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3-15 22:00:49 字数:2007这边齐王田广刚听闻汉军大举进攻齐地的消息的时候,韩信早已经领兵攻到齐国都临淄了。
面对大兵压境,齐王田广又急又气,认为是郦食其骗了他,便命人迅速架起大锅,要惩治叛徒,将郦食其紧紧捆住丢进烧开的水中施以刑法,要将他活活煮死。
死士们留下拼死守卫齐王宫,齐王田广趁虚而逃。
当韩信带军闯入齐王宫,就见宫内一片狼藉,大殿之内有一口大锅,郦食其在里面,竟还有一口气。
……韩……信……我不会……放、过、你——郦食其嘶声吼出这句话,就断了气。
韩信脸色苍白,呆立当场。
楚弦音立即走过去一掌拍醒韩信:信,你是大将军,快下命令!韩信恍然惊醒,立刻部署道:灌婴,你带领两万骑兵追击田广,从他逃跑的方向看,应该是楚地高密。
末将领命!来人,通知曹参将军继续平定临淄及周边县镇,以防闹事!是!对外散播齐王田广贪生怕死弃人民而逃,我暂时接管齐地,善待降民的消息,把仙士也来了的消息一同发出去……这任务交给李先生和蒯先生了。
谨遵军令。
几人立刻下去开始分头行动。
弦音见韩信都部署完了,就叹了口气,轻声道:把郦先生葬了吧。
这天,韩信什么都不肯做,只是一个人固执地坐在华丽的齐王宫大殿前高高的台阶上面发呆。
弦音见了,轻轻走过去,同样坐在他旁边。
两人并肩静静地坐了许久,弦音突然开口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信,我做大将军的时候,也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老师您?做过大将军?韩信讶然。
弦音微微一笑:王,侯,将,相,我都做过。
然后转回去望着远方,目光深邃,似乎陷入了回忆:当时,我的王命我领兵攻打敌国,暗地里却派人与敌国修好。
这事我起初并不知情,却是我的斥候探到了消息告诉了我。
和我一样。
那然后呢?韩信问。
弦音继续微笑着说:一开始我也很不知所措。
但是我的谋士告诉我,我官阶大将军,我身上,背负着千万将士们的性命。
我要对他们负责。
大将军,惟独忠诚于自己的君王和兵士们。
一个凡人,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我只是一个大将军,不能越权去干涉别人的事。
我不能让其他人影响了我的判断。
韩信盯着自己手指:那么,老师也进军了吗?当然。
我进军了。
弦音顿了顿,又说:和你的遭遇一样,我为王攻克了那个国家,而那个使者却被敌方的王杀死了。
就这样,我向我的王表明了忠心,表明我无二心,只听从他的诏令。
那个王派去的使者被杀,我的王,果然没有说什么。
他对我一如往常。
韩信重新低下头。
弦音拍拍韩信肩膀,道:记住你只是个将军,记住你的责任。
你是凡人,其他的事你没有能力去管,你也管不了。
没有人会因为这个说你,包括你的王。
……是。
韩信应道。
你应该做的,就是追击逃跑的田广,打下齐国给汉王看,而不是坐在这里颓废。
弦音说着,站起身,再次拍拍他的肩,反身离开了齐国大殿。
这天晚上,韩信等灌婴的消息直到子时。
灌婴的骑兵队是最优秀的,韩信其实一点都不担心灌婴会追不上田广。
等累了,他走出房间散散心。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想着弦音说过的话。
不知怎么的,弦音说的话,他总觉得能听得进去,好像就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样。
他对弦音,总有一种奇异的稔熟,说是父子,师徒,还是兄弟,那种感觉都不一样。
有点像,又不太像。
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和自己,应该是同一个人。
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他说不清。
说起来,弦音处处透着神秘。
他为何从未老去,他到底有没有活了两千年,他的面具下,到底长着怎样的容貌,还有那件血衣。
寻常人的血溅到衣服上,应该是存留时间越久,颜色越深,而且会干涸。
可是弦音的血,为何颜色会变得浅淡,而且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没有干,到最后,连一点血迹都看不到了,仿佛那衣服只是被水浸了一下。
而且没有血的腥气。
韩信委实不愿相信老师如大师兄魏豹所言是个妖怪,却又对事实存在的怪异现象无法忽视。
他苦笑着,不得已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老师的体质还真奇怪。
路过弦音仙士的房间,灯已经黑了。
韩信远远站在外围看了一眼,正要离开,却瞥见那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从里面出来。
是弦音仙士。
那人虽然披着黑色斗篷,可韩信还是认出来了。
这么晚了,老师这是要去哪儿?出于一丝好奇,韩信也纵身跟了上去。
只见弦音一路前行,来到了齐宫大殿门口。
他把侍卫都打发下去,便跨进殿内反锁了殿门。
老师他要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韩信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也急忙来到大殿附近,看到一扇窗户开了一条缝,便潜过去听着。
大殿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声音。
许久,才听到弦音仙士清冷的声音:出来吧。
我知道你在。
窗外听墙根的韩信顿时浑身发冷,老师竟然,发现我了!?他摇着嘴唇忐忑不安,心脏狂跳。
自己暗自跟踪老师,原以为老师不会发现,没想到被当场逮个正着。
正当他准备站出来的时候,里面竟刮起了阴风,吹的韩信头上那扇窗户吱呀吱呀摇个没完。
伴随着这股阴冷之息,一个声音嘶嘶地说:楚弦音,我就知道你会来。
郦……郦先生!?韩信恍然认出了那个声音,那竟然是已经死去的郦食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