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看着那些侍女朝着自己越走越近,周围的人群自动的让开一条道,口中依然高呼着‘圣女’,萤火虫开始的时候围绕着她的身边飞舞,到最后,渐渐的停留在她的身上,她似乎是成了一个光球,在人群中特别的耀眼。
似乎随着这些变化,百姓的呼喊声越发的高昂,好似要冲破天际一般。
姐姐……沁儿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跑来这么多萤火虫围绕在殷素的周围,想要将萤火虫从她的身上弄开,可是太多的萤火虫,根本不听她的使唤。
圣女,圣女!群众们的叫喊声一阵高过一阵,带着震耳欲聋的气势,呼喊声中,那些身上穿着薄纱的侍女走到了殷素的面前,缓缓在她的面前跪下。
圣女请!侍女齐声叫道,同时做着请的手势,好似受过训练一般站在她的身侧,示意她走向那平台之上!殷素微微蹙眉,淡淡的看着这些侍女,虽然不知道她们耍的是什么把戏,但是,她此刻却已经镇定下来,既然她们请她上去,那么她就去会会那个女祭司!萤火虫依旧在殷素的周围飞舞,跟着她的身体一起,往女祭司走去。
姐姐……沁儿在后面叫道,粗鲁的推开那些侍女,紧紧的跟在殷素的身后,对方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这个时候九王爷不在姐姐身边,她理应寸步不离,保护姐姐的安危!殷素听到沁儿的叫声,顿了顿脚步,等到她跟上了自己,随即再朝前迈开了步子!在侍女的簇拥下,殷素走上了平台,那白衣女子自始至终,目光都在殷素的身上,面纱下的嘴角微扬,一脸笑意,但是,却无人知道那笑意中所隐含的意思。
恭喜你,成为新一任选中的圣女!女祭司的声音缓缓响起,如一汪澄澈的清泉,没有丝毫的杂质,让人一听顿时觉得心旷神怡,禁不住沉醉在她那动人的声音里。
殷素虽然赞叹她有如此美妙动人的声音,但是,此刻却没有彻底的被这声音迷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等等,可以让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离开我的身体了吗?殷素隐隐猜测,这个什么圣女之所以会降落在她的头上,或许不是偶然!不过,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吸引这么多的萤火虫!呵呵,圣女真会开玩笑,这些可爱的小东西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它们为圣女而来,同样也会为圣女而离开。
女祭司笑出声来,话一落,果然,不多久,殷素身上的那些萤火虫就开始慢慢的离开她的身体,随即成群朝着远方飞去。
在萤火虫飞离开殷素身体的那一刻,几乎是所有的百姓顿时都跪在地上,口中喃喃有词,殷素不由得皱眉,他们在干什么?对着一群萤火虫磕头,这是不是太愚昧了?那是圣物!女祭司盈盈笑道,好似看清楚了殷素眼里的不屑一般。
圣物?殷素不以为意的挑眉,这些东西都是统治阶级愚弄百姓的把戏,她这个受过二十一世纪先进教育的灵魂,可不会相信这些鬼话!似乎看出殷素眼里依然存在着不屑,女祭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好似早料到一般,对着身旁的侍女说道,恭候圣女去圣殿沐浴!是!侍女齐齐应道。
而殷素则是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沐浴?对,沐浴!这是习俗,每一任圣女都必须由我亲自为她洗礼,以示圣洁!女祭司继续一那种平缓的声音为殷素说明,却越是往下说,殷素的眉峰就皱得越紧。
以示圣洁?圣洁的标准又是什么?笑话,她还没有承认自己要当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圣女,她就一头热的将她当做圣女对待,摆明了没有将她看在眼里!不好意思,这是你南越国的习俗,我是东宸国的人,所以,这圣女还是请重新选吧!殷素淡淡的说道,她不想继续和他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圣女,圣女,圣女!下面的百姓,前面的隐约听到殷素的话,开始躁动起来。
女祭司看了一眼台下的众人,嘴角轻笑,圣女一旦选定,无论是哪国人,都有效力,所以,九王妃……请!殷素心里一怔,九王妃?这女祭司知道她?那么刚才那些萤火虫围着她转,就更加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了!这个女祭司到底要干什么?和天祈到南越国的事情有关吗?殷素心里的怀疑越来越深,思量之下,决定亲自探探她到底有什么目的!敛下眉眼,遮住一闪而过的光芒,循着侍女们的指引,下了台子,随即上了一个步辇,和女祭司一起被抬着朝着某个方向走去,无数的百姓在身后高呼着‘圣女’,心里暗叹,这是老天对他们的眷顾。
没多久,他们在一个庙宇前停下,殷素看着眼前的庙宇,与东宸国不同,这里的庙宇是祭司的统辖之地,建筑的风格倒还有几分二十一世纪西方建筑的味道。
圣女请。
祭司颇为有礼,亲自将殷素引进了大殿之中,人群早已经被隔绝在圣殿之外,大殿里,只剩下殷素,沁儿,祭司,还有一干侍女。
说罢!将我引到这里,有什么目的?殷素挑了挑眉,却也不拐弯抹角,让她来这里真的是因为节日的习俗吗?她可不这么想!女祭司笑了笑,眼里划过一抹赞许,示意侍女都下去,等到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的时候,只见女祭司看着殷素,解开面纱,下一秒,面纱下那张美丽脱俗的容颜便暴露在殷素的面前,让殷素和沁儿微怔。
这女子长得到真是清新脱俗,有一种超凡的气质。
属下璎珞,见过主子!女祭司突然跪在地上,恭敬的对殷素行礼。
殷素心里微怔,璎珞?主子?祭司大人,我们从未见过面,我又怎么会是你的主子?殷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像是在探寻着什么,事实上,她在叫出她主子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自己的猜测。
主子,属下想主子身边这位姑娘在和你成为主仆之前,你们也没有见过面,但是,她却和我一样,知道自己有个主子!璎珞抬眼看着殷素,徐徐说道。
殷素微微蹙眉,莫非这个女子真的和沁儿有着同样的身份?殷素朝沁儿投去一瞥,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她是听沁儿说过,他们一样身份的人,有十二个,并且这十二个人都是见过面的,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沁儿就一定认得才对!我没有见过你!沁儿看出了殷素的疑问,直接对着璎珞说道。
是,是没有见过,不过,你应该见过这个!璎珞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帕,上面印着一个图案,当那图案呈现在殷素和沁儿眼里的时候,她们却是一怔。
这图案正是那块玉佩的纹路!你先起来吧!我是东宸国的九王妃。
殷素直视着她的双眼,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语气却是十分的坚定,事实上,她现在还不确定这个女子是不是与暗宫有关系,可能最清楚暗宫脉络的,恐怕就只有初尘了吧!只是,现在他却不在身边!璎珞没有拒绝,顺从的起身,但是眼里却是十分的坚定,你是璎珞的主子!殷素不想多说,眸光一闪,想到刚才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以说说,那些萤火虫是怎么回事了吧?璎珞一怔,随即脸上浮出一抹严肃,那萤火虫确实是南越国的圣物,它们是有灵性的,而选择围绕着你,真的是选中了你为圣女,属下先前也不没有料到,这些萤火虫会选中主子!哦?是吗?殷素挑了挑眉,一瞬不转的看着璎珞,好似在探寻她话中的真实性!璎珞承受着她的视线,嘴角依旧是浅浅的笑意,带着几分坚定与真诚。
但是,即便是再坚定,再真诚,殷素对她始终没有发自内心的信任感。
听说新一任的圣女找到了,到底是谁这么幸运?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人未到,声先至!背对着门的殷素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得微微蹙眉,这……声音……似曾相识!正想要回头看看自己的猜想到底有没有错,却听到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别回头,让我猜猜,这圣女会是什么模样!殷素心里一哂,敢情这男人几个月不见,倒是多了几分风流的味道!皇甫月楼看着那抹背影,总觉得有些像某一个人,只是,她怎么会和圣女扯上关系?一定是自己太想念她的缘故,听说她这次会跟着楚天祈一起来南越国,他一得知这个消息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谁知刚才一到行馆,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连一个下人都不在,方才记起今天是选圣女的日子,见不到想见的人,他就来找些乐子打发时间了!我猜,你一定有一双迷人的双眼。
皇甫月楼挥开脑海中的那个身影,对着那抹背影说道。
然后呢?殷素挑了挑眉,压低着声音,故意让皇甫月楼认不出来。
还有一张可以说出全天下甜言蜜语的嘴。
皇甫月楼那墨绿色的眸子闪了闪,不像某人,居然将他形容成猪!再然后呢?殷素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甜言蜜语?原来皇甫月楼爱听甜言蜜语,那她是不是好好准备一两句来恭维他?!再然后……皇甫月楼朝着那抹身影走近,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走近,就越觉得像极了那个人,走到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他却倏然顿住,因为,此刻,前面的女子已经转过了身子,依旧是那样的风华绝代,不,是比几个月前更加风韵十足!你……怎么是她?不是圣女吗?怎么了?皇甫太子,看到我,让你很吃惊吗?殷素十分满意的看到那张妖娆绝美的脸上所呈现出来的震惊,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但是下一秒,整个身体却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被皇甫月楼紧紧拥抱在怀里。
喂……殷素一怔,因为皇甫月楼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情况?素素,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吧!?皇甫月楼那双墨绿色的眸子里满是兴奋,如一个孩子,重新找到自己失去的玩具一般。
呵……呵呵,是我。
殷素翻了个白眼,不过现在可不可以松开她?她都快要窒息了!皇甫太子,请自重!放开九王妃。
沁儿察觉到殷素的不适,上前提醒这个处于激动中的皇甫太子,不过,好心的提醒,却换来某人狠狠的一瞪。
心里冷哼,不过一个丫鬟,叫他自重?不过,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太过用力了,加上听说殷素怀孕的消息,心里怔了怔,虽然对于喜欢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这件事情,他是极其的不悦,但是,素素的身子永远是第一位的!松开殷素,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隐约可以看见小腹微微的隆起,墨绿色的眸子闪了闪,心里嘀咕着,楚天祈这下子一定乐翻了!不但成功的娶到了素素,还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心里暗自腹诽,等到下次见面,他一定得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好运的男人!他……没腻了你?皇甫月楼一开口,便是醋意十足,他们可是有过约定,楚天祈如果是负了她,她随时可以来南越国找他!殷素嘴角再次抽了抽,敢情这妖孽男还真的很希望她成为楚天祈的下堂妇呵!托你的福,他不但没腻了我,我还母凭子贵,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殷素开着玩笑,对于皇甫月楼,她总是喜欢用语言来刺激他,好似看到那张堪比女人美丽的脸孔因为挫败而纠结在一起是一件极其令人兴奋的事情!皇甫月楼眼里划过一抹不屑,母凭子贵?说不定,他就是要你肚子里的孩子,等你肚子里孩子一出生,呵……一准儿让你下堂!趁着楚天祈不在,皇甫月楼丝毫不失时机的挑拨离间,对殷素,他终究还是没死心!殷素不由得莞尔,要是楚天祈在这里,不知道皇甫月楼还敢不敢这样说!刚想着某人,大殿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出现了,殷素一见到那朝自己快步走来的身影,眼睛就倏地一亮,想到自己突然不见,楚天祈找不到她,一定是急死了!正要迎上去,楚天祈却是一个飞跃,下一秒便来到了殷素的面前,轻揽着她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查看着,素素,有没有事?孩子还好吗?他不过是去吩咐一些事情,一转眼,素素就不见了,他几乎发动了所有行馆的人来找殷素,又遇到这样的大节日,街上人头攒动,找人更加是一件难事,好不容易才听到他们描述刚选上的圣女的模样,他觉得有几分相像,才急着赶过来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素素,看到她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殷素安抚着楚天祈的担心,看他满头大汗,一定是找她的缘故,心里顿时浮出一丝愧疚,拿出手绢,细心的替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瞧你急的,有沁儿在身边,我能有什么事情?一旁的皇甫月楼见两人恩爱的模样,好似眼里只有彼此,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心里顿时浮出一丝不悦,轻咳了几声,朗声说道,有本太子在,怎么会让素素有事?九王爷倒真是会瞎操心!楚天祈微怔,方才注意到大殿之上的其他人,看了看眼前的皇甫月楼,这个小城处于南越国的边境,离南越国的都城还有好几天的路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思索着缘由,又瞬间明白过来,看来这个男人还没有对素素死心啊!一定是听到素素跟随他一起来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了!皇甫太子还真的好客,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本王一定会记在心里,好好在南越皇上面前感谢他能教育出你这么优秀的太子!楚天祈一脸无害的笑容,深邃的眸子里满是睿智,似乎浑身都长出一副羽翼,牢牢的将殷素护在羽翼之下,不让任何人觊觎。
事实上,他可丝毫不将皇甫月楼放在眼里,素素对他的心,他一早就明了,一个凌风都不会让她动心,又何况是皇甫月楼。
无论皇甫月楼再费多少心思,素素都不会爱上他,但是,他却是觊觎一种占有欲的心里,自己的女人,可容不得别人觊觎!皇甫月楼冷哼一声,他可不是为了楚天祈来的,看了一眼殷素,此刻殷素正小鸟依人似的,顺从的依偎在楚天祈的怀里,这样的殷素,脸上多了几分柔媚,更加的迷人。
楚天祈察觉到他的视线,揽着殷素腰身的手微微的收紧,好似在故意炫耀着什么一般。
两人的暗自较劲,殷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她却是选择沉默,看好戏才是明智的选择!哼,本太子当然好客,这是毋庸质疑的,但是对于新的圣女,本太子可不当做客人,既然是圣女,那就是我南越国的重要人物,九王爷,你该不会不知道吧?皇甫月楼妖娆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得意的看着楚天祈,想在父皇面前告他的状,他又怎么会让他如意?楚天祈经过这一提醒,方才记起刚才一路上那些百姓的高呼。
圣女?询问的眼神看向殷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是一会儿不见,素素怎么就成了南越国的圣女?殷素接收到他的视线,她同样也和他一样,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想到那些诡异的萤火虫,当真还觉得事情如梦幻一般,看了一眼在一旁候着的那个叫做璎珞的女祭司,至于她到底是不是和暗宫有关系,那还得问问初尘才能知道!祭司大人,我想现在已经不用其他什么仪式了吧?殷素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问道,那沐浴,不过是引她来着里的借口,她只是想支开众人,对自己说那一番话罢了!果然,璎珞恭敬的答道,仪式已经结束。
那就好!殷素满意的点头,看着璎珞似乎还挺上道,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随即回握着楚天祈的手,既然已经结束,那我们也可以各自离开这里了,你说是不是,皇甫太子?皇甫月楼怔了怔,当然知道殷素的意思是在跟他告别,想要跟着楚天祈回行馆,但是,他就是冲着殷素来的,又怎么会才见面这么一会儿,又让她溜走,此刻最精明的举动就是故意装傻。
皇甫月楼眸光微敛,正好,回行馆叙旧正合我意。
行馆可是他皇甫皇室的专属行馆,他堂堂南越国太子,当然是应该住在里面的,不是吗?殷素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以皇甫月楼的聪明,应该听得出自己刚才话中的意思才对,那唯一的可能就只是故意装作不懂罢了,心里隐隐明白,看来皇甫月楼是打定主意跟着他们了!同样的想法也浮现在楚天祈的脑海里,看着皇甫月楼的眸子不由得又深沉了几分,最后却是带着几分不屑,这么久不见,也是该叙叙旧了!楚天祈心里则是冷哼,想要跟在素素身边找可乘之机,他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只要有他在,他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几人相视一笑,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一行人出了圣殿,外面的百姓看到殷素出来,依然高呼着‘圣女’,声音中带着敬畏与虔诚,主动的让开一条道,让圣女经过。
殷素看着他们的举动,不予置评,任凭道路两旁的行人朝她行着注目礼……原本计划在这个小城里看看他们的节日,一个突然降临的圣女头衔却让殷素一出门,就会受到百姓的关注,基于这一点,楚天祈临时决定,立刻启程,免去了这一些困扰,一行人,多了皇甫月楼随行,除此之外,那个叫做璎珞的女祭司也跟在了他们的队伍中。
对于这个女祭司,殷素即使对她有怀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她不想让楚天祈担心,再加上,女祭司的地位在南越国也是官居一品,要是还没有到南越都城,就和这个一品官员交恶,明显是一个不明智的举动。
多了这些人,最不悦的倒是楚天祈,皇甫月楼用各种方法刺激楚天祈,目的就是要让他骑马,免得他一看到那辆他们夫妻共乘的马车就觉得碍眼,用了各种手段,楚天祈都不为所动,于是,皇甫月楼大大方方的走进了他们二人的马车,一时间,三人大眼瞪小眼,皇甫月楼一脸楚天祈不下车,他也会赖着不走的气势,并且,那灼灼的目光,当着楚天祈的面,投注在殷素的身上,丝毫不顾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夫君在场!不到一个时辰,楚天祈就将皇甫月楼赶出了马车,随即自己也找了一匹马,笑话!他宁愿自己看不到素素,也不希望皇甫月楼那样看着他的妻子!殷素看着他们的举动,依然一笑视之,沁儿怕她一人在马车上闷得慌,于是,在楚天祈下了马车不久,就陪在了她的身边,这又让另外一个男人叫苦不迭,靳浩轩原本很享受纠缠沁儿的时光,虽然大多数的时候得不到好脸色,但是,也可以偶尔博得佳人一笑,他甚至计划在到南越国都城之前,一定要让沁儿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谁知,突然沁儿决定跟殷素同坐一辆马车,硬生生的将他凉在一边,让他有苦说不出。
殷素是他的主子,他又怎么敢在她的面前造次?醋意无限,靳浩轩却只能望着那辆马车,心里叹息,为了发泄心里的郁结之气,索性骑马追上了楚天祈与皇甫月楼,三个男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较量着马技!马车里,沁儿想到那个女祭司璎珞,欲言又止,对于沁儿的小举动,殷素一眼就看了出来。
说罢!到底什么事这么犹犹豫豫的?殷素挑了挑眉,沁儿向来果决,这也是她很欣赏的一点,这样的犹豫让她有些不习惯。
沁儿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在姐姐面前,她的心事始终都是透明的!初尘阁主离开了东宸国,不知道会不会和南越国有关系?沁儿想起那天初尘的举动,虽然他没有明说要离开,但是,她却知道,那已经是默认了。
初尘离开了东宸国?殷素眉心微蹙,初尘一向行事神秘,她又没有特意的想要去知道他的行踪,所以不知道不足为奇。
但是现在一联想起来,南越国这边正值四国峰会,貌似有极其紧急的事情要商量,那边初尘就离开了东宸国,让她心里不禁自然而然的将两者联系在一起,或许这两者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初尘离开,无非是为了暗宫的事情,殷素越是往下想,越是觉得事情有可疑。
璎珞不是你们十二人中的一个,那她又是怎么会叫我主子,又怎么会有那一个图案?殷素脑中思索着,一路上,璎珞一直在她的马车里,就连沿途休息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让她不禁怀疑,这璎珞到底在没在马车里!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璎珞十分的奇怪!沁儿也不清楚,沁儿只知道我们十二个人,至于暗宫其他的人员,沁儿一概不知。
以她们两人的默契,沁儿一早就感觉出来,殷素对璎珞存着怀疑,一路上,她也是小心的注意着璎珞的马车,想要察觉出一点儿蛛丝马迹,只是,璎珞却没有丝毫的异样。
殷素掀开帘子,微微往后看,正好可以看到璎珞的马车,马车的侧帘被风微微吹了起来,那抹轻纱覆面的身影让殷素微怔,好似发现了什么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因为时间的关系,一行人并没有像在东宸国境内那样走走停停,很快的就到达南越国国都锦都。
还没到皇城,皇甫月楼就邀请殷素,想要为她介绍他的国都,锦都和汤城一样繁华,只是,亭台楼阁却却显得小巧玲珑。
殷素听着他在马车外详细的介绍着他家乡的风土人情,那语气中带着的热爱让殷素不禁莞尔。
原本一行人要先去见见南越国的皇帝,但是,楚天祈体谅殷素舟车劳顿,却是先将她在别馆安排住了下来,才带着出使的队伍去了皇宫,临走的时候,依然没有忘记,将皇甫月楼带上,他怎么会让这个男人有机会和素素单独相处?行馆里,楚天祈刚离开不久,殷素就迎来一个客人,情理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殷素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轻纱依旧覆盖在脸上,清新脱俗的气质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空灵。
沁儿,奉茶。
殷素如一个主人一般招呼着,一双眼眸若有似无的打量着璎珞,嘴角挂着一丝掌控一切的自信。
身为南越国的女祭司,璎珞向来感觉敏锐,一进别馆,就感觉到殷素看自己的眼神少了几分探寻,多了几分了然,心里禁不住一怔,她的了然是针对什么?主子客气了,在外我是祭司璎珞,但是在主子面前,我只是效忠于你的属下!璎珞立即拉住前去倒茶的沁儿,解开脸上的面纱,一脸柔和的笑意,还是让属下替主子倒茶吧!说着,径自走到一旁,倒了一杯茶,奉在殷素的面前。
殷素接过茶,敛下眉眼,却是将茶放在了一旁,热络的拉着璎珞坐下来,如一个多年的好友一般,什么主子属下的,你是南越国的祭司,我是东宸国九王爷的妃子,你这一声‘主子’‘属下’的叫,要是你们皇上听见了,万一怀疑你私通别国,说不定落得个什么身首异处的下场,那就不好了。
殷素意有所指,话落,果然看到璎珞的脸色沉了沉,焦急的看着殷素,主子,你还是不肯相信属下?属下知道这个!说话间,从怀中拿出那个绣着玉佩图案的锦帕,似乎急切的想要说服殷素相信她所说的话,只是,殷素心里既然对她有了怀疑,又怎么会轻易的相信,她知道,要是自己真的是暗神的话,那背后强大的力量是谁都会觊觎的,她当然要更加的小心翼翼。
这个吗?殷素接过那块锦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的说道,这图案很漂亮。
主子!璎珞有些慌了,知道殷素是真的不肯相信自己,目光不由得闪了闪,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她的眼里顿时划过一道历光,利落的伸手,一袭白烟朝着迅速的在殷素的面前散开,殷素只觉得眼前一阵迷糊,下一秒,整个人便无力的瘫软过去,意识也渐渐模糊。
在意识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殷素对上璎珞那双变了颜色的眸子,心里浮出一丝讽刺,果然如她所料!这就等不及了吗?不过,她要对自己做什么?来不及多想,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倒在璎珞的怀里。
沁儿一惊,立即想要上去将殷素抢过来,但是,璎珞嘴角却是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意,哼,你要是敢上来,小心我手中的匕首不小心刺进她的肚子,那你家的小主子……眼里的诡异更浓,配上那脱俗的祭司装扮,更加是说不出的妖异。
你想干什么?沁儿停住脚步,见姐姐被她揽在身旁,唯恐她真的对姐姐有什么不利,看来她终究还是小看了这个璎珞了,姐姐的怀疑是对的!我要你们陪我走一趟!来人……璎珞的话一落,立即朝着门外吩咐到,立即便有一些侍女走进来,等候她的指示。
沁儿眉心微蹙,陪她走一趟?还不扶圣女上马车?璎珞吩咐侍女,但是目光却是在沁儿的身上,知道殷素身边的这个小丫鬟是北仓慕容家的人,不容小觑,但是,她要成功的将殷素从这里带出去,必须有沁儿的帮忙,沁儿在殷素身边几乎是形影不离,如果没了沁儿,必然让人怀疑,不是吗?沁儿心里怔了怔,看着那些侍女上前,将殷素从璎珞的手中接了过去,正想寻找机会,想要救下她,但是,侍女同样也接过了璎珞手中的匕首,抵在殷素的身侧,心里一惊,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脑中却迅速的转动着,她现在只有寄希望于九王爷,但是,自己也得留下什么讯息才行!眸光微转,正在思索间,璎珞将一粒药丸递到沁儿的面前,把这个吃下去。
看沁儿眼里浮出一丝迟疑,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讽刺,怎么?怕了?你不是很在意你家主子吗?害怕这是毒药,要了你的命不成?不吃也好,我就喂给你主子吃!说着就朝着殷素走近,沁儿眼神一凛,立即夺过她手中的药丸,放进口中,一口吞下。
哼,还真是为了她,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璎珞眼里划过一抹不屑,不过,她现在可不会要她的命,你放心,这药只能压制住你的内力,让你无法用琴声杀人!沁儿眼神一凛,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逞了吗?九王爷知道小姐不见,一定会找!呵,那就要看看你口中的九王爷能不能找的到了!璎珞眸光一闪,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被侍女扶着的殷素,上马车!这里不能久留!侍女扶着殷素缓缓往外走,沁儿紧跟上去,趁着璎珞没注意,将刚才暗自准备好的锦帕丢在大厅的门槛出,随即走了出去,看了一下行馆之外的形势,都是南越国侍卫的把手,除此之外则是几个王爷的人,即便是她此刻引来他们的注意,他们的速度也快不过紧紧抵在姐姐身上的刀子。
手下意识的握紧,目光落在璎珞的身上,眼里划过一抹坚定,要是她真的敢伤到姐姐,那么她一定会和她拼命!马车上,殷素靠在侍女的身上,沁儿和璎珞相对而坐,彼此防备着,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璎珞让人绑住了沁儿的手,蒙上了双眼,让人扶下马车。
随即和殷素一起被放到了步辇之上,一路上,沁儿细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但是,却也只听到开门与关门的声音,通过那声音,沁儿知道,似乎是进了一个极其空旷的房间。
等到她们被放下来的时候,沁儿眼睛上的黑纱被拿开,但是手却依旧被绑住,沁儿得到光明,第一反应就是找寻殷素的下落,看到她正躺在软榻之上,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沁儿冷冷的看向璎珞,这个房间像是石头打造,布置宛如一个女子的闺房,只是,好似有一股阴冷在其间流窜,这到底在哪里?璎珞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走到殷素的身边,上下打量着殷素,突然扯开她腿上的布料,果然在上面看到一个红色的胎记,眼睛倏地一亮,果然和老爷子说的一样!你离我家小姐远点儿!沁儿站起身来,虽然双手被绑住,但是她却可以用身体撞开她!璎珞猝不及防,被她这一撞,险些摔在地上,脸上明显的浮出一丝怒意,正要给沁儿一个耳光,却听到外面传来侍女的声音,好似十分匆忙,冷冷的看了沁儿一眼,冷哼一声,好好照顾你家主子,别妄想逃走,因为这里,你是逃不出去的!说着,大笑着走出房间。
沁儿看着房门被关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试了试使用内力,却是如璎珞所说,内力被封住,转眼看着双眼紧闭的殷素,眉心不由得紧紧的皱在一起,想到自己故意遗落在行馆里的锦帕,希望九王爷看到之后,能够快点儿找到她们!殷素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一室的陌生,想着意识涣散之前发生的事情,心里浮出一丝了然。
那璎珞果然如她所料,另有所图!只是,她倒是要看看,她到底图的是什么!不过想到楚天祈,此刻,他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失踪了?想到楚天祈可能会有的焦急与担心,心里不由得一紧……正文 第九十六章 得知消息,疯狂!(二更)南越国皇宫里。
楚天祈一行人在锦都城外好几里路的时候,南越国皇帝——惠帝就已经知道了消息,放下了手中一切朝堂政务,亲自在皇宫外,迎接这个东宸国皇权的掌控者——九王爷的到来。
骏马飞驰在锦都的大街上,没多久,就到达了皇宫外,豪华威严的宫门外,以惠帝为首,朝堂上的些许官员正列队迎接,这是对待外国使节的最高礼仪。
骏马上,楚天祈一身华贵的黑色锦袍,包裹着昂藏有力的身躯,高大的身子在坐在马上,宛如战神临世,让人一见便禁不住折服,也都暗自明白,为什么东宸国明明有皇帝,但是九王爷依旧把持着朝政,那眉宇间的霸气与高贵,浑然天成,不加任何点缀,他似乎是天生的王者,就连惠帝看到眼前这个男子,也不禁赞叹,比起上一次见面,现在的九王爷身上又多了几分帝王才有的气息。
楚天祈翻身下马,朝着惠帝走去,深邃的目光扫了一眼这迎接的阵仗,他虽然不喜欢这样劳师动众,但是,这代表着他东宸国在南越国心中的地位,这些繁琐的礼节,他倒也不排斥。
欢迎欢迎,九王爷,可让朕好等啊!惠帝爽朗的笑道,一身明黄的他亲自迎了上去,两个国家的掌控者如忘年交一般,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楚天祈感受到惠帝的热情,脸上始终是温和无害的笑意,皇上这样热烈的欢迎,天祈受之有愧啊!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还望皇上不要责怪天祈才好!楚天祈三言两语便将他们这多出的十多天的等候说的云淡风轻,任凭是谁即便是心里有不愉快,也不好表现出来。
好说好说,九王爷带着王妃,当然不宜赶路,我们等等又算得了什么?对了,九王妃呢?怎么没看见她?惠帝又怎么好说什么?不过,心里则是在暗叹楚天祈的精明,让三个国家的皇帝干巴巴的多等了十多天,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九王爷有那个胆量做得出来!王妃舟车劳顿,不能立刻来给惠帝请安,天祈在这里替她赔罪。
楚天祈作势拱手行礼,惠帝立即表示不必计较,都知道,九王妃是女子,又怀有身孕,这旅途的劳累是难免的,谁又能责怪?九王爷果真是人中之龙,要是月楼能有你的一半能干,朕也能够安心了!惠帝暗自打量着楚天祈,越是看,越觉得这个男人颇具帝王的气势,比他那个太子可是强了不知多少倍!楚天祈听了笑而不语,而早已经在一旁候着的皇甫月楼那张俊美妖娆的脸上却是僵了僵,浮出一丝不悦,父皇,您要抬高九王爷,也不必贬低你的亲生儿子吧?皇甫月楼淡淡的扫了一眼楚天祈,见他脸上的笑脸,心里则是冷哼了一声,如果在殷素这件事情上,他没有输给楚天祈,他倒是可以承认楚天祈比他强上许多,但是,在情场上,自己输给了楚天祈,其他方面要是再不如他,自己就是真的一无是处了!你这个……惠帝明显的愠怒,指着皇甫月楼,想要责骂,却又碍于当着楚天祈的面,会伤了皇甫月楼身为太子的面子!楚天祈好似会看人心思一般,随即开口,皇上,皇甫太子一表人才,又气度不凡,已经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俊杰,是惠帝太过自谦了!惠帝正不知道该怎么说皇甫月楼,楚天祈的这一番话,正好给了他台阶下,最后冷冷的看了皇甫月楼一眼,随即邀请楚天祈往皇宫走去。
一路上,惠帝颇为热络,到了大殿,早已经命人安排了晚宴,招待楚天祈。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楚天祈却突然感觉有些心不在焉,心里好似闷闷的,总有一丝不安,想到在行馆的殷素,眉心不由得皱了皱,这个时候,素素在干什么?不会有什么事吧?楚天祈深邃的眸子更加深沉,几乎想立刻回拒这个晚宴,回行馆去陪着殷素。
但是,看惠帝的热络,他却是不好说出拒绝的话,更何况,片刻之后,西戎国的皇帝和北仓国的皇帝也都陆续赶来,颇有把酒言欢,不醉不归的气势,想到自己让三个皇帝足足多等了十多天,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多少应该有些不满,要是他再扫了他们的兴致,那就不好了!晚宴颇为丰盛,惠帝甚至还让人准备了歌舞助兴,气氛极其热闹。
皇甫月楼见楚天祈即使喝着酒,也心不在焉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诡谲,对着惠帝说道,父皇,九王爷如今就只有九王妃一个妃子,您看何不将我们南越国的美女送些给九王爷,既可以替九王爷扩充后宫,又可以联系我们两国的感情,这不是一举两得吗?最重要的是,要是能够让素素一脚把楚天祈给踢开,那就最好不过了!这个提议一出,立即得到惠帝的响应,看大殿中央的那些舞姬,如此甚好,不知道九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楚天祈微微蹙眉,扫了皇甫月楼一眼,见他正得逞的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想让殷素因为他有别的女人而疏远他吗?那他的如意算盘可就打错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楚天祈朝惠帝拱手致谢,多谢皇上美意,本王心领了,如今九王妃有孕在身,要是本王另外迎女子进门,那在别人眼里,本王就是负心薄信之人了,这是置本王于不义啊!惠帝脸色僵了僵,如此一想,也对,是朕疏忽了!说着,狠狠的瞪了一眼皇甫月楼,暗自责备他出的什么鬼主意!皇甫月楼看楚天祈居然四两拨千斤就将这件事情给应付了过去,还害得自己被父皇训斥,心里正在郁闷之时,却看到楚天祈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过一道光芒,那光芒他曾经在殷素的眼里见到过,而每一次见到,都是他大难临头之时,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凉意,握着酒杯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目光若有似无的注意着楚天祈,带着几分防备。
果然,楚天祈看了他一眼,随即对着惠帝说道,本王和皇甫太子差不多大小,本王的王妃如今已经有孕在身,皇甫太子却还没有立太子妃,不知道何时能够听到喜讯?话落,果然如楚天祈所料的,皇甫月楼那张俊美的脸顿时僵住,手一抖,酒杯中的酒几乎有一半洒在衣服上,全然未觉。
九王爷提醒得对,朕多次提过要给他选妃,可是这不肖子居然三番两次的拒绝,看来这一次,朕是由不得他了!惠帝威严的脸上带着几分坚定,他虽然对太子的能力还算满意,不过,他自己的儿子他却是了解,始终是定不下心,要是能早些立太子妃,说不定对他有帮助!父皇……皇甫月楼惊叫出声,没有想到楚天祈这一个回击,就正中他的要害。
不过,他如果以为楚天祈就此罢休了的话,那他就是太天真,太不了解楚天祈的为人了,楚天祈眼里划过满意的一笑,随即悠闲自得的浅酌着美酒,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本王听说,贵国太子有一块玉佩,是专门送给未来太子妃的,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见上一见!楚天祈话一落,顿时如一个天雷打在皇甫月楼的头上,让他顿时后悔了自己刚才不怀好意的陷害,这个楚天祈,明明知道自己的那块玉佩早已经送给了殷素,现在在这个当口,却突然提起要看玉佩,这个男人,摆明了是料定了他拿不出玉佩,好让他出丑是吧!正想着如何找一个绝佳的借口,北仓国皇帝和西戎皇帝也表现得对那块玉佩兴趣浓浓的模样,更加让皇甫月楼脸色一片苍白。
太子,既然大家都想看,那就拿出来让大家看看!惠帝笑着说道,但是,他却发现了皇甫月楼的不对劲儿,似乎上次从东宸国回来之后,皇后三番两次让他将玉佩拿出来,好安排选妃,但是,皇甫月楼总是推三阻四,愣是交不出玉佩!皇甫月楼心里一阵焦急,他的玉佩如今在殷素的手上,自己怎么拿得出来?难道让他去找素素要回来?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既然玉佩已经送给了殷素,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收回来,是太子妃才能拥有的玉佩又怎样?他才不会顾及这些!楚天祈默默的喝着酒,淡淡的看着皇甫月楼的反应,眼里闪过一抹看好戏的意味,他倒是要看看,皇甫月楼如何应对!他就说过,那玉佩让他自己留着,皇甫月楼却偏偏要送给素素,现在,终于吃到苦头了吧!要是皇甫月楼那个时候就知道今天会因为交不出玉佩而绞尽脑汁,不知道还会不会那么‘大方’的将玉佩送给他的妻子!他这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啊!月楼,玉佩呢?那块玉佩不是你常戴在身上的吗?拿出来就那么难?惠帝心里起了怀疑,脸上也变得严肃起来,没有谁比他更知道这块玉佩的重要性!父皇,儿臣……皇甫月楼欲言又止,以往十分聪明的脑袋,此刻却想不出更好的应对方法,只有豁出去了,儿臣将玉佩弄丢了!静!大殿之上,一片安静,原本跳着舞的舞姬也因为惠帝那眼里突然迸射出来的凌厉而吓得忘记了动作。
你再说一遍!惠帝暴怒的起身,完全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当着几国皇帝的面。
皇甫月楼心里一怔,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父皇如此大的怒火,看着惠帝那几乎要杀人的视线,心里无奈,只有硬着头皮说道,丢了!皇甫月楼在心里把楚天祈诅咒了千万遍,自己不过是一个小算计,至于他这么紧追着不放吗?楚天祈果然是一只不能惹的狮子,你算计他一分,他会十倍的将这算计送还回来,还不带拖欠的!丢了?惠帝砰的一下又坐了回去,那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丢了传国玉玺一般。
皇甫月楼朝楚天祈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没有办法,这样的情形,恐怕也只有楚天祈这个挑起事端的人才能够平息下来。
楚天祈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继续喝着酒,让这样的气氛继续下去,大殿之上,静得连掉下一颗针的声音都听得清楚,其他两国皇帝也选择沉默的喝酒,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不是吗?这样的气氛让人觉得压抑,惠帝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看那脸色,却是气得不轻,最痛苦的莫过于皇甫月楼,他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暗自在心里吐了一口气,盘算着怎么将这一关给应付过去。
正在他以为楚天祈会袖手旁观之时,安静的大殿之上,却突然响起楚天祈浑厚的声音!皇上,不过是一块玉佩,虽然意义重大,但也大不过太子,不是吗?既然丢了,重新打造一块,赋予它相同的意义,那之前的那一块,不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佩了吗?楚天祈一边喝着酒,一边缓缓说道,自始至终,嘴角都带着几分笑意,这正是他想要的,既然皇甫月楼不让殷素归还玉佩,那么他让那块玉佩的意义消失,也是一样的,不是吗?专门送给太子妃的玉佩,哼!楚天祈眼里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不屑,皇甫月楼想要和他斗,那还真是嫩了一点儿!楚天祈的话一落,大殿之上的气氛明显有了缓和,惠帝眸光闪了闪,只有他知道,那不仅仅是一块玉佩而已,但是,楚天祈的话却提醒了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太过在意那块玉佩,堂下坐的都是几国的首脑,每一个人的头脑都是有几分睿智,万一被他们看出些什么端倪……惠帝的神色缓和下来,看在九王爷替你说情的份上,朕就暂时不惩罚你,但是你要给朕记住,同样的错误,下次不能再犯!至于那块玉佩的下落,也要等到晚宴结束之后,才仔细的找这个不肖子给交代清楚!谢父皇不罚之恩!皇甫月楼立即谢恩。
你该谢九王爷替你说情!惠帝不悦的端着酒杯,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甫月楼转眼看向楚天祈,心里冷哼,楚天祈可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让素素手中的那块玉佩没有了那层意义,果然是一个很好的计策!多谢九王爷替本太子求情!他心里再是气愤,却是有苦说不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还要对他道谢!皇甫太子和本王也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楚天祈依然是满脸的笑意,十分满意的看着皇甫月楼那隐忍着的模样,只是,突然,他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倏然一惊,怎么会这样?仔细感受,那刺痛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下一秒便已经消失不见!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殷素,正在此时,一抹白色的身影走进大殿,在大殿中央,恭敬的对各位皇帝行礼。
惠帝挥开刚才玉佩丢失带给自己的愤怒,看到接到他的传令赶来的璎珞,随即对着所有人介绍,这是本国的女祭司,这次四国峰会的日子,还得由女祭司夜观星象,选择一个最佳的时候。
说着,看了一眼楚天祈,九王爷,璎珞是我国第一位女祭司,帮了朕不少忙,朕让她带你多在锦都转转。
惠帝的意思颇为明显,他一早就有了和东宸国联姻的想法,这联姻的对象,最好的莫过于楚天祈本人,他没有公主,也就将注意打到了其他人的身上!九王爷,我们见过的,只是,可能一路上你只留意着九王妃,没有察觉到璎珞的存在!璎珞一脸淡淡的笑意,清新脱俗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是,一路上,楚天祈即便是知道有一位女祭司随行,都没有好好的看过她。
聪明如楚天祈,又怎么会听不出惠帝的意思,只是,他明智的选择装傻,默默的喝酒,好似并没有听到刚才惠帝和璎珞的话一般,让气氛顿时又僵了僵。
璎珞受冷落,在皇甫月楼眼里,不过是预料中的事情,楚天祈还真是什么都敢做,这样明显的不给面子,谁能够做到像楚天祈一样洒脱?喝酒,继续喝酒!惠帝脸上划过一抹尴尬,知道自己无疑是碰了一个软钉子,心里虽然对楚天祈的态度有些不悦,但是,又不能真的将生气表露在外。
璎珞心里一怔,这楚天祈未免也太嚣张了!但是想到此刻自己手中的那两个女子,原本尴尬的脸上却浮出一抹笑意,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嚣张的男人在得知九王妃不见之后,还会不会如此平静!正想着,外面一个侍卫匆匆进来,皇上,皇城之外有一个自称是九王爷朋友的男子求见,说是有要事要找九王爷!楚天祈一听,脑中自然而然浮现出靳浩轩的身影,没等惠帝开口,他倏然起身,大步走到侍卫面前,带我去见他!说着,回头对几位皇帝行了一个拱手礼,天祈有急事,下次天祈再来赔罪!话落,高大的身形快速的朝着大殿之外走去,那步履间的急促,和刚才的云淡风轻大相径庭!而皇甫月楼也是急了,立即起身,行了一个礼,也是快速的跟了上去,他知道,能够让楚天祈这么慌乱的,就只有素素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也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两人的陆续离开,让留下的三个皇帝面面相觑,却也没有说什么,而站在大殿之上的璎珞,却是眼里划过一抹不着痕迹的诡谲,刚才她是看到了,楚天祈只是听说有急事,还没有确定殷素失踪,就已经急成那个模样了,那么要是他回到行馆,到处找不到殷素的踪影,岂不是更加急得跳脚?楚天祈很快的到了宫门之外,见到一脸阴沉的靳浩轩,立即上前抓住他的领口,说,是不是素素出了什么事?不然他的心刚才为什么就像是要跳出来一般?楚天祈脸上的凌厉让靳浩轩一怔,但是终究还是点点头,我回到行馆没有看到他们两人的身影,我几乎找遍了整个行馆,都没有找到人,我问了外面的侍卫,他们说九王妃和沁儿跟着一白衣女子上了马车。
楚天祈眼里划过一抹历光,白衣女子?对,我还找到了这个!靳浩轩从怀中拿出一块锦帕,上面的一抹鲜红让楚天祈的眼里一紧,下意识的抢过来,展开一看,上面赫然似乎是用血写着一个‘王’字!王?楚天祈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阴沉,看着上面的那个血红的字,肯定了一点,素素的确是有危险!而这个‘王’字是在告诉他,让她有危险的人姓王?还是有其他什么意义?白衣女子?楚天祈口中呢喃着,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个身影,璎珞?这应该不是王字,而是没有来得及写下所有的字,只写了这么一点!眼里迸射出一道凌厉的视线,楚天祈翻身上了靳浩轩手中牵着的马,顾不得这是皇宫,也顾不得守门侍卫的阻拦,策马朝着刚才的大殿飞奔而去,引得整个皇宫一片混乱!突然折返回来的楚天祈,让皇甫月楼也跟着他往回走。
楚天祈直接在大殿前下马,走进大殿,寻找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但是,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迹。
璎珞呢?楚天祈面容凌厉,冷声问到。
此刻,就连惠帝也被他脸上的气势震慑到,她在你们走后,就已经称有事离开了!楚天祈一听,忍不住低咒,直直的看向惠帝,皇上,本王不管璎珞在贵国是什么样的地位,但是,本王现在怀疑,她劫持了本王的王妃,还请惠帝告知本王她的住处!无论如何,即便是会得罪整个南越国,他都要找到素素,要是素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我带你去!皇甫月楼赶回来,正好没有错过楚天祈的话,一听殷素失踪,他的心情是跟楚天祈一样的急切,无论如何,她都要让素素平安!楚天祈和皇甫月楼再次消失在大殿里,惠帝的眼里却是闪过一抹深沉。
这世人都说,九王爷独爱九王妃,看来这传闻并不假啊!北仓皇帝开口,他的脸上依然一派平静,浅浅的喝着酒,目光扫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惠帝,有一道光芒从眼底一闪而过。
谁都看得出楚天祈刚才那恨不得杀人的模样!即便是在他们三国皇帝面前,也没有收敛气势!西戎皇帝也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若有所思。
而此时的殷素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房间里的气温很低,沁儿打开房间里的柜子,正好看到有一个披风,便拿了出来,搭在了殷素的身上。
姐姐,你说九王爷他们是不是已经回去发现我们不在了!沁儿的身体划过一丝颤抖,要是她的内功没有被压制住,此刻也不会这么冷,不仅如此,她还可以传输内力,来帮姐姐驱寒。
殷素让沁儿坐在身边,握着她的手,似乎要让她暖和一些,放心,他一旦发现我们不见了,就一定会找的!她只是担心他太过急,太过担心她的安危,伤心又伤身!沁儿点点头,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一抹身影,靳浩轩知道她不见了,也会担心吗?这个念头跳进她的脑海,让她不由得微微蹙眉,她去想他干什么?他这段时间折腾得自己还不够么?似乎感觉房间里越来越冷,殷素决定起身,活动着或许会暖和许多,走到门口,门却是被人锁了,透过门缝,殷素隐约看见外面的场景,心里一怔,这难道是个山洞吗?突然,殷素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某个地方,上面女子梳妆的东西,一应俱全,让人不禁怀疑,这里是不是长期有人居住,妆奁里没有太多的首饰,不过唯一的几件一看都是上品。
坐在椅子上,殷素想要将妆奁拿起来,但是,却是怎么也拿不动,心里顿时浮出一丝疑惑,左右旋转着妆奁,只听到轰的一声,背后,有一扇石门打开。
姐姐……这……沁儿看着那扇石门,眼里闪过一道光亮。
进去看看。
殷素一派镇定,和沁儿一起走进石门,石门之后,是一小段隧道,当走到隧道的尽头,殷素的眼前一片开阔,那是一个更大的房间,里面好似宫殿一般豪华,细致的雕栏,上等的家具,还有那张白玉的床上,一袭白色的帘子从上而下,将整个床罩住,隐约间,可以看见上面似乎睡着一个人。
殷素和沁儿相视一眼,心里都在疑惑,那会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床上显然是一个女子,声音不再年轻,但是,却也是十分的动人,床上的女子缓缓起身,却是背对着她们两人,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情绪,就是太过的平滑却让殷素心里更加感到奇怪。
照理说,住的地方被人闯入,应该不是这样平静的反应才对!我们是被人关进来的!你……殷素眼里划过一抹试探,想要知道这个女子为什么会在这里!更加想要看看,在那白色的床罩之后,那人会是何等的容颜!那人微微勾起嘴角,关进来的?淡淡的语气好似带着几分讽刺,那人转过身体,掀开床帘,从那张白玉床上走出来。
殷素和沁儿看到女人的脸,眼里都不由得微微吃惊,女子左半边脸被一块巴掌大的疤痕完全覆盖,但是,右边的脸却完好如初。
怎么了?很害怕?很丑吗?女人的语气里没有责备,没有忧伤,好似这不过是很寻常的事情一般。
不,你误会了,不丑!殷素并没有说假话,单单是从右边的脸,她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是如何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即便已经是一个中年妇人,也仍是风韵犹存,让人不禁想象,她年轻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姿!不比哄我开心,容貌对我来说,不过镜花水月,丑也好,美也好,都不会对我的心境有什么影响。
妇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那张石桌旁坐下,来,尝尝我自制的茶,别处是喝不到的!妇人好似一个好客的主人,诚心的邀请,那眼里的平静,让殷素顿时没有了任何防备之心,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妇人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殷素和沁儿相视一眼,随即走到石桌旁坐下,看着妇人动作利落的给两人各自倒上一杯茶,那神态悠闲自若。
殷素端着茶杯,正要如妇人所说,尝尝味道,但是,却被沁儿阻止。
姐姐……沁儿拉住她的手,然后自己率先喝了一口,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殷素心里不禁浮出一丝暖意,随即也浅浅的抿了一口茶。
果然是好茶。
殷素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对上那妇人的视线,却看到妇人轻笑出声。
你的这个妹妹还真是不错,能够以身为你试茶,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这里的茶,不会有毒。
说着,自己也端着茶杯,慢慢的喝着。
沁儿脸上划过一抹尴尬,正要道歉,却听到殷素先一步开口,对不起,我妹妹是太关心我了,才会不敬。
妇人一笑视之,眸光闪了闪,眼里顿时镀上一层薄雾,好似正在回忆着什么一般。
曾经也有一个这么关心我的女子。
妇人低声呢喃着,语气透着一丝哀伤。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殷素看到她脸上的神色,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将她从哀伤中拉回来。
妇人讽刺的一笑,算是吧!不过,我却只能在这里,是主人,也是囚犯。
殷素心里一怔,囚犯?打量着她身上的锦衣华服,还有这个房间里的装饰布置,在房间的一角,甚至有一个小小的温泉,冒着腾腾热气,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在走进这个房间之后,顿时少了冷意,浑身被温暖包围的原因。
如果是囚犯的话,那也是一个很有分量的囚犯吧!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在这里住了十多年,要是离开,我还真不知道会不会不适应!妇人脸上的笑容又变得柔和,那边有疤痕的脸因为笑容而变得狰狞,但是另外一边,却更显美丽。
殷素一听,心里莫名一怔,十多年?十多年住在这里?她是怎么度过这十多年的?这是什么地方?殷素开口问道,这个妇人既然是被关在这里,那就不是敌人,只是,妇人却只是看了她一眼,眼里划过一抹愧疚。
十多年前,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没有出去过,只知道这里是我的囚牢,或者我这辈子都会在这里度过,我又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妇人淡淡的一边说着,一边喝着茶。
看到殷素脸上的失落,妇人随即浮出一抹笑容,起身拉着殷素的手,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从一个妆奁里拿出一个发簪,站在殷素身后,替她别在发间。
这么多年来,你们两人是第二个来看我的客人,我也觉得和你们投缘,这发簪就当做是我的见面礼。
妇人摩挲着手中的白玉簪,亲切的说道,温和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谢谢!殷素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间那个白玉簪是很常见的款式,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直觉却告诉她,这白玉簪并不像它表面的这样平凡!而身后这个妇人,她也隐隐感觉到她的不寻常,在这里被关了十多年,却是这样怡然的心态,如果被这样关着的是她,她都不能确定自己十多年后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又和妇人聊了一会儿,殷素只觉得和妇人越聊越投缘,但是,妇人却是在最后对殷素说道,你们该离开了!殷素发现,在妇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划过一抹失落与不舍,还带着几分无奈!你……殷素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妇人打断,年轻的时候,他们都叫我静姑娘,好了,你们走吧!殷素知道她的意思,两人或许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于是不再让她为难,既然她要她们现在离开,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静姑娘。
殷素脸上浮出一抹笑容,静静地看了妇人许久,随即和沁儿一起,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等到两人走后,妇人将石桌上的茶杯收拾好,坐在石桌旁,自己一个人喝着茶,好似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果然,不多久,一个中年男子便从另外一边的石门中走进来,看到坐在那里淡淡喝着茶的女子,察觉到她脸上的笑容,心里浮出一丝激动。
大步走到女子身边,看着她美丽的侧面,今天你的心情不错!妇人好似没有听到他的话,转过身,让自己另外一面带着疤痕的脸正对着他,男人心里一怔,脸色瞬间微沉,静儿,你何必要这样?妇人依旧不语,喝着茶,好似在无声的抗议!渐渐的,男人脸上的阴沉开始消散,眼里划过一抹怜惜,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男人看着她带着疤痕的脸,依旧笑得宠溺,只是,妇人的脸上却是闪过一丝不悦,起身走向另外一边,好似一点儿都不想和男人靠得太近。
中年男人眉心微蹙,好似不想再看到她如此的违逆着他的意思,跟着起身上前,想要从身后将妇人搂在怀里,但是,妇人却是身形一闪,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个银簪,抵在男人的胸前。
男人看着那尖尖的银簪末端,不敢再往前一步,只是一脸哀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静儿,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妇人依旧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那眼神好似在告诉他,过去的事情,她都一清二楚的记在脑海里,一刻也没忘!难道你就真的忍心杀了我?男人朝着她吼出声,我是爱你的!妇人听到这句话,原本柔和的眼神倏地一凛,手中的发簪往前一推,随即,男人痛苦的闷哼声响起,发簪没入了男人的胸膛,鲜血顺着发簪染红了衣裳,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妇人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默默转身。
你不配!妇人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男人眉心紧皱在一起,看着妇人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无奈与苦涩,将胸腔插着的银簪拔了出来,取出一块锦帕,细心的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放在石桌上,随即蹲下身子,连同地上的血迹也一并擦干净。
男人做了一系列动作,妇人依旧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房间里,一阵平静,男人捂着胸前的伤口,静儿,你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看你!说着,默默的转身,眼里却是划过一抹不舍……等到男人离开之后,妇人转过身体,脸上的笑容一如往常,目光落在石桌上的银簪上,缓缓的走过去,拿着上面的银簪,重新插在发间,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殷素回到房间之后,脑海中一直浮现出那个妇人的笑,虽然一边脸上满是疤痕,但是,却依旧不减她的风采。
只是,那个‘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殷素立即警惕起来,看着房门被打开,随即璎珞走进房间,那双眼里没有了先前的虔诚,反而带着几分妖冶。
殷素迎上她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好似对眼前的女子根本不在意一般。
说吧!将我带到这里,有什么目的?殷素学会了静姑娘的坦然,那姿态果然让璎珞的原本得意的脸上一沉,没有想到此刻殷素还会如此的镇定!而这,真是殷素要的效果,气势上就先已经占了上风,她倒是要看看这个璎珞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