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2025-03-25 21:46:19

宫里那几个原先还算是得宠的贵人常在一被禁足,剩下的中立时就突出了原先时就算是最得宠的李贵人,虽说是和她关系好互为支持的顾常在死了,可到底是没影响到她什么,日常来淑芸这里请安时整个人都还如以前一般,看得熹嫔心里万般不是滋味。

李贵人和顾常在还真是姐妹情深,这顾常在没了李贵人怕她在地下不安稳,日日得强颜欢笑好让顾常在下面看着好安心呢!钮钴禄氏一开口就让整个承乾宫里方才还算是热闹的气氛冷了下来。

坐在淑芸右下首的裕妃身后立着的苏答应听到顾常在三个字后,不由的挺了挺身子,头却垂的更低了。

顾常在死后,裕妃娘娘自是知道那晚自己是往顾常在那边去的,几句话问下来加上裕妃娘娘的提醒,自己才明白要不是那晚有那个姓白的女人在那里,说不定推顾常在下水的人就会变成自己了。

庆幸之余,苏答应再也不敢如以前那般和其他人争吵而得罪太多人了,这种拿自己当替罪羊之事有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若是再有下次自己可不见得有这次的运气能躲过去,还是老实跟着裕妃娘娘才是。

李贵人本正在淑芸面前不时的插几句话,猛一听见熹嫔的话脸霎时涨得通红,定了定神,绞紧了手中的帕子道:她惜日也是个好心的,我们姐妹俩又亲密,想来她定也是想着我日后能好的。

说到这话题一转,李贵人表情一变,娇声笑道,说来,我们可不如熹嫔娘娘您有福气,到是四阿哥现在也不用日日辛苦办差,每日来宫中读书时,顺便还能在您面前多尽尽孝心,哪像我们,伺侍皇上的时日还短些,年纪轻也还没个孩子傍身,就只有看着您羡慕的份了。

淑芸本还端着的平淡表情差点绷不住,这个李贵人这几句话可真毒,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她刚刚这话可真是既打了钮钴禄氏的脸又揭了她的短。

宫里自前些日子后,谁不是看着弘历这么大了被皇上重新弄回上书房读书,在背地里笑话钮钴禄氏,倒也没什么人敢当面说出来。

毕竟这后宫里比钮钴禄氏位份高的都不去和她计较,连同在嫔位的宋氏和武氏也不怎么搭理她,余下的都比她位份低,自是不敢明着得罪她。

此时偏就因着刚刚钮钴禄氏讽刺李贵人在顾常在死后照样开心过日子得宠,被李贵人给刺了回去不说,还顺带说钮钴禄氏老了而她还年轻,生生戳到了钮钴禄氏的心窝子。

你……你这个下|贱……钮钴禄氏如何听不出刚才李贵人那几句话的意思,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抖着手指着李贵人骂了起来。

好了,都住嘴,好好的说几句话都能吵起来。

淑芸眼看着两人又要吵,可现在又是在自己宫里,少不得出来打个圆场,若让她们在自己宫里,还是自己眼皮子下吵起来,自己这个皇后不成了摆设?淑芸先转向看钮钴禄氏生气仍是无所谓的李贵人道:皇子阿哥也是你能议论的不成,这种事情再没有下次,若再犯,你就重新回去学学规矩吧。

钮钴禄氏还未来得及高兴,淑芸接着道:熹嫔,你也是跟着皇上的老人了,这些事情本宫也不想再和你多提,你做什么之前先好好掂量掂量才是。

皇上前几日来时说了,你那景仁宫里的奴才得好好管管才是,平日无事少往其他宫里跑,免得哪日再有人走在路上不小心摔了。

看着钮钴禄氏难看的面色,淑芸不为所动的继续说下去:摔了倒也无防,可万一要是摔在了池子里,可难免不会出些大问题。

淑芸的话一出,不仅钮钴禄氏面色不好,其他人的神情也略有所动。

这宫里最近摔进水里的可就只有已死的顾常在,听皇后娘娘现下这几句话,难不成熹嫔也在其中做了手脚?看来这个早就不受宠的熹嫔也是个狠角色,看着不声不响的,动起手来一点也不差,自己平日还是小心些为好。

淑芸说完这几句就不再管钮钴禄氏,自顾的又和裕妃聊了几句,根本不在意钮钴禄氏和其他人在想什么,她们那些把戏只要不扯到自己,就随她们去好了,自己会当众提到钮钴禄氏也就只是因为皇上让自己敲打下她,不然自己也懒得去管她。

--------------------------------十月多时,和硕和惠公主出嫁,宫里又是一通忙乱,最起码淑芸这个皇后不得闲的,就算公主的嫁妆之类有内务府操办,和惠身边的陪嫁嬷嬷和宫女也少不得淑芸再三过眼、敲打,免得到了外面身边的奴才再不得用,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各宫中给和惠添妆时,淑芸自己也给了不少,其中最多的就是自己用空间水特制的那些药,各种的都有,多到和惠看着都直呼说这都够开个药铺子了。

淑芸也只是笑笑说是有备无患,毕竟草原上的医药和大夫这些可不比京中完备,淑芸又记得以前的和惠只嫁过去两年多就去了,是以这次淑芸对和惠的这些方面上可是下足了功夫,只盼着这个这些年来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养女日后能有个平稳的下半生。

皇额娘可真是偏心到家了,儿子我这么些年来还没得过您这么多好东西,看来和惠可是比我在皇额娘心里有地位多了,果然额娘是和女儿亲近些。

弘晖看着对面的和惠笑着说道,只是他刻意略带些妒嫉的语气加上他脸上一本正经端着长兄风范的样子让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

好了,大哥,哎哟,笑死我了,你现在这样子真该让福惠和永瑄他们来看,看看他们平日最是严谨的大哥和阿玛现在居然比他们还小了,还和皇额娘撒起娇来了。

平日看着你还挺正经,偏今天做出一副怪样来,我们才不信你的话呢,皇额娘可是最疼你的。

和惠公主看着弘晖特意和自己说笑,心中也很是感激他,自己也自是明白大哥是为了这次不能亲自送自己出嫁,变相的在和自己道歉,哄自己开心才是。

你啊,现在高兴起来就好,前几日看你愁的脸都皱成一团了。

放心,即使你嫁出去,大哥也不会不管你的,以后额附有什么不好的,就让人往京中送信来,大哥一定教训他给你出气。

那大哥可要记牢了,一定不能食言,不然我就告诉皇额娘,让皇额娘说你。

和惠公主这些日子因着要出嫁而紧张的心情,在淑芸一再安慰和刚刚弘晖的逗弄下,总算略微安定了些,有了心思和弘晖说笑。

瓜尔佳氏和董鄂氏坐在一边低声说些各自府中之事,不时抬头看看自家爷那里,也注意着皇额娘有没有事情叫到自己。

这次和惠公主出嫁,是要嫁到喀尔喀蒙古的,不比当初和硕淑慎公主嫁到科尔沁近,且喀尔喀蒙古那里气候远不如京中暖和,风沙也大,条件比科尔沁也更是差些,算是这几个公主里嫁的最远的了。

现下朝庭正在西北那边用兵,弘晖一直管着兵部,此时不但不适宜,时间上也抽不开身,因此这次和惠公主出嫁是由弘昼去送的。

弘晖这个大哥平日和几个格格关系也是不错的,想到她出嫁嫁得又远,此时就觉得不能去送她有些对不起这个嫁的远的妹妹,才千方百计的哄她。

和惠公主出嫁没多久,朝庭在西北的用兵上局势就更紧张了起来,直到皇上建了军机房,所有紧要军情皆是在那里快速决断处理,朝中事情处理起来才快了许多,弘晖他们也算是不那么忙了。

淑芸看着连月来弘晖和弘时忙得几乎脚不沾地,来自己这里时都赶着时间,有心要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可也明白今年后半年朝上事情实在太多,他们两个在部里都管着重要事宜,断是脱不开身的。

最后只得嘱咐了瓜尔佳氏和董鄂氏要细心照料两人日常起居用餐,就再也就无其他法子了。

弘晖他们忙,皇上就更是不得闲,这一个多月来除了初一十五到淑芸这里来了两次,基本都没入过后宫。

淑芸这里妃嫔们来请安时虽是有人隐晦提了几句,却也无人敢过份说些什么不满,毕竟皇上忙于朝事她们也知道,而皇后这里每月初一十五皇上来是祖宗规矩,她们算起来都只是个妾,又有什么可说的。

西北用兵正在忙时,皇上却突然病倒了。

他这一病实是有些突然,打了所有人个措手不及,朝中的许多事都交到了弘晖和怡亲王还有廉亲王手上来处理。

淑芸少不得去皇上身边照顾,听着太医每日诊完病后那长长的一大段吊书袋的话,淑芸只觉头痛不已。

太医虽是医术不错,可就是这点不好,越是身份贵重的就越不敢用药,生怕不小心担上责任,于各种症状说的含糊不清,听得人头昏。

弘晖忙碌之余也是每日来雍正身边侍疾的,听了几回太医的说辞后驳然大怒,直斥他们要是治不好皇上的病就等着掉脑袋,那几人才说出了真话。

说来说去,也只是皇上本无什么大碍,只需要安心调养,这病的根子在于皇上平日太过操劳,累坏了身体底子才会一病就很重,不是什么大病。

可太医说虽是这样说,皇上却仍是病了有段日子才彻底好起来,中间更是有几次病得十分沉重,直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淑芸也就一直在他身边未能离开,日日几是亲手照顾他,还得兼顾压制着后宫里那些害怕成为太妃的女人不安的心思。

皇上,感觉好些了吧,太医说已是无碍了,您这几日多出去走走,过上几日就完全无碍了。

淑芸坐在床边慢慢的给雍正喂着药,顺带说些宫中的事和福惠永瑄永珩在上书房读书之事。

雍正看着眼前还几乎是满的药碗,皱了皱眉后从淑芸手中接过碗将药一饮而尽,将碗递给一边等着的高无庸后对淑芸道:你这些日子也是累坏了,现在朕已无碍,你也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在雍正好后重新亲自处理朝中事务起,淑芸和弘晖轻松之余也放了些心,皇上/皇阿玛没因着朝上那些人对自己起什么不满,就是再好不过了。

这些日子因看着皇上病得时间长,听说有几次还很是凶险,朝中很是有些不怎么安分又好投机的人认为皇上身体将不好,有可能就会一病不起甚至直接去了。

其中有些沉不住气的就开始大肆巴结弘晖和乌拉那拉府上,在弘晖知道后都被弘晖给严厉发作了,乌拉那拉府上也几乎闭门谢客,才将朝上那股不安定的风向给压制下去。

因此当雍正重新处理朝中事后并未对那些被弘晖处置之人再有什么其他动作,弘晖和淑芸也就知道皇上并未对他们有什么不满,不然定不会就那么轻易按着弘晖的意思处理了那些人。

自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皇帝才是唯一的主人,就算如弘晖这样所有人都暗中认可的确定的下一任皇帝,隐形的太子,也得小心不能让皇上起忌惮隔阂之心才是。

离着最近的,康熙朝的废太子后来的理密亲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时也已是第二年年初了,皇上刚刚好转些,能起身处理朝政了,却是怡亲王又病了。

☆、65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朝中繁锁纷乱的政事这些年来大方向和要紧的一些事上头一向是由怡亲王和廉亲王帮着皇上总理,而怡亲王比起廉亲王更是要略受皇上看重些,加上他本身性子也是极认真尽心的,这么些年日日几不停歇的忙下来,身体自是就不如何好了。

这一两年中他断断续续也病过几回,还常拖着病体处理朝中之事,却都无今年这次这般严重,现下竟已是病到不能起身了。

雍正忧心之下几次想去怡亲王府亲自看望都被他婉拒了,无奈之下只能派了弘晖代替他去西山看望。

淑芸这里也是一样,正在病中的怡亲王府嫡福晋兆佳氏平日也是谨守着规矩按时来宫中拜见,淑芸看到怡亲王福晋兆佳氏时,不管是出皇上之意还是她自己本身和兆佳氏关系也不差,都会安慰开解上几句,再多的却再也不好说出口了,生病这种事情又怎是旁人几句话就能让人放下心来的。

遂着允祥病的时日愈久,雍正和淑芸就干脆都给兆佳氏下了旨,让她只安心在府中照顾,不必再不时往宫中跑了。

弘晖从小对这个常来府上还会带着他玩的十三叔也是感情极好的,看着他病了心中也是着急,平日不管是太医院还是民间大夫的方子也没少找,只希望能让十三叔好起来,可心里却是明白,十三叔的身体在当年被圈禁时已是留下了病根,这些年朝上之事虽也有八叔分担不少,到底没怎么好好休养还是熬坏了身子,这找来的药再好也只能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等得到西山看望时,弘晖遇上了也来此看望的八叔廉亲王允禩,互见过礼后弘晖就进了内院去看望十三叔了。

看着惜日精明强干的十三叔现下面色青黄形削骨立,连起身都需人扶持,弘晖眼中一热差点掉下泪来,忍了忍眼中的泪意后才坐下和他慢慢问起病情说起了话,间或一旁的八叔允禩也插几句话,他最是会说话打圆场,这房中的气氛总算还是轻松了些,连带允祥这个病人也舒畅不少。

在看完十三叔病情后,弘晖又和弘暾弘晓多聊了些时候,这也是要十三叔放心自己对弘晓他们也是照顾的,出来时弘晖才和一同出来的八叔告了辞。

允禩坐在马本中看着远去的弘晖,又想起适才在十三府上看见弘晖对弘晓他们的态度,以自己这么两辈子在朝中打滚历练出的看人的眼光来看,弘晖对他们的关切和应诺是无半分虚假的,心中也对日后自己去后弘旺他们的境遇也放下了不少心。

弘晖这些年的行事自己也是看在眼里的,比起前世雍正选的那个弘历可真算是天上地下,到也不是说弘历完全不争气,若是他真一无是处雍正也不会选他为继承人。

只是以自己那几年看来,弘历很多事上却是远不如自己这帮兄弟那时的手段,因此还暗中笑话了许久雍正后继无人。

可却也看出弘历有些气量狭小不能容人又极好面子,自己几乎想得出自己去后弘旺会如何,就连当时还受雍正信任的十三,自己也不认为雍正去后弘历会真好好对弘晓他们。

马车缓缓行着,允禩又想起方才十三的状况,心中却也起了股难以言喻的复杂之意,十三比起自己和雍正来岁数都要小上很多,可眼见的都能看出怕是只能再靠着药来熬段日子了。

前世他死的早,未曾知道后来雍正和十三的结局,可就现今自己看到的雍正和十三比起前世朝中好上许多的情形下都劳累至此,这还是自己和九弟十弟他们不给雍正找麻烦且自己还分担了些十三身上的事,由此可想前世雍正在没多少亲近兄弟可用时他和十三会忙成什么样,雍正还更是个事必躬亲认真到苛刻的性子,恐怕那时自己和十三陆续去后他也没能熬上多久。

哼,想起也真是好笑,他前世和雍正争位,自己和九弟十弟的下场自不必说,就是雍正也没今生这改玉牒正身份之事,登基后被德妃为难不说还被民间那些文人百般说到,看来还到头来真算是谁也没赢。

只是,右手抚上左手食指上带着的翠玉扳指,允禩又想起了平日除开自己生意外不怎么操心的老九和老十两个,雍正的性子自己最是清楚,还是赶紧让他们也来看看十三才是,不说今生本就无什么大的仇怨,是亲兄弟不说,单就他们要是现在不多看看十三,以后十三去了雍正再想起这些难免不会迁怒到他们身上。

--------------------------------淑芸在雍正病好后也只是稍稍休息一阵就又开始忙碌起来,今年又是八旗中三年一次的大选之年,虽有户部统计秀女入宫前的各项事宜,这宫里的事还是少不了她来掌理。

更加今年皇上不单忙还劳神操心怡亲王那里,皇子也没有需要娶嫡妻的,本就没把多少心思放在这上,所以这秀女选秀的事多数还需自己做主才是,淑芸要操的心就更多了。

各府中来宫里走路子的福晋命妇们在皇上身体好起来后也重又来了淑芸这里,就连乌拉那拉府上虽是觉罗氏病着,但也由大嫂舒穆禄氏和弟妹佟佳氏往宫中来了几次。

毕竟乌拉那拉府上今年要选秀的是德明和佟佳氏的唯一女儿玉秀,也是乌拉那拉府上这一代唯一一个姑娘且又是嫡出的,家里人都很是关切。

不过他们到也不是想着让玉秀一定要嫁进皇家,毕竟现今乌拉那拉府上淑芸这几个兄弟十分争气,淑芸又正位中宫,还有个再稳妥不过的嫡子弘晖和经时,要是通过玉秀的婚事乌拉那拉府再和其他王府联上关系,难保皇上不会忌惮他们这个皇子外家府上势力过大而打压乌拉那拉家,因此他们都是想着能不能让玉秀在最后选阅时摞牌子自行娉嫁去。

淑芸先前时本也是这般想的,先还想着怕家里其他人不同意,毕竟秀女选秀很多家里都是指着自家女儿嫁进皇家或是宗室为家族争光的。

现下看大哥大嫂甚至弟弟他们都是同样的意思心中定下不少,这样到免了自己多费口舌去说服他们,一个弄不好还会和自己生出芥蒂。

淑芸忙着这些事时,宫外却是一个接一个的坏消息传来。

四月多淳亲王刚刚去后不久,五月初四时怡亲王府那里传来消息怡亲王也去了,前后不到一个月朝中一下少了两个亲王,先前皇上又病得沉重,这让许多人都心里嘀咕今年莫不是不太吉利。

怡亲王去后,皇上伤心不已,朝中和后宫中一时都是安静了不少,皇上和怡亲王兄弟间感情极好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在此时就是平日不太长眼色的也不会有敢在皇上伤心时做些什么触霉头的事让皇上发作到自己身上。

选秀在这之后缓缓悄无声息的结束了,皇上对这些也无什么心思只随便点了两个家世一般的普通旗人家女儿进后宫给了个常在的位份,剩下的多数都是由淑芸做主,也就那几个家里家世背景实在需要注意的秀女才由皇上指婚给了宗室。

玉秀那里淑芸在皇上面前婉转的透出了乌拉那拉府上的意思后,雍正也是同意了他们的做法,淑芸也明白自己先前猜的皇上对乌拉那拉府的相聚法也是大致不错的。

玉秀如愿的摞了牌子自行回府中娉嫁了,对此淑芸到是不担心,不说玉秀本就是个懂事又性子好的,就是说家世,以乌拉那拉府上现在蒸蒸日上的情况和自己这个姑姑皇后的身份,京城中也有得是八旗人家想娶她进门,府里定能为玉秀择个满意的人家。

也许真是今年不太吉利,选秀完后没多久乌拉那拉府里刚刚给玉秀定好人家,淑芸的额娘觉罗氏就去了。

淑芸又一次看着亲人离去,可再是伤心以自己现下皇后的身份也无法出宫去亲自去乌拉那拉府上拜祭,只能如当初阿玛去时那样让弘晖和弘时过去看看,这件事雍正也是应允了。

宫里也是不安稳,宋氏先前从选秀时起也一直病着,太医也说不出是什么大的要命的病,可就是一直身子不好,这才到九月出头居然也就这么也去了,这下可真是有人开始暗地里说今年流年不利了,不然如何这从年头时皇上病了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太平过,人是一个接一个的死,时间上差不多都凑到一块去了。

淑芸和弘晖因着早就知道这一年中多事,到也无什么可意外的,只是他们却忘了一件事,他们认为这生老病死再平常不过,雍正却是对这些有了些别样的想法,致使他还是走上了如同先前同样的路。

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在淑芸和弘晖还在其他事上费心时,先前只是服丹药的雍正,更是在这上面上心了,圆明园中烟火熏天,有道士开始在那里炼丹。

弘晖看着这些事情如同他梦中所见的一般照常发生,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即使现在很多事情和人的境遇都不同了,可还有些事情却是怎么也避不开,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一定会努力下去不让大清走上他梦中所见同样的路。

他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在其他方面都敢于开拓又异常冷静理智的皇阿玛偏在一些应是所有人都明白的地方,犯些糊涂钻牛角尖。

这自古以来有多少皇帝想要长生不老,可又有谁成功过,那些寻访长生丹药的帝王最后还不是死了,甚至有些就是因为吃那些仙丹才死的,皇阿玛居然也走上了这条路。

好在他现在到底也能沉得住气了,在耐心劝了皇阿玛几次后,见他依然如故对自己也略有些意见后,也就只能歇下不提专心办自己的差事了,恰在这时他先前派出去海外的人有些回来了,给他带来了些海外其他地方现在的情况和那些外国人的消息,正好将他的注意力完全转开了。

这些事情弘晖开始做时就没瞒着淑芸,毕竟他的一切小时候时都是告诉过皇额娘知道的,他也不想一个人背负着那么大的包袱,再加上他一直住在宫中不比弘时他们在外开府办起事来自由,许多事情上还是不方便的,这些年来经营出的势力开头时都是借着淑芸和乌拉那拉家的手的,就是想瞒也瞒不过的。

淑芸听着弘晖告诉他的那些人带来的海外的情况,和自己在现代从书本电视各处得到的也是基本一样的,现在的大清虽还是和那些海外国家没什么接触,却也并不如大清后期时那般差距巨大完全不知国门外之事。

淑芸身在宫中也就只能听弘晖说说罢了,再在一些事上给他提些不太超出常理的建议,其他也就只能全靠弘晖自己了,这外面朝上的事和弘晖自己心里盘算的那些只有他这个能出的去宫的皇子才有能力改变。

淑芸这个皇后在这些上真是有心无力,再说有了李氏的前车之鉴,她可不认为有些太过反常的事情能让人轻易接受。

☆、66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兰馨,你现在也是有身子的人了,平日还是多注意的好,这头三个月最是要紧,你这次亲自来宫里给我报完喜信,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在府中好好养胎才是,不必再总往宫中跑了,等胎稳下来了,再来给皇额娘请安也不迟。

淑芸看着坐在下方满脸压抑不住幸福和笑意的兰馨,欣慰之余也免不了再多说几句。

兰馨是前年年底时和和硕端柔公主前后错开半月出嫁的,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就有了孩子,在出嫁的公主中几可算得上是头一份了。

虽说这日子在普通人家的媳妇身上来说有些长,但在皇家很多嫁出去后早逝或是没有子嗣的公主中来说,可算得上是极有福气的。

皇额娘,我知道的,只是想着前些日子听说皇额娘身子有些不舒服,我也有些日子没进宫了,这才赶着来一趟,再说我哪里又有那么娇弱了。

兰馨带着些撒娇的笑意说道。

好了,皇额娘那也只是在宫里闲着没事,身子有些发懒罢了,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你也不必再担心,你看她们两个,淑芸转头扫向一旁下首的瓜尔佳氏和董鄂氏,不是经常在皇额娘身边伺侍吗,若是我真有什么不舒服的,她们怎会还如此悠闲,偏你听风就是雨的,还自己刚怀上孩子硬往宫里跑一趟。

这孩子和你的身子可是最重要的,万不可大意才是。

孩子,尤其是儿子对一个后宅的女人可说是最重要的,哪怕你贵为公主也得为额附传宗接代,留下血脉。

不然日后你若没有孩子额附要纳妾,公主也无法阻拦,毕竟这事情说出去到哪里都是占不到理的。

要是被皇上认为公主嫉妒说不定皇上还会私下说上两句,不过也就是私下让皇后说说,断不会摆到台面上明着打脸,那时被打脸的不仅是公主,还有整个皇家。

是啊,兰馨妹妹还是应多小心着些自己,才能让皇额娘更加放心才是。

不过皇额娘,这也是兰馨妹妹的一份孝心,看来这养个女儿还真是贴心的,您只管好生受着孝敬就是,只这次后就让她在自己府中安心养胎好了。

哪像爷和三贝勒他们,一忙起来许久都不见人,只好嘱咐了我们这些做儿媳妇的来代他们尽孝。

瓜尔佳氏放下手中拈起正要吃的酸梅,笑着接上了兰馨的话。

才说兰馨呢,还有你也是,虽说已经生过三个孩子了,可这胎也得小心才是,女人怀孕,尤其是在这宫里,什么时候都是疏忽不得的。

瓜尔佳氏这又怀上了,淑芸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这时自然也就顺带问起。


  劳动皇额娘为我操心了,媳妇自会注意,只这胎安稳的很,许是个小格格呢,媳妇倒也盼着有个贴心的女儿才是。

现在重华宫里也是安稳的很,喜塔腊氏虽说生了个小阿哥,可自己已有三个阿哥傍身立得稳稳的,爷心里也对喜塔腊氏并不上心。

不,应该说爷对后院里的女人都不如何上心,只把心思放在朝中的事上,可他同时却也没放松过对后院的掌控,要是有人想在这里面弄些什么阴私手段爷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这些事情爷做时没瞒着自己也是表示出信任自己这意,自己断不会令爷失望。

是以,自己根本犯不着和个没什么威胁的喜塔腊氏还有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自己身为嫡母,庶子又有亲生额娘在,自己只要尽到了嫡母的本分爷自然会记得自己的好。

对了,兰馨,你府里的那些嬷嬷再有没有拦着你不让见额附的?淑芸猛的想起了这件事,遂问出了声。

这屋子里先前在的那些嬷嬷早在被淑芸知道兰馨要来时就先给打发出去了,毕竟当初那些陪嫁嬷嬷也是如同她们般选出来的。

免得她们听着自己的问话代入到自身,觉得自己对她们全都不信任,毕竟任是再忠心的奴才也经不起这样的怀疑。

是啊,兰馨妹妹,你那公主府里的奴才还规矩吧,断不能留着那种奴大欺主的才是,居然敢管到主子房里的事上来了。

董鄂氏每每听人提到这种奴才挟制算计主子这事就会想起当初背主的钟氏和自己身边的那个吃里爬外的嬷嬷,再想到现在身体比起同龄的孩子要稍弱些的永珅就是一肚子火。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永珅能有现在这样虽弱些却不会影响日常生活也能平安长大的身体,并不全是她平日细心照看养着的缘故,淑芸在每次她带着永珅来时给永珅喝的空间泉水和那些赐下去的药才是永珅能平安长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这些事情淑芸也不需她知道就是了。

三嫂,上次那个奴才不是已经被皇额娘给处置了吗,现在府里哪还有人再敢对我和额附见面之事指手划脚,莫不是不想要命了。

兰馨想起那个被皇额娘处置的白嬷嬷,心中也是叹息,难道这人心真就这么贪,自己对她也是不错的,她却还是不知足。

那个白嬷嬷已是当初皇额娘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的,看着人也是不错的,可没想到自己嫁过去才三个月后,许是觉着自己一个女儿家面皮薄不好在外说些闺房内的事,她就开始有些拿着架子要自己注意皇家公主的脸面不可常召额附见面。

自己本想着不好太不给她面子,忍耐了些时日,哪想到那奴才居然越发蹬鼻子上脸了,对自己的事插手的越来越多。

在白嬷嬷又一次拦着额附时,自己就将她给杖责了一通,然后在进宫时将此事告知了皇额娘,那个嬷嬷被带进宫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了,自己也未问过皇额娘是怎么处置的,反正皇额娘的处置定是自有打算。

你还嫁在京里都是如此境况,不知道和惠和端柔那里如何,虽说她们有派奴才进京来报过信,说是她们制得住那些嬷嬷,总还是让人有些不放心,成日在眼前也觉得闹心。

其实淑芸对兰馨那次府里那个嬷嬷之事也告诉过皇上,可只兰馨一人府中之事却也完全无法取信,毕竟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又会想那出嫁了的那些本应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过的居然是与守活寡无异的日子。

刚好今年新年时外蕃蒙古也要进京朝拜,淑芸也就借着兰馨之事顺势建议皇上不若诏那些外嫁的公主回来一趟,新年时让公主回京也是正常,到时自己私下问问看各公主府中是否还有奴大欺主的奴才。

若是没有那是最好,若是有,定不可饶过,这公主外嫁本就是为了连姻蒙古进而生下有双方血统的孩子,可这些年外嫁的公主大多早死不说,就是有活下来的也很少有生下孩子的,这连姻可算是根本就没达到目的。

难道说那么多的公主偏都是身体不好的,甚至都不能生下子嗣不成?当然,满蒙联姻为了生下有双方血统的孩子这事,虽算得上是朝上的事,但公主婚事却和淑芸这个皇后是有关的,淑芸说起这些也是正常,是以后来皇上就同意了淑芸的提议,今年新年时诏那些外嫁公主回京一趟。

淑芸那时问起时,起先很多公主都不拿不定这到底是皇后自己的意思还是皇上也有此意,又碍着那些嬷嬷有些就在自己身边,因而不怎么说。

最后还是和惠和端柔两人起了头,又说起和她们同嫁到一处的其他公主府里的事时,她们才相信皇上是真有此意,遂将自己多年来的委屈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一说出后,根本就是所有公主府都有这样的情况,更有些嬷嬷因着本身家中在内务府包衣中势力较大,连公主都拿捏在手中。

雍正听完当即大怒,以前他最多知道有些包衣世家胆敢谋害皇妃和王府中的福晋等,但那些也是暗中的,表面上对主子还不是恭恭敬敬的,却从未想过他们居然敢明着欺压主子,遂将其中一些欺压公主厉害的奴才给当场杖毙了,其他的也是全部给发落了。

可这些事情完了之后,雍正也免不了觉得这些公主自身太过懦弱才会被奴才拿捏住。

淑芸只好又细细解释给他听,这些嬷嬷大多是公主的奶嬷嬷,公主的一切都由她们掌管,再说公主毕竟是女儿家,且哪好意思总是说要召额附进公主府,这陪嫁嬷嬷自是就能借此生事,不若撤掉她们算了。

雍正本身也不是不知变通之人,稍一细想也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满人本就重视奶嬷嬷,当年皇考的乳母曹氏和李氏不就是因此而封,公主也不好和她们翻脸,这才助长了这些奴才的气焰,再有,确实如皇后所说,公主要怎么说得出口时常要召见额附。

最好的办法只能是废除掉陪嫁嬷嬷制度,虽说是祖宗规矩不好改,可也不用全部废除,只要把那些奶嬷嬷去掉,将公主府中一切交由公主自己掌理,其他跟去的嬷嬷也就如平常的奴才一般没什么拿捏的住公主的了。

这件事的结果不仅淑芸满意,那些好不容易能重新回到京城的公主们更是满意。

如同平常初一十五晚间时一样,雍正照例还是来淑芸这里休息,淑芸也习惯了他从前年十三去后就开始有些不太正常的样子。

这倒也不是说他平日有什么不正常,只是以前朝上忙时他十天半个月的不进后宫,连自己这里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日子也基本不来,可自从去年十三和宋氏接连去后,他平日来自己这里反倒多了。

这一来之下,后宫里除了那几个新封的贵人常在那里他会去,倒是自己这承乾宫他来的最多,一月下来也有五六日。

若不是自己身为皇后又地位稳固,这后宫中要说酸话的人可就多了。

看着一旁睡着的雍正,淑芸心中也是明白他为何会常来自己这里的。

这些年,那些皇上身边一同进宫的老人,尤其是最早跟着他的宋氏去世,还有他几个兄弟接连去世,现下后宫里资历最老的恐怕就是自己了,他难免会有怀念之感,来自己这里也就多了。

可有时他又不想承认自己真的老了,那些年轻的贵人常在也就又封了些。

看着看着,淑芸也慢慢的睡去了,自己和他,永远也只能是天底下最为尊贵却又无法真正交心的一对夫妻了,现在这样夫妻间平静安宁的相处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