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什么人?那老者怒声问道,眼光犀利,哪里还像当初那位漫夭和水月指路的医馆老板。
若不是楚天河与顾今朝的功夫好,还真不一定抓的住他。
楚天河将捆成粽子一般的老者推坐在椅子上,问道:云痕,你要往哪里跑?可是急着去叶城找你的女儿去?那老者眸色闪躲,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更不认识什么云痕。
顾漫夭慢慢走到他面前,从怀中掏出于嬷嬷交给她的那个泛旧的璎珞,递到他面前。
那老者一看见那璎珞,眼睛都直了,一眨不眨的望着那璎珞,衣服丢了魂的样子。
天河,给他松绑吧。
顾漫夭看着那老者的样子,知道他必定是云痕无疑了。
松了绑的云痕,一把抢过漫夭手上的璎珞,口中喃喃道:槿儿,槿儿…或许槿儿是云嬷嬷的闺名吧,顾漫夭如是想着,她这才道:是云嬷嬷让我带着这个来找您的,她说只要找到您,一定可以接触无子蛊的毒。
云痕如此年纪的人了,竟然有些泪眼婆娑,倒是个性情中人。
他沉声问道:她可好?顾漫夭答道:云嬷嬷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嬷嬷,自然凡事都是好的,只是你们的女儿却一直寄养在别人家,连亲生爹娘是谁都不知道。
你们知道我女儿的下落?云痕震惊道。
他被寄养在云嬷嬷京城的亲戚家。
顾漫夭如实以高。
云痕的眸中露出喜色,他道:我此生曾经发过毒誓,再不中无子蛊,否则天打五雷轰。
不过看在你们几个如此为老夫的份上,又有槿儿的信物,我便违背誓言,为你解蛊。
大家都开心的不得了,却听水月道:云前辈,你发誓说的是再不中无子蛊,但是你现在是在解无子蛊,您并不算违背誓言啊!云痕微微一笑,道:无所谓了,我这一生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若是槿儿肯原谅我,就是让我现在死了,我也心甘情愿。
您为什么认定,云嬷嬷还没有原谅您呢?顾漫夭问道。
云痕摇头苦笑,是我当年做错了,她不原谅我是应该的。
云嬷嬷至今自称‘云嬷嬷’,而没有用她自身的姓氏称呼,难道这还不说明问题吗?楚天河突然道。
云痕听后,眸中露出一束惊喜的神色,是啊!槿儿回宫后,便让人称她云嬷嬷,莫非槿儿真的原谅他了?他感激的望着眼前的四个年轻人,道:谢谢你们,谢谢。
前辈,你不必谢我们,不过都是这天下的痴情人罢了。
顾今朝有感而发道。
云痕点点头道:好,我现在就准备帮姑娘你解去无子蛊之毒。
顾漫夭按要求躺在一张竹榻上,云痕吩咐其他人将她捆上。
虽然不解,但是众人都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云痕招来一只碗,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划在自己的掌心,顿时有鲜血流了出来。
楚天河不解,问道:前辈,你这是做什么?云痕微笑着问道:你们知道为什么这无子蛊的毒,只有我一人能解?众人不解的摇摇头。
因为这无子蛊是用我们云家人的血饲养长大的。
众人几乎不能置信。
楚天河更是纳闷不已,那楚天越又怎么会又无子蛊呢?云痕将盛满他的血的碗递给楚天河,对他道:一会我用内力催发她体内的蛊虫苏醒,你将这血碗放在她嘴边。
他又对水月和顾今朝道:你们两个负责按住她的腿和身子。
两人点点头,表示明白。
云痕吩咐完后,来到中间,收掌凝气,对着顾漫夭的肚子缓缓灌输真气。
不久顾漫夭的身体就起了反应,脸色开始便的苍白,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颤抖,她强忍着疼痛,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近乎都要咬出血来。
楚天河心疼的为她擦着冷汗,怕她咬上自己,将他自己的手放进顾漫夭的嘴里,安慰道:丫头,你若是疼,便用力的咬我吧!前辈,她为什么会这样?看着顾漫夭难过的样子,水月不禁含泪问道。
因为她体内的蛊虫复苏,会在她体内的血液中蠕动啃噬,自然会痒痛难忍,大家不要说话,我要集中精力了,把她的头歪向一边,碗放在她嘴边大家依照他的话去做,过不久,果然从顾漫夭最终溢出大口大口的黑血,楚天河仔细一看,只见那血水里密密麻麻全是几乎以肉眼无法辨识的小虫子。
大约吐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云痕才满头大汗的停了下来,虚弱道:她体内的蛊虫已经被我的血引出来了,只要休息段日子,她就没事了。
楚天河砰然跪倒在云痕面前,道:我楚天河上跪天地,下跪父母,如今请您受我一拜,谢谢您的再造之恩。
云痕虚弱的笑笑:这是我应该做的,是我的罪孽太深,这不过是为了赎罪,你们带他回去,好好修养吧。
楚天河将早已昏迷的顾漫夭抱近车厢里,几人往租住的客栈赶回。
待他们走后,云痕一个不稳,差点摔倒,他抚着门框,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笑得满足,幽幽道:槿儿,我跟你说过,无子蛊一生最多解两次,我以年迈之躯,注定气力不济,不过,既然你想让我救她,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