第25章 喜脉

2025-03-25 21:45:46

魏黎春得闲了便往望月小筑去,忙碌时则是岳临柟来长春宫,两厢话语虽不多,床第间却是极为和谐,时常一次结束仍意犹未尽,再次颠鸾倒凤,倒比新婚燕尔的夫妻还要沉迷。

横竖是为子孙计,况且诚如陌尘所言,自己对此十分享受,魏黎春已逐渐习惯,心态放的很是平和,只是皇上重新在后宫内走动,其他妃嫔却是怎样都无法淡定,为了制造偶遇的机会,纷纷来长春宫晨昏定省。

十月初五立冬,民间有吃饺子的传统,黄婵是个爱热闹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早几日便列了单子出来,今个一早御膳房的管事公公便带人将食材送了过来,用过午膳后,阖宫上下开始齐心协力的包饺子,兰泽拉着太子也来凑热闹。

小厨房里不时传来嬉笑声,太子清悦的声音尤为清晰,这种不务正业的行为,若是换作从前,她必定上前大加指责,现在却欣慰的弯起了眉毛,对于经历过生死的人来说,仁义道德礼仪廉耻都是浮云,至亲之人能快乐无忧的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为此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折腾了大半天,直到魏黎春面不改色的吃完他俩亲手所包的饺子后,太子与兰泽这才兴高采烈的回东宫去。

魏黎春换了常服,坐在临窗大炕上,手里抱着本归元先生的话本子,朱瑾给她端了杯消食的清茶,笑着夸赞道:君子远庖厨,太子爷却是不顾忌,学手艺也是极快,虽是初次下手,包出的饺子倒是有模有样,出锅后也没有破掉几个,真真让奴婢大开眼界。

太子自小便聪慧异常,但凡有兴趣的,就没有哪个学不会的。

魏黎春抿唇轻笑,掀开碗盖啜饮了口茶,正想与朱瑾唠叨些太子小时候的趣事,便听到外厢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娴妃娘娘驾到!齐妃娘娘驾到!静嫔娘娘驾到!魏黎春将话本子与茶碗递给身后的宫女,搭着朱瑾的手来到外厢贵妃榻上坐下,众人忙福身行礼,她抬手示意起身,又叫人看座斟茶,这才笑道:正无趣着呢,可巧你们就来了,四人凑作堆,正好打马吊。

齐妃笑道:说起来,倒真是许久没有与娘娘打过马吊了,还真有些怀念。

齐妃年纪与魏黎春相仿,都是岳临柟还是皇子时便在身边侍候的,出身名门世家,性情恬淡温和,她所出的皇子才是正经的皇长子,比岳榕瑄都要大上两岁,只是半路夭折,没能存活下来,小金后入宫前,岳临柟对她倒是极为不错,一个月里总有七八天会歇在她那里,饶是如此,也没能再怀上龙种。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魏黎春打马吊的技术实在不敢恭维,闻言她笑斥道:姐姐怀念的只怕不是妹妹这个人,而是妹妹兜里的银钱吧?静嫔的巴掌大的脸皱成个包子,担忧的说道:嫔妾做姑娘时打马吊便不济事,入宫后也不曾有机会与人切磋过,待会输的若是嫔妾,还请几位娘娘们手下留情,给嫔妾留点脂粉钱。

她是三年前才入宫的,彼时小金后正得宠,连侍寝的机会都不曾有,大好的年华这般蹉跎,魏黎春都替她觉得可惜,好在她乃武将之后,性子极为洒脱,从不自怨自艾,与诸位嫔妃相处也极为愉快。

娴妃被她这副没出息的模样逗乐了,笑斥道:不过是消磨时间罢了,能输你几个钱?有姐姐在,轮不到你输钱,只管放心便是。

魏黎春也跟着笑起来,打量了几眼静嫔身上的桃红缂金丝云锦缎扣身袄,夸赞道:入冬前尚衣局送了花样子来,如此鲜亮的云锦缎,姐姐琢磨着阖宫上下也就你能衬的起,今日一见,果真人比花娇,很是不错看。

齐妃笑着点头道:静嫔妹妹这身衣裳的确好看的紧,可惜岁月不饶人,咱们这些老太婆只有瞧瞧的份了。

静嫔忙道:娘娘姿容靓丽,青春永驻,万不可妄自菲薄。

娘娘,都准备好了。

一干人等正互相吹捧着,朱瑾上前来禀报,魏黎春起身,坐到八仙桌前,其他三人也在宫女的搀扶下入座。

十几把下来,齐妃大赢,娴妃小赢,静嫔不输不赢,输家一如既往的由魏黎春稳坐,她一边从钱袋里往外掏银子,一边笑着叹气道:瞧瞧,光长年纪,不长技术,真是愁煞人……话未说完,便见宫女太监们稀里哗啦跪了一地,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殿内回荡:皇上万岁万万岁。

爱妃平身。

岳临柟点点头,瞥了眼八仙桌上摆放的马吊牌,又道:你们继续,不必理会朕。

说完迈着长腿,兀自进了内室。

打扮的花枝招展,本是为了邀宠,对方却如此冷淡,正眼都不肯瞧一眼,三人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再打起牌来便有些魂不守舍,以致于魏黎春在牌面极其糟糕的情形下竟然赢了,且一赢再赢,一发不可收拾下去。

胜之不武,毫无乐趣可言,魏黎春的好兴致消失殆尽,她适时的掩唇打了个呵欠,齐妃见状忙道:夜深了,横竖脂粉钱也赢了不少,今个就到这里罢。

静嫔放下手里的牌,笑道:娘娘早些安置,嫔妾改日再来叨扰。

娴妃倒是没有多言,只是朝内室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并且在魏黎春肩膀上拍了一下,随即拿丝帕捂着嘴,笑眯眯的跟在齐妃与静嫔身后离开了。

*沐浴完毕,魏黎春这才进了内室,见岳临柟端坐书桌前,手中握着毛笔,正悠闲的练着大字。

屋内烧了火炕,又有地龙,热意四处弥漫,将他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熏的微红,琉璃宫灯照射下,别有一番韵味。

她趴伏到椅背上,在他耳边轻笑低语道: 外边各色美人望穿秋水,您却在这里修身养性,也着实不解风情了些。

岳临柟手中不停,淡淡道:朕若是解了风情,还让其他人怀上了龙胎,到时只怕急的就是皇贵妃娘娘了。

魏黎春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道:皇上只管去解您的风情,整个太医院都听臣妾的号令,龙胎这种事儿,断然不会发生。

朕已不问政事,给不了她们的家族荣华富贵,她们所求的不过是想要个皇子,将来好有所倚靠,爱妃又断然不会允许,朕何必给予希望?意料之中的答案,岳临柟并无任何惊奇,由着她在自己脖颈上作恶。

一片寂静之中,唇/瓣与肌肤触碰之声,香燕而又旖妮,岳临柟手中毛笔一个轻颤,诵写半晌的《兰亭序》便毁于一旦,他微微闭了下眼,反手一抓将她搂进怀里,期身将那祸首含住,狠狠揉躏了一番。

皇上……红/唇微肿,双颊泛粉,眸中波光盈盈,又是如此惑人的呢南,数次尝过消魂滋味的岳临柟如何忍得住,随手一挥,扫落满桌的物什,将魏黎春往桌上一放,便伸手去扯她亵裤的腰带。

就在这时,不合时宜的通报声响起:启禀娘娘,太医院许太医求见。

魏黎春唤了紫菀进来服侍她更衣梳妆,这才出了内室来到外厢,许乾泽跪地磕头行了礼,满面喜色的说道:臣给娘娘道喜了,方才娴妃娘娘宫里的燕如姑娘来太医院,说娴妃娘娘突然晕倒了,臣连忙赶了过去,一诊治才发现,竟是喜脉。

皇贵妃素来贤良端方,又与娴妃私交颇好,虽娴妃给了大笔的银钱,又再三叮嘱不可外传,他仍是一出长乐宫,就跑到长春宫来了,本以为她听闻此消息会十分开心,不料她却是阴沉下脸来,转头吩咐道:紫菀,叫敬事房管事带上承恩册,给本宫滚过来。

宫里的龌龊事数不胜数,许乾泽闻弦音而知雅意,惊的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魏黎春斜了他一眼,抿唇笑道:许太医这是作甚?又转头对侍立身后的太监道:小桂子,还不把许太医扶起来?小桂子应了一声,上前一下便将许乾泽提了起来,放到了太师椅上,又退回魏黎春身后。

不多时,敬事房管事钱公公便连滚带爬的进了长春宫,跪地磕头道:奴才滚过来了,不知娘娘有何吩咐?承恩册拿与本宫瞧瞧。

魏黎春把手伸向他,钱公公忙从袖子里掏出来,递给紫菀,紫菀转呈给魏黎春。

小金后殡天后,岳临柟闭关望月小筑,敬事房的人不敢拿着绿头牌去触他的霉头,与以往密密麻麻的记录不同,近两年来的记录还不足半页,而这半页上毫无意外写的都是自己的名字,找不到半条与娴妃有关的记录。

魏黎春将承恩册往钱公公面前一丢,摆手道:你可以回去了。

半夜从睡梦中爬起来,边穿衣裳边火急火燎的赶路,以为自己犯了滔天的大罪,连掉脑袋的准备都做好了,熟料结果却是这样的,钱公公傻了眼。

还不走?你确定要留下来听本宫与许太医说话?魏黎春挑了挑眉,钱公公立时回神,将承恩册往怀里一抱,火烧屁股一般冲了出去。

魏黎春看向许乾泽,阴森森的笑道:承恩册上没有娴妃侍寝的记录。

许乾泽一下跪趴到地上,哭嚎道:臣死罪,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魏黎春没有搭理他,从贵妃榻上起身,慢条斯理的进了内室,对着躺在床上等候自己的岳临柟福了福身,笑道:皇上真是金口玉言,方说要让其他嫔妃怀上龙胎,娴妃姐姐那边就传来喜讯,臣妾给皇上道喜了。

莫要胡说八道,若不是为了金承业,朕连你都不会碰,又如何会去碰其他人?岳临柟翻了个身,背着对她说道:磨蹭什么,还不快上来?这么说来,娴妃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并非龙种?魏黎春了然,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嗤笑道:果真是修仙之人,被人带了绿帽子,却是这般毫不在意。

既如此,倘若年后仍未有孕,臣妾只怕也要效仿一二了。

岳临柟一跃而起,伸手一扯,将魏黎春甩至床榻上,三下五除二的斯烂了她的衣裳,将她双褪分开,挺起坚硬往前一送,便与她合二为一,抓着她纤瘦的细腰卖力的耕云着,恨声道:你若是效仿,那朕先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你这般无耻的女子,朕果真不该怜惜,今个非要把你弄坏掉,看你是否还有力气去找别人。

一下重似一下的幢击,让魏黎春既痛苦又愉悦,恍如在天堂与地狱之间徘徊,今夜怕是再无暇顾及其他,趁着自己意识尚算清明,抬手放下床幔,扬声将紫菀唤进来,吩咐道:叫许乾泽开一副堕胎的方子,然后打发他回去罢。

紫菀羞的满面通红,话音刚落扭头便走,魏黎春想了想,又忙不迭的叮嘱道:叫他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走漏半点风声,本宫诛他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