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时路经秦夜房间听到他在打电话,言诗诗倚到墙面上等,可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将门开条缝贴上去还能听到他时而应一声。
实则也没说什么,他的惯常方式,嗯一嗯就了事,不过中间听到他唤宋谨的名字,言诗诗猜想一准宋谨离开了,其中某人觉得情难舍。
困得实在撑不住,眼皮频繁打架,便转身回去睡。
刘晴一睁眼就去敲景风的房门,结果反倒招来了服务生,说景风一夜没回来。
她折回房间给景风打电话,那边关机。
一下慌了神,马上上妆换衣服准备出门。
这边刚整理妥当,就有人按响门铃,微微松了口气,满怀期望的去看。
结果一个服务生恭恭敬敬的立在门外:刘小姐,大堂有人等。
说着将名片递上去。
刘晴慢慢的念:庄桐?这个人她不记得何时认得过啊。
庄桐坐在大堂的那排沙发上,一见人出来笑容和绚的迎上去:刘小姐,你好。
刘晴简单跟她握过手,好奇问:你认得我?庄桐微微一笑:我认得刘小姐,我们找个地方聊吧。
这个女人是她侦察了两个多星期的成果,MIGA最大股东的未婚妻,家族企业对欧洲市场也有较高的支配度,真真是个掌上名珠了。
像刘小姐这样身份显贵的人,想认识一点儿都不难。
刘晴脸色大变:你调查我?庄桐优雅的抿了口咖啡:别这样说,我不是对的刘小姐有什么意图,而是对言诗诗波及过的人十分感兴趣罢了。
言诗诗?刘晴操起手看她,眉头耸起,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一个也没听说过。
不喜欢她这样卖关子,明显不悦:这个人又是谁?我很忙,你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庄桐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放到她面前:看看吧,听说刘小姐最近和景先生的关系不好,就连婚姻关系也陷入僵局,至于原因么,我想刘小姐看完这些照片自然就明白了。
刘晴依言一张张的看过,脸色越来越沉,直到惨白成一片,上面那个男人哪里是她认识的景风,飒爽如风的笑着,没有一点冷慑人心的意思。
即便她跟他一起长大,也极少见他眼角轻弯的样子。
怒气纷涌上脑门,转眼一沓照片在指尖化为碎片,抬眸冷冷看向庄桐:你想怎样?我想怎样?庄桐微微好笑:应该是你看过这些照片会有什么感想?我没什么想法,只是想跟刘小姐合作,毕竟我们有一样的命运。
据我调查景先生跟言诗诗的关系真的很不错呢,上次还为她亲自找了律师。
你也看到了,两人相处得似是非常和睦。
刘晴眯紧利眸:她也抢了你的未婚夫?庄桐神色敛去,一脸愤愤:是啊,属于我的东西她都抢走了。
这个女人手段独道,看似一个不起眼的乡下女,实则心计重得很,专用那种假纯善博得男人的喜欢。
我想景先生也没能避免这种虚伪的蛊惑吧,如果你还想留住自己的男人,就要尽快下手。
不要像我一样,出手得晚了,如今不仅将心爱的人丢了,还得委屈的嫁给别人。
刘晴经她这样一说,也瞬间乱了方寸,没什么不能相信的。
她早就觉出景风不对,昨晚还一度绝情的否决两人板上钉钉的关系,没想到果真是因为一个女人。
你觉得我们怎么个合作法?庄桐对于她的识实务非常满意,身体略微前倾,缓慢道:你们刘家跟我合作,在产业链上封锁秦家的经济命脉,让她唯一能依靠的大树顾及不暇。
然后我们在从她身上下手,至于这么一个小村姑,想对付她就没什么难的了。
刘晴思索须臾,只道:让我回去再好好想一想,过后给你电话。
庄桐轻颌首:我等你,希望你快点给我想要的答案。
刘晴拿起包出来,取车时再次拔打景风的电话,仍旧处于关机状态。
气愤的打开车门上去,握着方向盘思及他会去的地方,心里忽然烦躁至极,发动引擎回酒店。
景风回来时已经近晌午,他做事素来快,一切事宜已经跟王律师沟通交涉过。
王律师深知言诗诗是高手,又是景风亲自指派下,反倒这种名利双收的事他一点儿也亏不了,于是欣然答应。
景风最后沉着嗓音嘱咐:这件事在诗诗没有外公布的想法之前,我不希望有谁走露任何风声。
王律师连连应:景少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前脚刚一回房间,刘晴就怒心沉沉的冲了进来,打上他就问:景风,你跟我说,你夜不归宿,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不是?无数个在她认为暧昧至极的笑在眼前快速播放,啪啪如急闪一般撞击得瞳孔生疼。
景风正慢条斯理脱下西装外套,悠悠转过身看她,没什么情绪的一张脸:又胡闹是不是?跟哪个女人在一起?去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刘晴没打算就这么被他糊弄,见人转身去卧室睡觉,不衣不挠的扯上他的衣袖:景夜,你别走,你跟我说清楚了。
你之所以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上别人了对不对?你昨夜是不是就跟那个女人在一起来着?大抵没哪个男人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由其在困意奄然的时候便越发讨厌她们的咄咄逼人。
拿下她揪住衬衣的手,苦笑着揉了揉眼角:刘晴,我说了多少次,你怎么就不明白。
我不娶你,不是因为任何女人,而是我只把你当妹妹。
而且,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做什么,至于我昨晚跟谁在一起,还轮不到你来问。
眼峰微许冷厉,抿着唇角道:我这边的事情办完了,晚上回去。
你要是还没玩够,不防自己多留在这里玩几天。
那意思明显是没有时间陪她。
刘晴冷冷的看着人回房间,眼里阴霾越积越重。
快速回房翻出的庄桐的名片,电话已经打过去。
关于刘晴会来电话一说,显然在庄桐的意料之内,语气中透出一丝得意:你的速度倒是不慢,怎么?想好要合作了?刘晴开门见山:你有几层的把握能将让那个女人扳倒?我不喜欢小打小闹,要以绝后患那一种。
哦?庄桐故意拿捏着嗓音惊讶:你是想让她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刘晴没说话,半晌:拟一份合作方案发我邮箱里,如果让我满意,我们全心全意的配合你。
眼里浓浓不绝的怨念似能将人刮到体无完肤,她跟别人不同,从小到大想要的东西就没有不能得到过。
由其是景风,就算死也不可能让出去。
言诗诗右眼皮一直跳一直跳,怎么揉都不管用,一个下人说她这几天哭得太狠,许是抽筋了。
言诗诗估摸着是这么个理儿,索性再不管它。
言母得到的消息晚,再过来,老太太已经下葬好几天了。
言诗诗有意不告诉她,知道她性子急噪,听到老太太去世的消息恐怕很难控制情绪。
而那时秦家已经一团乱了,如果再不让葬礼顺利举行,老太太在天有灵,只怕也不能冥目。
果然,一踏进秦家就抱着言诗诗哭得昏天暗地,再带一看到秦老太太的照片,整个人就要把持不住哭到昏厥了。
言诗诗好不容易将人劝到楼上,轻轻的拍着背安抚情绪,下人匆忙递上茶水顺气,好不容易算把情绪稳住了。
却还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絮絮哭个不停:老太太不是一直很硬朗么?怎么说走就走了?你这死丫头也不早点儿跟我说一声,老太太对我们言家那么好,却连送一送都不能。
言诗诗揽着她的肩头轻轻的哄:妈,您别生气了,别生气了。
是我不好,我没第一时间就告诉你,是因为怕你一个急性子跑过来,看到秦家当时那个样子会更揪心难过。
那几天被哀伤笼罩的秦家,仿似光都透不进。
秦家这个擎苍之柱也要倒下了,即便有楚信风硬撑着,心里还是莫名的不踏实。
言母抹了把眼泪,想起问:小夜那孩子现在怎么样?言诗诗没法答,自打将秦老太太安葬了,他整个人不去上班也不离开秦家,本来话就不多的一个人,更加惜字如金。
大部分时间会窝在房间里睡觉,时而打开全部窗子吹风抽烟,一连就是几根,转而又睡下了。
饭也吃得不多,早上晚上的时常就免了,中午的也要她连哄带骗的费好大一番功夫。
本来想着等一些事情走上正轨了再带他出去散散心,现在看来时间要提前了。
难怪老太太走前会有那样的嘱托,她太了解自己疼在心窝的孙子,他会有怎样消沉的状态也全在她的意料之内。
妈,秦夜的状态不是很好,我想带他出去散散心。
家里现在不是没什么事,你就留在秦家住一段时间,让张叔安排人带你出去转一转。
等我回来了,再把你送回靠山屯好不好?言母想了想:好吧,你们不在家,我也能帮忙照看一下。
秦夜身姿高大,怎么坐着也要曲起两腿,调适了N种坐姿最后终于不满的冲着言诗诗抱怨:为什么非得坐火车?坐飞机不是更快么?言诗诗正慢条斯理的给他削苹果,放任着他耍脾气也不生气,就怕他冷冷的没有情绪呢。
反倒好声好气:飞机不是快么,闭眼再睁眼就到国外了,那多没意思。
我们本来就是要浪迹天涯的么,坐火车才有感觉,去的地方多,也不会太快,万水千山踏遍你懂不懂?秦夜斜眸睨她,身子一倾斜枕到她的肩膀上,哼哼:小孩儿的脑子里天天就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不如你想法丰富。
就算坐火车,不是有卧铺么?非得这么干坐着?言诗诗白净的素手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拿起一块放到他的嘴里,悠悠的说话:是有啊,我们又不是坐很长时间的车,没必那个必要。
再说躺着没有坐着环游世界有情趣,这样看沿途的风景,才觉得有感觉啊。
不知他是被安抚了,还是压根听倦了,操着手臂闭上眼像是睡着了。
松散的发有些长,垂下来摭上桃花怀邪的一双眼,萦萦香水味顺着跳跃的发梢一路没进她的鼻息。
她侧首看着他,觉得这段时间的混世魔王可真是安份,乖巧得也是没话说。
谁说男人的脊梁很硬的?他们也有脆弱的时候,那时候的男人更像一只小兽,孩子气女人都不急,最需要有人温暖的喝护起。
安心的歪头贴上他的发,手臂环上去轻轻的拍。
车外是初秋缤纷的景致,重重树木叠合相加,天很蓝,云很淡,风很轻,初秋的暖阳透过车窗照进来,打到身上一片片的暖。
言诗诗觉得二十几年过去了,竟像从没如此刻这样安心过。
第一次见他时的日光大抵就是如此,她在人流中隐没身形,回头看他一路追随,偏头奈何苦笑,尽是风流倜傥的味道。
正是凛若高秋的时候,微微的醉人景致。
她回到宿舍后仍旧心跳难耐,久久不能平息。
原来这世上真有相思蛊,感触不到的人是因为没有中招。
后来应一个毕了业的学姐之约,跟几个同学到她家里做客,在书房里看到那幅画,男子白衣黑发,面部脸条还不如现在这样锋利硬朗,笑容也不如现在深沉玩味,更多的只是不羁和桀骜,她几乎一眼就被击中。
学校里那个一直被奉为神话的传奇人物第一次跟一个人的真实相貌在头脑中生动重合,并瞬间活灵活现。
后来花了很大的资本才将这幅画买下来,而那时,这个男人早已经‘死’了。
而她……就是那么死心眼,苦苦的执着一份路人情怀。
这算感动上天了么?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一幕。
言诗诗闭上温湿的眼,心安到鼻腔酸疼。
两人都睡着了,而且睡得一发不可收拾,醒来时已经到了终点站,乘车员过来催促着下车。
言诗诗一个激灵坐直身,迷迷糊糊的问:这是到哪里了啊?乘警拎着嘴角问:你去哪儿不知道啊?拿出票让我看看。
实则真不知去哪儿,买票时觉得地名好听,就随意要了两张上车了。
而秦夜飞国际航线在行,坐这个就跟土老冒着不多,只有任她摆布的份。
言诗诗已经彻底回神,含糊其词的笑: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我们到站了,好久没来了,变样了啊……把秦夜唤醒,拉着下车。
秦夜不是自然醒,像是有起床气。
被言诗诗扯在身后,慵懒的挑着眸子嚷嚷:到哪儿了,就下车?几天来都是抱天的睡,可是又像没有哪一刻是真的睡踏实过。
梦里套着梦,倦怠到窒息仍像躲不过。
中间她要推门进来看好多次,轻手轻脚的趴到他床头,有时抚平他蹙紧的眉宇,有时只静静的看一看就出去。
而他都清析的感知到,今天这样不适的场所,反倒睡得最踏实。
思绪间反手攥上她的手掌,握在掌心一点点收紧。
言诗诗只顾拖着人下车,什么也注意不到。
一边走一边低声嘟囔:祖宗哎,你真是睡傻了,下次不知道的事就别乱问,不知道我们坐过好多站么,被查到了是要补票的。
秦夜眯眼盯着她的背影,慢条斯理:你一直觉得我特别穷是不是?还是我跟那些世家公子哥比起来,长得就格外寒碜?言诗诗嘻嘻的回转身,睁着大大的一双眼,漾满天际的湛蓝清澈:谁说的?他们跟你能比么?才不要跟那些世家公子哥比呢,你瞧瞧楚信风都扭曲成什么样了?你可比他们都强多了。
说完安抚性的捶了捶他的肩膀。
秦夜漫不轻心的挑着眉角不说话,直看得言诗诗心虚,胡乱捻来一个表情,胡乱说:别闲扯了,得快找个地方住,否则到了晚上就不好办了。
秦夜知道她心里怎么想,不觉得他寒碜,也下意识觉得跟楚信风他们没得比。
毕竟凭他的职业再风华无限一年也不过几百万的收入,跟那些大手笔的业界新贵如何比?他的小媳妇已经开始谋划着替他省钱了!都说秦夜是单身汉里的前三甲,而且榜首当之无愧。
也听闻秦家的钱数不盛数,可她琢磨过或许都是秦夜富贵气息引发的谣传。
听秦老太太那意思秦家早先是有大笔的家业,可是毕竟几十年前的事了,秦老太太跟秦夜平时都是一身轻悠,除了秦业这一身正职就看不出还做些其他什么了。
秦家开销一直大,而他的生活也总是低调的奢侈,自打秦老太太指点后才发现随便一件衬衣也要几万块,偏偏更换的速度又匪夷所思的频繁,这种纨绔的劲头就算有座金山也不愁耗尽了。
没想到终点站竟是个不大的小城,街上的繁华程度跟大都市远远没得比。
但是环境清幽,气氛也透出温馨,慢节奏的格调让人不自觉的跟着放松。
言诗诗回身看他:没来过这种地方吧?秦夜四处打量,抿着唇角似笑非笑。
她只当他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锦衣人,却不知他这样年纪的男人随便数算一下,感受的人间百味也不该比她少。
上前一步与她并肩,抬手向怀里收了收,引来她身体一怔,他却只当视而不见,淡淡的说:虽然不能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可是,你还是太嫩了。
言诗诗曲起胳膊肘儿怼他,一脸的不屑。
不就三年么,三年能经受什么?他过去也是锦衣玉食的大家少爷,何时经受半点风雨。
心里讷讷的想过,已经进到一家小旅馆中,言诗诗对着柜台能的中年妇女问:你好,还有房间吗?中年妇女盯着两人双眼放光,锦男玉女啊,真真是人间极品。
热切的抡起笑:有,有……给你们挑一间最好的……言诗诗伸出两根指头,纠正:两间!中年妇女笑容停顿,像茫然不解:要分开住?不等言诗诗点头,秦夜一只手背已经下意识托上她的下巴,迫使她动作迟缓,动弹不得。
而他已经轻描淡写的回她:是一间,带我们去看看环境吧。
他有轻微的洁癖,对环境也很是挑剔。
中年妇女拿上钥匙乐呵呵的上楼,边走边大夸其词:不是我吹,在这个小城里还没有赶上我们如花旅馆的环境适宜的,回头客绝对百分之百……她在前面一路说得激情,后面就差打成一团。
言诗诗哭丧着小脸狠狠抱怨:一个房间怎么住?你睡地板么?秦夜声音也不大,将人拉近凑到耳根上就格外响彻:都睡床上。
你是我老婆,分房睡像话么?言诗诗觉得脸上发烧,却仍旧鼓着腮势气不减:别胡说八道,我什么嫁给你了?秦夜懒懒地瞧着她,淡淡钩动嘴角:你们全村人我都拜见过了,还不将人嫁过来说得过去么?还是我奶奶不在了,你就想反悔了?这秦老太太还是不能提,每每提到心口总像压着一团气,呼吸不畅。
言诗诗也是这种感觉,于是两人都像触及什么隐讳,纷纷的不再说话也不再绊嘴。
直跟着中年女人进去。
是面对山峦的一所房间,开着窗,自然景致尽收眼底。
室内装潢设计虽然远称不上华丽讲究,却有着最为质朴温暖的家庭式摆设,看着也算干净。
女人还是一脸笑意:怎么样?还满意吧?晚上从这里看星星,可漂亮了,最适合你们这种情侣了。
言诗诗尴尬的笑笑,闪躲开秦夜的眼睛,到屋子四处转转,洗手间,浴室,还都十分齐全,在这种小城里能找到这种环境的也真是不容易。
回头就想订下来:好吧,就这间了。
秦夜何时已经踱到窗前,望着窗外景致周身宁静一片,高大的身姿拓下西阳的影,闪闪发着光,又似无尽的落寞。
言诗诗看了看,转身跟着下去登记付款:我们下去办一下手续吧,坐了很长时间的车,让他先休息一会儿。
女人下来时神秘兮兮的八卦:你们是明星吧?怕别人认出来,所以才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渡假?言诗诗抚着额头笑,觉得她是电视看多了,入戏太深。
你在电视上见到过我们这两张脸么?女人想了想:是没见过,看来不是了。
不过你们长得真是俊啊,比明星还要好看。
言诗诗办理好一切手续上来,秦夜已经合衣躺到床上去了。
她凑过去看,试探问:又睡着了?男人消沉的时候就喜欢睡觉么?这习惯还不如女人的爆饮爆食好呢。
这样叫他都没有反应,言诗诗蹲下身手臂膛到床面上,确定他是睡着了。
那女人说得没错,这张脸长得真是比明星还要好看,画上走下来的人一样。
睫毛比女人的还长,密密的落下两条弯弯的影,她细细的瞧着忍不住伸手想要触及。
却见他猛然睁开眼,瞳中有明显笑意,狡诈玩味。
对我有什么不良企图是不是?接着她整个人已经被他提了上来,顺其自然的揽紧怀里,死死抱住后就不在动。
言诗诗吓傻了,他睁眼那一刻像把她的魂魄都定住了,呵,这男人还真是深得戏弄人的精髓啊。
秦夜……嘘!男子微沉的嗓音率先响起:坐一天的车不累么?乖乖睡一会儿。
言诗诗被他静静的揽着,看西阳缓慢下沉,天际灼人的暖红也渐渐被黑幕笼罩。
听着他渐然沉稳有序的呼吸,跟着沉沉睡去。
楚信风撑着额冥思苦想,这一次秦夜将大家小业一撂挑子就闪人了,不知道又是去哪儿了?秦家的人从没必要瞒着他什么,可是这次去问了,却没一个人说知道。
只说言诗诗要带着他们少爷出去散散心,口号打得很豪迈,是要浪迹天涯的。
扑哧一下笑出声,还浪迹天涯呢,秦夜最近整个人都魂不守舍,别把人带丢了,否则不知多少名媛要将她抓成大花脸。
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呢?死丫头……心底悠悠的叹,又说不出的羡慕,在这样的生活圈子里,能得如此生猛直白的丫头也真是不容易。
虽然平日花样倍出,见秦夜也常有无可奈何之势,可有这么个人可时时调节生活中沉闷的情趣,倒也是件好事。
但是……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幸得到。
从楼上下来,晚风簌簌吹起。
去提车时,楚可心以一种飘来的视觉效果撞进眼瞳,横亘到他与车门之间,自打上次楚信风当众羞辱了她,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出现。
楚信风蓦然眯紧眸子,本来就十分瘦弱的一个人,现在直接皮包骨了。
不像以前那样华丽的包装修饰,这样素色素面的瞧着,也是姿色平平的一个丫头。
眉头锁紧,忽然不耐烦:怎么是你?有事?楚可心定定的看着他,一切情绪以为可以伪装得很好,话一开口,还是像开了闸门,眼泪不可遏制的掉下来:哥……喊出了口,自已都笑了,极为苦涩讽刺的笑意,当即又纠正:信风……楚信风至始拧着眉不说话,脸面冰成风雪连天的一片。
楚可心下意识捂上胸口,那里越来越疼,越来越凉。
自婚宴过去之后她常常在无数个不眠夜中反复的想,楚信风多年来对她细心喝护,那些感情绝对不是假的。
他是爱她的,只是碍于上一代的仇恨,所以才将真正的感情封锁住,说些伤她至深的话。
这样的猜想和企及就像福尔马林浸泡着她形如走肉的一俱尸体不至于腐烂,现在他这样的表情……瞬间击毁一切。
咬着唇齿:信风,你有没有爱过我?楚信风轻微抬眼:没有,我楚信风没爱过任何人。
楚可心哭得更汹涌:你骗我,没喜欢过我为什么会记得我以前说过的话?为什么送我别墅?为什么用心的帮我订制礼服?为什么……楚信风猛然就笑了,凄凉的氛围中有几分突兀。
微微眯着眼:不是,楚可心你想什么呢?你真是比我想象得还要不济,这点儿小计谋就看不明白吗?楚可心蓦然怔住,瞳孔直直张大到空灵的地步。
楚信风看着她,良久,将人拔到一边:回去吧,别再来我这里自寻其辱,更别对我报有什么幻想,我这个人没有感情可言,你完全可以当我冷血无情。
车子在楚可心身边擦过,却像在她心里划出口子,她思来想去,自己快将自己折磨疯了,觉得再不来见他就会死去。
结果……他还是让她生不如死!言诗诗是被饿醒的,坐了一天的车也没好好吃饭,现在五脏六腑都开始翻腾,躺也躺不住。
虽然背对着,不过她知道他已经醒了,以为她还睡着,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发,一直漫滑到脖颈……直直漫到前边,在漂亮的锁骨上轻轻临摹。
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故作镇定的唤他:哎,秦夜,你醒了?我们去吃东西吧,饿死了。
秦夜修指没有停下,半晌,淡淡嗯了嗓,放开她坐起身:先洗个澡换身衣服再下去,一起?言诗诗猛然坐起身,拿‘你是神精病吗?的眼神瞪他。
秦夜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一副谦谦君子相,有板有眼:要拿捏到什么时候?年纪再小也该知道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儿事,你是我的,早晚是要袒诚相对的,以为我会只守着不吃?你……言诗诗指着他一阵语结,脸皮爆成猪肝色。
秦夜还是一脸平静:不想一起先算了,我倒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从包里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浴室。
言诗诗听着哗啦啦的水声整个人都快疯了,这个男人多阴险,看着比楚信风正经,实则还不如他呢。
那家伙上纲上线还能发现是只纸老虎,他这种说起风月段子连色都不变的,真是极至了。
秦夜胃不好,这两天又没有好好吃东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由其回去就要睡了,只能吃少量,还不能太硬了。
走了一圈没什么他想吃的,只喝了一碗粥就了事了。
言诗诗食胃大开,这里有很多特色小吃,她也不讲究,从街头一直吃到街尾。
秦夜跟在身后提包,时不时接过她手里剩下的签子,再转首丢进垃圾筒里。
言诗诗吃得很饱,满足的感叹,一转身看到意态悠闲清冷的秦夜,似忽然想起他仅喝了一碗粗粮粥。
你还吃点儿什么吗?吃的太少了,晚上肯定会饿。
月光下秦夜一双桃花眸子软绵悠长,拿纸巾帮她擦去嘴角的油渍,不答反问:你吃饱了?言诗诗满足的点点头:吃饱了,这里的东西真是好吃,要是奶……话间蓦然止住,要是秦老太太在,也一定会喜欢,可是她永远也没有机会来了。
秦夜神色无他,轻微的动了动唇角:既然吃饱了就回去吧。
要走,反手被言诗诗拉住。
生动的展眉一笑:刚睡了那么久,回去也是睡,不如到处走走吧,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然后我们也好转站啊。
秦夜挑眉:有什么好玩的?言诗诗拉着他的手就走:不看看怎么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总比回去睡觉想东想西的好。
主干道没有多长,街两旁是小型的店面,连一家像样的大超市也没。
言诗诗拉着他一家家的挨着进,大多是饰品和服装店,几块钱的装饰品,衣服也不过几十块钱一件。
言诗诗淘宝一样,挑得不亦乐乎。
秦夜就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转过这样的街铺,狭小的一方天地里怎么站怎么都觉不自在。
言诗诗看出他那点不适,乐呵呵的将人一起推过来,指着眼前一排排的小挂饰,问他:喜欢哪一个?我买一个送你,挂到手机上。
秦夜偏头看她,摇了摇头:不要。
他一个大男人的手机上挂上这种东西,显得……多不男人。
言诗诗嘟起嘴:选一个吧,嫌矫情是不是?你不说你老,谁知道你是老男人啊?她这一嗓有点儿激动,一屋子的人都听到了,都知道他秦夜是老男人了!看到众人反应,忽然捂上嘴巴抱歉的冲他笑笑。
秦夜堪堪的瞪着她,听到耳畔全是一片赞扬声。
这种言辞向来不用他自己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言诗诗立马低下头,已经拎起一对心型的手机链送到他面前:这个怎么样?你一个,我一个。
秦夜眯起眸子去瞧,每一件都是一个半心型,拼到一起刚好是一颗完整的心。
明显是情侣间才会用的情侣饰品,他一边吵着幼稚,一边拿出手机摸索看看哪里能挂得上这种多余的东西。
言诗诗开心的笑起来,一把夺过来:来,我帮你。
钻研了半天不禁扫兴,这种手机一看就是专门订做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又是专门针对男人的品味设计,根本不容这种东西影响华丽感。
扫兴的还回去,语气阑珊:你的手机是不用挂这种东西的,没有孔。
刚想放回原处,却被秦夜一把攥在手中,表情真是高难度,既要表现出我真的没有多喜欢,又不想让她就这么放下。
偏过头去有些拿捏的说:手机又不是单用这一块,你既然很喜欢,就拿着吧。
出了店面就一直拉着去去了手机店,没有很大的店面,也都是些价格平平的牌子。
秦夜一走到柜台前,就说:拿两款手机,男女款的。
言诗诗没想他还真来劲,凑过来不可思议:不会真要买手机吧?秦夜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饰品都买了,没个手机挂上,不是浪费了。
他说得清水和缓的,言诗诗反倒不解,到底哪一边更浪费奢侈呢?店老板看他面相不凡,一来就专拿最贵的给他看。
相比之下是,价格也就三四千,在秦夜眼里可谓廉价。
付了帐递给她时还说:先用着,回去的时候再换掉。
就像他扔给她的是颗大白菜,摸摸小白兔的头,说,纯天然无污染,先吃着。
即便这样言诗诗已经觉得受之不起了,毕竟她还是觉得自己是一腔热血,单相思,偏偏骨格又硬,性情又高傲,不喜欢强求什么,感情上亦是。
所以,也一直没有是他未婚妻的真正觉悟,得到一点好处就像占了他天大的便宜,满脑子的受之不起。
那个……我有手机,这个还是算了吧。
秦夜的脸面一下就黑了,冷得如皑皑雪源,冷烟腾腾。
那个不也是别人送的,以后不许用了。
可是……言诗诗有时总有那么点不怕死的执着。
偏偏秦夜是个冷情杀手,看不上眼的不通通斩杀掉,那就是逼他自己死不冥目。
干脆从她身上摸索出电话,直接扣出卡,换掉后一抬手,价格不斐的东西滑出一道银光后稳稳落进垃圾筒内。
言诗诗看得愣住,反应过来直呼他是败家子,就要去筒里扒出来。
秦夜攥紧她的手腕,大步往回拖:快回去把东西挂上,要不然就干脆扔掉。
他看不顺眼那个手机已经很久了,顾全她还是个孩子,不忍当着她的面残暴。
可是,有些东西太心慈手软反倒不好。
言诗诗向老板借来针,将两个手机链挂好后,拿起来在灯光下将两个手机靠到一片,半形心马上拼接完整。
正红的颜色在不算上等的塑料材质里晶晶的闪着光,只觉得璀璨万分。
秦夜倚在窗前吸烟,一根烟抽到一半,看到她孩子气的动作后掐灭靠过来,学着她的姿态在她身边躺下,盯着那灼眼的一点红,枕着手臂问:很喜欢?言诗诗向一边挪了挪给他让出位置,肯诚答:喜欢。
并不是觉得这种东西有多好,她也早过了那种稚气的年纪,只是这东西有他的一半,就足以让她心花怒放。
明知景风送她的手机价值不斐,可是凭心而论只是可惜了一下,并不真觉得心疼。
如果他在乎,才真正的让她喜笑颜开。
秦夜被她晃得眼疼,一把夺过来通通放到床边关机。
坐起身看她:还洗不洗澡?不洗就直接睡吧。
言诗诗犯起懒劲,向床边滚了滚,风尘仆仆的坐了一天车,不洗澡怎么会舒服。
可是吃饱了就开始犯困,动也不想动。
脸埋进床上哼哼:洗啊,可是不想洗。
不想洗就睡吧。
言诗诗打起精神:还是去洗吧,不洗多不讲卫生啊。
去包里翻衣服,小脸紧紧皱到一起,完蛋了,走得太匆忙,忘记带睡衣了。
秦夜看出端倪,挑眉问:怎么了?言诗诗干干的笑着,有几分尴尬:忘记带睡衣了。
秦夜若有似无的钩动嘴角:先穿我的衬衫去洗。
言诗诗千恩万谢的冲进去,出来时秦夜已经躺进被子里打算睡了,松松的盖着被子,大半个上身袒露在外,下面穿了什么不知道,上面足成一道妖孽的风景线,完美至无可挑的肌理呈现在空气中。
见她面红耳赤的怔在原处,眉宇间仍旧一片从容坦荡:还傻站着干什么?不上来睡?我还是打地铺好了。
言诗诗无限认命,早该意气坚决一些的。
他这样的公子命,肯定不会委屈了自己。
秦夜眸子眸紧,那样子仿似是她在任性。
不禁板了脸:大晚上的还折腾什么,快上来!言诗诗站着不动,不全是羞涩,也是怕的。
孤男寡女同睡在一张床上,不用大脑想也知道不安全。
秦夜已见不耐烦,出口吓她:再不上来,用我抱你上来?说话间就要动作。
被言诗诗猛然出手按停,他什么事做不出?先去将灯关上,穿着他宽大的衬衫从另一边爬上去,搭着一个被角,跟他离得远远的,稍一翻身就能掉到地板上。
黑暗中秦夜摸索着伸手过去,一把将人带到床里面,清淡的嗓音传来:就不怕掉下去?言诗诗定在当处,光滑的一条腿感觉到他仅穿了件内裤,大剌剌的贴上她。
手臂自若的将人往怀里收了收,转而又抬起头,黑暗中对着她说话:把衬衫脱了,这样睡觉舒服么?脱了还有什么了?言诗诗拉紧,打死也不干。
我觉得很舒服,你往那边靠一靠……秦夜干脆动手帮她脱:你穿着我不舒服。
言诗诗怒然的跟他较上劲了,打死也不从。
一个激灵坐起身,忍无可忍:不舒服是吧?我还不舒服呢。
你睡吧,我下去再开一间房。
本来秀色可餐的,就是性情古怪,脾气也垃圾了点儿。
秦夜一把扣住她的手臂,深沉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言诗诗,我这个年纪早过了矫情的年代,对自己的女人玩不了故擒俗纵的戏码,是我的我才会碰,不是我的,送上门我也不见得要。
说不想碰你是假的,可是你要不应承我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一厢情愿也没什么意思,你是个有思想的女人,不是我肯花钱养着你的心就肯给我。
如果真对我没什么感觉,或是嫌我老了,这婚事干脆就算了,反正老太太也不在了,想走我也不束缚你。
他将话说得何其倜傥,真像拿得起放得下,一点威然的霸道都没有了,反倒软得让人没法离开。
松开言诗诗的手腕,转身就要下床:你在这里睡吧,我去再开间房。
明天收拾东西先回去吧,没必要陪着我一起消沉。
反正你对我没什么感觉,何必呢。
夜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嗓子是种怆然之态。
言诗诗下意识摇头,肺腑中有很多话想说,她不是不喜欢,企及了两世之久怎会没感觉?!她也不是拿捏亦或怎样,只是有一种尊严趋势她胆怯得不敢放下姿态。
怕有一天她浓烈滚烫的爱如岩浆般喷发了,连自己都撑控不了,而他却冷冷的说,不接受。
那她将情何以堪?而且……她也是怕的……他就要下床以一个绝然的姿态离开,她却达到诚惶诚恐的地步。
前一世她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却不在人世的疼痛感又回来了,茫茫无期的绝望。
她的生命线里一直都在追寻着谁?不就是那么一个叫做林宿的男子么,现在他就在眼前了,奇迹般的存在,不是每个女人都能这么好命,永远失去的还能奇迹般的回来。
如他所说,她还在执拗什么?何必每一步走得都这么小心意意,心早就被他千锤百炼的折腾过,又何苦怕伤这伤那……慌忙的伸手去抓他,仅攥住他一个手指,紧紧握在手中再不放开,语气难掩的急迫:谁说我不喜欢你了,何必把话说到恩断义绝的份上?是你该问问自己,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想要娶我才对……再启音,秦夜的嗓音中有微不可寻的感叹,像是心满意足,背对她的姿态没变,缓缓道:诗诗,喜欢我,就抱抱我。
言诗诗寻着他魔力的声音靠过去,从身后紧紧揽上他的腰,一侧脸颊贴到他的背上。
人何必要计较那么多,人生本来就是脆弱的,又何况是爱情。
有时往往不需要问得到多少,但问如果某一时失去你可曾后悔曾经怯懦过。
她细细的想要哭出来,觉得委屈:谁说我不喜欢你了,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眼泪通通蹭到他身上。
秦夜的心忽然软软的无力,一个女人让他疼到心窝的感觉又回来了,戳着最柔软的那一块,既疼又感动。
回身抱住她,黑夜中指腹摸索着爬到脸颊替她擦干眼角清泪。
声音有一丝哑:害怕是不是?女人早晚还不是要长大的。
我要不想娶你,谁能逼迫得了我?从来都只有他心甘情愿,没有人可能强迫一丝一毫。
言诗诗浓着鼻子:你那意思是也喜欢我对不对?一句话问完,身上已经压上重重的一个他。
修指爬到衬衫上,扣子一颗颗松脱掉,皮肤相触的感觉一刹间如此生动。
黑暗中他盯紧她,眼睛像是雪亮生辉:喜欢,不喜欢能娶么。
密实的吻砸下来,比任何一次都要急迫热烈。
热度转眼间水涨船高,将言诗诗淹没其中。
那吻从上而下,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像要将她拆骨入腹。
言诗诗头脑已一片空白,只有两俱滚烫的身将彼此烧至体无完肤,慌乱急迫的喘息中有人伸吟出声,细细软软的声音一路助长秦夜的气焰。
何时衣衬褪尽,他抵上她,而她像是怕极,呜呜咽咽的哭出来,秦夜贴到她唇迹,温温软软的说些好话哄骗:乖……可能会疼一下,忍一忍,很快就会很舒服……嗯……怀揽光裸美艳的如花小娇妻,隐忍之后好事就要得逞。
言诗诗努力维系一丝理智,还是怕得要命,翻云覆雨前出声唤停,颤巍巍:秦夜,你不能对我做这种事,我……不是你老婆,我是水货……过后你不会后悔吧?秦夜从她肩胛里坚难地抬头,声音暗哑磁性:傻丫头,别抬举自己,你分明就是吃货身下开始动作,那隐隐的疼意生涩的传来。
言诗诗哇一下哭出声,顿时软声软语:秦夜,你要放过我,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秦夜的隐忍已达极限,身体猛然一沉,伴着她一声痛呼,声音别味的传出:来不及了。
你要能为我生个孩子,我八辈祖宗更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