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5章

2025-03-25 21:48:34

炎祺那高大的身子就站在离床只有三步远的地方,深邃的目光直直的盯着那张苍白,憔悴的美人儿身上,她还是这么美,不,比以前更加美了。

上次他没有好好看她,竟然没发现她脸上的疤痕已经不见了,那疤痕是她为了证明她自己的清白当着他的面,一刀一刀的划上去。

她以为自己会阻止她吗?呵呵,不会,当年的他就像现在这样站着,定定的看着她是如何划伤她自己的容颜。

当那两条狰狞的疤痕留在她那张美丽的脸上时,他只说了一句,留着疤痕,不许除掉。

而她也做到了,在之后的几年中,她没有找任何人帮她除掉脸上的疤痕,也没有用胭脂去粉饰它们,就这样暴露着。

可现在,她却将它们给除掉了,这代表什么?代表她终于承认了当年他并没有冤枉她?承认她和其他男人私通?又或者……代表她已经不再爱他了?她的心已经没有他了,所以她不介意他是怎么看待她的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心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似的,突然变得好痛好痛,他很想大叫,可是喉咙好像被什么给死死的掐着,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胸口的窒息仿佛就要拿走他的性命了似的。

那一年她五岁,他十一岁,那时是他母妃死后的第二天,也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他一人站在母妃的棺木前,双目定定的看着那张妖艳的容颜上,那是他的母妃,一个恨他到想杀了他的母妃,可惜在她得逞的前一刻,她已经先死在父皇的剑下了。

他恨母妃,恨她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他不是她的孩子吗,她怎么能忍心要他的命?就因为他撞见了她的那些淫(禁词)乱的生活吗?就因为他杀了她的那些男人吗?还是因为他让父皇知道了她的荒唐的生活?若是这样的话,他不需要自责,他不需要难过,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

那时,他就发誓,绝不会去爱任何人,可就是在那时,一双温暖的小手紧紧握着他的手,他感觉到一股暖意流入他那颗还没有完全关上门的心里。

或许在那个时候,他的心房就有了她的存在,所以他才会自那之后,比起其他的女人,他对她,多了那么一点的关注,最后甚至为了她,他愿意打开心门,开始去尝试爱。

可她为什么不懂得珍惜?他对她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要背叛他?难道世上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不懂得满足的吗?赫然,他的目光又深邃了许多,他现在不是再追究这些的时候,他该揪出敢伤害她的那个人?揪出那个敢谋害他孩子的人?竟然懂得模仿他的笔迹,那就是说,那个幕后之人是南国的人,甚至是他身边的人,若是身边的人,目的又是什么?他开始回想着这件事的经过,甚至慢慢想着这些年所发生的事,同时也在脑海中一一过滤着很有可能符合条件的对象。

……慕容越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当她醒来时,那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能睡得如此安稳,又或许是因为她知道,有他在,她可以放心的睡,因为他会帮她搞定一切的。

而事实上,她的直觉的是对的。

慢点吃,小心噎着。

杨睿泽失笑的看着正在埋头用膳的人儿,时不时细心的为其擦拭着不小心粘在嘴角边上的油渍。

从昨天中午开始,我就没吃过东西,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其实嘛,她是饿醒的,不过她是不会说出来的。

那也要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他的话是这么说着,可是那只为她夹菜的手却没停过,一直为她夹着她爱吃的菜。

其实慕容越吃的也不快,只不过和细嚼慢咽比起来,那是快了一些;但也不算粗鲁,比斯文差一些。

待慕容越吃饱后,杨睿泽简要将后面的事慢慢诉来,目前邓玉禅还没有醒来的趋势,又或许是她暂时不想醒来;那封信我已经让黑子转交给炎祺,而炎祺也从昨晚开始,便一直呆在邓玉禅的房间,至今都未曾踏出房门半步;越越,至于你怀疑的事,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怀疑的事是对的。

你知道我怀疑什么?慕容越震惊的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昨晚他赶到时她没说些什么啊,还没有提到她怀疑的那件事她就昏睡过去了,而醒来后她还没开口说起,泽就说他知道自己怀疑的那件事,甚至她还没来得及找人去确认此事,他便告诉自己,她的怀疑是对的了。

企图杀害邓玉禅的人确实是南国皇宫的人。

杨睿泽轻轻的在慕容越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眸底的眼神似乎在说,这有什么震惊的,我可是你的最爱的男人。

其实他能猜到越越的心思,也是因为那封信件的纸张材质,他能猜得到,越越更能猜得到,因为越越曾在南国呆过一些时日,自然知道南国皇宫所用的纸张材质和雪国纸张的区别,也正如此,他才会将那份信送到南皇炎祺的手上。

只是或许这纸张对炎祺过于平常,并没有发现这一点,所以在他提到他的个人恩怨时,他才会怔了一下。

那就是说,二哥身边有奸细,又或者是说南皇身边的人。

对南国来说,禅这个皇后已经离世了,可现在那些人却知道禅在雪国,甚至还知道禅有了身孕,那就是说,驿馆里有奸细。

不管是谁的身边,这件事发生在我们的地盘上,就注定了我们会插手管这件事。

慕容越暖心一笑,将头抵靠在杨睿泽的胸膛上,聆听着他那有力的心跳声,并伸手揽住他的腰肢,她什么都没说,就凭她将那封信收起来,他就能猜到她的心思,这样的懂她心的人,她怎会不爱。

对了,越越,昨天神龙教的人可是来找过你?杨睿泽突然想起并担心问道,这些日子来,他一直都在派人找神龙教的总坛,可就是没什么消息,至于上次那个刹留下的线索根本毫无无用,他怀疑那根本就不是神龙教总坛的线索。

神龙教?对了,她怎么忘记这个的存在了?那老头不是常说一句话吗,只要他想知道的,没有神龙教查不到的消息,既然如此,她就将这件事交给神龙教去查。

慕容越猛然站直身子,并快步走出房间,一直在外等候的黑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给制止了。

出来见本教主。

既然他们硬要将教主之位丢给她,那她索取一下教主的权利也是应该的。

慕容越走出房门后才知道怎样才唤出神龙教的那三个使者,最后她只能最笨的办法,但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赌一下,赌那三个人定有一人藏在她身边。

后面紧随出来的杨睿泽一怔?本教主?是神龙教吗?越越怎么成为神龙教的教主了?昨天吗?人家都说,有时候办法虽笨,但有效就行。

慕容越并没有等太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一红一青两道身影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属下参见教主!你们一直都在本教主的身边。

她记得这两个人,朱雀,青龙,不过她可不会认为这两大使者是保护她的安全,才会守在她的身边。

是。

那你们也应该知道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了。

朱雀和青龙对视一眼后,由朱雀开口,大致知道一些些。

本教主听你们的师祖常言,只要有透风的墙,神龙教都能查得到,可是如此?朱雀和青龙顿时汗颜,教主不会是想伺机支开他们吧。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能办好本教主交代的事,本教主可以考虑一下,继续当这个教主。

慕容越似乎能猜透他们的心中所想似的淡淡道来。

是。

本教主只需要你们查出是什么人杀了我的人。

只要知道企图杀害禅的杀手身份,那就可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幕后主使者。

黑子,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详细告诉他们二人。

话落,慕容越拉着杨睿泽的手,往院子走去。

越越,你是神龙教教主?杨睿泽出声缓缓问道,从刚刚的那些对话中,越越现在已经是神龙教的教主,这话虽然是白问,但他还是想亲口听到越越说。

这些曾经想要拿走越越性命的人竟然突然臣服于越越,并让越越成为他们的教主,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确切的说,是他们丢给我的。

呃?泽,你见过神龙教的教主的了,是吧?慕容越看着杨睿泽那急切又害怕的脸色时,眼底闪过一丝的狡黠。

恩。

他自然见过,只是越越怎会突然提起这个?等等,越越刚刚说教主之位是他们丢给她的,这话是什么意思?那老头说喜欢我。

什么?我说,那老头说喜欢我,而且那老头还知道我的女子身份。

正文 106 你就放手吧该死的老家伙,老色鬼,竟然敢碰我的女人,我一定要一掌拍死他。

杨睿泽顿时暴跳如雷,和平时那个温柔、优雅、冷酷、冷静的他完全不同。

他还说我年纪虽不大,但他就喜欢这样的我,而且还很欣赏我。

面对着这突然反常的杨睿泽,慕容越含泪说着,那泪珠仿佛随时都会滴下来似的。

老不死的,我一定要亲手将你给剁了。

杨睿泽攥紧了双手,他竟然保护不了她,他让她……他还说我功夫不错,但对他也只是花拳绣腿而已。

她发誓,她没有说谎,她说的那些话可都是出自那老头之口的哟,恩,除了最后那一句。

嘭的一声,杨睿泽重重的击了一拳圆柱上,他没有保护好她,他竟然让她受到那样的侮辱,啊……听着那撕心的痛喊声,慕容越暗叫不好,她玩过头了,将那只正在流血的大手放在她的手心上,他怎能这般的对待他自己,低头轻轻的舔着上面的血迹,她本来只想戏弄一下他而已,他却以为自己真被那老头给……是自己的戏演得太逼真还是他太容易上当了?又或者是其他的?越越,对不起,我……嘘,泽,其实……其实那老头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外公。

慕容越再三斟酌着,还是决定将真相说出来,她怕再不说,这男人就要愧疚死了。

恩?外公?那老家伙是越越的外公?那刚刚……呵呵,其实刚刚那些话确实是那老头的原话,我可没有添油加醋啊!慕容越干笑着,脚步不自觉的后退着,现在的泽好吓人,放佛老虎似的一口活吞了她。

那老家伙是你外公?该死,他竟然中计了,怪不得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刚刚是这小妮子在戏弄他。

如果我是娘的亲生的,娘又是太皇太后亲生的,那我就是他的外孙女。

若她这番话的前头被娘听到,娘会不会给她一个爆栗?所以说,那老家伙将教主之位丢给你,是因为他是你的外公了。

他突然想起那时越越从太皇太后寝宫出来为什么会问自己那番话了,原来在那个时候,越越就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了。

呃,表面上看算是吧。

其实她也想不通那老头怎么突然就将神龙教教主之位丢给她了,就只是因为她是他的外孙女吗?那你刚刚的那些话,还有那些表情,是故意引我入局,误以为那老家伙对你怎么了,恩,是与不是?那张桃花般的俊颜顿时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那双迷人的双眸直直勾着眼前之人。

局?什么局?我只是在回答你之前的问题而已。

打死她都不会承认的了,而且她可没让他往那方面想,是他自己想偏了好不好。

顿时,她发现后面已无路可退,后背紧紧的贴着走廊的圆柱。

等等,你对于那老头是我外公,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在外人来看,娘是瑰丽公主,先帝的女儿,太上皇的皇妹,当今皇上的姑姑,她的表兄,可现在……他怎么看上去如此的镇定,似乎一早知道娘并非先帝之女似的。

还好,想不到姑姑的生父竟然是神龙教教主。

那个曾是他们最大的敌人突然变成亲人,他怎能不惊讶。

就这样?恩。

看来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他又是在什么时候知道的?那太上皇呢?他知道吗?对于这个最疼爱的妹妹竟然不是自己的妹妹,他知道这样的消息吗?越越,好玩吗?杨睿泽看着陷入沉思的人儿后,他低头拉近两张脸的距离,那声音透着无限的邪气,此时的他却相当着魅人,让慕容越移不开视线,还有她的那颗心砰砰的狂跳着。

不……不好玩。

确实不好玩,而且我这里还流血了。

杨睿泽说话的同时还故意抬起他那只还在流血的左手。

所以呢?他不会也要让自己的手流血吧?话落,她便感觉到双唇被一双温热的嘴唇给堵住了,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他的舌头便探了进来,肆意撩拨着,腰身被一只手紧紧的箍着。

他这是在惩罚她吗?突然,嘴唇一阵疼痛,一股血腥味立即流入喉咙内。

这是对你的惩罚,下次不可再那此等事来戏弄我,知道吗?这算是他给她的小小惩罚。

伸手摸了摸泛疼的嘴唇,他还真让她流血了,你咬我?杨睿泽勾唇一笑,俯身吸允着红唇上的鲜血,刚刚你喝了我的血,所以我也要喝点你的血,原来你的血也是一样的甜。

话落,他还故意的舔了舔他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味着残留在上面的味道。

谁喝你的血了,我又不是吸血鬼。

她只是舔好不好,用词不当。

恩?越越在说些什么呢?呵呵,我是说我们现在扯平了,是不是该去看看禅的伤势了?只有完全确定禅无事了,她才能真正的放下心来。

还未扯平,刚刚只是作为你让我失常的惩罚,至于你戏弄我一事,我还未索取惩罚呢?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她,呵呵……你……才刚出口,嘴唇又被堵上了,那灵巧的舌头伺机钻了进去,将这个吻加得更深,更热。

咳咳……突来的咳嗽声打断了这两人的热吻,杨睿泽顿时有些不悦,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不知趣?其实这不识趣的人是龙煜和杨欣二人,他们在听到那声怒吼后才特意赶来的,只是没料到会撞见这样的尴尬的画面。

哎,其实撞见此等画面的又何止他们二人,只不过那些人都很识相的闪离了。

娘。

竟然被娘当场抓包,这下有人要惨了。

娘只是路过,你们继续。

杨欣扬眉笑了笑,随后越过两人的身子,继续往前走着。

慕容越立即风化了,娘这么开放?杨睿泽笑了,姑姑真是超出他的想象,越越,姑姑让我们继续。

继续个鬼。

慕容越一把推开身前之人,迈出大步,追上前面的娘。

看着脸色绯红逃跑的人儿,杨睿泽只是咧嘴一笑,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移着步伐,缓缓跟在后面。

越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般做弄我。

……一天一夜,邓玉婵还是继续昏睡着,丝毫没有想要醒来的迹象,似乎正如杨睿泽所说,是她自己不想醒来。

炎祺也是一直守在一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也许是因为他想从这女人的口中得知,伤害他孩子的人到底是谁?又或许是因为……慕容越直接忽视炎祺的存在,直接上前为邓玉禅诊脉,不过就在她准备检验伤口时,一直抿唇不语炎祺出声了。

慕容越,你要做什么?炎祺怒声喝道,身形一闪,伸手就要抓住那双准备解开那女人衣裳的手,不料却被一掌风给阻拦了,从而将他隔离了。

南皇大哥提醒臣弟了,臣弟接下来要检验伤口,还请南皇大哥回避。

慕容越收回自己的双手后,直接对上那双冷眸。

本皇检查过了,伤口愈合得很好,没有溃烂的迹象。

以前的事,他可以暂时不究竟,但在他眼下,他决不允许任何的男人再碰她。

虽说禅姐姐以前是南皇大哥的妻子,但现在禅姐姐已经打算和南皇大哥断绝关系了,还请南皇大哥下次注意点,不要趁机吃禅姐姐的豆腐。

脉象正常,伤口也恢复得很好,那就是说,很有可能是禅自己不想醒来了,又或者是因为这里有她不想再见的人,所以她才不想醒来。

慕容越,注意你的用词。

炎祺脸色暗沉,断绝关系?这女人越是想脱离他的手心,他越是要抓紧。

臣弟实话实说,而且用词恰当,并没什么可注意的。

你……朕也觉得越越用词恰当,并无不妥之处,南皇可是要朕的人注意什么?杨睿泽淡淡的吐出。

病人需要的是安静,既然禅儿无事,那大家就让她好好休息。

杨欣缓缓出声道来,她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她只知道自己的女儿需要安静。

随后杨欣来移步来到床的边缘,并柔声说道,禅儿,娘知道你能听得到的,虽然没了这个孩子,但将来还是会有的,不要因这个孩子继续消沉下去,就算他不再爱你,但你还有娘的爱,娘爱你,你永远都是娘的好孩子。

杨欣说完后,没有再看房内的每一个人,而是含泪的走了出去,她这个干女儿还真是命苦,和当年的她一样,想要爱却爱不了。

爱?炎祺有些怔然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他不爱她了吗?他的心还有她吗?南皇既然已不爱这个女子,为什么还要纠缠下去,这样只会让你们两个人都痛苦,难道南皇就不能洒脱一些,从此放过这个女人,放过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