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后,慕容越没有像往时那样,紧随着杨睿泽直接回御书房,但她也没有直接回府,而是独自来到太后方沅宛的延禧宫。
一路上,她便发现,在延禧宫的附近,宫女太监少之又少,就连巡逻的侍卫都没有,抬眸看着那紧闭的宫门,她突然有种来到冷宫的感觉。
泽说过,他不追究太后假传圣旨一事,但会将她禁锢在这,不得踏出宫门半步,更别提回行宫阻拦那四位年轻太妃得到太上皇的宠爱了,只是,太上皇会宠爱那几个女子吗?会吗?不过,那些事不需要她关心,她该关心的是,今天她能不能弄明白她想要知道的那件事。
伸手一推,吱呀一声,那紧闭的宫门虽没有完全打开,但正好打开足够一人身子通过的缝隙,跨进宫门槛后,看着眼前那萧条的景色,那种感觉越来越深了,这才几天的时间,这里就如此清冷了,和当初太皇太后的德寿宫有得比了。
在这偌大的宫殿中,她花了将近半个钟的时间,终于在后院的一个比较偏远的小房子找到她要找的那个人。
刚看到方沅宛时,她有那么一丝的惊愣,这还是那个曾经高高在上,高傲,端庄的太后娘娘吗?此时的她,脸上的肌肤有些溃烂,也有些腐蚀,甚至还有些脓包,空气中还飘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被人泼了硫酸?不对,这里怎么可能会有硫酸,那这张脸怎么突然变成这样?除了恶心还是恶心,忍住胃部的翻滚,冷冷的看着那缩着的方沅宛。
这是泽的惩罚吗?可他不是说不追究的吗?现在又怎会……虽说她知道这方沅宛并不是泽的生母,但泽不知道啊,可泽为什么要这般的对待她?为了自己吗?会是吗?又或者是……但泽的惩罚为什么只是针对那张脸呢?你……都是你……蜷缩在角落的方沅宛发现站立在离她五步远的慕容越后,立即发疯了就要冲上去,可惜,她刚站起身,又赫然摔了下去,软瘫在地上,只因她的双腿已经被废了。
原来不仅只是脸,双腿也被废了。
慕容越,就算哀家做鬼了,也绝不会放过你。
方沅宛的那双充满毒辣的目光直射过去,她恨不得上前将那人给撕碎,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他害的。
慕容越除了最开始的诧异之色外,其余的都是淡漠,只见她淡淡的看着眼前之人,在听到方沅宛的那句恨戾之话后,嘴角忽地勾了起来,做鬼也不会放过她,这句话有多少人这样对她说过了,她已经不记得了,只是,她会怕吗?呵呵,不会。
哼,你别得意太久,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有这样的下场,说不定比我的还要惨。
方沅宛没有再要起身做出攻击,而是靠坐在角落上,一脸冷笑的说道,他对哀家都能下得了手,更何况你只是他一时无聊才会玩弄的人。
不管怎样,她绝不会相信他会喜欢一个男人,所以,她认为他会喜欢慕容越,只是为了解一时之闷而已。
慕容越不语,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自作聪明的人。
你以为他真的是喜欢你吗?哼,哀家告诉你,他的心的是冷的,血也是冷的,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更何况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你别自以为是你能抓住他的心;哀家告诉你,这世界上没一个男人只会忠情于一个女人,更何况是一个拥有最高权利的帝王。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帝王心中所想,现在他可以玩你,下一刻,他也可以玩别的女人,想要他的心,哼,你就做梦吧!就算真的男人真心喜欢上一个女人,但最后,他的身边不也照样有其她的女人,男人就是这样,只有得不到,他才是会喜欢的,去抢,等有了,那就会丢弃在一边。
那个人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今天来,不是听太后过去的经历,我只想问太后一句话,太后想不想见见多年不见的姐妹?慕容越淡淡吐出,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里面有没有一丁点情绪太后猛的抬头看去,姐妹?他想说什么?他又知道什么?太后,听说太后和我娘的感情很好,是吗?太上皇心中所爱之人是蓝姨,那她为什么会仇恨娘呢?甚至还有太皇太后?老天爷真是开眼,早早将杨欣给收去,让世间少了一个祸害。
原来他说的姐妹是指杨欣,害她还以为是……慕容越将太后眼底闪过的欣慰揽进眼底,随后淡淡一笑,真是对不起,让太后失望了,老天爷并没有收走我娘,因为我娘还活得好好的,若太后想见我娘的话,我可以安排。
什么?杨欣没死?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没死?不可能,不可能……我一早就说过,我娘根本没死,是太后不相信而已。
她也没想到,不过,知道娘没死,怕是会失望的人只有太后一人。
哼,那又如何?别以为她现在还可以威胁我,现在世上能威胁我的人,早已不在了,哈哈……杨欣没死又如何,并没有证据证明一切。
哦?太后说的那个能威胁你的人是谁?听说太后有一位姐姐,名为方沅蓝,太后是想说这个人吗?看来当年之事,这个太后脱不了干系。
想要揭穿当年的真相,那只有蓝姨来了之后,那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其实在和娘相认后,她便已经着手让人去陵县将蓝姨接来,若顺利的话,估计蓝姨会在这几天抵达雪城,但就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方沅宛瞳孔顿时睁大,她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二十几年了,想不到她还能听到她的名字,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慕容越会提起她?而且还问她要不要见她?难道她没死?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没死?不可能。
你……你……太后可曾想过,将泽还给他的亲生母亲。
其实她也在想,是不是该让泽知道这件事了?毕竟他有权利知道这个秘密。
嘶~太后倒抽一口气,那双睁大的眼眸直直的瞪着慕容越,诧异,不可置信,一一从她的眸底滑过。
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太后终于说出完成的一句话了。
太上皇说的。
她也不避讳,直接吐出,她之所以会知道,确实是从太上皇的口中得知的,这事不假啊。
不……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告诉你?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你骗哀家,一定是你骗哀家的。
他怎么可能知道,突然,她想起那天,他说的那番话,难道……难道他真的知道?方沅宛突然又开始像个疯子似的抓狂着,双手在空中乱抓着,因她的双腿被废,只能在地上爬着,一步一步的往前爬着。
我有必要骗你吗?太后娘娘。
慕容越蹲下身子,冷冷的吐出。
如若娘没有告诉她真相,她或许有些同情现在的太后,但现在,她不会,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怜悯。
不,不会的。
会是真的吗?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吗?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都不说,甚至还让她以为,他真的爱上他了。
为什么?在还有一手臂距离时,方沅宛突然停了下来,那张已毁的容颜立即被泪水浸湿,现在的她,脸上传来的痛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因为她心上的痛超过了脸上的痛。
太后娘娘,当年方沅蓝之所以会突然离开,是不是你的杰作?这也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的原因?哈哈……太后仿佛没听见慕容越的话似的,突然发疯的大声笑着,那笑声内充满了凄凉的悲酸,回荡在偌大的宫殿内。
慕容越拧着眉头,这样就疯了?在她正要开口时,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随后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时,她的身子已经被那只手给离开了原地,离开了延禧宫。
泽,你怎么也来了?可惜她的问话,某人一路上都没有回答她,直到他们来到御花园后,某人才松开她的手腕,不过在他看到那红肿的手腕时,那张深沉的容颜忽地柔了下来,眸底竟是心疼。
越越,对不起,弄疼你了。
泽,我不疼,真的。
越越,答应我,下次不要再去见那个人了。
在他得知越越在延禧宫时,他立即赶去,他刚抵达便听到那笑声,他的心一惊,虽然他知道那个人不可能会伤到越越,但他还是会担心。
泽,你怎么了?她不是你的……她不是,她根本不是我的母妃。
杨睿泽猛的松开抓住她手腕的大手,目光远远看向远方。
慕容越一怔,泽知道?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泽一直都知道?在她还没回神之时,她便被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给紧紧的抱住,同时耳边还传来他有些伤痛的声音,越越,什么生母,养母的,我都不要,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正文 090 她的誓言生母?养母?我只要有你就够了,他的话重重的敲着的慕容越的心,她的那双抱着他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揪着他的衣衫。
泽果然是知道的,可他又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是一早就知道了?不,不会,她清楚记得上次自己问泽时,泽的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是说是在那之后的了。
若是如此,那应该是在……突然,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画面,那就是在横县时,他消失了一天,可再出现时,全身都是呛鼻的酒味,她还记得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儿时,我总是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表现得不过聪明,所以总是得不到母妃的关心和疼爱,更别提听到她的一句称赞话了;不管我付出多大的努力,得到的都只是她的漠视和冷淡;那时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又或者是不是自己不听话,为什么她不喜欢自己,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不是我不够好,不够听话,而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妃,只是一个和我毫无关系的女人。
以前每每我被梦惊醒时,最先想到的就是想让她抱着我,可是她连这一点温暖都不愿施舍给我,她的眼底只有父皇的身影,成天思索着如何讨好父皇;如何才能得到父皇更多的宠爱;想着如何对付父皇其他的妃嫔,而我,就这样被她丢弃在旁。
也或许是老天爷看她没有做母亲的资格,所以不管她再怎么受宠,就算能得到父皇的爱,可她就是无法怀孕,就算御医的医术再高明,她就是无法受孕,真是老天爷开眼,让她没有子嗣,呵呵~顿时,一股略带伤感的气息瞬间蔓延在他们之间,他那有些悲凉的笑容让她的心隐隐作痛,他虽没有详说那段儿时的记忆,但她能体会得到他的痛,只因她也有那样类似的经历。
在得知那女人并不是我的生母时,我有那么一丁点的高兴,原来不是母妃不喜欢我,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妃,正当我还处在欣喜时,又让我知道了另一个残忍的真相,那个所谓的生母,她当年竟然是为了其他的男人丢下我的,就算现在过去二十多年,她还是一样不想要我,这样的母妃我也不稀罕要。
现在不是她们不要他,而是他不要她们。
泽……她才刚吐出一个字,话就被他给抢了去。
越越,我现在只有你一人了,你也答应过我,不会不要我的,是不是?话落,他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将怀中人儿更加的拥紧了,他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与自己融为一体,这样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了。
泽,我不会不要你的。
两具身躯紧紧相贴,所有的伤感和悲情都被她的这句话给融化掉。
杨睿泽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轻轻的抚摸着那张刻入他心上的人儿,眉梢眸底都是浓浓的爱意。
越越……勾起下颔,低头吻了下去。
慕容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迎合着他的吻。
甜美如蜜的味道,深深的诱惑着杨睿泽,原本只是轻浅的吻慢慢的转为炽热,一发不可收拾。
泽,我深爱的男人,我绝不会离开你的。
在缠绵炽热的吻中,她向他许下了属于她的誓言。
她知道,泽一再的重复那句话,是因为他的心里头还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她真的会不要他,会离开他,所以,她给他诺言,同时,她也会为自己的誓言付出行动。
他内心最深处的那股不安,还有那点伤感在这一瞬间,全融化为温暖的柔情和深深的爱意。
吻越来越炽热,越来越强烈,鼻息间的气息也越来越粗重,箍着他脖子的手也越来越紧,而他搂着她腰际的手也越来越紧,身子也越来越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一个吐气如兰,一个粗喘不止。
越越,你真迷人,真想一口吞了你。
杨睿泽看着慕容越那绯红的脸颊,微肿的红唇,他满意的勾起了愉悦的嘴角,露出迷人的俊颜。
顿时,原本绯红的脸颊更加的红润,染上一丝的羞涩之色,咳咳……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原本喜悦的俊颜上立即爬上一丝紧张,不过眼底的深情丝毫不减,反而更加的浓烈。
没事,泽,其实那次你之所以会喝醉,就是因为这个吗?她故作咳嗽只是想转移那暧昧的气氛而已,没想到……她还是直接切换话题缓和气氛好了。
恩。
杨睿泽点点头。
对了,你刚刚说她为了别的男人丢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刚刚应该是没听错才是,蓝姨爱的人不是太上皇吗?又怎会为了其他的男人,泽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杨睿泽松开慕容越的身子,改为握着她的手,定定的看着远方,久久才出声道来,这是我在父皇的手札日记上看到了。
他记得父皇有将自己心事写下来的习惯,所以在他回宫后,就立即翻查父皇以前的手札记,也正是如此,他也才明白了那所谓的生母丢弃自己的真正原因。
慕容越怔怔的望着,这是真的吗?会是吗?这怎和娘说的不一样?娘不是说,蓝姨很爱太上皇吗?可又怎会为了其他男人离开太上皇?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据探子回报,南皇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估计再过几日,南皇便可抵达雪城。
他不想越越再去查那件事,因为那对他而言,不再重要了。
恩?哦。
走,我们去见见那个多罗郡主,并将这个消息带给她。
话落,杨睿泽握着她的手直接迈开步伐。
慕容越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张妖魅的侧脸,随后浅浅一笑,握紧了那双温暖的大手,跟随着他的脚步。
驿站邓玉禅自从下定决心后,现在的她不再向以前那样郁郁寡欢,眼眸的深处也不再是忧愁的伤感,而是脸上总是挂着浅浅的笑容,甚至偶尔还会闪过一丝的幸福的神情。
她的幸福是来自腹中的胎儿,这是她的孩子,也是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了。
以前的禅终于回来了。
炎景微微的笑着,这几天他明显感受得到,禅脸上的笑容多了,话也多了,这功劳都归功于三弟,看来他将禅带来这里的决定还是没有错的。
邓玉禅浅浅一笑,并没有移动视线,继续欣赏着眼前的雪景,若不是这里有它,我真想去滑雪,好好享受一些在雪上飞奔的感觉。
她突然好怀念起那种滑雪的感觉。
话音落,他们身后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算有它在,你也一样可以在雪上享受飞奔的感觉。
邓玉禅转身看清来人后,脸上立即爬上一抹愉悦的笑容,你再不来,我可就要去找你了。
随时恭候大驾。
慕容越迈开不步,满脸笑意的答道。
炎景在看到那道清丽的身影时,眸底染起一抹笑容,可在看到他身后的那道身影时,眼底的笑意立即褪去,他们怎么会在一起?而且还同时出现来到这里?参见雪皇,不知雪皇突来驿站所为何事?朕只是陪越越来这见见多罗郡主而已。
凭男人的直觉,这个景王对越越的心思绝非普通的义兄弟之情。
越越?炎景一怔,难道他们……你男人?邓玉禅在慕容越耳边轻声问道。
恩。
得到答案后,邓玉禅再次将杨睿泽给打量了一番,随后又将目光落在炎景的身上,景对越的心,她是知道的,在传出越已经死了的消息时,她就看出来了,没想到只是短短的几日,景就喜欢上了越,喜欢上一个才十岁的越,这几年,他的心在慢慢的愈合,在他得知越没死的消息时,他的心定是活了起来,可现在……景终究是慢了一步。
眼光不错。
不管怎样,景是她朋友,越也是她朋友,他们能找到各自的幸福,她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谢谢。
看着禅脸上的笑容,她的心也稳多了,她原本还担心会勾起禅对南皇的记忆,看来似乎是她多想了。
只是你们都是……不管是在这个世界,还是在现代,同志似乎都没有被世人认可吧,看来越的爱情路不会太顺。
禅,其实……慕容越微微倾声,在邓玉禅的耳边小声说着。
突然,只听见邓玉禅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身影,惊呼喊道,真的?而离她们三步远的两名男子的目光刷的一声,齐齐看向瞳孔放大的邓玉禅。
禅,你怎么了?炎景上前一步,担心问道,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吗?邓玉禅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双眼直直的看着那淡淡的笑着的慕容越,越刚刚说他其实是个女儿身,她是听错了吗?可越眼底的表情告诉她,她没有听错。
既然她没有听错,那越真的就是女子了。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吧!禅,你怎么了?炎景再次出声问道。
相信越越是已经将南皇就在赶来路上的消息告诉了郡主,郡主才会如此惊讶吧。
正文 091邓玉禅还没有从越带给她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另一头,杨睿泽又给带来她另一重震惊,他来了?这么快?原来那个人对在她的内心深处并没有完全剔除掉,不然她也不会只是听到他来了,她的心就有些涟漪。
皇兄他……来了?按道理,他传递过去的信号应该还没有抵达到南国才是,可皇兄现在就已经在来的路上,那就是说,皇兄早就发现了。
他来了正好。
慕容越勾唇笑道,说话的同时,微微上前一步,抬手揽着邓玉禅的香肩,犹如情人般的亲昵着。
邓玉禅有些发愣的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又抬眸看着正眨着双眼的越,顿时,她那涟漪的心慢慢的沉静下来,脸上也慢慢的挂着浅浅的笑容,对,他来得正好。
对,她若要过全新的生活,就必须面对他,而不是避着他,既然如此,那就等着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刻吧,她该拿出自己气魄了。
既然她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该一再的犹豫,一再的因为他而有所影响,她该冷静,同时她要做好随时都会再次见到他的准备。
炎景忽地屏住呼吸,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搭在禅肩上的手,眉梢不自觉的拧了拧,而后目光又移到身边的雪皇身上,为何雪皇会无动于衷,而且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他不是喜欢越吗?为什么在看到越揽着别的女子时,他不仅没有阻止,甚至还一脸笑意的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甩掉心中的想法,他怎么了?三弟喜欢谁关他什么事?还有,三弟和禅的关系能进一步,他该感到高兴才是,这不是他最开始想要的结果吗?禅,你刚刚不是说想滑雪吗?虽然这里目前没有地方适合滑雪的,但有适合溜冰的,走,我带你去。
慕容越直接拉着邓玉禅的手,就往外走,仿佛没看到炎景眼底的惊讶似的直接绕过他的身子,往前走着。
越,你隐藏得够深的。
邓玉禅终于缓过神后一脸笑容的道来。
你还别说,刚开始我自己也被吓到了,不过后来时间长了,我也习惯了。
她还担心禅会生气,怪她隐藏这么久,不过在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时,她知道她自己的担心又多余了。
哦?那你现在告诉我真相,是不是已经做出打算要公开这个秘密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不会因此而生气,去怪越,再说,现在越不也先告诉自己这个秘密了。
确实,不过还需要你的帮忙。
慕容越神秘一笑,眼眸闪烁着光芒,让那张原本俊俏的容颜添加了几分的美,让人别不开视线。
哦?敢情你是因为要我帮忙,才会告诉我真相的?邓玉禅故作埋怨的道来。
咦,还真被你猜中了。
慕容越浅浅回笑。
你……哼,本姑娘心胸宽敞,就不与你计较了。
说吧,要帮我什么?慕容越莞尔一笑,在邓玉禅耳边轻轻的说着,随后便惹来邓玉禅一番狡黠的笑意,是为了你男人吧。
那是自然。
此时的她们就是一对好姐妹,自然而然,她们的相处方式会以前不一样了,可在炎景的眼底,这对好姐妹就成了一对恋人,而且还是感情深厚的恋人,心底的疑问越来越深了,不知为何,只要关系到三弟的,他就是无法做到冷静。
就算他再三的告诫自己,他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他的心还是因为三弟的一举一动而牵引着,他这到底是怎么了?雪皇如何看待三弟和郡主现在的感情?感情不错。
杨睿泽淡淡的说着,若他没猜错的话,越越应该是让那个邓玉禅知道了她女子身份,要不然,此时的他们也不会像这样手挽手的并肩走在一起,更重要的是,刚刚那女子眼底的惊讶。
感情不错?这男人能允许自己喜欢的人和其他女子如此亲昵的在一起?难道是他猜错了?现在的炎景是一肚子的问号。
最后,慕容越带邓玉禅到了皇城专用的溜冰场,虽说禅有了身孕不得溜冰,但有二哥在,禅自然能享受到那种飞奔的感觉。
全程下来,邓玉禅都是被炎景抱着在溜冰场上溜冰,虽说让炎景辛苦了些,但同时也是他的荣幸,美人在怀,这不是荣幸是什么?呵呵~开心的日子往往是最容易过去的,直到暮色降临,炎景在将邓玉禅送回房间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定定的看着她。
有事想问我?邓玉禅径直坐下后,缓缓笑道,他们从小一块长大,她怎会不知景想说些什么,估摸他的那些话撇在心里大半天了。
炎景收回视线后,摇了摇头,开口淡淡的问道,没事,你好好休息吧。
话落,他就迈出步伐转身离去,他的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身后便传来邓玉禅那似笑非笑的声音,景,你觉得越如何?他的脚步突然一滞,没有立即转身,而是继续背对着。
我今天才发现,原来越对女人这么温柔,能成为她的妻子应该会很幸福。
邓玉禅恶作剧的道来。
你想嫁给三弟?炎景猛的转身,双目睁大的看着一脸幸福模样的邓玉禅,可你不是回绝他了吗?怎么现在又……怎么才一天的时间,禅的心意就改变了?而且对象还是三弟?邓玉禅一脸惋惜,可惜迟了,越已经有爱的人了。
在得知越是女子后,她是希望景和越在一起,但越爱的人不是景,所以只能在景还没陷得太深时,将他给拉出来,这样才能减少他心中的痛。
他有爱的人了?炎景轻声呢喃着,不知为何,他的心有些痛痛的。
恩,他们很相爱,眼中只有对方,根本融不进其他的沙粒,希望他们能长远相爱下去。
邓玉禅在说话的同时,眼眸没有错过景脸上的每一个神情。
景,对不起,我不想打击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早早从那痛苦的爱情中脱身,那你心中的痛就不会太痛,也不会太长。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敲打着他的心,他的心为什么会痛,他应该感到高兴不是吗?三弟能找到他所爱的人,他应该高兴,不是痛。
难道他也喜欢上三弟了?不可能,他怎会喜欢上三弟?他不是觉得三弟只是比较有趣而已吗?他对三弟的感情不是兄弟间的感情吗?他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喜欢?这两个字重重的震撼着他的整颗心,他竟然喜欢上自己的三弟,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的?他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
景……看着那一个踉跄,将整个身子靠在门板上,最后又转身快步离去的背影,她担心不已,看景的模样,他似乎从来没有发现他的心早已爱上越了。
景,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
邓玉禅轻声嘀咕着,她的这句话似乎是在对景说,其实这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慕容越刚回到府邸,她原本打算想去看看娘的,自从娘回来后,她就没有好好陪娘,突然转眼一想,她还是不要这个时候去打扰娘,现在娘的身边应该有龙叔叔,她不该去破坏他们相处的时间。
可正当她要转身回她自己院子时,却听到从娘的院子内传来一道细微的对话声。
欣儿,我知道你心里还住着另一个男人,但我也说过,我愿意等,等你接受我为止。
这是龙叔叔的声音,他是在表白吗?看来是的了,那就是说这些年来,龙叔叔都没有得到娘的心了,龙叔叔说娘的心记挂着另一个男人,是那个人吗?煜,你又何必……我就是如此固执,我一定要将那个人从你的心里赶走。
慕容越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迈开步伐悄然离开,直接回到她自己的院子。
刚回到房间,她便将躺在床上,身子成个大字型,今天还是她用这身子第一次溜冰,想不到技术变得这么迟缓,若不是有内力在身,怕是她这会肯定会周身酸痛的了。
微微的闭上双眼,静静的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泽知道蓝姨的事,而且还知道蓝姨离开的原因,可她总是有种感觉,蓝姨之所以会离开,绝非如太上皇手札写的那样,为了一个男人,可泽似乎不太想提及这件事,她该继续查下去吗?再来就是禅和南皇的事,若禅能真正的放下了南皇,她会帮禅,可是若禅并没有放下的话,那……不管怎么说,南皇也是禅爱了十几年的男人,她真的放下了吗?最后就是娘,她是不是该帮帮龙叔叔?让他抱得美人归呢?翻了一身,抱着软软的绒被,真是舒服,慢慢的,慢慢的,她就这样进入的甜美的梦想。
夜色越来越漆黑,刺骨的寒风无情的呼啸着,天上也下起了薄薄的雪,一道黑影快速穿梭在寒冷的雪天里,最后只见这黑影停留在宰相府的其中一处院子。
正文 092 怪异的二哥眼若繁星艳不妖,长长的睫毛静静的贴着眼睑,高挺而不失小巧的鼻子,还有那泛着淡淡的粉红色的双唇,他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那诱人的红唇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这就是他来到这后所看到的画面。
他,炎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只知道,他当时的心很乱很乱,最后不知不觉的便来到这里,并凭着直觉找到他的房间。
他真的喜欢他吗?他真的喜欢上一个男子吗?对,他知道了,他会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三弟?不过,看情况,他今天是无法得到答案的了,不过他也没有掉头离开,而是伸手为三弟盖好绒被,他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没发现,随后便静静的坐在床的边缘,那双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满是柔情的双眼定定的注视着熟睡的人儿。
当年,他在钱来客栈第一次见到他,那时他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他刚踏进客栈内,在楼上的他就立即注意到他了,因为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无法别开视线,随后又看见他安静的坐在角落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那时,是他第一次对他产生了兴趣。
紧跟着,便是在宴会上,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特意去关于一个孩子,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还有他为了作弄自己,而给自己选的那些女人,那段时间,他可以说,那是他最高兴的日子。
可是,在他对他的兴趣越来越浓烈时,却传来他的噩耗,那时他的心立即碎了,他自责,责备自己当初的速度为何不快点,若不然,他也不会被那些刺客得逞,从而没了性命。
当初,在他得知他要赶往雪国时,他立即进宫请旨前往雪国,目的就是,他想和他多相处一些日子,可没想到的是,当他赶去的时候,得到的却是那样的一个噩耗。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对他的只是一些些浓厚的兴趣,随后,他又以为自己对他的在意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分,到今天才知道,原来那些所谓的兴趣;所谓的兄弟友谊,都是因为他喜欢上他了,他的心早已被他所占,怪不得他会因他高兴而高兴;因他的死而心碎;因他的复活而喜悦;因再次见到他而雀跃,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心,被他给占了。
可最后,他还是晚了,因为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早点看清自己的心?为什么他当年没死时,去的地方不是南国,而是雪国?八年了,他长大了,而且更加美了,让他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指尖轻轻的抚摸着,娇艳的容颜,小巧的鼻子,媚惑的红唇,慢慢的,他那眼底的满满柔情逐渐被情欲给代替,身子也慢慢的压低,渐渐的靠近床上的人儿,薄唇逐渐贴近那双诱人的红唇,呼吸也慢慢的急促,就要他即将吻住那红唇时,床上的人儿猛的睁开眼眸,同他四目相对。
二哥?慕容越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之人,二哥怎么会在这?而且还离她这么近?三弟,是不是二哥吵醒你了?炎景收起内心的激动后,缓缓出声问道,因他的姿势未变,慕容越都能感受到他吐出的热气。
二哥,怎会深夜突然来找三弟?慕容越起身并下床点燃其他的烛火,房内顿时明亮起来。
炎景不语,深深吸了一口气,床榻上尽是属于三弟的味道,原来三弟的身上这么香,之前他怎么不知道。
二哥……慕容越见他不语,轻步来到他的身前,抬手摇晃着,二哥这是怎么了?傻了?炎景抬眸静静的看着她,突然,炎景抓住在自己面前摇晃的玉手,再用力一扯,毫无防备的慕容越就跌入他的怀抱,那张薄唇迅雷般的含住她的红唇,霸道的吸允着属于她的味道。
在那冰凉的薄唇欺压上来,她便立即回过神来,重重一咬,再用尽全身力气挣脱掉他的怀抱,并后退五步之远,她没有立即生气,而是一脸淡漠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二哥。
炎景伸手摸着那被咬破的薄唇,嘴角顿时闪过一丝的苦笑,他这是怎么了?明知三弟有了喜欢的人,他自己为何还要……三弟,二哥失礼了。
话音落,一阵凉风闪过,他的身影也已经消失在房间内,消失在深夜中。
慕容越淡淡的看着那消息的身影,伸手摸了摸自己嘴唇上的血迹,二哥这是怎么了?不过,她也没多想,只是甩甩头,直接走出房间,来到隔壁的书房,被一这闹,她也没了睡意,干脆将落下的政务给处理掉。
五日后一大早,宰相府便迎来一人,这人的突然出现,还真让慕容越颇为惊讶,她惊的不是这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而是他的速度竟然如此这么快。
这人正是远在行宫的太上皇杨弘文。
其实在杨睿泽将那四位太妃送往行宫时,杨弘文便日夜兼程的赶回宫,他回宫不是因为杨睿泽给他突然送去四个女子,而是他得知这四个女子原本是沅宛为泽儿准备的,现下却……他的心突然有些不安,于是便立即赶回宫,而在他刚回宫还未坐暖椅子,他便得知杨欣已经在雪城的消息后,他又立即出宫赶来。
欣……欣儿。
杨弘文先是暗暗的用指甲大力刺了一下自己的手心,确定他不是做梦后,他激动的唤道。
欣儿让皇兄担心了。
杨欣也是一样的激动不已,她也原以为今生不会再见到这个最疼爱的皇兄,没想到她还能实现这个愿望。
你为什么不听皇兄的话,在那受到委屈也不告诉皇兄,而是让自己承受这么多年,甚至还差些……杨弘文的情绪稍稍高涨,音量不自觉的也加大了几分,但里面全是满满关心和疼爱之意。
泪水顿时从那双空洞的眼眸溢了出来,慢慢的从脸颊上滑过,顺而滴落在地。
怎么哭了?皇兄不是故意要凶你的,皇兄是担心你。
看着那宛如珍珠的泪珠,杨弘文心慌了,一个箭步,细心的擦拭着上面的泪珠。
杨欣微微一笑,皇兄,欣儿感觉又回到了儿时,皇兄也是这样帮欣儿擦着眼泪,嘴里还嘀咕着欣儿的不是。
儿时,她最爱哭了,只要一哭,皇兄就会帮她擦眼泪,嘴里还在责备着她,数落她的不是。
可每一次都是蓝儿才哄得了你。
是啊,以前的日子多好了,可是现在,蓝儿她死了,不要他了。
皇兄不也是因为喜欢听蓝姐姐说笑话,所以每次都故意惹欣儿哭。
杨欣淡淡的笑着。
……慕容越静静的坐着,静静的聆听着,没有出声打断他们的重逢,而是默默的在旁看着,听着,直到他们提到她,并注意到她的存在。
越儿,过来。
杨欣微微笑道,她现在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她至少看到的不再是黑暗,而是能模模糊糊的看清事物,这些都是越儿的功劳,想不到她的越儿,医术竟如此高明,和蓝姐姐当年的医术不相上下。
越儿还告诉她,只要她每天按时敷药,她会慢慢看清事物的,不会再是模糊的影子。
娘。
每每看着越儿,我总以为看到当年的你,不过越儿就比你坚强多了,至少越儿不似你儿时那般爱哭。
杨弘文调侃笑道,现在的他,一点也不像平时威严的太上皇,而只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哥哥,疼爱外侄子的舅舅。
皇兄就爱取笑欣儿。
慕容越只是淡淡的笑着。
皇兄,欣儿有一事在没有得到皇兄的同意下,便擅自决定了。
那时她只想着让越儿能得到幸福,就漏算了皇兄这一层,不过……恩?欣儿看泽儿喜欢越儿,便擅自做主将越儿许配给泽儿了,并让越儿成为泽儿的妻,泽儿的后,皇兄不会反对吧。
只要皇兄不反对,就算那个人反对,也改变不了事实;不过,她相信皇兄一定不会反对的,因为她的越儿这般的出色,皇兄没有反对的理由。
泽儿对越儿的心意,我一早便得知,我自然也乐意看到他们相爱并在一起,只是……杨弘文突然顿了下来,他答应过泽儿,不会干涉他的婚事,虽泽儿也说过,他会解决一切,但这始终也是个问题。
皇兄反对?不,我担心他们会受到世人的唾弃,毕竟这世间目前还没有男男相爱的例子,更何况他们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一朝之相,绝非普通人。
这也是他这些时日一直顾虑的问题,他虽不介意,但不代表百姓不介意,百官不介意。
杨欣闻言后,扑哧一笑,随后又看了看身边的越儿,含笑说道,皇兄,那些问题绝对不会出现,因为……因为越儿本是女子,绝非男子。
正文 093 新年快乐!话落,杨弘文怔怔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越儿是女子,这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嗡嗡作响,紧跟着,便听到他的哈哈大笑声,笑声足足回荡在整个大厅,久久都未见散去。
慕容越没有错过太上皇脸上的任何一个神情,她没有阻止娘说出这个秘密,那是因为她已经打定主意,她该是时候恢复女子的身份了。
皇兄生气了?对于泽儿,她可以放一万个心,但对于此时突然大笑的皇兄,杨欣有些不确定了。
她原以为皇兄会高兴,但现在,皇兄似乎是生气了?气她吗?还是气越儿的欺君之罪?越儿,我问你,泽儿是否一早就知道你的女子身份?杨弘文没有回答杨欣的问话,而是看向慕容越并出声问道。
恩。
慕容越点点头,没有多说一个字。
好,很好。
怪不得泽儿会说他会处理好一切,不用他担心,原来他所担心的那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因为根本就不存在那个男男相爱这回事,敢情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越儿,你可知罪?臣不知。
身为一朝宰相,你竟然不知你所犯何罪?杨弘文收起之前的慈祥,一脸严肃的说道,不过眸底却没有一丝的怒气。
皇兄,这是欣儿的错,要怪就怪欣儿,不要治越儿的罪。
她看不清皇兄的神情,但听到皇兄那威严的声音,她怕了,害怕皇兄真的会治越儿的罪。
慕容越扶起娘并让娘坐好,随后一脸平静的看向太上皇,淡淡的吐出,太上皇想说的是臣犯的是欺君之罪?难道不是吗?臣从来没有亲口说过,臣是男子。
慕容越微微勾起嘴角,她如此淡定,不仅是因为她从不担心自己会有危险,而且也是因为太上皇并没有要治她罪的心,虽不知他为什么要吓娘,但她可以确定,她绝不会有任何的罪名。
臣只是喜欢穿男儿身装扮,不料却被他人误以为臣是男子,而且我朝并没有哪一条律法,指定女子不能男儿身装扮,更没有指定女子不能入朝为官,太上皇,不知臣所言是否可对?在她决定要恢复女子身份时,她就想好应对之策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在这几天专研律法缘由了,她钻的就是律法的漏洞。
哈哈……杨弘文顿时朗声笑道。
杨欣有些迷惘的看着再次大笑的皇兄,不知为何,听到这笑声,她紧张的心顿时安稳了许多。
欣儿,我真的很好奇,越儿到底是继承了谁的血统,每每遇到困境时,总是如此淡定,不愧是我皇室之人。
在大笑过后,所有的威严一扫而去,之前消散的慈爱又爬了回来。
杨欣没有答话,嘴角硬生生的扯出一丝笑容,目光顿时落在身边的越儿身上。
杨弘文根本没注意到杨欣的不妥,而是继续笑道,越儿,有你在泽儿身边,我也安心了。
他原本就属意越儿,只是后来竟然发现越儿是个男子,所以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既然现在弄明白了,那他就完全大可放心了。
若下次太上皇想再次试探微臣时,勿要在臣的母亲面前,这可会吓坏臣母亲的。
越儿,你……欣儿,我很羡慕你有这样的女儿。
他一生中没有女儿,只有儿子,其实他很想有一位女儿,可是……皇兄有何羡慕的,现下越儿不也是皇兄的女儿了吗?杨欣眨着双眸微微笑道。
哈哈,对,说得对。
接下来,又是一阵闲聊,时间有些晚了,杨弘文本想留下的,不过却被慕容越给劝服回宫了,杨欣则是被慕容越回房休息。
娘,其实孩儿觉得龙叔叔很好,也很适合娘,娘可以考虑一下龙叔叔。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看得出,龙叔叔对娘是真心的,绝非只是随意玩玩,所以,她最后决定,推龙叔叔一把。
杨欣并没有回绝,而是抿着唇沉寂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慕容越见娘不语,继续说道,这些年来,孩儿虽不是很具体的知道龙叔叔和娘的事,但孩儿看得出,龙叔叔真的很爱娘,而娘似乎也不讨厌龙叔叔,那娘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接受龙叔叔的爱。
杨欣的脸色暗了暗,但还是没有出声。
还是说娘的心中还惦记着孩儿的爹。
难道真如龙叔叔所说,娘的心还是住着那个人,她的亲爹,宫英云。
越儿乖,娘要休息了,越儿就去忙……她的话还没说完,慕容越就出声抢道,娘,孩儿口中的爹不是慕容修,而是孩儿的亲生爹,宫英云。
她不能再让娘避开这个话题,定要娘去面对,只有这样,龙叔叔才有机会。
刚半躺在床上的杨欣忽地坐直身子,瞳孔放大,怔愣的看着,越儿,你……你怎么知道?是他告诉你的?她原以为这会成为永远的秘密,却没想到再次被提出,而且还是被越儿主动提起,那……越儿到底知道多少。
娘知道?慕容越的惊讶也不小,看娘的反应,那就是说娘知道她的亲生爹不是慕容修,而是宫英云,可按照宫英云的说法,娘不可能会知道的,不是吗?这……杨欣苦涩一笑,随后点点头,恩,当年娘虽喝醉了,但还是知道那个人是谁的。
那娘现在还不接受龙叔叔的爱,是不是因为还爱着他?她似乎将娘和宫英云之间的爱看得太简单了,当年,娘既然知道,但没有反抗,那是不是说娘对那人的爱实在是太深了,就算有血缘关系,娘也不顾一切的爱着那个人。
或许吧。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还爱着他?那这块玉佩呢?娘对它是否还记得它?慕容越从怀中取出那块血玉并递到杨欣的面前,缓缓道来。
杨欣接过血玉后,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纹路,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那段记忆,慕容越也不打扰娘,而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娘的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她想要从那些表情中看出娘对那个人是否还有半点爱意。
良久,杨欣缓缓收回自己的思绪,最后将血玉系在慕容越的腰间上,当初,娘将它送给他,现在他又将它转送给你,那现在它就是属于越儿你的了。
慕容越专注的看着娘,她发现,娘的眼眸在提到那个人时,没有半点的爱意,那是不是说明,娘的心并不爱那个人了?娘觉得龙叔叔如何?很好。
也正是如此,她才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若是没有那件事,或许她就不会这般认为了。
那……越儿,其实是娘配不上他,他越好,娘就越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杨欣的眼眸顿时被一层泪珠给迷雾。
慕容越正要开口时,嘭的一声,紧闭的房门被人用力的打开,一阵寒风吹进,下一刻,慕容越觉得自己被一股劲给甩到一旁,杨欣则是被一个有些凉的怀抱给抱着,耳边传来那低沉浑厚的声音,不,没有配不配,只有爱不爱,只要我爱你,你也爱我,这就够了。
煜,我……你别说话,只要听我说就可以了。
欣儿,你永远都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第一眼就爱上的那个女人。
原来欣儿并不是不爱自己,而是因为欣儿根本就觉得他配不上自己,他不介意,他爱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爱她。
煜……欣儿,忘记那件事好不好?都怪我,是我不好,不然……杨欣伸手堵住龙煜接下去的要说的话,煜,我不怨你。
慕容越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欣慰的笑了笑,随后轻轻的迈开步伐离开房间,随后还细心的关上房门,她应该成功了吧,不过,她很快便知道答案了,因为在第二天,杨欣便和她说了此事,而且还决定在过完年后,便随同龙煜回苍狼山庄。
现在离过年时间,也只剩下半个月的时间,那也就是说,她又要和娘分开了,虽不舍,既然娘决定了,她也不会反对,而且能看到娘能得到幸福,她自然也高兴。
对于有些事,她还是觉得娘还是不要知道得太清楚的好。
娘的事解决掉,她的心情也好多了,只见她一路好心情来到了皇宫。
徒儿心情似乎不错,可是遇到好事了?在她大步赶往御书房时,路上正巧遇到久不见的师傅老人家。
师傅似乎很忙,总是不见踪影。
她发现这个师傅很喜欢玩失踪,而且一失踪都是好几天。
为师这些时日可都是在城里,似乎是徒儿忘记了为师,才会总是见不到师傅吧。
于乔霖戏弄笑道。
师傅确定这几天都在城里?在她决定放过雷府时,她就让人找到师傅,可惜他老人家又玩失踪了。
呵呵,为师不也是为了徒儿你嘛,才特意跑一趟,去接个人回来。
为了我?慕容越拧了拧眉头,这又是哪出戏?------题外话------年三十咯,祝亲们新年快乐!^_^正文 094 你来了于乔霖并没有回答,只是温润一笑,随后迈开步伐,雍容雅步的走着,极其的绅士,她的这个师傅还真是一个典型的绅士,只是,她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表像而已。
慕容越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迈出步伐跟了上去,两人就这样并肩的走着,一路上,于乔霖没有开口,慕容越也不出声,两人就这样默默的走着,直到来到目的地后,前者才主动开口道来,徒儿,为师就不陪你进去了,里面有你想见的人。
慕容越顿时觉得有些迷雾,这里面有她想见的人?可这御书房除了泽之外,还会有谁?可她能清晰感觉到师傅口中的那个人并不是泽,而是其他人,既然如此,那人又会是谁?徒儿这是害怕了?于乔霖低声笑道。
害怕?她从不害怕!就算是害怕,她照样也会去面对,绝对不是闪躲和避讳。
师傅若有空就去看看徒儿的娘,还有喜嬷嬷。
慕容越抬眸对上那双浅笑的双眸,淡淡的说完后,也不给师傅他说话的机会,便直接抬步前进,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于乔霖有些怔愣的看着那消失在视线的身影,欣姨还在世上?还有喜嬷嬷也回到雪城了?遽然,那道优雅的绅士身影在房门还没关上之际便已经消失不见。
另一头,慕容越走进书房内,入眼的不再是坐在龙案前勤于批阅奏章的熟悉身影,此时那个位置上空空如也,甚至连整个书房都是空空如也,没有泽,更是没有师傅口中的那个人。
暗暗气恼一下,她又被师傅给耍了,什么为了她,而特意去接来的人?她看根本没这号人物?轻轻移动着莲步,双目四处张望着,玉手轻轻的触摸着那冰冷的龙案,还有那冰冰的龙椅,当视线落到龙案上的一沓沓奏折,哎,她再次感叹到这皇上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上面的一个木盒子,这木盒子不大,比巴掌大一些些,不过上面的雕刻工艺却是极其的精致,她平时也没怎么留意,也不确定这木盒子是一早就在这了还是……不过,她现在很是好奇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因为泽将它放在这,应该是想时刻能看着放在里面的东西吧。
宛如葱白的指尖轻轻的触摸着上面的花纹,一种异样顿时油然而生,这种感觉似乎很熟悉很熟悉,却又有种莫名的害怕,指尖最后来到开口处,就在她犹豫要不要打开时,大脑好像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不要打开,不要打开,同时心口上还传来一阵阵的痛意。
心口上的痛持续加剧着,那种痛就像有人一刀一刀的刺着她的那颗跳动的心,同时,她还感觉到自己胸口上那个小香包滚烫滚烫着,似乎想将她给烤熟了似的,可这一切的痛在她的手离开木盒子后就全都消失不见了。
在她还没来得思考刚刚是怎么一回事时,头顶上传来紧张又担心的声音,越越,你怎么了?没……没事。
那会是她的错觉吗?眼角又瞄了一眼龙案上的木盒子,是错觉吗?不要骗我,越越,刚刚到底怎么了?杨睿泽根本不相信她的话,因为此时的越越,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
他刚踏进书房,便看见越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手把,而似乎在隐忍着什么,脸上更是出了不少的冷汗,那一瞬间,他的心好像被人给挖走了似的不复存在了。
我……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刚刚心口突然好痛好痛。
慕容越犹豫了会,最后还是说了出来,这般的痛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泽出事,可这会呢?又是为了什么?来人,传御医。
不用。
越越……泽,真的不用。
她身子绝对没问题,根本不需要御医,怕是这次的心痛会是因为她即将会失去什么而痛?越越,你绝对不能有事。
杨睿泽弯腰将慕容越搂入怀中,嗅着属于她的味道。
师傅说为了我去接了人回来,泽,你可知道这人是谁?她不想将话题继续围绕在这个问题上,不过她也很想知道,师傅是不是真的在戏弄她?恩,霖说的是我们的师傅,他回来了。
师傅他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只是,他还没来的高兴,师傅的那句话,却将他打入的冷谷。
国师?她记得,这国师不仅是泽的师傅,而且还是师傅的爷爷,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恩。
师傅真的没有戏弄她,真的有这一号人的存在,不过师傅为什么说是为了她?而且,她什么时候想见这个国师了?师傅到底摆了什么迷?越越,如果有一段记忆可以让两个人更加相爱,你觉得他们应该恢复这段记忆吗?杨睿泽将慕容越抱起并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一脸认真的问道。
恩?什么意思?或许我不该再执着下去,应该满足现在所拥有的爱。
或许师傅说的对,他现在应该感到满足才是何必执着那些事呢?既然他已经有了越越的爱,就不该挖掘下去,不然后果未必是他想要的。
泽,你到底说什么?她怎么觉得今天的泽有些怪怪的,什么记忆?他又执着什么了?越越,我爱你。
杨睿泽轻轻的在慕容越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将她搂入怀中。
我也爱你。
两人互拥着,书房内一片温馨,此时的他们不想想其他的事,只想就这样静静的抱着,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另一厢国师,泽儿和越儿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杨弘文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声问道。
虽然很久之前,他就从泽儿口中得知,他喜欢上一个人,刚开始,他只是以为泽儿只是说说,毕竟那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可谁想到,这个不存在的人竟然出现了,而且还是欣儿的孩子。
天机不可泄露。
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捋着那斑白的胡子神秘道来。
那他们之后的日子可会美满?那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老者沉重说着,眼底滑过一丝的凝重,不是他不帮,而是他帮不了,只能看这两个孩子各自的造化了。
杨弘文也陷入了沉思,国师这话似乎在透露着那两个孩子未来的路还很坎坷,泽儿,希望你不会成为下一个父皇。
老者似乎能看透杨弘文心中所想似的,出声道来,太上皇放心,这两个孩子是天定的夫妻,绝非一般人能分开的。
恩,这样朕就放心了。
有了这句话,他确实安心多了,杨弘文斟酌了许久后,再次出声问道,国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愿意告诉朕,蓝儿现在何处?老者并没有立即回绝,而是捋了捋胡子,目光看向宫门口,这些年来,你还是没有忘记她吗?朕怎会忘记蓝儿,她是朕这一生就爱的女人,也是朕最疼爱的泽儿的娘,朕怎么可能忘记心中的最爱。
每每看到泽儿,他都会想起蓝儿,他又怎会忘记?老者叹了一口气,缓缓出声道来,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而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自从当年蓝丫头求自己好好照顾她的儿子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丫头了。
连你也不知道,呵呵,蓝儿你怎能如此狠心,一走就是二十多年,你就这么狠心吗?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杨弘文低声碎语着,他的心揪般的痛着。
不过……老者看着眼前憔悴的模样,暗暗叹了一口气后,开口出声说道,不过在我回宫之前,我曾为太上皇占了一个卦,卦中意思是说太上皇能在今年内能寻得此生最重要的人。
杨弘文闻言后,仿佛被打了激素似的,双眼发亮,可只是一下下的时间,他又恢复之前的模样,不错,朕前几日刚和欣儿相聚。
老者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只能点到此了,缓缓起身抬步离去,哎,前生债今生还。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而邓玉禅腹中的胎儿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大,不过或许是因为她身子骨瘦弱,就算腹中胎儿已经将近四个月,再加上她现在穿上厚重的衣裳,就更加看不出此时的她已经怀有四个月的身孕了。
此时的她正站在刚长出嫩叶的榕树下,一只纤纤柔夷轻轻的抚摸着那被厚重衣裳遮住的凸起腹部,宝宝,妈妈爱你。
这是她的第二个宝宝,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将她的宝宝给带走,任何人都不行。
就在她发誓时,背后突然响起一道对她而言,再熟悉不过的冰冷声音,你果真逃来这了。
而站在榕树下的邓玉禅顿时一怔,身子有些僵硬,定定的站着,不敢回头,更不敢转身。
害怕了?那声音再次传来。
玉手一握,稳住心中的情绪后,轻轻的转过身子,抬眸看向来人,淡漠的吐出,你来了。
------题外话------新年快乐~^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