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君昊笑着说要和她算账,云居雁心中狐疑。
正思量之际,就听他在她耳边说:这辈子只有我才可以抱你,亲你……你又开始胡说。
沈君昊摇头,突然放开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是很正经地告诉你,不管是谁,你都不可以让他碰你一下,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猫小狗!云居雁反驳,却从他眼中看到了认真,怎么了?你刚刚说什么算账?沈君昊看着她,他更加确信,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人的思维很多时候都是很主观的。
当他认定她不喜欢自己,她的心中藏着别人,他看她的行为举止,哪都不对劲,可现在,当他知道她一直爱着他,再回过头想想,除了争吵时的言不由衷,她在他面前一直展现着最真实的一面,哪怕别人对她再好,她最信任的一直是他。
在知府衙门门前,即便她的父亲也在,她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还是选择了他。
我真是很傻。
他摇头叹息。
他怎么能怀疑她故意隐瞒,哪怕只是一丝丝也是他愧对她的信任,以后我只相信你一个人的话。
他低声承诺。
不管这是不理智,还是盲目,他不在乎。
只有她才是最值得他信任的人。
云居雁完全被他弄糊涂了。
他一会儿要算账,一会儿又一个人在那里自责。
你到底怎么了?没什么?他的话音未落,他已经抱起了她。
云居雁惊呼一声,只能下意识抓住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幸好屋里没有其他人。
她暗暗吁了一口气,小声提醒:我们还没用晚膳呢!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低声嘲笑,抱着她走向椅子,把她放在自己膝盖上。
云居雁一下子涨红了脸,恼怒地说:放我下来,我要去准备晚膳了。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是她拿他没办法。
他在人前人后根本就是两副脸孔。
她挣扎着欲离开。
他却怎么都不放手。
我刚刚挨了祖父的训。
他的声音可怜兮兮的,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妁桃给我戴了绿帽子,就连五弟也和她……他叹了一口气,一副很需要别人安慰的模样。
云居雁有些疑惑。
她一直觉得他根本就不在乎,可他现在的样子又满是失落。
听他又叹了一口气,女人天生的母性在她体内无限膨胀。
她忘记了挣扎,搂着他的脖子认真地劝慰:你不要这么想,这事根本和你无关。
再说你自己也说了。
不过是一个丫鬟……祖父说,那些事都是因我而起。
他语气中的受伤是假,但他并没有说谎。
祖父不过是说说而已。
她学着他以往的动作,轻轻用手指拍拍他的脸颊。
随着她的动作,他能闻到她衣袖中的花香,他能感觉到她修长细腻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
他摁住她的手背,让她的手掌紧贴着他的脸。
不管怎么样,整个下午发生的事都让人很泄气。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他低头靠近她。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云居雁被他看得不自在,瓮声瓮气地说:你只是说过。
我长得勉强还算过得去。
如果我现在夸你很美丽,很漂亮。
是不是有奖励?或者说,是安慰,就当是抚慰我受伤的心。
他几乎是贴着她的脸颊说的。
云居雁以为他这是要亲她,可是他却没有,只是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看着她。
她的心嘭嘭乱跳。
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又要她主动亲他。
他离她这么近,她整个人笼罩在他的气息下。
他的掌心不安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她的手指正划过他的脸颊。
这些都是赤裸裸地引诱。
他在引诱她亲他,可他偏又不说出口。
你……她的声音在颤抖。
又甜腻得几乎能滴出蜜。
你快放我下来!她避开他的目光。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手背,转而捧着她的脸颊。
他恳切地要求:再说一次你爱我。
他不许她避开他的目光,再说一次,或许我就不会觉得难过,也不会泄气了。
他在装无辜,更在装可怜。
云居雁发现他根本就在博同情,可是即便明知道他是假装的,他只是又在逗她,可她还是忍不住心动。
他没再按着她的手背,但她的手心依旧紧贴着他的脸颊。
她的拇指轻轻滑过他的颧骨。
她失神地看着他。
她很想亲他。
她因这个想法吓了一大跳,可是她依旧想亲他。
这是发自心底的渴望。
她的手从他的脸颊滑至他的脖颈后。
她把他拉向自己,闭上眼睛迎向他。
……缠绵的亲吻之后是激烈地喘息。
他们总是在即将窒息的前一刻才舍得放开对方。
真想永远这样抱着你。
沈君昊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
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越来越差了。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吸吮着她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他勉强压下心中的渴望,在她耳边说:我怀疑妁桃的孩子是二弟的,但我不能确定。
下午我试探了一下,他似乎也觉得那孩子和五弟有关。
最让他无法理解的,沈君烨应该很清楚,如果他没有百分百信任云居雁,他一定会介意他曾抱过她,而他却在枫临苑冒然对他说了,甚至还说他变了很多,似乎很奇怪他居然没有生气。
可反过来,几个兄弟中,沈君烨与他走得最近,也没有利益冲突,不可否认,平日他曾帮了他不少。
云居雁听着沈君昊的叙述。
她对沈君烨的了解不深,不好评论,而妁桃的那种疯狂,明显是对沈君昊的痴迷。
这样的前提,她又怎么会怀上沈君烨的孩子?你为什么会这么怀疑?她轻声问着,依然任由他抱着。
她太喜欢这样的亲密了。
只是感觉。
沈君昊避重就轻地回答,其实就是因为我不能确定,所以反而不知道是否应该求证。
云居雁亦沉默了。
如果孩子是沈君烨的,这就意味着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对沈君烨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吧?她本想再问沈君昊,为何不能完全信任他的几个弟妹,但她能感觉到,他确实情绪低落。
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声劝慰: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听着她的声音,沈君昊觉得很温暖。
他未必需要她帮他解决问题,他要的不过是有人能让他说出心里的话,让他知道她很关心他。
他附在她耳边说:不要以为说这么两句话就安慰了我。
晚上的时候……不要说!云居雁惊叫,急于推开他。
为什么不要说?沈君昊禁锢着她的双手,在她耳边喃喃:晚上,等你喝完药,不如我们像昨晚那样……云居雁听着,很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她觉得自己一定全身都红透了,连脚趾也不例外。
可她无可奈何,她推搡他,却又被他吻住了。
随着他温柔的动作,她情不自禁受了他的引诱,很快忘了生气。
两人闹了一会儿,丫鬟在外面请示晚饭摆在哪里,沈君昊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她,换衣裳准备吃饭。
晚饭才吃了一半,长顺匆匆进来回禀,吕氏兴冲冲去了枫临苑,沈仁跟着也去了。
起初两人只是在院子门口说着什么,后来被沈沧叫去了。
沈君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吕氏十五岁的时候,几乎是拼了命才生下沈君灿,自然对他万分宠爱,舍不得他受半分的苦。
云居雁并不知道全部的细节,只能问沈君昊:你不是对祖父说了,孩子与五弟无关吗?即便无关,他也有错在先,祖父有心教训他,我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还让长顺注意着枫临苑那边。
我其实是注意着别人。
她不会甘心把针线房交到你手中的,父亲又十分相信她。
沈君昊说着,语气凝重了几分。
他知道沈伦对云居雁的印象一直不太好,再加上薛氏的挑拨,恐怕只会更糟。
听沈君昊提起薛氏,云居雁这才记起心中的另一个怀疑,遂对着他说:其实我一直觉得母亲借口找十一弟,其实真正找的是妁桃。
你的意思是,她也不知道妁桃是如何离开玉衡院的?沈君昊思量着这个可能性,自言自语般说:如果真是这样,很多事必须重新考量。
如果真有一个人能让妁桃从玉衡院离开,就表示这人比她厉害不少。
云居雁点点头说道:妁桃在玉衡院这么多天,你说母亲会不会其实已经知道孩子是谁的?毕竟孩子的月份瞒不了大夫的。
你是想从她那边入手?沈君昊觉得有些冒险。
一个孝字,对他们而言都太重了。
云居雁知其担忧,解释道:我们不能去问母亲,但母亲知道的事,桂嬷嬷多多少少一定会知道一些。
另外,据说青纹负责看守妁桃,她或许也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