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大约是因为因为搬花搬的累了,微扬起头,用袖子沾了沾汗水,没意料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她,一时到是呆在了原地。
但就如同她没有意料到一样,所有的人都没有意料到,辛者库竟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该如何形容了?她是个极其貌美的女子,是那种极其耀眼的美,看一眼似乎就在难忘记,她的美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看过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看过了第二眼就想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眼眸极其清澈,让她又显得很圣洁,粉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让她多几许说不出的少女特有的娇憨,明菲的皮肤因为空间所以极好,而她的肌肤却隐隐有胜过明菲的意思,让你看着就想去触碰。
玲珑的身段隐藏在宽大的旗袍下,却依旧能窥见几分傲人的身姿。
她就是个天生的尤物,连康熙这样的人物都失神了。
明菲心里叹气了看了一眼,还在出神的明兰。
内殿里除过那些不敢抬头的奴才外,其他人都还看着那宫女。
明菲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如同投入了即将解冻的湖中的石子,哗啦啦一声,冰面都碎了,水似乎才畅快的流动了起来。
康熙也觉得不自然,他一直自认为自己不是个会被美色迷惑的人。
为了遮蔽自己的尴尬,他不得不让自己看着严肃起来。
即便明菲现在装作没看见这个美人,康熙之后定是会自己打问的,她不如显的大度些,她笑了笑道:就刚刚那个宫女,你过来。
那宫女恭敬的走到明菲跟康熙跟前跪了下去:奴婢见过皇上,贵妃娘娘。
明菲的声音听着很温和:叫什么名字?哪里当差的?回贵妃娘娘的话,奴婢叫卫如雪,是辛者库上专门侍弄花草的。
明菲轻嗯了一声:抬起头来吧,让我在看看。
明菲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深怕吓着眼前的这个美人。
她就如同夜晚的一轮明月,身上似乎都带着淡淡的光泽,让人甚至会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明菲转头去看康熙的时候,在那双看不见底的眼眸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也笑了起来,那弯起的眼眸嘴角,像是在讲述一个动人的故事,无故的就能吸引人。
她跟卫如雪还是不一样的,她也是美的,但她美的温和,就如同山间的涓涓流水,细细的慢慢的就滋润了一方土地,那美不自觉的就扎根在了人的心底深处,并且每时每刻都在生长,一颗颗的长成参天大树。
明兰嘀咕道:开始看着确实很美,在看就不如我的贵妃姐姐好看了。
明菲失笑的拍了拍她,回头吩咐佩玉:赏她一副镯子吧,她也怪不容易的。
卫如雪又磕了头。
一个貌美的生在宫中的女子如何能不渴望自己有一日飞上枝头,只是没有想到机会来的如此突然,但她是笃定的,用不了多久皇上定会招幸她的。
因为卫如雪的突然出现,内殿的气氛有些怪异,明兰虽然开始并不觉得如何,后来似乎隐隐的想来了什么,也就蔫了下去,阿宝是希望明菲能陪着他玩的,但明菲要招呼康熙,于是他就只好注意身旁的其他人。
康熙看着似乎跟没有见过卫如雪一样,依旧自如的跟明菲说着这些花草的来历,只是从他眼里偶尔总能流出些别的什么东西,明菲读不来,便就只低头看花草。
内殿里被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着,明菲检查了一番,有的依旧留在里面,有的就搬到了院子里。
康熙又坐了一回就走了。
李德全人精一样的人物,如何看不来康熙心里的想法,便跟在后头咂嘴道:那个叫卫如雪的宫女如何就长的那么貌美,奴才看着后宫里都没人能比的上的,又是个会侍候花草的,叫了给万岁爷打理养心殿的花花草草就好了。
康熙笑看了他一眼:就你会来事,这事情你看着办吧。
李德全唉了一声:喳!康熙背着手在地上慢慢走着,忽然想起明菲脸上的笑意不知怎的这会到觉得有些刺眼,他摇了摇头,又想开了别的事情:今儿谁当值?回万岁爷的话,是明珠大人。
康熙点了点头:直接去乾清宫。
李德全喳了一声,高喊道:摆驾乾清宫!康熙走了,明兰蔫蔫的趴在明菲的怀里:明兰可是给贵妃姐姐惹了什么事了?明菲笑着摸了摸她:并没有的。
明兰撅着嘴巴道:贵妃姐姐不说明兰也知道的,明兰就不该提那个宫女,那个卫如雪长的那么好看,要是皇上以后都喜欢卫如雪不喜欢姐姐了怎么办?明菲笑眯眯的道:你到是比以前聪明了,可是还是年纪小了些,皇上是咱们的亲表哥,怎么可能为了外人就厌弃了自己的表妹,不会的,别乱想了。
明兰忽然嗓门大了:贵妃姐姐骗人,先皇在世的时候可不就是了为了别人不要自己的亲表妹了!明菲猛拍了一下桌子:大胆!这孩子真是…怎么什么话都乱说?明菲自来对这个妹妹十分疼爱,一句重一点的话都不愿意说更何况是当着外人的面呵斥,小姑娘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啪啪的直往下掉,自个还委屈的不行:明…明兰…又没有…说错…贵妃…贵妃…姐姐还凶明兰。
阿宝不懂事,听得明兰哭了,自己到得意的笑了起来,以为终于找到了可以嘲笑明兰的把柄。
明菲头大了,她是真舍不得说重话,就是这个时候一看那小模样都读心软了,但又不能惯她的毛病。
徐若瑄往明兰跟前走了两步,扯着明兰的衣裳:姐姐不哭了,四阿哥笑话你啦。
这话果然够灵,明兰的哭声立马就噎在了嗓子眼,泪眼朦胧的撇了阿宝一眼,果然见阿宝幸灾乐祸的看着她,她也顾不上哭了,一脸凶样的瞪了阿宝一眼:不许笑!你也别笑话我,你以前哭的时候多了去了!你看看你,现在还光着屁股了,笑话死人了!边说着高傲的哼了一声。
阿宝一摸屁股,果真是亮在外面,在仔细看整个屋子就只有他一个人亮屁股,这下也不愿意了,说的话都比平时多了一个字:不要亮!明菲没绷住,扑的一声笑了出来,就是明兰和徐若瑄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孩子也懂害羞的,连脸都红了。
阿宝左右看了看,十分机警的背靠着桌子站住,挡住了自己的屁股。
明菲觉得儿子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从洞里出来觅食的小仓鼠,左右张望查探情形。
她抱着儿子坐在了自己的腿上,阿宝有些委屈,依旧道:不要亮。
明菲亲了亲他:行,不亮就不亮,不过你的裤子各个都是这样,你还要等针线上的宫女给你做新裤子,最早也要明个,明儿早上换,可行?阿宝看了一眼明兰,撅了撅嘴,最终是点了点头。
明菲也就真的吩咐身旁的宫女下去给阿宝改衣裳。
明兰站了一会也没见明菲理会她,只好忐忑的叫了声:贵妃姐姐。
明菲看着她叹了口气:年纪慢慢大了,在不敢口无遮拦,有些话即便是对的也不能说,更何况有些话也不是对的,那就更不能说,这是皇宫,不是在自己家里,以后说什么话都留心些,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因为你今儿的一句话,将会出现怎样不一样的事情。
一句话就将八阿哥给造出来了,在她有了阿宝的前提下,八阿哥最终会抱养给谁还不一定了,那样未来的格局将会更加不一样。
明兰沉默的点了点头。
看着明兰的样子,明菲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人总是要长大的,她的妹妹,也总要长大的。
康熙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早上见了卫如雪,下午卫如雪已经被调去养心殿专门侍弄花草了。
连连下了好几日的雨,空气也潮湿了起来了,风吹过的时候混合着泥土青草和花的气息,木质的宫殿因为吸潮,开启殿门的时候那吱呀声能传出好远,惊的屋檐下躲雨的鸟儿扑棱棱的飞远,飞向一望无际的天空,她就看着那些鸟儿,一直看着,直到它们完全消失在雨中。
贵妃娘娘在看什么?在看鸟儿。
鸟儿?是因为它们自由吗?自由?是啊,鸟儿可以自由自在的飞。
明菲怔怔的看着天际,自由自在?细碎轻盈的脚步,像是急切的雨点一般由远及近,那欢快的声音总是能冲散几分心中的阴霾:贵妃姐姐和若萱妹妹在看什么好东西?又把我忘啦?明菲和徐若瑄齐齐转身。
明兰呆了呆:明明贵妃姐姐和若萱妹妹不像的,怎的刚才我看着有些像?也不知道为什么,明菲忽然就喜欢起了跟徐若瑄说话,她觉得徐若瑄能懂她,而徐若瑄也同样觉得明菲是不会害她却是可以明白她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们有着相似的经历。
明菲也就没再纠结与徐若瑄是从何处来的,只要她并不知晓清朝的历史就好。
明菲牵着明兰的手往屋里走去:看看若萱多年纪小小多稳重,以后跟着她多学点。
明兰嘴上应着是,回头却对着身后的徐若瑄扮了个鬼脸,惹的徐若瑄也笑了起来。
明菲轻拍了拍:又跟阿宝闹别扭?明兰不屑的道:他那么小我才不会跟他闹别扭,我不跟他计较。
明菲看着榻上将所有东西又一次距为自己所有的阿宝,又看了看低头扣手指的明兰:你就生了个强嘴,不计较就不计较吧,你不是还有大字要写吗?快写去吧,省的回去额娘又收拾你。
明兰的小脸垮了下去,但还要拉个作伴的:若萱也跟着我去吧。
明菲看了一眼徐若瑄,点头道:行,都去吧。
两人都下去了,佩玉才在明菲耳边轻声道:虽说是侍弄花草的,但这几日皇上总是招了在跟前侍候笔墨,听人说,那卫如雪竟还能认识几个字,皇上也不介意。
在清朝包衣和辛者库这样贱籍的女子都是不能识字的,康熙也是看重规矩的人了,这一次可见是真心喜欢卫如雪。
她点了点头:这些话到咱们这就不能在说了,但却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你可知道怎么做?佩玉道:这事情奴婢还是能办来的。
明菲笑了笑:行了,忙你的去吧。
康熙就是在是个多么成功的皇帝,在现在他也只是个年轻男人的本质,是男人不可能对美色无动于衷,即便这个卫如雪没多久就会被康熙抛弃,她也要想办法让她受宠的时间尽可能的变短,钮钴禄氏马上就要进宫了,她的日子或许太平不了几日了。
禁足六月的天一天塞过一天的热,本是到处都是知了的时节,但因怕扰了主子们的休息,紫禁城里随处可见一群小太监到处粘知了的情形,王万强因为干儿子的事情在明菲跟前有些气短,遛鸟什么的都也不干了,整日的待在宫里,这会又张罗着几个小太监粘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要跟明兰斗嘴,阿宝说话也顺溜了,只是坚持不穿开裆裤,大夏天的也要将自己的屁股护住,明菲带了他在亭子里乘凉,见着王万强要粘知了,对一旁的执扇道:让他粘几只过来给四阿哥玩,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夏天若听不见知了声,那还叫什么夏天,别在这忙活了。
执扇应了是。
阿宝正在玩拼图,肉嘟嘟的小脸看着一本正经的,大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明菲欣慰的笑了笑,低头又看起了自己的书。
又一会佩环走了过来,轻声道:主子,听说荆州民变了!明菲怔了怔,荆州民变?这是不是说新月格格要来了?她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让咱们宫里的人近些时候安生些,别触霉头,太皇太后太后和皇上定是心情不好的。
佩环应了是:还是主子替奴婢们想的周到。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别的本事没长,奉承人的本事到是见长了,行了,下去吧。
佩环笑着退了下去。
明菲放下书,站了起来,随意的看着亭子外面,这一次的选秀像是专门为了选钮钴禄氏进宫一般,入宫的人里面除了钮钴禄氏就只有另外两个汉军旗的女子,说白了,若不是因为只选钮钴禄看着有些太刻意了些,这两位也未必能入宫。
钮钴禄氏一进宫就住了承乾宫的主宫,待遇已经在妃上了,这似乎已经明确的在向众人说,钮钴禄氏日后不会在妃下,宫里的奴才们是何等眼亮,如此特别对待的自来就只有钮钴禄一人了,往钮钴禄跟前讨好的人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
康熙也宠幸了卫如雪了,这一次到并没有立马就给她什么位份,依旧是在养心殿当差,但明显的招幸别的妃嫔的时间大大减少,惹的并不多插手后宫事务的孝庄都敲打了他好几次,这半个月来更加离谱,一个妃嫔都没有招幸。
阿宝叫了好几声才唤回了走神的明菲。
明菲转头看的时候见阿宝站在他身旁,仰头看着她:额娘,胤禛拼好了。
明菲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孩子因为被明兰笑话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小名,每次说话都强调一次自己名字。
明菲拉着他又坐回了凳子上,将桌子上摆着的拼好的牧童吹笛图看了看,打眼看过去并没有什么错误,仔细看就看的见笛子的位置上有两张放反了位置,后面的远山错的就更多了。
明菲抱了阿宝在怀里,一一指给他看:你还小,能拼成这样已经很难得了,只是你自己看还是有不少地方弄错了,这山的颜色原本这一块是深一点,样子也并不是这样,你看原图上可跟你拼得一样?还有这一处,仔细看自然也不一样,这事情得静下心来慢慢做,并不急,你在自己看着,找找错了的地方,改过来,若都能改对,过几日额娘带着你钓鱼,如何?阿宝一听得钓鱼,当然高兴:胤禛一定能改过来,额娘忙去吧!明菲失笑的拍了拍他:行了,额娘不碍你的事了,若是做一会眼睛累了,就自己起来到处转转。
阿宝认真的点了点头,明菲也就这么一叮嘱,到后面还是要她来监督的,小孩子对眼睛累不累认识上并不是多么明确。
她也有些出汗,想进空间洗个澡,才走了两步就听有孝庄宫里的小宫女来传话,说是孝庄叫她过去说话,又问小宫女还有没有别人,小宫女道并没有别人。
这就奇了,这个时候找她是何事?想归想手底下是不能停的,换了衣裳梳了头,便往孝庄的慈宁宫方向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慈宁宫的位置离宫殿群远,一进慈宁宫全身的燥热立时就被去了,只余下一丝丝说不出舒畅的凉爽感,屋子里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味,像是连心神的都安宁了一样,什么样的屋子就有什么样的主人。
苏沫刚刚打起帘子,见了明菲笑着要行礼,明菲亲自扶住了她:嬷嬷折煞我了。
康熙都是叫你妈的。
苏沫笑了笑:老祖宗正等着贵妃了,贵妃跟奴婢一道进去吧。
孝庄正坐在榻上默默的捻佛珠,大概是听到了动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朝着明菲道:来了,坐吧。
明菲隐约觉得孝庄的情绪似乎很不对劲,她听话的在一旁坐下。
隔了好一会并不见孝庄说话,她刚要开口,便听得孝庄低沉的声音缓缓的响起,像是敲完鼓留下的余音:先皇和皇贵妃的事情世人都知道,哀家是最明白的。
才说了两句她的情绪就已经明显的有了波动:哀家的福临啊,一直都是好好的,可是自打遇上皇贵妃,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管不顾一心要将她娶进宫,那个时候哀家不知道跟他争执了多少次,后来还是让她入了宫,哀家想着即入了宫就应当能好些,谁能料想到了,他只是一日比一日糊涂,一日都离不得他的皇贵妃,为看她差点要了哀家小玄烨的命,皇贵妃终于走了,哀家以为终于能送口气了,谁知道竟是…连先皇也跟着一起去了。
苏沫看着孝庄激动,忙在一旁替她顺气,又捧了茶水给她。
这大约就是孝庄心里最深的一道疤了,只是何必要告诉给她?好一会,孝庄又是沉重的一声叹息:你知道哀家第一次见着那个卫如雪的时候是怎么觉得的?明菲摇了摇头:妾身并不知道。
孝庄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悠远阴郁了起来:哀家还以为是她回来了。
明菲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孝庄的这个她应该指的就是先皇的皇贵妃了。
难不成这两人长的很像?孝庄像是看明白了明菲心里想的一样,接着道:她们不像,样貌上一点都不像,只是那气韵如出一辙,都是极其魅惑人的!哀家当时心里就害怕了…明菲在刹那之间明白了孝庄今儿叫她来的意思了,定是要他去劝解康熙不能沉迷美色。
她微微低下了头,孝庄都劝不回来,她如何有办法。
孝庄看了她一眼:哀家就不多说别的话,哀家的意思你应当是明白了,皇上哀家劝了好几回了,并不见起色,哀家想要你也去劝劝。
孝庄看她的样子,淡淡的道:你若能劝的皇上回心转意,哀家保你皇贵妃的位子只你一人坐。
明菲惊的抬头看向了孝庄,这是明给她放话了,要是不去劝康熙,或许钮钴禄氏有一日就超过了她的位置,将她压在了身下。
只一瞬间,她的心思就转过了千百。
明菲的声音里辨不出任何情绪:只老祖宗为何就认定了妾身?孝庄的声音缓和了几分:你不一样,你是玄烨的表妹,这孩子自来最看重家人了,且你是贵妃,是他的女人就更加不一样了,你可知道哀家起初也是怕的,后来渐渐就看明白了。
明菲很想问问孝庄看明白了什么,却还是沉默了下去。
孝庄的屋子里养着几只画眉,无人说话的时候那悦耳的鸟叫声就清晰了起来。
她还能不答应吗?她起身向孝庄行了一礼:妾身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孝庄忽的笑了笑:你也是个贼精贼精的,行了,下去吧,这事情看着早早的办了。
明菲又行了一礼,退了几步,又听的孝庄道:对了,把若萱那孩子接进来住几天,苏沫又想她了。
明菲又应了是,才退了下去。
慈宁宫外的世界一片燥热,似乎躲都无处躲。
王嬷嬷犯愁的道:主子是怎么打算的?她也没想好怎么办:走一步是一步吧。
她也没想到过御花园的时候就跟几乎没带几人的康熙就碰上了,只是荆州都民变了,他还这么有闲情逸致?康熙身旁就带了三个太监四个宫女,在仔细看的时候,那宫女里还有个卫如雪,成了女人的卫如雪娇艳如桃花,但身上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圣洁气息却依旧丝毫不减,让她那魅惑的气息更加浓烈,连女子都有看呆的时候。
帝王穿着青色的袍子,挺拔的身姿如松柏一般,摇着扇子走动时又看着兰芝一般俊秀风流,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那双深邃黝黑的眼眸微微扫过,便让人不得不臣服。
明菲向康熙行了礼,又等着其他人向她行了礼,她本是想要转身就走的,只是康熙却并不是这个打算:这会吹了几阵风御花园里到还凉爽,贵妃陪朕走走吧。
她不得不应了是。
六月的时节正是万物都茂盛的时候,园子里郁郁葱葱的,看的明菲的心情到舒畅了几分,康熙随意的道:可是刚刚去了老祖宗那?回皇上的话,刚刚去了。
老祖宗可是有什么事?明菲并不想将这事情这个时候说出来,就只应付的道:老祖宗交代了妾身几句话就让妾身走了。
但康熙明显的铁了心的要知道孝庄说了什么:哦?说来也让朕听听。
明菲停下脚步:皇上可容妾身稍后在禀?康熙也停住了脚:你若不说,朕这会就能知道,你便说就是了!明菲抬头看向康熙,也只是一眼又低下了头:老祖宗让妾身劝皇上不要沉迷与美色。
康熙忽的笑了两声,进了前面的亭子。
明菲也跟着进去了。
康熙在石凳上坐下,看着站着的明菲道:那贵妃这会便劝劝朕,朕听着了。
康熙的语气有多生硬,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可是明菲脑海里那原本一直若隐若现的东西,忽然都在一瞬间清明了起来,一切都亮堂了!她忽的挺直了身子:即是皇上让妾身说,妾身也就说上几句!十三副铠甲开国至今,大清的江山是无数将士的血肉之躯换来的,前有三藩之乱后有蒙古之患,至今个州县仍有天灾**,偌大一个江山皇上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多字,传宗接代虽是大事,但过了只会伤及龙体,累的老祖宗担忧,纵观历史,凡帝王沉迷与美色,都是亡国之兆!她说的慷慨激昂,却对康熙越来越黑的脸视而不见。
康熙猛的拍了一把石桌:大胆!一众人都吓的跪了下去。
青砖地面的冰凉从膝盖慢慢的蔓延到了脑子,激的她清醒了些,她这才发现,她因为一时气愤是真的说的过了,原来在她身上也还有冲动这个特质在,只是这不正和康熙的意思?康熙厉声道:这话也是你一个贵妃可以随意说出口的?!你这字字句句的意思可是朕这个皇上当的不够称职?!朕不配当这皇上?!他大约是真有些气着了,在原地走动了两圈又转头补充道:贵妃德行有亏,禁足…八日!明菲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一字一句的道:谢主隆恩!康熙看着明菲的样子,忽然之间似乎也醒悟到了什么,竟一时有些发怔,呆了片刻摆了摆手:行了,退下吧,今儿就算头一天。
佩环和王嬷嬷忙上前扶起了明菲。
康熙站在原地看向明菲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时之间忽然觉得那背影竟是说不出的苍凉孤寂,但那纤细的背影挺的笔直又傲然,倔强的看着人心里发疼。
康熙不自主的摸了摸心口,听得卫如雪唤他,转头在看时,那原本天仙一样的样貌忽然就平平了起来,甚至丝毫找不到原本就吸引他的地方在,他只是觉得心有点疼又点酸,满心满眼都装了别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感情的转变点在一次出现了,谁能猜出康熙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打算,不要把他想的太好也不要想的太坏,他对明菲还是不错的喜欢明菲刚进了长春宫,外面就来了四个内侍卫将宫门守了起来,八日之内若没有特殊原因一律不得随意出入。
明菲怔怔的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王嬷嬷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主子,这可如何是好啊?一会又道:主子今儿到底是怎么了,怎的就说出了那样的话,皇上如何能不生气,就是太皇太后的懿旨,主子也不能说起话来不管不顾啊?她看了王嬷嬷一眼,躺在竹椅上看向了远处的天:嬷嬷没有看明白,我却看的明明白白,今儿我也就只能这么做,若不然谁知道后头还有什么事情跟着了?王嬷嬷愣了愣: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明菲微微眯起了眼睛:皇上这一步棋从很早就开始下了,我却是今儿才惊醒了,皇上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一个卫如雪迷住,太皇太后因为先帝的事情也就轻而易举的被骗了,以为皇上真就被迷住了,自己劝了几次劝不动,又想起了我,皇上大约是早算好了太后会叫了我来劝他的,一听得太皇太后叫我,自己就等在了路上,还特意带了个卫如雪想激怒我,逼的我说出了那样的话,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事情怎么看都是我用词不当惹怒了皇上,皇上禁我的足也就名正言顺了,任凭外人一点蛛丝马迹都瞧不出来。
王嬷嬷呆呆的道:皇上这样?…明菲自嘲的笑了笑:皇上是个帝王,怎么会愿意自己的后宫里有个一家独大又有子的贵妃在,那样他睡觉都睡不安稳,他是名正言顺的打压我,给钮钴禄氏腾出立足的机会,自然还有敲打佟家的意思在,大约还是有别的什么我并不知道的事情在的,若不然他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
王嬷嬷还想说什么,明菲摆了摆手:嬷嬷不用说了,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多留意着些四阿哥。
王嬷嬷只好静静的退了下去。
日头在一点一点的偏西,她坐在这里看的时候就如同刚来的时候她看的情形一般,高高的宫墙看出去似乎还是宫殿,遮的天都剩下了一点,她那时候就在想,真的要在这里过一辈子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想,真的就要在这过一辈子了?她忽然就有些向往宫外了,大约等到阿宝当上皇上的时候她就真自由了,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老得只剩下含饴弄孙的情趣了,什么想头都没有了,她的人生已经开始了完结倒计时,她回想起来的时候会怎么说,我这一辈子啊,就是在那高高的宫墙里度过的。
一想到这她就开始焦躁,她从椅子上起来慢慢的站在院子中间。
天很高远,有着别样的自由,可是属于她的自由了?而她到底该求的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在院子里到底站了多久。
佩环在明菲的身后轻叫了一声:主子,太皇太后让若萱小姐过来看望主子了。
明菲转头看向佩环,点了点头,自己依旧坐到了椅子上。
因为生活条件好了,刚满了三岁的徐若瑄脸上明显的有了婴儿肥,身量也一起高了。
明菲并不让人在跟前侍候,赐了坐让徐若瑄在自己跟前坐下。
徐若瑄的声音还是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可爱感,只是语气听着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贵妃娘娘的事情,奴婢刚刚听说了。
明菲看了这小姑娘一眼,这也是个极聪明的,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
皇上待贵妃娘娘是真好。
明菲冷笑这看了她一眼:却原来也是个蠢物。
徐若瑄看着丝毫不在意:贵妃娘娘难道没有想过,皇上为什么连太皇太后也要一起骗?明菲脸上的神情凝重了起来:你这孩子,这样的话又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徐若瑄淡笑道:这样的事情局外人一眼就看透了,我如何就看不来。
明菲面上不变,心里却有些暗暗吃惊,这位前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高人,连这种事情都猜出来了。
她打量了几眼徐若瑄:即如此,你便说说吧。
皇上之所以要骗太皇太后,无非就是让太皇太后觉得他自己待女子都不过如此,即便贵妃是不一样的,他也会因为另外一个女子给贵妃厉害瞧。
剩下的话不说明菲也明白,只要孝庄觉得明菲在康熙的心目中并不是特别的,康熙待明菲也不过尔尔,明菲在后宫独一无二的地位才能保证住。
这样看来,孝庄那时候说的几句话也不见得就是全是真的,因为先皇的事情在前头挡着,她还是在提防明菲的。
只是明菲却还有些糊涂:即要我独一无二,为何还要为钮钴禄开路…徐若瑄到笑了一声:帝王的疑心重这无可厚非,想要后宫三足鼎立,即是为了太子更是为了他自己。
贵妃娘娘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把皇上当个人看了,是人都又七情六欲,难道贵妃还看不出来皇上是真喜欢贵妃吗?想要娘娘在后宫的地位无人能敌,那也不过是为了自己一片心罢了,皇上这一步即定了宫里的局面,安了自己的心,以后娘娘的日子自然会越来越好过的。
这一番话说的明菲忽然就明朗了起来,只是却下意识的将什么为了自己一片心这样的话就给忘了,因为她从来都不相信。
明菲忽然就很想问问徐若瑄,你前世到底是做什么的?虽说是旁观者清,只是这一通分析下来这般让人信服,这也不是个一般人物就能做到的。
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时候就是最好的,捅破了反就不美了。
原本纷乱的思绪因为徐若瑄的一段话顺溜了下来,心思清明,心也就轻松了,也并不想太过纠缠,就说起了别的事情:你以后有何打算?徐若瑄笑了笑:我信佛,讲的就是随缘。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真的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徐若瑄仿佛是被呛了一下,脸色也不如先前好:我不嫁人!明菲吃惊的道:不嫁?你这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不成竟是苏沫嬷嬷影响你了?徐若瑄难得调皮的白了她一眼:跟苏沫没有关系,是我自己不愿意嫁人,我想要赎罪,一辈子在佛前。
觉得似乎牵扯到了徐若瑄前世的事情,明菲也就不再多做过问了,只是慢慢的道:这是一辈子的事情你也别太儿戏了。
徐若瑄随意的点了点头。
荆州发了急报求援,康熙只有丢开所有的事情全力应付,佟贵妃的事情几乎是迅速的就传进了前朝,佟国刚请旨想要带兵奔赴前线,这一会赞成的人呼啦啦就少了下去,到是遏必隆这边推荐在三番之战中立了战功的努大海赞成人数极多,康熙立时就拍板定了下去,粮草先行,三日后大军出发。
也不是个多大的事情,处理完了康熙就闲了下去,心里似乎又翻腾了起来。
他没尝过这种滋味,千万种心绪都纠缠在了一起,搅的他烦躁不安,他坐下站起来好几次,忽的回头问李德全:朕今儿对贵妃是不是太狠了些?李德全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贵妃娘娘啊,他立马就道:皇上这是按着规矩来的,没有什么狠不狠的,再个,皇上是说了禁足也没说不准人进去探视,皇上大不了这会去看看贵妃娘娘就是了。
康熙点头道:你这机灵劲有用的时候还真不少,就你跟朕,也不要别人跟着了。
喳!因为天热,傍晚了明菲还带着阿宝在院子里坐着纳凉,徐若瑄大概也是在别人跟前装小孩实在是累的慌,觉得在明菲跟前自在,也就厚着脸皮耐着不走,话也比平日多。
因为不用见人,明菲打扮的很随意,高高挽起个发髻,月白底的小袄下系着个浅蓝色的素面裙子,穿着棉布袜子,脚上托拉着一双绣花拖鞋,薄薄的一层烛光中看着多了一层朦胧的飘渺感,竟是有了一层仙气。
徐若瑄笑眯眯的道:贵妃娘娘看着真漂亮。
明菲笑看了她一眼,盯着自己打着灯笼到处走动的阿宝:漂亮又有何用?徐若瑄托着腮帮子细细的看了看:比卫如雪还漂亮了几分了!又说胡话了吧。
徐若瑄认真的道:卫如雪看着是好看,可是若萱觉得没有贵妃娘娘看着有韵味,更不及贵妃娘娘耐看,若不是肤浅的人定都是这样觉得的。
因为身边还有侍候的人,明菲少不得替徐若瑄遮掩两分:小孩子家的说的到是一本正经的,你懂什么,话别乱说。
徐若瑄只是笑。
明菲无事打量了几眼周围站着的几个二八年华的宫女,忽的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徐若瑄听的诧异:贵妃娘娘怎么了?明菲轻摇着扇子,看着天际:卧看牵牛织女星。
徐若瑄装糊涂的道:这是什么意思?阿宝打着灯笼走了一会觉得无趣又跑了回来:若萱也一起。
明菲轻拍了拍他:看看,这都一身汗了,就消停一会吧,歇上一会在去玩吧。
话音还没有落尽,阿宝忽然叫了声:皇阿玛!明菲笑着拍了拍他:你皇阿玛国事繁忙,这会哪里能来?你若是想了过几日额娘带你去找吧。
只见着几个奴才都跪了下去:见过皇上!明菲这才知道康熙是真来了,她诧异的起身,果然在身后看见了康熙,她到是有些发愣了,康熙这会来又是什么意思?康熙在明菲身后站定,他进来有一会了,在听到那句卧看牵牛织女星的时候,他的心又酸胀了起来,甚至还透出几缕说不出的甜。
李德全机灵的清了场,将众人都带了下去,他自己远远的在一旁守着场子。
康熙又往明菲跟前走了几步,他是想说点什么的,但那么多的话都到了嘴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他要说什么,说朕禁足是有别的原因在的,说朕其实就只想你当皇后,还是在说些别的什么?这些话他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伸手一把抱住了明菲,千言万语只说了一句:朕在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明菲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她试探着抱住了康熙:妾身知道皇上这么做,定是有原因的,妾身…皇上其实不必…康熙松开明菲,忽然低头看向了他,他的拇指摩挲过明菲的嘴角:你如何懂了?皇…一切都被淹没在了霸道又温柔的吻里面,那么的难舍难分欲语还休,仿佛是带了千言万语万种的纠缠在,也就这个时候明菲才发觉,康熙也许是真喜欢她的。
天边渐渐升起了明亮的星辰,在过不久就是漫天的繁星。
阿宝坐在徐若瑄身边:额娘怎么还不来?徐若瑄拉着他肉呼呼的小手:皇上和贵妃娘娘大概是在办大事。
办大事?奴婢也是自己乱猜的,是在办极大的事。
徐若瑄心里都在坏想,说不定都**了,可不就是极大的事。
阿宝哦了一声。
徐若瑄奇怪的道:四阿哥不高兴?阿宝摇了摇头:没有不高兴,就是想额娘。
徐若瑄笑着道:四阿哥这么粘贵妃娘娘。
阿宝扣着手指不说话。
徐若瑄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时也有些发怔。
明菲的嘴唇红肿的不像样子,她趴在康熙的怀里微微的喘气,声音里带着撒娇般的埋怨:妾身一会怎么见胤禛了?康熙的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那颗焦躁的心像是得了甘霖一样也温暖湿润了起来,他揉拍着明菲的背,哄孩子一般:不见便是了。
明菲不满的动了动:皇上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康熙低笑了起来,在她额头亲了亲:那你说朕该如何?明菲想了想道:皇上赐妾身个什么灵丹妙药,妾身用了嘴唇立马就不红肿了,这样就不错。
康熙笑看着明菲,他的手指摩挲着明菲的脸庞,前言不搭后语:朕的明菲别人如何比的上?明菲仰头看着康熙。
今儿在御花园的时候朕要做什么大约就被你猜出来了,你如此聪明,朕也不知道该说是好还是不好,只是你总要明白,朕永远都不会真的害你,你也跟别人不一样,不必自己独自伤怀,这后宫中纵使有再多的人,你也不一样,不必把自己跟不相干的人相比,你只要自己顾好自己,朕是会护着你的。
明菲试着在康熙的脸颊上蹭了蹭,康熙大约是觉得舒服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也回蹭了回来。
明菲呆了呆,轻恩了一声。
康熙又紧紧抱了抱明菲:你要信朕!作者有话要说:康熙从开始确实是喜欢卫如雪这样长相貌美的女子的,于是顺势而为,定了后面的路明着打压明菲为后宫的三足鼎立做铺垫,暗地里抬举明菲让明菲安安稳稳的成为后宫之主,前朝受到影响,钮钴禄一脉掘起快来了明菲从来没有想过,康熙是喜欢她的,但是如果不是喜欢,又如何解释在她被禁足之后忽然跑过来又是安慰又是表明的心迹的原因,这么做的种种原因数来数去还是落在了喜欢上,只是这样的想法让她很焦躁,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种焦躁如何而来。
哄睡了阿宝,徐若瑄还不愿意去睡,待在明菲跟前用眼神笑话她。
明菲已经洗漱了,换了衣裳,坐在床边还有些发愣,她看了看依旧没走的徐若瑄道:你今晚便留下吧,我一个人闷的慌。
徐若瑄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留下来得意思,反问了一句:留下来?明菲已经起身吩咐佩环多添了一床丝被:陪我说说话,你年纪虽小,说的话我到是极喜欢听的。
徐若瑄一时瞪大了眼睛:睡一起?!明菲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这么大惊小怪的是什么意思?徐若瑄干笑道:奴婢,奴婢是觉得吧,奴婢睡像不大好,怕扰着了贵妃娘娘休息。
明菲弯腰抱起了她:这你便不用担心了,你这样的小身板就是想影响估计也不容易,即便影响了,本宫恕你无罪就是了,不用怕。
她的一双小短腿还兀自扑棱了几下,恰好扑棱掉了一双拖鞋,明菲轻易的将她扔到了床上,依稀还能听见徐若瑄嘴里的嘀咕声: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明菲笑了一声,自己也上了床,佩玉和佩环放了床帐下去,又吹了大灯也就悉悉索索的退了下去,明菲因为想跟徐若瑄说话,也没要人守夜。
屋子里虽放了冰盆,还是有些闷热,明菲从被子里摸到徐若瑄动手给她脱起了衣裳:小孩子家的容易长痱子,不能捂着,都脱了吧。
徐若瑄用力挣扎了几下:我不脱!明菲好奇的道:咱们都是女子,你怕什么,我见你是小孩子才动手给你脱的,给你脱了我也是要脱的。
边说着她声音低了下去: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夜里睡觉不怎么喜欢穿衣裳。
徐若瑄结巴道:不,不,不喜欢,喜欢穿衣裳?就这愣神间,那几件衣裳都被明菲给扒了下去。
明菲又悉悉索索的给自己脱了起来,外衣裤子,肚兜亵裤一同都被堆在了床头,那清幽的香气猛的就浓了起来。
徐若瑄这么安静明菲到诧异了起来,往她跟前挪了挪:可是哪里不舒服?她一时又想,徐若瑄是个古代的女子,大约是她这样豪放的举动吓着她了,不免又转移话题。
徐若瑄悄悄的往后挪了挪。
听得明菲道:我仔细想想,你说的竟是对的,皇上大约是真喜欢我的。
离那香气远了些,徐若瑄才觉得自己的思维又正常了起来,轻声道:皇上喜欢你是好事,你怎么?明菲停了下来:我还是不大放心,咱俩挤一挤吧,若是让外人听见了就不好了。
她边说着不由分手的连着被子将徐若瑄抱到了自己的跟前,脑袋跟她挤在了一处,面对着面说起来话。
徐若瑄一时之间连呼吸都没了,那白玉一般的的胳膊还放在她的肩膀上,离的这么近,夏日的被子又极其薄,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团柔软,血液霎时句冲上了脸,她红了个透,这世道不一样,女子都是越来越放得开了,难不成还流行起了裸睡?明菲还在轻声说话,这个时候听起来就似乎是耳语一般了,大约就是站在床边也未必听的清楚。
你这么聪明的人物怎么就不知道了,帝王的爱有几个人消受的起,在说皇上那样的人物,想起这事情我竟只觉得害怕。
徐若瑄这会的思维有些混乱,说起话来也是颠三倒四的:这个没什么好怕的,你是贵妃他是皇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把自己身子摆正了就是了。
明菲有些不满:我可能忘了你是个孩子,这会应该是困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皇上是太理智了。
徐若瑄毕竟是见过世面的,渐渐调整了过来:皇上虽说是理智,可你看他今儿前头罚了你后头就自己颠颠的跑了过来,可见皇上他还是个有真性情的男子,若是只剩下理智了,他何苦来看你,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帝王不是会轻易动心的,只是若动了心就轻易难变,皇上对你的喜欢你只要用的恰当就是极好的事情。
明菲轻笑道:听听,像是多知道皇上的心思一般,细细想想历史上的那些宠妃,我可不觉得皇上喜欢的有多么一如既往。
徐若瑄嗤笑道:你如何就肯定,那宠妃就一定是皇上最喜欢的?这话到问住明菲了:这到也是,说不定不过是个靶子了?这话就说到点子上了,后宫里永远都需要一个靶子,为皇上想要护着的人遮风避雨。
明菲忍了又忍,话还是出口了:你到底是谁?黑暗里的沉默让明菲以为徐若瑄生气了,只是隔了好一会徐若瑄稚嫩的声音有响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后不会高兴的,所以今儿就先不说了,以后等我愿意了在告诉你。
明菲暗暗的撇了撇了嘴,只把这话当成了徐若瑄不愿意说的借口。
徐若瑄又道:你如何看来的?明菲早想好了说辞:我还有个庶妹,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她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活了过来,活过来后以前的什么事都忘了,性子都变了,还多了项别的本事,只这样的本事我是如何都不信的,却偏偏应验了,我是如何也不能明白的,只最近她生了一场重病,昏迷了好些时日,在醒来又是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忘了,只记得她上一次重病之前的事情,连性子又变了回去,我让人打问过一些得道高僧,便就明白了,原来世间还是有这样的事情的。
徐若瑄怔了好一会:又变回去了?是又变回去了。
你不怕?明菲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从来不怕这些,还是极喜欢的!徐若瑄也笑了一声:你人前的时候看着那么端庄,怎的这个时候调皮成这样了?明菲嘟着嘴道:这只能说明,我这会是高兴的。
你在宫里不高兴?也不算是吧,但终究是不敢太放肆。
小孩子的肉手,拍了拍明菲的手:会好的,皇上这么喜欢你。
明菲叹了一口气:但愿会好吧。
孝庄这个时候也睡不着,苏沫站在她身旁道:都这会了,老祖宗还是歇了吧。
孝庄的手里虽在捻佛珠,但却是一会快一会慢,显然是心不在焉: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玄烨竟为了卫如雪关了禁了贵妃的足,即便是贵妃真说的过了些,可也不能…苏沫在孝庄身旁坐下:皇上年纪大了,自己的主意也就正了,大约是不喜欢有人在他跟前指手画脚的,不过还不是去看了贵妃吗?可见皇上也不全是被卫如雪迷惑了。
孝庄顿了顿:玄烨今晚有没有招幸钮钴禄氏?皇上今晚到是谁也没有招幸。
孝庄又急了起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不快些扶着钮钴禄在宫里面立起来?拖的越久就越不好!苏沫慢慢的给孝庄顺气:老祖宗,玄烨毕竟不是先帝,您大可不必如此的。
一提起福临,孝庄的脸上忽然有了狠色:哀家不能让玄烨像了他皇阿玛,哀家就这把老骨头了,拼得没了性命也要治了那些妖魔鬼怪!明菲的禁足在宫里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即便大家都看的幸灾乐祸,但心底深处还是不免有些恐慌的,一个卫如雪可以让皇上罚了贵妃,她们这些人可不就是想被怎么样都行得?钮钴禄氏在承乾宫得了这消息,思索半天才悠悠的道:皇上竟然急切至此。
身旁的大宫女月如轻声道:主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钮钴禄氏接过她手中的酸梅汤喝了一口道:你看不出来吗?皇上从开始就在给我铺路,打压了贵妃让我尽早在宫中立足。
月如不解的道:主子怎的不高兴?钮钴禄氏叹气道:怎的能高兴起来,我能想到的贵妃也能想到,以佟家现如今的势力佟贵妃的位子稳着了,在说佟贵妃毕竟在宫里经营了多年了,即便是我立足了,得罪了佟贵妃日子也好过不起来。
月如笑着劝解道:主子自来就是极聪明的,未必就不是贵妃的对手。
钮钴禄也笑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你拿了针线过来,我做上几针,静静心。
七月的时候成嫔也要生了,不过成嫔怀孩子中间竟是一点波折都没有,顺当的让人怀疑,不过结果出来大家都恍然大悟,原来更狠的在这了。
七阿哥天生脚骨畸形,虽变行不是很大,但太医断言七阿哥定是不能正常行走。
在古人看来,天生畸形那是因为德行有亏上天在示警,皇上的儿子畸形那就是在说明皇上这个皇上没有做好,品行有亏。
康熙看了这样的儿子,只觉得完美的前半生狠狠的被打了一巴掌,连洗三宴都不愿意给七阿哥办,成嫔的待遇一落千丈。
明菲那日到还在成嫔的宫里细细的看过,这种畸形不是因为饮食的问题,就是因为空气的问题,时日久了,长久的浸在有毒的环境中,引起了胎儿的基因突变造成畸形,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她完全是下意识的认为成嫔是遭了人暗算。
成嫔的宫里并没有特别的地方,只有两盆长的很茂盛的万年青,她还仔细的看了看,也没有从那上面看出什么异样的东西。
她的嗅觉一向灵敏,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又不能动手去搜,也就无从判断这到底是什么造成的。
荆州的事情还是三藩的残党余孽煽动的,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来去也就一个月善后工作都处理了,但端亲王和亲王福晋竟是在这场战乱中齐齐丧生,只余下十五岁的新月格格和一个八岁的阿哥。
即便是异姓王,算起来也是半个皇亲国戚,格格和阿哥怎么也不能流落在外面,大军回朝中孝庄就叫了明菲,钮钴禄氏和其他几位嫔在跟前商议。
明菲是怎么都不愿意沾新月的边:还是住在西三所合规矩。
钮钴禄看了看孝庄的神情道:贵妃娘娘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两个孩子新丧双亲,要不还是安排在谁的宫里照应着点好。
孝庄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明菲今儿的反应迟钝了些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还是钮钴禄说了出来。
看样子,贵妃是不怎么想收留新月格格了。
她看了眼钮钴禄氏,这都入宫一个月了,趁着照顾新月格格说不得还能帮衬她一把,便点头道:就是不知道放在哪个宫里好一点了。
即便是明菲不愿意收留,但没有表明就不能直接越过明菲给了钮钴禄氏,话还是要说到的。
明菲笑着道:妾身宫里头还有个四阿哥,怕照顾不周新月格格,老祖宗看看钮钴禄妹妹怎么样,妾身这几日冷眼看着,竟是个最和善不过的人了。
钮钴禄氏听了这话到踟蹰了起来,贵妃怎么一点都不愿要人?这样表现自己地位身份又表现自己善良大度的时候,贵妃怎么一个劲的往外推?没等她细想孝庄已经拍板了:那就按着贵妃说的办,到时候人到了,就让住在承乾宫。
钮钴禄氏也就抛开了别的想法,恭敬的应了是。
出了慈宁宫,王嬷嬷又絮叨道:主子这是怎么想的?好事怎么净外推,到便宜了钮钴禄庶妃。
后宫女子未分封之前多称庶妃。
明菲怎么能说新月是个定时炸弹,看都看不得的,还说什么照顾?便只敷衍道:嬷嬷不用管了,我自有我的计较。
神经病新月格格和克善阿哥被努大海一路护送进宫,努大海虽已年过四十但对待新月格格体贴温和又极其善解人意,在加上他年轻时也是个英俊潇洒之人,风姿并未有减少到还多了成熟男子特有的魅力,未见过多少外男的新月格格很轻易的就陷入了迷蒙的爱恋当中。
努大海都一把年纪了如何看不来新月格格眼里的炙热,竟是觉得在这眼神之中自己越来越年轻,仿若是回到了二十岁一般,渐渐也迷恋起了这种感觉,像是吸大烟吸上了瘾,二人眉来眼去,军中也渐渐有了传言,只是碍于新月格格的身份都不敢明着说出来。
阿宝一日大过一日,明菲还是决定从空间里找出一本比较厉害的武功自己先自学,然后慢慢的教给阿宝,不管怎么样保命防身的先要学好了。
她并不是多懂武学,要查要找要定下具体学哪一本相当费时,于是最近她午休的时间越来越长。
听的外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明菲立时出了空间。
佩玉在外面轻声道:主子,太皇太后派了人过来,说让主子过去了。
明菲恩了一声:服侍我起来吧。
宫女们这才打起了罗账,服侍明菲起床。
说她不好奇新月长什么样子,那是不可能的,她甚至于还是很想见识将琼瑶剧里的对白在现实中表现出来的情形,想想看,孝庄脸上的惊诧钮钴禄氏脸上的后悔,她到底是该笑了还是该笑了?佩玉见着明菲心情好,笑着道:主子今儿到看着比往常高兴些。
明菲在镜子里看了看,转身道:我往常都是极高兴的,你不过没看来罢了,行了,这就去吧,不能让老祖宗久等了。
钮钴禄氏到去的早,已经在孝庄跟前说话了,见了明菲到了,忙站了起来。
明菲给孝庄见了礼又受了钮钴禄的礼,她看着待钮钴禄就如同待宫里其他所有的妃嫔一样,孝庄有时候也看不太明白明菲的打算。
其实明菲什么打算也没有,若要说有,那也就是什么打算也没有。
她是盼星星盼月亮的将钮钴禄氏盼进了宫,这三足的局面一旦成型,她在宫里不知道要比先前好过多少,人人都说她受制约了,只有她心里清楚,让上面的人放心了就是减掉了最大的制约,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现在。
钮钴禄氏因为心里清楚她一进宫就得罪了明菲,在明菲跟前就小心翼翼的多了。
几人才坐下,就听得外面报新月格格和克善到了。
孝庄笑着道:快让进来,路也怪远的!明菲十分认真地看着门口,帘子被打起,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姑娘身后带着个穿着天青色袍子的男孩子,慢慢的走了进来。
在往进走就看的见新月的样貌了,不过十五岁,长的偏瘦弱了,脸色也苍白,眉眼到是一般,但因为小都小到一起了,长在一张白嫩的瓜子脸上,看着到带出了一股书卷气,到看着挺可疼人的,克善看着就简单多了,完全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样子,紧紧的跟在新月的身后。
姐弟两跪下给孝庄和明菲几人行了礼。
明菲看着孝庄已经皱起了眉头,新月乍眼一看完全是穿了一身白,就是给父母守孝,也没有进了别人家的门还一身白的道理在,更何况还是进了皇上住的地方。
孝庄虽然不怎么高兴,行动里到没有怎么显出来:都快起来吧,这么远的路你们也怪不容易的,给新月格格和克善赐坐。
新月和克善又行了礼。
到目前为止,除过那一身的白衣裳,别的什么的她还真没有觉察出新月是个有问题的,难不成其实这个不是脑残?她的眼神还没有从新月的身上收回去,忽的就看见了新月的眼泪啪啪的从眼里掉了出来:新月一路上都担心这皇宫内苑阴森没有人情味,哪里知道到了竟也完全不一样,太皇太后极其和蔼不说,连贵妃和几位娘娘都看着极其温和好相处,定是新月的额娘在天上看见了,知道新月可怜,特意让新月遇上这些贵人的!这话说的明菲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去,一直在找神人,今儿总算遇上了!皇宫忌讳穿素衣,当然更忌讳穿着素衣哭的人,更何况听听这话说的,皇宫内苑阴森没有人情味?就算在没有人情味也不是你能说的。
孝庄的表情已经上脸了,就是钮钴禄氏的脸色都有些发青,这位要她照顾的,还没有住下来,就已经惹的孝庄不高兴了,这买卖,亏定了!孝庄不满的道:都是死人吗,没看见格格都哭了,还不快劝劝格格!孝庄的态度已经明显成这样了,新月还是浑然未觉:不!新月这不是哭,新月这是高兴的,太皇太后如此善良高贵大度,新月感动的落了泪了!明菲已经有些不忍心看了,整个就是一神经病!孝庄大概都快活到头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一位极品,随意的摆了摆手,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超出意料的见面:哀家看你跟前就一个侍候的,太单薄了些,在给你拨两个嬷嬷一个宫女。
她看一旁站着的三人,这两个嬷嬷和一个宫女,忙上前想给新月行礼。
新月却是针扎了一般道:不!不用行礼!这世上六道轮回万物都是平等的,你们自来了我身边自然就跟我是一样的,我们都是朋友,极好的朋友!这话够大逆不道了,孝庄猛拍了一下桌子:新月格格慎言!皇上是万民之主,照你这意思其实跟畜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六道轮回出来的?明菲想着在新月看来她是在表现自己的善良高贵大度,但在别人看来只觉得,这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神经病?新月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边哭边道:您是那么善良,那么的高贵那么的仁慈,那么那么的让新月感动,可是为什么就不愿意将自己仁慈善良大度也分给这些苦难中的人一丁点了?新月求您了,看在慈悲的佛祖身上!原来这个新月,是个信佛的。
孝庄气的手都要哆嗦了,明菲不得不出声道:新月格格初来乍到,甚是疲累,还不快些带格格下去休息?!两侧的嬷嬷一得了这话,立时上去了两个,不由分说架着新月就往外拖,根本不管新月的挣扎,大家眼睛亮着了,这格格要不是因为端王新丧早不知道被怎么处置了,根本一点都不客气。
钮钴禄氏脸都绿了,她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这么个不正常的?克善还在,显然是吓着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孝庄看了看叹息道:哀家老了,只一会就累了,克善阿哥也下去歇着吧。
这姐弟两风一样一阵卷了过来,又风一样卷走了,什么都没带来,走的时候只留下了脸色个异的几人,明菲心想反正是在钮钴禄氏那的,跟她没有多大关系,她也乐得看戏。
大殿里静了好一会,才听得孝庄道:你们是说说,那孩子是怎么养的,端王福晋是怎么教养的?看着摸样挺周正的,怎么,怎么说起话来这么吓人?明菲觉得孝庄其实也听有幽默感的,新月说话可不就是挺吓人的。
有明菲在钮钴禄也不敢先开口,明菲慢慢的道:一样米养百样人,龙生九子个个样子都不同,也未必就全是端王福晋的错,不过确实怪吓人的,也不知道那心思是怎么长的,那样的话到难为她能想到,只是看着克善还算不错,就是胆子小了些,心思单纯了些,若好好的教养到或许还是个可造之材,还能给大清多做些事情。
孝庄听了直点头:就是可怜克善有这么个姐姐了,不过是要好好教养,毕竟也算是半个皇家人,你说说看,要不要他跟阿哥们一起?钮钴禄氏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明菲在宫中的根深蒂固并不是她初到就能比的,也不是皇上明里打压一两次她就能胜过的,因为明菲真正的已经融入了这里,哪怕是孝庄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明菲不一样的信任,更何况明菲还是皇上的亲表妹,更不是她能比的。
她一时又想到了住在她宫里的新月,头都隐隐痛了起来,这个极品,她又要怎么处理?明菲觉得自己的事情挺多的,回了长春宫掰着指头数到了天黑,这才急匆匆的进了空间。
她已经找了三本了,在外面无事思来想去的最后决定还是学暗器这一道,别的学了都不好。
阿哥们的功夫都是一样的师傅给教的,阿宝到时候一定不能隐藏的住,要是不留神暴露出来要怎么解释?在说,明菲想要教阿宝武术的本意就是为了出其不意,保住性命,这样看来还是暗器最适合。
但暗器也要选好武器,银针的,匕首的,发簪的,耳坠的,看来看去还是银针的好,不易被发现也适合男子。
也亏的她还在练空间的心法,身体夫人灵活度和平衡还不错,所以入门到没有太难,一个晚上下来,她至少可以将藏在袖子里针比较快的取出来了。
后宫里现如今是三家同大,明菲,钮钴禄,还有卫如雪,但所有的人里面就卫如雪承宠的次数最多。
明菲算了算,八阿哥不是应该已经来了吗?以她估计,这个八阿哥出生之后十有**会被抱给钮钴禄以增加钮钴禄的战斗力和稳定性,她虽是希望钮钴禄进宫,但也没想过让她有两个儿子直接的就盖过她,在说康熙既然如徐若瑄说的一样是喜欢她的,那么她还是可以放下一部分心的,至少她的位置还是稳定的,胜出钮钴禄氏这个是必须的。
进了妃嫔,上头大约是有意思想要给后宫的人进位份的,也不知道怎的,后宫里一时都是及看好钮钴禄这个刚进宫的人的。
佩环道:那些人的眼皮子也够浅得,嚎个什么风她们都信。
明菲笑看着她:你到是说说,她们为什么就不能信?佩环撞了撞一旁的佩玉:你说吧,我怕我说的不好。
佩玉撇了她一眼,见明菲的还看着她便道:后宫也是熬资历的,钮钴禄庶妃虽身份还行,但跟主子比不成。
明菲托着下巴,一下一下扯着桌子上花瓶里的花瓣:对了,那个新月格格怎么样?提起这事情,佩玉脸上的笑意几乎要绷不住:奴婢这回算是长见识了,奴才们要跪那个格格死活不让跪,依旧说什么咱们是朋友的话,把下面的奴才们吓的都不敢往跟前凑,没人理她,她又哭哭啼啼的整日的找钮钴禄庶妃诉苦,一口一个您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大度那么的高贵,据说,钮钴禄庶妃被噎的饭都吃不下,不过又不敢去找太皇太后,估计是怕气着太皇太后了,也就是自己扛着。
明菲的指尖在桌子上转了一圈:这样吧,毕竟是皇家的格格,在怎么样也不能让人这么笑话这么议论,钮钴禄那边怎么闹咱管不了,咱也不管,你只抓着那随意乱嚼舌根的人了送到慎刑司让给紧紧皮,别真的传出去了,那可就是你主子我这管事的罪过了。
佩玉肃然道:奴婢该死,是奴婢疏忽了!明菲拍了拍她:你够好了,行了,下去办吧。
阿宝年纪还不大,中午睡的时候明菲还能带他进空间,只是孩子会说话了,还不怎么懂事话随口就说出来了,她也不敢常往进带了,只是把里面的水果泉水都往阿宝身上用,阿宝这个年纪机灵又瓷实的阿哥真不多见。
康熙半躺在在榻上,一条腿弯曲的撑起,一手把玩着她刚刚洗过的长发:你这头发是怎么养的,又黑又滑,连孩子都比别人养的好,胤禛长的壮实。
明菲慢慢的给自己擦着头发:吃好睡好,心情又好,身子好了,头发自然也就跟着好了。
康熙笑了笑,手伸进她的衣裳里在她的脊背上摩挲:就这身上的肌肤,也没一个比的上,朕比来比去竟是你最好了。
明菲微微嘟着嘴巴道:皇上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那么个大美人,竟然来说妾身是最好的,妾身可不信。
康熙来了兴致,坐起来,从后面抱住明菲,在她耳畔轻声道:这是吃醋了?嗯?什么大美人,朕可只看见眼前的这个大美人。
明菲轻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康熙:皇上难道也肤浅了,只喜欢美人?康熙凑近明菲,却依旧一眼不错的看着明菲,眼眸里盛满了笑意,明菲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不停的抖动,康熙笑了一声,亲了亲她的眼睛,低沉的道:朕就喜欢你这样的,如何?明菲转过身子,看着康熙,轻声道:妾身不求长长久久,只求妾身活着的时候皇上都愿意对妾身说这句话。
康熙沉下脸道:乱说什么?朕能活多久,你就能活多久,你若敢在朕之前走了,看朕怎么收拾胤禛!明菲轻笑了一声,抱住康熙的腰身:皇上真好!康熙抱着她,一下一下轻拍着: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竟说些丧气的话?明菲抿了抿嘴:妾身不过是想起了红颜易老这句话罢了,若有一日妾身容颜不再了,或者都不敢在看皇上的,那个时候皇上或许也就嫌弃了妾身了,妾身活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康熙搂着明菲安抚的拍着她:你一天到晚原来竟是在胡思乱想这些事情?朕怎么就是说嫌弃你就嫌弃你?他放开明菲定定的看着明菲:你老了的时候朕也就老了,都老了,谁也不嫌弃谁。
明菲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甚至慢慢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康熙自己到笑了起来,给她抹着眼泪,柔声哄她:不哭了,怪难看的。
明菲哭着哭着扑的一声又笑了起来:皇上真坏!康熙见她不哭了,用帕子给她慢慢的擦着眼泪:你不一样的,不必总是这么担惊受怕,你要信朕。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的意思是让小三月的出场率高一些了还是低些?不过话说,今儿才知道写不正常得人原来最吃力,花花收藏在哪里??O(∩_∩)O~ps:明菲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不是真滴~~~出行新月格格折腾的钮钴禄氏实在是没了耐心,她甚至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让这新月格格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得不向孝庄求情,孝庄看着也不能因为个新月影响了钮钴禄,但到底是对钮钴禄的能力有些不满,一个格格都收拾不了。
新月被放进了西三所,几乎可以说是派了重兵把守,她就是闹翻了天也没有人理会了她。
康熙依旧放着卫如雪在跟前侍候,卫如雪研墨到是研出了水准,看着风流妩媚又有一股超脱的气息,康熙写了几个字:你看看,朕这几个字如何?卫如雪字都没有认全,八个字也就认识个牛和女,脸上的神色却不往出显,只柔声道:皇上的字自然是好的,奴婢细细看着这里面王者之气尽显,刚劲有力,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康熙是想着见明菲的那天傍晚的情形,想着明菲说这句卧看牵牛织女星的时候的神态写的,哪里来的王者之气尽显,刚劲有力之说?说是万种柔情还差不多。
康熙看了卫如雪一眼,淡淡的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卫如雪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的康熙不高兴了,仗着自己貌美脸上立时就带出了楚楚可怜的神情,康熙看都不看一眼:还不下去?卫如雪见着康熙待自己比先前不知道冷淡了多少,心里一急,一口气没缓过去,竟晕倒在了地上。
这一晕就晕出了问题,卫如雪怀孕已经快三月,身体上都有了变化,但她自己竟是生生的用袋子勒住了腰身,每月按时的用葵水的袋子,瞒住了所有人的眼睛,为了勾住康熙,不惜一切代价。
孝庄和康熙都是大怒,若不是因为卫如雪肚子里的孩子,谁知道等她的会是什么?卫如雪的待遇自然是一落千丈,若不是因为还怀着身孕,估计周围的下人都能折磨死她。
十二月的时候康熙大封后宫,明菲当仁不让的成了皇贵妃,钮钴禄居次为贵妃,宜嫔为宜妃,荣嫔为荣妃,惠嫔为惠妃,乌雅贵人连升两级直接为德妃,其她人皆有晋升。
后宫是空前的和谐。
康熙二十年二月,卫如雪终究是生下了八阿哥,她是定不能养八阿哥的,后面有一众人都虎视眈眈。
孝庄的意思自然是抱给钮钴禄养,这样下来刚刚好。
康熙本来也是这意思的,只是不经意间总想起明菲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心一软,思来想去的还是道:钮钴禄贵妃也不是不能生孩子,这个时候把八阿哥抱给了她,她以后在生个阿哥,两个阿哥未必就好,孙儿看着不若就给了惠妃吧,大阿哥也大了,让她在养一个。
孝庄闭着眼睛好一会了缓缓的道:你是皇上,这些事情你看着拿主意就成了。
康熙沉默了一会,轻嗯了一声。
钮钴禄空欢喜了一场,惠妃被飞来的馅饼砸重,到没有多少喜悦感,辛者库出生的额娘,这孩子不遭人笑话就不错了,只是到底照顾的时候还是用心的。
自十八年出了一趟塞外,慢慢的就定了每年五月至古北口行围,木兰围猎自康熙二十二年五月正式开始。
皇帝出行长长的车驾看不到头,在往后看也看不见尾,只见各色旌旗在风中摆动,别有一种气势在。
钮钴禄和宜妃同时有孕,自然是不能带的,只明菲,荣妃惠妃德妃和其他几个嫔妃,孝庄也在,年纪大了,到是越发喜欢四处走动了。
本来是不带阿宝的,但阿宝确实长的壮实,自小都没生过一次病,又有明菲说了几次,因此阿哥里九岁的太子,十一岁的大阿哥六岁的三阿哥和胤禛也都跟着。
徐若瑄和明兰都被明菲叫了在自己的车驾里,阿宝自是也在一起。
明菲也没有多么的刻意去培养阿宝的性子,但五岁的阿宝明显的比同龄的孩子话少,沉默的时候到是大多数,这就显得老成了很多。
明兰显的很兴奋,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只坐在车驾里叽叽喳喳的说话,也不敢说是探出头去看看,徐若瑄也不知是不是夜里没睡好,坐在车驾里打盹。
车帘子偶然被风掀起,还能依稀看见前面的康熙车驾外面骑马的太子和大阿哥,阿宝的脸上就露出了羡慕的意思。
明菲笑着拍了拍他:你不必羡慕,等着你满了六岁,你就是不愿意骑马都不成的。
阿宝沉默了一会,忽的回头看明菲,明菲愣了愣,从儿子的眼睛里找出了很明确的信息:在空间里骑马行吗?明菲想了想:这个事情在说吧。
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明菲再三斟酌之后还是一直将孩子往空间带,首先,说了不见得有人信,再个也是最关键的,胤禛是个极其早慧的孩子,等他能流利的表达自己意思的时候,他已经懂得保守秘密了,就像现在,他的一个眼神明菲就已经明白了过来。
胤禛见着明菲没有直接拒绝,到底是有了笑意。
明兰在一旁笑着道:见四阿哥一个笑脸也怪不容易的。
明兰大了明白了身份上的差距,也就不敢在胤禛跟前太放肆,但又因为后面有个出了什么事情都偏明兰的明菲,明兰还是喜欢笑话胤禛。
胤禛这孩子往日里脾气都还不错,只对着自己这个小姨的时候怎么也好不起来。
他撇了一眼明兰:年纪是不小了,一点女孩子该有的样子都没有!明兰咬牙道:小小年纪看着跟个小老头一样,小心白头发!胤禛瞪她道:年纪不小了整日的叽叽喳喳的,你不烦我还嫌烦!明兰往跟前一凑:就烦你!就烦你!你能怎么办?!明菲是乐得看孩子么之间的小争执,睡着的徐若瑄就受不了了:一个是阿哥,一个是阿哥的小姨,你们两也都挺尊贵的,怎的做起事来跟那胡同里穿着开裆裤,玩着泥巴的小孩子没有什么区别?这话可是抓住了孩子们的虚荣心理,两人立马都不说话了,朝着对方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徐若瑄睡的迷迷糊糊的依旧眯着眼睛:奴婢是猜不来皇贵妃是怎么想的,竟是一点都不嫌吵?明菲淡笑道:小孩子家的你懂什么,生活处处有乐趣,这可是个乐子了。
徐若瑄撇了撇嘴,又道:奴婢若去了那,能骑马射箭吗?明菲打量了她几眼:你这身板可拉的开弓?抓得住缰绳?我若让你去骑马,苏沫嬷嬷第一个不答应。
徐若瑄长叹了一口气:长不大愁,长大了更愁!这话到让明菲诧异了:你有什么好愁的?徐若瑄转头看着明菲,看了好一会了,似乎又泄气了:还是不说了,不说奴婢还能舒服点。
明兰在一旁也听着了,拉着徐若瑄的胳膊道:妹妹哪里不舒服?胤禛嗤笑了一声:听个话也能听成这样!徐若瑄几乎举起了手:几位主子可怜可怜奴婢吧,让奴婢在睡上一会,可成?胤禛和明兰都不屑的看了对方一眼,扬着下巴点了点头。
明菲极喜欢看这个时候的胤禛,这才像个孩子。
又行了一截子,有小太监来报,说是康熙叫明菲去他的车驾。
康熙自来都对明菲不错,但不知怎的,康熙是越来越喜欢在转身的时候就可以看见明菲的感觉,因此做什么事情都叫了明菲在跟前。
徐若瑄看着明菲下了车驾,塞外的风扬起她的裙角,迎着阳光的面庞像是夜间的明月,散发着乳白色的光芒,看的徐若瑄有些失神,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了?康熙的车驾等级就不一样了,说是个会移动的房子也不为过,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上面还放着当天的奏折,身后有个小书架,放着会常用到的书籍,一侧放着个罗汉榻,榻上有几,摆着几样糕点和时令的水果,角落出还隔出了个临时的厕所,放有恭桶。
康熙见着明菲到了,笑着道:来了,躺在榻上歇一会吧,昨儿夜里你也累着了。
明菲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康熙前一天夜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花样百出,折腾的明菲几乎一夜没合眼,这会一说她到是真觉得累了。
她细声细气的应了一声,在榻上坐下,却并没有躺下的意思。
康熙将手里的朱笔放下:怎么了?难不成还等着朕侍候你一把?明菲窘迫的不敢看康熙,康熙到好奇了起来,离了凳子,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道:怎么了?明菲知道不说清楚康熙是不会罢休的,只轻声道:我,我来葵水了…不太方便躺下。
康熙愣了一会,自己也有些不自在,咳了咳道:那什么,朕记得你这个时候总是不大舒服?朕摸着你的手都比往常的时候凉。
自生了胤禛就好多了,只是肚子有些发胀,别的都还好。
可能缓解?抱个汤婆子,或是用自己的手暖暖就成了。
康熙的手探进明菲的衣裳里,隔着裤子摸着明菲的小肚子:这样能舒服点?明菲不自在的动了动,小声道:我还是让佩玉灌个汤婆子吧。
康熙就如同个调戏黄花闺女的地痞流氓,一时竟是很有些成就感,揽着明菲的腰肢道:朕给你暖不好?隔着一个帘子,外面就是阿哥大臣侍卫,声音大一些就被听了去,明菲怎么都觉得不自在,有些委屈的道:皇上,外面人多着了。
明菲这委屈的样子,看的康熙满眼的笑意:朕不逗你了,叫佩玉给你灌个汤婆子,朕略躺一会,你给朕念会书。
明菲这才笑了起来,康熙甚是好笑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又引的她不满地轻呼了一声。
到了无人的地方,胤禛和明兰都探出头往外看,大阿哥骑马跑了回来,隔着窗户朗声道:四弟要不要骑马?太子也赶了过来。
胤禛摇了摇头:谢过大哥了,胤禛还小,不敢骑,怕皇额娘担心。
太子也道:四弟这话才正经,别惹的皇额娘担心了。
大阿哥扫兴的甩了甩鞭子,不甘心的问一旁趴着的明兰:小姨要不要骑?明兰娇笑道:奴婢没有正经的学过骑马,不敢骑的,不过大阿哥骑着看着可真威风!大阿哥立时笑着追问:小姨说的可是真话?真看着威风?那我去我额娘那兜一圈,让我额娘也看看!明兰的笑声在辽阔的田野上像一串银铃一般荡出很远:惠妃娘娘看见定会高兴的!大阿哥向众人抱了抱拳,特意的像明兰道了声谢,甩着鞭子,策马向后奔去。
太子依旧骑马跟在胤禛跟前:四弟不必急的,孤也是六岁才正经学着骑马的,也就一年的时间,不急着赶路的时候皇阿玛也愿意让孤骑着马四处走动,不过你别看着现在似乎挺威风的,但骑马骑的久了大腿磨的疼,孤前些时候骑常磨破腿,不过慢慢的就好了,大腿里侧的皮就粗糙耐磨了。
胤禛听了这话确实不如先前向往骑马了,毕竟对于未知事物的喜好,我们总是加了自己美好的猜测在里面,却是容易忽略掉他最残酷的一面。
徐若瑄醒来,拉了明兰进来,自己探了出去,笑着向太子问了安,又说起了骑马的事情:奴婢听那些爱骑马的人说,若马骑的快了就好似自己在天空中飞翔一般,那种美妙的感觉是外人无法体会到的,在草原上骑马的人就如同在天空中翱翔的雄鹰一般,不会骑马就是断了翅膀的雄鹰。
太子笑了笑:若萱小姐说的这个孤到是也听过。
他朝着胤禛点了点头:孤先去前面了,省的一会皇阿玛找孤。
胤禛也像模像样的朝着太子抱了抱拳。
三人再次在马车里坐好,徐若瑄看着胤禛:梅花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太子的话确实是实话,但成功的时候,所谓的苦难和痛苦都成了成功的一部分。
胤禛看了看徐若瑄,不徐不疾的道:你懂得到挺多的,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并不会因为太子的几句话就真生出来什么心思,就像是皇额娘说的一样,人生在世有很多都不见得是自己想做的事情,却还要继续做,所以若是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不要松手,一定要坚持的走下去,人这一辈子找到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容易,亏谁也别亏了自己。
徐若瑄笑嘻嘻的趴在明兰的肩膀上:这话,四阿哥都懂?胤禛摇了摇头:话是记下了,但是并不怎么明白。
徐若瑄经不住想了想自己五岁时候的情形,没有这么聪明吧?她笑着对明兰道:四阿哥是真聪明,我看着心里头是有大智慧在,你也别跟四阿哥总是拌嘴了。
明兰白了她一眼:人说了几句话就把你收买了?巴巴的跑来就当说客,你怎么不对四阿哥说让别跟我拌嘴了?大阿哥都知道叫我一声小姨,不像有些人,到现在还是喂喂的叫着,活像人家没名字一般!胤禛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明兰立时道:听听,听听,这一声得多不屑啊!徐若瑄没骨头一样靠在靠枕上:咱三个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了,你们两位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都少说两句吧,都是自己人,到了外面还这样,这不是给皇贵妃丢脸吗?这话戳到两人的软肋上了。
胤禛一直跟明兰吵架,其实里面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明菲宠明兰,并且在胤禛和明菲冲突的时候还偏向明兰,这让胤禛觉得自己的额娘其实更喜欢明兰,怎么看怎么觉得明兰不讨喜,虽然渐渐的懂事了,知道额娘还是最亲自己的,但跟明兰吵架似乎成了习惯。
明兰没有为什么,就是跟胤禛脾气不对盘。
但两人谁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让明菲受半点说辞。
鄙视的看了对方一眼,胤禛先点头,明兰也点了点头。
在往后,明兰和胤禛还真就不吵了,不过这两个人不吵就是完全的不说话,徐若瑄又觉得太安静太无聊了,她趴在窗沿上,向外看去,蓝天白云一望无际,就如同她当年曾经驰骋过的地方一样宽阔广袤,看的人胸中都涌起了豪情。
或者是她上一辈子造的杀孽太多了,这一辈子受这样的折磨,她低叹了一口气。
推倒木兰围是一万多平方千米的狩猎场,即有内蒙古草原又有广袤无边的原始森林,一侧还有山脉丘陵,其中更是河道密布,不知在其中孕育了多少物种。
又因为原始森林的风貌几乎未遭到任何破坏,这样的景色在明菲看来其美妙是外人无法体会到的。
康熙自是要跟前朝的大臣王爷们在一起的,明菲当然是陪着孝庄,只是孝庄都进了帐子了,她还站在外面出了会神。
徐若瑄回头四下里看了看:皇贵妃在看什么?明菲收回目光看了看徐若瑄:不过就是觉得景色美了些。
徐若瑄又认真地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美?不都跟往常一个样子,奴婢怎么没看出来美在哪了?明菲白了她一眼:你的那双眼睛,大约不是用来看景色用的。
边说着,边搭了佩玉的手往里走去。
徐若瑄紧走了两步,跟在明菲身后道:那是做什么用的?明菲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出气用的。
跟在明菲身后的胤禛和明兰都偷笑了几声。
徐若瑄愣在原地好一会,不知怎的竟是自己站在原地呆呆的笑了起来。
孝庄赶路也累了,明菲看着孝庄安置了歇下了,也就让明兰徐若瑄和胤禛先回了自己的帐篷,她又去看了看康熙,太子大阿哥三阿哥的安置情形,自己才回了帐篷也安置了下去。
到了夜里怎么也不能少篝火晚会。
孝庄上了年纪只出来应了个景就回去了。
明菲放了胤禛跟大阿哥几人坐在一起,她便是跟康熙一起坐在上首的,身后还跟着徐若瑄和明兰。
下面是王公大臣,以及蒙古公主诸王。
蒙古人豪爽少不得要喝些酒的,但蒙古的酒是出了名的烈酒,满族的官员都不怎么招架的住,若不是上面还坐着康熙,下面早早的就被灌到了一大片了。
又有几个能歌善舞的蒙古公主在下面唱起了祝酒歌,唱到谁跟前让谁喝谁就要喝。
科尔沁亲王的嫡亲妹妹阿娜日是个火一样耀眼的女子,穿着一身火红的蒙古装束,跳着跳着就跳到了明菲跟前:皇贵妃就如同草原上的星星貌美耀眼,让草原上的人们敬仰崇敬,请皇贵妃饮下这饱含了草原人民的热忱的草原之酒吧!貌美的女子总会莫名的对貌美的女子敌对的情绪,明菲也就只能这么理解阿娜日敬她这么大一碗烈酒的原因了。
场上因为康熙变得不好的脸色静了静,只是立即便被蒙古亲王们豪爽的笑声给遮盖了:甚至有人起哄道:阿娜日公主这是吃醋皇贵妃比她长的漂亮了!康熙淡漠的看了眼阿娜日,那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阿娜日丝毫不以为意:这是草原人们的热情,是草原人们的习俗,到了皇贵妃跟前皇贵妃怎么都要给些面子的。
康熙已经冷了脸了。
明菲怎么也不能因为自己破坏了大清和科尔沁的友谊,在说,阿娜日跟孝庄的渊源也挺深的,这也是她敢这么放肆的一个主要原因。
明菲笑着站起身道:我既是皇贵妃,自也是蒙古人的皇贵妃,阿娜日公主热情好客我自是不会推脱的,只是满人也有满人的规矩,我跟公主碰一杯,共祝大清繁荣昌盛,如何?明菲静静的坐着的时候只看的见满身的高贵与端庄,站是身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竟全是上位者的尊荣华贵,看的人只觉得全是无法仰视的自卑。
貌美的阿娜日站在气场强大的明菲跟前,完全就如同一个闹性子的小孩子一般,可笑又滑稽。
这种感觉阿娜日最明显,她俊俏的脸蛋只比先前更红了。
康熙大约还是怕明菲是硬逞强,开口道:不必自己喝,让个人代喝。
他边说着已经在看科尔沁亲王了,科尔沁亲王忙道:正是皇上说的这样,也可以让人代喝,可以代喝!胤禛坐在三阿哥的下首,两只手握的紧紧的,一张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看着沉的都快成了一汪墨池,只看见坐在明菲身后的徐若瑄在向他微微摆手,一旁的明兰大概是气的,脸蛋红彤彤的。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念起了明菲教他的平复心绪的心法,才觉得自己思绪渐渐清明了起来,以额娘的为人,她能说喝,定是能的,在说额娘还有那样的秘境,总也不会被这个蒙古公主为难住的,一想到这他便安心多了,但到底心里气不怎么顺,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蒙古公主可恨。
阿娜日听得自己的哥哥发话了,并不敢怎么逞强,但嘴上却不饶人:看来皇贵妃是酒量不行,即这样那让人代饮也就代饮了。
明菲笑了笑,自己动手在酒壶里也到了一大碗,端起来道:喝便喝吧,不过是一碗酒。
她不由分手的跟阿娜日手上的酒碗碰了一下:大清繁荣昌盛!,用帕子遮了遮,当先一口饮尽。
前世的她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场宴会,酒水不知道喝了多少进肚子,她从来都不惧怕喝酒。
康熙看了这情形,立时也起了身,端着酒杯道:就借皇贵妃这句话,咱们君臣共饮一杯,大清繁荣昌盛!众人也都起身,端着酒碗高声道:大清繁荣昌盛!一旁的胤禛挺着小胸脯几乎使出了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他自然是自豪的!帐篷里的气氛很好,但被遗忘的阿娜日却将一个没度量没心胸又嫉妒她人貌美的不识大体的公主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站在原处要不是她的侍女拉一下,形象大约是要彻底毁完了。
之后还算不错,康熙的情绪也不错,徐若瑄坐在后面轻声道:还真不敢小看你,有胆量有气魄,那一碗酒一个男的看着都怯!明菲抿嘴笑了笑,让佩玉切了一块烤好的牛肉给了身后的徐若瑄。
徐若瑄看着那一碗牛肉,又笑了几声。
康熙喝的有些高了,明菲嘱咐了胤禛和徐若瑄明兰回了帐篷早早的歇下,也没来的急多叮嘱下人几句,就跟着去了康熙的帐篷照顾康熙。
荣妃惠妃也在跟前。
康熙躺在榻上,觉得乱糟糟的不舒服,挥手道:下去,都下去!自是不能真就下去,荣妃和惠妃征询的看向了明菲,明菲在康熙跟前站定,柔声道:皇上可是哪里不舒服?皇上喝的多了些,咱们总要留个人侍候皇上才成的。
康熙皱着眉头睁开眼,模模糊糊的看了看,一把拉住明菲,不耐烦的道:就皇贵妃留下,其他人都下去,朕看的头晕!荣妃声音尽量柔和的道:皇上还是多留一个人在吧,皇贵妃娘娘也劳累了一天了,皇上这会看着也不大舒服,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
康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邪火,猛的坐起来哗啦啦一下将小几上的点心茶水都扫了下去:朕说下去就下去,还不都下去?!荣妃吓的噗通一声跪下去,惠妃忙低头跪跟着跪了下去。
泼在几子上的茶水顺着几子流了不少在康熙的龙袍上,这样一件龙袍不知道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这一下算是全废了,以后在穿不成了,甚至还是不能二次利用的。
这突然静下来的一瞬间,明菲的思绪不自主的就跑远了,宫人们麻利的将地上打碎的东西都收拾了,又在机子上摆了点心茶水,像是刚才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回身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两人:都下去吧。
荣妃和惠妃得了明菲的话,忙都起身,像是怕慢走一步就被留下一半,挪着小碎步,快步退了下去。
明菲示意李德全给康熙取了换洗的衣裳出来,自己在康熙的身旁坐下,拿帕子擦沾上茶水的龙袍,慢慢的道:那不过是个小人物,在说,我并没有吃什么亏,皇上不必这样的。
康熙猛然睁开眼睛看向明菲,那眼眸里还有太多的冷冽和杀意没有掩掉,只是在这样平和淡然的身影中,那所有的戾气都慢慢的化作低低的一声叹息,像是无奈像是悲伤,又渐渐的消散掉。
康熙的肩膀渐渐松了下去,握着明菲的手道:蒙古势大,今儿还是委屈你了。
为了稳固大后方,清朝不知道把多少公主都填了进去,尤其是在康熙初年,这些蒙古王爷里面真正惧怕康熙的其实没有几个,更加上康熙十九年噶尔丹夺取喀什噶尔后,又夺占叶尔羌,俘伊斯玛伊勒汗,势力壮大,已经明显呈了气候,但到现如今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措施来制止葛尔丹的,葛尔丹也不是没有收买这些蒙古王爷,在蒙古王爷的眼里,康熙正是用的上他们的时候,今儿的阿娜日能这么放肆这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原因。
强势如康熙,如何能不窝火?明菲轻笑着道:皇上难不成没有看见阿娜日后来的样子,可是狠狠的被下了一次面子,我也没有吃亏,不过蒙古的酒味道真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处都养了马的原因,那酒里面都有一股马身上的味道,喝着就是怪怪的。
康熙看她的神情也柔和了起来,将她抱在怀里揉搓着她道:这些人朕日后都是要慢慢收拾的,总有他们求着朕的时候,到时候你要看着朕给你出气!明菲心说,真正生气的可是康熙不是她。
但她依旧重重的嗯了一声。
李德全大约看着康熙的情绪已经稳定了,才在一旁尖着嗓子道:皇上,该把身上的这一身换了了,都泼了茶水上去了。
康熙摆手道:直接沐浴吧。
康熙喝了醒酒汤又泡了汤浴,非要逼着明菲也喝一碗醒酒汤:你喝了那么大一碗酒赶紧喝上一碗。
醒酒汤酸苦酸苦的,明菲闻见就躲,哀求着道:我真没有哪里不说服,还是不喝了吧?康熙皱眉道:你刚喝的时候可是吓着朕了,生怕你喝完就倒,那酒的后劲厉害着了,就是这会没什么不适,说不得一会就有了,喝了醒酒汤朕也放心些。
明菲笑着打岔道:皇上觉得我喝酒的时候有没有英姿飒爽的感觉?康熙皱着眉头想了想:英姿飒爽朕到没见着。
顿了顿又道:却是见了位绿林好汉。
引的明菲娇笑着道:皇上也打趣我!康熙一把着捉住她道:别以为打了叉了醒酒汤就可以不喝,朕看着你喝,一口也不能剩下。
明菲见无处可躲,才不情不愿的端起了醒酒汤,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又吃了几颗蜜枣才将味道压了下去。
嘴里还不满的道:也没有什么能赏一赏我这表现极好的绿林好汉,皇上也真小气。
帐篷里就只剩下明菲和康熙了,明菲说话就少了些顾忌。
康熙靠近明菲,那温热的鼻息喷在明菲脸上痒的明菲想笑。
康熙低声道:要些什么赏赐?康熙的眼眸比平时的时候往下拉一点,那眼眸里就光华大盛,看的明菲都常常走神。
明菲不自主的往后挪了挪,康熙在往前一靠,明菲直接靠在了床上摆着的靠枕上。
康熙毫不顾忌的压了下来,魅惑的道:说说,要什么赏赐?恩?大概真如康熙说的一样,这酒还是上头了,明菲只觉得今儿的这个尾音像是有了勾魂摄魄的魅力一样,她只听着就心跳加快,脸也变红了。
康熙低笑着将手放在了她的心脏位置,还恶虐的捏了捏:跳的这样快?这又是何原因?明菲憋着一口气,猛的道:皇上,你这是,这是….康熙在亲了亲她的耳垂:朕这是,怎么了?他的手在明菲的身上游走,挑开了她穿的亵衣,那葱绿色的肚兜裹着两团耀眼的雪白就露了出来。
他又俯身亲了亲:怎的不说了?甚至绕着那两颗突起添了一圈,明菲立时呻吟出了声。
康熙轻笑着道:你要给朕说这个?朕怎么没有明白?明菲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只知道眼前这样英俊又有气质的男子是她的丈夫,别的似乎都有些想不明白了,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推翻了没有防备的康熙,自己压了上去。
康熙愣神间就被明菲给扒了衣裳。
康熙起先还是有些不满的:翻天了不成?明菲不满地嘟着红唇在康熙胸前咬了一口,康熙到吸了一口冷气:你这…明菲抬头看了看康熙,那眼眸里雾蒙蒙的一片,脸颊上的两片红云娇艳异常,似乎对康熙那上下开合的嘴唇不满,对着那薄唇亲了下去。
带了些侵略性的吻,少有的急切和霸道,康熙慢慢的搂住了她的肩膀。
男女之事,总是因为新奇所以才更吸引人,康熙什么形没有尝试过,但唯独女上男下这一体位他是真没有体验过,这一处看来,风景别样诱人,更有说不出的刺激新鲜感。
事情过后,明菲的酒就醒了一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死活不愿意抬头。
康熙拥着她,用脸颊在她的脖子出慢慢的磨蹭:朕都没有不好意思,你不好意思什么?过来半响又半是玩笑半是戏谑的道:不过朕还是真小看你了,这绿林好汉用在你身上也没有用错,活脱脱一个女土匪么。
明菲又羞又臊:皇上也太坏了!康熙听了这话几乎大笑出了声,又哄着她道:行了,朕坏就朕坏,快些出来吧,闷坏了。
不…真不?啊,皇上你…朕有的是治你的法子,快些出来!作者有话要说:题目有些荡漾,但总算没成标题党,一如既往的,举报的一辈子没肉吃~O(∩_∩)O~花花什么的都多给点徐若瑄前世带兵大战,只是到过草原,并不是清朝的人物,唐朝或唐朝以前的比较有名的人物,并不一定是皇上透个剧,文文里面的徐若瑄可能不会一直是女人的身份母子第二日要狩猎,康熙起得也算早,明菲服侍着康熙起身,外面已经有王公大臣候着了,等着康熙跟大臣们走了,明菲才收拾好了进了自己的帐篷。
徐若瑄明兰和胤禛都已经起了,徐若瑄和明兰住在里面,胤禛在外间,因今儿能不能骑马的都要加入到狩猎的行列里,衣着都穿的比较中性简单,明菲叫了三人起身,一手牵着明兰一手牵着胤禛,看着徐若瑄道:你穿这样的衣裳到比以前看着好看。
徐若瑄略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个自然。
胤禛皱了皱眉头:你说话规矩些。
明兰抱着明菲的胳膊仰头看了看明菲,又看着胤禛道:皇贵妃姐姐都不在意。
边说着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悄悄的吐了吐舌头。
明菲拍了拍胤禛,又摸了摸明兰的脑袋,明兰小声嘀咕的道:刚梳的头发又乱啦。
又往一旁躲。
明菲笑了笑往里走着道:在额娘看来规矩并不用给所有人都讲,若萱是个知道分寸的,不会因为规矩的事情就对额娘少一分尊敬,更不会应为因为多一份尊敬,规矩这种东西永远都是虚的。
胤禛看了看明菲又去看徐若瑄:可是她也不过是个孩子。
明菲笑着在榻上坐下,示意三人都坐下: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要学着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徐若瑄软趴趴的趴在明兰身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慵懒,丝毫不在意胤禛刚刚说的话,对着胤禛道:还是皇贵妃娘娘有远见,四阿哥要学的还多着了。
胤禛紧抿着嘴坐在明菲身侧,脸上的线条都冷冽了几分。
明菲好笑的摸着他尚且稚嫩的脊背:这是怎么了?不高兴了?顿了顿胤禛才认真的看着明菲道:儿子还不如徐若瑄一个女孩子聪明懂事,会不会给额娘丢脸?边说着他又低垂下了头,有些沮丧又有些低落:儿子是想快点有本事的,以后蒙古的人也不敢在额娘跟前放肆的。
一个五岁的孩子如何跟一个实际年龄不知道是多大的成年人相比,更何况明菲越看越觉得徐若瑄前世的身份不会简单,这就更不是胤禛能比的,现在的胤禛已经很早慧了,她在仔细想,这里面何尝没有徐若瑄这个伪萝莉的功劳在?胤禛这孩子有来自同龄人身上的压力。
她怜惜的摸着儿子的圆脑袋:真是额娘的傻儿子,额娘就是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在额娘眼里你比谁都聪明懂事,你要知道,你从来都是额娘的骄傲,额娘觉得能有你这样的儿子是额娘到现在最自豪的一件事情。
胤禛欣喜的抬头看向了明菲,明菲又拍了拍他:更何况,额娘也没有觉得受什么委屈,你要是想以后给额娘撑腰,现在就要好好的学东西,一点一滴一步一步慢慢的来,不要心急,等你长大了,额娘老了的时候,就是你照顾额娘的时候,可不能到时候额娘想吃一碗凉糕你都给额娘送不进来,那时候额娘可真就不要你了!胤禛没忍住笑了出声,又挺着胸脯道:儿子记下额娘的话了,一定会现在开始就一点一滴慢慢的好好的学本事,别说是一碗凉糕了,到时候天下美食任额娘挑选!徐若瑄笑着抚掌道:四阿哥好志向。
明兰咂了咂嘴道:你到时候别忘了小姨我,终归是一起长大的,还是有情分在的。
明菲伸手道:击掌为誓,你这话额娘可记下了。
胤禛终是斗志昂扬的伸出了自己不大的手掌,和明菲击掌立约。
刚用了早膳,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就一道过来了,大阿哥因年纪也算大了,自己站在帐篷外面到不进去,明菲笑着带着几人站在了外面。
明菲给太子拉了拉衣裳:一会骑马小心着些,就是旁边有侍卫跟着也不能马虎,你毕竟年纪不大,就是差了些也没有别人什么好说的,在说了咱们的太子也一定不差。
太子笑着点头:孤知道了,皇额娘不用挂怀。
边说着又四下里看了看,见胤禛正听着徐若瑄说话,徐若瑄靠着明兰,大阿哥和三阿哥都站在他的一侧。
他又道:骑射师傅对孤的骑射很是夸赞,孤一定不会让这些蒙古人小瞧了去,定给皇额娘挣回一口气来!胤禛立时看向了太子。
明菲笑着眯眼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个好孩子,不必特意的给皇额娘挣什么面子,面子跟你们康泰比起来根本一文不值。
太子抿嘴笑道:还是皇额娘是真心待孤好。
胤禛又抿起了嘴,直直的站在明菲身侧,明菲能清晰的感觉到胤禛的不高兴。
大阿哥在一旁咧着嘴道:四弟一会要不要一起过去,跟着皇阿玛看看那阵势,有气魄的很。
胤禛大声道:皇额娘怕弟弟被人碰着伤着了,不会让弟弟去的!太子笑眯眯的道:不过是看看,怎么可能碰着伤着,在说长见识的时候皇额娘一定会让你去的。
不得不说,年纪不大的太子有些时候还是比较了解明菲的。
明菲确实是想让胤禛跟着过去看看的,但是胤禛在太子故意的情形下,吃太子的醋了,为了表示明菲是最喜欢他的,撒谎了。
明菲垂下眼眸道:今儿就不用去了。
太子脸上还是有了失望的表情,胤禛虽然得到了明菲言语上的支持,心里却堵的慌,也只闷闷的应了一声。
也就看不来情形的大阿哥还大着嗓门道:皇额娘太娇惯四弟了,他可是个男孩子。
明菲笑看着他道:就在是个男孩子,也还是个孩子,你也是,到时候可不能逞强了,别像往常一样是个人来疯,别人夸你几句就找不到北了,千万不许胡来!大阿哥被明菲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伸手在光脑门上摸了一圈:皇额娘的话儿子记下了。
明菲又回头叮嘱了三阿哥几句,康熙也就让人过来找了,明菲就放了他们离开。
自己带了胤禛徐若瑄和明兰去了孝庄跟前。
胤禛知道自己做的不应该,但是就是控制不住,徐若瑄挤眉弄眼着轻声道:你也真是的,没事跟太子叫什么劲,太子能跟你比嘛?胤禛抬头看了她一眼,嘴唇微微开合了几下,又看向了别处。
明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的道:我可是想来了!徐若瑄只是笑:你想来一件事情也怪不容易的。
明兰掐了她一把:嘴上积点德吧,你这牙尖嘴利的样子以后谁敢要?徐若瑄一听到这类的话题,脸色立马就不好了,拉了脸不愿理会明兰。
明兰有些尴尬,也扭头看向了别处。
明菲听的身后安静了,微叹了一口气。
孝庄换了一身蒙古的装束,左右转着正让人看自己的装束,见明菲到了又让明菲看:这是哀家前些年的衣裳,好久都没有穿过了,皇贵妃看看,看看哀家穿上是不是不太合适了?明菲认真地打量了一遍:好看是极好看的,衬的老祖宗都精神了很多,就是这绿色的腰带看着不大好,暗了些,要是个红腰带看着定能比现在还好。
苏沫笑着道:皇贵妃跟老祖宗说的是一样的话,可见真应该是个红腰带。
孝庄连连道:把哀家那条镶玳瑁的大红腰带拿出来,哀家就听皇贵妃的话,她比你们都有眼光,说的一定不会错。
这话引的明菲也笑了起来。
孝庄换了大红腰带果然很满意,又拉了胤禛说了几句话。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第一次出门,要是觉得不舒服一定要赶紧说。
胤禛摇头道:胤禛没有哪里不舒服,都很好,老祖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孝庄笑着搂着他道:真是个可疼人的好孩子,老祖宗以前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看见了就觉得通体的舒畅,一点也不会难受。
胤禛乖巧的偎依在孝庄的怀里:老祖宗给胤禛讲讲吧,讲讲这里有什么好玩又有意思的东西。
孝庄搂着胤禛慢慢的晃着道:老祖宗就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子最喜欢听这些事情了,早早的就想想好了,草原上好玩得东西那实在是多,那达慕大会当然就是最有名气的了,摔跤射箭骑马这个你们都知道,可你们不知道在草原上骑马飞奔的感觉,绿茵茵看都看不到头的草原上,风吹着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在飞……胤禛是真聪明,明菲没有说过,他都知道讨好孝庄,即便孝庄知道不能对胤禛表现出一点偏爱,但是胤禛说几句话总能哄的孝庄兴致也高了起来,就像现在越说越有兴致,情绪也高涨了起来,谁都能看出来孝庄是很喜欢胤禛的。
胤禛偷看了一眼明菲,见明菲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笑,也没有看他,不自觉的有些失落,但还是一心听起了孝庄讲故事。
明菲身旁的明兰都被吸引了过去。
苏沫在一旁拉着徐若瑄出了帐篷,大概也是去说话了。
一会荣妃惠妃和宜妃都一起到了。
康熙那边也来了人请了孝庄,说是狩猎要开使了,请孝庄过去看看。
围场周围彩旗咧咧的直响,太子和大阿哥,八旗子弟和蒙古王公大臣都在康熙身后站着,康熙向孝庄行礼,众人都跟着一起行礼,明菲带着三妃也向康熙行了礼。
孝庄朝着康熙点了点头,康熙率先上马,众人也都跟着上马,康熙朝天连发三箭,振臂一挥,豪声道:开始!万马奔腾不自主的就会让人跟着那马蹄声一起热血沸腾,呼喊声号角声同时响起,如一阵壮烈的风,刮向了远处,等着尽千人的身影进了森林,孝庄才道:走,咱们也去骑会马,松缓松缓。
个人的马都是早早的备好的,胤禛明兰和徐若瑄都看得眼热,也想要骑一骑。
苏沫先不愿意了:小孩子家的,以前也没有学过,这个时候怎么能说骑就骑,在说草原上的马比咱们的马都烈,不是想骑就能骑的。
荣妃的精神看着不大好,在一旁笑着道:恰好奴婢今儿不大爽利,也就不骑了,陪着两位小姐在一旁候着也行。
这话几乎得了徐若瑄的一个白眼。
荣妃神情不好,宜妃捂嘴轻笑道:徐小姐和佟小姐好不容易得了出来的机会,想骑马也是正经的,挑个会骑马的蒙古仆妇让带着两位小姐也行的。
孝庄点头道:让她们骑骑吧,要不然光看着咱们骑也怪可怜的,就按着因宜妃说的那样来。
见宜妃的话被孝庄采纳了,荣妃脸色似乎更不好了。
惠妃火上浇油的道:还是宜妃妹妹有见识。
荣妃的脸白了一层。
明兰和徐若瑄两个已经欢天喜地的去挑马了,胤禛站在原地还不动。
明菲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愿意骑马?明菲终于开口跟胤禛说了话,胤禛就是想保持住原有的沮丧的神情都保持不住,紧紧的抿着嘴,看着明菲。
儿子什么都挺好得,就是太倔强了,有时候心眼也不够大。
明菲往回走了两步,伸着手道:快些,额娘带你骑。
胤禛抿着的嘴还是翘了起来,伸出了手牵着了明菲的手。
后面跟着的宫人们依稀还能听见胤禛的声音。
额娘,你不生气了?额娘,你一会骑快些吧?额娘,一会能教着胤禛骑吗?真是个小老头,话这么多。
那额娘也喜欢胤禛是不是?行了,快些走。
哦…坠马孝庄是真的上了年纪了,只一会觉得精神不济,让明菲几人继续玩着,自己带了精神同样不好的荣妃和不大喜欢骑马的惠妃回了帐篷。
孝庄几人一走,徐若瑄立马就活了过来,指挥着带着她的蒙古仆妇一会这一会那,又一会直接就赶了那仆妇下去了,自己骑着溜达,明兰也就是坐在马上看看景色,到还安静。
明菲马背上还坐着胤禛,第一次骑马他显得有些紧张,起先还揪着明菲的衣裳。
明菲笑话他道:额娘还在了你就怕成这样,以后让你自己骑难不成你还要揪师傅的衣裳?明兰大概是听见了,朝着胤禛直笑。
胤禛撇了一眼明兰,对着明菲瓮声瓮气的道:额娘,你别笑话儿子了。
明菲轻笑道:你还是让额娘多笑话你几回的好,等你年纪大了说不得这个时候的回忆是你小时候最有童趣的回忆了。
不知不觉的,明菲赶着马比先前跑的快了几分。
我又不是小老头。
胤禛嘟囔着道。
明菲笑的不行:你竟是知道自己是个小老头的,说不上几句话也就罢了,还整日的没个笑脸,这样算来也就不算是笑话你了。
胤禛抿着嘴不说话。
徐若瑄赶着马跑了过来,哈哈笑着道:看看,奴婢骑的怎么样?马上的她看着很恣意,明菲不由自主的又开始猜测她前世的身份,很明显是个会骑马的,若不是草原上的民族那就只能是唐朝时候的女子,若不然怎么也不可能会骑马。
在胤禛眼里徐若瑄只是个和他年纪相当同样以前不会骑马的女孩子,却在上马几刻钟之后会骑马了,而他到现在还要拉着自己额娘的衣裳。
明兰羡慕的道:若萱是我见过的最厉害最聪敏的姑娘了,这么一会就会骑马了,我可是不敢。
胤禛记得明菲的教导,做人首先要有心胸,要勇于承认别人的优势和长处,可是他看着徐若瑄的样子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觉得自己为什么连一个女孩子都比不过?他松开明菲的衣裳紧紧的攥住了缰绳。
明菲白了一眼徐若瑄,徐若瑄摸了摸鼻子骑着马离着明菲远了些。
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明菲安抚的拍了拍胤禛:人有好胜心这没有什么过错,但也要有自知之明,这个世上就只有一个徐若瑄也只有一个爱新觉罗胤禛,你或者现在比不上她,但一年了,两年了,三年或者很多年以后了?难道你还比不过她?不要只看着现在。
胤禛点头道:额娘的话儿子都记下了,儿子总会赢了徐若瑄的!明菲轻笑着道:坐稳了,额娘要骑快了!胤禛答应的声音被吞没在了草原的风声里,太阳的光芒裹着草原的草香花香像是封存在了这一刻的时光里,多少年以后的以后打开这一段记忆总能看到这个时候的蓝天白云,听到这欢快的马蹄声,似乎还在额娘的怀抱里一般。
明菲大声道:好不好玩?胤禛笑着道:好玩!还能听到徐若瑄在身后的喊声:等等奴婢!明菲笑着道:你说等不等她?胤禛迎着风声大喊道:我不讨厌徐若瑄,但是还是不要等了,额娘在骑快点!好!内侍卫在后面跟了一大圈,前面还有一群开路的,防止有人冲撞了明菲,明菲骑多快前后簇拥的人就要骑多快,哒哒的马蹄声响成了一片似乎跟天地都连在了一起,胤禛扬起脸明亮的眼眸看着这广阔的天地,胸中都涌起了豪情,在去想先前的那些不高兴不快乐,竟是渺小的不值得一提,跟这天地相比完全微不足道。
明菲依稀看到前面也来了一拨人,慢慢的骑着慢了下来,两拨人越来越近,在看到那一身火红的时候明菲就知道又遇上阿娜日了。
后面的徐若瑄和明兰也赶到了明菲身旁,徐若瑄张望着嘀咕道:还真是冤家路窄。
明兰皱着眉头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阿娜日一行被侍卫拦了下来,又有侍卫骑马掉头回来回了明菲,说是阿娜日求见。
面对面的撞上了,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让她过来吧。
不过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毛丫头罢了。
侍卫让出了一条道,火红的阿娜日策马直接奔到了明菲跟前,停马停的猛了些那马都扬起了马蹄子,一阵嘶鸣。
幸而明菲几人的马都是战马的后代,也只原地动了动蹄子,并没有乱了阵脚。
阿娜日笑着下马向明菲行了一礼:阿娜日见过皇贵妃,见过四阿哥。
明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浅笑道:起吧。
胤禛审视的打量了她两眼,淡淡的道:公主起吧。
阿娜日还是一脸的笑意,丝毫不在乎胤禛的冷淡,自来熟的道:皇贵妃和四阿哥可是想到什么地方转转?正好阿娜日有的是时间,又是草原上土生土长的,就给皇贵妃和四阿哥做个向导吧。
明菲的礼仪完美的无懈可击,微微仰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睑稍微下垂完全的上位者的居高临下,一点都不显得突兀,却明显的给了人压迫感。
木兰围场情形复杂,就是当地的牧民都不敢轻易说做向导的事情,公主如何就敢说这样的话?在说我不过也是四处看看,并不是想去什么地方,这会也累了,就打算回帐篷的,还是谢过公主的美意了。
阿娜日被明菲几句话说的终于装不住变了脸,拉着脸站在原地,声音尖锐的道:皇贵妃说的话很在理,还是阿娜日疏忽了,即皇贵妃想要去休息,那阿娜日就不打搅了,阿娜日这就退下了。
明菲点了点头,看着阿娜日行了一礼,上了马又向自己的身后行去,明菲甩动鞭子骑马率先向前行去。
两队人马交错而过,还没有完全走开的时候明菲的马忽嘶鸣了一声,甩开蹄子猛的向前冲去。
明菲也没想到马会突然发狂,马匹猛的向前冲去她几乎被甩下去,后面的侍卫立马乱了,呼啸而过的风声中似乎还能听到跟着的佩玉恐慌的呼喊声,王万强尖锐的骂声。
明菲能做的就是把胤禛紧紧的搂在怀里,自己拽紧缰绳,随着马匹上下颠簸。
胤禛在发抖。
信不信额娘?胤禛刚一张嘴就吸了一口凉风,呛的咳了几声才高声道:信!明菲又把胤禛护的紧了几分:信额娘就不要怕,抱紧马脖子!后面已经有几个侍卫赶了上来,里面还有几个大概是阿娜日跟前的侍卫。
时间越久抱着就越吃力,但明菲的马却丝毫都不显得疲惫只越来越比以前跑的更疯狂,似乎一个劲的要将自己跑死才罢休。
明菲出了事情,得了消息的康熙失态的将手中的弓箭掉到了地上,冷着一张脸什么都没有多说策马就往过赶,科尔沁亲王听得皇贵妃的事情隐隐还跟自己的亲妹妹有莫大的关联自也没有一点心情狩猎,皇上都走了狩猎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只一半完全都停下了,赶着过去救皇贵妃。
佟国维和隆科多也在列,见过大场面的佟国维腿都在发抖,马都骑不住,着急吩咐隆科多: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下皇贵妃,一定要!阿玛放心吧,佟家不能没有皇贵妃,儿子一定会想法子救下皇贵妃的!留了手脚不稳的佟国维慢慢的骑马往过赶,隆科多翻身上马,甩开马鞭赶了过去。
康熙狩猎的地方离明菲出事的地方不算远,又因为马狂奔了一截路离得就更近了,他看到明菲伏在马上随着狂奔的马上下颠簸,他的心似乎也跟颠簸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攥着缰绳,僵直的坐在马背上,对着身后的侍卫冷冽的道:必须救下皇贵妃!否则全部军法处置!他自己催马向明菲靠了过去。
有侍卫打算套马,围着马慢慢靠近。
康熙靠的近了,见着明菲牢牢的握着缰绳的手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却低着头弓着背将胤禛完全的护在怀里,而胤禛完全趴在马上,紧紧的抱着马脖子。
康熙的心猛的一缩,吸了一口气,在马上大喊道:都是死人啊?!还不快救皇贵妃?!后面跟着的大臣又嘈嘈了起来,科尔沁亲王擦着脸上的汗直往康熙跟前凑:皇上,这事情绝对不会跟阿娜有关联!康熙这个时候满心满眼都放在明菲母子身上,什么都听不到,若是真听到了也不过是毫不顾忌的给上科尔沁亲王一鞭子让他住嘴。
明菲听得康熙的声音也并不敢抬头看,但知道康熙来了事情就比先前让人乐观多了。
这样发狂的马并不敢立马就套紧,只能一点一点的收绳子,要不然惹的马狂性更大了就更危险了。
明菲能感觉到马的速度在减慢。
胤禛还太小这样颠簸下来,这会也不知道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她用脖子蹭着安抚着儿子:不用怕,不用怕,有额娘在。
哦。
胤禛已经昏沉了起来,依稀听得明菲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
不怕,不怕,额娘在了,不怕不怕。
明菲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胤禛昏迷了,她自己手上的力气也用尽了,那胤禛就真的要掉下去了,她只一个劲的安抚着。
她把心思都给了胤禛,心也慌乱了,手上的力气就不大了,被套住的马也感觉到自己被套住了,挣扎了起来,猛的扬起马蹄子,明菲不留神就被马颠下了马背。
从马上掉下去的那么一瞬间她是极想将儿子和自己都放进空间的,可是,她真的不能,至少儿子可以进去,她不能。
她用尽全力将胤禛的全身护住,自己蜷成一团,尽量减少被马踩的几率。
她觉得自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朝前翻滚了几圈,这个世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她慢慢的低头看了看还好好的被她护在怀里的胤禛,欣慰的笑了笑,她只模模糊糊的听得有谁大声叫了她的名字,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明菲从马上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地上的时候,康熙像是被剜了一块肉一般,极悲哀极痛苦的大叫了声明菲。
听得科尔沁亲王的心跟着颤了几颤,皇贵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个亲王就到头了。
什么帝王威严这一刻他都顾不上管了,他只知道明菲不能有事,他几乎是从马上滚了下去,扑到了明菲身旁,那娇小身影满身都是血,那么孤独无助的躺在地上,他吓得甚至并不敢去摸她的鼻息,他想都不敢去想万一明菲去了要怎么办。
李德全忙乱的扶着康熙道:皇上快让太医给皇贵妃看看。
宫女们迅速在原地用帷幔遮了一圈,将明菲的身影遮在重重的帷幔里面,早早就准备在一旁的太医提着药箱赶了进去。
李德全和另一个太监驾着康熙腾出了地方,太医把了脉,又有女医给明菲身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只是想要将明菲怀里晕迷着的胤禛抱出来却一点都掰不开明菲的手。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明菲在摔下马的时候根本就没怎么顾忌到自己,完全是用自己护住了胤禛,胤禛还晕着也只是受了惊吓,在马上颠的厉害了。
徐若瑄和明兰这个时候了还不允许她们两个进来,说是小孩子只能添乱,就是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也是都一律挡在外面的。
康熙的情绪看着比先前稳定多了,喝了李德全递过去的茶水,站起身走到明菲跟前,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不用怕,有朕在,朕可以护着胤禛。
佩玉在去掰明菲的手,竟是真的就掰开了。
康熙很少有这么伤感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眼睛都觉得有些酸涩,是为了自己的心,为了明菲,为了明菲对自己的信任,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一对母子。
明菲全身最大的一处伤口在后脑勺,是掉下马翻滚的时候撞倒石头上撞出来的。
在康熙的威压下,林医正战战兢兢的道:皇贵妃的情形,情形不怎么乐观,药内外都用着,要是,要是三天之内醒不来,就…林医正话没说完,康熙就呵斥道:朕不听这话,要是皇贵妃好不了,你也就不用活命了!恐惧明菲和胤禛被一起移回了宿营地,进了帐篷又给明菲的身上的伤口全面的处理了一次,孝庄猛的见了这情形都有些发晕,强睁着眼睛道:把四阿哥移到哀家的帐篷里,哀家看护着他。
明菲的手上的皮肉几乎全烂掉了,身上全是青紫色伤痕,脸上也划伤了好几处。
康熙实在不忍心看,吩咐着几个嬷嬷道:轻点,别弄疼了皇贵妃。
明兰在帐篷外面哭的脸都花了,徐若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不许哭了!你姐姐还活着了!明兰猛的收住了眼泪,瘪的自己都开始打嗝了。
隆科多焦急的等在帐篷外面,明兰见了隆科多一下子扑到了隆科多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隆科多安抚的轻拍着她,又想起以后,看了看依旧懵懂无知的明兰,不禁叹了口气。
太子站的笔直,一动不动的几乎成了一座雕像。
大阿哥乱草草的甩着鞭子来来回回的走动。
若是皇贵妃真出了意外,那影响的绝对不单纯的只是后宫,或许前朝又要有一次大动荡了,王公大臣们也都等在帐篷外面,阿娜日因为明显的跟这次事情有莫大的关联一行人都已经被扣押了,就是跟着明菲的那一群侍卫也都是暂时关押,事情没有查清楚前谁也不能放过。
荣妃和惠妃看到明菲的情形也都是发愣,过了一会才开始细细的思量起了自己以后的事情。
木兰围猎的气氛跟着也紧张怪异了起来。
孝庄坐在榻上不住的捻着佛珠: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样的祸事?康熙垂头坐在下首:撞见阿娜日,之后马就突然发狂了。
那马是什么情形?已经被套住了,口吐白沫而亡,兽医说是中了罂粟毒出了幻想才突然发狂的。
孝庄看着康熙,严肃的道:这个时节绝对不能失了科尔沁的助力。
康熙的手紧紧的握住,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道理朕懂,但朕是皇上!孝庄发愣的看着康熙,她看着这个似乎昨日还在她羽翼之下的孩子,似乎在一瞬间长成了帝王,那黝黑深邃看不见底的眼眸,犀利又冷冽的看着人的时候就如同当年的皇太极。
这是个皇帝啊,她怎么又忘了?她疲惫的起身,搭着身旁宫女的手:这事情一定要处理好,哀家过去看看胤禛去。
康熙的眼神又渐渐温和了下去:老祖宗注意身子。
孝庄点了点头,慢慢的出了帐篷。
康熙闭了闭眼又去看了明菲,她因为后脑勺有伤头发已经被剃掉了一片上了药用白布裹着,也不敢让躺着只是趴在床上,身上因为有伤裹满了白布也没有穿衣裳,只在外面盖了一条轻柔的被子。
他一看见这样的明菲就觉得鼻子发酸,看都不敢多看。
佩玉和王嬷嬷几人都红肿着眼睛,虽是看着遮过的,但还是看的来,康熙对着这几人说话口气好了不少:千万别弄疼了皇贵妃,药也不能太苦,她怕疼也怕苦,她这样躺着也不够舒服,你们看着帮着动动,但觉不能碰到伤口,只要你们能照顾好皇贵妃,朕统统有赏。
一说这话,王嬷嬷立马又红了眼眶,心里酸涩的不行。
康熙挥手让几人都下去了,他自己在明菲跟前坐下。
那往日里白皙细嫩的手满满的缠着白布,想起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的心疼的像被抓了一般,乌黑的长发也被剪掉了很多,她若是醒来了看到这样子大约又要嘟着嘴埋怨了,是不是会埋怨他都没能保护好她?他很想抱抱她,确定她还是在的,可是这满身的伤痕让他连下手的地方都没有,他能做的只是干干的坐在原处,呆呆的看着她。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他说了再也不会让她受委屈的,可是他甚至差点丢了她。
他猛的站起身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到原地:你一定要好,若不然朕就会慢慢折磨胤禛,你好好养着,朕一定会找出害你的人给你报仇!他阔步出了帐篷,依稀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臣等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对于这事情说什么的都有,但就是没人帮着科尔沁亲王说话,他急得满脸冒汗,最后不得不强狡辩道:不瞒皇上说,葛尔丹曾经用牛羊金子美人收买过臣,但臣一直没有同意,这一次也说不定是葛尔丹出的什么主意陷害臣,挑拨臣跟皇上之间的君臣关系,最后他好坐收渔翁之利!他自己竟是越说越觉得有理,强调道:定就是这样的!康熙一直冷脸看着科尔沁亲王,又看了看众人: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你给朕说说,葛尔丹的人是怎么混进来,又是如何恰好在皇贵妃骑马的时候刚刚害了贵妃的?科尔沁亲王语塞了。
隆科多道:臣有话说。
康熙转眼看了看,见是自己的表弟,点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喳。
臣专门私下里打听过阿娜日公主的为人,草原上不少人都知道阿娜日公主好嫉妒,尤其嫉妒比自己长的貌美的,曾经不止一次的处置过比自己长的好看的女子,皆因妒忌。
若设想葛尔丹打听到了皇贵妃是为貌美的女子,比阿娜日公主长的貌美,早早的得了皇上要出行的消息特意将人安插到了阿娜日公主的随从里,在恰当的时候暗害皇贵妃又嫁祸给阿娜日公主,就是亲王所说的,挑拨了皇上恩科尔沁亲王之间的君臣关系,自己坐收渔翁之利,这也是极有可能的!隆科多这一段话里反映出了太多信息,首先最能说明隆科多是个极有见识又有远见的人,他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打听了关键人物阿娜日的为人,并且得出了极其合理又符合当下时局的结论,立马引的明珠索额图几人都附和了起来。
科尔沁亲王大声道:果然是厉害,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皇上臣和臣的妹妹是清白的!康熙沉思的片刻:你说的这个到是很有些道理。
隆科多又道:若臣猜得不错,那些关押的人里面,定会有一个人愿意自首,又攀咬着说这事情就是阿娜日公主的主意,更有可能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
索额图听看这话笑着道:佟大人说话还是掂量着些,尤其是在皇上跟前,说大话可是在欺君的。
明珠在一旁帮腔道:我到是信佟大人这话的。
康熙摆了摆手:不用为这个争辩了,朕就是听听你们的想法,没有欺君这一说。
正说着有侍卫求见,说是阿娜日公主的侍卫里有个叫多图的招了,只说是公主嫉妒贵妃貌美又下了自己的面子,才让自己用淬了罂粟的银针在马的经脉上扎了一针,马这才发狂的,并且果如隆科多料想的一般,说完这些话直接就咬舌自尽了。
帐篷内霎时都静了下去,这个隆科多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样的事情都让他一口料中?!真是岂有此理!彻查这个多图,若是真是葛尔丹的人,朕就荡平他的领地!胤禛直到了傍晚的时候才醒了过来,嘴里还叫着额娘,孝庄坐在他身边慢慢的给他抚摸着背:胤禛不怕,老祖宗在了。
胤禛猛然坐起身道:老祖宗我额娘了?孝庄吓的又安置着他躺下:可不敢起得这么猛,会头晕的。
胤禛抿嘴看着孝庄:老祖宗,我额娘了?孝庄慢慢摸着他的头:你额娘跟你一样从马上摔了下来,只是摔的严重了,这会还没有醒来。
胤禛又坐了起来,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光脚站在地上:老祖宗我要去看我额娘!孝庄起身,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让宫女给你穿戴暖和了去,你身子还虚着了,不能随意的糟蹋。
胤禛点了点头。
明菲的帐子里灯火通明,宫人都守在跟前,没有一个人敢走。
胤禛呆呆的站在明菲的床前问佩玉道:为什么我跟额娘一起从马上摔下来,额娘成这样子了?佩玉见苏沫摇了摇头,就只哑着嗓子道:这个奴婢也不清楚。
胤禛又往前走了几步:额娘这个时候是不是很疼?额娘什么时候能醒来?额娘还答应要带着我学骑马的,可不能睡着不起。
苏沫偏过了头。
胤禛不敢大哭,他怕吵着明菲的休息,他压抑的一下一下抽泣着,哭的脸色更苍白了。
苏沫吓着哄着胤禛:四阿哥不哭了,皇贵妃会醒来的,若是四阿哥哭坏了身子,皇贵妃醒来要难过的。
胤禛努力克制着道:嬷嬷不骗胤禛?额娘能醒来?苏沫心疼的道:嬷嬷不骗你。
草原的夜里冷气重,胤禛本就没有好全,苏沫不敢让他站的太久:四阿哥,回吧。
嬷嬷,就让我陪着我额娘吧,看不见我额娘我难受。
苏沫红着眼眶道:你在这里皇贵妃大概都休息不好的,四阿哥还是跟奴婢回去好好休息吧,说不定睡了一觉皇贵妃就醒来了。
胤禛最终是被连哄带骗的带回了孝庄的帐篷。
寂静的夜晚他只要一闭眼似乎就能看到明菲浑身是伤得躺在床上,他半睡半醒的时候似乎还能看到明菲满身是血的样子,惊的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他大睁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帐篷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心里乱哄哄的吵得他脑仁疼,似乎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如果有一日没了额娘怎么办?恐惧的潮水几乎将他淹没,他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好想这个时候额娘可以哄着他抱着他给他讲着故事,可是不能啊,他觉得身上冷的将自己躲在被子里,不知不觉的已经满脸都是泪水,他蜷缩成一团想,只要额娘能好,额娘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会好好的做学问将来做个最有本事的人,他会好好的孝顺额娘做个最大的孝子,额娘喜欢怎么笑话他都行,就是叫他小老头他都是极其高兴的……他因为一整晚没有休息好,身子本就虚弱,第二日就得了风寒。
徐若瑄跟明兰陪着胤禛。
徐若瑄看着蔫蔫的胤禛道:你知不知道你额娘但凡留一点心思在自己身上她不会受这么重的上的?她用自己的身子完完全全的护住了你,所以你没有受一点上,你额娘现在还昏迷着。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额娘知道会是什么感觉?坐在床上的胤禛身子都开始颤抖:额娘是为了护着我?徐若瑄尖酸的道: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骗四阿哥,自然是真的,别人不告诉四阿哥,还是怕四阿哥心里不痛快,想不开罢了,只是奴婢觉得一个男子若是连这点承受的能力都没有他还做什么男子?四阿哥你又如何对得起皇贵妃对四阿哥的这拳拳爱子之心?胤禛朝着徐若瑄吼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我怎么会对不起我的额娘!他像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勇气和力量,最终颤抖的大哭了起来:徐若瑄,我害怕,你说要是我额娘在不醒来了怎么办?徐若瑄看着这个幼小的孩子哭的可怜,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尽量放柔了声音:不怕,皇贵妃放心不下四阿哥,一定会醒过来的。
胤禛吸着鼻子道:你可别骗我。
徐若瑄摇了摇头:我从来不骗人。
说完话她自己都伤感了起来,那样的伤口,又是伤在脑子上,实在不好说,若是真不好了,怎么办?康熙早起先去看了明菲,问守着的林医正:皇贵妃今日的情形如何?林医正挤着笑脸道:皇贵妃今儿比昨儿好了很多,脉象也平稳了。
康熙在明菲的床边坐下,仔细看了看明菲身上伤口的包扎,听得她的呼吸还算平稳,终于伸手摸了摸一侧没有包扎的肩膀,她的身子似乎一年四季都是这种冰凉的触感,就如她的性子一样,清清淡淡的。
只是这个时候总也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他不敢在碰她,依旧不敢多看,又站起身出了里间。
看着林医正道:你的命跟皇贵妃连在一起,你心里清楚就行了。
林医正冒了一脸的冷汗,连连的应是。
康熙出了明菲的帐子,左右看了看终是对李德全道:去看看四阿哥吧,说是今儿又得了风寒?可不是,说是夜里躲着哭虚了身子,今儿起来就得了风寒。
康熙叹了一口气:还是个孩子。
李德全跟在康熙身后连连应是。
灭康熙到的时候徐若瑄和明兰都在跟前,他抬手让几个孩子起来,又让人安置着胤禛在床上躺下。
小孩子圆嘟嘟的小脸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消瘦了下去,好像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一般,连目光都坚毅了起来,只是眼睛还红肿着,就是坐在床上也是紧紧的抿着嘴唇腰杆挺的笔直。
他在胤禛的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哪里不舒服么?胤禛自慢慢懂事之后康熙从来没有这么亲切的对待过他,他不适的动了动抬头看向了康熙:儿臣已经好多了,没有哪里不舒服了。
康熙摸了摸他的头:要是哪里不舒服了,一定要跟嬷嬷宫女们说,马上叫太医过来看看,可记下了?胤禛点了点头。
康熙不说话,胤禛也就乖乖的坐在床上不吭气。
父子两静默的坐在一起,徐若瑄抬头看的时候第一次发现原来胤禛跟康熙的侧脸看上去是如此相似。
隔了好一会了,康熙又摸了摸胤禛的头:好好歇着吧,朕就走了。
边说着起了身。
胤禛忽然拉住康熙的龙袍。
康熙停下脚步回头看时,见胤禛正仰头看着他:皇阿玛,我额娘会好的,是不是?他握住胤禛的手觉得那双小手还在微微颤抖,他平静的道:你额娘自然是会好的,不要乱想了,好好歇着吧。
胤禛恩了一声。
康熙走了,胤禛安静的躺在床上,徐若瑄淡淡的道:皇上对四阿哥也算不错了。
是吗?徐若瑄捏了捏胤禛的老虎枕头:你都这么大了还枕这种东西?明兰的嗓子还有些哑:皇贵妃姐姐说了,他没有老虎枕头睡不着觉。
三人忽然安静了下去,没一个人开口说话,明兰又红了眼眶。
太子和大阿哥三阿哥进来的时候诧异的道:这是怎么了?胤禛要给太子行礼,太子忙扶住了他:孤听说你得了风寒了,过来看看你。
谢过太子了。
太子摇了摇头,在胤禛的床边坐下:你可还好?胤禛抿了抿嘴:臣弟很好。
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必逞强,事情不能瘪在心里,你,还是要先保重身体。
谢过太子。
太子看着他忽然道:我刚生下的时候我额娘就没了,我也没见过我额娘,就只看过我额娘的画像。
他低着头慢慢的道:不管怎么样你比我幸运多了,我也在想如果额娘抱着我坠马了,也一定会像皇贵妃一样完完全全护着我的,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安慰,我额娘也是最疼我的,只是,我也只能想一想,想一想若是额娘还在会是什么情形。
胤禛总觉得太子是个最喜欢跟他抢额娘的人了,现在在看的时候又觉得太子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轻声道:赫舍哩皇后一定是最疼爱太子的。
你也这么想?额娘应该都是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一定是这样的。
大阿哥看着两人道:都这般年纪了还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一般,没了额娘难道就不活了?三阿哥道:大哥有额娘了才说这风凉话。
明兰也道:大阿哥站着说话不腰疼。
太子哼笑道:大阿哥整日里只记得舞枪弄棒,他何曾愿意有一点考虑别人是怎么想的?别指望他说出什么好话。
徐若瑄觉得在让这几人说下去打一起也是有可能的,忙岔开话题道:也不知道皇贵妃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这话果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太子皱着眉头道:反正不是阿娜日做的,是后面有人。
徐若瑄脱口而出:难不成是葛尔丹?太子诧异的看着她: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从哪里知道葛尔丹的?又怎么知道是葛尔丹做的?徐若瑄意外的道:奴婢不过随口一说,难不成竟是真的?太子挑了挑眉头:总之这事情不简单,你们别乱猜了。
胤禛这个时候才知道人小力微是什么意思,他低垂着头道:太子知道皇阿玛是什么意思吗?那个葛尔丹又是怎么回事?太子安抚的拍了拍他:皇阿玛自然不会放过那些作怪的人。
顿了顿又道:葛尔丹是鲁特蒙古准噶尔部首领,巴图尔珲台吉第六子。
康熙九年,其兄僧格在准噶尔贵族内讧中被杀。
第二年噶尔丹自西藏返回,击败政敌,成了准格尔部的首领。
十五年,噶尔丹俘获了他的叔父楚琥布乌巴什,在一年又击败和硕特部首领鄂齐尔图汗。
十八年,□喇嘛赠以博硕克图汗称号,但他年年纳贡,向咱们称臣。
他的野心不小。
太子点了点头:现在看来他是三藩之后的又一大患。
大阿哥大嗓门的道:总之以后收拾葛尔丹一定不能少了我!太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也就起了身:你还是要好好养着身子的,若是有需要的也可以来找孤。
胤禛点了点头。
太子又对徐若瑄和明兰道:四阿哥这你们两多上点心,你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也好好安慰他,皇贵妃会没事的。
徐若瑄和明兰都应了是。
事情查下去到底还是葛尔丹的人渗透进来做的事,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对付葛尔丹。
隆科多的立场很明确:葛尔丹是虎,养虎为患,一旦他真正的羽翼丰满,其难缠的程度绝不亚于三藩!索额图不满的道:佟大人说话不要带自己的情绪在里面,葛尔丹不过是个小小的部落首领,如何跟经营多年的三藩相比?费扬古道:索相这话就偏颇了,蒙古人是出了名的骁勇善战,且葛尔丹此人不但有有勇有谋还是个极其有军事才干的人,可不能忘了元朝。
费扬古是三番之战中脱颖而出的比较出类拔萃的武将,这个时候已经进了内大臣的行列。
因为只自己儿子说的话,佟国维并不出声发表任何意见。
安亲王岳乐看了看上首沉默的康熙道:依本王看来,葛尔丹胆敢把主意打到皇贵妃的头上就已经说明此人的狼子野心,现在要说的只是总要公布天下咱们是为什么出兵攻打葛尔丹才对。
李光地道:只是台湾还没有收复,现在就要再次兴兵终归不太妥当。
明珠最会猜测康熙的意思,只眯着眼道:特殊时期自然是特殊处理,葛尔丹他算是个什么东西,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不荡平他那点小地方,让他以为朝廷是好欺负的?再个佟大人有一句话说的也是极对的,不能等到他羽翼丰满,要不然以葛尔丹这个人以后就不好说了。
康熙长出了一口气:葛尔丹比灭!大臣们静默了一会,自成团体交换了眼神,皇上因为皇贵妃的事情看来是真的动怒了,葛尔丹一不留神触到了康熙的逆鳞,这回是要真遭殃了。
康熙沉声道:若是诸位爱卿没有异议,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尤其是兵部和户部这几日拟一份关于围剿葛尔丹逆贼的奏折呈给朕,礼部在拟个奏折葛尔丹逆贼必须剿灭,定几个罪状。
自古大军出征首先都必须是师出有名,得了天下人的拥护才算是名正言顺,古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别人的差评,尤其是一个帝王一个朝廷。
众人见康熙已经下定了决心也都高声应了是。
只是大军打仗粮草先行,兵部尚书科尔坤这会已经在用眼神示意户部尚书,银钱粮草一丝都不能少。
户部尚书却丝毫不去看他的眼神一个劲的往别处瞅,户部管得是天下粮仓,又不是只管出征打仗,哪能说给多少就给多少?打仗不管是战场还是后勤都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麻烦的多。
康熙顿了顿又道:安亲王岳乐为征远大将军统领这次征讨事宜,费扬古为征远先锋将军在安亲王帐前听令。
皇上的决心有多大这就看的清清楚楚。
并且康熙之雷厉风行还不单单体现在此,他当下就让人拿了葛尔丹领地一代的地形图过来跟众大臣商议了起来战略。
直到深夜才放了王公大臣都下去,可他自己却丝毫没有一点睡意。
草原的夜晚漫天的星辰璀璨夺目,夜风卷起龙袍他负手站在突起的小丘上,看向夜色中朦胧的远处,也就只有这个无人能看见他的眼神的时刻,他才愿意释放最深处的情绪,那满眼的哀伤和寂寥就像是离群的孤狼。
李德全在康熙身后轻声道:万岁爷,夜里凉,回去吧。
他收回目光淡淡的道:皇贵妃还没有醒?还没醒了。
他拉了拉身上的披风,依旧沉默的看着远处。
李德全想了想道:万岁爷,奴才听着人说在昏迷的人跟前多多说话,尤其是跟昏迷的人及其相熟的人,说不得皇贵妃多多听听万岁爷的声音也就醒来了。
康熙转身看着他:你从哪听来的?宫里头那些上了年级的老太监跟前得来的。
康熙已经阔步往回走去:去看皇贵妃。
李德全忙应了一声。
这都两日了,明菲的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康熙怔怔的坐在明菲床前,李德全在一旁轻声道:万岁爷,要不说两句吧。
康熙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朕跟皇贵妃说会话。
李德全忙带了众人退下。
草原上的夜晚一点都不安静,虫鸣,偶尔的几声鸟叫声,风吹过的声音,隔了帐篷听起来像是情人间低低的呢喃声,他自己脱了靴子,在明菲身侧躺下,又不敢离得太近怕碰着了明菲的伤口,他转头看着明菲的侧脸。
脸上的伤因为有宫中秘药的原因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皱起了眉头,只两天她的脸似乎就比以前又小了几分,他怜惜的又摩挲了几下,只是手却不敢在动了,她头上还有伤口。
他干涩的张口道:都两天了,你怎么还愿意醒?你怎么就…他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又换上了温和的口吻:明菲,你快些醒来吧,你醒来了要看着朕如何收拾那些暗害你的人,看他们最终都得不了好下场。
你不是想去看江南水乡的景色吗,朕带你去,你说你要骑着马放风筝,朕带着你来草原,你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你喜欢女孩子,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朕养得起,你说不想自己的姑娘嫁到蒙古朕就不让她们嫁,你说你不喜欢穿花盆底,你醒来了以后都可以不用穿,你说汉人的衣裳漂亮,要多少朕让人给你做多少,你要什么朕都愿意给你的……他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最终都化成了一声痛苦的叹息:你快些醒来吧,朕真的怕了……意外之喜木兰围猎因为皇贵妃的昏迷不醒已经完全中断,改成了如何快速围剿葛尔丹的军事基地,康熙每一日都极忙,忙到晚上一躺在床上就能睡着,明菲昏迷的时间越久康熙就越忙,半个月之后剿灭葛尔丹都进入倒计时了,明菲还昏迷不醒。
胤禛嘴抿的越紧,脊背就挺的越直,仿佛自己从此就要撑起一片天地。
这一日康熙跟大臣们商量完了事情让众人都下去,明珠等着众人都走了,又求见了康熙。
康熙坐在御案前,低头看着奏折:怎么又回来?臣还有事要禀报。
康熙提起朱笔在奏折上写了一行字:怎的刚才不开口?这事情也不过是臣私底下想一想,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开口。
那这会便说说。
喳!明珠的身子往前倾了倾:臣要说的事情跟皇贵妃有关。
康熙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向了明珠。
明珠便知道自己说到了康熙的心坎上了,也不敢在拖延紧接着道:臣琢磨着,民间有冲喜这一说,说不定给皇贵妃也冲冲喜,皇贵妃就醒来了,臣本是想着这种事情也不过就这么一说,未必是真的,给万岁说了万一要是不应验了,那岂不是臣的罪过?但臣在想又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样的方子能在民间流传下来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在加上有皇上的真龙之气护佑着那也说不定真就醒来了,这样一想便觉得即便是皇上真定了臣的罪,只要皇贵妃安康了,就是定了臣的罪,臣也觉得甘之如饴。
明珠不过是个同进士的身份,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可知道这个人本事有多大,满朝文武里面没有几个能比他更会揣摩康熙的心意,这也是康熙愿意亲近他的原因,在是明君也总会喜欢懂自己心意的人。
康熙看着他道:那你看看,该如何给皇贵妃冲喜?明珠笑着道:这个臣便不好说了。
康熙皱着眉头道:朕让你说你便说,无妨。
明珠迟疑了一会道:即是皇上让臣说,那臣就斗胆开这个口了,现在看来能给皇贵妃冲喜的事情也就一样了,封皇贵妃为皇后。
他看了眼康熙又接着道:皇贵妃已经在副后的位置上了,只是差了个称呼而已。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只差个称呼,一旦皇贵妃成了皇后,四阿哥就成了正儿八经的嫡子,他的位子直逼太子,绝对的跟太子就对立起来了。
这也是康熙没有直接封明菲为皇后的一个比较主要的原因。
只是如果冲喜,封后又似乎成了最喜庆的一件事情了。
康熙摆了摆手:你的意思朕知道了,你跪安吧。
喳!明珠退了下去,康熙低头又看起了奏折,只是看了一会就放下奏折站了起来,在帐篷里走了一圈,回头对李德全道:去见见太皇太后。
喳!孝庄正看着胤禛写字,因为明菲出了事,孝庄一直将胤禛带在身边,相处些时日到是真的有些喜欢胤禛了,懂事明理不说还是个极其聪明的,什么东西只要学一遍立即就会了,若是个安分守己的那定是太子以后的助力,若是不安分守己…..她伸手轻拍了拍胤禛的脊背,只是毕竟是个小孩子,自己的额娘一直昏迷不醒,心里害怕又不愿意说,生生的瘦了一大圈:老祖宗让人做了你喜欢的八宝鸡,一会一定要多用点,看看都瘦成什么样子了?胤禛坐起身子,点了点头,嘴唇一如既往的紧紧的抿着。
孝庄轻叹了一口气继续看着他写字,听得康熙到了差异的道:皇上这会怎么到有时间了?苏沫扶着孝庄起身道:大约是有什么事情的。
胤禛跟着孝庄一起见了康熙,向康熙行了礼,康熙拍了拍他:去写字吧,朕跟老祖宗说几句话。
胤禛点了点头,行礼退了下去。
孝庄看着喝茶的康熙道:怎么了?康熙放下茶杯道:孙儿想着,要不就给皇贵妃冲个喜,说不定就能醒来的。
孝庄叹气道:这都这么久了,什么都好好的就是不醒,莫不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皇上说是冲喜到是不错,就是要怎么冲喜了。
康熙垂下眼睑道:冲喜的法子到是有。
孝庄看着康熙道:什么法子?封后。
康熙淡淡的道。
孝庄脸上的神情立马变得冷硬起来:绝对不行!康熙端起茶杯淡淡的道:老祖宗别生气,也不过是这么说说罢了。
孝庄依旧盯着康熙道:你的事情哀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觉得可行哀家都不会多过问,唯独这件事情绝对不行,你总该为太子想想,为以后的朝局想想,两个嫡子你让太子如何自出处?你也别怪哀家心狠,对皇贵妃咱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到最后仍救不回,那也是她命里就有的,在说,难道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就现在看来,没了皇贵妃似乎太子一切的道路都平顺了起来。
只是孝庄不知道的是,太子未来的路上最大的对手其实谁也不是,就是康熙。
康熙沉默了好一会:朕知道了。
孝庄没太听明白,康熙明白了什么。
康熙起身道:朕去看看皇贵妃。
孝庄点了点头,等着康熙出了帐篷她才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在面对康熙的时候越来越吃力了,而且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康熙对皇贵妃绝对是特别的,她不禁又深深的忧虑了起来。
明菲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就是头上的伤看着也好的差不多了,一天之中也可以平躺一段时间。
康熙仔细的看明菲,见那长久的没有见过的太阳的脸颊已经带上了透明的白色,皮肤下细小的经脉都看的见,脸颊上没有丝毫的血红色,下巴好像比上一次更尖了几分。
他不知不觉的俯□用脸蹭了蹭明菲的脸,冰冰凉的似乎一直凉到了他的心里。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鼻端还有属于明菲特有的香气。
他亲了亲明菲的脸颊,又坐起了身子,将明菲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定定的看着明菲: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身上哪里可还疼?明菲似乎一直都在做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有前世的她更有这一世的她,梦里面形形色色的人鲜明真实,她也总能听到些模模糊糊的声音,胤禛的康熙的徐若瑄的明兰的…康熙又亲了亲明菲的手:在过一个月就要出兵攻打葛尔丹的,你高不高兴?朕其实….朕看着你总是躺着总不敢看你,你要是还不醒,朕大约是要御驾亲征的,这样大概能舒坦些…胤禛这孩子又瘦了,整日的不说话真成老头子了,你还是醒吧,醒了好自己照顾胤禛,要不然那孩子的身子就不好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见见朕?朕过的一点都不好…康熙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朕,想你…明菲又听见有人似乎在说什么,她其实什么都听不来,但是却能感觉到那浓浓的哀愁,是谁?是谁遇上了什么事,这么难过?她觉得梦里头她都叹息了一声。
康熙将明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就像是明菲在抚摸他一样,他慢慢的蹭着她的手心。
外面的佩玉轻声道:皇上,该是给皇贵妃诊脉的时候了。
康熙闭了闭眼,起了身:进来吧。
佩玉进去放下了床帐,又慢慢的将明菲的手腕露在帐子外面,在上面搭了帕子,才有小宫女出去请了林医正进来。
林医正知道康熙在里面,头都快要碰到地上了,行了大礼给明菲把脉。
其实前些日子他就觉得皇贵妃的脉象有些异样,他问一旁的佩玉:皇贵妃的葵水可正常?佩玉皱眉道:这个月的一直未来。
康熙也皱起眉头:怎么了?林医正想了想道:奴才也不敢肯定,但照着脉象看来,皇贵妃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康熙猛的睁大了眼睛:身孕?!林医正听的康熙的声音大了,头垂的更低了:皇贵妃虽然当时坠马且身上的伤颇多一直昏迷不醒,但也不是无可能保下龙胎。
康熙烦躁的在地上转了一圈:有这个孩子对皇贵妃是好事坏?按理说并不是多好,毕竟要靠着皇贵妃养着,但就是不好也只能这样,皇贵妃身体虚弱,经不起其他的折腾。
也就是说,打胎跟保胎比起来,还是打胎更安稳。
康熙握着拳头道:让随行的所有御医都给皇贵妃诊脉,看看到底是不是滑脉!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所有的御医都诊出明菲有了身孕,并且明菲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还是强健的,脉象一点都不弱。
这实实在在的又给众人了一个意外之喜。
孝庄诧异的道:这可真是奇了,吃了这样的亏孩子都保住了?胤禛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老祖宗,胤禛想去看额娘。
孝庄拍了拍他:去看看吧,如今多了一样牵挂,她总不好在走了,去跟你额娘多说说话,你额娘那么疼你,舍不得你的。
胤禛抿嘴点了点头。
因康熙心情不好,也一直没有招幸荣妃惠妃等,这两人又知道康熙情绪不稳也不敢往跟前凑,也就侍候侍候孝庄,自己骑着马散个心,猛然听到有了昏迷的皇贵妃有了身孕也都很是吃了一惊,果然是皇贵妃,什么事情都这么出其不意,让人想都想不到。
大阿哥又要去看明菲,惠妃呵斥道:你别净跟着参合了,皇贵妃身子那么虚,你这样急躁的过去打扰到了皇贵妃怎么办?你去喂马吧,等着跟前人少了,额娘在带你过去,可好?惠妃终是缓了口气哄着大阿哥。
大阿哥无奈的点了点头,又对惠妃道:额娘,你以后可别吓儿子,儿子想来想去还是有额娘好。
惠妃又好笑又好气,在背上轻拍了他一下:怎么说话的?别乱开口了,都这么大的人说话也不知道多想想,这话要是给别人听指不定怎么想了?行了行了,喂马去。
哦,那儿子就走了。
惠妃轻推了他一把:去吧。
木香笑着道:大阿哥真孝顺主子。
惠妃笑了一声:我不求别的,只求着他平安就行。
她四下里看了看:收拾几样东西,咱们一会也要去看看皇贵妃的,真真是奇事。
木香应了是。
太医们又给明菲将药方换了换,毕竟是有孩子的人了。
胤禛站在康熙的身后,看着床上的明菲:皇阿玛,额娘是有小弟弟了还是有小妹妹了?这个以后才能知道。
皇阿玛我听话不?我是不是个好孩子,讨不讨人喜欢?很讨人喜欢,也是个好孩子?皇阿玛不骗人不骗。
我这么懂事,额娘不会只要小弟弟小妹妹不要我的,是不是?康熙伸手摸了摸胤禛的脑袋:你额娘你们都要。
皇阿玛,给儿臣在额娘身边设个小榻吧,让儿臣晚上就睡在榻上,儿臣想醒来就能看见额娘。
好。
儿臣谢皇阿玛。
夜晚里似乎唱着一首安静的歌,像是睡前的摇篮曲,连空气都一起柔软了起来。
胤禛的小榻就设在明菲的床边,他躺下也可以看见自己的额娘,他枕在自己的老虎枕头上一眼不错的看着自己的额娘,渐渐的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也干涩了起来,他还是看着,直到模模糊糊的睡着。
这一晚他难得的没有做恶梦,他似乎又回到了额娘温暖的怀抱,额娘给他唱着睡前的歌,轻轻哄着他,那感觉真实的就像是真的一样,他呢喃着叫了一声额娘,似乎还听到了额娘的轻笑声,他觉得自己也跟着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明珠想要明菲成了皇后是因为想看太子和佟家斗O(∩_∩)O~这个意外意外不?要男宝宝还是女宝宝?要几个?明菲已经醒啦~~~~~~苏醒朦朦胧胧的光线透过纱帐透了进来,还看的见胤禛乖巧安静睡着的样子,明菲亲了亲儿子的脸颊,给他拉了拉被子,胤禛紧紧的搂着明菲的脖子,生怕明菲会跑了一般,她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却看见胤禛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明显的在找什么,等着眼眸渐渐的清晰,看见明菲正睁眼看着他的时候先是愣住了,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拧了一把,应该是用的力气大了些,他呲牙吸了一口气,又去看明菲,不确定的叫了声:额娘?明菲轻笑着揉了揉他的脸:乖儿子,不是做梦!这么熟悉亲切的声音,这么温暖的触感,像是给了他在也不用坚强的理由,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额娘!明菲从来没有见过胤禛哭的这么像个孩子,闭着眼睛仰着头大张着嘴巴哭的歇斯底里的,哭的她心里也泛上了酸水,慢慢的抱住了儿子,柔声哄着他:不哭了,是额娘不好。
胤禛泪眼朦胧的看着明菲,边哭边道:不…是!额…娘最…最…好了!这话说的明菲更难过了,不自主的也跟着落下了眼泪。
这边娘俩哭的停不下,惊动的了外面的佩玉几人,吓的都跑了进来,等听到明菲的声音,众人何尝又不是喜极而泣?想着明菲身子虚又赶忙打起帘子劝胤禛和明菲。
又赶紧让人去报给康熙孝庄等人。
康熙还在帐篷里跟大臣们说台湾的事情,台湾的战争已经完全进入了倒计时,胜利只是时间了。
催着施琅快一些,台湾的事情一解决,下来就是葛尔丹。
李光地道:大约也就是七月初中旬就能彻底拿下台湾。
康熙点了点头:这样最好。
正说着,外面的太监报明菲跟前的宫女求见,说是皇贵妃醒了。
康熙愣了愣,四下里看着大臣,淡淡的道:今儿就到这,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并没有看来康熙的异样,只李德全看的来康熙放在腿上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说完话立时就进了后帐。
脚步都有些漂浮,丝毫不像是个会武的人。
李德全跟在康熙身后道:谢天谢地,皇贵妃吉人自有天相,终于是好了。
他看了看康熙又道:万岁爷,咱现在就去看皇贵妃?康熙停下脚步道:换身衣裳。
李德全喳了一声:给万岁爷更衣!康熙原地走了几步道:要那件银灰色暗纹宁绸的长袍,腰带要那条镶九龙白玉的,靴子就要…就要前几日刚做好的那双青面凉缎厚底的,不要挂什么香囊了,就坠个玉佩就行,给朕净面!饶是李德全这种机灵人,见了康熙这样的阵势都呆住了,皇上这是…这是怎么了?康熙回头见李德全站在原地没动,又呵斥道:做什么吃的?快些!李德全忙应了一声,吩咐了下面的人。
康熙收拾妥当,自己打量了几眼,问一旁的李德全道:朕这样穿着可还好?李德全猛然醒悟了过来,装着样子看了几眼道:皇上本就是天人之姿,这样的穿着更加英俊潇洒了。
康熙即便知道李德全这样的人只喜欢溜须拍马,还是觉得心里有了几分底,用扇子敲了下李德全:就你这张嘴会说。
李德全又呆了呆,皇上用扇子打他头的这种事,早几年前就不喜欢干了,怎么今儿又搬出来了?康熙见李德全呆住了,踹了他一脚:你这狗奴才!李德全忙点头哈腰的直应声,今儿真是邪门了,皇上也太跳脱了些。
康熙到的时候孝庄,太子大阿哥三阿哥和荣妃惠妃已经在跟前了,太医给明菲把了脉,说是明菲脉象平稳有力,但后脑还有积血,又因为肚子里还有胎儿应当极其小心,三个月内不要轻易挪动,更不要说剧烈运动。
明菲讶异的道:孩子?孝庄轻拍着她的手道:你还不知道,你坠马前就有了身孕了,这孩子跟着你受了大苦头了,不过万幸的是保住了。
这样算来那孩子就是离开紫禁城的前一天晚上有的。
她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荣妃轻声道:可见皇贵妃吉人自有天相,这都是命里头带着的。
惠妃也道:奴婢这几日一直念佛,也就求着皇贵妃能早些好了。
明菲笑了笑:你们有心了。
收拾好的胤禛也被人带了出来,孝庄笑着摸了摸他:这下可是高兴了?又对着明菲道:这孩子瘦了。
明菲红着眼眶道:是我不好。
太子抿嘴道:皇贵妃很好了,对四弟极好。
明菲叹了一口气:天下间的额娘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我不过是做了每一个额娘都会做的事情。
太子脸上的的线条柔和了起来:这个到也是。
他大约是又想起了自己的额娘。
正说着康熙就到了。
康熙都走到帐篷口,又停了下来:朕这样收拾着真好?李德全举着手道:奴才赌咒发誓奴才没说一句假话,是真好!皇贵妃看着一定会喜欢的!康熙到笑了一声,又在他帽子上拍了一把:你这滑头!丝毫不见生气。
李德全嘿嘿的笑着扶了扶帽子。
康熙收敛了脸上的表情,阔步走了进去。
明菲是真不能动,但又必须做够样子,作势要起来,康熙三两步就走到了她跟前,握着她的手道:快躺下!明菲虚弱的笑了笑:谢皇上。
康熙又向孝庄行了礼,让惠妃荣妃太子几人起来,顺势在明菲床边坐了下去,握着明菲的手跟孝庄说话:老祖宗过来的早。
也是刚过来。
荣妃笑着道:老祖宗是心善之人,记挂着皇贵妃了。
康熙手底下捏了捏明菲的手,明菲挑眉看向了背对着她坐着的康熙,见他还在跟孝庄说话,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她便微微的闭上了眼,大约是没料到自己身子过于虚弱稍微一放松竟是睡了过去。
孝庄起身离开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明菲睡着,孝庄摆手道:无妨的,她身子弱,是当好好歇着的。
康熙点了点头,看着惠妃和荣妃道:你们便跟着太皇太后一道走,过去侍候着太皇太后。
明眼人都能看来康熙是想跟明菲单独呆呆,自也都是应了是。
等着众人都走了,康熙才又坐回了明菲的床边,让下人都退了下去。
他慢慢的摸着她的脸颊,描摹着她的摸样,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了一声,手又摸上了她的肚子:他到是瓷实。
他的手缠着她的青丝,慢慢的绕在自己的指尖,静静的看着她的样子,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看越觉得心里喜欢。
他又拉着明菲的手放在嘴边慢慢的亲吻,眼神一如既往的注视着她的容颜,这个世界似乎就只剩下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有她呼吸吹起的风在耳边静静的流淌,那貌美的容颜如一朵盛开的花,开在他的心头,也定会开满他的生命,握着的手定也会握一辈子,死了也不用分开,他不自觉的念出了纳兰的一句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人们总在经历了生死之别,失而复得之后才会明白,某一样东西到底有多重要。
明菲睡了一早上,康熙就坐了一早上。
她醒来的时候见着康熙还静默的注视着她,眨了眨眼:皇上?康熙有些不自然的撇开眼睛,给她拉了拉被子:醒了。
明菲轻恩了一声。
过了一会见着康熙还不说话,明菲又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让人叫醒我。
朕来了就没走,一直在这坐着。
一直在这坐着?明菲愣了愣恍然道:皇上也真是的,怎的不歇着了?康熙亲昵的给她理了理鬓发:无事,朕不过是想陪陪你,头还疼不疼?明菲喃喃的道:就是还发胀。
一会想用些什么?朕让人给你备着去。
想喝水了。
康熙一愣道:怎的不早说?他起身从一旁的茶壶里到了一杯茶,尝了尝才给明菲倒好又端到了明菲跟前,明菲自己还不敢挣着起身,喝水要人扶起喂着喝。
康熙将水放在手边的桌子上,慢慢的扶着明菲起身,又将水送到了她嘴边:喝吧。
皇上服侍着她喝水,这让她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康熙道:怎么了?她抬起眼睛看了看康熙,康熙也垂下了眼眸看她:这么看朕做什么?可是不渴了?快些喝。
明菲抿了抿嘴,就着康熙的手喝了一碗茶水。
康熙看她喝完,将茶碗又放回了一边的桌子上,却还依旧将她半扶半抱在怀里,丝毫没有放她躺下的意思。
只是慢慢的将明菲越搂越紧,将下巴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道:你也够狠了。
皇上要治我的罪?是要治你的罪。
什么罪?康熙用脸颊蹭了她的脸颊:什么罪难道你心里不清楚?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你就只想到了胤禛?怎么丝毫没有想过朕?一躺下就是半个月,你现在摸摸,朕是不是也瘦了一圈?明菲转身抱住了康熙的腰身:似乎是瘦了些,没有以前搂着绵软了。
康熙咬着牙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把:你这个没良心的。
明菲下巴搁在康熙的肩膀上嚷着道:唉哟,头疼!康熙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轻声道:真的?明菲也没想到这明显的一句玩笑话康熙竟然会当真,只好改口道:又不疼了。
康熙舒了一口气,摸着她的脊背: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在不敢这样了。
明菲半闭着眼眸道:记下了,以后在也不会。
她又犯困了,说起话来就黏黏糊糊的,趴在康熙的肩头上下眼皮直打架,康熙听了出来又半抱着她躺下,看着她一挨着枕头就迫不及待进入了梦乡,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明菲身旁,直看着她睡安稳了依旧不愿起身。
胤禛和明兰徐若瑄在草原上散步。
明兰让小宫女编了个小花环带在头上,笑嘻嘻的问徐若瑄:看看我头上带着这个好看不?徐若瑄点了点头:好看。
胤禛难得的没有抢白她的话,只是高兴的甩着腰里的小鞭子。
徐若瑄忽然道:太医说皇贵妃三个月不能挪动?御医说我额娘身子还虚着,脑子里又有积血,肚子里还有小孩子,三个月不能挪动。
木兰围猎九月出就结束了,皇贵妃看着是不能一起回去了,四阿哥什么打算?自是额娘在哪我便在哪了。
明兰道:你今年十月是要住到阿哥所的吧,那以后见皇贵妃姐姐的时候便不多了,到了那你还枕你的老虎枕头?胤禛看了她一眼:那枕头是额娘给我做的,就是枕一辈子我也愿意。
胤禛难得的好好跟明兰说了一句话,明兰又不舒坦了:你这样跟我说话,我还真难受。
徐若瑄笑她:你这脾气还真让人难说,以后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才降的住你?明兰嘟着嘴看着她:你也不是好人,我的脾气怎么了?徐若瑄揪了一棵草咬在嘴边:生生被皇贵妃给惯出来的,比公主还金贵。
胤禛看了看徐若瑄:一个女孩子,嘴边咬个草做什么?徐若瑄似乎又烦躁了起来。
她胡乱揪了一把草:你长大以后想做什么?胤禛挺直了脊背,却抿嘴看向了远处。
徐若瑄也看着远处道:你最好记着你的想法,一直记着总有一天就办到了,否则你跟皇贵妃都不会有好下场。
我懂。
你还真不像个孩子。
胤禛撇了她一眼:那你以后有什么想法?像男子一样,征战沙场……信七月收复台湾,八月康熙起驾回朝,八月中旬出征葛尔丹,八月二十七日宜妃生九阿哥。
因明菲有恙至今没有回宫,钮钴禄贵妃又怀着身孕,后宫事务一时由四妃掌管了起来。
钮钴禄由宫女扶着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皇贵妃到底是福大命大。
月央给钮钴禄擦了擦额头的汗:听说胎像还是极稳当的,真是神了。
钮钴禄实在走不动了,让示意宫女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缓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这话不好说,人多口杂,谁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她慢慢的摸着肚子:皇贵妃到底是好了。
柳月笑着道:主子这一胎必是个阿哥的。
钮钴禄摇了摇头:前面有个皇贵妃,我是怎么也越不过去的,就是生个阿哥也是十阿哥了,不过是后半生有个依靠罢了。
一旁的月央又道:前些日子收买的那些人,近些日子见了奴婢都是远远的都绕道走的。
钮钴禄靠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这个也是难免的,毕竟皇贵妃不但好了,又有了身孕。
她又慢慢皱起了眉头:皇上因为皇贵妃的事情立马就要攻打葛尔丹,丝毫不顾及在台湾的战事刚刚结束,皇贵妃……柳月忙接口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物,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皇上心里清楚着了,如何会为了皇贵妃就这么草草的出兵,定是早早的就有些想法的。
钮钴禄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到是我想的多了。
她正打算起身,听的小宫女报德妃来看望自己。
她冷笑了一声:看看,她那样的红人竟是来了,不等着皇上宠幸,找我有什么事?月央劝道:主子还是见见她吧,指不定真有什么事情。
钮钴禄皱着眉头道:让她来吧。
德妃穿着一身水蓝色月白滚边的旗袍,软翅头上只有一朵宫花一支梅花琉璃钗,脸上薄薄的施了一层脂粉,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很是温婉。
钮钴禄皱着眉头对一边的月央道:她这身打扮看着怪眼熟的。
月央点了点头,恍然道:跟皇贵妃像!钮钴禄的眼眸立马幽深了起来,只是看着德妃的神情却亲切了起来,见着德妃向她行礼,便道:妹妹快些起来。
德妃浅笑道:谢贵妃娘娘。
钮钴禄又让人给德妃赐了坐。
德妃坐下又问候起了钮钴禄的身体,似乎想要说别的事情的打算一点也没有,眼见着就要起身了,钮钴禄才张口道:妹妹这身打扮,看着怪眼熟的?德妃却红了眼眶,低下了头。
钮钴禄微眯着眼睛,笑吟吟的道:妹妹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不防说出来,说不得姐姐可以排解一二。
德妃抬头看了看钮钴禄,见着钮钴禄满脸关切的神情,似乎更委屈了几分,用帕子沾着眼角道:这话让奴婢如何开口了?真是…..钮钴禄拉着她的手和蔼的道:这如何不能说?咱们就如亲姐妹一般,在说我又不是那种眼浅的人,又不会在说给别人听,妹妹只管放心就是了。
德妃看着是忍不住了,眼里的泪滚滚落下,钮钴禄更是耐心的给她擦着眼泪:不哭了,有什么委屈说出来,说出来就舒坦了。
德妃慢慢收住了眼泪才缓缓的道:贵妃娘娘定是看着奴婢现如今很风光,可是却不知道奴婢这内里的苦。
她又擦了擦眼泪才接着道:奴婢原本以为皇上是真喜欢奴婢,只是有一日跟皇上说起了事情,皇上对着奴婢道‘你的头上不用带这么多的头饰。
’隔了些时日又道‘脸上的脂粉少擦些,不擦才好’又几日又说‘衣裳不要穿太艳丽,脸上的神情要看着温婉高雅些’奴婢一直没想明白,可是身边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奴婢,奴婢的穿着打扮越来越像皇贵妃了,奴婢这才知道…边说着她又忍不住流了眼泪,低头擦起了眼泪,依稀还看的见钮钴禄手里的帕子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月央在一旁轻声道:德妃娘娘说的话奴婢有些地方不大明白,皇贵妃即在,皇上为什么要让德妃娘娘装扮的如同皇贵妃一样?德妃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道:月央姑娘可知有句话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钮钴禄失态的在桌子上拍了一把:主子说话,你在跟前参合什么?!月央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求主子莫气坏了身子。
钮钴禄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道:你起来吧,以后不可在如此了。
月央谢恩起身,钮钴禄才对着德妃淡笑着道:奴才不懂事到让妹妹看笑话了。
德妃摇了摇头:贵妃娘娘说这话就见外了,本是过来看望贵妃娘娘的,到累的贵妃娘娘听着奴婢说了这么一堆有的没的。
钮钴禄摇头道:你也见外了,若以后有什么事,还可以来找我,给人说说终归能舒坦几分。
德妃应了是,也就顺势起身告辞。
等出了钮钴禄的承乾宫,德妃身边的紫苏悄声道:贵妃娘娘会信吗?德妃浅笑道:自然会信的。
因为钮钴禄看皇上的眼神很特别。
她又道:这几日管宫务当能轻松些。
心莲跟着道:若是钮钴禄贵妃能不下手,自然是要轻松很多。
到不敢奢望她不下手,只要少动几次手就谢天谢地了,对了,六阿哥今儿可还好?德妃自成了妃,六阿哥又体弱多病便移回了德妃身边。
紫苏看着德妃的脸色道:还是不大好,有些咳嗽,早上的早膳也只用了一点。
德妃拉下了脸,又想起六阿哥会这么弱说到底还是因为宜妃,心里又升起了恨意:总会收拾了她的。
明菲也不能总是住在帐篷里,就近移到了承德避暑行宫里,康熙留了一大堆侍卫宫女太监侍候明菲,又有三个御医,时不时的还会从紫禁城送东西过来,又怕明菲待的无聊,胤禛明兰和徐若瑄都留在了跟前。
并且康熙自己隔几日还总会写个信给明菲,要求明菲可以不用自己写,但必须口述着让下面人带回。
明菲每日里也没事可做,看着胤禛念书写字,自己坐在躺椅上晒晒太阳,慢慢的觉得比先前舒服了也会起来自己写上几笔,在行宫里散散步。
到了夜里就带了胤禛进了空间。
胤禛把毛毛抱在怀里,坐在明菲的脚下道:额娘有这些泉水,为什么不早些好了?明菲笑着道:那你猜着是为什么?胤禛看了看悠闲的晒着太阳,眯眼看着远处森林的明菲:额娘是不想回去?明菲又笑了笑:这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钮钴禄快生了,我并不想回去趟这趟浑水,还有我想借着这次的事情,以后每一年的冬天都带着你到宫外待待。
胤禛也学着明菲的样子看着远处:为什么要待在外面?自然还是尽量减少你出现的次数,不想你抢了太子的风头。
明菲觉得胤禛沉默了下来,转头去看他:又不高兴了?胤禛摇了摇头:儿子现在也想的明白了些。
明菲摸了摸他的头:额娘以前总是想着要你做什么,不做什么,现在才想起要问问你,你愿意做皇帝吗?大约是因为明菲这句惊世骇俗的话说的太平淡了,以至于胤禛也只是很平淡的道:要。
明菲这才笑了起来:即如此有些就要好好说说了。
你皇阿玛会是个很长寿的皇帝,如果你皇阿玛可以在活四十年,太子和你们这些阿哥们孙子都有了,那时候你们个有个的势力,跟太子定会起冲突,这样势必会影响到朝政,更重要的是太子的势力更会跟你皇阿玛的势力起冲突,你皇阿玛就是在喜欢太子也未必会一直容忍,在者,都想当皇上谁会愿意放过太子,太子难不成能一直都得你皇阿玛的喜欢?你要知道这件事情上,你这样的身份不争即是争,我们要等,等渔翁之利,等到某一个合适的机会在用力一争,所以在不必要的时候你要尽量减少所有人对你的视线,让你皇阿玛觉得,你是个忠心孝顺的儿子,并且一直这样觉得。
胤禛大致上是懂了明菲的意思,又好奇的道:额娘如何能知道皇阿玛会是个长寿的皇帝?额娘的这个地方神奇吗?胤禛点了点头明菲笑着道:这个世上神奇的未知的东西太多了,额娘能知道总是有些法子的,额娘还知道你定能当上皇帝的。
她将脚边的小猫抱到怀里:只是有些事情即便能看来,但若是什么都不做,也一定会变的。
胤禛点了点头:儿子记下了。
去把额娘刚教你的那几招你自己在练练,不管做什么,都要先有保命的招数。
胤禛起了身,站在明菲前面有练起了明菲教他的暗器招数。
等着胤禛练完,明菲又给了他几颗空间里的果子吃了解渴:这里面的东西是好,只是不知道多吃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
边说着她扶着椅子的扶手慢慢的起了身,胤禛走到明菲身边,让明菲扶着他的肩膀走,因为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明菲虽也多少用点空间的东西但也并不多用,所以她走路都要慢慢的来,一想到明菲是为了自己才坚持不让病好全,胤禛的脊背又挺了挺:额娘,儿子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孝顺额娘的。
明菲笑了笑:额娘只想着你健健康康平平顺顺的,只要你愿意当皇帝额娘也一定会帮着你当上,你要乐意孝顺额娘了,额娘自然高兴,你要是不愿意孝顺了,额娘自己带着毛毛在这里也能过的好好的。
胤禛倔强的道:额娘不喜欢呆在宫里,儿子以后给额娘在最好看的地方建一个别院,额娘要吃什么要用什么只要告诉儿子,儿子一定会给额娘找到,送到额娘跟前!明菲摸了摸胤禛的脑袋:行,额娘听你的。
胤禛的脸上这才带出了浅浅的笑意。
因为是陪着明菲,徐若瑄每日里如出了笼子的小鸟成天的骑马射箭,只几天就晒黑了一层,她自己丝毫不在意,还乐得直笑。
明菲看了看满头大汗的她道:可是回来了,走吧,这边有一眼温泉,我带着你跟明兰去泡个澡。
明兰听的要去泡温泉,立时就起了身,让身旁的宫女去给自己收拾东西。
徐若瑄呆呆的站在原地又问了一句:泡温泉?就是脱光了?明菲白了她一眼:你这是骑马都骑野了,泡温泉可不就是脱光了。
徐若瑄已经在往后退了:我看着就不必了,我不大喜欢泡温泉。
明菲拉住了她的胳膊,她便不敢在随便乱动。
明菲看着她道:你要知道你是个女孩子,就要知道好好的护养自己的皮肤。
明菲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摸摸,这都粗成什么样子了,磨脚石都比你的脸细。
明兰回身也抱住了徐若瑄的一只胳膊:走吧,好好的泡泡去,一会你在给我和皇贵妃搓个澡什么的,你力气不大不小刚好。
徐若瑄被明兰和明菲半拉半强迫的拖进了温泉间,宫女们利索的给她脱了身上的衣裳,她站在屏风后面僵硬的不知道该做什么,透过那花鸟的屏风隐隐还看的见外面窈窕的身影,她似乎又想起了那晚那丰满的温热感,满脸爆红。
明菲带了明兰在池子里的台阶上坐了下去,还不见徐若瑄出来,便催促道:快些出来,我让人教着你跟前的人给你做个护理。
明菲嫌弃徐若瑄慢,让宫女进去直接将徐若瑄从屏风后面抱了出来。
缭绕的热气中,那白玉一般的身体在温泉里若隐若现,完美的似乎挑不出一丝的差错,胸前的浑圆白嫩细腻上面还点缀着两颗樱桃,那风景美妙的让她看了一眼又想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又觉得羞愧,不自主的低下了头。
明菲看她情绪低落,到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你是真不喜欢泡澡明兰在一旁诱惑道:可舒服了,你还是来吧。
徐若瑄依旧低着头:真不喜欢。
明菲叹了口气道:算了,不喜欢的话就让人带着你出去洗个澡,满身的汗。
明菲挥了挥手,宫女有带着徐若瑄在屏风后面穿了衣裳带了出去。
明兰趴在池子边上道:她真奇怪。
明菲拍了拍她:人跟人都不一样,这也没什么。
明兰点了点头。
有小宫女在外面道:皇上,太皇太后,太后贵妃等给主子送了东西过来了。
明菲对佩玉道:出去跟王万强看着接待接待,我一会在出去见见。
佩玉应了是。
作者有话要说:德妃这样做即想挑的对皇上有特殊感情的钮钴禄跟明菲做对,又想减轻自己管理宫务的时候来自于钮钴禄的压力,这一节里也暗示了康熙很宠幸德妃,德妃半真半假的话里还透漏着,康熙其实已经在竖靶子了。
O(∩_∩)O~觉得康熙越来越好的美人们都冒泡,希望康熙越来越好的美人们也要冒泡~~~~~发疯来的人代表了宫里面的康熙,明菲不得不见,并且因为来的比较晚,会让这些过来送东西的侍卫和太监们在行宫住上一晚上。
康熙吃的穿的用的什么都让人送,什么都要送一大堆,也会送给明菲一些玩意让明菲把玩,孝庄的东西就耐人寻味多了,一些佛经一个上好和田玉的送子观音,钮钴禄送的东西多精巧,茶具,炕屏,画眉或是一些花草。
这一次又是一对叫声清脆的画眉鸟。
明菲对着钮钴禄的人道:贵妃到是有心了,知道我闷的慌,给了这么有意思的玩意,回去帮我谢过贵妃。
那太监听了之后直说不敢。
德妃的就显得很有诚意了,都是些自己绣的东西,鞋子,肚兜,帕子和荷包明菲大概看了看,东西也很有寓意上面多绣着南瓜石榴一类的东西,另还有前明的一套文房四宝,说是给四阿哥用的,那太监的意思是德妃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掏了出来。
惠妃很实际都是首饰钗环,样子和价值都不菲。
荣妃很体贴,多是些上好的药材。
宜妃的很意外,是一副自己画得百子闹春图,色彩鲜艳明丽,上面的人物憨态可掬看了忍不住就想发笑,却是明菲觉得最有意思的一样东西了。
明菲让下人将东西都收起,又给了来的人都打赏了东西才打发了众人下去。
她只一会就觉得不太舒服,桑枝给她慢慢的揉着背,她自己喝了一杯的空间水,肚子里还有孩子,终归是要为这个孩子想想,不能光顾着胤禛一个。
又有太医上来给明菲把了脉:皇贵妃这几日康复的不错,十月定是能回去的。
明菲点了点头,靠在床上慢慢的道:我这身子可会留下什么不好的病症?御医想了想道:绝不能得了风寒,冬日里不能受冻,要住的暖和,气候不能太干燥,湿润些方好。
你说的,我竟觉得跟江南一般了,可是冬日了住到西湖畔上方好?这御医吓的连连道:奴才绝不是这个意思,冬日里在内殿多烧几盆炭火,多放些水也是可以的。
明菲自己也看医书,有些事情她心里清楚:真就是这样?这样一问御医又不敢答话了,显然皇贵妃的身子冬日里住到有水的江南更好一些,若是真因为自己说的话耽搁了皇贵妃的病情,那他就是有再多的脑袋也不够丢,可是若是说了实话,皇贵妃怎么可能喜欢听?明菲淡淡的道:话就如实说吧,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康熙每次都要派专人专门旬问明菲的病情,一会御医定是要回话的。
御医诧异的抬了抬头:皇贵妃的意思是?如实说。
御医又低下了头:喳!等御医下去,王嬷嬷打起了床帐,担忧的道:主子这是……明菲淡淡的道:总是有些原因的。
她四下看了看:执棋去了?去了,这会应该已经拿到东西了。
明菲虽然人不在皇宫,但也不会真的跟皇宫脱节,什么事情都是要知道的,传话的人是明菲在宫里的暗线。
她一时又想起了钮钴禄的那对画眉:拿了就挂在窗户边上,我听听声,等到了夜里挂出去就行。
王嬷嬷不赞成的道:奴婢觉着还是不用的好。
无妨,我不碰也不摸,又离得远出不了什么事的。
她总觉得呆在空间还能舒服些,又一会让人放了床帐下去,自己进了空间。
她自己练了一会功,就在空间的大床上睡了下去。
王万强是个极喜欢鸟的,见了好看又叫得脆得不免在跟前逗了逗,那鸟扑棱棱的直扇翅膀,呛了王万强一鼻子的毛,痒的打了几个喷嚏,他暗骂了一声晦气也就走开了。
明菲睡的模模糊糊的听得外面一片嘈杂声。
她睁开眼睛仔细的听了听,竟全是宫女太监嘈杂的惊呼声,外面似乎还有一队侍卫冲了进来喊着道:全都捆起来!连她床帐的地方似乎都被人掀开了,又有侍卫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出去,不管出了什么事,否则她就是真被毁了,她又在床上趟了下去。
外面还能听见声音,胤禛和徐若瑄都一起来了,还能听到有个侍卫说:皇贵妃不再里面。
她的心立时提了起来,胤禛只要把话说好了,今天的什么事都不是事了,至少对她不会有多少影响。
胤禛紧紧的攥着拳头,隔一会才道:我额娘自然不再这里,她在我的屋子里看着我写字了,只是她身子弱,这个时候不方便出来罢了。
他信他额娘,一定在空间里!徐若瑄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抿嘴没在说话。
见屋子里的那些个发了疯的宫女太监已经被人制住了,她才出声道:四阿哥的意思把这些宫女太监都关起来,在叫了太医过来诊断诊断,这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能乱动,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里什么地方了。
那侍卫看了眼胤禛应了声喳。
明菲寝殿里的宫女太监几乎都被带走了,就是王嬷嬷都没有幸免,胤禛拦着那侍卫道:这里面的人一个都不能亏待!那侍卫又应了声喳。
寝殿一时空荡了下去,只剩下胤禛和徐若瑄身边的人,胤禛这才有些发虚的靠在了徐若瑄身上,微微喘了口气,又站直了身子,对着徐若瑄道:你先出去在外面站着,谁也别让进来。
又对身旁的大宫女晴薇道:去守着我住的地方,别放一个人进去。
徐若瑄想都没想就出去了,晴薇也应了是退了下去。
胤禛自己走到了明菲的床边,深吸了一口气道:额娘,你再不这空荡的寝殿里胤禛的轻声细语都显得极其清晰,从窗户里吹进来的轻风,扰的那浅色的纱帐掀起涟漪,胤禛呆呆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额娘不在这?!轻微的笑声如开春的阳光,越来越清晰,这才解了胤禛心里的冰,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眨眼间就看到了穿戴整齐,坐在床上的明菲。
儿子很出色,很有急智。
她摸了摸胤禛的脑袋:你做的不错,走吧,从侧门去你的地方。
胤禛住在侧殿,出了侧门过两个柱子就到了,外面也并没有人看见。
明菲刚坐下,康熙等人派过来送东西的太监嬷嬷们就过来看望明菲了。
晴薇还在外面站着,明菲扬声道:都进来吧。
胤禛又从自己住的地方的侧门出去,回了明菲的寝殿,在带着徐若瑄从前面出现。
晴薇即便心里讶异也并不敢表现出来,微微低下了头。
明菲坐在上首,将这些进来的人都打量了一番,偏巧这一堆人来了就出了这样的乱子,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发疯就发疯?还是那么多的人。
孝庄派来的人中为首的是个万姓的嬷嬷:皇贵妃身子本就弱,这一次又受了惊吓,可是让御医过来看看?不过万幸的是皇贵妃在四阿哥这里,没受了那一起人的冲撞。
明菲有些虚弱的靠在榻上:也幸好我是躺的有些累,想着若是叫了她们起来又要说这不行那不行,自己出了侧门在院子里慢慢的走了走,然后就来看了看四阿哥,觉得累了略躺了躺,在醒来竟是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微微叹了口气:也太怪了些。
胤禛坐在一侧道:不知那些侍卫是怎么回事是啊,怎么能一出事就忽然有一队的侍卫过来,即便明菲没有被这些发疯的宫女太监伤着,那突然进来的侍卫也算是毁了明菲了。
这个时候明菲身边除过出去问话的执棋也没有几个人,就让胤禛的贴身太监苏培盛去问那一队侍卫的话。
明菲道:你让他们过来回话。
康熙派来的方太监道:这些人胆子是太大了点,皇贵妃的寝殿怎么能说进就进?侍卫头领叫王铎,跪在门外向明菲问了安,明菲对苏培盛道:你去问他,是谁让他进寝殿的?这样常识性的东西他如何能不懂?但王铎的话也说的支支吾吾的,只说是自己听到声响就带了人过来,至于后来怎么就进了寝殿,他自己也不清楚。
这就奇了,自己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万嬷嬷便道:只看着那突然发疯的太监宫女,这种事情也不大好说。
这些侍卫虽是制住了发疯的太监宫女,但私闯皇贵妃寝殿的罪名也不小,明菲这里也不多做处置,拜托了方太监道:这里毕竟是行宫,我只给皇上写了书信,公公带了回去给皇上,这些人也一并带回去吧。
方太监起身应了是。
明菲当着这些人说这些,做这些,也无非是想告诉宫里的孝庄康熙,有人要害她,但没有害成,她并没有受到什么损失,包括那突然出现的侍卫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她。
见着她疲累了,这些人也都自觉的退了下去,屋里一时就只剩下明菲胤禛,徐若瑄和后来过来的明兰。
青天白日的突然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事情,几人都是多少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执棋和晴薇扶着明菲在床上躺下,又给她在身上搭了一床薄被。
胤禛轻声道:额娘可是累了,要不就歇一会。
明菲摇了摇了手:累倒不累,你说说,太医去寝殿有没有看出来什么?胤禛摇头道:没有看出什么。
那这些人这会怎么样了?还是疯疯癫癫的,御医说是种了迷幻药,儿子让人给他们都灌了安眠的药剂,让他们都睡了过去。
明菲微微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千万别亏着他们了,尤其是王嬷嬷上了年纪了,你一会让个人去看看她。
胤禛应了是。
明菲想了想道:等他们清楚了,一个挨一个的问,问他们这一天都干了什么,详细的记下来,在对照所有人都干了同样一件事情,接触了同样的东西,那定就是什么在作怪了。
徐若瑄道:我看着定就是那些送过来的东西有问题,让御医去看看那些东西,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明菲冷笑了一声:看来还是我太好欺负了。
胤禛起身道:儿子出安排御医看看那些东西。
明菲叮嘱道:明面上就只看内殿有的东西。
胤禛应了是,明菲又让让执棋跟着一起过去。
明兰趴在明菲的床边,拉着明菲的手道:姐姐,要不不做这个劳什子的皇贵妃了,整日的把命都是提在手里的。
身边没有外人,明菲只摸了摸她的头发:又说胡话了,怎么能说不当就不当,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能乱说。
明兰抿着嘴,又轻轻摸了摸明菲的肚子: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多大了?三个月了。
她又道:那姐姐说,会是谁下的手?这事情闹的动静也太大了些,她到是想不来谁有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又如此大手笔的本事。
可能谁都是,也可能谁都不是。
明兰恨恨的道:全都是黑心肝烂肠子!明菲拍了拍她:你今儿的花绣的怎么样了?明兰笑着往明菲跟前凑了凑:姐姐咱不说这事,行不?明菲抿嘴看着她道:你要是跟着我什么都没有学到,等回去了额娘不愿意让我在接你进宫了,我看你怎么办?明兰哀哀的垮下了脸:做就做嘛。
因明菲这里突然出了状况,临时挪到了胤禛这里,外面围了一圈的侍卫,生怕在出些什么意外。
承德避暑行宫的内侍卫统领还算是佟家一支的人,叫做佟大山,听得自己管着的一队人竟然冲进了皇贵妃的寝殿,幸而皇贵妃并不在,若不然他的罪就更大了,他又急又噪:都他娘的脑子灌了屎了,这样的求事都弄不好!自己亲自带了侍卫守在了明菲住处的外围。
只两天康熙就收到了消息,怒急反笑:很好!很好!先把那群狗奴才按玩忽职守罪斩了!在去给皇贵妃掉一队暗卫过去,若是在有什么差错,朕接着斩!李德全应了一声。
他怎么想都觉得心里憋着一口气,哗啦一声又摔了个杯子:真是岂有此理!谁这么大胆包天竟然这么嚣张!这么明目张胆的想要害皇贵妃!朕要是查出来绝对不会轻饶!李德全拿了那边林御医的信过来道:林御医还有信给皇上。
康熙接到了手中,拆开看了起来。
林御医完完全全的是康熙的人,自己看到了什么就将什么都呈给了康熙。
明菲那边安排着几个御医看了几个妃嫔送来的东西,几人在那画眉的鸟笼子上发现了些东西,只是那上面的东西是可挥发的,等他们查到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点了,还没有查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挥发没了,也完全不能判定是不是有害的东西,不想牵扯到这一次事情里的另外两人都选择的沉默,林御医也跟着没有开口,却转身全部告诉了康熙,又将明菲的身体现状说了说。
康熙看完信件脸上冷若冰霜,他将信件拍到桌子上,缓缓的道:让暗卫监视钮钴禄贵妃,好好盘查接触过画眉鸟的所有人,让隆科多进宫见朕。
李德全头也不抬的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们猜猜是谁干的????O(∩_∩)O~看着似乎已经很显眼了,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人了这次的事情明显的就是个极其失败的暗害行为,搞的动静太大,立马就让人查到了蛛丝马迹,这到底是为什么??O(∩_∩)O~敬请期待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