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晚一些还有第三更,求正版订阅,求票======因为那个梦,云居雁的情绪十分低落。
再加上许弘文可能入赘云家,她的心情更加郁卒。
庄子里的人觉得她是为了老穆一家子及葡萄园的事不高兴,处事愈加地小心翼翼。
中午,云雨桐与往日一样和云居雁一起用午膳。
这几日,她虽日日在房内抄书,但多多少少总听到一些事情。
沉默中,她安慰道:大姐,您不用替母亲担心的。
她指许氏打伤钱氏的事。
母亲行得正,坐得直,我自然不会担心。
云居雁下意识接口。
这是当然。
云雨桐讪讪地笑笑。
云居雁回过神,勉强笑了笑,解释道:我只是太累了,日日随着两位嬷嬷学习不说,还要操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话间,她看到玉瑶悄悄入了屋子。
云雨桐一心想与云居雁多亲近,接着她的话说:大姐,你何必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他们不过是些奴仆,谁惹你不痛快了,赶出去便是了。
话是这么说,可我一想到就心烦,哪有心情去处置那些事情。
云居雁面有不虞,等着云雨桐顺杆爬。
不负云居雁的期望,云雨桐果然说道:大姐,如果你不嫌我笨手笨脚,不如让我替你分忧。
云居雁正等着她这句话,自然是马上就点了头,吩咐鞠萍协助她,把所有的葡萄藤都砍了。
把吐蕃人全都赶走,并放出风去,以后云家只雇佣本地人,且要知根知底的。
云雨桐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虽然心知鞠萍是许氏的大丫鬟,自己必须处处听她的,但还是满心喜悦,更加觉得云居雁是真心对自己的。
午饭刚过,她漱完口就催着鞠萍一起离开了,好似生怕云居雁后悔一般。
两人走后。
玉瑶刚想说话,云居雁给她使了一个眼色,借故支走了抚琴,又命她看清楚廊下是否有人,之后才问道:是不是找到人了?玉瑶点头又摇头。
看着抚琴远去的身影,小心地问:姑娘,您不信抚琴吗?她知道云居雁故意用云雨桐绑着鞠萍。
是不想鞠萍知道她即将说的事。
不过她不明白为何连抚琴都要支走。
云居雁轻轻摇头,我不是不信她,而是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淡淡说着,心中依然想着沈君昊那封信。
想着是谁,又是为何监视她。
她一天找不到那人。
一天不知道原因,就一天不能安心,就必须时时小心谨慎。
玉瑶想想也是,没再多问,点头道:关于青杏的事,奴婢原本想按着姑娘的意思,让奴婢的爹爹暗地里找一个老实的外地商客,可细细想想又觉得不放心,毕竟在我们从那人手上赎回青杏之前,青杏就是他的人。
万一生出什么变故……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你是否有其他的主意?奴婢有一个远房表兄。
性情憨直,是个老好人,一直在庆州的庄子干活。
也是夫人的产业。
他因为腿有残疾,尚未娶妻。
不如就借着他的名义。
总好过找一个不知根底的……也好。
云居雁点点头,继而又说: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件事过后,我想调他去其他地方干活,不知他愿不愿意。
姑娘放心,他现在的活计就是奴婢的爹爹介绍的,他对爹爹甚是恭敬,每年都会带着田产探望我们一回。
若是爹爹开口,他必然是同意的。
而且他这人从不多话,遇事也不会追根究底。
原来你都想好了,这会儿却说问我的意见。
云居雁并无责备的意思,只是想用玩笑话调试自己的心情。
玉瑶顺着她的语气娇嗔:姑娘,奴婢是听了您的教诲,想尽量小心些罢了。
您怎么又责怪起奴婢了。
云居雁知道她只是哄自己开心,笑了笑,正色说道:那我就把这件事全权交托给你办。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此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平日里你和鞠萍、抚琴、玉锁他们说话也要小心些,甚至,你自己也要认定青杏就是嫁了你的远房表兄。
玉瑶自是认真应下,又因为她在回禀云居雁之前就把其中的细节反复思量过几遍,甚至把青杏家人的反应,会不会生出意外都考虑在内了。
因此,她之后去办这件事虽然花了些功夫,也算十分顺利。
半个月,玉瑶偷偷带着青杏去和老穆汇合。
两人当天就启程,以父女相称,往吐蕃而去。
此事自下不提。
当天,玉瑶向云居雁回禀过之后自去办事。
抚琴看着她离开,这才回了屋子。
她知道云居雁故意支开了鞠萍,紧接着又遣走自己,是有话与玉瑶说,说的事无非是青杏或者老穆等人。
她知道主子对两人有所安排,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安排。
她隐隐觉得,原本主子并不会刻意瞒着自己和鞠萍,这一两日突然就只信玉瑶一人了。
对云居雁的变化,抚琴心中难免有些小心思,进屋之后虽没有特别的表现,但伺候起来不禁变得小心而刻意。
云居雁看在眼里,并没立时做出反应。
不多会儿,两个教养嬷嬷来了,两人也就更不能多言了。
晚饭的时候,云雨桐把自己如何安排下人砍树,赶人说得绘声绘色。
云居雁只是笑盈盈地听着,偶尔问上一两句,屋内的气氛因云雨桐的兴奋轻松了不少。
饭后,待小丫鬟们收拾妥当,云居雁留了抚琴独自说话。
她没有与她兜圈子,直接说:青杏那边,我让玉瑶去办了,庄子里的事有三妹和鞠萍盯着,而你,我有更重要的事交代你。
姑娘?抚琴有些受宠若惊,愣了一下才说:姑娘请吩咐。
云居雁看了看她,一本正经地说:你父亲曾是县中主簿,你对婚嫁的历法知道多少?抚琴也是极聪明的,马上想到了云居雁所言应该是为了许弘文。
她斟酌片刻,回道:姑娘,奴婢虽所知不多,但依奴婢想来,不管律法是如何规定的,一桩婚事的关键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四字对云居雁而言犹如醍醐灌顶。
她恨许弘文,自重生那刻就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可真要她动手,她做不出杀人的事。
此番许弘文与云梦双如此陷害她,她大可以命人打断许弘文的手脚,毁了他的容,甚至断了他的右手。
只要她能做到其中之一,就不用担心他入赘云家,最后依然走上仕途。
(很多朝代都有规定,残疾人,面容毁损者是不能参加科举的。
)如今既然她做不到,就唯有阻止入赘的事情发生。
只要是云梦双嫁入许家,那么这两人就等于在她舅父启昌侯的控制之下。
当然,就算许弘文入赘云家,有许慎之在,他能不能踏入考场还是未知之数。
不过前世的许弘文娶的是静言公主,云居雁冒不起这个险,只能防患于未然。
抚琴见云居雁若有所思,以为她觉得自己说得不对,补充道:姑娘,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她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云居雁,见她点头才说道:不管什么人……只有落下个罪名……哪怕是最小的……婚事也成不了……云居雁轻轻摇头,没有回应。
她不希望许弘文入赘,却是希望云梦双嫁许弘文的,毕竟若是云梦双不小心令嫁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哪怕只是为妾,以她对她的恨,说不定又是一桩隐忧。
你说,表哥的母亲知不知道他的长子,她最有出息,最有前途的大儿子马上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女婿了?云居雁轻声说着,不是询问,只是自言自语,暗暗思量着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语气通知前世的婆婆这个好消息。
抚琴立在一旁,悄声提醒:既然表少爷是在书院读书,自然可以由书院的人去恭喜他。
想来书院的人应该都以为他未去上学,一定是回家准备婚事去了。
云居雁只是点点头,没有言语。
在抚琴说话前,她已然想到了这个方法,只是——用书信是绝对不行的,因为会留下证据,至于口信,应该由谁去传,又该怎么说,才能让许弘文的母亲在不知详情的情况下立马炸毛,把事情闹得没有回旋的余地。
云居雁默默思量着,突然间就听鞠萍在外面问:姑娘,您歇了吗?语气带着十二分的急切。
抚琴见云居雁点头,上前打开了房门。
鞠萍急匆匆走到云居雁面前,草草行了一个礼,快速地说:姑娘,夫人刚刚派人传话过来,说是明天要来庄子陪姑娘住几日。
怎么回事?云居雁一下子愣住了,转念一想,追着问道:是不是因为二婶娘受伤的事,所以祖父发话……不是。
鞠萍摇头,是夫人自己说,想到庄子小住的。
事情总有个缘由吧?云居雁的语气重了几分。
鞠萍默然不敢出声。
她已经遣人回去问了,但一来一回,恐怕要明日上午才能知晓。
抚琴在一旁思索片刻,不甚确定地说:姑娘,昨日玉锁送东西过来,她对奴婢说,芷槐院那边突然多了一个丫鬟,不止长得水灵,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闻言,云居雁马上想到了那个令她父母失和的易姨娘。
只不过,前世的易姨娘是在一年后才出现,且不是以丫鬟的身份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