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轻轻挑起卢暖的下巴,低头靠在卢暖脖子处,吐出呼呼热气,暧昧不已的说道,小阿暖,男人是不能撩拨的,尤其是欲火难耐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能撩拨,不然可是要引火烧身的!徐子衿说完,大手轻轻的往卢暖衣襟内探入。
你……卢暖错愕的看着徐子衿。
心中觉得,被雷电严重劈到,外焦里嫩,还泛着一股子味道。
那是奸情的气息。
小阿暖,乖,冲爷笑一个,爷一会就好好疼你!徐子衿说着,在卢暖红唇上轻轻的琢了一下,然后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嘴唇,赞叹道,好滋味,美哉美哉,人生得此美娇娘,夫复何求!美得你!何止美得,简直美死了!徐子衿说着,俯身在卢暖的脸上亲了亲,然后掏出小镜子,整理自己的仪容,啧啧啧,这公子这么英俊潇洒,不知道谁家姑娘好福气呢!卢暖看着徐子衿这闷骚的表情,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徐子衿错愕的看着卢暖,你咋笑了?你看看你的表情,十足的登徒子,哪一点像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卢暖说着,推开徐子衿,翻身坐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才掀开马车帘子对满月说道,满月,什么时候到啊?还有半个时辰呢!满月应声,然后专心的驾驶马车。
哦!卢暖应了一声,缩回马车内,想着见到那个老大爷后要如何应对。
想什么呢?徐子衿问。
卢暖看了徐子衿一眼,我在想,凡是有点笨死的人,都有点傲骨,那个老大爷,他是怎样一个人呢?听说很喜欢桃花,还有一片桃林,桃子的品种也有好多种,嫁接技术更是了不得,当初我也是听人说起,才知道这楼兰有这么一个奇人,只是登门拜访,被拒之门外了!徐子衿说着,都有些难为情。
想不到,他也会有备拒之门外的一天,说出来都要笑掉很多人的大牙。
而且他去闯了那阵法,结果,不仅没过去,反而被打出来了。
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卢暖闻言,看着徐子衿,不太相信徐子衿的话,我只是在想,那老大爷得多孤僻,才能设置个阵法不许人随随便便的进入,而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见到他,问他买下桃树苗子!你要多少啊?徐子衿问卢暖。
卢暖仔细算了算,最起码五万株,如果银子够,我想把卢家村后面悬崖下那些山都买下,开垦出一排排的梯田,以后全部种上桃花!徐子衿闻言,盯着卢暖看了看才说道,哇,以后不能叫你阿暖了,我要叫你,桃神娘娘!那你就是桃神公公!卢暖说完,和徐子衿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小村小溪,小草,一片桃树,因为早已经过了吃桃子摘桃子的时季,一颗颗桃树光秃秃的,很苍老,却有一股粗犷的美感。
卢暖看着,都能想象,桃花开始,这里将是一片花海,香气四溢,路过之时,桃花落下,感觉真滴想人间仙境了。
和徐子衿站在桃林前,已经有一炷香了,可是还未有人出来迎接,或者出来询问。
卢暖看向徐子衿,子衿,也没有办法通知里面的人啊?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徐子衿点点头,说道,有倒是有,不过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什么时候出来,上次我等了三个时辰!额!卢暖错愕,茫然的看着徐子衿,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说实话,看看,果然吧。
那我们继续等吧!和徐子衿在桃花林外,足足站了五个时辰,才见一老者,握住拐杖慢悠悠的走出来,见徐子衿和卢暖,笑了笑,等好一会了吧!我说,您老午睡醒了?徐子衿打趣问。
哦,醒了,年纪大了,今天就多睡了两个时辰!老者说着,走到卢暖和徐子衿面前,说道,今天你们是为桃花来的?是,老爷爷,我们是为桃花来的!卢暖上前说道。
老者看着卢暖摇摇头,你恐怕不行!为什么?卢暖问。
老者闻言,撸撸胡须说道,因为武斗,你面前这个后生,第一关就被丢出来了,莫非姑娘你的武功,比起这个后生来,更上一层楼?第一关就被丢出来了?’卢暖看向徐子衿,见徐子衿红着脸扭开头,卢暖想了想说道,我不会武功,只是,既然有武斗,那么有文斗吗?文斗?老者看着卢暖,摇摇头说道,怎么看你,都不像一个饱读诗书的,文斗,你行吗?没有试过怎么知道呢?文斗,无非就是吟诗作对。
像那以前,被抛弃那段时日,她学习了唐诗三百首,宋词也背完了,元律诗也背的七七八八,都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
呵呵,有趣,有趣!老者说着,笑了起来,想那每年到我这来,想学这种桃花手艺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像姑娘这么小的,还是第一次,不过,人嘛,不能看年纪,还是得看本事!如今他都八十了,却还无一个传人,若是长此下去,他这种花技艺怕是要失传了,但是一般的人,他又看不上。
挑挑拣拣几十年,最后这个桃园,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老爷爷说的是,年纪无所谓,只要有真功夫,还请老爷爷出题吧!那你来一首关于桃花的诗句吧!卢暖想了想,若是自己作诗,她没那个本事,弄到底就只能是作死,还不如借用古人名句,念叨,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老者闻言,才细细的打量卢暖,只觉得面前的女子面若桃花,粉嫩秀丽,浑身上下一声桃粉色衣裳,带着一股俏丽姿颜,问道,这诗句好,只是,我觉得应该还有后面?有,只是后面,不太适合女子!卢暖应声道。
念出来听听,老头子我住在这几十年,还从未见过这么妙的诗句,念吧!卢暖看着面前的老者,想了想才继续念道,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好一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武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老者说着,脸上竟然流下眼泪。
感觉卢暖和徐子衿都错愕的看着自己,辛基子摇摇头,看来是老了,这人也多愁善感起来,不过姑娘,你这诗句虽美,但也只过了第一关而已,第二关,你必须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写下十首和桃花相关的诗句,当然,不仅要写诗,还要画出这十首诗的意境,如果做不到,就回去吧!卢暖闻言,顿了顿。
这分明就是为难,一炷香写十首有关于桃花的诗句,是不难,但是还要画出诗句的意境,她那时候只记得背诗句,去了解了大概的意思,却根本没有去看画?这下怎么办?上还是不上?走吗?卢暖摇摇头,不,既然来了,连尝试过都不曾,不是自己为人处事的风格!我试试吧!辛基子看向卢暖,笑着撸撸胡须,初生牛犊不怕虎,姑娘,请!卢暖看着辛基子所指的地方,才发现桃林深处,一张石桌上,摆着笔墨纸砚。
卢暖看了徐子衿一眼,准备走入桃林。
徐子衿也准备跟上,辛基子拦住徐子衿,公子,你不可以进去?我为什么不可以?徐子衿错愕的问。
因为你已经输了,除非你能够打赢我,或者走进这桃林,然后进入园子,不然……徐子衿摇摇头,抱歉,但凡过不了第一关的人,都没有资格进入桃园!徐子衿张大了嘴巴。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被嫌弃了?辛基子说完,已经牵着卢暖的手走入了桃园,边走边说道,这桃树都是按照五行八卦种下的,一般人进的来,却出不去,哪怕是桃叶落尽,亦然!老爷爷,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卢暖问。
辛基子闻言,身形一顿,是啊,只有我一人,世间太多庸俗之人,就像你那几句诗,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见武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丫头啊,你是第一个被我牵着走入这桃林的第一个女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曾经也有那么一个孩子,聪明伶俐,可惜,可惜啊……卢暖点点头,我尽力而为!辛基子淡笑不语,牵着卢暖走到石桌处,坐吧!然后拿出一支香,用手指一捏,香的顶端蓦地出现了火苗,丫头,可不要心存侥幸,我用内力点香,这香燃烧的,可是很快的!卢暖闻言,再不敢懈怠,拿起毛笔,沾了墨汁,在白色宣纸上写道,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写完,沉思片刻,才白纸上画下一树桃花,一女子,在树下,弯腰拾起桃花,眼角含泪。
似乎,曾经她也站在桃花树下,等着那个人,只是那个人是谁,卢暖想要想起,却怎么也想不起。
额……卢暖低呼。
怎么了?辛基子问。
头有点疼,无碍,我可以继续的!卢暖说着,呼出一口气,把用簪花小楷写下的诗句递给辛基子,老爷爷,你看看,这一首过关了吗?辛基子接过,观摩片刻,才说道,算是过了,希望你再接再厉,成为我辛基子一个关门弟子!卢暖闻言,惊愕的站起身,差一点打翻了砚台,看着毫无表情的辛基子,又默默的坐下,继续写下第二首,第三首,第四首。
第七首的时候,香燃去,所剩无几,卢暖的额头上全是汗水,闭上眼眸,沉思片刻写道,争花不待叶,密缀欲无条,傍沼人窥见,惊鱼水溅桥!写完准备画画。
辛基子冷声说道,时间到了!可……:卢暖想着,还剩下两首,连忙站起身说道,我还能写得出来的!我知道!辛基子说着,转身,呼出一口气,看着满片桃林,眼眶湿润。
这才是爱花之人。
独爱桃花之人。
老爷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一定会抓紧时间的,我……辛基子扬手打断卢暖的话,你为什么要来寻我?卢暖闻言,想了想才说道,因为我在村子里买下了一些地,挖出来准备种下桃树,待来年桃花开了,摘下桃花,酿成酒。
得知老爷爷嫁接桃花技艺高超,所以前来恳求老爷爷。
能够教阿暖嫁接之术!桃花酿酒?辛基子倒是第一次听说。
他种桃树多年,可从来不曾想过,桃花可以酿酒卢暖很肯定的应声,是的!你可会?辛基子追问。
若是可以,倒是捡到一个妙徒,以后他的酒,再不用,千里迢迢去别处买了。
略知一二,有方法,但是无桃花,所以……卢暖说着,犹豫起来,抬头看向辛基子,才发现他脸上全是笑意。
哈哈哈,丫头,看着为师做甚,还不速速行那拜师礼,你这般聪慧,难道还要为师指点你如何行拜师之礼?卢暖闻言,怔在原地。
就这样,就这样过了?卢暖哪里知道,在外面那四句诗就已经把辛基子收服,更不需要像徐子衿那般,闯这个桃林八卦阵,还被辛基子给丢了出去。
辛基子见卢暖愣在那儿,不为所动,脸一禀,瞬间敛起脸上的笑意,冷声问道,怎么,不想拜师?不……卢暖摇摇头,扑通一声跪在辛基子面前,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卢暖说完,连着磕了三个头。
见辛基子不唤自己起来,卢暖略微沉思,继续磕头。
暗想,这拜师,其实也不容易啊。
辛基子看着一个劲磕头的卢暖,呵呵呵笑了起来,弯腰扶住卢暖的胳膊,好,好,但愿为师还未老眼昏花,没有看错人!当初年轻,却已眼花眼盲,但愿,但愿啊……卢暖站直身,听辛基子这么一说,心知他曾经肯定也是有过一个或者几个徒弟的,只是因为别的原因背叛师门,或者别的……不过,这些与她何关,连忙说道,:徒儿定当听师傅教会!辛基子看着卢暖,沉思片刻才说道,好,那为师告诉你,从这出去进来的方法……卢暖闻言,点点头谨听师傅教诲!左一步,右三步,直走三步,右三步,左三步,前进一步,右三步,前进三步,左三步,前进一步,如此循环!卢暖虽然很努力的记了,只是还是有些混乱。
不过,仔细想了想,看向辛基子,师傅,能不能再说一遍?徐子衿摇摇头,:不能……卢暖闻言,有些无奈,默默的念道,左一步,右三步,直走三步,右三步,左三步,前进一步,右三步,前进三步,左三步,前进一步!卢暖感觉是没有记错,连忙转身把这些记在宣纸上,递给辛基子说道,师傅,您看看,可有错误?辛基子看着卢暖,接过卢暖手中的路线图,看了之后,就笑了,没错,去吧,看看你能不能把外面的人给带进来,如果带进来了,师傅就再收一个!卢暖闻言,暴喜。
能把徐子衿打败丢出去的人,那得多厉害啊。
如果能把武功传给徐子衿,那以后出门,带着徐子衿,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想到这,卢暖点点头,想要伸手去拿辛基子手中的宣纸,却发现宣纸碎成碎末,散落在桃花林。
这……丫头,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会掉馅饼,师傅相信你,一定可以安然的出去,在把人安然的带进来,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也不用再回来了!辛基子说完,转身走了,留下卢暖站在桃林里,汗流浃背。
紧张。
是的,卢暖紧张,很紧张。
如果出不去,或者出去以后进不来,那么这一番努力和拜师都白费了。
想到这,卢暖立即坐下,沉淀思绪,任由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却连擦拭的心情都没有,等到把这个步伐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衣裳已经全部湿透,然后慢慢的试着往千走。
越是紧张,就越容易出错。
好几次,卢暖都撞在了桃树上。
其实无关步伐的问题,还是太紧张了。
卢暖蹲下身子,有些想哭,只是想到外面捉急等待的徐子衿,卢暖才想起,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却从未为他做过任何事情。
想到这里,卢暖有些想哭,站起身,抬头看着天空。
呼出几口气。
为自己打起,阿暖,你行的,为了自己,为了子衿,为了你的梦想,你一定可以的!说完,以后,卢暖沉淀心中的烦躁,开始一步一步往前走。
直到觉得离徐子衿越来越近,卢暖却不敢大意,在走到桃林边缘的时候,卢暖才恍然大悟,这所谓的五行八卦,其实就是步伐的循环。
想到这,卢暖心一顿,慢慢的往前走。
直到看到那抹熟悉的蓝色身影,卢暖才欢喜的叫了一声,子衿……徐子衿闻言,立即跑向桃林边缘,抱住那飞奔而来的身子,阿暖,那怪老头没怎么你吧?卢暖摇摇头,没有,子衿,不止没有为难我,他还收我为徒了,子衿,我问你哦,你觉得他的武功如何?如何?’徐子衿很想说,十分了得。
但是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不允许。
尤其是在卢暖的面前,徐子衿觉得,自己的男子汉气概决计不能受到一点点的折损,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还可以吧!卢暖闻言,差一点笑了出来,抬手拭拭额头的汗水,冲徐子衿抿嘴一笑道,子衿,我知道,师傅的武功是极厉害的,而我打心眼里,希望你跟师傅学,到时候,我们就是师姐弟了!想到一下子成了徐子衿的师姐,卢暖觉得心里爽死了。
什么,不应该是师兄妹吗?怎么就成了师姐弟,如果真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学那劳什子的武功,他也不想,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师姐来!尤其这师姐还是他未来的妻子。
这些都好说,偏偏他还比她大八岁。
八岁啊……他都会跑会跳了,她还穿着开裆裤,流着口水,挂着鼻涕,跟在他屁股后面奶声奶气喊,子衿哥哥,子衿哥哥,我要吃糖,糖,糖,糖……瞧瞧,瞧瞧,其实就想跟着师傅学武功的,还说什么不想,我跟你说啊,我反正是拜师了,要我欺师灭祖是不可能的,至于你,如果以前的师傅,不许你背叛师门,你是可以不学的哦!我以前的师傅?徐子衿仔细想了想,才说道,我那么多师傅,还真不知道,哪一个算是我的师门,不过为了亲爱的娘子大人,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我都是愿意的!徐子衿说着,冲卢暖笑笑,扭头对满月说道,满月,去镇上买一些生活用品,吃食送来,我想着这个老头子只身一人,肯定没啥吃的!卢暖闻言,连忙说道,:满月,要是可以,买些菜籽回来,不管什么菜籽都好!现在撒下去,浇点水,过些日子,就可以摘了吃。
满月点点头,是!然后驾驶着马车离去。
徐子衿才看向卢暖,阿暖,这八卦阵有点厉害,你是怎么出来的?其实很简单,你把它想得复杂,它就复杂,你把它想得简单,它就简单,最先我不懂这其中的奥秘,吃了不少亏!卢暖说着,牵住徐子衿的手,子衿,你跟我来,左一步,右三步,直走三步,右三步,左三步,前进一步,右三步,前进三步,左三步,前进一步,如此循环!后面都一样吗?徐子衿跟在卢暖身后问,可是阿暖,我们的步伐跨度不一样啊?似乎与跨度无关,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不信我们走一次,看看能不能走到石桌边,如果可以,说明我们成功了!好!徐子衿应了一声,跟在卢暖身后。
看着卢暖娇小的身子,徐子衿有些想哭。
面前的女孩啊,总是用她自己的方法爱着她,或许她不知道,她那种爱的方法,很让他感动,也很让他悸动。
徐子衿一直明白,动心和动情不一样,可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他不仅动了心,还动了情。
他们很早很早之前,就注定好,是要相爱的。
阿暖……徐子衿低唤。
卢暖闻言回头,见徐子衿红着眼眶,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沙子吹到眼睛里了?徐子衿摇摇头,不是,阿暖,我一直在想,是什么给了你力量,让你瘦弱的肩膀,担起这么多,这么多的重担?家庭,乡亲,还有天下百姓。
作为一个女子,她太累了。
卢暖一笑,真想知道?徐子衿点点头,不吱声。
卢暖想了想,才说道,因为,我有最好的支持者徐子衿,不管什么时候,他总是慎重其事的告诉我,阿暖,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我,不管我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找到徐子衿,他总是会用宽大的肩膀,给我依靠,让我觉得,我的后盾好坚实,只要我有足够的勇气,我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往前冲,也不用担心,我的背后,有人对我放冷枪,他每一次都告诉我,他不要我做笼中鸟,有着华丽的外表,却没有实在的内心,他要我做展翅高飞的凤凰,可以翱翔九天,你说,这股支持的力量大吗?这样子的一个男人,是值得任何一个女子深爱的。
但是前提,要这个男子深爱你,如果他不爱你,无论他再好,再完美,那之于你,都只是一个废品而已。
好在她卢暖是幸运的,这个男子也是爱她的,如此的深爱。
用生命深爱。
徐子衿闻言,怔了怔,才轻轻的把卢暖拥入怀中,阿暖,我从来不知道,我在你心中是如此的伟大,从来都不知道!对不起,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其实也很爱你!卢暖说着,踮起脚尖,抬手压住徐子衿欲要开口的嘴唇,继续说道,不要觉得我不懂爱,不懂情,子衿,请相信我,我懂,真的懂,更明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决!徐子衿直直的看着卢暖。
从来不敢想,卢暖能够说出这样子的话来,那么的神情,那么的誓言,让他听着,心在瞬间便被融化了。
阿暖……徐子衿动了动嘴唇,才发现自己有些说不出话来。
|不管什么开心的,感动的话都不要说,子衿,只要你明白,我对你的心,和你对我是一样的,就好了!卢暖说着,紧紧拉住徐子衿手,走吧,别让师傅等太久!徐子衿点点头,阿暖,我走前面,相信我,一定可以把你带着走出去的!好!卢暖应了一声,走到徐子衿身后,跟在徐子衿身后往前走。
前面的男子,肩膀很宽,很温暖,这么跟在他身后,彷佛世间一切的风雪都被遮挡,只留下暖阳。
走了足足半柱香,两人才走了出来。
辛基子端着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笑了笑,才说道,比为师想象中迟了一点,不过看你们郎有情,妾有意,倒也可以理解!徐子衿本想开口说几句,卢暖推推他,徐子衿呼出一口气,才双膝跪下,徒儿见过师傅!辛基子看着徐子衿,资质不错,就是心高气傲了些,不过,像你这个年纪,有这等功夫和本事,倒是有傲气的资本,起来吧,为师不是难相处的人,以后白天教阿暖嫁接桃树,晚上教你武功,你们觉得如何?卢暖和徐子衿闻言,对视一眼,卢暖立即跪下,谢谢师傅!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学东西了。
都起来吧!辛基子说着,指了指一边的房间,那边就是你们的房间,过去收拾收拾,好在现在天气热,不需要厚实的被子,你们将就一下吧!辛基子说完,进了屋子。
卢暖站起身,和徐子衿朝屋子走去。
一推开厚重的木门,一阵灰尘扑鼻而来,呛得两人不停的咳嗽,卢暖捂住鼻子说道,子衿,你去打水,我来抹地,这个房间起码好些年没有住人了,空房很久,灰尘有点多,得好好打扫才行!成!徐子衿说完,转身走出屋子,在园子里转了一圈,才找到了水井。
一开始徐子衿还担心干旱这么久,这水井或许已经干枯,却没有想到,这水井还是很满,井水也很清澈,拿了水桶拎起一桶水,转身准备往回走,差一点碰到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的辛基子。
徐子衿犹豫片刻,才唤道,师傅!辛基子摇摇头,还是欠缺火候,若是刚刚为师想要取你性命,你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命丧黄泉了!辛基子说着,叹息一声,说道,记住了,为师以后会随时袭击你,而且不会手下留情,千万千万要保持警惕,明白吗?徐子衿闻言,立即点点头,徒儿明白了!那就好,继续干活吧!辛基子说完,准备离开。
徐子衿立即唤道,师傅,我……徐子衿闻言转身,有事就说!师傅,我有个书童,我能不能让他每天给我们送些菜来?徐子衿问道。
只要你相信他,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带进来,随便你!辛基子说完,转身走了。
徐子衿站在原地,做了个鬼脸,才提着水桶朝房间走去。
卢暖已经找到扫帚把房间里的灰尘扫了出来,堆在门口,见徐子衿提着水桶走来,连忙说道,子衿,快把水倒在盆子里,再去看看边上还有没有盆子,多提些水过来,这屋子太多灰尘了,得多抹几遍,不然根本没法住人!好嘞!徐子衿说着,把水倒在盆子里,转身去找盆子,提水。
卢暖用布巾沾了水,开着抹床,桌子,板凳,窗户,来来回回抹了三遍,才总算把屋子抹干净,一手撑住腰,一手扇着风,累死我了!徐子衿立即拿出折扇,走到卢暖身边,帮卢暖扇风,安慰道,阿暖辛苦了!呵呵呵,子衿也辛苦了!两人相似一笑。
卢暖才说道,子衿,你去看看满月倒了没有,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煮来吃的!徐子衿点点头,好嘞,我这就去!说完就去了桃林,卢暖则去了厨房。
厨房里,倒是干净,干净的都让卢暖吃惊。
一个小灶台,只放着一口铁锅,铁锅洗的干干净净,边上放着一个陶罐子,陶罐子里放着淡粥,边上的碗里,放着咸菜。
竹筒里,放着两双筷子。
边上的碗柜里,放着两个碗,几个盘子。
一个小瓷罐里,放着盐和油。
没有肉,没有别的菜。
咳咳……听到咳嗽声,卢暖回头,见是辛基子,连忙唤道,师傅……每个月有人送些吃的过来,师傅只身一人惯了,从来没有想过会一下子多了你们两个,所以没有准备吃的,晚上,淡粥咸菜,将就一下吧!徐子衿说着,准备做饭。
卢暖立即拉住辛基子,师傅,让阿暖来吧!你?辛基子看着卢暖。
卢暖点点头,是的,师傅,让阿暖来吧,我最先看着桃林里有些野菜,我一会去摘了,家里有面粉吗?嗯,有!辛基子说着,从案板下拉出一个袋子,放在卢暖面前,不多了,够了吗,若是不够,明日为师去镇上买!够了,师傅,这个不用,满月已经去镇上,不出多时,应该就能带着东西回来,只是师傅,你一直都是淡粥咸菜吗?卢暖问。
辛基子看着卢暖,阿暖说什么?卢暖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师傅只身一人,过的有些清苦!师傅不缺银子,只是觉得,一个人,煮多了也是浪费,渐渐的,也就常常这么过了!辛基子说着,拉了板凳坐下。
却腰杆笔直,尽管如此,依旧不减他的仙风道骨。
卢暖看着面前的老者,师傅,跟阿暖走吧,以后让阿暖孝敬师傅!辛基子摇摇头,不了,师傅舍不得离开这里,这里,是你师娘最爱的地方,也是你师娘最后安息的地方,师傅怎么可以抛下你师娘,跟着你去享福!如果当年,不发生那些事情,或许,今天,他们还是一家团聚的。
可惜啊,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辛基子想到这,叹息一声,阿暖,跟师傅去看看你师娘吧,让你师娘见见你,让她知道,师傅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了!好!卢暖应声,走过去扶辛基子,辛基子一愣,随即笑了笑,让卢暖扶住他,往园子后门走去。
辛基子走得很慢,很慢,却不说话。
卢暖也不吭声。
后们处,其实也种了一大片桃花,一个干干净净用石头修葺起来的坟,孤单却不孤寂的卧在桃花林中,墓碑上,很多地方都闪闪发亮,显然辛基子时常来摸。
辛基子走到墓碑边,习惯的坐下,老伴,我是幸运的,真的!辛基子说着,叹息了一声,一直不曾想过,这辈子,还能得个徒弟,一下子就是两个,面前的这个丫头,和咱们的女儿其实挺像,聪慧,可人,也孝顺,虽然才相处几个时辰,但是,老伴,除了那一次,我看人的眼光,从来没有错过!辛基子说着,朝卢暖招招手阿暖,过来和你师娘师姐打个招呼!师娘,师姐?卢暖心中疑惑,却没有多问,上前,犹豫片刻,才跪在墓碑前,师娘,师姐,我是阿暖,阿暖在这跟你们磕头了!起来吧!辛基子站起身,走吧,回去吧,别让子衿久等了,那孩子,是个有铮铮傲骨的好男儿,你们一个傲气禀然,一个温柔恬静,倒也相配!师傅,连这你都看出来了?卢暖说道。
其中奥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辛基子说完,笑了、。
回到园子,徐子衿带着满月早就到了,两个人来来回回把东西搬进了园子,看着那一大堆的东西,辛基子的嘴角抽了抽,才问道,你们是准备在这安家落户吗?师傅,您猜对了,徒弟我啊,准备把这弄得像样些,以后时不时过来住住,叨扰叨扰您老人家!徐子衿说完,呵呵呵笑了起来。
卢暖看着那一大筐一大筐的东西,错愕的很,无奈一笑,师傅,您去休息吧,我去厨房做饭!辛基子看了看卢暖,才点点头道,去吧,我回屋子,沉淀一下!一下子多了两个朝气蓬勃的娃儿,不,是三个,那个叫满月的娃儿看着资质也不错,辛基子想着,要不要让自己来个好事成三。
一日之中,连收三个徒弟,也算得上美事一桩了。
卢暖瞪了瞪满月,上前让满月把吃的搬进厨房,整理好以后,让徐子衿把自己衣服,被褥搬进自己的房间,顺便把她的也搬进房间。
徐子衿连连应下。
卢暖在厨房里,把满月买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觉得,满月作为男人,真是委屈了,朝满月招招手。
满月跑到卢暖身边,卢姑娘,啥事?你去拿买的东西,怎么这么齐全啊?卢暖问。
满月顿了顿才说道,卢姑娘,是酒楼,我去酒楼,找到掌柜,给了他五百两银子,叫他把酒楼里做菜的做饭的,全部给我打包,然后装了马车送过来,我又去了被褥铺子,买了被褥,席子,枕头!怎么了?卢暖闻言,只觉得,无数黑线从脑门爬过,这么奇葩的人,怎么就做了徐子衿的书童,下人,兼跟班,根本就是浪费人才嘛。
想到这,卢暖朝满月竖起手指,你牛,我服了!听卢暖这么夸奖自己,满月脸咻地涨红,结巴道,卢姑娘,你是在打趣满月吗?没有,我拿你家少爷担保,绝对没有打趣你的意思,只是满月,你这么能干,为什么……咳咳咳,阿暖,你是不是想撺掇我的书童背叛我啊……徐子衿阴森森的说着,走到卢暖身边,虎着脸,然后在满月错愕的情况下,扛着卢暖进了屋子,然后当作满月的面,关上了门,把卢暖丢在自己亲手铺好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