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我就随你一道前去!至于,她是不是你的王妃,那便要看看你是不是有那个资格。
落绚愤怒地道。
你---君赫大怒,他为什么没有资格,沉鱼都已是他是的人了,他没有资格,难道是你有资格?笑话!杀气,那是无声无息,潜伏于四周的杀气。
那些绿盈盈的眼睛漂浮于沉鱼身边,诡异而凶残。
狼人,他们白日里与普通人无异,却在在月圆之夜变成狼的样子,甚至比狼更加狠毒。
天,沉鱼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怎么惹上了这群狼人啊。
嘴角无意识的抽筋,沉鱼纵使再胆大也不由得飞头皮发麻,顶着那些绿盈盈的眼睛,沉鱼双眸快速的扫视了一圈周围。
密密麻麻的绿色眼珠隐藏这个黑暗的洞穴之中,他们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
她被他们掳过来了,掳到了狼人的洞穴之中。
现在,她成了他们的猎物,他们团团围住了她,如众星拱月般地将她供在了中间,却,只是为喝一口她的血。
洞穴里一片黑暗,所见之处皆是那漂浮在暗夜之中,绿色的眼睛,而那些眼睛,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显然还在不断地朝她涌过来。
沉鱼看到这些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
怎么办?她这条小命今天就交待在这儿了。
一条狼还好说,一群狼尚可一试,而被如此多的狼包围住,她纵是神仙也逃不了了。
沉鱼第一次感到无奈,祸不单行,这个词,她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了,这群狼人,挑了她最没力量,却弱的时候,来攻击她。
洞穴中,带着属于狼人独有的气息。
绿光阴森,狼人们的呼吸近在咫尺。
沉鱼的背脊绷的笔直,呆在洞穴中一动也没有动。
她的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眼前的这只狼人。
狼人,等级最为森严,纪律也最为严明。
沉鱼面前的这只狼人,显然是狼人的首领,在他未发动攻击前,他身后的狼人们,纵使想扑上去,也得生生忍住了,只瞪着眼睛,死死地守着沉鱼。
沉鱼的眼睛锁定着这只狼人,在他的脸上,有人本能的渴望,更有野兽的危险。
此时,好不能动,事实证明这里也容不得她动,因为狼人们已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将她牢牢地困在中央。
沉鱼深知他们的厉害。
她不能动,现在能做的就是以静制动。
嗷呜-呜呜--领头的那只狼人,突然仰天长啸。
嗷呜呜--后面的狼人们紧跟着此起彼伏的啸叫,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是准备开吃了吗?那些身影开始慢慢的逼近,露出灰色的身体,绿盈盈的眼睛下,是张开的大嘴,里面露出的獠牙,白森森的让人胆寒。
沉鱼身形未动,但那通身的杀气已经展露开来。
冷冷的盯着那几乎比普通的狼还大两倍的狼人,沉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浓重的杀气在四方里升腾。
那凶残的狼人在对视上沉鱼的时候,脚步一顿,停止了前进。
野兽,有野兽的本能和敏锐。
沉鱼让它感觉到了危险,绝对的危险。
他还记得,在灵液之中,她用飞梭伤了他。
狼人的首领一停下,周围的狼好像接受到了指挥一般,立刻也停了下来。
怎么办?现在与他们一直对恃,也不是办法。
最重要的是必须在他们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否则,她会尸骨无存。
快,快!君赫突然低吼,他听到了狼啸,远远地传递过来了,对着落绚道:他们在那边。
落绚点点头,快速地向着前方追去。
嗷呜……就在君赫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落绚已经听到了群狼嘶吼,冲天而起,此起彼伏,听着让人背后寒毛直竖.君赫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
这是狼人发动攻击前的预警。
狼人,极擅追踪,常以新鲜血液才能生存。
冰冷的声音响起,落绚冷冷地道。
该死的,你可以闭嘴……君赫怒骂,脚下却依旧剑步如飞,落绚的话虽然是事实,却让他心生寒意。
但愿,沉鱼还活着,否则,他会杀了那群狼人,让他们天辰国彻底的消失。
同一时刻,落绚已举起了手中的玉箫。
月色迷离,暗香浮动。
一袭紫金袍的落绚,双眸冷淡至极,他静静地立于山林之中,那皎皎如月的面容比天上的圆月还要动人,他缓缓将一通体透明的玉笛递到唇边。
,冷沉的声音划破长空,同一刻,狼人一哄而上,发对沉鱼发动了攻击。
刹那间。
无数条灰色的狼人直扑沉鱼。
噗,噗,噗,只听见扑打,撞声此起彼伏。
狼人的速度,极快,扑咬,跳路几乎是瞬间就完成了。
然而,他们的扑咬的目标,却失了准头以至于,整个狼人群,突然混乱起来。
冷水的音乐,而利器,划破长空,同时,也划破了狼人们的身体。
这一串攻击,如一只无形之手,瞬间就将包围着沉鱼的狼人群,活活撕开了一条口子。
此时,君赫已进入了洞穴。
他的身体闪着金光,但见洞穴中狼人们纷纷躲避。
他们本是见不得光的,突然的金光闪烁,顿时晃瞎了他们的眼睛。
快走!君赫一把将沉鱼拉入自己身后,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他虽然厉害,但是这群狼人数量显然超过了他的想象。
一旦他们聚集起来,他也占不了多大的便宜。
唯今之际,只要沉鱼能安然无恙的出来便好,此时,不宜恋战。
而此时,落绚的箫声一改先前的沉冷,开始变得空灵。
这种空灵,无处不在,似乎与空气一般,漂浮在四周。
狼人们的,目光开始慢慢的变了.从愤怒,狂躁,缓缓的变的空洞,变的麻木,变的没有一丝情绪.须臾之间,整个狼人群,瞬间失去了灵魂,如木头人一般。
沉鱼。
我们走!君赫拉着沉鱼,向着狼穴外奔去。
一口气奔出狼穴,君赫发现自己手心中竟全是冷汗,幸好有落绚在,好个迷惑人心的笛声,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沉鱼从洞穴中出来,眯了眯眼睛,有一瞬间的迷惑,好久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落绚,哼,君赫语带一丝不悦,沉鱼的神情让他不悦。
落绚眉色微动,微微的弯了两弯.嘴下的箫声,越发的清昂了.第一百章 召唤宝石皎洁的月色下,落绚翟然而立,丝绸的紫衣如流云绕身,两缕墨黑的长发落在肩上,腰间白底淡金的花纹腰带,看到沉鱼出来,他缓缓地将唇边的箫放下,在玉箫的尾端系着一枚红色的流苏。
沉鱼瞪着清澈琉璃的眼睛,黑瞳闪着盈盈的泪光,如深海最美的黑珍珠,她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
落,落绚?是落绚吗?他终于来了吗?嗷呜---远处的洞穴中传来狼人的嘶吼。
君赫拉起沉鱼向天辰宫的方向奔去。
落绚紧跟着飞纵而走,转眼间就把狼人远远的扔在了后面。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敢有丝毫大意,直到看到了天辰皇宫,才敢停下。
天辰皇宫,正面城门大开。
清晨时分,城墙上旗帜在微风中猎猎飞舞,充斥着至高无上的威严。
沉鱼,还有两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日。
君赫虽然是对着沉鱼而语,可是眼角却不由地扫了落绚,落绚吃惊的神情尽收眼底。
那是你的大婚,与我何干?沉鱼面色不动,平静地道。
他已经得到了六芒星,还要她有何用处。
她的话让落绚紧皱的眉,瞬间舒展开来,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伸手拉住了沉鱼:君赫,既然鱼儿说与她无关,那我们便先走一步,说完,拉着沉鱼便要离去。
君赫却闪身立在了他们面前,想当着他的面将他的王妃带走,也真是太小瞧他了,难道他君赫的王妃是随便说说的玩笑话?慢着!鱼儿已是我的人了,要不,本殿下也不会立她为妃,也许鱼儿已有了本殿下的骨肉。
君赫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落绚想带走她,还得看看他到底有没有那个胸襟和胆量。
沉鱼?落绚低声惊呼,他看向沉鱼,她那粉色的脸透出一丝不寻常的白,白的渗人:他说的可是真的?是的。
悄悄隐去眼中的泪水,沉鱼睁大眼睛看着落绚。
落绚神情一黯,拉着沉鱼的手突然松开了。
他的眼睛里有太多的关切,太多的后悔和不可置信,低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右手,沉鱼的瞬间冰冷,她是第二次放开他了。
你不和我一起到人鱼岛了吗?沉鱼艰难的问道。
她本来就不该奢望的,不是吗?她怎么能奢望和她在一起?看着落绚痛苦的眼神,沉鱼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沉鱼咬咬牙,转身就走,她能挺过的,只要心还在,一切都会好的。
沉鱼,这是你的玉佩。
君赫瞥落目光,一把拉住沉鱼的手,另一只手,从怀中取出一块蓝色的宝石珠钗,宝石呈六边形,通体晶莹透亮,十分眼熟。
六芒星!沉鱼瞬间移不开眼睛。
哧,君赫笑了,将蓝色的宝石递了过去,说道:我虽然取走了你的六芒星,但是,我给你找了这颗蓝宝石,你随身带着他,不论何时,何地,只要王妃你出声召唤,我都会出现。
说完,眼睛不由地再次看了看落绚。
蓝宝石?沉鱼看向他,他取走了自己的六芒星,却拿这个东西来安抚她,当她是三岁小孩子一般哄骗吗?鱼儿,留下吧。
情丝万缕的红线缠住了我们,你该知道,那不是个意外,是天意!说罢,他弯腰,伸手将蓝宝石插在沉鱼的发间,沉鱼感觉到对面落绚的目光,朝他看去,他面无表情,低眸看着君赫的脸:君赫,你真打算娶了沉鱼吗?君赫手一顿,替沉鱼整理好头发,转身笑道:那是当然,举国上下都已知晓。
落绚敛眉静看君赫,君赫也扬眉看向落绚,两人在沉鱼面前对视,无论谁都无法切断他的的视线。
晨光缓缓温暖,沉鱼却感觉有丝丝寒意,笼罩着他们。
他们一个俊男,一个美女,视线相连,这是多么温馨,多么动人的画面,令人羡慕,可是此时,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在他们之间散发开来。
伸手摸向头上的珠钗,一丝苦涩涌上心头,唇边不由地勾起一抹苦笑,君赫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习惯了他的反复无常,而他突然而至的温暖,更让人无所适从。
君赫,这珠钗你还是收回---话音未落,君赫突然伸手将沉鱼的手摁回珠钗之上,他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沉鱼,话了语铿锵:本殿下送出的东西,从不收回,你若是不喜,丢了便是!他的话语陡然变沉,趁着沉鱼来不及反应,突然将她拉入怀中:不论你收或不收,两日之后你都是我的王妃。
突如其来的力量,让沉鱼毫不及防的扑入他的怀中,君赫轻笑,拉着沉鱼飞身而起,擦过落绚的衣衫,向着天辰皇宫的大门飞速而去。
沉鱼扭头回眸,对上落绚的双眸,她的双眸深沉如海,目光沉静,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放手!就在沉鱼想挣扎的时候,君赫已经放慢速度,顿时,沉鱼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只见,整个天辰皇宫,巍峨壮观,只见皇宫主干道为宫城阖宫门外的两侧种植粟、漆、梓、桐四种行道树。
是不是很壮观?君赫看向沉鱼:若你喜欢,我便带你游游着天辰皇宫,也省得你以后迷路,忘记落绚吧,从此以后,天辰国便是你的家。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君赫,轻轻抱住,沉鱼在他的双臂中闭上眼睛,忘记落绚---怎么忘记,忘记那所有的一切?让我来帮你吧。
一只手轻轻地放在沉鱼的头顶。
你想做什么?沉鱼一惊,惶然地将他推开,难道想在她的脑中也打下个忘字吗?他是神的后代,能抹去凡人的记忆,也许抹掉一切,她就能离开痛苦,可是,她不愿意,她本能要地守护那段记忆,哪怕让自己继续痛苦。
你难道真的不想忘记她?君赫淡淡地问,你爱上了她?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抬眸,不得不承认,他是懂她的,懂她的心思,懂她的感觉,他说的有道理,她们不会有结果,可是,这又如何呢?如果爱不是两个人的事,那就让她一个人承担好了。
-第一百零一章 只爱一人鱼儿,让我帮你,让我帮你忘记他。
君赫一把拉住了沉鱼的手,沉鱼戒备地看着他。
君赫低下头,在沉鱼耳朵轻轻地吹入一句话:我会让你快乐,永远快乐!不必了。
沉鱼退后一步,冷冷地道,她垂落眼睑,遮起里面让人看不透的心思。
她能相信他吗?相信一个反复无常的人吗?君赫见此,突然走近,两条手臂突然伸出,将沉鱼完全地圈入他的身前,瞬间包裹在他霸道的气息之中。
你为何这么抵触我?为何这么想要逃离我?他俯下脸,突然凑近了沉鱼的唇,沉鱼惊然扭头,感觉到从他唇内传来的灼热的气息:鱼儿,既然她放弃了你,你为何要这么为难自己?我会比她爱你一千倍。
他说什么?他说他爱她?沉鱼吃惊地转回脸看着君赫,他的眸中是掩藏的灼灼热,情和强烈欲,望。
你胡说些什么?沉鱼看着他深沉的侧脸,莫说她不喜欢他,单说他的后宫佳丽三千,就足够他应付的了,还说什么爱她一千倍?!鱼儿,你相信我!下一刻,一个热,烫的吻,就落在了沉鱼的唇上。
沉鱼脑中一片轰鸣,极为厌恶地推开他,沉鱼转身欲走。
不,你不能走!君赫更加用力地搂住沉鱼,他深沉帜热的目光牢牢地锁定着沉鱼,让沉鱼无法与他对视,侧开脸,只听到君赫喃喃地道:鱼儿,我喜欢你,从见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为了六芒星,我不敢爱你,我怕自己会深深地陷下去,我一直压抑着自己,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心焦,我有多难熬吗?他执起沉鱼的手,放在他的胸口:鱼儿,我这一颗心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而阴晴不定,因为你而失去了自我,他只装着你,你知道吗?清晨的风吹过,掀起他美丽的华袍,君赫温润如玉的脸庞上满是痛苦的无奈,手指在他胸口,感觉着他不规则的心跳声。
一个人的心跳是不会说谎的,如果他心跳平稳,证明这些话于他来说如家常便饭。
沉鱼因他的心跳瞬间慌乱,可是,如何证明他说的是真的?如何才能证明他在下一秒不会反复无常?他夺走了她的六芒星,难道仅仅因为这一番动人的情话,就能继往不咎吗?鱼儿,我们能相遇相识,因为情丝万缕,让我们融为一体,这难道不是天赐的缘分?沉鱼转身,摇头:对不起,如果真要提起情丝万缕,那只会让我觉得更难堪,更何况你身为天辰国的殿下,后宫佳丽无数。
沉鱼说完心里一阵轻松,他的步步紧逼已让她不堪重负。
哧,原来只是因为这些?君赫扬唇轻笑,转身看向沉鱼:鱼儿,如果你觉得前夜的表现,让你觉得不堪,我们可以重新来过,我保证,一切都不是那晚的样子。
我会给你一个难忘的洞房花烛。
至于那些佳丽,既然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如果,你能夜夜伴我,那我的后宫,便只有你一个,你是否满意?眉脚直抽,沉鱼脸上黑线道道,这个君赫,脑中在想些什么?!话不投机半分多,既然如此,多说无益!正当沉鱼要转身逃离时,忽然,身体被人猛力地一扯,沉鱼被再次拉回那个坚实的怀抱,火热而急切的吻,凌乱地落在她的脖颈上。
鱼儿,你嫁给我,我什么都给你。
君赫一边急切地吻,一边说,他的吻密集而又浓烈,重重地落在她的脸上,脖颈处:只要你答应我。
如果我要六芒星呢?沉鱼想推开他的脸,她的身体被他抱得太紧,让她的手臂使不了力,而他的头贴在她的脖颈处,让她浑身鸡皮无数。
立刻,他停住了,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沉鱼:鱼儿,六芒星就算还你,也没用了。
你难道不知道吗?六芒星只能存在于处子的身体中。
啊?沉鱼怔住了。
她怎么会知道呢?六芒星原来还有如此特殊的限制。
沉鱼愤怒地看他,他早就知道了,所以趁机占了她的身体,又得到了六芒星,真是一举两得啊。
鱼儿,别再想了。
只要你成为我的人,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六芒星自然也属于你。
说话间,他搂着沉鱼快速地向他的天辰宫中飞奔而去。
君赫的寝宫,是无边无际的金色,浓烈而耀眼,沉鱼还来及细看,就被君赫扔进了大床之中。
他扯住沉鱼的衣领的手猛然地一扯。
哧金色的房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撕啦声,登时,衣衫碎裂,露出了沉鱼粉色的肌肤。
君赫双眼微眯,看着那裸露在空气中的粉色肌肤,他的脸上是与他容颜完全不符的急切欲望。
这一幕,太熟悉了,沉鱼惊慌失措。
鱼儿,鱼儿,我要你记住这个清晨,记住我―――君赫的声音,从沉鱼的头上传来,他俯下身去。
沉鱼的眸中现出君赫温润如玉的面孔,他的脸有些扭曲,急切的情,欲和温柔的体贴在他的脸上交替出现,让他喘息不定。
一手抚上沉鱼的脸庞,温暖的指腹划过她的眉,她的眼,落在她小巧的鼻尖处,宠溺地轻轻一刮,沉鱼禁不住闭上双眼。
突然,他的另一只手,往下直直而去,毫不停滞地插入了她的肚兜,滚,烫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雪,乳,然后重重地一捏。
惊然地睁眼,君赫还是君赫,可是沉鱼却感觉条龙,他又回来了!紧张地看他,沉鱼的身体不由地绷起。
鱼儿,你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
极细,极轻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细细的勾画着她的唇形,似乎是想要分开她所有的注意力。
他柔软的舌,撬开她的唇,与她的舌尖相缠,不再是先前那种开叉的舌尖,他的舌缓慢而又小心地品尝着她的甜美,就在沉鱼刚刚陷入这份迷离之中。
那只停在雪,乳上的手,却又极快地挤入了她的腿间。
第一百零二章 缠绵甜吻突如其来的入侵,带着掠夺,君赫的手指在沉鱼的腿间四处搜索。
为了不让他的舌滑入自己的口中,沉鱼紧闭双唇,不发出任何声音。
也许是因为没有收到回应,君赫急躁地抱住沉鱼的身体,与她紧紧相贴,他的胸压在她的丰,盈的胸前,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臀,与他的下身贴合得更加紧密,他身体的灼热,挤入沉鱼的腿间,让她无法反抗。
鱼儿,这样你喜欢吗?君赫用他的下身摩擦着沉鱼的腿根,沉鱼撇开脸,咬紧双唇,当她扭过脸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鱼儿,你为什么不说话?君赫停下动作,细细地看着沉鱼的脸,有些不安地问,在他的脸上有着一丝小心翼翼和紧张。
沉鱼一怔,她是看错了吗?难道他是如此在意她的感觉?或者,他是对自己没有一点信心?他是那么的骄傲,但在经历过那一夜后,现在更加迫切地需要沉鱼的回应。
视线中,那个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悄无声息地对沉鱼比划了个手势,沉鱼对着身上的君赫不悦地道:我无法分辨,在我身上的到底是君赫还是那条色急的淫龙!沉鱼的话,立刻让君赫欢喜起来。
他右手轻轻地抚上沉鱼的脸庞,近乎承诺般地说:对不起,鱼儿,我又吓到你了,我保证一定能控制住那条龙,我们慢慢来―――他终是没有说出淫龙那个词。
想想也是,他本是龙的后代,又怎好辱没自己的祖先呢?君赫说完,又再次吻上了沉鱼的唇,这一次,他格外的温柔,以至于这个吻如羽毛般,缠绵轻盈,可是,他硬挺的下身却依然与沉鱼的私密,处紧紧相贴。
那个美妙动人的身影已经飘到了君赫的身后,他的面容清晰地印入沉鱼的眼帘,正是落绚,他终是不放心地跟过来了。
落绚的轻功已是极好,此时,君赫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沉鱼身上,而现在,又是在他的寝宫之中,他又哪里会想到其它?君赫伸出了舌头,如小狗细腻而仔细地舔。
吻着沉鱼的身体,显得格外亲切而甜蜜,龙果然是龙,即使修成人形,也磨灭不了他原本的天性。
正当他的唇头,舔向沉鱼傲挺的胸部时,落绚突然扬起了手。
啪!手起掌落之间,君赫整个身体突然重重地压倒在沉鱼的身上,同时,他的唇突然咬住了沉鱼粉色的蓓蕊,紧闭不放,他晕了过去。
啊!沉鱼吃痛,皱眉惊叫。
都忍了这么久了,没想到被落绚这么一拍,给他吻进去了。
落绚快速地伸手,想将君赫扶起来。
可是看着他的唇还紧紧地咬着沉鱼娇嫩的蓓蕊,他顿时手足无措,脸色绯红,满是心虚。
唉,沉鱼叹了口气,伸手推开君赫,真是为难落绚了,让她看到这么尴尬的场景,不管怎么说,她要感谢她才是。
当君赫从沉鱼的身上滑落,沉鱼狼狈的样子,立时映入了落绚的眼帘,她怔住了身体。
落绚,沉鱼有些复杂地唤她,虽然她放开了她,可是这不怪她,现在,她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出现,更是让沉鱼五味陈杂,虽然都是女子,但毕竟还是觉得羞涩,沉鱼不安地唤道:落绚,快点拿件衣衫给我。
落绚直直地看着沉鱼,缓缓走近,天使般的面孔上突然闪过一丝异样,慢慢地,她越走越近,沉鱼便在他的眼眸中发现了一簇跳跃的星火,这簇星火,随着她的脚步,越烧越旺,最后开始熊熊燃烧,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她们之间流淌。
沉鱼的心更加紧张不安。
这火焰似曾相识,君赫眼中的情,欲之火仿佛也是如此。
沉鱼视线被他的眼睛牢牢吸引。
无法移开。
心底的某种声音告诉她,眼前的落绚似乎与以前不一样了。
她在变化,这种变化是因为自己。
鱼儿,落绚深情地呼唤沉鱼,她的视线与她的视线相连,她的脸与她的脸相对,两人如此之近,近到彼此的呼吸相融,落绚眼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停在了沉鱼的唇上,灼热的火焰,烫伤了她的唇。
落绚的手指,试探着爬上了沉鱼指尖,似乎怕惊吓到沉鱼般,她的手指一寸一寸抚上沉鱼圆润的指腹,精致的关节,最后握住了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相扣,紧紧缠绕。
她的手指是那么的柔软有力,十指交缠的瞬间,沉鱼的心跳,也在那一刻快速跳动。
惊喜交加,沉鱼突然心慌意乱起来。
落绚是喜欢上自己吗?如此说来,她和自己一样,是百合?怎么办?该用何种方式对她?是接受还是拒绝?没容沉鱼做出决定,落绚的吻已经下来了,她的吻带着她身体特有的清香,牢牢地让沉鱼沉溺其中。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鱼突然感觉先前的慌乱无影无踪,心神宁静无比,她的吻与君赫的急切霸道不同,沉鱼感觉到了她的情意,感觉到了那种珍视,如呵护最珍贵的宝贝般。
手指交缠得越来越紧,吻越来越浓烈,空气似乎都不够用了。
落绚的唇柔软如花,唇舌缠绵间,花中甜蜜四溢,如此醉人。
忽然,落绚的吻加重了力度,他咬住了沉鱼的舌尖,开始大力的吮吸,满满的甜香慢慢融化,君赫残留在口中的味道也慢慢被取代。
这种甜香混合着花瓣的清香,和水果的甘甜,她的舌头灵巧而柔软,咬上去如最具弹性的Q糖果。
落绚,我们相爱吧。
沉鱼的大脑里,浮出了这句话。
也许这要求太奢侈,太过份,君赫离开了沉鱼的唇.鱼儿,沉鱼咬了红唇,感觉心中一阵紧张、一只手与沉鱼紧紧交缠,另一只手抚过她的红唇,鱼儿,这个样子,让我欲罢不能了,鱼儿,我,我现在啊?沉鱼一惊,瞬间清醒过来,可是,她们要怎么办?沉鱼的话还没说出口,落绚的身体已开始与她紧紧缠绕,第一百零三章 肌肤相亲可是,君赫还在呢?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沉鱼只得侧眼看了看君赫,他虽然昏迷着,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
放心,他一时半会醒不了。
落绚绝美的容颜带出一丝焦急,她的舌尖此时,已到了沉鱼锁骨处,那里有个深深的小窝,足以盛满一杯酒,让他流连不已。
落绚,感觉到她的头居然开始向下,来到了她的胸前,沉鱼全身紧绷,那句卡在嗓子眼的话,终于冲口而出:你是攻是受?紧握着沉钱的手猛地一紧,落绚似乎因为沉鱼的话,而无比吃惊,她不再言语,只是身体微微用力,将身体挤入沉钱的腿间,顿时,下身传来一阵火热,火热的源头,正紧紧地抵在她的身下。
呼吸开始急促,脑中一片空白,是感觉出了错吗?沉鱼倏然睁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绝色容颜:落绚难道--难道--你是可男可女,可攻可受--啊!沉鱼的话刚出口,便惊叫一声,她的话肯定是惹恼了落绚,因为,她正大力地啃咬着她胸前的雪,乳,仿佛是为了惩罚她,她的唇齿移上了山峰的最顶端处的红豆,毫不留情地吮吸。
不,不行,落绚,你是女,女,鱼儿,你是想让我死吗?君赫将身下的火热又朝着沉鱼的腿处移了移,无法忽视的硬度,让沉鱼心口一怔,一时说不出任何话语。
温暖的感觉从雪,乳处一直传到心底,身下的的血液因为硬度而开始沸腾,身体不由自主绷得更紧,双腿也本能的夹,紧,却不想,身下处的那团火热,与自己相贴的更紧,她纵是想逃,也无处躲藏。
鱼儿,不用紧张,一切交给我--见她不再说话,落绚的唇再次吻了上来,从胸口直到粉颈处,沉鱼的紧张,让他的身体更加地热切,他想不顾一切地疯狂地要了她。
他的话带着安抚人心的作用,沉鱼的心瞬间放松下来,可是,她的身体却仍旧不受控制的紧张,与他相缠的双手沁出了潮潮的汗意。
把腿张开--对--放松---落绚低哑的话语在沉鱼的耳边响起,带着丝丝魔力,让沉鱼乖乖松开了腿。
忽然,身下一紧,腿间的灼热,快速地抵进了她的身体,沉鱼瞬间呆怔住了,那满满的饱胀感她动也不也敢动。
鱼儿--落绚贴上沉鱼的身体,沙哑地轻唤,迷蒙的视线中,是沉鱼愣怔的神情,我要你。
话音刚落,身下的火热开始慢慢移动,它是如此地真实,刺激着沉鱼的每一根神经,丝丝疼痛袭来,沉鱼身体僵硬,这与前夜君赫的迷离梦幻完全不一样。
乖,马上就不痛了。
落绚停了下来,吻上沉鱼的额头,眼睛中满是疼惜,似是看出沉鱼的不适,他开始耐心地等待,等待她的适应。
落绚,你是男人?虽然知道这么问有些多余,可沉鱼还是想要确定一下,世间有如此美丽,如此温柔的男子吗?呵,落绚轻笑,没有回答,他开始轻轻动了一下,沉鱼身体瞬间颤抖起来:对不起,鱼儿,我忍不住了。
说完,便在沉鱼的身体上,缓缓地动了起来,疼痛被涌上来的情,欲所替代,一波一波如潮水,绵延无边。
鱼儿,我是男人吗?落绚的话语喘息不停,汗水从头顶一颗颗地滴落到沉鱼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呵,呵,呵,沉鱼闭眼摇头,根本说不出话来。
鱼儿,我要你回答,我是男人吗?落绚身下灼热的律动,突然大力的抽出。
啊!沉鱼不防,倏然睁眼,失声惊叫。
鱼儿,回答我!是!是,你是男人!啊!啊!鱼,鱼儿!落绚身下的灼热,突然冲进了沉鱼的身体,瞬间,一股热流喷洒而出,将他们完全淹没在情,欲之中。
呼…呼…呼……落绚与沉鱼肌肤相贴,热流从身下缓缓滑下,沉鱼听到他胸膛中传来的心跳,还有身下那片温暖的湿,润。
没关系,你累了,我来帮你,我会小心地,不会弄痛你。
落绚看着沉鱼,眉间满是体贴。
不,不,手指死死地拉住被角,遮住身体,沉鱼将脸埋进被中,只觉得心慌意乱,口干舌燥:落,落绚,我想喝水。
空气突然如此的紧张,轻轻地扯开被角,沉鱼如血般沁红的脸,就这样无措地从被中露了出来,落绚愣愣地看着她,不言不语,她还是对他有所保留,想将他支开吗?落,落绚,你快去,我是真的想喝水。
沉鱼咽了咽口水,伸出小舌,认真地舔着嘴唇,可怜巴巴,只希望他能明白她说的都是真心实意。
唉--鱼儿,真是个小妖精,身下的灼热又涌动了起来,落绚暗自叹息一声,无奈地道:我去!细细地将她的被子盖好,落绚转身向桌边走去,他结实的身体在沉鱼眼中,一览无余,沉鱼微笑,世上原来竟真有如此好看的男子。
君赫真的没有说错,她记住了今天,记住了这个清晨,在这里,她与心爱的人,肌肤相亲。
趁着落绚转身的机会,沉鱼连忙将衣衫穿好,刚刚整理好,落绚已端着水杯过来。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水慢慢的浸入口中,一丝丝,一缕缕滋润着沉鱼的唇,温暖着她的心。
鱼儿,我决定了,与你一同回到人鱼岛,帮助你姐姐。
落绚轻轻地道,他宠溺地将沉鱼脸庞的发丝,细细拨开,放到耳后。
仿佛只是说一个平淡无奇的话题。
真的?落绚你说的是真的吗?匆忙咽下一口水,沉鱼满脸欣喜。
哼,真的又如何?你们还想离开我天辰国吗?真当我天辰国是你们的小菜园子了,想来就想来,想走就走!君赫的声音突然在房间中响起,带着浓浓的不悦和愤怒。
第一百零四章 狼人出没窗外的橘红阳光射了进来,缓缓地流溢,却依旧温暖不了寝宫中瞬间冰冷的空气,静默空气中,落绚黑色的眸子透露着淡淡的紫色,又如夜空下的大海,深邃浩瀚,脸色沉静如水,他象未曾听到君赫的话般,,缓缓地喂着沉鱼喝水。
徐徐地将水咽下,沉鱼心思却百转千回。
鱼儿,还喝不喝?落绚还在体贴的询问,顺带着帮她整理衣衫,仿佛君赫根本没有存在。
呃,不喝了。
沉鱼轻轻地摇头.深深地看着落绚片刻,作了大大的呼吸,然后,转过头,对上了君赫,视线中君赫眉头紧皱,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这是常年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人才会有的凌厉气势。
呵,那好,落绚摸了摸沉鱼的头,你去仙辰岛去找章鱼小墨,在那里等我回来。
不行,沉鱼仰起脸,视线从君赫的脸上移到落绚的身上,语气坚决,不容反对:我们一起去――哧,君赫皱眉冷笑,神色复杂,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你们竟然敢在本殿下眼皮底下调,情,真当本殿下是透明的吗?凌厉的眼神,划过沉鱼和落绚,如果说眼神能杀人,他们已死了千遍:你们谁也别想走。
你确定留得住我们吗?落绚拧了拧眉,眉间的朱砂,益发红艳似火。
冷冷的空气中,静谧如水的容颜,如谪仙般,纤尘不染,语态之间的卓绝风姿,更是无法言喻。
明日之后就是我的王妃,君赫眼光阴霾,拂袖怒道:上嫁衣!立时,无数的宫婢手捧着嫁衣,依次走了进来。
为首的一名宫婢,手捧正红色的缎子的凤衣。
走到沉鱼面前,展开衣衫,只见凤衣红底缎绣金纹,上面绣上文理森森细细的折枝牡丹,雍容华贵。
滚边的金线和饱满的排穗,斜襟领上缀有刁钻细腻的盘扣绞花,一颗一颗细细静静地扣上去。
替王妃试穿凤衣,试戴上凤冠。
君赫目光如把把利箭,几乎要将沉鱼穿透。
慢着!凤衣的红光如血,就在宫婢将凤衣披上沉鱼身体的那一刻,落绚突然出声阻止,他的瞳眸如寒潭秋月,眉间一抹朱砂,更加艳丽凄绝。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天生的威严,宫婢的手指不由得一滞。
君赫脸色已是难看至极,眼睛扫过凌乱的龙床,上面静静地躺着那一支珠钗,稳步走上前去,拾起珠钗,走向沉鱼。
王妃,你是想让本殿下亲自帮你穿衣戴冠吗?说话间,君赫扬起手臂,那支与六芒星相似的珠钗已靠近沉鱼的发际。
就在此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袭人的花香,紧接着无边的花海她似波浪发,滚滚而至,整个寝宫,成了鲜花的天下。
沉鱼看得有些愣然,一时只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花海原来也会醉死人的。
落绚出手了。
君赫眯着眼睛,心里暗暗吃晾,好厉害的身手,明明是那般美丽的容颜,却在这份美丽的下面隐藏着三分凌厉,不简单,昨日,听他的萧声就知他比想象之中要厉害得多,现在看来他简直就是深不可测。
寝宫之外,一双明媚动人的眼睛正牢牢地看着这一切。
丹妮,她跟踪沉鱼三个多月了,终于让她逮到了这个机会。
三个多月,一百多个日日夜夜,她本是宫中一等一的侍女,因为沉鱼,被星飒弃之如履,为了将功补过,这一百多天来,她无时无刻不在追踪着沉鱼的下落,甚至与狼人达成了交易,她负责为狼人们寻找血源,与他们同吃同住在一个洞穴之中。
这是多么不堪的日子,而她,终是忍了下来,终是皇天不负她的苦心,昨日,她终于引诱狼人,让他们捉了沉鱼。
原以为,这样就会对星飒有个交待,而她也会成为星飒的妃子,却没想到,却让她逃了出去。
现在,丹妮再不愿活捉了沉鱼,那凤衣如支利箭,划破了她心灵最阴暗的角落,日益腐烂的伤口,被划伤,只会加快死亡。
这是血淋漓的伤口,丹妮牢牢地盯着那件凤衣,为了这件嫁衣,她准备了十多年,却没想到因为沉鱼,而前功尽弃。
就是因为她,星飒才弃了自己。
沉鱼,我要杀了你!丹妮心中呐喊,右手臂抬高,轻轻一挥。
花浪中,突然现出一个身影,直扑沉鱼。
转眼间,一只尖利的爪子已扣向沉鱼的咽喉,露出娇嫩的脖子,被她勒得发红,渗出血丝,似乎一用力,就会把沉鱼的脖子狠狠地拧断。
丹妮冷笑,她情楚地知道,这个世上,能有如此之快的身手的也只有他了,只有他,不惧阳光,在如此被动的情形下动手。
狼人之王!君赫和落绚同时惊叫出声。
昨夜,他们捣了狼人的洞穴,深知狼人记仇的天性,却没想到,他们居然跟踪他们到了天辰皇宫,并在白天动手。
眼见狼人的尖利手指,刺向沉鱼的脖颈大动脉,君赫大急,落绚手中绚烂的花朵一动,如灵蛇般射向狼人的手臂。
嗷呜―――别动,否则,我就掐断她的脖子。
狼人手指猛然发力,刺破沉鱼的肌肤。
血丝慢慢地滑落下来。
落绚手指一顿,花朵倏然收回,此时,君赫突然眯起眼睛,寝宫中突然出现一只硕大的龙头,哧,清越的龙吟,穿透云霄,震耳欲聋。
他的身体矫若游龙,直扑狼人而去。
落绚手中的花朵,突然分离成无数的花瓣,再次激射而出,君赫和落绚天地结合,一上一下,同时攻向狼人。
高手过招,爵息风云变幻,君赫的狠绝利索,落绚的飘逸潇洒,组成一幅很和谐的画面。
他们注定是世上少有的人中龙凤,把大气和柔美结合得非常完美,丹妮在一边看得惊心动魄,心中,更是多了十分的嫉妒。
右手再次举起,悄悄地挥了挥。
第一百零五章 丹妮仇怨嗷呜――丹妮的动作,刚刚落下,寝宫中的狼人忽然嘶吼一声,挟着沉鱼向外扑去。
按着丹妮的指示,狼人带着沉鱼直扑天辰宫外面最陡峭的悬崖而去。
他们是狼人,悬崖峭壁是他们最有利的地形。
落绚眼神微变,直追过去,君赫紧随其后。
狼人快速地向峭壁爬去,脚下卷起一股大大小小的山石,君赫和落绚的眉眼更阴冷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任凭石子砸在脸上,一路狂追。
哈哈――山顶上突然传来一阵狂笑:沉鱼,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君赫和落绚抬起头,只见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和狼人一起一左一右紧紧地抓着沉鱼。
丹妮,原来是你?!沉鱼定定地看着丹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哈哈―――为什么?你还敢问为什么?若不是你,我现在早已是星云国的王妃了,又怎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我辛辛苦苦十多年的努力,因为你的出现,而毁于一旦,是你,害得我不得星飒王子的宠爱,是你,害得我远离星云国,你说,我应不应该这样做!丹妮,君赫皱眉,打断她的话,上前两步,怒喝道:你居然敢私自与狼人结盟,在我天辰宫中动手,已是罪不可赦,你若现在放了沉鱼,我保证留你性命,饶你不死。
不许过来!否则,我便喝干她的血。
丹妮艳丽的容颜,突然变得诡异奇特,两只耳朵突然变得细长,慢慢向头顶竖起,她红润的嘴巴突然向前突起,两支尖利的牙齿慢慢从口中伸出,然后落到了沉鱼的脖颈处。
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与狼人达成血盟,竟然让狼人吸了她的血!落绚握紧了拳头,低声提醒君赫:冷静。
鱼儿被他们封住了穴道,此时已经动不了了。
嗷呜――怎么,你们怕了吗?右边的狼人,突然暴出一声狂叫:天辰国的君赫殿下,你将我们驱逐至那暗无天日的荒源中,已有上千年了吧,上千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来,一定要回来,现在,我们终于回来了。
嗷呜――哈哈―――饶我不死?丹妮接过狼人的话,两只狼人一唱一和,她仰天大笑:我只要咬她一口,她便会和我一样,变成狼人,我跟踪你们三个多月了,君赫殿下,你喜欢这条人鱼也有一百多天了吧,一百多天,时间不算长,可也不短,如果她也变成狼人,你还会不会驱逐她呢?噢,我忘记了,她是条人鱼,不知道,人鱼被咬后,会不会变得也和狼一样呢?当然,你若求我,我自会饶她不死,哈――哈哈――哈――君赫浑身冰冷,他的视线一动不动地聚集在丹妮和狼人身上,浑身衣衫无风自动。
嗷呜――看来这只人鱼很让殿下动心啊。
右边的狼人突然一把扯起沉鱼的对发,逼着她扬起头来。
落绚大急,怒道:住手,你们敢伤她半分,休怪我无情。
嗷呜――有趣,有趣,真有趣,看来,这位美丽的小娘子,也对这条人鱼动心了。
狼人意味深长的笑了,连说了三个有趣,他的嘴巴本就巨大,这一笑,嘴巴几乎裂到了耳边。
这位小娘子,你的血想必特别的甜,我真想尝一口。
狼人说完,伸出腥红的舌头,舔舔嘴唇,他这哪里是喝血,简直就是一幅意,淫着万分享受的样子。
落绚,雌雄莫辨的容颜,莫怪狼人会看错。
落绚的眼色,难看至极。
这条狼人,居然敢调戏他,委实该死!殿下,就在君赫想冲上去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在了耳边响起,是德叔:殿下,淡定。
丹妮,星飒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沉鱼侧眼看了看丹妮,摇摇头:可惜,你竟为了她,将自己都搭上去了。
你还是及早回头吧。
好,好,好,说得好沉鱼的话丹妮何尝不知,可是,她一直不愿意去承认,现在这些话由沉鱼口中说出来,如一把刀般生生刺痛了她。
丹妮连连说了三个好字,口气更是发狠:虽然我是不得人喜欢,但是喜欢你的人,也必得不到你!哈哈哈―――笑声未落,丹妮突然双手环抱着沉鱼,直扑山崖。
不要!君赫和落绚同时惊叫,直扑悬崖而去。
沉鱼!殿下!嗷呜――狼人眼神倏变,发出一道尖锐的嘶吼,双手的利爪如十支弯弯的利刃,生生的拦住君赫的去路。
他要的是君赫的性命,就在他拦住君赫的的时候,落绚已纵身跃下了山崖。
落绚根本没有思考,或者说他尚来不及思考,已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崖上一片大乱,君赫受阻,暴怒无比,他发狠地命令道:德叔,给我杀光那批狼人,给我杀!德叔带着侍卫们挥剑而上,将狼人团团围住,斗在一起。
丹妮带着沉鱼跃下山崖,沉鱼只觉得一身昏眩,身体急速下降,早在寝宫中时,她就知道这狼人来得突然,一直没有反抗,就是想引出背后的黑手,没想到,一时大意,竟让丹妮给扑了下来。
这个女人,爱得太痴太绝,为了爱连性命都不要,失了自我!永别了,落绚,君赫,小墨,还有人鱼岛亲爱的爹娘。
身体被丹妮禁锢的死死的,就算她想挣扎也挣扎不了。
沉鱼无奈地闭上眼睛,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落绚身子急速下降,眼看着丹妮,抱着沉鱼就要落到崖底,落绚手中的花朵金线倾刻出手,卷住沉鱼的手臂,身体借力,一阵激烈的翻转。
丹妮和沉鱼迅速上升,而他急速下降,错身之刻,落绚反手,抱住沉鱼的腰,三人的身体一起向着崖底坠落。
眼见就要落向崖底,落绚手中的花朵金线,迅速地绕上峭壁上的树枝,三人的身体一顿,突然停止下沉,悬挂在半空中。
哈哈――沉鱼,居然有人来陪你去死。
第一百零六章 崖底救人三人合在一起的力道不轻,花朵金线又细,缠在手臂上金钱,因为承载着三人的重量,深深地刻进了落绚的肌肤,鲜血慢慢渗出,染红了衣袖。
沉鱼的头发散乱,睁开眼,看着深不可测的崖底,脸色苍白得可怕鱼儿,落绚一只手紧紧地抱着她:别担心。
落绚的声音一直让人安定而宁静,即使在如此危急的时]刻,也没有丝毫的慌乱,他身上淡淡的花香,让沉鱼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哈哈――纵是再有情又如何,只能到阴间去做夫妻吧。
丹妮看了看头顶,古怪地大笑,落绚仰头看去,只听树枝咯吱咯吱的作响。
糟了,生嫩的树枝顶不住他们三人的重量,正在断裂,再这么耗下去,三人必死无疑。
落绚,沉鱼低低地唤道:放开我。
鱼儿,坚持住。
落绚摇摇头,怀中的玉萧突然激射而出,牢牢地插入树枝断裂处,树枝终于不在咯吱作响了。
哼,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活着出去了吗?丹妮眼中透着无比的恨意,她不顾一切,张口咬向沉鱼。
鱼儿,落绚一只手缠着金线,一只手搂着沉鱼,此时,眼睁睁地看着丹妮的牙齿咬向沉鱼,眼神发狂,心中突然刀割般地疼起来,他低哑而绝望地尖叫:不!崖上的君赫看得情情楚楚,眼眶欲裂,只是被狼人一直缠着脱不了身,此时,此景,让君赫的心猛然地一沉,恐惧涌上心头,他一剑狠狠地劈向身后,然后发狠似地扑向山崖。
殿下!德叔担忧地呼唤。
嗷呜――只听得惨叫一声,狼人一只手臂被斩了下来,鲜血四溅。
德叔看得眼睛发赤,迅速扑到崖边,向下看去。
只见君赫如条蛟龙,在悬崖中快速地游动,沉鱼,落绚,与丹妮被吊在悬崖之中,被花朵金钱挂住,树枝欲断不断,此时,已十分的惊险,偏偏丹妮却紧紧缠着沉鱼,她的嘴巴正唭咬着沉鱼的肌肤。
德叔看得心口发汗,君赫此悬崖中快速地游动,天大的恩怨,可以甩在一边,现在救人要紧。
可是,丹妮却已抱着一死的决心,怕只怕他救出了沉鱼,也是条没命的人鱼。
君赫在悬崖中快速的游动,带动的气流让三人在悬崖中摇摆不定。
君赫,快啊!落绚朝着君赫嘶吼,情况万分危急,鱼儿,坚持不住了。
落绚的手臂被金线缠得鲜血淋漓,他死死地抓住,嗓子已经发哑,眼睛血红,身上再痛,也抵不过心痛。
鲜红的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地滴下,妖烧艳丽,如地狱的曼珠沙华,引得丹妮更加疯狂,血腥的滋味,腥甜无比,一旦尝了,便再也无法停止。
哧!君赫怒吼,从他们头顶游过,在将要错身的那一刻,突然伸出手臂,抓向丹妮的脑袋。
啊!丹妮吃痛惊叫,嘴巴不由得离开了沉鱼,花朵金线,因为受到牵扯啪嗒一声断裂开来。
三人,向着崖底坠去。
鱼儿。
君赫瞪着血红的眼睛,脸色扭曲,他不顾气流,急速而下。
从未有一刻这么清晰地认识到,沉鱼在她心里的位置,早就在心口深深扎根。
这份感清,早在第一次见面,早在她躲在他的船后时,就种下了种子,他一直以为他要的是六芒星,却从没有清晰地想过这段情,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早就习惯了她在身边。
殿下,危险―――德叔在崖上呼叫,一条龙可以在天空中恣意遨游,又怎能到荆棘从生的悬崖中穿梭?这一下去,也就意味着生死莫测。
风刮在脸上生疼,沉鱼头发蓬乱,血迹斑斑,十分狼狈。
鱼儿,落绚紧紧地搂住她:生同裘,死同穴。
落绚的话还在耳边荡漾,突然一阵气流将他们卷了起来。
君赫从气流中显出头来:快,抓住我的龙角。
落绚点点头,手中花朵金钱,缠住一闪而过的龙角,抱着沉鱼跃上了龙背。
不,还有我。
丹妮突然大叫一声,抓住了君赫的龙须。
沉鱼都没死,她又怎么能死?她双手牢牢的抓住龙须,随着他们向崖上飞去。
哧――君赫眼眶欲裂,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将沉鱼们甩落下去,当在跃上山崖的那一刻,他龙须猛然一甩,将丹妮狠狠地扔向了崖底。
殿下,德叔们扑了上来,王妃怎么了?君赫慢慢恢复人形时,沉鱼已缓缓地闭上眼睛。
心从未有过的平和宁静,没有死亡的悲伤和恐惧,只有安宁。
在意识陷入昏睡的那一刻,只听到君赫焦急地道:快,将王妃送到仙辰岛。
梦,梦中陵墓重重,火光冲天,汽车的爆炸声,枪声融合着海浪,一层层地涌上人鱼岛。
沉鱼呼吸一紧,睁开眼睛,便看见一个粉红的身影。
醒了,醒了。
沉鱼公主醒了。
小墨欢喜的叫了起来。
他守着她三天了,她终于是睁开眼睛了。
小墨?沉鱼动了动,突然一阵疼痛袭来,她不由地僵硬了身体。
鱼儿,哪里还疼?君赫闻声冲了进来。
紧紧地握着沉鱼的手,视线牢牢地锁着她,生怕一松手,沉鱼便如那断了线的风筝,跌出他的视线。
当沉鱼坠崖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恐惧袭入了心头。
他的手握她握得那么紧,几乎要弄疼了她,她想抽回,却力不从心,无奈,转眼看向了别处,才发现这是一间精致的竹屋,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哪里?鱼儿,慢慢躺下,话音未落,落绚也循声奔了进来,一见沉鱼起身,连忙上前扶住她,温和地道:这是仙辰岛了,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别说话,安心地休息吧。
君赫脸上一僵。
对的,沉鱼公主,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墨视线从君赫身上,移向落绚,再从落绚移向君赫,嗯,这两人奇怪的紧,奇怪的紧啊。
第一百零七章 仙辰求医小墨的话让沉鱼心中一阵温暖,他是她的朋友啊,沉鱼点点头,唇边勾出一道清丽的笑,努力地道:看来,我的钱没有白费啊。
嘴边的微笑还刚刚露出,突然一阵疼痛袭上心头,一口甜血喷射而出,被褥之间瞬间染上了一抹鲜红,妖烧凄绝,看起来让人心冷,心疼。
鱼儿,鱼儿,君赫和落绚同时出声惊唤。
立时,仙辰岛的白发仙尊急急地赶了过来,出手点了沉鱼的周身穴道,再将灵力缓缓地把内力输入沉鱼体内,护住她的心脉。
星云国,狼人族,我天辰国与你们誓不两立。
君赫握拳,沙哑地低语。
十月的天气,阳光匀匀的洒在了仙辰岛上,君赫的的眼中却带着无比的阴冷。
想起沉鱼被救上悬崖时,已近昏迷的状态,他就怒不可遏。
那时的沉鱼,衣衫被气流划破,身上鲜血淋漓,黑血蔓延。
因为被丹妮咬伤,整个身体肿了起来。
悬崖底下,是大片大片的野树林。
树林遮天蔽日,而大批的狼人聚集在此处。
空气中腥躁的味道,难闻得令人作呕。
树林中,一双双幽绿的眼睛显得特别的触目惊心。
整个山谷者都是,幽绿的光,发出森冷的气息,撩牙洁白,森森寒人,高壮的躯体,锐利的白牙,幽绿的眼睛,足足有上百多只,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们在等待,等待着猎物。
而他们的眼睛,露出极度凶狠嗜血的渴望,像是渴了千百万年的河流急迫地需要水源,这群嗜血的狼人,正睁着森冷的眼睛,等待他们头领的召唤。
丹妮被甩下山崖的时候,草木应声而倒,浓浓的血液充斥在崖底,瞬间激起了狼人们的嗜血的渴望。
丹妮在掉下来的时候应该是没死的,甚至想要逃跑,可是,这些她曾经熟悉的狼人,此时,已失去了人的理智,狼的凶残占了上风。
他们露出森冷寒峭的獠牙,长长利爪,倏然扑丹妮。
嗷呜――一阵此起彼伏的狼嚎后,丹妮只剩下累累白骨。
君赫在天空中,冷冷地看着,他在悬崖中游动的时候便发现了。
我要杀了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悬崖上的狼人眼睁睁地看着丹妮坠入崖底,崖上的狼人倏然发出一声尖叫,利爪横扫,两名将他团团围住的侍卫,立时倒地,血肉模糊。
德叔,连忙闪开,手中长剑快速向狼人劈去,却被他灵巧躲过。
丹妮的死,激起了狼人们心底最深沉的怒气,周旋几个回合后,天色已渐渐暗下来,悬崖上的狼人一声嘶吼,崖底一直躲藏着的狼人,尽数窜上了悬崖。
他们跳跃,奔跑,身如蛟龙,张着爪子就扑过来,德叔等人立刻抽出宝剑,奋起抵挡登时,剑气冷扫,气若晾鸿,修仙与百兽大战拉开帷幕,惨叫顿起,猩红飘曳,一片血肉模糊,杀得天昏地暗。
殿下,你带着王妃赶快离开,去仙辰岛。
德叔一把利剑挥得水泄不能,根本就不让野狼近身,不少的狼人被她劈得四分五裂。
德叔,君赫倏然大喊,他看着怀中的沉鱼,心中不甘,他要杀了它们,为她报仇。
君赫,落绚见状,立刻掠身过来,大吼一声:沉鱼受伤了,此时,不宜恋战,我们快走。
落绚的历喝,让君赫瞬间清醒过来,他立刻抱着沉鱼向仙辰岛奔去,那里有上好的灵药,一定可以治好沉鱼的。
君赫跃过悬崖边,落绚紧随其后,此时,上百只狼人展开疯狂的追赶,他们奔腾跳跃,紧紧地追着他们,奔跑着,嘶吼着。
那是一幕非常让人震惊的场面,身后绿莹莹的光芒,闪闪烁烁,在暗夜中显得格外的骇人。
然而,就在他们锋利的爪牙就要追上君赫的时候,落绚突然转身,凝重地注视着眼前这群狼人,他的双眸如星,眉间的朱砂,此时,无比的凄艳,绝美。
随后而至的狼人们,立时纵身而起,锐利的爪子扑向落绚。
落绚轻巧转身,星眸微闪,掌心中倏然而现一朵硕大的花蕾。
花蕾升腾,突然迸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刺向狼人的眼中。
狼人从半空中轰然坠落,血气升腾。
而无数只狼人前仆后继医,在光芒的照射下,发出震彻星光的嘶吼。
听得人从心里发寒,花蕾开始在空中徐徐绽放,鲜红妖娆如地狱里的曼珠沙华,黑压压的野狼在血红的光芒中,全都双目泣血,倒地痛苦的吼叫挣扎。
此时,落绚已到达了仙辰岛,狼人族虽已灭绝,然而君赫心中依旧深藏着不甘心中的不甘犹如堵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今日,本应是他的大喜之日。
殿下,王妃的血液里毒素已经漫延开来,我也无能为力。
白发仙尊为难地摇摇头:刚才王妃能醒转来,怕是回光返照。
君赫浑身冷汗阵阵,面色苍白,紧紧地抓住沉鱼的手。
仙尊,求你救救沉鱼公主。
小墨突然抓住白发仙尊的手:仙尊,只要你救了沉鱼公主,小墨一定给仙辰岛挣回无数的银两,让仙尊永世您享用。
你这只蠢章鱼,金银再多能买来性命吗?白发仙尊气得胡子直翘,他叹息一声:也罢,看在殿下的份上,为师暂时不与你计较。
若你真的希望王妃能醒来,也不是不行,只需要将你的血换即可。
换血?小墨喃喃地道。
君赫眼中瞬间升腾出一丝希望:我这就安排人过来。
慢着,白发仙尊摇了摇头,道:王妃哪人鱼之身,岂可随意用他人之血。
那需如何?落绚疑惑地问道。
哼,眼前不是有个最合适的选择吗?仙尊指了指眼前的小墨,摸了摸胡须,不耐烦地道:他不仅和王妃一样来自大海之中,而且身带灵气,已经有了虚幻的人形,最合适不过了。
第一百零八章 小墨换血立时,六只眼睛齐刷刷地扫向小墨,落绚眼中着探询,君赫眼中袒露着希望,而仙尊眸中则深不可测,小墨感到全身一阵发麻。
仙尊――仙尊―――你刚才说什么?小墨身形晃了晃,挤出一抹难看到极点的笑容: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换血?会不会要了他的命?我刚才说得清清楚楚,仙尊面无表情。
小墨身体一软,瘫软在沉鱼的床边,声音颤抖:真的吗?只要我换了血,沉鱼公主就能好过来?仙尊抚了抚长长地白须,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
小墨双眸顿红,转身倏然抱住沉鱼,嚎嚎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哭得肝肠寸断:既是如此,那我同意,同意换血,只是,还得劳烦仙尊您通知一下乌龟爷爷,说我不能再回去侍奉他老人家了。
乌龟爷爷一手抚养着小墨长大,感情深厚,只是说到什么侍奉这些话,就有些过了。
小墨的哭声,压抑而沉痛,抽抽噎噎,惹得落绚和君赫更是一脸沉痛。
仙尊悄然地别过脸去,似是不忍心看到这凄婉的一幕。
小墨答应了,你们就先退出去吧,小墨留下。
仙尊看了看君赫和落绚。
不,仙尊,我们就在这里守着,哪儿也不去。
君赫焦急地道。
此时,让他出去,他怎么放心呢?是啊,如果您需要,我们还可以给您搭把手。
落绚点点头,与君赫前所未有的默契。
哼,你们会治愈术吗?仙尊不悦地道,他是仙辰岛人人敬重的天尊,而这两个小子明显地是不信任他。
你们还是出去吧。
我在这里就够了,我的血一定可以救回沉鱼公主的。
小墨仰起脸,一脸的执着,虚幻的身影,迷离而朦胧。
君赫还想再说什么,落绚拍拍他的肩,两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治愈术,需要修为高深的人才能研习,仙尊看了看床上昏睡的沉鱼,背过身去,对着小墨吩咐道:快,上去撕开她的衣衫。
啊?小墨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仙尊是想看看沉鱼的伤口。
可是,是,仙尊,小墨连忙上前,可是,刚刚走到沉鱼身边,看着她身上的衣衫,伸出的双手,又缩了回来,他迟疑了一会儿,终是红着脸道:仙尊,小墨是,是,男性,怎可随便掑女子的衣衫?这不妥啊,非常的不妥啊。
哼,男性?仙尊冷哼,声音非常不悦:不过是条小章鱼,还没化成人形呢?快点,动手啊,难道让仙尊我亲自动手不成?!再不动手,耽误了救治我可不负任何责任!是,是,小墨,小墨动手。
细细地抓住沉鱼的领口,双手猛地使劲,哧啦――衣衫骤然破裂,粉红的肌肤顿时裸,露在空气中,小墨脸顿时通红如血。
仙尊,可以了吗?小墨轻轻地声音如硬咽在喉咙间,他侧过脸去,不敢再看。
仙尊转过身体,慢慢走向沉鱼,手掌缓缓按上她被咬伤的伤口,立时,腥黑的血液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流下。
小墨眼睛瞪得溜圆,两只墨黑的眼珠,滴溜溜地看着沉鱼,一双活脱脱地斗鸡眼。
看什么看,快点过来,等着这些黑血流尽,你便将你的触手割开一只,换你新鲜的血液给她。
仙尊不耐烦地道,比起外面的两个男人,这只章鱼也太木衲了些。
是,仙尊。
小墨连忙站到沉鱼身边。
沉鱼的最严重的伤口在脖颈处,那是丹妮咬伤的,因此,黑血带着腥臭的毒素。
仙尊用灵力慢慢地引导着毒血,当黑色的毒血慢慢流尽,红色的血液开始流出时,小墨连忙咬开自己的一只手臂,眼睛里含着泪花,仙尊将小墨的触手与沉鱼的伤口相连在一起,说是换血,其实就是将小墨的渡一部分给沉鱼,让她换上干净的血液。
竹屋之中,正紧张地忙碌着,而屋外的君赫却是满脸的焦急:真想进去看看鱼儿,怎么样了?竹屋外面听不到声音,看不到沉鱼的脸,君赫顿时觉得心口空荡荡的。
稍安勿躁,落绚沙哑着嗓子地道,不知是安慰君赫,还是安慰自己,他一脸木然,绝美的容颜僵硬无比,嗓子失去说话的能力,沙哑中,磨砺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痛到刻骨。
小墨,收回你的手臂。
仙尊突然出声,手掌翻转点开沉鱼的周身穴道,才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额头已是汗水淋淋,衣衫贴于身体,与先前的飘逸出尘判若两人。
嗯――穴道解开,沉鱼刚刚睁开眼睛,疼痛便席卷而来,她忍不住吃痛出声。
沉鱼公主,你觉得怎么样了?小墨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连忙问道。
哼,这只臭章鱼,吃住在仙辰岛,不关心救命恩人辛苦不辛苦,却一心想着你的沉鱼公主。
仙尊甩甩衣袖,气恼地道。
这个条章鱼真真太不知礼数。
小墨似乎没有听到仙尊的话,他的泪一颗一颗,流了下来,晶莹剔透,没有哭声,无声无息,眼泪流淌了一脸。
章鱼也会流泪,看来他不仅有了人形,也具备了人性啊,仙尊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墨,谢谢你,沉鱼握着他的手臂,看着他原本粉嫩的身体,因为失血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白,差点哭了出来:傻章鱼!沉鱼公主,小墨突然跪了下去,神色始终一片死寂:小墨不能再回大海了,小墨临死前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请求沉鱼公主将乌龟爷爷照顾好罢。
小墨,你说这话是何意?仙尊突然怒喝道,这条章鱼不知礼数倒罢了,而这条人鱼醒来,竟也只顾着谢这条章鱼,对他这个仙尊视若无睹,果真是海洋的动物,连不知礼的性情都一样!仙尊,我将血给了沉鱼公主了,我,我就快死了吧。
小墨上眼睛,泪一颗一颗,很快汇成小河,奔流下来。
死?仙尊摇头,看向章鱼,半晌无语:既然知道要死,怎么还要给她换血,你现在哭,是后悔了吗?不,小墨不后悔,小墨能救沉鱼公主,是小墨的福气,小墨哭,是因为以后再也看不到,看不到沉鱼公主了,沉鱼公主的银票,小墨还没有,还没有还清啊―――第一百零九章 谁来上药小墨哭得肝肠寸断,无数只手臂伸到脸上去抹眼泪,屋里的哭声,让君赫和落绚顿时大惊失色,门,啪啦一声,被大力地推开。
怎么了,鱼儿到底怎么了?君赫焦急地问道,看向沉鱼的眼中全是担忧。
鱼儿醒了?落绚看了看沉鱼,一颗心放下了一半,可是,小墨怎么又哭了?他询问的目光看向仙尊,仙尊面无表情,沉鱼虽然醒了,可是竹屋之中,充斥着浓浓的悲伤。
鱼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抚开沉鱼散乱的发丝,沉鱼的脸颊竟凉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落绚的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小墨。
沉鱼的泪潸然而下,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沙哑地轻唤:傻小墨――沉鱼公主,小墨突然扑上去,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是那么柔软,那么细滑,小墨看着她心口一阵迟钝的痛,没有了他的陪伴,君赫要是再欺负沉鱼谁来保护她呢?泪一颗一颗地滴落在沉鱼的手上。
仙尊――君赫不知所措地看向一边默默不语的白发仙尊,不安地问道:鱼儿怎么样了?回殿下,王妃身体的毒素已基本控制了。
仙尊看了看君赫淡淡地道。
哼,原来殿下进来,也只是问了沉鱼,难道他这个老头,耗费了如此多的灵力,来挽救沉鱼公主,就不值得问候一声吗?看来不只是海里的动物没有无礼数,那天上飞的,同样也是个没礼数的家伙啊。
仙尊如此在意礼数问题,渴望得到他人的肯定,这显然是与小孩子是一样的心性,虽然他成为仙尊了,可偏偏有些修仙者越老越爱玩,越老越象小孩。
仙尊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小孩。
那他为什么哭?君赫指了指小墨,有些不解地问:是因为换血很痛吗?人家才不是呢?小墨连忙吸了吸鼻子。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君赫将细细地查看好沉鱼的伤口,心中更加疑惑了。
唉呀,这事怎么说呢?仙尊摸了摸胡须,有些为难地道:小墨以为将自己的血换些给王妃,他就会死了。
哧――君赫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难道沉鱼唤他傻小墨,还真不是一般的傻啊。
嗯?君赫也转头认真地看着小墨,低头思索。
不过是一点血而已,也值得哭得那么伤心?仙尊的视线在小墨身上掠过,然后不悦地看了看君赫和落绚,转身便向竹屋外面走去。
临走时嘀咕道:在我老头子面前,你想死也没这么容易啊。
啊?仙尊,我,我不会死?真的不会死?小墨兴奋的满脸粉红,将沉鱼的双手握得紧紧的:太好了,太好了,沉鱼公主,我又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小墨,沉鱼看着他渐渐恢复的粉红肌肤,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小墨,我的身体里流着你的血,我们永远在一起。
是的,是的啊。
小墨转过头,看到竹屋外已经远去的仙尊,连忙放开沉鱼的手,撒开脚步向外追去:仙尊,谢谢仙尊。
咳,咳,不用啦。
仙尊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小墨道:你已具备人心人性,下次不用再叫我仙尊了,叫我师父吧。
师父?小墨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朗声唤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免了,免了,快起来。
仙尊哈哈一笑,抬手扶起小墨,嗯,还是自个徒弟好啊,懂礼数,不象那只天上飞的,救了他的媳妇,到现在,连个感谢的话没有。
沉鱼公主,沉鱼公主,你听到了吗?小墨有师父了,小墨他这只在仙辰岛,只负责洗衣,打扫的小章鱼,如今,也有师父了,也能修仙了。
小墨刚起身便向着竹屋里面冲去,他握着沉鱼的手,激动的语无伦次:沉鱼公主,我们以后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咳,咳,咳,君赫的咳嗽声在竹屋中响起,突兀地打断了小墨的话,他走上前,不留痕迹地抽回沉鱼的手,温柔地道:王妃,你快点好起来吧,等你好了,本殿下还要亲自迎娶你呢?小墨一呆,落绚的脸色也明显的一变,竹屋外的仙尊嘴角勾出一抹幸灾乐祸地笑,他回过头,冲着竹屋里面朗声道:王妃身体里的毒素虽然基本清除了,可是,她身体上还有许多被气流划破的伤痕,需要涂抹些药膏,药在床边的柜子上,我老头子累了,先回去休息!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仙尊说完头也不回,嘴角笑意更浓了,他自顾着向远处走去,哼,小子们,你们自个折腾去吧。
仙尊――君赫连忙出声阻拦:王妃的伤口,我们,我们怕是不方便,仙辰岛有女弟子么?哼,女弟子,仙辰岛八百年就没有女弟子了。
仙尊冷哼一声,他帮了殿下很多了,因为他是天辰国的殿下,他也尊重他,所以一直称呼着沉鱼为王妃。
可是,现在,他的徒儿小墨似乎也喜欢上了沉鱼公主。
他不能再偏袒了啊。
他的徒儿也需要娶老婆不是?对了,还有那个落绚―――仙尊笑着摇摇头,踱步慢慢向远处走去。
沉鱼公主,我来帮你上药。
这几个月来,他象个仆人一样,一直跟着沉鱼,帮沉鱼上药,理所当然。
小墨对着君赫和落绚自然而然地道:还请你们两位暂时先回避一下。
什么?!君赫挑眉,他堂堂的王妃,需要一只章鱼来上药?不行,他太不放心了,大手一挥: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本殿下的王妃,本殿下亲自来上药。
鱼儿?落绚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君赫的话,他低声轻唤:鱼儿,如果你不介意,我愿意来――沉鱼怔怔地看着他们,经过这两天,她对他们心中充满了感激,若不是他们,她早已是狼人腹中之餐。
他们是她的恩人,她的朋友,嘴角浮现一抹幸福的笑意,沉鱼浅浅地摇摇头道:君赫,落绚,这些天,你们也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我习惯了小墨跟在身边,还是让他来吧。
再说了,他的手也比较多,抹起药来比较快。
君赫和落绚沉默着,虽然沉鱼说得合情合理,可是,难道他们竟不如一只章鱼来得有用吗?第一百一十章 小墨多情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条章鱼,不过是只小宠物罢了,也不必太较真。
君赫,落绚,沉鱼素手一摆,阻止他们再纠缠下去,淡淡地道:你们先回去吧。
小墨会照顾我的。
君赫恨恨的皱了皱眉,转身走了出去,落绚瞅着沉鱼,笑着道:鱼儿,你伤还刚刚治好,身体还弱,小墨若是做不过来,就让他来叫我们。
嗯,沉鱼点点头,落绚真的如此细心啊。
王妃,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人。
就在沉鱼微笑的时候,君赫突然回头,语气中充满了酸醋的味道。
眼见着君赫细心地门关好,沉鱼心底暗暗一笑,看着君赫走出了房间,她还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他不是一直嫌弃她的吗?沉鱼公主,可以将身体翻过来吗?屋里恢复了寂静,小墨看着沉鱼呆呆地道。
他粉色的身体有些苍白,让他少了平日里的活泼,多了分沉稳。
不知怎么的,沉鱼看着他总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其实专门留他下来,也是因为不想让他失望。
既然他想留下来,那就陪陪他吧。
你身体还好吧,沉鱼不答他的话,细细地看着小墨,只见他缓缓地走到身边,站在床边,他的身影,落在她的身上,和她在一起,以男人姿态。
好,当然好。
小墨的脸红了红,开始还以为自己要死了,一想到这些,他就觉得无比的羞愧,真不象个男人。
那就好,可是,我现在身体还不能动,可能转不过来身噢。
沉鱼看着他,淡淡地道,她的语气有些无奈。
小墨不过是条章鱼,触手虽然多,可是,他浑身软绵绵的,应该没什么力气的吧。
沉鱼的话,让小墨的脸更红了,他突然扭过头去,结结巴巴地道:那,那,小墨便,便动手了啊。
嗯啊,沉鱼点了点头,留他下来上药,当然是需要他帮忙啊,他怎么忽然这个样子了?难道这只章鱼也懂得害羞了?就在沉鱼沉思的时候,小墨的触手突然伸到了她的胸前,沉鱼一呆,两只触手,便从她的腋下穿了过去,另外两只触手,环住了她的腰,忽然触手轻轻一转,沉鱼的整个身体翻转了过去。
他的动作十分诡异,明明力道不大,却透着一份巧劲儿。
沉鱼脸庞朝下,趴在了床上。
哎―――小墨,你,你怎么变这么厉害了?惊叹的话从沉鱼嘴中还未说完,沉鱼忽然感觉后背一凉,整个背部便裸露在空气中了。
小墨的身影子呆呆地立在床边,一动不动。
小墨,小墨,沉鱼轻声呼唤,小墨这是怎么了?沉鱼扭头暗自惊讶地偷偷撇向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他,发现他依然盯着自己的发愣,心中更加不安。
呃,没,没什么,沉鱼公主,我帮你上药。
转回目光看向桌面,一只细长的药瓶立在桌上。
小墨揉了揉眼睛,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
小墨,你确定你还好?小墨的神情没有逃到沉鱼的眼睛,她虽然身上有伤,但是心里却异常清楚,小墨该不是失血过多,连带着精神恍惚了吧:小墨,如果你身体受不了,就让―――沉鱼公主,我能行的。
小墨立刻打断沉鱼的话,拿过药瓶,拧开盖子,细细地向沉鱼的背后轻抹。
哧――药膏渗入肌肤,冰冷中带着微微的刺痛。
沉鱼忍不住将头埋在了被中。
沉鱼公主,我弄痛了你吗?小墨连忙收手,对着沉鱼的背部连连吹气。
凉凉地气息,如风般柔柔地抚过背部,沉鱼感觉那刺痛竟微微地轻了些。
呵,如果连章鱼小墨上药都会痛,那别人给我上药不是更痛了?沉鱼在被中轻笑,小墨也真是太多心了。
真的吗?沉鱼公主真的觉得小墨比别人好?小墨语气中带着惊喜:小墨跟君赫殿下,和落绚公子比起来呢?沉鱼身体忽然一阵僵硬,不再说话,陷入沉思。
小墨刚才说什么?落绚公子?难道他早就知道落绚是男儿身了?公主,沉鱼公主,在沉鱼公主心中,小墨还是比不上他们吗?小墨是太不自量力了。
见沉鱼久久不回答,小墨失望地道。
呃,小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奇怪你何时知道落绚是男子?公主,我第一次见到他就知道了,虽然落绚公子比女子还要美丽三分,但是,你忘记了吗?小墨是章鱼,章鱼是靠嗅觉来辨别的,不仅小墨,君赫殿下是龙的后代,想必也是第一次见到落绚便知他是男子了。
是啊,沉鱼低笑,也只有她没有看出来,还以为他是女孩儿。
小墨,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鱼儿吧。
沉鱼低低地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样叫理所当然。
真的可以?我真的能同他们一样叫你?小墨听了沉鱼的话,脸上顿时无比的欢喜,但眸中还是存留一丝不确定,他试探着唤道:鱼,鱼儿?呵,傻小墨。
沉鱼反手握住了小墨一只触手,问道:药抹完了吗?就,就快,快,快好了。
小墨一怔,突然结结巴巴地道。
这只傻章鱼,几日不见,竟然结巴起来了,先前怎么就没发觉呢?沉鱼松开他的触手,静静地趴在床上,小墨连忙回过神来,将药细细的抹在她的背后,然后,轻轻的涂抹开来。
这一刻,鱼儿是属于他的。
他们在一起,这里没有任何人。
小墨脸上带出一抹笑容,手上动作更轻了,他柔软的触手在她的背后轻轻滑动。
每涂好一处,便轻轻地吹一口气。
他人形身影,覆盖着沉鱼的背部,嗯,和鱼儿在一起的感觉好温暖,好温暖。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和她在一起,关心她,照顾她,为她做任何事情,不让别人欺负她。
鱼儿,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子。
第一百一十一章 身中余毒小墨细细地替沉鱼抹着药,君赫和落绚却去看望仙尊了。
当时急着看鱼儿,忘了感谢他,当然,最主要的是想彻底弄清楚沉鱼身体的情况。
沉鱼这次受伤,让君赫和落绚在某些方面达成了一种共识。
唉,我老头子现在连觉都睡不安生了。
忽的,在一棵浓密的树下,出现了仙尊的声音,君赫和落绚一起朝树下看去,仙尊竟是独自躺在树下闭目养神。
落绚立即拉着君赫轻语:此人脾气古怪,如何做得了这仙辰岛的仙尊?为了六芒星。
君赫直接答,没想到这个答案反而让落绚心中一惊,脸色一变,不过,他脸上也很快充满了疑惑:他要六芒星做什么?哼,你们两人在嘀咕些什么?别吵着我老头子睡觉。
仙尊倏然睁开眼睛,清风扬起了他白色的发须。
他的视线牢牢地锁在两人身上,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仙尊,打扰您了。
君赫上前行了一礼,语气中透着恭敬。
哼!仙尊立时闭了眼,冷哼一声同,语气淡淡地道:你们两人是来打听沉鱼公主情况的吧。
是,是。
为了王妃的事而来。
君赫连连点头,他虽然贵为殿下,可是,对仙辰岛却依然恭敬。
你是如此,那他呢?仙尊闭眸突然一指落绚,世上有的人美得让人惊艳,但是,并不耐看。
有的人美得让人舒服,百看不厌。
眼前的男人,他应该就属于后者。
更何况,他的脸上还带着一份希望。
如此美的男子,仙尊只能闭着眼,才能狠下心来问道:难道你也是沉鱼公主而来?仙尊的话,瞬间打破了这闲适安静的气氛,君赫和落绚相视一看,落绚点了点头:是的,也是为此事而来。
看来,你们两个都特别关心她?仙尊显然是故意地问,君赫看看落绚,脸上何止是锅黑,简直是五彩缤纷,他咬牙答道:是的。
噢,仙尊哦了一句,闭眼继续睡觉。
君赫无言的垂眸:还请仙尊相告,王妃的身体是否痊瘉了?痊瘉?仙尊闭眸,冷笑:恐怕让两位失望了。
轰,君赫只觉天雷灌顶,脸色顿时僵化,难道换血还不能治癒吗?唉――换血只能暂时延缓她的生命,被狼人咬伤,狼人牙齿中的毒素已深入她的血液,即使换血,也只是清除了她身体里的大部分毒素,还有些尚不能完全清除干净。
殿下,沉鱼公主,怕是做不成您的王妃了。
仙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们走吧。
君赫和落绚面面相视,树下再次恢复宁静,落绚心中虽然还有很多疑问,却也不顾不上了,他看了看仙尊,张口追问:难道,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治好吗?咳,咳,其它方法?仙尊在清风中轻轻咳嗽,睁开眼睛,深深地看了看落绚一眼,似是被他的美貌所吸引,他直直地盯着落绚,抚了胡须,耸耸肩:这我老头子可就不知道了。
君赫的表情瞬间凝固。
落绚愣愣地站在那里,明眸的双眼,顿时失去了焦距。
你们走吧,别再打扰我老头子睡觉了。
仙尊恋恋不舍地看了落绚一眼,终是闭上了眼睛,再不说一句话。
君赫和落绚黯然地回到竹屋,沉鱼已沉沉睡去,她仰躺在那里,右手随意地放在胸前,左手自然平放在身边。
睡容平和,呼吸匀称,粉色的长发铺了满枕,似小墨躺在床侧,想必是都累了。
将被子给他轻轻盖上,君赫眼神呆滞地继续看了一会,沉鱼静静地睡着,淡淡的草药香从她身上而来,而那草药的清香之下,是让人神怡的体香。
这就是人鱼公主,这种传说中的人物,原本应该是他的王妃,此刻,却躺在床上,一点点消逝着她的生命。
君赫,还是回你的寝宫吧。
落绚小声地提醒他:这里有我呢?不了,我还是守着她吧。
君赫说完,合衣躺在床尾。
折腾了一天,君赫闭眼就入了梦乡。
梦里,他又进入了六芒空间,空间中的十里幽香遍地盛开,而沉鱼就在那十里幽香中微笑。
她的笑那么美,与她平日的清冷完全不同,一如阳光般迷人。
鱼儿?君赫急急跑过去,沉鱼有些不可置信地对着君赫看来,鱼儿,好,好,你在这里就好了。
君赫惊喜交加,一把握住沉鱼的手,眼中透着欣喜:你要快点好起来,做我的王妃。
王妃?沉鱼的眼睛透着迷朦,大滴大滴泪水坠落下来。
视线渐渐模糊不清。
我――恐怕不能――沉鱼摇摇头。
粉红的脸庞突然变青,两只如珍珠身漆黑的双眸,渐渐变绿,一对耳朵缓缓竖起。
鱼儿,狼人!君赫惊叫出声,倏然惊醒。
睁开眼的瞬间,看到落绚向他轻轻摆手,然后指了指沉鱼,君赫恍然清醒过来,沉鱼还在睡觉呢?但愿没有吵醒她。
呵――你在这里守着吧,我要出去一趟。
君赫脸上带起一抹笑容,轻轻地起身,再次将被子压了压。
你去哪里?落绚疑惑地看着君赫,他的笑很怪异。
君赫的笑容一僵,但是很快,他拍拍了落绚的肩,垂眸俯视他,沉语:我还是回寝宫中休息,这里就交给你了。
落绚抬眸看他,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君赫的笑竟然带着一抹苦涩。
这种苦涩让人从心里生出一股疼痛。
去吧,落绚拍拍君赫的手。
他的痛他了解的,他何尝不是感同身受。
看着君赫向天辰宫走去。
落绚收回视线,细细地看着沉鱼,心中暗自思索:鱼儿醒来后,怎么对她说呢?君赫刚刚进入天辰宫,便迫不急待地取出了六芒星。
他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手指轻轻地按上六芒星,瞬间进入了六芒空间。
泉水清清,木屋无言,十里幽香盈盈的绽放,君赫的目光被这美丽的景象吸引,只可惜,这里没有沉鱼。
鱼儿,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君赫抚摸着花朵,暗自在心中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送你离开君赫从六芒星中出来,便真奔仙辰岛。
仙辰岛上古树深深,仙气袅绕,君赫却无意细赏,他直奔最仙辰岛最中心而去。
殿下,你又来做什么?说话间,白发仙尊突然闪现在君赫的面前,淡淡地道。
仙尊,请你救救王妃。
若仙尊救了鱼儿,我愿用一样很重要物东西做为酬谢。
君赫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郑重。
仙尊看向他,只见轻轻的张开手指,阳光下一丝光芒轻轻的泄出了指尖,君赫一点一点地,小心翼翼的打开手心,就看到一个丝帛包住的东西,那丝光芒穿透了丝帛,透了出来。
立时,仙尊的心跳开始加快,血液开始奔腾。
他下意识地摸上心口,这是,是,六芒星给他的感觉。
六芒星虽然丢失多年,可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的陌生。
难道?白发仙尊的心跳开始加速,浑身更是感到了无法抑制的激动和亢奋。
轻轻地走到君赫的面前,将手指伸向那方丝帛,缓缓地打开,立时,蓝色的的光芒乍现,随着血液的加速开始,迸发出强烈的光芒。
蓝光在手心中闪耀,仙尊微露惊讶。
六芒星!眼看着蓝色的宝石,在君赫手中发出灼灼的光芒,流光溢彩。
仙尊白色的发须,突然飘扬起来,他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伸向了六芒星。
当指尖触到那块冰凉的蓝色晶体时,他浑身不由地一颤。
六芒星,女娲补天之石,是仙辰岛的至尊之宝。
那时,天辰国还是一方小国,在与星云国的交战中,最人抢夺而去。
而他,当时便是负责看守这至宝的一位道童,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宝贝在自己手中丢失,他心中的自责和压力可想而知。
后来,他成为了仙尊,追回六芒星的愿望更加强烈。
修仙这么多年,他表面上如孩童,可是,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六芒星。
没想到,六芒星竟然真的回来了,而且是君赫殿下亲自找回来的。
仙尊,救仙尊再为鱼儿想想办法。
君赫双手奉上六芒星,眼中带着请求,他这一生,没有求过人。
此时,为了沉鱼不仅奉上了六芒星,更是再三恳求。
仙尊的双眸,怔怔地看着君赫。
见他如此坚持,不由得摇头,叹息。
远处,一片翠绿竹林,在风中轻轻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响声,如窃窃私语。
殿下,其实先前,我的话并未说完――仙尊收回视线,看向君赫,看他欣喜的抬眸,又暗自摇摇头:殿下,可知你身边的那位美男子是谁?仙尊,难道你想收了他?君赫惊讶地出声,先前,他早就看出仙尊看落绚的眼神有些怪异,原来,竟是如此?他颇有些为难地道:仙尊这个,我还须得和他商量。
荒唐!仙尊老脸一红,怒道:本仙尊岂好男风?哼,若不是看在六芒星的份上,就凭这句话,本仙尊便要与你的誓不甘休。
仙尊,君赫连忙低头,小心地问道:那仙尊问他何事?看着君赫如此诚恳,仙尊终是无法拒绝,他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一心想救那沉鱼公主,我也就告诉你。
只是你到时候别后悔。
我不后悔,这六芒星本就是沉鱼的,能用六芒星换回沉鱼的命,也算是功过相抵了。
君赫恳切地道只要仙尊有办法能救沉鱼,我什么都不后悔。
仙尊点点头,露出了安心的神情,徐徐地道:你身边的那位公子,若我没有看错,他定是来自花之国,可是,花之国又称女儿国,怎可能有男儿?或许是因为这一点,他的穿衣打扮十分中性,就连颈上都用一块宝石项链,挡住了喉结。
外人,虽看他如女子,可是,他也只能骗过那些凡夫俗子,岂能瞒得过本仙尊。
君赫点点头,他在第一眼见到落绚时,也差点以为他是女子,可是,他灵敏的嗅觉让他终是辨别清楚了。
只是,这和治好沉鱼的伤有什么关系?在花之国,有个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花茧。
传说是天庭的花种所化,沉鱼公主若是进了花茧,身体毒素受那花茧的洗涤,定能很快复元。
只是,想要进入花茧,只能是花之国的子民,如此说来,沉鱼公主,即使身体恢复,也不可能做天辰国的王妃了,殿下,你可想清楚了。
风,轻轻地吹拂君赫的脸庞,让他的心情复杂难言。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爱她,却要亲手将她送给别人?殿下――见他久久没有回答,一抹遗憾和痛惜从他的脸上划过,仙尊抱歉地叹了一声:除此之外,我再无他法。
让我好好想想。
君赫低下思索片刻,扬起了微笑:我去看看我的王妃。
如果,以后她真的要跟着落绚,也希望她现在能多在他身边呆一分钟。
慢慢将手出去,君赫将六芒星放入仙尊手中,轻松地道:谢谢仙尊。
仙尊看着君赫的身影,久久无言,风将他的白须吹得摇摆不定,带出一丝丝凄凉和悲伤。
世界忽然变得安静,仙辰岛,世人修仙,无欲无求,只愿得个长生不老,而这,又有多少乐趣呢?鱼儿,鱼儿,君赫走进竹屋的时候,落绚不在,而小墨正在为沉鱼梳发。
他伸出长长的触手,将沉鱼粉色的发丝,挑起,辫成无数只细长的小辫子,从头顶一直垂在身后。
而他送她的发钗却放在一边。
这个小章鱼,审美观也太奇特了。
更何况,他的触手穿过沉鱼的发间,他怎么看,怎么别扭,因此,立时上前,扯下他的手臂,气郁地瞪他:别动鱼儿的头发,还是我来。
君赫?沉鱼慢慢回头看了看他,他的话语话语异常凶狠,不像是开玩笑。
小墨显然有些无奈地松手,他发出一声及其委屈的:哦……相比小墨,沉鱼要镇定许多,君赫的阴晴不定,她已经见怪不怪―――鱼儿,你想梳成个什么样子的发型?君赫抚着沉鱼的头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柔情。
随你吧。
沉鱼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带我走吧小墨,睁大着眼睛,怔怔地看着君赫,先前的暴君殿下怎么突然就如此温柔了?君赫显然也感觉到了小墨的心思,他给了他一个噤声的眼神,小墨立刻识趣地爬了出去。
竹屋中突然安静下来,只留下君赫的手指在沉鱼发间无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沉鱼疑惑地回头,突然,君赫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的唇沉鱼正想说话,他却突然用力地扣住了沉鱼的的后脑,这个吻出其不意地,重重落在她的唇上,立刻,一股海水般的味道充斥在君赫的唇齿之间。
深深的吻,带着浓浓的心痛。
沉鱼突然感觉到了这份浓情,心里产生了深深的迷惑。
这个吻,不再是先前那种单纯的情,欲的吻。
当沉鱼正因为这个吻发愣时,君赫突然松开了她。
沉鱼大口大口呼吸,她的身体刚刚恢复,身体上的药香沾了他一身。
鱼儿,你还在责怪我吗?怪我夺了你的六芒星?一丝哀伤的声音从君赫的唇中而出。
你怎么了?沉鱼看着眼前的君赫,她怎么能不怪他?她不想撒谎,可是,看着他我不知道今后应该和你成为怎样的关系。
很纠结,心情很复杂,无法形容。
特别是沉鱼鱼的哀伤的眼神,她生生忍住了。
今天的君赫与平时,很不一样。
当沉鱼提问后,君赫反而放开了她,与沉鱼拉开距离,他深深地注视着沉鱼的眼睛,浓浓的情意让她心中的迷雾更深。
君赫一向阴晴不定,今日,他却似乎改变了许多,他的眼眸中多了一份难舍的悲哀,他定定地看她,似乎要将她深深地印在心中。
鱼儿,若你喜欢,你还是和落绚一起到花之国吧。
君赫似是下定了决心,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没人知道,他说这句话时,心中的痛楚有多深。
我不用当天辰国的王妃了吗?沉鱼不可思议地问道,以君赫这种誓在必得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放手呢?然而,君赫却摇了摇头,宛如看出了沉鱼的心思,他对她扬起一个有些苦涩的微笑:鱼儿,你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躲在我的船后唱歌的情形吗?从那时起,我便喜欢上你了。
沉鱼微怔,点点头。
那么说,君赫早就喜欢上了她了?不是因为六芒星而刻意气接近她?鱼儿,我喜欢,但我给不了你幸福,所以,我愿意退出,你若是想我,我便来陪你,你若是嫌弃我,我便远远地离开,只求你能让我在暗处守护你。
真切诚挚的话,让沉鱼心潮起伏,这是什么逻辑?鱼儿,你能否答应我?君赫的神情透出了认真,答应我这人小的要求……忽然远远地传来脚步声,想必是落绚回来了。
君赫拧拧眉,将手放到胸口,那里有他已经基本快要消褪的鳞片,突然,他用力一扯,晶亮的鳞片在扯落之时,带出一丝血丝。
鳞片入手,光芒四射,瞬间变成了金色的龙鳞,发出七彩的光芒。
君赫,纵是我不答应,你也不用这样伤了自己吧。
沉鱼皱眉。
君赫拧眉忍痛,咬唇笑了笑,在沉鱼惊讶间,他又拔下一缕黑发,沉鱼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君赫,你--君赫飞快的用发丝穿过那金色的鱼鳞,片刻之间化作一条吊坠,然后挂在了沉鱼的脖子上,他重重握住沉鱼的手:鱼儿,我知道那只珠钗你不喜,可是这个你必须带着,你戴着它,便能随时召唤我,不管任何时候,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过来。
沉鱼垂眸,看着桌上那只珠钗,是的,她不喜欢那只珠钗,只要一看到那只珠钗,她都会想到六芒星。
竹门,吱呀一声开了。
落绚走了进来。
鱼儿,你一定会幸福的。
再次深深地看了沉鱼一眼,落绚的眸中划过一抹身为王储应该有的决绝,转身而去,他的衣衫在风中风扬,终是,他心中波澜壮阔,他的面容却一如当初与沉鱼初见时,那般温柔如玉。
门开了,阳光射了进来,将他的背影子拉得老长,沉鱼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个与她相识几个月的少年,这个她恼过他,怨过他的少年,他伤了她,却又舍命救了她的少年,天辰国的王子殿下,最终,走出了她的生活。
君赫,沉鱼抚上了脖子间金色的龙鳞,他说过,他喜欢听她唱歌,当他说出他要放手,愿意一生在暗处守护她时,沉鱼已彻底忘记了他对她的伤痛。
若我没有令你热爱的美貌,但为你愿意受遍热讽与冷嘲,随便你骂我辱我亦已湿了,如丧失两腿怎么我都不会跑---当沉鱼的歌声响起之时,君赫的身影子一顿,他却没有回头,快速地向远处走去。
鱼儿,你随我一同回花之国。
落绚拉着沉鱼的手疼惜地道。
为什么?沉鱼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你不是想让我与你回到人鱼岛吗?我总得回到花之国,与亲人们打声招呼,顺便邀请你与我一同前去。
落绚的笑容满满,他神情让沉鱼更加疑惑,自己的猜测。
便是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她也就假装不知,于是沉鱼笑了笑,一边看他的头发一边说:她好,我我正好想去花之国看看,不知到底是什么样子?好的,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们明日便走,落绚笑着起身,对着沉鱼眨眨眼,站起身来,:我带小墨前去去与仙尊打声招呼。
小墨,还是让他在这里修仙吧。
鱼儿,不,不管什么,你不能再丢下我。
小墨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他有些撒娇似的蹭了蹭沉鱼的脸庞,粉色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沉鱼。
他经常这样对沉鱼撒娇。
好,我带着你,这样可能会耽误你修仙噢。
那有什么,能在沉鱼公主身边,我便天天快活如神仙了。
小墨依然靠在沉鱼的耳边,放心地轻语:我喜欢你。
小墨,你让鱼儿休息一下。
落绚淡淡地道,伸手将小墨拉了下来,章鱼就是粘人。
小墨与沉鱼公主一起睡,小墨可以帮公主按摩,涂药。
果然,小墨有些不服气了,他昂起脖子:落公子,我一定能照顾好沉鱼公主的。
沉鱼,你带我走吧。
他有些委屈地嘟囔,千万别再丢下我。
他的神情是那么的温柔,眼眸中满是乞求,倒真让人不忍心去拒绝。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送君千里鱼儿,就带上小墨吧。
路途中也有个伴儿。
落绚墨发垂落,隐去双眸中的点点紫光。
沉鱼躺在床上笑了笑:既然是落绚同意,你就跟着一起去吧。
那我们明日便走吧。
我们先去回谢一下仙尊吧。
落绚一直是个稳重,知礼的男人,既然作了决定,想必也是做好了辞别尊的准备了。
沉鱼含笑点点头:好,那就麻烦落绚了,我不前亲自前去辞别,还请落绚一并致谢。
沉鱼公主,我也同落绚一起去拜别仙尊吧。
小墨连忙松开沉鱼的手,对着沉鱼道。
去吧,去吧。
沉鱼一怔,心中暗笑,看来小墨越来越乖巧了。
小墨虽然在天辰岛住的时日较短,但天辰岛毕竟收留了他这些时日,最基本的礼义是不能少了。
虽然,他只一条小章鱼。
那我们先走了。
落绚对着沉鱼挥挥手,带着小墨走出了竹屋。
外面阳光已渐渐落下,仙辰岛上夕阳美景如画。
你们是来辞行的吗?仙尊微笑,淡淡的声音,仿佛他早已知晓:小章鱼,你也打算离开仙辰岛的吗?哪怕是从此失去修仙的机会?仙尊,小墨仰头道:若是心中有仙,在哪里都能清修。
嗯,既是如此,那为师也不多留了。
仙尊抚着白须,点点头。
仙尊,落绚走到仙尊面前,低头垂眸道:我想问您一个问道。
好,什么问题?仙尊丝毫不犹豫,看,人人都有好奇心,一旦上来,不计后果。
更别说仙尊这种性格了。
您如何就能肯我一定会带鱼儿回花之国?仙尊的神情有些沉重,少了先前的淡然,脸上浮现出一种惋惜和哀叹,他反问道:你难道就忍心看着沉鱼的身体一天天垮下去?瞬然间,落绚呆怔了,是的,他不能,不管沉鱼是他的朋友还是爱人,他都不忍心那样对她。
小墨抬眸看看落绚,又看看仙尊,好奇怪,他们在说些什么呢?第二日,太阳从海面上升起。
海风徐徐,海浪轻推君赫的大船,缓缓前进。
君赫依然开着他那扎满红绸的大喜船,送着沉鱼离开天辰国。
他还记得几个月前,他亲自地沉鱼接到了天辰国,而现在,却又得亲手将她送了出去。
景色依然,物事人非。
沉鱼看着独自站在船头的君赫,他还会不会象初见是那般高深莫测,变化无常?鱼儿,给我们唱首歌吧。
落绚在沉鱼身边轻声道。
沉鱼想了想:我给大家跳去舞吧,一支能让大家都快乐的舞蹈。
她不能唱歌,怕是一唱又勾起了君赫的伤心。
落绚与沉鱼面面相视了一会儿,笑了:也好。
玉箫轻轻的送到唇边,一支清逸的曲子自落绚的笛中逸出,船上的红绸迎风飘舞,沉鱼以一个优美的身姿跃入海中。
和着清逸的箫声,在海浪中凌波起舞,小墨也跟了下去,与沉鱼一起在旋转舞蹈,海面上,一条人鱼和一只章鱼如星月相伴,舞出了一幕难言的美景。
君赫被海上的舞姿所吸引,他静静地站在船头,探出半个身子,微笑着看都着沉鱼舞蹈,僵硬的笑笑中带着点点星光。
落绚上前,拍了拍君赫的肩膀,他呆呆地看着沉鱼的舞蹈,晨光铺盖在她的身上,为她粉红的脸蛋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面纱。
啪,啪啪,当沉鱼的舞蹈结束后,在海面上对着他行礼时,君赫已将双手伸了出来,轻轻地声鼓掌,心中迷茫又开心。
阳光之下,喜船缓缓前进,君赫暗暗祈祷,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地抵达花之国。
再见了,天辰国的边界已到,这是天辰国最远的一处停泊港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沉鱼对着君赫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淡淡的晨光却给这个微笑染上了一缕伤感的色彩。
落绚,我有一事拜托你。
请说。
若是鱼儿身体复元,请一定带她回来。
落绚微微一怔,在他恳切的目光中,点了点头:好君赫安心地闭起双眸,没有唇色的双唇开启时,带出了轻轻的两个字:再见!他从不知这两个字竟是如此沉重,一声再见,却不知再见是何时?他的王妃有无归期?缓缓的走向沉鱼,每一步都是那么艰难,随着脚步越来越近,渐渐地嗅到她身上的海水味儿,她是那么的弱小,她的额头正好碰到他的下巴,他低下头去,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下一浅浅地一吻。
他不可能阻止她去花之国,因为他的错误,让她的身体受了伤,而他却因此尝到分离的惩罚。
她的额头冰凉,几乎让他的心也跟着冰封起来,抬眸间,视野之内是宽阔的碧海蓝天。
而她,正准备离开他,走向属于她的海濶天空。
鱼儿,将这个披上吧。
君赫展开手中的衣衫,这是她的嫁衣,红色缠枝花,热热闹闹的挤在一起,他为她做了,现在,为她披上一看,还真的很合身。
将她粉红的长发轻轻的放到脑后,只在上面盘起一部分,用那支珠钗轻轻地固定住,沉鱼微笑的样子,是那么的美丽而又高贵。
回想起这几个月来,这张脸面对着他时,除了愤怒,便是伤心和无奈,君赫的心中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现在,他终于学会如何待她了,可她却要离开了,将她脖颈间那枚金色的龙鳞细细的放进衣内,轻轻地叹了口气,挥手道:走吧。
阳光下,落绚拱拱手,牵着沉鱼下了船。
沉鱼公主,穿这个还真漂亮啊。
小墨看着沉鱼脸红了红,似乎是不好意思地说:如果天天都这样穿多美啊。
咳,咳,咳,落绚轻咳几声,提醒小墨:这个是嫁衣,只能结婚的时候穿。
这个小章鱼,只是傻透了呃――小墨闻言,脸色由红变紫,他紧张地问:真的是嫁衣吗?沉鱼公主要嫁给谁?第一百一十五章 走向花国落绚沉眉不语,转身对着沉鱼,轻轻说了句:我背你下去。
啊?不……用了吧。
不是沉鱼客气,而是她的身体远没有弱到需要有人扶的地步啊。
落绚没有说话,而是转过身做好了背沉鱼的姿势,如此情势真是让沉鱼不知所措。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离落绚如此地近。
发什么愣?我们还要在天黑之前回到花之国呢。
落绚皱了皱眉头为,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
沉鱼不好现说什么,只得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落绚起身,背着沉鱼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他的落脚很稳,仿佛沉鱼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重量。
那,那我呢?小墨跟在后面为难地道,他还没化成人形啊,他只是条小小的章鱼,在这陆地上如何行走?上来吧,沉鱼轻轻地笑了一声,将手臂伸向小墨,将他拉上了上来,小墨立刻用触手将沉鱼牢牢地环住,整个身体都贴在她的背上,小墨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唉――好柔软,好舒服啊,还是沉鱼公主对小墨最好。
落绚挑了挑眉,这个小墨,真是瞪鼻子上脸了,想想沉鱼,他决定还是快速地到达花之国。
落绚背着沉鱼,两个美人儿,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午时左右,终于到达了花之国。
花之国早就有人在城门口守候着,沉鱼和落绚几乎是在万众瞩目中,走进了花之国。
,花之国处处花团锦簇,名副其实。
沉鱼的到来,让众人心中惊呼。
很简单,落绚居然背了一个女子连裆裤来。
小墨按捺不住好奇心,抬眼看去,只见一队整齐的女兵站在道路的两侧。
这些女兵个个英姿飒爽,美丽动人。
恭迎花神回国。
队伍发出整齐的呼喊。
小墨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众多,如此美丽的女子,瞪时眼睛都转不过来了。
拜见花神。
一个温柔恭敬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一阵香风扑鼻而来,这个声音却有几分耳熟,沉鱼吸了吸鼻子,这香味―――沉鱼询声,镇定的抬眸,是她,牡丹仙子?姨母,不必如此拘礼。
落绚淡淡地道。
话音刚落,牡丹仙子已走至落绚身边,眼睛悠然一凛,落绚身后背着一个清秀淡丽的少女。
此时,少女的眸子正好与她相对,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眼神中却透着一种淡定,这种淡定,平生只有一个女孩子会有,那就是几个月前,曾经与她一战的人鱼少女。
现在,她不仅回来了,还身穿着嫁衣,被花神落绚背着进入了花之国。
花神,这边请。
牡丹紧跟着落绚,口中指着路,却拿着眼睛细细地看着沉鱼。
第一百一十六章 粉色内裤鱼儿,到了花之国,你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落绚低声的叮嘱着:其它事情我来安排。
沉鱼初次来到花之国,对花之国并不是很了解,沉鱼已知晓落绚男扮女装,可是,这事却是万万不可说出来。
否则,落绚在花之国,无立足之地了。
花之国,俗称女儿国,这里的女人们常年以花为生,种花,养花,她们天生具有植物沟通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她们这里没有男人。
落绚的出生,是为另类,所以更让牡丹仙子担忧不已,所以才让他女扮男装,她一直按女孩子来培养他,未曾想到,他大了之后竟然也会有自己喜欢的人。
女儿国的女子们是不结婚的,可是,落绚,他已经成年了,他不仅成年了,而且将沉鱼带了回来。
现在,可如何是好?难道花之国,要毁在她的手中吗?她辛辛苦苦养了落绚十多年,却没想到有这一天。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条人鱼,现在看到落绚对沉鱼体贴入微,她怎么能不恼恨?眼睁睁地看着落绚背着沉鱼走进了花之国,路边的花草轻轻摇摆,欢喜的迎接着她们,牡丹仙子的脸愈发的难看了。
好美啊,好香啊。
小墨两只黑眼珍不停地四下打量,高兴得手舞足蹈,一直以为仙辰岛已经很仙,很美了,没想到这花之国,不仅有仙辰岛的仙气,空气中更飘浮着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清香,真如人间仙境般,让人觉得造物之神奇啊。
最美的是,这里有好多神仙般的姐姐啊,个个美丽如花。
看来,这外面的世界,果真比海底好玩多了。
小墨,沉鱼笑着提醒:抓稳了,别掉下来了啊。
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
唉哟,小墨整个身体跌在了草地上,粉色的身体在地上胡乱的挣扎。
沉鱼连忙回头,却见牡丹仙子冷哼一声,并没停下脚步,他看也不看小墨,直接从他的身体上跨了过去。
你,你,这个,这个女人!小墨气结,趴在地上看着牡丹的背影子,脸色绯红,他手臂捶地大叫:你怎么能这样?噢,我哪样了?牡丹仙子转过头,柳眉倒竖,哼,她惹不起那条人鱼,难道还忍不起这条小章鱼吗?她还真就不信了,这海里的东西都成精了不成!你,你明明看见我摔在地上,还从我的身上跨过去。
你这个女人,你太不懂礼貌了。
小墨哇哇大叫,这个花之国,美则美矣,可惜女人太没教养,太凶了,看来这里没有男人实在不行,她们太欠管教了。
小墨的话让沉鱼皱了皱眉,小墨初来,显然并不知道牡丹仙子的厉害,他这样吼她,指不定牡丹仙子要怎么折磨他呢?噢,牡丹仙子扬唇,带着一丝讥笑:原来你摔在地上了,可惜,我没看见,唉,姐妹们你们可都看了这条小章鱼了吗?路边的花儿们,都不回答,忍着偷笑不已,牡丹仙子向着小墨走近了两步,突然面带怜惜地道:哎,小章鱼你也别老躺在地上啊,小心你身上的腥味弄脏了我们的花花草草,那就罪过了。
牡丹的话,让地上的小草们听见了,顿时欢笑起来,他们扭动着身体,有些调皮的小草干脆伸出手去,摸小墨的身体,惹得他浑身又痒又痛。
看着小墨慌张爬起,沉鱼怕他吃亏,连忙伸出手道:小墨,来,我扶你起来。
看着落绚背着沉鱼走向小墨,牡丹的气不打一处来,她上前两步,拦出落绚的去路,对着地上的小墨,冷笑:呵呵,你们两还果真有意有情,真不愧是海底一家亲啊。
只是,你这条章鱼,不知道是雌性的呢,还是雄性的呢?这句话含讥带讽,气得小墨,两只墨眼珠都要掉了下来,他一把推开沉鱼的手,自己恨恨的爬了起来,瞪着眼睛,挺了挺没有三两肉的胸膛,似乎要将牡丹仙子生吞活剥了般道:小爷,当然是雄性的!话音未落,不仅连地上的小草,就连路边的花朵都忍不住捂嘴大笑,她们笑的柳腰轻摆,花枝乱颤。
沉鱼不禁摇了摇头,小墨才修成人形,刚刚具备人性,象个小孩子一样沉不住气,浑然不知自己中了牡丹仙子的激将法了。
看着小墨那气鼓鼓的脸,落绚也忍不住笑了。
你,你们笑什么?小墨本已受辱,现在看到他们大大的笑容,更觉得气血翻腾,他毫不客气地指着牡丹仙子,怒道:你这个女人,你们,你们没看到我墨小爷,小爷却看到你了,哼,你不就是穿着粉色的内裤吗?有什么好得瑟的!话音一落,四下突然寂静无声,牡丹仙子桃花般艳丽的脸,突然黑得如同乌云,滚滚乌云中,眼看暴风雨就要来临了。
不仅是牡丹仙子,就连落绚的脸也变了。
沉鱼尴尬的扭过头去,这个小墨啊,他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牡丹仙子的小内裤呢?小墨一见此话奏效,心中得意之极,他张口继续道:哎,那个粉色的内裤虽然漂亮,但是太不耐脏啊,你怎么不穿黑色的内裤啊,这样,就算脏了也看不到嘛。
脏?牡丹仙子的内裤脏了?此话一出,只听四周一片抽气声,牡丹仙子一咬银牙,冰冷的气息直扑小墨而去。
这条章鱼,鱼胆包天,不仅当众还嘴,还敢当众侮辱她,简直欺人太甚。
牡丹仙子,低头看着脚下的章鱼,真是太可恶了,这些花花草草们都看到了她从小墨身上走过去,对于小墨说的话,肯定相信无疑。
偏偏这种事情,她纵是想辩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为了证明这条臭章鱼说的是假话,便将衣服解开让大家看吧。
这只章鱼,太泼皮,太无赖了,哼今天,她牡丹仙子若不好好教训一下他,就枉叫花神尊称她一声姨母!第一百一十七章 小爷陪你牡丹仙子嘴角带着危险的笑意,看向小墨,玉指如电,抓向小墨,小墨见势不妙,就地一个翻滚,牡丹仙子的一招落空。
姨母,你就别跟一条章鱼计较了。
大家都看着呢,免得失了身份。
落绚趁机打着圆场,小墨与沉鱼关系密切,万一小墨受伤,沉鱼心里怕是要难受了。
落绚的话让沉鱼心中一阵温暖,他一直都是这么细心体贴啊。
哼,姨母怎会与他一般见识?牡丹仙子讪讪地缩回手,嘴角却带着更危险的笑意,她水眸盈盈地看向小墨,:我只是想将这条小章鱼带回去,亲自调教一番,再给沉鱼公主送去,你看可好?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居然想将自己带走?小墨浑身恶寒不已,他才不要跟着这女人走呢,这里除了落绚一个男人都没有,这个女人要是将自己带回去,指不定要想着法折磨他呢。
姨母,这恐怕不太好吧,这条章鱼是沉鱼的朋友,我们怎能―――落绚试探着道,他虽然是花神,可是他从小是姨母一手带大,他视她为母,也不好太过拂了她的意思。
落绚的话,让小墨心里一阵安慰,他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感激地看向落绚,这哥们儿还真是够意思啊。
他一双眼睛看看落绚,又看看沉鱼,不停的对着沉鱼挤着眼睛,沉鱼公主你这个朋友没有白交啊。
沉鱼扔给他一个白眼,小墨,你可千万别高兴得太早,这牡丹仙子岂是那么大度的女人?你既然害她丢了脸面,她又怎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噢?牡丹仙子此时的心情显然很好,至少表面上很好,她笑着看向沉鱼:沉鱼公主,既然落绚肯带你这个外人来我们花之国,显然,你的关系与他不一般,现在我少不得向你讨这个人情,这条章鱼可不可以先在我那里住上几天?你放心,我到时候自然完好无损,毫发无伤地将他给你送回去。
沉鱼脸色一变,正欲答话,落绚连忙背着沉鱼,上前陪着笑脸道:姨母,这条章鱼小墨是跟着沉鱼公主,贴身侍候她的仆从,沉鱼公主抱病在身,小墨正好跟着照顾照顾,还请姨母高抬贵手,不要与这只章鱼计较。
落绚的话,让刚才还热热闹闹的花花草草们瞬间安静下来,空气瞬间安静的可怕。
牡丹仙子抬眸定定地看着落绚,这个孩子是她一手带大的,最是乖巧懂事,从不拂逆她的半点意思,可是,今天居然为了一条章鱼频频地和她作对!牡丹仙子本就被小墨气得怒火中烧,若不是因为落绚在这里,她早就动手收拾这只臭章鱼了,谁料,现在落绚不仅不帮她,反而一心向着外人。
难道他身后的人鱼有那么大的魅力吗?让他不顾花之国不许外人进入的规矩,强自带了回来,更让他不顾他们之间这十多年的亲情,开始顶撞于她了?牡丹仙子垂了眼眸,硬生生地将心里的苦涩压了下去,落绚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而她现在连只小章鱼都没权力处置了。
这只章鱼害她丢了脸,而她却连他的指甲壳都没碰到,怎么不让人心生悲哀?傻孩子,姨母纵是再生气,也不至于夺人所好。
牡丹仙子抬眸时,脸上满是笑意,她慢慢地走向沉鱼,看向她的脸,云淡风轻地问:咦,沉鱼公主病了吗?是的,她被狼人咬伤了,落绚看着牡丹仙子,语气中着心疼,他认真地道:我把她带回来,也是因为她这病,只有我们花之国才能救!什么?!牡丹仙子顿时惊叫起来,不是因为沉鱼被咬伤,而是因为落绚后面的那句话,牡丹仙子颤抖着问:你是想要她住进花茧中吗?这个聒噪的女人,不就是需要在她们花之国治治病,也值得她这样大惊小怪?小墨翻翻白眼,打死他也不会跟了这个女人,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不淡定?!是的,姨母,我是想让沉鱼住进花茧之中,只有这样才能将她身体里的余毒净化干净。
你疯了!牡丹仙子不可意思地看着落绚,拉着落绚的手,低声道:花茧,是天神遗留在我们花之国神物,是花之国人人尊崇的至宝,而且关系着我们整个花之国的命脉,岂可给他人享用?牡丹仙子此时已经忘记了小墨,那只羞辱她的章鱼,今天,落绚带给她太多的震惊,她需要提醒他,免得他毁了他自己,毁了整个花之国。
落绚?沉鱼不安地唤道,花茧原来背负着如此重大的意义。
鱼儿,落绚伸手拍拍沉鱼的肩膀,安慰道: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落绚就是这么的细致,体贴入微,她的一点点心思,即使不说,他也能理解,这种心意相通,让沉鱼心中泛起阵阵涟渏。
喂,你这个女人,不就是需要用用你们的花茧吗?干嘛做出这幅小家子气?小墨爬到牡丹仙子的脚下,无数只触手抓住她的衣衫,胡乱地晃着:你若是肯救救沉鱼公主,莫说陪你住几日,便是要我天天守着你这个老女人,小爷也答应!噗嗤――路边的花朵精们,纷纷捂嘴大笑,她们的牡丹仙子一向高高在上,清冷的很,从来没听说过要谁陪的,今天,居然被只章鱼给掀了裙子了,真是有趣,有趣地很啊。
放手!牡丹仙子的水眸,似要喷出火来,她双眼狠狠地盯着这只粉色的章鱼,他居然敢拉她的裙子,更恼人的是他那众多的触手拉着她的裙角,上下乱晃,时不时地碰到她的小腿,让她起了一身地鸡皮疙瘩。
不放!小墨紧紧地抓着牡丹仙子的裙角,他看出来了,这个女人定是阻止沉鱼公主治病的一个绊脚石,他小墨若不是将她拿下,这沉鱼公主的病不知拖到什么时候才来治呢。
第一百一十八章 落绚娶妃小墨,沉鱼惊唤出声,她早知道小墨一直对她如亲人般,却没想到他居然为了她,竟然不惜委屈自己,她何德何能,竟让小墨如此忠心的跟随,沉鱼心中无比的感动,她疼惜地道:小墨,生死由命,你大可不必如此。
啧啧,你们竟然在我面前上演这种戏码,当真视我牡丹仙子为无物吗?牡丹仙子手臂一挥。
落绚立时惊叫:姨母,不可!话音未落,小墨已被扔出去老远,牡丹仙子整理好衣衫,这只臭章鱼,不仅害她颜面尽失,还弄脏了她的裙衫,实在可恶!她刚才伸手扔他出去时,手指碰到了他的触手,粘液滑腻,真是让她作想吐。
小墨,沉鱼倒吸一口冷气,从落绚的身上滑落,直扑小墨,抱着他惊叫着:小墨,小墨你还好吧。
这只章鱼怎么这么傻,他还未修成人形,怎么能躲得过牡丹仙子的这一掌?但愿他没有被摔坏!牡丹仙子头也不回地向花都中走去,边走边冷冷地道: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花之国的花茧从不为外人所用!这是花之国千年传承下的规矩,即使花神落绚也无法破了这条规矩。
姨母,若沉鱼不是外人呢?落绚的声音在牡丹仙子的背后响起,她立刻停住了脚步,落绚的声音里带着不悦,即使被隐藏地很好,她也听出来了,她养成了他十多年,他说话的神情,语气,她都明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牡丹仙子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落绚,他这是要反抗吗?要撕破脸面与她作对吗?姨母,我要娶鱼儿为妃,让她真正成为花之国的人。
落绚一定一顿,说的清清楚楚。
他望向牡丹仙子的眼眸中透着坚定。
荒唐!牡丹仙子低声喝斥,花之国为女儿国,花神可以有无数位女侍陪伴,取妃纳妾也可。
只是,这落绚是男儿身,他男扮女装至今未婚,就是怕被人发现他的身份。
现在,他居然说要娶了沉鱼。
这样,无疑是将他的命运,将花之国的命运交到了这个叫沉鱼的人鱼手中,此事,万万不可!姨母,鱼儿已知一切,落绚视线看向远处,沉鱼正将小墨抱在怀中,不顾小墨浑身的腥臭,细细察看着,这条人鱼虽然外表清冷,可是,外冷心热,毫不惺惺作态,比起一般人来,要真上百倍。
请姨母成全。
落绚嘴角含笑:我已到了纳妾取妻年纪,现在尚无一名女侍,对于花之国的民众来说,也不好交待。
第一百一十九章 落绚承诺花神,你是在提点我吗?牡丹仙子皱了皱眉:提点我没有对你负责,没有及时为你纳位妻子?只可惜,现在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都不是时候!现在落绚不是同姨母商量,我只是通知一下姨母,我的婚事将近。
还请姨母早日为落绚准备。
落绚黑色的双眸中泛出淡淡的不易觉察的紫色。
他虽然尊重她姨母,可是,不代表她就可以掌管他的一切,特别是在他的私生活上。
四周顿时传来花之精灵们的窃窃私语声牡丹仙子与他对视眼,她与他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却感觉突然是那么地遥远。
她咬唇忍声,点头。
落绚朝着沉鱼缓缓地走去,他的身影子与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小墨还好吧。
还好,只是昏过去了,睡一会儿便会醒来。
沉鱼抱着小墨起身,看着落绚,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是真心喜欢她,还是只是想为了帮助她,解开她身体的毒?金秋的阳光,灿烂无比,落绚垂手面对沉鱼而立,他的衣衫在清风中飞扬,如阳光下最绚烂的花朵,飘逸出尘。
初秋时分,花之国中,花朵们恣意地盛开,在这里,仿佛四季并不曾光临过,这是一个神奇的国度。
只属于花的国度。
我说过,我会照顾你――落绚的声音,轻轻而来,既然答应过,便会尽力做到。
沉鱼浅笑,他是为了这个承诺吗?抬头再看看他的双眸,在他耳边轻轻笑道:即使你不能帮我,我也不会将你男儿的身份告之出去。
你不用担心。
咳,落绚妖孽的脸庞浮现一丝尴尬,他侧过脸,轻咳:鱼儿,别开这种玩笑,我照顾你,。
并不是担心你说出我的身份。
沉鱼低眸而笑:既然如此,何必非要纳我为妃呢?你可问过我是否愿意?落绚淡淡地抿唇,微露窘迫:自然是纳你为妃,才可名正言顺地为你疗伤,咳,咳,你知道的,这是花之国的规矩,非我落绚强人所难。
原来如此,沉鱼轻叹,看着落绚不再说话,让她说什么呢?难道要她感激地道,真是太为难你了。
又或者,拒绝他的好意?鱼儿,你不要多想。
落绚拍拍沉鱼的肩膀,他不讨厌她,甚至他也是喜欢她的,可是,她会不会也是如此对待自己呢?落绚不敢去想,他不象君赫那般直接表达心意,更不会用强。
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关心着沉鱼。
呵,沉鱼扬唇轻笑,抬头看他,与他俯视的温柔视线相触,既来之,则安之,一切由你决定吧。
我相信你。
鱼儿,落绚轻轻地执起沉鱼的双手,对她而笑,象是承诺般地告白:一切放心,有我―――落绚的目光越来越深,握着沉鱼的双手也越来越紧。
啊―――疼死我了―――小墨突然惊叫一声,醒了过来,真是邪了门了,他伸伸柔软的身体,谁在捏他?害他疼醒了过来。
落绚立时松开了沉鱼的双手,他都忘记了,忘记沉鱼手中抱着的小墨了。
唉哟,你,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小墨一睁开眼,便看到了落绚的眼睛,他的眼睛如同燃烧的太阳,光芒四射。
而沉鱼的眼睛如星,星光点点。
不正常,这太不正常了。
来,落绚突然将小墨提起来,轻轻地丢到地上,趁着沉鱼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拉起沉鱼手道:放开他,我们走!唉――唉―――你们,你们要到哪儿去。
小墨连忙爬了起来,看着沉鱼和落绚的背影子惊叫:你们,你们等等我啊―――嘶――嘶――无数的声音,从小墨的身旁而来,小墨回过神,四下寻找,入目之处,一朵银白如月光般的花儿,在他的脚下,轻轻绽放。
这不是花,更象是个精灵,花瓣如同一张娃娃脸,徐徐地展开,形成一个小小的光人,如此地美妙动人。
她在笑,她真的在笑!小墨不可思议地抬头,却发现,落绚和沉鱼牵手经过的路边,一朵,又一朵的花儿丰阳光下绽放,铺满了整个道路,她们是如此地美,红色,蓝色,绿色,还有金色的,各色的花朵在路边争先开放,铺满了道路。
嘶――嘶――他们在阳光下轻轻地摇摆,无数只精灵的面孔在阳光下欢笑,真美,美地让人感动。
小墨不敢抬腿,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轻了,生怕他的浊气,惊扰了这些神奇的花精灵。
第一百有二十章 花之精灵嘶――嘶――无数的声音,从小墨的身旁而来,小墨回过神,四下寻找,入目之处,一朵银白如月光般的花儿,在他的脚下,轻轻绽放。
这不是花,更象是个精灵,花瓣如同一张娃娃脸,徐徐地展开,形成一个小小的光人,如此地美妙动人。
她在笑,她真的在笑!小墨不可思议地抬头,却发现,落绚和沉鱼牵手经过的路边,一朵,又一朵的花儿丰阳光下绽放,铺满了整个道路,她们是如此地美,红色,蓝色,绿色,还有金色的,各色的花朵在路边争先开放,铺满了道路。
嘶――嘶――他们在阳光下轻轻地摇摆,无数只精灵的面孔在阳光下欢笑,真美,美地让人感动。
小墨不敢抬腿,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轻了,生怕他的浊气,惊扰了这些神奇的花精灵。
嘶――嘶――这些花国的精灵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花神主动说起要纳妃,看来花之国好事将近了。
花,花,花姑娘,你,你们,你们是活的吗?小墨看着这些花朵,屏住了呼吸,低下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能感觉到她们在笑,那种笑是万物生长,恣意纵情的笑。
他这句话将一出口,又深深的后悔了,唯恐将这些花精灵们吓跑了。
嘶――嘶嘶――花朵们频频点头,她们花茎在清风中扭得更厉害了,一只盛开的雏菊,轻轻地用花叶碰触着金黄的花瓣,宛如姑娘们的玉手轻拂脸庞般自然地道:嘶――嘶―――花之国能孕育大自然万物,我们吸收了万物之灵气,当然是活的。
嘶嘶―――对对――我们是活的。
无数颗花灵欢笑起来,她们吸纳着阳光精华,在路边盈盈俏丽,一呼一吸之间,风姿绰约动人至极。
好神奇啊――――小墨闻言,轻声惊叹,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臂,便有无数只触手极小心,极轻柔地拂上面前的雏菊:你们都能听懂我说的话呢!嘶――嘶――别摸我――雏菊突然将花朵轻轻一扭,如少女般害羞地别过脸去,厉声道:快收回你的手!小墨的触手快而准,雏菊的话音未落,小墨的手臂已然碰到了她的花瓣,雏菊浑身一颤,花瓣立时合拢。
而其它的花灵们,因为听到雏菊的厉喝,惊吓之下,皆纷纷同样合瓣,小墨地触手还傻傻地停在空中,而刚刚还开满天地的,五彩花朵却他的手指间快速地消失。
这一切,是如此的突然,如此地迅速。
仿佛这些花精们从来未曾来过一般。
小墨一时失了神,只听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动,心,确实是心,小墨一只粉色的手臂轻轻地按向自己的前胸。
阳光下,他的幻影不再是淡淡地浅,而是极深极清晰地少年影象。
小墨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幻影,脑中完全没了思想。
花之国,能生万物,而他正如这些花之精灵般吸纳着万物的灵气,若是,一直呆在这花之国。
想来,修成人形,为时不远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神秘花茧待小墨反应过来时,落绚已拉着沉鱼走到了一扇石门前。
这扇石门就突兀立在道路中央了,生生地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此时落绚停下脚步,沉鱼也抬头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扇石门有一人多高,呈灰白色,看上起是由一块巨石打磨而成,上面无数斑驳的痕迹。
按上面的深深浅浅的印迹来看,估计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
只是,这一座石门无端地出现在这里,与四周的繁花似锦,格格不入。
这是怎么回事?沉鱼低低地问道。
这个石门如经孤单地立于繁华的美景中,如同绝美画卷中的一处败笔。
让人心中直叹可惜。
鱼儿,你可要瞧仔细了。
落绚仿佛是明白沉鱼心中所想,伸出右手,手掌轻轻地贴在石门上。
吱呀一声,石门缓缓开打。
隐隐有香气从门缝中逸了出来。
沉鱼不自觉地踏了进去,不知为什么,沉鱼感觉这个石门里面仿佛有一股魔力,让她忍不住就要走进去。
鱼儿,小心。
落绚低低提醒道。
沉鱼在脚落入门里的那一刻,突然感觉脚下一片柔软,仿佛踏在了地毯上,悄无声息,她低头一看,脚下是一片沾满绿叶的土地,现在,她的脚正踏在这些绿色的叶子上。
这些叶子很大,很厚,呈雪花般的六棱形,柔软无比,漂亮而奇怪,这些叶子是从哪里来的?她低头轻轻的捡起一片六棱形的落叶,想要看得更仔细些。
不料,那翠绿的叶子入手即化为水,从她的指尖缓缓滴下。
只留下一阵清甜的香味在指尖环绕,原来,先前闻到的香味,竟是这些六棱形的叶子散发出来的。
沉鱼惊讶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朝前面看去。
四周很安静,落绚与沉鱼比肩而立,在他们面前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沉鱼好奇地顺着小路一直向前走,越走脚下的树叶越厚,香味也越来越浓郁。
好奇怪,明明看着小径不是很长,可是,走起来却觉得没有尽头似的。
沉鱼停下脚步看着落绚,面带疑惑。
就快到了。
落绚朝着沉鱼微笑点头,她心里所想他怎会不知呢?轻轻拉着沉鱼一直向前,当看到眼前的景色,沉鱼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呆呆地,忘记了一切。
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棵树,一棵巨大的树。
这棵树全身血红的色泽,那些突起的树皮,就好象是人体的血管般,牢牢包裹着整棵树干。
沉鱼瞬间有些眼花,她好象看到了那跳动的脉博,这让沉鱼心里一紧。
这就是花茧。
落绚语气中带着崇拜和自豪,这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花茧。
落绚语气中带着崇拜和自豪,这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花茧。
他的话让沉鱼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花茧?可是何处有花?沉鱼顺着那血红的树干往上看去,当视线移到树冠时,她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
眼前的这棵树上挂满了六棱形的巨大树叶,在这树叶之中,有一朵洁白如雪的花朵,在树顶之中熠熠闪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嫁不嫁我这花朵是如此地硕大,看起来如同一只巨大的白莲,阳光的照射下,洁白的光芒从六棱形的叶片中星星点点地坠落。
几乎要刺痛人的双眼,沉鱼微眯着双眸,仰头细细地看着树顶上的花朵。
它的花瓣均匀的一张一合,仿佛如人般轻轻地呼吸。
这花好奇怪。
沉鱼揉了揉眼睛,在这花之国,一切都显得不可思议。
鱼儿,这便是花茧,它会让你的身体快速地复原。
落绚轻轻地道,语气中带着不易觉察的欢喜。
我会尽快让姨母准备,将你娶入花之国。
这样,你的身体就可以快速地复原了。
这便是传说中的花茧了?这朵花虽然奇特,可是生长在如此巨大的树上,怎样才能完全解开自己身体的毒素呢?难道非要嫁入花之国才能让花茧医治自己吗?会不会让他这个做花神的太过为难。
这种事情,她还没来得及禀告东海王和乙后娘娘呢,他们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爹娘啊。
沉鱼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前些时日,君赫说要娶她时,她也没有如此烦恼过,为何偏偏会对落绚的话如此在意?沉鱼摇了摇头,想将心中的无措甩了出去。
你愿意吗?落绚低头看着身边的沉鱼,他的眸子里散发着点点紫色的星光,他好担心,担心她会拒绝。
因此,脸上的神情便少了一份平日里的自然,多了一份紧张?其实,不一定非得将这些毒素清理出去,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沉鱼故作轻松地道,她不想让他太过为难。
毕竟花之国是他的家,牡丹姨母也未必肯同意她嫁给他。
落绚一愣,动人的脸色便有了几分惨白,她终是不愿意,不愿意嫁给他,她是在等着君赫吧,想到这里落绚的神情便有了一丝低落。
鱼儿,你真的不愿意嫁给我?落绚抬眸,看着沉鱼清秀的脸庞,话语里不自觉地带了控诉:鱼儿,你嫌弃我?呃?沉鱼一惊,抬关看着落绚,他平时里春风得意的脸庞现在写满了失落,在沉鱼看向他时,他将头扭向一边,仿佛真被人嫌弃了一般。
呃,呃,沉鱼手脚无措,他是在撒娇吗?落绚一直高高在上,如神般风姿绰约,何曾会如小孩子般撒娇过?这让沉鱼不禁有些好笑,她扶过他的身子,轻笑:我怎么会―――沉鱼公主――沉鱼的话还未说完,突然听到小墨大声地呼唤:沉鱼公主,你在哪里?是小墨,唉呀,她怎么会将小墨忘记了呢?真是该死!沉鱼连忙回头,遁声望去,只见一只粉色的章鱼快速地爬了过来,她正要上前去迎接他,手突然被落绚紧紧握住了。
别管他!低低的声音透着倔强和乞求。
他是章鱼,是小墨。
沉鱼不解地看着落绚,他今天到底怎么了?可不可以不要去抱他,我不喜欢!落绚的话里带着堵气的成份。
他怎么能不气愤呢?沉鱼就要答应他了,却被这只章鱼给搅黄了,天知道,要他做出这种撒娇的姿态,他费了多大的力气,就连平日里的风度都不要了,就要听到沉鱼的真心话了,却被这只章鱼给打断了。
他一定是存了心的。
这只雄性章鱼,分明是故意的,想到这里,他心里的气愤更多,拉着沉鱼的手越发地紧了。
沉鱼,沉鱼公主,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害我好找。
小墨飞快地爬到了沉鱼身边,一跃而起,扑向沉鱼的怀抱,触手趁机搂住了她的脖颈。
这里,可是他的最温暖的小窝了,他最爱的也就是在沉鱼怀中睡睡懒觉啦。
沉鱼的身体柔软无比,闻起来香香的,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他喜欢的地儿了。
小墨,你是怎么进来的?沉鱼不动声色地抽回右手,将小墨环抱在怀中,笑问。
这只章鱼真是贴心呢?居然还真的找过来了。
哼。
我嗅着你的气味来的。
小墨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地道:前面有道石门,我怎么也推不开,没办法,我只好从石门上面爬了过来,说到此处,他伸出将那些粉色的触手举到沉鱼面前,撒娇地道:看,人家的手都磨破了,真是疼地很呢。
小黑并没有夸张,在他们进去的时候,那石门便自动合上了,石门因为风吹日晒的关系,外表斑驳不平,小墨嫩嫩的触手从上面翻进来,也确实不易。
呵呵,小墨乖,是我太大意了。
沉鱼噘起淡粉色的唇,对着这些触手轻轻地吹气:这下,小墨不疼了吧。
哼,落绚冷哼一声,再次扭过脸去,他敢肯定,这只章鱼是故意的,他不早不晚地过来,已是居心叵测。
更可气的是,他居然大大方方地在沉鱼面前撒娇,真当他花神是透明的啊?他是花神,做不出来这章鱼这副缠人的模样。
咦,花神,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小墨听到冷哼,不由地回头疑惑地问道。
难看?落绚摸了摸自己的脸,一扭头,将小墨拉了过来,转身便走: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为,为,为什么,放开,放开我。
小墨拼命扭着身子,这花神看起来风度翩翩,谁料也是个粗鲁性子啊,居然将他提着走了。
哎哟哟,放开我的手啦。
小墨不悦地大叫,他在沉鱼怀中多舒服啊。
这个花神居然招呼都不打,将他扯了过去,提着走,真当他是章鱼啊,他已修成了人形好不好!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怎么?嫌提着不舒服啊,想抱啊!落绚手臂一扬,小墨便跌进了他坚实的前胸,这下,你可满意了,不用再大喊大叫了吧。
我为什么不能喊啊,我是男人啊,被你这样抱着,抱着,成何体统?小墨叫地声音更大了,他看向身后的沉鱼,怎么沉鱼公主还在发呆啊,小墨大喊:沉鱼公主,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这花神落绚虽然很美,可是,他的胸却咯得他浑身生疼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墨横插牡丹仙子就在此时出现了。
她的视线牢牢地锁着落绚,以及他怀中的小墨,落绚是最要干净整洁的了,居然会将一条章鱼抱在怀中,这太匪夷所思了。
牡丹仙子的眼睛里写满了惊疑,再看看他身后,沉鱼正大步地追了上来,一切便明白了。
当下,脸色更加难堪了,她皱着眉头道:花神,是等不住了吗?竟然私自将外人带入花茧?太让花国的民众们失望了。
外人?落绚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沉鱼,见她尴尬地立在一边,心中顿时一阵怜惜,他扭过头,对着牡丹仙子不悦地提醒道:姨母,鱼儿马上要嫁给我了――――话未说完,小墨却伸出触手,忽地堵住了落绚的唇,生生地堵住了落绚后面的话。
你,你说鱼儿要嫁,要嫁,嫁了你?用力地捂着落绚的唇,小墨说话都惊惊颤颤了。
被小墨这般捂着唇,落绚纵是想说话,也开不了口,他双眼瞪着小墨,用力地点了点头,证明他所言非虚,落绚用力的掰开小墨的触手,心中恼火至极,这只章鱼,定是存了心的!否则,怎么会如此在意这句话?牡丹仙子见状挑了挑眉,看来,反对的人不知她一个,看得出来,这只章鱼也不同意,虽然他只是海底的章鱼,但好歹他修成了人形,也算一个人嘛。
牡丹仙子拧眉,不言不语,她到要看看他们能闹到何时。
鱼儿,你真地要嫁给落绚?虽然落绚开口说了,但是,只要沉鱼没有点头,他还是有机会的,不是吗?我,我,沉鱼刚刚开口。
小墨知道,沉鱼公主的身体不好,小墨低头,无比失落地道:都怪小墨,小墨没有能力帮到沉鱼公主,可是,可是,你也不能委屈了自己,就这样将自己嫁给了他啊。
沉鱼公主,若是嫁人了,那小墨怎么办?小墨是个男孩儿,也不能变作小丫头,陪着沉鱼公主嫁了啊。
沉鱼公主,你是要舍了小墨吗?小墨的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可是,听到牡丹仙子的耳中却是格外的难以入耳。
这只章鱼不仅身体粘人,连性子都粘人啊。
瞧他还想做沉鱼的陪嫁丫头呢?小墨,别胡说。
沉鱼连忙上前,阻止小墨说下去,她伸出手臂,将他从落绚怀中抱了过来,小墨视她为主人,而她却从未将他视作奴仆,从他开始跟着她那一刻起,她一直将他当作最亲的亲人,又怎么会舍了他呢?落绚无奈地看了看沉鱼,叹了口气,知道现在多说无益,看来,这只章鱼天生是他的克星,他三番两次打乱了他的计划。
落绚,不如,婚事取消吧。
沉鱼看了看落绚,她的身体现在好好的,虽说有些余毒,可是,毕竟没有到危及生命的地步,而小墨,还小,都还未化成人形,相比之下,小墨更需要她的关怀。
可是,那些余毒,在你身体里呆得越久,危害越大。
落绚大声地道,他就纳了闷了,不就是只小小的章鱼吗?她犯得着为了他,而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绚儿,既是沉鱼公主不愿意,那姨母也不必这么急操办你的婚事了。
牡丹仙子微微一笑,衣袂飘飘,顿时,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花香,这个结果真是让人喜闻乐见啊。
看来,好女怕缠,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没想到,看来,这只小章鱼不仅是触手多的缠人,连性子也缠人啊,而且缠人的功夫还是很厉害的,轻易地就将一条人鱼缠住了。
牡丹仙子愤怒而来,高兴而去。
现在,她真的不用担心了,只要这条章鱼在,那条人鱼肯定不会嫁给落绚的,嗯,太好了,看来,她真需要将那只章鱼好好款待款待,让他能在花之国呆得更久一些。
他是花之国的贵客啊!落绚看着牡丹仙子飘然而去,心中说不出的苦涩。
他看着身边的沉鱼,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捧着小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小墨的身体。
见那么体贴地安慰着他,纵是想说也什么也无从说起了。
他记得初见她时,她在海边一遍遍地学习游泳,那清冷的眼眸,让他以为她的性子是冷淡的,却没料到,现在那种冷淡却在消失,她多了一份温柔,他本应该高兴,可是,她的温柔却只给了那只章鱼。
落绚看了看自己,得体的衣衫,俊朗的身姿,这些都是让他骄傲的资本,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败给一只还未成人形的章鱼。
深深地苦笑一番,落绚只能依了沉鱼的决定。
只是,他依然不放心沉鱼的身体,于是,将她带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
落绚的寝宫,隐藏在无边的花海之中。
这里的空气,都散发着好闻的花香。
让人心情格外的舒适。
哇,真漂亮啊。
小墨推开花门,这里简直就是花的海洋,难怪,这花之国的人身体都香香的呢?就连那个恶女人,牡丹的身上都带着花香。
鱼儿,这里虽然没有海水,但是,这些花都是有灵气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地住下。
落绚体贴地道,这些灵气,不比海水的灵力差,沉鱼应该会习惯的。
沉鱼点点头,相比小墨的兴奋,她更多的是遗憾,这些花,虽然美丽,可是毕竟不能与她种的情丝万缕和千里相思相提并论。
只可惜,千里相思在六芒星中还未开花,便被君赫夺了去。
呀呀,那是什么?小墨突然伸出手臂,惊叫着指向窗台,他吸着鼻子大声地道:好奇特的花啊。
他不停地吸着鼻子,两只如黑豆子的眼睛在眼眶滴溜溜地打转,神情极度因为激动而控制不住地扭曲。
一盆花居然让小墨如此失态,这只章鱼越来越不淡定了,沉鱼摇头笑着看向窗台。
那是一盆并蒂花,花枝顶端挨挨挤挤地生着两朵白色的花朵。
宛如情人般,紧紧依偎在一起。
真是天涯海角长相忆,宇内新开并蒂花。
第一百二十四章 精油香香一双白色的花朵下面,是只碧绿的花茎,沉鱼的视线慢慢下移,赫然看见到花茎的低端,竟然埋在紫色的土壤之中。
这土壤看起来,是如此的眼熟。
鱼儿,这盆情丝万缕,是君赫从你的六芒空间中移出来的,天辰国的水土怕不是好养,于是,才专门送到了花之国。
你看,它终是开花了。
落绚轻笑,他知道沉鱼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是千里相思啊!小墨连忙奔过去,将触手插到紫金壤中,他以前一直在六芒空间中耙田,对紫金壤的感觉早已深深印入了心底。
现在,手指正次触摸到这些土壤,让他从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愉悦。
因此,那些触手便不停在土壤中翻插,宛如先前在六芒空间中一般,为土壤松土。
小墨,拿开你的手。
沉鱼慌忙奔上去,将小墨的触手抽了回来,轻斥:你这样,会伤了这花根的。
落绚笑笑,这只章鱼,也有挨训的时候啊。
小墨被沉鱼这么一骂,只好乖乖地躲到一边,再次吸了吸鼻子,这花香可真是好闻啊。
怎么闻都闻不够呢?落绚见他们欢喜,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沉鱼公主,小墨看着窗台上的千里相思,叹息了一声:这花真美,真香,要是永不凋谢该有多好啊。
永不凋谢,即使在这万物重生,灵气遍布的花之国,怕是也做不到啊。
毕竟花也是有生命的啊。
生老病死,这都是自然规律。
沉鱼从窗台上望了出去,外面花木葱笼,只是这花期又能有多久呢?好在这些花有人欣赏,也不算白开过了。
只是,这花之国,还有无朵花,纵然开过,却从未被人欣赏过,赞叹过,那对于花来说,该是多么遗憾啊。
沉鱼嗅着花香,突然心中一动。
若是将这些花都做成精油,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花开过,被人欣赏过,还能留下最动人的花香,想来,也是每朵花的福气吧。
而想要提取精油,花瓣当然必不可少,采花瓣这些事,小墨最为擅长了,多手多脚,用处自然多啊。
幸好小墨,也乐于呆在沉鱼身边。
于是,这些时日,牡丹仙子便时时见到沉鱼与小墨在花中成双成对的身影。
她也是乐见其成,只要那只章鱼与沉鱼呆在一起,那么落绚便暂时不会急着操办婚事了。
落绚的寝宫,本就由纵多名贵的花朵建造,现在,沉鱼带着小墨采到的花都是上等花朵。
等到花朵采摘下来,沉鱼将花瓣用清水冲洗,去掉上面的灰尘等杂质,沥干水分。
她将花瓣放入瓶中,加上好的泉水,密封加热,便开始提炼精油了。
这些过程繁琐而细致,沉鱼却乐此不疲。
白日里采花,晚间提炼。
三日之后,已集齐了细细的一小瓶精油,轻轻的滴一滴,香气能维持一整天。
这些时日里小墨最为高兴,他终于又和沉鱼公主在一起了。
更重要的是,落绚这几日没来,就他和沉鱼两个。
沉鱼公主,我们要是一直这样多好。
小墨嗅着精油,开心地道,他前些时日还在期待和这里的花仙们一样,身体香香地呢,没想到,才过了几日,沉鱼公主便帮他实现了愿望。
一直这样?沉鱼取笑他:一直是章鱼的模样?唉呀,你知道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
小墨手臂缠住沉鱼的腿,整个身体软软地趴在她的脚边。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是说,我想和沉鱼公主永远在一起,没有别人。
呃,沉鱼低头看着脚下,小墨软软地身体柔弱无骨,似乎沉鱼一拒绝,他就要倒下去一般。
好不好,好不好嘛?小墨用身体蹭着沉鱼的小腿,他真的不愿意沉鱼公主嫁给落绚,沉鱼公主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小墨――沉鱼好为难,小墨现在还小,还未成年,等他成年后灵气足够,化为真实的男子身形,应该就不会如此粘着她了吧。
想到这里,她笑着安慰道:好,我们永远在一起。
没有别人。
沉鱼不知,正是这句话,让小墨一直记在了心里,即使他以后化成了真实的男人形态。
落绚听到这句话时,身形正立在了花门之外。
这三日,他一直未出现,一直在想着如何让沉鱼早日进入花茧之中。
她不愿意嫁给他,但是不代表,他就不会帮她治病。
花之国的规矩虽然很大,但是他也在尽力想办法。
却不料,还未进门,便听见了沉鱼的话。
我们永远在一起,没有别人。
这句话,让他的心莫名的疼痛。
于是,那刚刚踏进门的那只脚便生生地定住了。
他不知是前进,还是后退,生生地立在原地。
沉鱼一回头,便看到落绚那呆愣的身体了。
她的感知力一向很强,看到落绚在门外,心中也是颇为高兴。
落绚,你瞧瞧我刚刚提炼的精油。
沉鱼扬了扬手中的小瓶,小墨无声地从她的腿边溜下,躲到一边,瞪着两只黑豆子般的眼睛,细细地瞅着他们。
落绚便只能走了进去。
小瓶子很精致,里面装着一点如液体般的东西。
你闻闻,很香!沉鱼微笑,她现在越来越爱笑了,特别是在落绚面前,笑得多,当然,哭得也多了。
只是,她自己并没有发觉。
落绚并不对这些女孩子的玩意,放在心上。
但是沉鱼对他笑,他便格外的慎重了。
轻轻的扭开瓶盖。
一抹极细的香便轻轻的漾了出来。
这香与外面的花香又不一样,只是轻嗅了下,便让他神清气爽。
香吧,这是精油,对于护肤以及身体保养都是非常有好处的,精油?落绚不可思议地问道,花之国,鲜花一年四季开得寻常而普通,花仙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却没想到,沉鱼竟然想到了如此妙的方法。
是啊。
只是用时要小心,每种花,提取的精油,功效也不一样,如果滥用,副作用也是相当大的呢?象我手中的的精油,便是从茉,莉花中提取的。
它能调理任何皮肤,保持皮肤的水份和弹性;但是孕妇禁用。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小墨香了沉鱼说的欢天喜地,落绚看着她,眼睛越来越炽热,沉鱼感觉到他的目光,不解地抬头,落绚突然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沉鱼被他搂抱着紧紧地贴在胸口,听着他快速而激烈的心跳。
鱼儿,我们成亲吧。
落绚的语气中带着丝丝迫切。
为什么?我怕以后,我便没有机会娶你了。
沉鱼的手一抖,那瓶精油,便从指尖坠落,扑棱棱地坠到了地上。
啪,瓶子破裂,精油在地面上画出一个不规则的圈。
浓浓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唉呀,糟了。
小墨惊叫一声,忽然愤怒起来,都怪落绚,若不是他突然进来,抱着他的沉鱼公主。
这瓶精油怎么会打碎呢?为了这瓶精油,他和沉鱼公主费了多大的力啊,好不容易才弄了连嘴巴都打不湿的一丁点儿精油,居然又给洒了。
他纵是再好脾气,也忍耐不下去啊。
更何况,他早就看这个落绚不顺眼了。
他居然当着他的面说要娶沉鱼公主,真是不把他小墨放在眼里,想娶沉鱼公主,也得他小墨点头了才算。
还我精油来!小墨整体身体向落绚直直的扑去,落绚早已知道小墨的厉害,这条章鱼纠人得紧,而且沉鱼又太宠他,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眼看小墨扑来,落绚轻轻一转,侧过身去,小墨一扑扑空,直直地落到精油上去,那香香的精油,便沾了他一身。
他挣扎着起来,继续大叫:落绚,你还精油来!还?怎么还?!为什么是我还?落绚扯扯了唇角,轻笑道:这些精油都被你沾光了,我怎么还?这句话,确实是事实,小墨起身时,地上那滩少少的精油,全都被他柔软的身体蹭得一干二净。
整个地面都干净如洗了。
好了,他小墨圆梦了。
小墨哭笑不得,不知是该喜还是悲,喜的是从此以后也和花之国的精灵们一样,浑身香香了。
悲的是他们辛辛苦苦弄了这些时日的精油,全都便宜他小墨了。
都是落绚害的!在当小墨欲哭无泪时,牡丹仙子的飘然而至了。
牡丹仙子此次前来,当然不是偶尔路过,她是循着花香特意来的。
这种花香,香味特别,较之普通的花香不同,而且,在花之国从未出现过,这让她觉得很奇怪。
第一百二十六章 花神秘密牡丹仙子急匆匆地循香而来,却没料到,这香味居然是从那条章鱼小墨身上发出来的。
当下便怔在了门口。
她想仔细嗅嗅那香味,却又不想让那只粘滑的章鱼嘲笑,于是,大声招呼道:喂,那只章鱼,你过来。
喂,什么喂,人家有名字的好不好。
小墨正是心情烦躁,一回头,便看见牡丹仙子站在门口,心中的愤怒便不可遏制,他的口气也不是极不耐烦。
你,你,好,好,小墨,你过来!牡丹仙子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有些无奈,这只章鱼一直难得缠,若不是他身上的香味,她还真是懒得理他。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让我过来,我就过来吗?小墨吼了过去,他现在非常讨厌这个牡丹仙子。
要他过去,想得美。
因此,小孩子脾气一上来,便有些无理取闹了:你真是喜欢小墨小爷,也得你自己过来。
牡丹仙子的脸青红一片,她在花之国,从来没有人如此无礼地对过她,但是,为了那神秘的香味,她忍了。
毕竟,这关系到花之国的未来。
莲步轻移,牡丹仙子按捺住怒火,快速地朝小墨走来。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抹执着的激动。
你,你,你要干什么?小墨惊呼声未落,牡丹仙子的头已伸到了他的脸上,在他的身上四下轻嗅,她的呼吸都带着花香,好闻的女人气息顿时在他的身上环绕。
这让小墨浑身发紧,退后两步。
这个女人,眼神这么可怕,只怕是要吃掉他这条章鱼了。
小墨想到此处,转身欲逃。
救――!那个命字还在喉咙之中,牡丹仙子已伸出右手,抓住了他的触手,生生地将他提了起来。
细细打量。
羞人,羞人啊!小墨双眼紧闭,浑身颤抖,他只见过牡丹仙子两次,两次都被她生生的提起来,如提阿猫阿狗般,毫不尊重,更害他在他人面前,赤身,祼,体,毫无隐私可言。
何况,此时,牡丹仙子再次将头伸到了他的身体面前,依旧不停地嗅着他的身体,连胳吱窝下都不放过。
她温热的气息,暖暖地扑在他粉红的身体上,害他浑身发紧,心跳加速,这个牡丹仙子居然当着沉鱼公主的面如此轻薄,羞辱过他,想到这里,小墨真想昏死过去。
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是留给沉鱼公主的。
怎么能便宜了这个女人?牡丹姨母,你这是为何?落绚看着牡丹仙子疑惑地问,他长了这么大,牡丹仙子一向是高贵矜持,何时,这么不顾形象过?牡丹仙子,请你放开小墨。
沉鱼上前一步,她心中纵是在不舍得那瓶精油,可是,也比不过此时小墨来得重要。
放开?牡丹仙子从小墨身上,轻轻地把头移开,她满目惊讶地道:你们知道他身上的香味如何而来?你,你闻够了没有?牡丹仙子的头,刚刚扭开,小墨心中一松,睁大圆眸,厉声斥问。
他的眼中满是悲愤。
这个女人,居然看光了他的身子,太不要脸了。
他虽然是条还未成人形的章鱼,可怎么说也是男子啊。
没有!牡丹仙子低眸看了看手中的章鱼,轻笑道:上次,我轻易放了你,不要以后,你能永远有上次的好运气。
牡丹仙子说完,抓着小墨转身便走。
沉鱼急急地追了过去,牡丹仙子早已隐入了花丛之中。
看着沉鱼向前追去,牡丹仙子在花丛中冷笑,想追她?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她得意地瞧瞧小墨,可怜的章鱼在她手中,早已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姨母,你为何这么做?正当牡丹仙子得意之际,忽然一个声音自背后冷冷响起:你躲在这里虽然骗过了鱼儿,却骗不过我。
落绚,你来得正好。
牡丹仙子脸色一紧,随即狂喜:这条章鱼身上有种奇特的香味,这种香味,能让你变成女儿身体。
这是我这十多年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绚儿,你快去查查,这种香味是从哪里来的?你再多弄一些过来,只要你变成了女子,你便是花之国名副其实的花神了,我对你妈妈也总算有个交待了―――牡丹姨母―――看着牡丹仙子,语无伦次,几欲疯狂,落绚突然紧紧抓住牡丹仙子的手臂,大喝道:你非得如此吗?千年以来,花之国的花神,皆是女儿身,难道,我这男儿身便是妖孽了吗?这是哪里来的规矩?绚儿――牡丹仙子被落绚冷喝,狂喜的神情,突然变得呆滞,她紧紧握着落绚的手,乞求道:绚儿,你从小到大都听姨母的,穿女儿衣,梳女儿发,在我们女儿国,你是大家心目中的花神,现在,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你便会成为真正的花神,成为我们女儿国的神,你答应姨母,不要舍弃了整个花之国。
牡丹仙子的话让落绚无比痛苦,他从小便带着花神的印记,却是个男儿身体,男儿身体在花之国千年未有,为了落绚的安全,为了他能成为花之国的花神,牡丹仙子隐瞒了他身体的秘密,一直至今。
为了落绚能成为花之国真正的花神,她一直在寻求将落绚变成女人的方法,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在一本古籍上看到,有一种从花中提炼的精华能帮助落绚身体慢慢地变化成女子。
这十多年来,她一直在寻找这种花之精华,却没想到,这种精华居然在小墨身上出现了。
她怎么能不激动?她怎么能不高兴?姨母,绚儿怕是要让你失望了,落绚垂眸,不去看牡丹仙子恳求的神情,绚儿从小一直听姨母的话,但是,绚儿现在想要为自己活一回。
为自己?牡丹仙子乞求的目光,突然变成了愤怒,你是为了她吧,为了那条人鱼,为了她,你要舍弃姨母,舍弃整个花之国。
第一百二十七章 爱的天意牡丹仙子的话,字字句句如刀,割得落绚心血淋漓。
绚儿,姨母知道你从小懂事,听话,可是,你想想若你失去了做花神的资格,那花之国的民众们谁能同意,将沉鱼放入花茧中救治?沉鱼公主身染狼人的毒血,现在中毒日子尚浅,若是时日久了,毒血在身体里停留太久,恐是愈发难以根除,你知道了,沉鱼公主虽然现在与平时一般无二,但是,每个月圆之夜,阴气最盛之时,她身体的毒素便会加剧,她的痛苦也―――别说了――落绚大吼一声,阻了牡丹仙子的话,这些他何偿不知,这几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办法,想早一天将沉鱼弄入花茧之中。
可是,他又不想逼迫着沉鱼嫁了他,他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做他的妻子。
他们两人没有注意到,小墨正在此时,慢慢睁开了眼睛,确切地说,他是被落绚的大吼声惊醒的。
当他睁开两只墨黑的眼睛时,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只手,一只洁白如玉的女人的手。
这只手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牡丹仙子的手,这只手两次将他抓起,他不能不能提防,所以,小墨看到这只手时,心里纵然是再波澜壮阔,身体却如一滩死水,一动不动继续装晕。
只听得这只手的主人,牡丹仙子轻柔地道:绚儿,只要你答应了姨母,将这些精华,夜夜涂描在身上,你慢慢就会变成女儿身的,那姨母便会收了这人鱼公主,做干女儿,疼她,照顾她,从此她便是花之国的公主,更可以明正言顺的进入花茧。
小墨心中一阵恶寒,这个女人,真是狠,居然拿沉鱼公主来要挟落绚,小墨心中暗骂,哼,原来她是想要落绚变成女人,落绚要是变成女人,那沉鱼公主以后不是只能和自己在一起了么?小墨心中左右矛盾。
嗯,不管怎么说,这个牡丹仙子不是个好人,我迟早要恶心死她。
他悄悄地闭上眼睛,将耳朵张得更大了。
你的活法和沉鱼公主的身体,哪个更重要,绚儿你自己考虑吧。
牡丹仙子说完,转身便走,临走时,也没将小墨松开。
姨母――就在牡丹仙子转身之际,落绚突然出声唤住了她,牡丹仙子没有回头,她早就知道,落绚是个有责任而善良的孩子,她算准了,落绚会唤住她,这招欲擒故纵,对他最是有用了。
我答应你,但是有一个条件,我必须亲眼看到鱼儿进入花茧,并且健健康康的出来。
落绚似是下定了决心,因此一口气说了出来。
落绚居然答应了?小墨身体一抖,在落绚唤住牡丹仙子的时候,他心里便痛苦的纠结起来,他希望落绚答应,这样沉鱼便有救了,可是,他又不希望落绚答应,落绚若是变成女人,他心中便会对落绚多了一份敬重,即使与沉鱼在一起,他也觉得自己胜之不武。
小墨只希望沉鱼公主身体流着是自己的血,他不希望沉鱼与他在一起,却又欠着落绚的恩情。
沉鱼公主欠的,便是他小墨欠的!绚儿,你终于答应了,你放心姨母不会失言的。
牡丹仙子终是回了头,转过身子慢慢地向落绚走近,小墨的身体随着她的步伐,在她的手指间摇摆。
牡丹仙子终是站在了落绚的面前,她扬起另一只手臂,想要如小时候一般抚上落绚的头,而落绚却是扭头拒绝了她的好意思。
牡丹仙子的手就这么生生地停在了空中,她面带苦涩地道:绚儿,姨母也不想这样,姨母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花之国,姨母是逼不得已,若你的眉心间没有那花神的印记,该多么好――小墨听着牡丹仙子的喃喃自语,一时也呆住了。
姨母,你别说了,你将小墨放了吧,我去找鱼儿,让她尽快进入花茧。
落绚打断了牡丹仙子的话,噢,对了,小墨身上的香味儿,是一种叫精油的东西,这种精油是沉鱼从花中提炼而来。
以后,她身体完全康复了,可以弄许多给我用的。
姨母也犯不着将小墨紧抓在手中了,放了他吧。
精油?是沉鱼从花中提炼而出的?牡丹仙子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姨母,您辛辛苦苦寻找了十多年的花之精华,谁料却被她给提炼出来了,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落绚苦笑。
牡丹仙子面色一怔,手掌一松,啪啦,一声,小墨猝不及防之下,狠狠地坠到地上。
唉呀呀―――你这个女人,你太狠心了。
小墨揉着屁股狂叫,幸亏他浑身柔弱无骨,否则,骨头都会被甩折了。
落绚一见小墨平安无事,也不多言,立即前去寻找沉鱼。
哼!牡丹仙子见落绚离去,理也不理小墨,转身欲走。
喂,你将我丢到地上,摔坏了身体,你要负责。
小墨从牡丹仙子的背后扑了上去。
负责?笑话!牡丹仙子回头看着身后,这只章鱼是第二次缠着她了,虽然他身上没有腥臭了,但是,这不代表她能容许他能靠近她的身体。
牡丹仙子素手轻拂一下后身,一阵迷人的香气袭来,小墨脑袋一晕。
再次跌到她有脚边。
哼,这次看在落绚的面子上,我再原谅你一次,哼,事不过三,若是再有下次,我定将你丢到树上,晒成鱿鱼干。
牡丹仙子看了眼脚下昏昏沉沉的小墨,冷冷地离开了。
此时,阳光明媚,深秋的阳光,纵是再艳,也没有太多的温暖,幸好,花之国灵气充泽,纵是在深秋时节,那些花朵依旧如在春天般恣意绽放。
落绚是在一条河边追上沉鱼的。
水源是所有气味消失的地方,沉鱼一路追踪着牡丹仙子的气息,却不料,气息在这里突然消失了。
鱼儿,姨母已将小墨放了,快回去吧。
落绚看着沉鱼在河边久久的徘徊,不由得心生怜惜,轻语上前。
第一百二十八章 美丽花精牡丹仙子将小墨放了?沉鱼有些吃惊,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是的,牡丹姨母不仅将小墨放了,而且以后都不会为难你了,她已答应收你为干女儿,明天你就可以进入花茧之中了。
落绚脸上挂起大大的笑容。
沉鱼疑惑地看着落绚,牡丹仙子的变化太大了,先前她还如此地讨厌她,为何现在态度转变地如此之快?见沉鱼脸上挂着丝丝不解,落绚笑着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嫁给我的,你不用有什么在顾虑。
落绚的话落在沉鱼的耳中,竟有丝丝隐隐的痛楚,沉鱼抬眸看着落绚,探询地问:真的吗?你真心这样想?嗯,落绚点点头,脸色有些不自然:真要你身体康复,象以前一样快快乐乐。
走,我们一起去花茧,牡丹姨母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得到落绚肯定的回答,沉鱼更加疑惑,为什么突然间,他们的变化是如此巨大?她细细地看了看落绚,心中纵是万千不解,也只好随着落绚一同前往花茧。
当到达那块石门时,一只粉色的章鱼正在石门上缓慢的移动。
他纷嫩的触手牢牢地抓着石门,小心地向上攀爬着,沉鱼一眼就看到了,是小墨。
他竟然也来了。
小墨,快下来。
沉鱼向他招招手,那石门如此高大,若是不小心坠落下来,可不是小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墨连忙回头,沉鱼公主果然来了,哼,那个叫牡丹的女人总算没有骗人,他听到她和落绚的对话,知道沉鱼将送到花茧中来,所以他才会不顾一切地爬了过来,他要陪伴着她的沉鱼公主。
他要亲自送她进去,再亲自将她迎接出来,才放心。
沉鱼公主,他伸出一只触手,向沉鱼大力的挥舞:我在这里啊――啊――字未落,小墨心情一激动,抓着石壁的触手,只听哧溜一声,小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
这摔下去,只怕是体无完肤啊。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阵香风袭来,小墨触手一松,便跌进了一个软软的怀中。
牡丹仙子皱着眉头看着怀中的小墨,这条章鱼是故意的吧,早不掉晚不掉,刚好她路过的时候掉。
姨母,落绚快步上前,看着完好无损的小墨,笑道:谢谢姨母。
喏,给你!牡丹仙子不耐烦地将小墨丢给了沉鱼。
嫌恶地拍拍手,这只章鱼真是阴魂不散,她记得自己明明将他丢到路边了,怎么一转眼,他居然到了这里?牡丹仙子虽然心中奇怪,却不知小墨先前早已听到了她的话,于是决定到这花茧之处,等着他们。
沉鱼公主,小墨一入沉鱼的怀抱,连忙伸出触手拥抱她。
以后不许吓我,这次你真的把我吓坏了。
沉鱼哽哑的声音带出了些许疲惫。
先前牡丹仙子带走他,已让她焦虑万分,现在,看着他从石门上坠下,心中更是紧张不已,此时,沉鱼已是身心憔悴。
小墨乖乖点头,将头靠在沉鱼脖颈间。
咳,咳,姨母,你不是说要收沉鱼为干女儿吗?落绚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成功地吸引了小墨的注意力。
牡丹仙子点点头,手中的玉箫轻扬,一曲悠扬的音乐过后,花之国所有的花灵都来到了石门前。
咯咯咯――漫天的花海蔓延无边无际,无数只花朵精灵,嘻笑着在石门前绽放,她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对着落绚和牡丹仙子行礼:参见花神,参见牡丹仙子。
沉鱼侧目看去,这些花朵精灵,均为人头,花身,个个绝色美艳,下面的衣裳一水的绿叶儿色。
不知唤牡丹仙子唤我们姐妹何事?花精灵们问道,这些精灵竟然还会说话,小墨看着他们两只眼睛都定住了。
今日唤大家前来,是想告诉大家,我新收了一个女儿。
牡丹仙子将沉鱼拉到身边,眼睛逐一地扫过眼前的这些花之精灵:她便是我的女儿沉鱼公主。
她们是花之国的民众,受花国灵气的滋养,现在都已修成了人身。
听得牡丹仙子如此说,花之精灵们纷纷转过头,对着沉鱼齐道:恭喜!牡丹仙子满意地点点头,看着花之精灵们,慎重地道:虽是有了个这女儿,只是她身中狼人之毒,抱病在身,我与花神商量,准备将她送入花茧之中救治,不知各位有何想法?牡丹仙子的话,让这众多的花之精灵们纷纷愣住了。
花茧是她们花之国的神物,在花之国已有千年,正是因为花茧她们花之国才能一年四季万物生长。
而花茧作为神物,能让万物复苏,让人起死回生的功效,作为花之国的神物,近百年来,花茧中从无任何进去。
因此,这些花灵们乍天之下,突然静默不语。
茉莉小精同意让沉鱼公主进入花茧之中。
突然一朵白色的茉,莉花打默了静默,她有着一张淡雅清丽的容颜,见众位花精的眼睛纷纷看向自己,她点点头道:前些时日,这位公主曾采集了许多茉,莉花,做了精油,这种精油能将姐妹们的香味留下,让我们不再处于花开无人赏的境地了。
大家都很感激她。
我们都希望她身体好好的,长期留在我们花之国。
茉莉精灵的话,让大家更加惊讶了,纷纷议论。
是的,我这个小女儿,确实能提取花之精华,这也算与花之国有缘分。
牡丹仙子含笑点头。
看到牡丹仙子的肯定,花之精灵们,纷纷点头:既是如此,小精们都无意见。
花神做主便是。
只是,若是公主身体康复了,烦请公主多多提炼一些精油,将我们的香味留在花之国。
这些精灵们都是各种花的佼佼者,能将自己花族的品种,她们这些花朵一年四季,开了又谢,谢了一开,都默默无闻地修行着,在花谢前能留下一些印迹在花之国,也能证明她们曾经开放过。
这是多么美的事儿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沉鱼入茧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起送沉鱼公主进入花茧吧。
落绚走到沉鱼身边低声道:跟我来。
沉鱼抱着小墨跟随着落绚的脚步,与牡丹仙子和众位花精们,向着石门走去,越往里面前进花香越浓,落绚不再说话,安静地前方引路。
这是沉鱼第二次来到这里,每个来到这里的花精们,都收起了笑容,变得正经严肃。
渐渐的,前面出现了丝亮光,随着沉鱼们继续向前,亮光越来越大,当众人们来到树下时,双眼已经被光亮射得睁不大眼睛,满眼都是五彩的星星。
脚下柔软的巨大的绿色叶子,如地毯般铺在众人的脚下。
抬头看向眼前的大树,树顶是一枚巨大的花茧,如莲花船一般盛开在树顶,被迷雾笼罩。
那就是花茧了,灵气最盛的地方!回神之间,落绚已牵着沉鱼的手来到了树下。
他一身紫衣,眉间的朱砂在晶亮的光芒下透出一种血红。
这让他在众人之中显得尤为醒目,他缓缓地撑开了双臂,扬起了脸,宽大的袍袖在清风中轻轻扬起,宛如一只巨大的紫蝶,在它紫色的翅膀上,绘着各色奇异的花形。
风徐徐而来,他那长长的发丝随风飞扬,似乎要与衣袖上的花朵一起翩然起飞。
嗼-呢-嘶-玛落绚的嘴唇中,吐出一串极长的咒语。
渐渐地,无数的花朵在他们面前快速地汇集,最后连接成为直达树顶花茧的一座花桥。
走吧。
落绚放落手臂,在众人的面前,牵着沉鱼走向花桥。
当沉鱼踏上花桥时,那些看轻来柔嫩的花朵却格外的平稳,沉鱼的一颗心激动又兴奋,她站在花桥上,一阵风拂过,阵阵花香在她身边环绕。
不知不觉来到了树顶之上,沉鱼愣愣地站在硕大的花茧边,当花茧的花瓣开缓张开时,身后那些缤纷的花朵,开始散开,慢慢地飘向远方。
就这样踏进去?沉鱼对着落绚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会不会踩坏它?眼前的花朵虽然很大,足够容纳她了,可是,这毕竟是花之国的神物,她还真怕弄坏了它,因此,弄清楚进去前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总不是坏事。
落绚缓缓松开沉鱼的手,看着沉鱼怀中的小墨,脸上带着一种凝重:小墨不能进去。
不,我要跟着沉鱼一同进去。
小墨突然睁开眼睛吼了回去,他一直小心的躲在沉鱼的怀中,不声不响地装睡,为的就是能趁他们不注意与沉鱼公主一起进入花茧,没想到被落绚在门口给挡回去了。
真是好不甘心。
等到小墨吼过之后,他才发现落绚,只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不说一句话。
他的心中不由地一阵担忧。
我,我,我只是关心沉鱼公主的身体,不想让她独自一个人进去,我,我,再也不想离开她了。
小墨的语气有些抽噎。
鱼儿一定会好好的出来的,我保证!落绚对着小墨伸出手去,慎重地保证。
花瓣此时已完全张开,露出淡黄色的花蕊,落绚抱着小墨,突然对着沉鱼道:鱼儿,快脱,光衣之衫。
呃?脱,衣?沉鱼一怔,正待要问,却见落绚已抱着小墨转过身去。
除了生命,花茧之中容不得其它东西。
落绚背着沉鱼,低声地解释:现在花瓣已经打开,你快除去衣裳,躺进去。
落绚的话音刚落,树顶上的硕大的树叶开始自动的合拢,将沉鱼与层层包裹起来。
嗯,这样还好,不然,被树下的花精们看到,岂不羞死?当下顾不得其它,沉鱼快速的脱掉衣衫。
好了吗?叶子外面传面落绚的声音。
嗯,现在怎么办?沉鱼连忙问道,树叶虽然遮住了别人的视线,但同时也遮住了花茧,现在总不能让她一直这么赤,身裸,体地呆在树叶之中吧。
听到沉鱼的询问,落绚袖袍轻轻一挥,花茧的光芒越来越亮,她周身的绿叶退开一分,那光芒便将沉鱼笼罩一分,当所有的树叶退开时,花茧中的光芒已将沉鱼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那一刻,如阳光般明媚温暖的光芒,轻轻地洒落在沉鱼的身上。
这光芒如同神光沐浴大地,让她的心情无比宁静祥和,花瓣缓缓合上,沉鱼的心灵瞬间平静下来,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随着花茧缓缓合拢,落绚抱着小墨自树顶缓缓飘下。
树下的花精们齐齐仰头看他们。
脸上露出和善安心的微笑。
这让小墨的心多少有了几分安慰。
大家都回去吧。
落绚轻轻地挥了挥手:三日之后,沉鱼公主应当会安然无恙了。
花精们领到命令,纷纷的退了下去。
落绚回头看看牡丹仙子,她也正在看着落绚,以及他怀中的小墨。
绚儿,姨母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牡丹仙子的眸中带出了一丝忧虑。
落绚没有回避,他看着牡丹仙子,点头道:绚儿知晓。
喂,你,你真的要变成女人?小墨突然大叫,虽然他不喜欢落绚,一直很讨厌他,讨厌他缠着沉鱼公主,可是,他也不忍心看着他因为沉鱼而变成人妖啊,小墨想到这里不禁冲着牡丹仙子怒道:臭花妖,臭不要脸的,你真变态,居然想要自己侄儿子变性!小墨的话虽然粗,但是却是事实。
这个事实让牡丹仙子很难堪,在花之国,还没有人能给她难堪,牡丹仙子眯起眼睛,咬了咬牙,双手紧紧捏起,这条章鱼,天生是来克她的吗?牡丹仙子对着小墨愤怒地扬起手臂,此时,落绚却抱着小墨转身而走。
绚儿―――牡丹仙子看了看落绚的背影,只能一忍再忍了!她此时心中纵是有着千言万语,却在隐藏在心中,无法言说。
落绚的背影的修长而落寞,宛如女子,在牡丹仙子一直刻意隐藏的记忆中,也只有她的姐姐才有着这么动人妙曼的身姿。
他的身影子,就这样轻易地勾起了她心里十分想念,十分亲近的人,牡丹仙子泪盈于眶。
第一百三十章 沉鱼出茧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三日落绚与小墨日日夜夜地守在花茧之下,今日,终是到了沉鱼出花茧的时间了。
落绚拿了件淡黄色的衣衫,带着小墨来到了花茧边上。
此时,一束金光从花茧中直射而出,小墨突然倒吸一口气,感觉面前的空气忽然间变得稀薄起来,花茧慢慢张开,越张越大,有祥和的光芒从花茧中慢慢溢出。
与空中的阳光交相辉映,一个人影从花茧中缓缓走出,她一头金的长发,清丽的姿容,如九天仙女一般出尘,是沉鱼!她的赤裸的身体被一团金光包裹,当她走出花茧时,那本来盛开的花茧开始慢慢合拢。
空气中顿时陷入了安静之中,空中的一抹金光从云层中透出,洒落在她的身上,与她周身的金色融合在一起,最后化作了五彩霞光,围绕着她,祥和而安宁。
缓缓地,沉鱼睁开了双眸,黑色珍珠般的双眸,是异常平淡的,如大海般的蓝色光芒,她的眼神扫过众人,成功得让花之国的花精们失了魂,一个个惶然地闭上了眼睛。
海,海神―――小墨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他仰望着沉鱼,呆立在原地。
他一直生活在海底,相传海神能统领四海,有着蓝色的深眸和金色的肤发,只是,他从没真正见过。
难道现在沉鱼公主已成为海神了?小墨看着金光闪闪的沉鱼,这金色比粉色更华贵。
可是,他更喜欢粉色的沉鱼。
小墨身边是怔怔而立的落绚,虽然他知道花茧的力量,但是,现在见到沉鱼神圣,威严,让他也不禁多了几分尊敬之色。
沉鱼步履轻移,脚下海浪朵朵,她随手指了指茉,莉花精,突然阵阵茉,莉花香盈,满在花之国。
茉。
莉花精顿时大喜,盈盈拜谢:谢谢沉鱼公主赐的精油。
你们人鱼都以金色为尊贵。
一直没有出声的牡丹仙子突然淡淡地道,她的目光停在落绚身上:既然你身体的毒素已尽数排除,且花茧已助你成为四海之神,绚儿也该放心了。
谢谢姨母,绚儿知道该怎样做。
落绚对着牡丹仙子道:绚儿还有一个不情之请,绚儿想送沉鱼回人鱼岛,算是了结最后一个心愿,事情完结后,绚儿自当回到花之国,一切任由姨母做主。
人鱼岛,沉鱼听到这三个字眼眶一热。
原来落绚一直记得,她为诺爱儿找回花神,给诺爱儿的武器海草赐于灵力。
既然是如此,那姨母便等你回来。
牡丹仙子沉声而语:只是姨母满足了你的愿望,希望你不会让姨母失望。
不得不说,牡丹仙子是聪明的,她用低沉的语气暗示她在隐忍,她知道此时,她纵是反对,也没有用的。
落绚既然有送沉鱼离开的心思,必然会回来的。
谢谢姨母!落绚垂下眼眸,看着沉鱼道:既然你已是四海之神,当然得先回到人鱼岛,我们走吧。
鱼儿,我和你一起。
小墨突然仰起头,沉鱼伸出手掌轻轻的拉住小墨的手,一股金色的光芒从沉鱼的指尖轻泄而出,慢慢笼罩到小墨的身上。
金光中,小墨开始慢慢的变化,待到金光消失之时,一个八九岁的可爱男孩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粉嘟嘟的肌肤,黑如矅石的眼眸,还有修长的手臂,这是一个可爱伶俐的男孩子儿。
男孩子儿满脸欢喜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狂喜地叫着:成功了,成功了,我终于有了人形了,我成功了。
男孩儿欢叫过后,才发现四周一片寂静,他抬头一看,原来那些漂亮的花精们都纷纷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他,他瞬间明白过来,自己原来还赤,身裸,体着,于是连忙用手掩住身体,可是,现在总动也只有两只手了,好象有些不够用,他突然呆怔着,就不知道掩哪才好了。
牡丹仙子见此,也不禁红了脸地啐他:还不快去穿些衣服。
小墨终于成了人形了。
沉鱼与落绚一同往人鱼岛的方向走去,一路上谁也没有言语,相比较对落绚的感激,任何言语都显得我余。
她与落绚,与君赫,甚至与星飒的一切,犹如南柯一梦,现在,梦醒了。
该清醒地告诉自己,她是条人鱼,他们各自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人鱼岛眼看就在眼前,此时,是与他们彻底割离的最好机会,否则,只会害人害已。
天地间的空气是如此的沉闷,就连小墨一路上都乖巧无比。
落绚等待着沉鱼说出离别的话语,他给了她长时间的机会,他一直都懂她,他耐心地等待,可是,此时沉鱼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们藕断丝连,给他们带来无尽的麻烦。
沉鱼不想再给别人惹麻烦了,现在,落绚来到人鱼岛,只要帮助诺爱儿将水草赋予灵力,他们就该两清了。
离人鱼岛越近,沉鱼内心便越彷徨,正在沉鱼陷入痛苦之时,远处平静的海面上,突然涌起一阵浪潮。
哗哗――哗哗哗――海水卷起波浪,一条巨大的白鲨鱼破浪而出,它巨大的身躯如线条般流畅:呷呷――呷呷――沉鱼公主,是沉鱼公主吗?白鲨激动地在海浪中跳跃,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紧张。
紧接着,无数只鲨鱼游出了水面,他们排成队列,低头俯视着沉鱼,不敢仰望。
沉鱼看着梅兹洛,心中充满了怜惜。
梅兹洛!这声呼喊让海浪顿时安静下来,咸咸的海风轻轻扬起了沉鱼的金发,她一跃而起,扑向海面,抚上梅兹洛冰凉滑腻的身体,沉鱼轻轻地将它环抱起,用脸贴向他的脸庞,阳光洒落下来。
一如当初那么美好。
沉鱼公主,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梅兹洛,当指尖抚过梅兹洛的脖颈时,突然了阵凉意刺痛了她的手指,她移目看去,梅兹洛的脖颈上,竟挂着一块金色的锁链,在锁链的交结处,刻着大大的囚字。
看到沉鱼怔怔地看着自己,眼中透着迷茫,梅兹洛紧张地看着沉鱼,结结巴巴地道:沉鱼公主,自从弄丢了你,我便将自己囚禁在这东海了。
我一直对自己说,要等到你。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沉鱼回岛不知为什么,梅兹洛越说越紧张,大滴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跌入深海。
原来,梅兹洛受伤回到东海,便无比自责,他带着四海的鲨鱼日日守在东海入口处,等着沉鱼归来。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这样不行,还是解开吧。
沉鱼握住那条金色的锁链想将它打开。
不要。
梅兹洛固执地摇摇头。
为什么?梅兹洛,为什么要这样,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不需要你这相虐待自己。
沉鱼叹息,即使梅兹洛中途因为受伤离开她,他依然是她的梅兹洛。
那个可以同吃同睡,共患难的朋友。
沉鱼回眸看着梅兹洛:梅兹洛,我依然需要你,什么时候你都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梅兹洛垂落目光,心情因为沉鱼的这句话而变得高兴,也有难过,他最终没能陪伴沉鱼一起,可是,这又有什么呢?在旅途之中,谁又能陪着谁走到最后呢?只要心里装着彼此,那份情意并不比朝朝暮暮轻多少。
咳,咳,鱼儿,我想你现在需要带我到东海龙宫吧。
落绚握拳轻咳。
小墨也笑看他们,他为章鱼,虽已成人形,现在看到梅兹洛心中那份亲切,却于是油然而生。
沉鱼点点头。
金色的眼眸看向大海,离开东海龙宫这么久,不知道东海王和乙后娘娘变了没有,还有诺爱儿,真是近乡情怯,沉鱼心中不禁多了份紧张。
双手拂花分柳,一条晶亮的大道,出现在眼前,直达海底深处。
这是通往龙宫的唯一道路。
鱼儿回来了。
踏上大道,沉鱼心中感慨万分。
滚滚的海水,在道路两边涌动,带起大片大片的海浪。
落绚和小墨跟在沉鱼身后,他们一起向龙宫走去,一起回家的感觉真好。
龙宫一切都没有变化,望着满目晶亮的龙宫,沉鱼一时有些茫然,世事难料,她离开了东海这些时日,没想到回来之时,却突然得到了许多。
她的老爹东海王应该还好吧。
诺爱儿会不会仍旧受着别人的嘲笑?经过这些时日的历练,她早已成熟了,再没有当初那份刚刚重生的快意和倔强,现在,再次回到龙宫,沉鱼感觉自己的心开始淡然,宁静。
鱼―――鱼儿?面前传来一个好听的,略带不确定女声。
沉鱼抬眸看去,微微一怔,对面唤她的人竟是诺爱儿。
她如芙蓉般艳丽的面容,因为激动而显得惊讶,她伸手抚过沉鱼头发:你粉色的头发怎么变成金色了?还有,你,你的肤色怎么都,都变了。
沉鱼淡淡而笑:是啊,我变了,诺爱儿你也变了不是吗?以前的诺爱儿,如画上的美人,美则美矣,却是呆板无趣的,现在,她的眼中带着桃花,脸庞比以前要灵动许多。
是啊,大公主现在变了好多了,再也不象当初那么温柔懂礼了,连龙宫外的树妖山治都怕了她。
梅兹洛不合时宜地道,这句话明摆着说诺爱儿变得泼辣了,诺爱儿脸色顿时一暗,那双桃花眼一番,给了梅兹洛一个警告的青葱白眼。
山治?!沉鱼看着诺爱儿,奇怪地问:山治怎么来到了这里?那个树妖,欺负了你,后来被梅兹洛诱到了人鱼岛,我知道后,一时生气就用法力将他困在了人鱼岛,每日出去欺负他一番,方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诺爱儿说的咬牙切齿,但是语气中却没有听见丝丝杀气。
眼眸细细地看向诺爱儿,竟然发现她的脸庞有丝丝红晕。
沉鱼瞬间明白了,哪里是诺爱儿困住了树妖山治,只怕是这山治自己也不愿意走了。
被沉鱼这么细细地瞧着,好象一直要将她看透一样,诺爱儿终是羞红了脸,一跺脚,扭身道:我去禀告父王和母后,他们若是知晓你回来,肯定高兴。
哎―――沉鱼正要阻拦,诺爱儿已经快速离去了。
沉鱼只得快步跟上诺爱儿。
鱼儿,乙后娘娘正要出去,忽见有人掀帘而入,抬头突然见到沉鱼,顿时愣住了。
她连忙起身,大步朝沉鱼而来,唇齿轻唤出声时,一把将沉鱼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紧了她,沉鱼的头在她的胸口,听到了她那快速而激烈的心跳。
那是母亲的温暖怀抱,乙后娘娘从未如此失态过。
鱼儿,你终于回来了。
母后再不会让你出去了。
她哽咽的声音,带出了分离这些时日的不舍。
嚯――嚯嚯――不出去历练,怎么能长大?忽然一阵得意的笑声打断了这片刻的温情,东海王大笑着进来了。
乙后连忙放开沉鱼,她的脸庞还带着一丝激动,看见东海王,语气也有些责怪了:都是你,让鱼儿出去,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嗯,吃了苦,也得了福!东海王看着女儿,十分地满意,他抚着胡须得意地道:鱼儿此次出去,居然成了海神了,父王甚是开心啊。
乙后娘娘激动之下,也未好好看看沉鱼,此时听海神如此说,连忙将沉鱼细细打量,道:鱼儿,快过来,让母后瞧瞧。
沉鱼笑了,走到乙后面前,乙后的眼中带出了丝丝惊讶。
她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沉鱼的头发,惊唷: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的鱼儿竟然能成为海神!她喃喃的自语,让沉鱼有种想哭的冲动,强压下这种感觉,沉鱼握住了乙后的手,故作开心地问:母后,鱼儿厉不厉害?!乙后回过神来,轻轻地拍着沉鱼的肩,笑了:厉害,我的女儿最厉害了!可是,接着,她又看了看诺爱儿,担忧皱眉,你的姐姐―――他们不会再欺负姐姐了,沉鱼兴奋地打断乙后的话,见乙后目露疑惑,沉鱼忙将自己请到花神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然后笑着道:花神在您的寝宫外面等着呢?鱼儿,你说的是真的?!乙后惊喜地握住沉鱼手。
嚯-嚯嚯――快去迎接贵客吧。
东海王笑着提醒道。
第一百三十二章 龙宫相聚对,对,乙后娘娘激动地向寝宫外走去,诺爱儿,快,别让客人久等了。
沉鱼笑着看着乙后娘娘,她确实是高兴坏了,浑然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和高贵,也许,再优雅再高贵的女人,在面对儿女的时候,也会流露出做母亲的天性。
沉鱼抬步,正要跟着乙后出去,东海王突然轻唤道:鱼儿,等等父王。
脚步倏然止住,沉鱼回头看着东海王。
鱼儿,这些时日,你受苦了。
东海王看着沉鱼,好象对沉鱼受了一切都了然于心,你不会怪父王吧。
父王,我很好。
沉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是我自己要出去的,又怎会怪罪于父王呢?鱼儿,你不快乐!东海王依然牢牢地注视着沉鱼,眼中是深深的忧虑。
鱼儿,怎么可能不快乐呢?沉鱼笑着道。
不,鱼儿,你知道父王在说什么。
东海王缓缓地摇头,他这个女儿就是太倔强,太要强了。
父王――沉鱼语带哽咽,此时,沉鱼终于看清那眼神是什么含义,是放不下,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疼爱和放心不下。
这种忧虑让沉鱼仿佛被人洞穿一般,她只能匆忙垂眸,将那丝心慌隐藏。
好吧,既然你不肯说,父王不勉强你。
东海王目露无奈和宠溺,鱼儿,既然回来了,先把衣服换了再去见客人吧。
现在,你也是海神了,总得象模象样才行。
做父亲的,总是希望自己的女儿美美的,以前,沉鱼受人欺负,穿着打扮总如侍女般普通,他每次看了虽然心疼,却无能为力。
在这个以灵力为尊的人鱼族,他不能私自为女儿带来一份锦衣玉食,可是,现在,女儿长大了,成了海神。
他急着想要看到女儿的改变。
他掀开一个粉色的衣橱,顿时,无数的漂亮的衣衫几乎照花了沉鱼的眼睛。
东海王指着一件件华美的衣衫道:鱼儿,尽管挑吧。
这些都是你母后为你准备的。
我先去招呼客人,你要尽快过来。
他温柔地摸摸沉鱼摸着的头,只留下沉鱼独自在房间中发呆。
沉鱼对着衣橱细细看去,满柜子的衣衫,从小到大,依次放得整整齐齐。
看来,虽然她失了灵力,但并没有失去父王和母后的疼爱。
只是他们将这一份疼爱,如同收藏这些衣衫一样,藏在了心里,沉鱼慢慢地将衣衫打开,这些衣衫都是人鱼族特有的服饰。
布料少而简单,有些甚至没有布料,多数是一些用珍珠串起的缕空衣衫,胸前用两块蚌壳相连。
抚额,这些衣衫也太暴露了,跟某些社会的三点式泳装差不多,怎么能穿出去呢?这也不能说人鱼族太性,感,开放。
人鱼生活在海底,衣衫的材料大多来源于海中,除了因为没有布料来源这一原因外,还因为布料入水,湿透后会缠在人鱼的身上,在海底行走时,会带来太大的阻力。
沉鱼翻遍了整个衣橱,总算找了一件稍微满意的裙衫,这件裙衫胸部是两只海蚌壳,下面是黑色珍珠串成的小短裤。
外面是件金线编织的如渔网般的镂空小衫。
这件衣服看起来勉强能遮住身体。
沉鱼快速地将这件衣衫穿在身上,两只海蚌不大不小,正好盖住胸部,那坚硬的蚌壳却让她丰盈的胸部更加的突出。
下面的小短裤,刚刚遮住了重点部位,可是,这些黑色的珍珠串在一起,泛出淡淡的华光,甚至比不穿更具诱惑力。
无奈的咬唇,沉鱼只得将那镂空的渔网套上,镂空的花纹设计地巧夺天工,衣衫之中的肌肤隐隐透着淡金色。
这身衣服本是为沉鱼量身定做,此时穿戴完毕出来,向客厅走去,刚到门口,却正好听到东海王道:花神既已来到东海龙宫,不如先住一些时日,等休息好了,再帮小女看看海草不迟。
脚步因此而停在门外,这就奇怪了,好不容易将花神请来,父王和母后应当拣着重要的事情说,让落绚尽快的看看海草,怎么会如此推辞,让他休息呢?难道?是父王和母后看出些什么了?沉鱼立刻变得不安,站在门口不知是进还是退。
是啊,你就别再推辞了,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看看饭菜上来了没有。
乙后娘娘也赞同,这个花神是鱼儿带回来的客人,虽说让海草有灵力是当务之急,但怎好让客人一来就帮忙的道理。
东海王和娘娘的好意,落绚心领了,可是落绚需要尽快赶回花之国,怕是不好耽搁太久。
落绚的话语清晰地从厅中传出。
虽然知道落绚说的是事实,可是,沉鱼听起来心里仍旧有些难受,他若是将海草赐了灵力,想必以后想要再见,便是遥遥无期了。
拧眉步入客厅,众人因为沉鱼的到来而顿住了声音,沉鱼看向东海王和乙后娘娘,却唯独没有勇气去看落绚的眼睛。
乙后娘娘看了看沉鱼又立刻看向东海王,东海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微笑着走向落绚,他一手拉住落绚,一手牵住沉鱼,笑道:走,走,我们去吃饭,边吃边聊―――自从沉鱼踏进客厅,落绚的神情便陷入了呆滞中,不防右手突然被东海王拉住,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待现在反应过来时,东海王已拉着他进入了隔壁的餐厅之中啪――啪――啪――东海王进入餐厅,拍了拍掌,立时,无数的人鱼侍女们涌了进来,上菜,端盘,一时间翠红飞舞,好不热闹。
鱼儿,你终于回来了。
乙后娘娘拉着沉鱼坐下,摸着她的头发,温柔而疼惜地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好不好?乙后娘娘的话,让刚刚反应过来的落绚,瞬间又陷入怔愣之中。
他看着沉鱼一时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神情。
嚯嚯――女儿刚回来,你便问东问西,一张嘴尽说话了,还怎么吃东西?你们女人真是聒躁。
东海王突然起身,拉起乙后娘娘道,责怪地道:我们先走,让鱼儿慢慢吃。
第一百三十三章 镂空珠衫诺爱儿一走,小墨看了看沉鱼,又看了看落绚,顿感气氛有些尴尬,他也算人小鬼大,当下便道:我不饿,我还要去看看诺爱儿姐姐的海草。
喏大的餐厅中,只有落绚和沉鱼,四目相对无言,他们独处的时间太少,少到现在两人相处时,竟然有些不自在起来。
鱼儿,我今日便走。
落绚看着沉鱼,低声道。
嗯,沉鱼点头,看向窗外,他即使不说,她也知道,花之国的精油的提炼方法,我已告之茉,莉花精,请牡丹仙子放心。
落绚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当然知道,沉鱼一出花之茧,便让茉,莉花精周身香气四溢,他怎会不知?我们之间两清了?落绚低沉着声音哽咽的问沉鱼,又仿佛是在问自己,鱼儿?他伸出双手紧紧地包裹住了沉鱼的右手,力道之大,让沉鱼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痛苦,一不小心抬头,便坠入了他那双深紫的眼眸。
里面星光闪烁,映出点点光浑。
落绚,沉鱼不知所措,既不好抽回手去,又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傻傻地在他的深眸中迷醉。
落绚,我――嘘――落绚突然吻住了沉鱼的嘴,他双手一用力,就这样突兀地将沉鱼拉入了怀中,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
嘶――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花之国特有的清香,沉鱼衣衫本就是些珍珠蚌壳制成,被他这么紧紧一搂,那些珍蚌,便咯得肌肤微微疼痛,沉鱼忍不住轻轻皱了下眉。
鱼儿?怎么了?落绚连忙松开她,紧张地问道:是我弄疼你了吗?他的神情太过于专注,太过于认真,沉鱼好笑地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衣衫,她这不解释还好,落绚的视线顺着她所指处一看,只见镂空的衣衫下,那些珍珠,蚌壳制成的衣衫,正松松地挂在沉鱼的姣好的身体上,竟充满了另种风情的诱惑。
这些人鱼族特有的服饰,于沉鱼来说显然太过暴露,落绚的目光顿时暗了暗,果然听到沉鱼无奈地埋怨道:人鱼族的衣衫,也太过于笨重了些。
这句话虽是埋怨,但在落绚听来,却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那些蚌壳穿到身上,肯定是不舒服的,怕是会扎肉吧,想到此处,落绚几乎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摸摸沉鱼身上的珠蚌衫。
手指刚刚碰到外镂,沉鱼却微微躲闪开来,脸含薄怒:你做什么?!落绚本就脸皮较薄,被沉鱼这么轻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红着脸道:鱼儿,这衣衫你还是脱了吧。
你,你无耻!沉鱼红着脸怒骂,转身欲走,她怎么也没想到落绚看起来一如仙般飘逸的男人,竟然能对着她说出这种话来。
鱼儿,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话一出口,落绚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唇舌,他本意是想这衣衫不适合沉鱼,怕咯伤了她,没想到一时紧张之下,竟然惹恼她了。
看着沉鱼转身离去,他心中急于解释,忙伸出手去拉她,随料只拉到她的镂空衣衫的一角,这么用力一拉,那镂空的衣衫便被他扯脱开来,那些装饰用的珍珠,蚌壳和珊瑚哗啦啦地坠了一地,叮当作响。
沉鱼愣愣地回头,落绚正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还握着块蚌壳。
如果眼神能杀人,落绚已死了万次!沉鱼低头看向自己,此时,那件巧夺天空的外镂,彻底暴废了,唯有胸前的两块蚌壳,和腿间的那片黑色珍珠短裤了,仅够遮羞。
鱼儿,我-我――落绚喃喃地走向沉鱼,将手中的小小蚌壳递了过去,手足无措,脸色绯红,浑然没有了当初的仙姿玉容,因为他闯大祸了!看着他一幅不知所措的样子,沉鱼纵是有心想责怪说不出话来了,何况他并不是故意的。
空气如此紧张,沉鱼看了看落绚手中的蚌壳,故作大方清了清嗓子道:咳,算了,我再去换一件。
眼看沉鱼就要走出餐厅,落绚一把拉住她,情急地道:鱼儿,你不能这样出去。
沉鱼回眸看着落绚,他很急,急得脸都开始冒汗了,见沉鱼定定地望着自己,落绚连忙开始脱自己的衣衫。
你?沉鱼疑惑地看他。
我把我的衣衫给你。
落绚边脱边说。
我们人鱼族缺衣衫。
沉鱼皱眉,这个落绚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婆婆妈妈起来?不,你不能这样出去!落绚突然发急道,他坚持着拉过沉鱼,将自己的衣衫往沉鱼身上披去。
以后再也不许穿成这样!衣衫上带着落绚的体温,暖暖的,竟是十分贴心,沉鱼抬眸看着落绚,他刚才说什么?他说不许?!他分明是在意她的。
手指轻轻的抓住落绚的手,他正在为她整理领口,被沉鱼这么一握,落绚的手自然的便停在了沉鱼脖颈处,他的脸对着她的脸,呼吸喷在沉鱼脸上,热热的,空气竟有些暧昧。
鱼儿,落绚不确定地唤着沉鱼,他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生都在她的眼中。
落绚的手指翻转,改成轻握沉鱼的纤指,眼前这个女子,是他愿意用一切,甚至用生命为爱着的女子。
只是,他却再也不能守护在她身边了。
一想到此处,落绚的心口便一阵绞痛,他自己都没想到,当初一时的出手相助,居然让他有现在锥心刻骨的疼痛。
他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鱼儿,我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如此待你!被落绚搂抱着,沉鱼的胸口紧紧地贴在他的前胸,身上的珠蚌嵌进肌肤,传来丝丝的疼痛,可是,这都比不上心痛吧。
有些话,落绚不说,沉鱼便已知晓。
淡粉色的唇轻轻张开,沉鱼轻轻地吻上了落绚的脸庞,这种轻柔如羽毛般的吻,在落绚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男宠花神千言万语堵在心中,沉鱼的唇轻轻地吻上落绚的脸,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吻他,感觉落绚的身体顿时僵硬。
下一秒,落绚的脸上现出一抹狂喜,他的手臂却更加用力地将她搂紧,紧得她无法呼吸,他的身体逸出属于他的独有的清香,一个热切的回吻在香气中重重地落在沉鱼唇上,他的唇是热的,热的几乎要灼伤了她!沉鱼惊讶地看着落绚,他淡紫的眼眸紧闭,脸是狂热的,是一种不顾一切的狂热,他的牙齿在她的唇上掠夺般地进攻,几乎要咬伤了她。
他失控了!在餐厅中失控了!沉鱼大惊,连忙后退,想要逃脱他的怀抱。
鱼儿――落绚睁开紫色的双眸,迷茫地轻唤,他感觉到了沉鱼的挣扎。
落绚的轻唤中带着压抑的痛苦,沉鱼仰头一怔,他的舌尖便撬开了她的唇,如鱼一般快速的钻了进来。
唔――搂着她的手臂如绳般紧紧缠绕着她的的身体,沉鱼皱眉,蚌壳衣衫咯得她肌肤生疼。
似乎是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适,落绚的手指忽然向沉鱼的衣袍里伸去,手指轻轻一勾,那两片天然的蚌壳叮咚一声,落于地上。
沉鱼感觉胸前突然一松,刺痛的感觉猛然消失,随即一只温热有力的手掌覆盖上了她的左胸。
轰,沉鱼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舌尖在她的唇中,久久的品尝着她的甜美,极尽温柔体贴。
他的吻让沉鱼全身都已失了力气。
落绚越吻越不舍,从沉鱼娇嫩的唇瓣一直吻到她的耳垂。
鱼儿,我不舍得离开你。
低沉而痛苦的话语从耳边传来,带来丝丝温热的气息。
此时的落绚已卸去平时里的淡然,他虽是花神,可也有着自己的感情。
沉鱼的手已抵在落绚的胸口之上,这是在龙宫之中,不是在他的花之国。
只要她用力推开他,立刻可以得到自由,可是,落绚的话却让她心动了,她又何尝舍得离开他?沉鱼将放在他胸前的小手,轻轻绕上他的肩头,落绚的心都要融化了,手臂一用力,将沉鱼打横搂抱了起来。
喂,你们,你们在做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小墨的惊叫,小墨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抱在一起了,为什么沉鱼公主身上穿着落绚的衣衫?沉鱼心中一沉,丢死人了,她只得将脸深深地埋进落绚的怀中。
小墨,有什么事吗?落绚脸色极不好看,这个小墨,越来越鬼精了,他敢肯定他是故意的。
没什么事,就是想给你看看诺爱儿公主的海草。
小墨大模大样地在餐桌边坐下,看着满满一桌未动的菜肴,故作惊讶地大呼:哎,你们居然一点都没吃?落绚知道自己这桌饭菜是吃不下了,这个小墨,他生来便是他的对头,气都气饱了。
海草先留下,小墨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
落绚不客气地对着小墨下逐客令,他敢肯定沉鱼的脸已经红透了。
这个小墨还真是会挑时间!呵呵,呵呵,好吧,那我放这里了啦,落绚你记得要快点啊,对了,忘记告诉你,我们都隔壁大厅等着你们啊!小墨坏笑着,放下海草便笑着跑了出去。
隔壁大厅?沉鱼抚额,眉角抽搐,父王和母后都在隔壁?难道他们都知道了。
快,快,我们去大厅。
再晚就来不及了。
沉鱼忽地挣脱落绚的怀抱,她惊惶的神情让落绚有些不解。
唉,鱼儿,你的衣衫――落绚的话语未落,沉鱼已冲了出去。
大厅之中,东海王和乙后娘娘端坐于上,诺爱儿和小墨立在一边,脸上都是一片喜气。
沉鱼刚刚冲了进来,便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对。
嚯嚯,鱼儿,看看你,衣衫不整,象什么样子。
东海王口中责怪着,语气中却透着欢喜。
来,鱼儿,过来母后将你衣衫理理。
乙后娘娘看着沉鱼身上的衣衫,笑着向沉鱼走去。
没想到这么快女儿就带回来一个男宠了,若不是东海王提醒,小墨再三证明,她还真以为那个花神是个女子呢?嗯,没想到男人也有长得如此俊美的。
看着女儿身上穿着的衣衫就可以证明,那个花神确实体贴啊。
沉鱼看着乙后娘娘,她的脸上的神情是如此的满意,难道?嚯,嚯,鱼儿,你还要瞒着父王和母后到什么时候?东海王出声了,这次确实有些不悦了,他大声地道:既然你已收了男宠,且带回了东海,那父王和母后说什么也得为你好好操持热闹一番。
让其它三海也看看,我东海王的女儿不比他们差!鱼儿,姐姐先恭喜你了―――诺爱儿嘻笑着,前些时日,你将梅兹洛收为男宠,父王和母后差点气晕了,其它三海的人鱼都吓坏了,现在,你既然带回了这么漂亮的花神,当然得好好庆祝一下,父王和母后正好可以挣回面子。
诺爱儿看了看东海王,她的父王什么都好,就是好面子。
一大把年纪了,什么事情都必须比其它三海要好。
就连女儿的婚事,他都要比上一比!还有我,还有我,小墨见此,大为紧张,他连忙从诺爱儿的身边跑过去,拉着沉鱼的手,我也要和沉鱼公主在一起。
噗哧―――乙后娘娘突然捂嘴轻笑,这条小章鱼刚刚化成人形,还未成年呢?居然也来瞎凑热闹。
父王,母后,其实,其实,落绚不是,不是,沉鱼结结巴巴地道,她早该自己的父王和母后的能力,以前既然能帮她选一屋子的男宠,现在,一个落绚当然不在话下。
可是,落绚有他自己的事情,他是花之国的花神,怎能甘心成为她的男宠?不是!不是什么?东海王气得胡子直翻,他怒道:你们都亲亲我我了,他的衣衫你也穿了,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他现在反悔了啊!第一百三十五章 海草复苏父王,您误会了!沉鱼急忙解释,她的父王东海王的脾气一向暴躁,她可不想和落绚之间有什么误解。
鱼儿啊,父王和母后怎么会误会呢?从那花神的眼神中我们都看出来了,他喜欢你,而你也喜欢他的,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为隐瞒的呢?我们人鱼皇族对于男宠之事,向来是很大方的。
乙后娘娘以为是沉鱼脸皮薄,连忙劝道。
男宠?一想到这两个字,沉鱼头都大了,且莫说落绚是花之国的花神,就算他不回到花之国,以他的性格来说,也不可能做她的男宠啊!哼,看你这为难的样子,定是不好说出口,那父王便代你去找那个小子,问个清楚!倘若他是愿意,明日,我们东海龙宫便通知其它三海,在这水晶宫中设下宴席好好庆贺一番!东海王显然是迫不急待了,人鱼族皇族向来奔放,他向来最是看不得这种扭扭捏捏的小女儿姿态,他东海王的女儿就应该是果断干脆的!父王―――沉鱼连忙上前拉住东海王,如果真的由着东海王这么去,她的脸面往哪搁?东海王――沉鱼刚刚阻了东海王的去路,落绚便在此时踏进了大厅之中。
他手中握着小墨留下的淡绿色的海草,对着东海王轻轻施了一礼。
哼,东海王早已没有先前的热情,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所以对于落绚只是淡淡的冷哼一声,算是应了。
落绚花神,来,来,这边坐。
乙后娘娘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坐椅,她倒是依旧象以前一般亲近,毕竟以后是一家人的。
何况他手中握着诺爱儿的海草,既然是沉鱼请回来的客人,最基本的礼貌还是必须的。
谢谢乙后娘娘。
乙后娘娘的亲近,落绚是明白的,他这个请来的客人,须要帮诺爱儿尽快地将问题解决掉。
因此,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海草,含笑地道:我还是先看看诺爱儿公主的海草吧。
他的话,吸引了大厅中所有的目光,包括东海王。
落绚缓缓地张开了手掌,只见一株淡绿色的海草轻轻地立于他的掌中,这株海草大家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诺爱儿从兵器库挑到武器。
不仅没有任何攻击的作用,反而需要诺爱儿的灵气滋养他。
现在,这株海草在落绚手中,淡淡的灵气自落绚掌中升腾起来,将海草层层的包裹住,转瞬间,海草却已将落绚的灵力吸了个精光。
这时的海草,因为吸收了落绚的灵气,早已没有先前的枯黄,变得鲜翠欲滴。
这一幕,本就没有什么奇怪的,自从诺爱儿得到这件武器,她就一直用灵力这么喂养着这件奇怪的武器。
咦――落绚看着这株海草,用海草做武器本就已经非常少见,而这株海草还是有生命的武器,在世间更是少之又少。
只是,这种海草需要灵力滋养,而作为武器来说,它的攻击性几乎为零。
当然,只是说几乎,并不是全部。
落绚细细地观察着掌中的这株海草。
他的眼睛能清晰地看清它叶片的脉络,他的手掌轻轻地抚上海草的叶片,用全部的精神力去探知,与它交流。
用精神力与植物间交流,这是花之国花神必有的技能。
植物也是有灵魂的,只是这株海草之中的灵魂却是沉睡着的,这个沉睡的灵魂,一直需要灵力的滋养,却从不曾醒来过。
因此,才有了现在这种局面。
落绚闭了眼睛,努力去感知海草的灵魂,他的精神力随着海草的脉络丝丝缕缕地在海草中搜寻,终于,在海草的根部,他发现了一小块海草的精华,而那个灵魂就隐藏在这块精华之中。
目前,他需要的是唤醒他!落绚手中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向着精华处汇聚,这块精华如拇指盖大以小,通体翠绿,当灵力传到精华处,精华开始疯狂地吸收落绚的灵力。
而落绚唤醒植物的符咒顺着灵力,快速地进入了精华之中。
坚硬如石的翠绿精华开始变柔,变软,最后开始如水般缓缓流动。
当精华流到一半时,突然从精华中现出一个小人儿的身影出来。
啊,吵死了!小人儿周身带着绿光,他伸了伸懒腰,打着呵欠。
他原是兵器之魂,几百年前在兵器库中天天守着一堆兵器,无聊透顶,所以才躲到兵器库角落处,一株不起眼的海草中睡起觉来,谁料,运气不好,居然被诺爱儿带出了兵器库,失去了兵器库那些上好兵器的滋养,他只能靠着吸收诺爱儿的灵气,勉强不饿死。
没想到,现在,居然被唤醒了。
现在,他醒来,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的灵魂再也回不去了,从此后只能呆在这株海草中了,真是可恼啊!落绚闭着眼睛,细细的查探着,东海王和乙后娘娘等众人,却发现落绚手中的海草在疯长,他不再吸引灵力了,几乎是自然的,以极快的速度生长了,每片叶子都如神助一般,快速地变厚变长,一片一片层层叠叠,转眼已从一株幼苗长成了小树,接着便是小树开始变壮,变粗,瞬间布满了大半个客厅。
落绚!沉鱼惊叫,再这样下去,整个水晶宫都要被这株海草给占领了,她大声道:快点,让他停下来!落绚心中一动,那掌轻轻合拢,那株海草便在他的掌心中快速地变小,变弱,宛如新生。
落绚将掌中的海草递给诺爱儿,从此以后,这株海草可大可小,与你心意相通。
谢谢!诺爱儿激动的道。
噢,对了,这株海草的灵魂是掌管各种兵器的战魂,若你与他心意相通,他便会为你出战,否则,他便只是一株最普通的海草。
落绚笑着提醒道,你需待他如亲人朋友。
嚯嚯---花神好本事,一直默默看着花神的东海王,终于鼓起掌来,他看着落绚,慎重地道:现在花神也算有恩于我们东海,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公主眼泪落绚看了看沉鱼,终是别过脸去,他怎会不明白东海王的意思?只是他还有责任在身,只好拱手道:谢谢东海王,小神没有什么要求。
落绚的拒绝,让东海王脸色更加难堪。
既然如此,多留也是无益,再这么下去,东海王的臭脾气又该管不住了,乙后娘娘无奈地道:既然如此,鱼儿你送送客人吧。
沉鱼点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中,带着落绚向外走去。
两人一路无语,直达海边。
鱼儿,这个给你。
落绚犹豫了好久,将一块龙鳞吊坠递给了沉鱼,这块龙鳞带着七彩的光芒。
沉鱼心中瞬间一痛,这是离开天辰国时君赫送给她的,吊坠用银色发丝悬挂,可以随时召唤到君赫。
一直挂在沉鱼的脖颈间,在花之国进入花茧的时候,被落绚悄悄地取了下来,收藏着。
现在,他终于还是拿出来还给她了吗?让君赫过来陪你吧,说出这句话感觉是如此的艰难,艰难到落绚几乎用了平生的力气。
他还是准备放手了,沉鱼手指紧紧地握着龙鳞,即使心中再痛苦也对他报以一个安心的笑。
挥挥手,落绚风一般地离开了。
桀,桀,舍不得了吧。
突然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沉鱼猛然地回头,居然是树妖山治,刚才一心想着落绚,连他何时到的身边,自己都没有发现。
你在这儿做什么?沉鱼定了定神看着他,有些时日不见,这树妖山治的精神好象更好了,满面的春风得意。
我在这儿看你们啊,郎情妾意,依依不舍啊―――轻佻的语气,带着丝丝的幽怨,他还在为当初没得到沉鱼而纠结,桀桀,多日不见,你都大变样了,连头发都变成金色了,真是越来越美了,――――你!沉鱼正待发作,忽然间,海浪滔天,梅兹洛驾着海浪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海边层层叠叠的海浪,如潮水般地涌向山治的脚下,树妖山治吃过梅兹洛的亏,急忙向后跃去。
你这条笨鲨鱼,别在海中逞能,有种你上来跟我单挑。
树妖山治怒骂,他与这梅兹洛斗了这些时日,两人都没讨到什么便宜。
哼,单挑就单挑!一个清亮娇媚的声音,凌空传来。
诺爱儿手捧着海草如观音般的立于海浪上。
诺爱儿公主,还,还是算了吧,你哪是我的对手!树妖山治轻蔑地看了看诺爱儿,这个公主,他是领教了她的厉害,虽然她打不过他,但是缠人的本事是一流的。
他可不想惹到她!更何况,不知为什么,他一看到她,心里就怯了三分,每次对她下手都有些犹豫,这一犹豫之下,就失了先机,常常被她搞得狼狈不堪。
哼,是不是对手,打了再说!诺爱儿扬起手中的海草,海草带着海水,向梅兹洛攻去。
这海草的威力,简直弱爆了,山治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也不用着急,当下迎着海草冲了上去。
海草挟着风雷,杀气腾腾地到了胸前,等到山治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连忙伸出手臂去挡,只听噗哧一声,海草从他的手臂间刺过,鲜血一滴滴的从海草间坠下。
宛如血红的露珠。
不可思议,树妖山治怔怔地看着手臂间的海草,太不可思议了!你,你为什么不躲?诺爱儿显然是吓着了,她也没想到,唤醒后的海草居然会这么厉害。
因此说话也有些结巴,这还是她第一次伤人。
桀,桀,树妖山治苦笑着,我哪知道你变这么厉害了?再说了,我要是躲了,你还不得缠着我,追杀不放啊。
诺爱儿手中还握着海草的根部,刺伤山治的是海草顶端的叶片,柔软的海草居然瞬间变硬,变长了。
海草的顶端还在山治的胳膊中,这可怎么办?鱼儿,快帮帮我。
诺爱儿向着沉鱼大声呼叫,血顺着海草的一滴滴地往下坠,诺爱儿几乎要哭出来了。
山治突然觉得好笑,该哭的人应该是他吧,怎么诺爱儿倒先吓到了。
没想到这条人鱼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也这么娇弱。
鲜血一滴滴的落进海中,引得大群的鲨鱼围了上来,海浪被他们掀得更高了。
诺爱儿,快收回海草。
沉鱼连忙提醒,海草与你心意相通,他会知道的。
此时,情况已是万分危急,诺爱儿忙将握住海草根部,手掌用力,收!海草倏然从山治的手臂中撤出,沉鱼手掌一挥,巨大的灵力,将两人一起推向了海滩边上。
哗――哗哗――海浪阵阵,在他们的脚下,树妖山治捡回一条命,看着诺爱儿,这个诺爱儿,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今天怕是吓坏了。
突然,忍不住笑了。
诺爱儿看着山治,他的一只胳膊,鲜血淋漓,诺爱儿终于忍不住哭了。
哎,你哭什么啊?山治忙伸出另一只完好的胳膊,替她擦去泪珠,这个诺爱儿公主,一向生龙活虎,无所畏惧的,居然哭了,这一哭,又让他心中的怯意增加了一分。
喂,你别再哭了,再哭你沉鱼公主就要杀了我啦。
山治急急地道。
这句话显然很管用,诺爱儿连忙收起眼泪,向后看去,只见沉鱼正慢慢地走近,她心中愈发的慌乱。
胡乱的擦干眼泪,诺爱儿连忙上前拉着沉鱼,道:鱼儿,我们回去吧。
怎么?不杀了这个树妖吗?沉鱼疑惑地问道:听说,他一直惹姐姐你生气!况且,他还抓过我,还打杀了梅兹洛---鱼儿,诺爱儿焦急地唤道:真的要杀了他吗?姐姐以为呢?难道不杀?沉鱼挣脱诺爱儿的手,一步一步向着树妖山治走近。
她抬起手,凌厉的掌风向着山治狠狠的劈去。
山治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鱼儿,不要!诺爱儿大惊失色,突然惊唤道,不要伤他!第一百三十七章 大婚之喜手就那么直直地停在了空中,沉鱼回眸,得意地看着诺爱儿,树妖山治也睁开了眼睛,看着诺爱儿,满眼迷惘。
怎么回事?这位大公主居然要沉鱼不要伤他?他没听错吧!不,不会有错,否则,他早就死在沉鱼的掌下了。
鱼儿,你不要伤他。
诺爱儿几乎要哭出声来,她突然紧紧地拥着山治,泪如雨下。
你怎么还哭呢?树妖山治有些无奈,他身上的血都沾上她的衣衫了,她应该很讨厌他的,所以才每天出来与他打斗,纠缠不休,可是,现在,看来好象也不完全是这样。
噢,诺爱儿,你是喜欢上山治了吗?沉鱼不怀好意地问,这个诺爱儿,她若是不逼她,她估计打死都不会承认,喜欢?树妖山治心中一紧,是吗?诺爱儿是喜欢自己的吗?他连忙低头看着怀中的诺爱儿,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有些紧张,身体也瞬间绷了起来。
山治,诺爱儿突然抬起了头,泪眼迷蒙地看着他,点头,山治你愿意天天呆在东海么?什么?山治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天天呆在东海?噗哧,沉鱼突然忍不住笑了,这诺爱儿太含蓄了,能张口说出这番话,已是鼓气了勇气,现在被沉鱼这么一笑,脸突然血红一片。
哎,你这只笨妖!她一把推开山治,转身便向大海跃去。
山治虽然不明白,诺爱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他,但是看到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终是急着回答道:哎,诺爱儿,不就是天天呆在东海么?我,我愿意―――这句话还用说么,他都在东海呆了这么久了,也没打算离开啊!山治的焦急样子,让沉鱼笑得更厉害了,她转回头看着山治,直看得山治心里发毛,沉吟了许久,他终是极不好意思地道:沉鱼公主,以前是我错了,现在,我向你赔罪了,请看在诺爱儿的面子上不再和我计较了吧。
沉鱼揉了揉耳朵,看着山治,这只树妖居然向自己赔礼道歉了!而且让她看在诺爱儿的面子上?真是有趣!为什么不和你计较,你与我姐姐诺爱儿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
沉鱼却不买他的帐。
树妖山治突然低下了头,换作以前,想要他对别人低三下四地求饶,想都别想,可是,不知为什么,一想到她是诺爱儿的妹妹,他就无所适从了。
狠吧,狠不起来,示弱吧,她又不依!树妖山治从没有象今天这么为难过。
唉,你也不用这么为难,若是你真的想让我原谅你,而你又能天天呆在东海,看到我姐姐诺爱儿,也不是没有办法。
沉鱼踢了踢沙滩下的小贝壳,这个树妖山治太笨,还是跟他明说才好。
什么办法?山治满脸喜色,简直迫不急待了。
你嫁给我姐姐啊――――沉鱼得意地笑了,你嫁给她,不就天天在一起了吗?而我当然也会看在她的面子上,对你网开一面!山治的脸突然就红了,这,这,这怎么可以?诺,诺,诺爱儿会愿意吗?哼,愿不愿意你不知道啊!沉鱼突然想将山治的脑袋打开看看的冲动,她敢肯定,树妖山治一定是榆木修炼成妖的,否则,怎么会有这么个榆木疙瘩的脑袋呢?海风轻轻地吹着,沉鱼突然出手在山治的胳膊处,点了两下,帮他止住了血,然后理也不理他,掉头就向大海中走去。
哎,沉鱼公主,眼看着沉鱼即将离开,他突然明白过来了,你能带我去见见诺爱儿公主吗?沉鱼微微一笑,双手分花拂柳,一条水晶大道出现在眼前,沉鱼带着树妖山治向龙宫中走去。
虽然她没能留下落绚,但是姐姐一定能留下山治。
她坚信!深秋时节,落叶纷纷坠落,天辰国的皇宫中一片萧瑟。
自从沉鱼离开了天辰国,天辰国殿下君赫的喜船再也没有启航过。
他将六芒星放在仙辰岛的塔顶上。
天辰国,从此,将不会有黑暗出现,狼人也因为六芒星的光芒,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辰国可算是国泰民安。
只是,皇宫中的殿下,却始终缺少一位后妃。
沉鱼住过的兰香阁,从未寂寞过,君赫安派了众多的宫女在里面打扫收拾,仿佛沉鱼随时可以回来一样。
他曾无数次幻想过沉鱼回来的情景,然而,虚幻终是虚幻。
他从未接到过沉鱼的只言片语的召唤。
他也曾想去找她,可是,一想到他生生地夺走了她的六芒星,便觉得愧对于她。
也许,花之国才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冬至到来时,东海一片喜庆欢腾。
听闻东海大公主诺爱儿纳了名男宠,更听闻海王即将将王位传给小公主沉鱼。
因此,南海,西海和北海齐齐前来恭贺。
诺爱儿身上穿着红色珊瑚制成的衣衫,山治面挂红花牵着她的手,十分相配。
众人鱼整齐的赞叹着。
当沉鱼出来时,众人鱼更惊艳了。
多日未见,沉鱼公主竟然褪去了粉色的鱼鳞,一身的金光闪耀,带着庄重和祥和,让他们惊讶无比,议论纷纷。
沉鱼公主现在非同一般了。
难怪东海王要让位了。
看来我们三海还得屈居东海之下啊。
听说大公主诺爱儿的武器还能与她心意相通啊。
众人鱼的议论让喜厅中更为热闹,诺爱儿收了树妖山治,这件事更让人鱼们大跌眼镜,这东海的公主怎么都这么奇怪呢?好端端的海里的优秀人鱼王子不要,偏偏收了陆地上的树妖在宫中。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们人鱼以后除了大海,大陆上也可以随便居住啊,有这样一门亲戚,多好啊。
沉鱼听着这些议论,突然觉得好想笑。
冬至,是个好日子,花之国的第一批茉,莉精油顺利的提炼出来了。
牡丹仙子看着这些精油百感交集。
落绚果然是位好花神,将花之国的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第一批茉莉精油被他放置在自己的房间中。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君赫告白夜色越来越迷人,今夜的星月尤为地璀璨明亮,照得海面波光粼粼,在眼前的沙滩染上了一层银霜。
沉鱼避开了东海水晶宫的热闹,独自来到了人鱼岛上。
胸口的龙鳞项链在月色下,发出淡淡迷离的光芒,沉鱼将龙鳞握在手中,轻轻地叹了口气,而后独自向大海深处走去。
鱼儿,鱼儿,突然有声音在耳边回响。
沉鱼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四下并无他人。
可能是自己的幻觉吧,沉鱼仰头看了看天,今晚的月色很好,她迈步继续向前。
鱼儿,我在这里。
声音好象是从自己身上发出来的,沉鱼带着几分好奇,将龙鳞掏出来一看,七彩的龙鳞竟然现出了君赫的面容,没想到这块龙鳞竟如现代的可视电话一样,如此的神奇。
鱼儿,你终于召唤我了,你可知道我等你等了好久。
君赫的话语中带着喜悦和激动,你终于想我了。
想你了?沉鱼反问他,他竟是认真地点点头,我不解地看他:我怎么想你了?只有你握着龙鳞想我的时候,才能召唤到我,鱼儿,你别不承认。
君赫的话终于让沉鱼明白了,自己方才握着龙鳞时,心中确实想到了他。
难怪他会出现在这龙鳞上呢?鱼儿,你现在还在花之国吗?你好不好?!君赫激动地问道,他双眸深深地注视着沉鱼,浓浓的情意如以前一般,毫无顾忌地从黑澈澈的眸底而来,投注在沉鱼的身上,如果你过得不,那我,我----他变成了喃喃轻语,轻轻的声音却分外深情。
说到最后简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深情地话语让沉鱼心中微乱,避开他的目光抢住了他的话语:君赫,我现在很好。
呵,很好,当然会很好,我都忘了你有落绚陪着,怎么会不好呢?君赫深情的眸中突然涌起一抹失落,他自嘲地笑笑,好象突然醒悟过来一样。
君赫的话又将沉鱼拉回了现实,花之国?怎会是她的家?她的家在东海,在人鱼岛。
沉鱼公主,大婚之礼就要举行了,快点!再晚就误了吉时了。
小墨从远处奔跑过来,东海水晶宫内,热闹非凡,怎么能缺了沉鱼公主了,大公主的大婚还需要她来锦上添花呢。
好,就来!沉鱼大声的应答着,小墨还真是嗓子好,到现在都变成人形了,一刻看不到她,就得来找了。
谁要大婚了?鱼儿,是你吗?君赫在龙鳞里听到小墨的声音,因此,说话的口气突然有些急了,鱼儿,是落绚要娶你了吗?焦急的话再次从君赫口中而来,他的语速因为急切而加快,幸好是在龙鳞中看到他,若是当面他肯定会不依不饶了。
沉鱼也来不及回应他了,将龙鳞快速成地往脖颈上一挂,快速地奔向龙宫,诺爱儿大婚,吉时肯定是不能误的。
君赫看着沉鱼消失在自己面前,他沉鱼消失的一刻,他看到了蓝色的海水,无边无际,花之国怎么会有海水?不对,沉鱼一定不在花之国!沙沙,沙沙。
光秃的树枝在风中摇晃,冷风吹过,君赫的心也慢慢地冰冷。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他要去花之国找落绚问个清楚。
君赫起身,金色的瞳仁中卷起了别样的情愫和感慨,然后,一条金色的龙形在天空中慢慢浮现,直奔花之国而去。
晨光从上面一束束洒下,洒在光芒四射的花茧上,也洒在落绚的身上,让人温暖。
定定地看着花之茧,落绚想着前些时日,沉鱼从花茧中走出来的情形。
每想一次,他的心便会痛苦一分。
他救了她,却失去了她!落绚,鱼儿呢?突然张扬的声音在落绚的背后响起,落绚刚刚迈出的脚步,瞬间变得沉重,胸口沉闷地无法呼吸,他回头,看到了君赫。
早知道他不会这么甘心放手的,没想到他果真来了。
落绚,抬头仰望树上如莲花般的花茧,苦涩地笑道:鱼儿回东海了。
眼中的花茧是那么地美,可是,这些美却是这么的孤单,若是没有了沉鱼,这些美便无人欣赏。
哼,你怎么会让她回东海,她的身体------君赫突然恼了,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将鱼儿托负给他。
她身体很好,你放心。
落绚突然不耐烦地打断了君赫的话,他淡淡地道,你既然是来找鱼儿便应该去东海!君赫有些吃惊地看着落绚,无奈落绚却是恼怒地转过身去,背对着君赫,在回避的那一刻,传来他坚定的话语:你还是将鱼儿娶了回去吧,毕竟你才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你,你说什么?!君赫双手握拳,双眸圆睁,他怒了,落绚居然嫌弃鱼儿!我说什么难道你不懂吗?你夺走了鱼的清白之身,若不是你,沉鱼也不会身中狼人之毒,该对她负责的是你才对!落绚感受到了背后传来的寒意,却再次垂眸回避,这还需要我提醒你吗?君赫的怒气在此时,突然化成了内疚,他痛苦地道:不错,我理应对鱼儿负责,只要鱼儿点点头,她随时可以是我天辰国的王妃,可是,我清楚地知道,她喜欢的是你!那又如何,我们现在不在一起了!落绚缓缓地摇头。
呵呵,呵呵,你居然负了她!难怪她要和别人成亲了!君赫突然大笑,笑得心撕裂般的痛,呵呵,呵呵,揍你我都嫌脏了我手!君赫不再理会落绚,狂笑着向东海奔去。
鱼儿要嫁人了?落绚突然转身,双眸诧然,恍若从梦中惊醒,她要嫁给谁?他怔然地站在花茧之下,他若不是花神该多好,若他是个单纯的男人,单纯地爱,单纯去想着鱼儿,那该多好。
君赫的身影子渐渐消失了,风吹动树叶,巨大的叶片,从树上落下,如地毯般地覆落在地面上,花茧依然美丽,神秘,花之茧能让生命起死回生,而落绚分明感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死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君赫求亲东海水晶宫中,金壁辉煌,沉鱼的出现吸引了众人鱼的视线。
她一身金色的光芒与蓝色的海水丝丝相融,优美的身次被海水包裹着,只露出她清美绝伦的容颜,而她身体的上方,正是莹莹闪烁的金色光芒。
这种光芒宁静而祥和,众人鱼的神情中露出了淡淡的惊讶。
东海王,听说您要将东海交给沉鱼公主打理?北海王的声音从身旁而来,沉鱼立刻看过去,他紧紧盯视沉鱼,目光期盼而又带出不安。
转回头看东海王,他也正盯着北海王,郑重地点点头:是的,鱼儿已经长大了,凭她的能力掌管东海绰绰有余。
说罢,他转回脸看沉鱼,沉鱼一脸地淡然。
她明白北不海王的心意,先前因为可可,而与北海结下仇怨,现在北海王担心不无道理。
沉鱼公主,纵是再有能力,可毕竟还是个女儿家,至今尚未成亲,东海王怎好将如此重担交付于她?北海王想阻止。
想要沉鱼公主成亲还不简单?只要我小墨长大了,公主自然就会娶了我!一边的小墨突然不悦地出声,他最不喜欢那个北海王了,处处为难沉鱼公主,连看沉鱼公主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哈,哈哈--哈-----众人鱼扭头看着尚未成年的小墨,哄堂大笑,难道沉鱼公主会你这条章鱼为男宠不成?小墨呐,沉鱼看着小墨站在厅中,稚嫩的脸庞,粉色的肌肤,一双漆黑的眸子透着认真,她突然感觉头好痛,这是想要她老牛吃嫩草啊,抚额,小墨你真是越帮越忙啊。
公主,沉鱼公主,你说话啊,等我长大了,你就会娶我的,对吗?当小墨焦急的语气追问而来时,沉鱼心中突然懊恼气闷不已。
她当然会娶你,不过现在她必须先娶了我才行!水晶宫外,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
众人鱼立刻陷入静立,这声音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
沉鱼抬眸朝声音来处望来,视线相触的那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是君赫,他穿着大红的喜服,落寞的视线在海水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哀伤。
他慢慢地走到了沉鱼面前,握住了她的手,他张了张嘴,最后却是无法再说出任何话语。
众人鱼惊讶地看着他。
嚯嚯,你是谁?!怎会擅闯我水晶宫!东海王不悦地道,这个男子竟然不顾规矩,还未进门便要她女儿娶他,也太张狂了些。
突然一个蟹将急匆匆地赶了进来,他颤颤惊惊地指着君赫,跪地禀报:东海王,小将拦不住他!君赫垂落目光,纤细的发丝在深蓝的海水中轻轻飞扬。
远远的,乌龟公公缓缓的走了过来,他走到了东海王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东海王点点头。
然后,他对着君赫招招手道:少年---不定期来吧---------到他那里去?难道--------谢谢东海王!沉鱼耳边,倒是传来君赫愉悦的声音,他自然开心,看样子东海王不会治他私闯水晶宫之罪。
看着君赫从自己身边走过,沉鱼眉头紧皱,依君赫阴晴不定的性格,这次来东海,不知又会生出什么事端来,还是远离他,比较合适。
想到这里,沉鱼一言不发地向水晶宫外走去,她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他是谁啊,怎么来到水晶宫了?他也不是来自我们人鱼族啊。
是啊,居然连蟹将都拦不住他!人鱼们低声的议论,就连诺爱儿也凝眉看着这一切。
鱼儿,你去哪里?正当沉鱼想偷偷溜出去时,东海王突然唤住了她。
沉鱼脚步一顿,大厅中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是暂时的,与这里的气氛极不相符,需要某种东西来打破。
天辰国的殿下,君赫前来求亲,请东海王恩准!君赫低沉的话语从身旁而来,他单膝跪地打破了这种安静,金光开始在他的身上汇聚,洒落君赫金色的身体之上,缓缓溶入他的身体中。
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龙在他身上若影若现。
众人鱼倒吸一口冷气,一半是因为君赫的话,一半是因为他的真身。
他居然是条龙啊!难怪这么嚣张!他来求亲,是想娶谁啊?,众人鱼的声音轻轻飘入东海王的耳中,与此同时,沉鱼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带着从未有过的沉重。
她的胸口揪紧般地疼痛。
沉鱼惊愕地看着君赫,他终于还是来了。
请东海王应允我和沉鱼公主的婚事!君赫的低沉的语气中带着执着,否则,君赫不会离开!嚯,好大的口气---东海王顿时气得胡子直翻,虽然找个乘龙快婿,是件非常得意的事情,可是,这个君赫未免太傲气了些!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几乎是同时,沉鱼也厉声斥问,他都没问过她愿意不愿意,都敢来求亲,他把她当成什么了!鱼儿-----君赫依然单膝跪地,只是,这次他转过了身,心痛地看着沉鱼。
他的眼眸中写满了内疚和不忍,语带央求:鱼儿,请你答应我。
他的这一番转变,莫说是其它人鱼,就是东海王也被惊到了,这么高傲的一个人,竟然也有如此温言软语相求的时候?水晶宫中,人影绰绰,沉鱼抬眸看向君赫,是什么让他能做到如此低微的境地?难道真的是他阴情不定的性格使然吗?也许下一秒,他便又恢复了他那唯我独尊的性格了。
沉鱼不言不语,冷冷地看着他。
鱼儿---以前是我太自私了!君赫突然哽咽地低语。
金色的泪水从眼中涌出,是自责,是心痛,是忏悔。
沉鱼怔怔地看着他那金色的眼泪,洒落在他身下的地面,鱼儿,跟我回天辰国吧,我会真心待你,再不会对用动任何心机。
第一百四十章 人鱼男宠鱼儿------对不起!金色泪水浸没了落绚的双眸,众人鱼无不惊讶地看着他。
呜---呜呜------大厅中突然传来一阵哭声,居然是小墨,他边擦眼泪边道:沉鱼公主,你快答应他吧,不然,你什么时候才能娶我啊。
哈哈---他这番童言童语,让大厅中的气氛突然欢乐起来。
没想到这个小墨居然是为这个哭,众人鱼都忍不住大笑。
沉鱼愤愤地白了他一眼,难道这只章鱼都还未成年,就心心念念想的,嫁给她吗?嚯嚯---我们的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君赫殿下,若无别的事情,请离开吧。
东海王淡淡的下了逐客令,虽然君赫亲自来求亲,但沉鱼脸皮薄,他可不想让众人鱼看了笑话。
东海王,请等一等,君赫急了,他看着沉鱼,眼中带着痛苦和心焦,鱼儿,你说话啊,你愿意不愿意做我天辰国的王妃?混帐!东海王突然怒了,沉鱼公主只会有专属的男宠,怎会做你天辰国的王妃。
就是啊,我们人鱼皇族才不稀罕你天辰国王妃之位呢?哈哈---沉鱼公主的男宠多得数不过来哩。
众人鱼都轻蔑地看着落绚,难怪沉鱼公主不答应他,原来,他连人鱼族的规矩都不懂啊。
男宠?君赫显然很意外,他看着沉鱼,眼中带出询问和疑惑。
真是丢人现眼啊,还是别在这儿耽误诺爱儿的吉时才好,她转身向水晶宫外奔去。
君赫见此,在众人鱼的哄笑中连忙跟上。
沉鱼游得快,君赫也不慢。
眼见自己甩不掉他,沉鱼索性不再跑了,直接上了人鱼岛。
你要干什么?沉鱼不客气地给君赫一个白眼,她怎么就没发现他和小墨一样,特别缠人呢?特别是现在,他为了能在水中快速地追上她,居然现出了真身,他现在是一条巨龙,身体很高,她怎么也够不到他的身体。
鱼儿,你不成亲了吗?君赫满怀希望的问。
谁要成亲了?沉鱼又赏给他一个青葱白眼,这个君赫一天到晚阴晴不定。
谁说我要成亲?难道,难道不是你?君赫疑惑的问,今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象怎么做都是错。
噗哧沉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是我姐姐诺爱儿成亲!啊---君赫突然仰天大叫,原来他一直都弄错了。
以为是沉鱼要成亲了,他才会不顾一切地赶了过来,君赫金色双眸突然闪出一抹羞愧,随即脸上涌出一种巨大的喜悦,鱼儿,什么都不说了,我带你去天上玩!说完,他的左爪伸到沉鱼的面前,似是让她作为脚凳,而左边一个金色的龙须也伸了下来,似是让沉鱼作为扶手。
沉鱼仰头看了看君赫的眼睛,他那一双眼睛突然一翻,似是在说,你爱骑不骑,海风吹了过来,沉鱼微微一笑,爬上她的脚爪,一手抓着他的龙须,慢慢地爬了上去。
沉鱼小心翼翼地一直爬到他的脖颈处,沉鱼是第一次骑龙,难免有些心惊,也有些激动和害怕,她怕君赫一个阴晴不定,将她甩了下去。
她一抬头看见,眼前有一双龙角,龙角不大不小,正好合适,沉鱼的一双手分别抓着他的两只龙角,两只腿牢牢地夹着他有脖颈。
金龙立时腾飞而上,沉鱼感觉心也瞬间升上了天空。
气流迎面扑来,大口大口的灌入沉鱼的嘴巴,君赫带着沉鱼直冲云霄,白去如雪在她脚下堆积,沉鱼浑身一紧,心中激动不已,忍不住欢呼:真美――咳,咳,你,可以松开一点么?君赫小声地的抗议。
松开什么?你的腿啊,再这样夹着我,我就要断气了!沉鱼老脸一红,自己的腿还夹在人家的脖颈处呢,她极不好意思地一松腿,金龙便停在了空中,这里是这么的美,头顶蓝天,脚踏白云,入目之处,一切皆空灵。
沉鱼一手放开龙角,去抓脚下的白云,它们从指间层层而落,瞬间带走所有的烦恼,只剩下一片清静。
鱼儿,让我一直这样陪着你,好吗,金龙扭头,看着身后的沉鱼喃喃地道。
他似乎也陷入一片空灵之中,语带宁静。
唔----沉鱼仰头望着蓝天,微闭双眸,君赫丝丝缕缕的金发,软软地从她的身上拂过,柔如上好的丝绸,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鱼儿,虽然我没有落绚那么合你心意,但是,我却是不会负你的!君赫看着沉鱼微闭的双眸,心中一阵怜惜,他将身子展开,变得更大,变宽,如一张温暖的大床,将沉鱼稳稳地载在身上。
他没有去问她,为什么会离开花之国,也没有向她询问落绚,只要有他在,其它人都不重要了。
他偷走了她的六芒星,而她却拿走了他的心。
君赫嘴角浮现一抹宠溺的笑,他们扯平了。
阳光暖暖地照在沉鱼身上,身下是柔软顺滑的丝绸。
睡梦中,沉鱼将脸贴在这极好的丝绸来回的蹭着,然后再将身体藏进这丝绸之中,不停地在上面翻滚,真舒服啊。
忽然,有淡淡的花香涌入了她的鼻间,沉鱼吸了吸鼻子,这香味很熟悉,似乎能让她想起一个人。
是谁呢?沉鱼皱眉。
鱼儿,鱼儿?声声呼唤入耳,轻唤着梦中的沉鱼。
嘘,闭嘴!不耐烦的声音传入沉鱼的耳中,这是君赫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警告。
沉鱼用力地睁开眼睛,首先映入视线的是一身淡淡紫衫,这紫衫上隐隐透着星光,沉鱼鼻子一酸,这紫衫她太熟悉了。
抬眸,继续向上看去,魔鬼般的身材,雌雄莫辨的脸庞,竟然是落绚。
他正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沉鱼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她的身上披着君赫金色的发丝,沉鱼的脸顿时红了,她竟然躺在君赫身上睡着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落绚求亲对不起----落绚略带歉疚地说,我来迟了。
君赫轻轻地扭了扭头,脸上带着了然于心的微笑,他宠溺地将金色的发丝裹住沉鱼:还不算晚-----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是这么的有头无尾,他们也有他们之间的惺惺相惜。
落绚,你怎么来了----沉鱼抬眼看着君赫,她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他。
鱼儿,我是来求亲的。
落绚看着君赫,鼓起了勇气。
让他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还真是为难他了。
啊?沉鱼双眸圆睁。
噗哧,君赫突然笑了,他用金色的发丝扫扫沉鱼的鼻尖,你会是不相信吗?其实我也是不信的。
你们!落绚被他们这样一弄,心中倍添焦急,鱼儿,你要信我,我是认真的。
可是,你不是要呆在花之国,成了女花神吗?君赫笑着,着重强调了那个女字。
落绚当然会是花之国的花神,不过,加上我的干女儿沉鱼公主花之国就更美了。
淡淡的花香中,牡丹仙子的话远远飘来。
落绚浑身一怔,呆呆地立在原地,君赫和沉鱼相视一笑,牡丹仙子居然也来了。
绚儿,你来东海怎么也不告诉姨母一声?牡丹仙子话语虽带责备,脸上却没有半分恼意。
姨母,绚儿想清楚了-----落绚看了牡丹仙子一眼,似是下定了决心。
绚儿,你纵然来求亲,也得带着姨母一起来,独自来求亲,没有一点诚意,难道我沉鱼公主会不信你!牡丹仙子责备着打断了落绚的话。
沉鱼和君赫面面相视,不知这牡丹仙子又有何打算。
鱼儿,我终于明白落绚为何倾心于你!牡丹仙子走近沉。
为什么?因为你聪明---牡丹仙子对她抱以一个极浅极安心的笑,沉鱼愣愣地看着牡丹仙子。
论前美貌,你连我们花之国的一个小花妖都比不上!沉鱼眼睛一眯,这句好象很伤人啊。
君赫牌子中也发出一声冷哼。
落绚是我们花之国的花神,论美貌当数第一,当初他曾带你到紫玉花都,我原以为你们分开后就会结束了,没想到你们居然又再次相遇。
牡丹的话让沉鱼再次想到以前,想到落绚曾经在海中帮过,想到他带她到花都的美好回忆。
这也是天意,牡丹仙子继续道:你进了我们花之国,进了花茧,又为花之国提炼出了花之精华,与花之国也算是渊源深厚。
落绚一向以女装示人,从不曾违逆过我,现在,为了你他宁愿恢复男儿身,为了让你顺利进入花茧,替你治毒,竟愿意舍弃一切。
作为从小将他养大的姨母来说,我确实被打动了。
姨母,落绚凝视牡丹仙子,语带深情,往事历历在目,牡丹仙子于她有抚养之恩,落绚千言万语如哽在喉。
绚儿,你还在怪姨母吗?牡丹仙子轻声问道。
落绚面色微微一红,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姨母,绚儿从未怪过你,可是,我若是男儿身,这事如何对花之国的民众们交待?呵呵呵,牡丹仙子笑了起来,拍拍落绚的肩,绚儿,姨母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还记得那个茉莉小花妖吗?她已经怀胎了,据推算,下一界的花神已在她的腹中。
绚儿,你自由了!啊?!牡丹仙子的话让沉鱼陷入惊讶。
原来植物都是自己开花,自己结果,不需要他人帮忙的啊?在花之国,花妖们腹中的胎儿,都是万物之灵气结于腹中而成。
牡丹仙子笑道解释。
嗯,如此说来,落绚可以做为鱼儿的男宠,长期入住东海了。
君赫扬了扬唇角,嘴边的两根金色胡须惬意的晃动着。
男宠?落绚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沉鱼,心里百味交杂。
感觉到落绚的目光,沉鱼连忙垂下眼帘,带着一丝尴尬和心慌,这个---这个---不是我的意思,是---是-----这是东海人鱼皇族的规矩。
你如果不同意,那就拉倒!你仍回你的花之国,我住我的人鱼岛。
君赫索性将沉鱼的话完整的说了出来,让她自己亲口说出来,怕是要等到天黑了。
不,不,我不,噢,我,落绚从没如此慌乱过。
绚儿,你想清楚再说。
牡丹仙子轻声的提醒,所谓关心则乱,落约此时已经乱了,他现在怕是连自己在说些什么都不清楚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以吻表心落绚那焦急而慌乱的模样,让君赫哑然失笑,和他比起来,落绚在感情的承受力方面比他更弱啊。
落绚,你的意思是不愿意跟随鱼儿啦。
君赫淡淡的问道。
不,不是,不是!落绚听了君赫的话更加语无伦次,连沉鱼都替他着急起来。
眼看着落绚涨红着一张脸,大步的走向自己,沉鱼更担心了,他挑眉看着落绚,只见他一步步走近沉鱼,而后死死地盯住沉鱼的脸,活象上面画了朵花似的。
你看着我做什么?沉鱼话音未落,落绚忽然捧着沉鱼的脸吻了下来,沉鱼顿时惊呆了,牡丹仙子俏脸微红,跺了跺脚转身走了,留下君赫愣怔怔地看着他们。
沉鱼身体有如石化,如同被瞬间点穴,呆呆地一动也不敢动,而落绚却是越吻越深,感觉沉鱼僵硬的身体,落绚双臂一揽,将沉鱼搂入怀中,唇舌在她的口中如鱼般的欢快乐游弋。
咳,咳咳!君赫看着落绚拼命的吻着沉鱼,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也不懂得避讳,确切的说是他根本不想避讳,因此,他将手握拳放在嘴边不停地咳嗽着,无奈,落绚却如没听到一般。
落绚,鱼儿都快被你揉碎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君赫终于暴发了出来,他大声指责着落绚!君赫语带气愤,沉鱼猛然回过神来,大力地推开落绚。
鱼儿,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
落绚痴痴地看着沉鱼绯红的脸。
谁要你陪着?!真是太丢人了,牡丹仙子和君赫竟然都看见了。
她白了君赫一眼,又恨恨地看了看落绚转身向东海奔去,鱼儿?落绚伸手想要拉住沉鱼,不料沉鱼却从他的掌心中轻轻的滑开了去。
哧你就是这样跟着鱼儿的?君赫冷笑,对于落绚的这种直接的做法,他很是不满。
哼,难道鱼儿只能躺在你身边,又不能拥有我怀中吗?落绚刚刚吻过沉鱼,心情好得不得了,嗯,吻她真好,刚刚见到她在君赫身边醒来时,他的心情极度不爽,现在,落绚感觉自己说话都有些得意了。
哧,是谁说我要对鱼儿负责的?现在你到这里来又是什么意思?落绚想到这些就觉得胸闷,他明明也喜欢沉鱼,却不要她,现在,他急吼吼地赶来了,他却又想缠着鱼儿,到底是什么意思!这,这,落绚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他突然愤愤地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我去找鱼儿!说完便飞快地向东海奔去,落绚和君赫一先一后地追上沉鱼,一起向东海水晶宫中而去。
诺爱儿的婚礼很是隆重。
诺爱儿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沉鱼看着也心感安慰,想起以前和山治的种种过节,一时觉得无比欢乐。
鱼儿,你跑哪儿去了!诺爱儿看到沉鱼立刻上前招呼,她穿着大红的珊瑚衣衫,甚是喜庆。
沉鱼身后,君赫金色的脑袋忽地探了出来,然后露出他那双金光闪闪的大眼睛,光芒闪闪,瞬间吸引了众人鱼的视线。
你们怎么又回来了!诺爱儿对着沉鱼暖昧的眨眨眼。
还有我,我也回来了!落绚也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众人鱼瞬间就激动了,将他们团团地围在中间。
沉鱼公主,他们,他们都是你的,你的-----人鱼群中,北海王突然出声相询了,话语刚说到一半,他忙将男宠二字突然咽了下去,因为他发现金龙如花似玉的花神,他们脸色很不好。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开吧!东海王上前朗声道,他摸着胡须,对着沉鱼眨眨眼,他早知道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东海王,我-----落绚连忙对着东海王唤道。
好,不用说了,东海王挥挥手,心知落绚是想为前些时日离开的事情向他解释,他笑着拍拍落绚的肩,这些你对鱼儿说就好!鱼儿-----落绚转过身,深深地注视着沉鱼的脸,然后,缓缓靠近,当他再次想吻沉鱼时,沉鱼一闪而过。
哼,每次说不出话来时,都想用这招!可一不可二啊!更何况这里除了她的父王和母后,还有众多的观众呢。
鱼儿,你真的不愿意接受我了吗?落绚目露失落,他都已经在众人鱼面前表露心迹了,她还是不肯原谅他吗?眼见如此美丽的男宠受了冷落,无数人鱼将目光对准了沉鱼,他们不久没有散去,反而围得更紧了。
沉鱼公主,你为什么不答应呢?对啊,沉鱼公主,他就算有错,也一定是有苦衷的。
沉鱼公主,多美的人儿啊,收就收了吧。
人鱼们看看落绚,又看看沉鱼,疑惑而心疼。
落绚垂眸,目光因为众人鱼的话而陷入深深的哀伤:是我的错-----呜呜-----人鱼群中,突然一阵压抑的哭声传了过来,众人鱼连忙循声看去,却见小墨哭得稀里哗啦,他边哭边道:花神,你没有错,若不是你牡丹仙子就不会让沉鱼公主进入花茧,沉鱼公主身体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
若不是你用自己的身体和自由换回了沉鱼公主。
小墨抽泣的哭声着,他缓缓地,将一切告诉了沉鱼,当小墨说完,众人鱼齐齐地张大了嘴巴,沉鱼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她没想到落绚为了她,竟然舍弃了男儿身,甘愿做一个女人。
君赫愧疚地看着落绚,他一直以为自己看错了,他为此后悔,后悔将沉鱼交给了他,现在想来,落绚也如他一般,深深地爱上了沉鱼。
他为她,付出了身心及全部。
落绚,沉鱼不安的唤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莫名的颤抖,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鱼儿,我希望你一直都是快快乐乐的,不好的事情,我来扛,你不必担心任何事,因为有我在---第一百四十三章 另类洞房鱼儿,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
落绚清灵的声音中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哀伤,沉鱼慢慢地走向他,落绚,你这种不是爱,而是给予和馈赠,我喜欢的是我们一起共同面对,快乐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悲伤的时候我们也在一起,而不是你独自承担---听到这句话时,落绚的悲伤消失了,他知道沉鱼再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人鱼的,她也可以和他一起面对风雨。
对,我们在一起!君赫伸出手拥抱着落绚和沉鱼。
还有我!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响起,小墨突然冲到他们中间,引得从人鱼哄然大笑。
啪,啪,啪啪!人鱼中有掌声响起,接着大片的掌声伴着欢呼。
今天是个好日子,沉鱼公主也成亲吧!对啊,与诺爱儿公主一起!喜事成双!人鱼们欢腾起来,掌声响亮热烈。
落绚,先前我不喜欢你,是以为你伤了鱼儿的心,正好你又比我漂亮一点点,所以我一直很嫉妒你,可是,现在,既然你喜欢鱼儿,而鱼儿又钟情于你,所以----君赫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别扭而可疑的红晕,他停顿了片刻,终于鼓气勇气道:你还是做大的吧。
只是,拜托你们以后不要再当着我的面亲吻了----他的话在整个大厅中回响,众人鱼大笑着手掌都拍红了,而沉鱼的心底,却因为这些话而激起层层波浪,有丝丝暖流从心湖中深处涌出,温暖了沉鱼的心房,君赫是多么阴晴不定,多么霸道的一个人,现在居然能主动说出题这番话,他的话虽然是对落绚说的,却让沉鱼感动于心。
君赫第一次主动为他人考虑,为了沉鱼的幸福,他愿意放低姿态,看着他们,沉鱼紧紧地握住了他们的手。
鱼儿,你现在不仅是东海的海王,也是花之国的半个主人,花之国一年四季如春,你若是喜欢,当然可以常住,但是你也我天辰国的王妃,仙辰岛上的仙尊们也期待你能常去看看他们。
君赫握紧沉鱼的手,对着她微笑。
只要她能快乐,他做什么都愿意。
哇,成亲!成亲!众人鱼再次欢呼起来。
相比君赫的大度,而落绚显得更为腼腆一些。
沉鱼看着他们,头突然有些发晕,怎么,就没有一个男人肯为她吃点醋呢?沉鱼公主,那,那,我怎么办?小墨扯扯沉鱼的手臂,可怜巴巴地轻晃,沉鱼公主,你不等我长大了么?呃---先额,这个小墨,现在来添什么乱。
此时,众人鱼已将大红的喜服拿了过来,簇拥着沉鱼,与诺爱儿一起将喜事办了。
东海的两位公主都已纳了夫婿,最欣慰的莫过于东海王和乙后娘娘了。
众人鱼们欢天喜地,一起热闹到晚间,方才辞别东海,各自散去。
君赫还是第一次在水晶宫中就寝,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烛夜,按规矩,鱼儿要先陪他的大夫君。
君赫叹息着在床上刚刚躺下,忽然,门自动的打开了,抬眸看去,原来是沉鱼穿着喜服进来了。
喂!君赫挑了一根龙须,触摸她的脸庞,有些意外地问道:你今晚不是首先要陪落绚吗?我想先来看看你,沉鱼笑道,听落绚说,你昨日趁我睡着时,偷看了我,我现在要补回来。
君赫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神态:我什么时候偷看过你,我好歹也是条金龙,你以我是条大虫般无赖?噢,既然没有,那算了。
沉鱼收回目光,转身门外走去。
啊-----没鱼刚扭过头,忽然被君赫大力的抓住,你还是老老实实爬在这里比较好。
既然送上门来了,哪能轻易地就让你这么走了?君赫将她按入自己身上,他肌肤上层层叠叠软软的鳞片,在灯光下闪着金光,看起来无比的华贵,沉鱼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上去。
嘶---君赫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捉住她的手,不要到处乱摸!哧!沉鱼闭头眼睛笑,在他金发的头发上蹭了蹭,她的头发温暖而舒适,丝丝顺滑地包裹着她。
沉鱼直接爬到他的身上,趴在他那蓬松而闪着金光的发丝中睡下。
好舒服啊。
叹息一声,沉鱼在君赫的后背上翻了个身,双手交叠在脑后,双夫临门,真是逍遥快活啊。
夜晚的星子倒影映在海底,轻轻摇晃,沉鱼的手臂下是君赫柔软而温热的发。
谢谢你接纳了落绚。
既然你钟情于她,而且他于你有救命之恩,我不计较。
嗯---虽然我排行第二,但我要在你心目中的份量不能比落绚少。
果然,君赫还是霸道的。
呃,当然。
沉鱼眉脚直抽,这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些。
哼,谅你也不敢偏心。
他带着揶揄,君赫翻了个身,只见金光一闪,他已将沉鱼快速地压在身下。
待沉鱼睁开眼,回过神时,君赫一只金色的龙爪已按在了她的肩上。
沉鱼趴在床上,感觉他的龙须抚上自己的脸,忽然感觉有些无力,这算怎么回事呢?难道与一条龙XXOO?呃,你能不能-----沉鱼努力让自己平静,此时,她不能慌,一懂就会乱的。
能不能什么?君赫妖冶的一笑,他伸出长长的开叉的舌头,缓缓地舔过沉鱼的,成功地让沉鱼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你冷吗?他疑惑地问。
不,不,沉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地提醒他,又不伤及他的自尊,你难道就以这种形态来----不好吗?君赫眯起眼睛认真的道,傲气地道:这样我会更尽兴!沉鱼心中开始发慌,他说真的!忽然,腿上传来一阵酥麻,沉鱼感觉一条硕大的尾巴在她的腿间来回磨擦,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一点点地点燃了她的血液。
如果你介意,我当然可以恢复人形,或者,也可以考虑把你变成龙形,随你喜欢!沙哑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低低地响起,阵阵热气吹入沉鱼的耳中。
沉鱼大力地咽了咽口水,她还是人的心态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 洞房花烛(大结局)耳边的气温越来越热,沉鱼几乎喘不过气。
此时,落绚金色发丝如无数只小手,丝丝缕缕的缠上沉鱼敏感的身体,阵阵酥麻微痒的感觉袭上身体。
沉鱼一愣,趁着沉鱼分神之际,君赫忽的吻住了她的唇,他开叉的舌头趁机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紧紧纠缠。
后背,有细长的指甲划过,极慢,极轻,伴着丝丝凉气,沉鱼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身体,这一缩之下,才发现前胸的小珠衫不知何时竟然被解开了。
君赫!沉鱼气恼的叫着,他怎么能将她的要求置若惘闻?夜空的星子映入海底,照得水晶宫外星光迷离,这些星光在这洞房间花烛的时候,透过明亮的水晶宫调皮的在沉鱼淡金色的肌肤上跳跃,几乎让君赫失神,她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神秘动人了。
轻轻地从她的唇上滑下,君赫有些不情愿地道:鱼儿,你真的想要我恢复成人形吗?相比来说,我这本身更能让你快乐噢!他居然在诱惑她!沉鱼咬了咬唇,白了君赫一眼,这条淫龙,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鱼儿,你让我试试,我保证,我保证你能很快乐的!君赫口中继续的诱哄着,龙尾却灵巧地钻入了沉鱼的两,腿之间,他不由分说地将沉鱼的两腿分开。
停下!沉鱼惊叫,君赫滚烫的龙尾几乎要烫疼了她。
再这样让他下去,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嘶---君赫的两条龙须轻轻地抚过沉鱼的脸,他语道愧疚地道:鱼儿,来不及了,我已经停不下来了!话语未落,他金色的身体忽然一翻,轻易地将沉鱼放在他金色的肚皮之上。
在这世间,能骑在他身上的,也只有沉鱼了!你,你快放我下来!沉鱼胡乱的挣扎着,引得星光在她身上剧烈的跳跃。
君赫紧紧的将她搂上怀中,让她赤,裸的身体贴着他的心脏,与他的心一起跳跃。
嘶,鱼儿,你别乱动,否则,我真的会弄伤了你!警告的意味,在这暖昧的空间中,突然显得如此温情而贴切,安抚着沉鱼紧张的神经,她的身体不由地放松下来,抬眸疑惑地看向君赫,她看见自己赤,裸而美丽的身体,荡漾在他深情的金色眼眸中。
他的龙须轻柔地抚过她的眼,她的唇,然后向下,一路滑下她动人的峰峦。
啊!你们在做什么?!突然,一声尖叫,在这温暖的洞房间中响起,小墨的声音高亢而愤怒!君赫神色大变,金色的发丝突然变长,将沉鱼赤,裸的身体牢牢的覆盖住。
小章鱼,你来做什么!君赫的声音同样不悦和恼怒。
要不看在沉鱼的面子上,他早将这条粘人的章鱼,扔出去了。
我来和沉鱼公主睡觉的,哼,小墨漆黑的双眸牢牢地锁着君赫,他从遇到沉鱼公主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和她在一起,她和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虽然现在君赫成了沉鱼的男宠,那又有什么,又没谁规定沉鱼公主有男宠了,就不能和他一起睡觉了!嘶---你这个小章鱼,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不快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君赫实在不想和这条章鱼磨叽了,他感觉沉鱼在他怀中已经快笑出来了,春霄一刻值千金,算来这条章鱼已浪费了他无数的金银了!哼,你可以吓唬我,但是,你能吓唬他吗?小墨神气地将手向身后一指。
淡淡的清香,便顺着他的指尖盈盈而来。
落绚!沉鱼在君赫的怀中,失声惊叫,天呐,他怎么也会过来?真是丢死人了。
沉鱼如只驼鸟般,将自己藏得更深了。
君赫,你抱鱼儿是不是抱得很舒服啊。
淡淡的清香中,透出一股醇浓的酒香,落绚提着一大瓶酒走了进来,今晚,他身上也穿着大红色珊瑚喜服。
如人鱼族一般入乡随俗,他圆润的双肩,胳膊和大腿全都裸,露着,让他少了平日里的那一分仙尘,多了一分妖艳。
红色的珊瑚裤,只遮住的腰下的重点部位,却是更加承托了他高耸的臀线。
他这比不穿还要诱人,沉鱼叹息,相比君赫这条淫龙来说,落绚这么纯净的人,能如此打扮已是极限。
沉鱼透过金色的发丝看向落绚,他已有了些许的醉意。
今天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们必须一起,一起睡!落绚提着酒瓶,开心地走向床边,我们喝完了这交杯酒,一起睡!抚额,这个落绚,他真的醉的不清了!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小墨边说边忙不迭的向床上爬去。
哼,既然落绚也能和他们一起睡,他小墨理所当然更能一起睡了!小墨刚来到床边,忽然脚下一滑,只听哧溜---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四仰八叉。
噗哧--沉鱼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唉哟----这是什么东西?小墨边爬,边从床下提起了一件大红色的小胸兜。
咳,咳,沉鱼突然呛住了,她一把掀开君赫金色的头发,探出半个身体,对着小墨怒道:你这只笨章鱼,滚过来!好,好,沉鱼公主,我马上来!要来,当然要来,不过,得先喝酒,喝交杯酒--------洞房花烛就这么热闹,以后,东海会更加欣欣向荣-------------------------------------------------------------------------------------------本文已完结,晚间会上完结感言,愿看文的亲们,身体安康,生活欣欣向荣,男宠N多,天天都是良辰,夜夜都做春梦--------HOHOHO,夜夜都有好梦!下本再见,【https://flycncn.taobao.com/要看小说可以来我的店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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