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恋情曾经有多甜蜜,那现在安沫就有多痛苦。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林靖琪会丢下安沫一个人,总以为自己能和这个人就这么一辈子走下去,可是当一切突然发生的时候,那么安沫剩下的也只有手足无措还有那尽剩的一点点骄傲。
桌上的咖啡还冒着丝丝热气,可是它的主人早已离去,就像现在安沫的脑海中还闪现着两人热恋的情形,但是陪她一起的那个人也已经转身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暗自神伤。
挣扎了半天安沫还是没有勇气拿起那张薄薄的红色纸片。
拎起包包,安沫告诉自己,就让自己窝囊一次吧!在她即将迈出咖啡屋的大门的时候,一位服务生看到安沫桌上的喜帖以为安沫忘记拿走了,马上追了过来。
小姐,你忘记拿这个了!安沫低头看着服务生手中的喜帖,香槟色镶边的帖子瞬间变成了夏曼怡嘲讽的脸,对她说到:安沫,我要把以前我受的痛苦全部都还给你!不,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过你,安沫使劲的摇头。
一下夏曼怡的脸有一下变成了林靖琪毫无表情的脸,冷冷的对安沫残忍的说着:安沫,我早已经不爱你了!然后两张脸就那么一起对着安沫笑着,形成一副诡异的画面。
不!安沫惊慌失措的后退一步,夺门而出,就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
留下一面迷茫疑惑的服务员,不禁感慨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让这位客人如此恐惧。
一天中正午的太阳总是最猛烈的,尤其是夏天。
路旁的绿化树木都被晒的有点病恹恹的,而那些柏油马路也被太阳考得发出一缕缕热气,洒水车开过,路面马上发出哧哧的声音,然后升起一阵带有热气的水雾。
而安沫从咖啡屋中出来后就那么一直在这样犹如烤箱的跑着。
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又该去哪,想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就这么漫无目的的奔跑着。
只有这样,因为剧烈运动而快速跳动的心跳才能证明自己的心还活着。
不知道跑了多久,多远,直到安沫真的再不能跑动一步,她才停下来。
急促的呼吸着,喉咙干涩难过,可是安沫按着自己的心窝处,只觉得这边难过的要命。
所有的骄傲全部抛到一边,安沫就那样蹲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汗水一滴滴从额头顺着脸颊滴落与安沫的泪水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汗水。
路上的行人匆匆行走着,只有安沫一个人犹如和这个世界隔绝了一样静止在这片忙碌炽热的天空之下。
也许是哭得的太久,把泪腺里的泪水都哭干了,安沫肿着眼一边抽泣,一边打着嗝,说不出的狼狈。
当安沫终于平复完情绪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早已麻木,一不小心又从新跌回到地上。
地面传来的热度,让安沫有种被灼伤的感觉。
抬头看看晴朗得不能再晴朗的天空。
是不是自己真的像夏曼怡说得那样的恶毒,所以上天才才这样惩罚自己,看自己的笑话。
曾经有人说过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现在的安沫更愿意相信一醉解千愁,所以当她鬼使神差的走进一家小酒馆立马就叫来服务员点了一些列,各种各样的酒。
安沫向来都不喜欢喝酒,除了一些菜在烹饪过程中需要用到的一些料酒,安沫只会在重大的场合日子才会小酌一点点葡萄酒。
以前安沫一直不明白酒这种又苦涩又难喝的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喜欢,而安沫也一直都看不起那些买醉的人,可是以前的她又怎么会想到现在的自己却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人!一杯,两杯,三杯,一瓶啤酒下肚,安沫除了觉得肚子涨的难受以为却一点醉意都没有,更可怕的是那些自己想逃避想忘记的事却更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啤酒不行,那就换白酒,别人不是都说白酒的度数高,容易醉吗?而且平时安沫看自己的父亲安华宏在家喝白酒的时候都是拿一个小盅喝的。
于是安沫打开一瓶白酒就替自己倒了大半玻璃杯。
猛的灌下一口,不像啤酒的苦涩,白酒却呛人的厉害。
一口下去,安沫就猛烈的咳嗽起来,从喉咙到胃部也如着了火一般燃烧起来。
身体的难受的确让安沫短暂的忘记了心灵上的创伤。
安沫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着酒,没多久就大半瓶白酒下肚。
安沫知道白酒比别的酒酒精度数更高更烈,可是她却不知道白酒的后劲也更强。
不要说安沫这种滴酒不沾的人,就算是平时喝惯了酒的人,大半瓶下去也已经有点小醉了。
安沫不是传说中天生的千杯不醉,所以毫无列外,这种情况下的安沫醉了,而且醉的不轻。
可是还好安沫的酒品不错,也没耍什么酒疯,只是趴在桌上睡着了。
任小酒馆的服务生怎么叫都叫不醒,只好找来老板。
老板也是见过市面的人,看到安沫的样子,心想肯定是小姑娘与男朋友吵架了,一个人跑到这喝酒解愁。
心里想着,很多年轻人都是闹个小矛盾就要死要活的,自己和他家老婆大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还是恩爱的很吗?他决定帮帮这个小姑娘,再说她这么一直睡在自己店里自己又怎么做生意,而且叫也叫不醒,他的酒钱又找谁收呢?他找到安沫的手机,在通话记录中找到那个通话次数最多的人靖琪,看来这个人一定就是害这位小姑娘难过的男朋友了!这时林靖琪已经回到自己的公寓,也已经开机,看到安沫之前给自己打的电话,他的内心是极度痛苦的。
他颓废的靠在沙发上。
而就在这是电话又响起,林靖琪一看是安沫,他伸出手犹豫了好久却也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你是这位机主的男朋友吗?开口的不是想象之中安沫清新自然的声音,而是一位听起来上了年纪的大叔。
为什么安沫的手机会在别人手里,是不是她出了什么事。
林靖琪突然紧张起来,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是,我是,这个手机的主人现在怎么了?为什么手机会在你手上?这里是家乡菜小酒馆,在孙权路423号这边,你的女朋友喝醉了,你过来接她吧!什么,小沫喝醉了,她从来都不喝酒的啊?她一定是太伤心了!林靖琪眼神晦暗,可是自己还有得选择吗?好,我马上过来。
说完也没等对方回答便急急忙忙的挂断了电话,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便赶下楼去。
当林靖琪赶到安沫那边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各式各样的酒瓶横七竖八的堆在桌上,而安沫就那样靠在酒瓶中间睡着了。
本来就纤细的身材,看上去却更加柔弱了。
小沫……林靖琪走过去喊喊安沫。
可是安沫就嘴里嘀咕了几句,头转了个方向找了个能让她睡的比较舒服的姿势又继续睡着了。
林靖琪拨开安沫的头发,看到了安沫浮肿的眼袋,和睫毛下明显的泪痕,心狠狠的纠结在了一块,就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越来越紧。
小沫,对不起……。
抱起安沫,林靖琪决定先带安沫离开这里。
付账的时候,老板对着林靖琪和他怀里的安沫偷偷的笑了。
还语重心长地教导林靖琪:年轻人,和女朋友吵架的时候么,多让着对方一点,人家是女孩子就得宠着,有什么事就好好说,以后千万不能再让她伤心的一个人跑到酒馆里喝酒了。
就她这种酒量,多危险啊!要是出什么事,到时候后悔的就是你自己了哈!酒馆老板的话是很有道理,可是自己与安沫的问题,已经不是让就能解决的,如果可以,即使让他让出所有,他都愿意啊!危险,他又何尝不知道,不担心,当接到电话说安沫喝醉的时候,他的心都快停止了跳动。
将安沫报到自己的车上。
林靖琪小心的将安沫放好,这时安沫出于本能抓住林靖琪的手,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林靖琪一动不动,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吵醒安沫。
自从自己做出那样的决定也就意味着自己和安沫再也不可能如此亲密。
而安沫现在睡着了,才会对自己如此靠近,如果她一酒醒,一定会逃离自己的。
他多希望时间就那么禁止,可以让他能和安沫就这么一直在一起。
林靖琪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安沫的睡容,就好像要要将她刻进脑海里。
又一动不敢动生怕他一定,安沫也就消失了。
时间过去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安沫在做什么梦,眼泪一直在流。
自己对她到底伤害的有多深,她尽然连做梦都在哭泣。
他们一直坐在车里,天从白转变成黑,而且黑的越来越浓。
林靖琪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二十分,再不回去,安伯母就该担心了。
抽出早已麻木的手臂,将安沫平放在座位上,林靖琪揉揉自己的手臂,回到驾驶位上,开车驶向安家。
将安沫放在安家门前的椅子上,林靖琪按下了门铃,然后急忙躲在房子的左边。
吴婉香听到门铃声出来开门,却没看到任何人,正想是哪个人做恶作剧,正想回去,却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坐在一起上睡着了。
她走过去,只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眉头一皱,没说什么,将女儿扶进了屋里。
看到安沫进家的背影,林靖琪从躲藏处出来,深深的看了一眼安沫房间亮起的灯。
小沫,很快,很快,你就又能做回那个天真快乐的安沫了,你一定要幸福!说完,转身回到自己的车内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