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白雪心里想着三朝回门,虽然身体还有些酸软,她还是勉强睁开了眼睛。
瞄了眼外面的天色,天已经亮了,不敢再耽搁,她打着哈欠撑起身体。
天还早,再睡一会儿?范东南眼睛贼亮,老婆在怀里一动,他便醒了,看着她早起性感的小表情,心里痒痒的。
不能再睡了,今天还要回家……白雪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全然没发觉身上松垮的浴袍已经前门大开,胸前的风景一览无遗。
小雪……范东南沉唤着她的名字吻上她的唇,一双大手抚上贪恋的浑圆。
白雪被他扑倒在床上,身体在他的撩拨下微微颤抖。
东南……要回家的……再不起就晚了……亲吻她细嫩的肌肤,他根本不想起床,她越挣扎,他就……小雪,咱们哪都不去行吗?他只想和她呆在家时,呆在床上。
白雪坚决地推开范东南,婚假七天,按你意思七天都要在床上过?他很想点头,不过在白雪鄙夷的目光里,违心地摇了摇头。
哪儿会……那就快点起床,回去晚了要出糗的。
白雪不想在床上同他相持,他身体的异样她最清楚。
范东南却不肯让她起来床,小雪,现在放你起床,晚上……白雪恨不能把他踹下床,可现实当中的实力差距,她只能白了他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
可以起了吗?范东南艰难起身,不敢再看她一眼,直接冲进浴室洗衣冷水澡。
白雪也不敢再赖床,急着起床下地,却发现自己两腿战战,脚软得站不直。
范东南,你个禽兽!肖娟看着顶着大大黑眼圈的白雪,转头不满地剜了范东南一眼。
东南呐,你可得心疼点小雪,她那小身板能和你比吗?陈大国同为男人,也是当兵出身,自然知道男人的心理,不过面对老伴的怒火和憔悴的孙女,也难免有些心疼。
把范东南叫进书房一顿教育,其间岳父陈兴邦也加入进来,直到得到范东南会悠着点的保证之后,才放他出来。
肖娟则直接拉着孙女进卧室,让她躺到床上补眠,开始白雪还强打精神陪着奶奶聊天,没用五分钟,她便轻酣熟睡。
肖娟悄悄退出来,让保姆去买乌鸡炖汤替孙女补身。
范东南才逃出长辈的眼皮子,又被笑嘻嘻的大舅哥、小舅子拉去出锻炼身体。
先是对练拳击,再来就是三人斗牛。
等到中午吃饭时,几人汗流浃背,象是才从水里爬出来的。
白雪补眠醒来,气色好了许多,正被肖娟哄着喝补血汤。
看到范东南狼狈的样子,心中暗爽,眼角带着得意。
范东南自然看到老婆的小表情,他也不恼,还回她一记灿烂的笑容,不过他的眼神却让白雪心中一颤,那分明是有她好看的眼神。
陈大国和肖娟刚好也瞄到他眼里的坏笑,再看孙女胆怯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小雪,你一出嫁,把奶奶和爷爷都闪了一下。
要不就在家里先住几天,让我们也缓一缓。
看着奶奶希望的眼睛,白雪好想点头,可是躲了得一时,躲不了一世。
才嫁人没几天就住回娘家?不知有多少眼睛在看着,还是算了吧……范东南装着若无其事的吃饭,心却提到嗓子眼儿,结婚三天老婆住回娘家,他真得没脸见人了。
等婚假过了,东南回部队我再来陪爷爷、奶奶住,好不好?白雪笑眯眯向奶奶撒娇。
肖娟只得点了点头,不过眼睛却别有意味地扫了扫范东南,似乎在警告他,待白雪好一些,不然……范东南在陈家全家明显、暗显的警告之后,才小心地扶着白雪上了车,飞一样了逃走了。
慢点儿开!白雪看着他的车速,不禁皱起眉。
虽说春节期间,路上没什么车,可还是要小心一点儿。
再不快点儿,老婆就不见了!范东南抹了抹额角,还真冒了一层细汗。
呵呵……白雪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没出息!范东南斜了她一眼,鉴于你能自觉回家,表现不错,晚上我会怜香惜玉的。
是夜当白雪晕过去之前,暗骂他禽兽。
三次过后还不知停,这就是他讲的怜香惜玉?骗鬼!七天婚假,除了回门,他们还去陪范明武吃了顿饭,目的是为威斯特送行。
范明武虽看不惯威斯的样貌,倒也能接受他是范氏骨血的事实,只是长久不在一处,难免都有些生疏。
威斯特对爷爷倒没有太多的喜恶,不过面上倒客气几分。
轮到生父范国强,他却是别一副模样,不只不屑搭言,如今更是当他是透明人。
送走威斯特,范东南的婚假也左不多休完了,他拉着白雪商量今后小两口的日子怎么过。
小雪,我每天回城,不大可能。
而且周末会轮流值班……越说越觉着没办法说下去,范东南心里打着小九九,可真要如此他又舍不得。
到你这个级别,不是可以随军吗?白雪倒是一愣,看着他就象是看着一个怪物。
随军?你愿意随军?结了婚,想要两地分居吗?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家,白雪现在想做个幸福快乐的小主妇。
那公司呢?范东南美美得抱住老婆,幸福来得太突然,他有些找不到北。
真得可以随军?公司一周去个两三次就行,而且我有车,就当出来透透气也不错。
白雪早就想好了今后的生活,兼顾事业、家庭,试着做一个完美主妇。
你不会告诉我,部队没给你分房吧?房子倒是有,三室一厅,足够咱们住了。
不过里面是空的,先要置办一些家俱。
不如明天咱们就先看看房子,要怎么弄,全听你的。
想到以后天天能抱着老婆睡,范东南心里比蜜甜。
结婚一个月后,白雪提着自己的行李搬进了部队的家属楼,正式加入了随军的行列。
如今的随军的军嫂,多有自己的工作,部队为了方便军嫂上下班,有专门接送家属上下的专车。
每个人都很忙碌,象白雪这样开着私家车,上下班不定时的军嫂还真不多。
白雪的绝大部分工作都通过网络完成,每周一、三、五去公司,例会安排在下午一点到三点,有意避开上下班高峰。
一切安排妥当,白雪的婚后生活过了惬意、顺手,每日为范东南洗手做羹汤,兴致来时,还会轻声地哼唱两句……79斗婆婆又到周末,范东南又正好轮休,吃过白雪准备的爱心早餐,两人说说笑笑得开着车回城。
大院里的夫妻见了,无不羡慕,更有不少妻子吵着要学驾驶,要开车上下班。
范东南为此受到不少同袍的报怨,这是后话。
范明武看着幸福的小夫妻俩,心里甭提多开心了,好象又想到自己同老伴从前的样子。
爷爷,先喝口汤,暖暖胃。
白雪端来自己熬好的鸡汤,春季多喝些鸡汤,能有效预防感冒。
而且这鸡是专门从农家买来的笨鸡,汤喝着很鲜美的。
范明武尝了一口,和你奶奶炖的鸡汤是一个味儿,好喝。
好喝,您就多喝点儿。
范东南见老爷子高兴,心里多少感到安慰,自从奶奶去世后,爷爷再没象现在这般高兴过。
看来他要努力,让爷爷早日抱上曾孙。
范明武喝着爱心汤,又想起自己的老友。
你爷爷、奶奶哪儿有没有?有,特意买了两只鸡,明天再熬给他们喝。
白雪又将手中的汤递给范国强和刘爱丽一家。
刘爱丽喝着汤,心里去满是不屑。
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一碗再普通不过的鸡汤,至于夸成这样儿吗?一碗鸡汤就哄得老头子心花怒放,为什么她多年的努力奋斗,却换不来一句赞扬?一碗鸡汤,各人喝出各自的味道。
吃过饭,男人都进老爷的的书房,只剩下刘爱丽与白雪相对无语。
聪明人就是会办事儿!一碗鸡汤就反老人哄高兴了,不知道下星期又是什么?会不会再买只的鸭子来烤?刘爱丽一面摆弄着才刚刚做过保养的双手,不屑地撇着嘴。
那么大公司的老板,算计得比一般人还要狠。
连孝敬老人都省,真是没人味儿!白雪抬头瞥了一眼刘爱丽,看着她脸上的得意,觉得有些可笑,不过也没说什么。
刘爱丽看她全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不由往上撞,再想到被迫流落在外的侄女,她的歪火不压不住的往上冒。
狂什么?我可是你婆婆,你的长辈!说你几句你还摆脸子,别忘了你只不过才进范家门儿,我们家小霜可是给范家生了长孙!也不知道东南怎么想的,放着好好的老婆、儿子不要,偏偏娶一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野丫头!只要东南乐意,别说是野丫头,就是疯丫头,他也照娶不误。
若他不乐意,就算有个儿子当添头,他也不会多看一眼,这就是人的命!人不能和命争!白雪翻看手上的杂志,慢条斯里的说着。
人不能和命争?!正戳到刘爱丽的痛处,她自己为了嫁给范国强费尽心机,奉子成婚却不得范家人待见。
侄女小霜重走她的旧路,结果却一败涂地远走他国……你……刘爱丽气得从沙发上跳起来,用手点指白雪,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正这时范国强和范东南从书房里走出来,刘爱丽立马换了张悲苦脸。
小雪,好歹我是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更何况我也是一片好心,关心你们……可你……你实在不该出口伤人。
我和国强走到一块是我们的缘份,你怎么能……能这么说我……说着她突然身子一软,闭着眼跌回沙发上。
爱丽!范国强冲到刘爱丽身边,你怎么了,爱丽?爱丽――白雪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被她给阴了,不过她没做亏心事,还真不怕别人找麻烦。
依旧神情自在地坐在沙发,看二人的深情演绎。
你刚才说了什么,把爱丽气成这个样子?范国强极为恼火的瞪着白雪,似乎一切错误都是由她而起。
我没说什么,只说姻缘天定,人争不过命,有错吗?白雪可不是圣母,不想白白受人冤枉。
好好的,怎么说到姻缘上去了?范东南象是没看到刘爱丽,语气温和地问自己的老婆。
阿姨夸我会过日子,知道花最少的钱,哄爷爷开心。
说我有福气,不只老公疼,还有老人缘。
我谢谢阿姨,其实只不过是我命好,人不能和命争,结果阿姨就……白雪说得婉转,可意思却不半分没差,范国强盯着晕倒的刘爱丽,气她没事找事。
可她究竟是长辈,不好在晚辈面前丢了面子,只能接着把戏演下去。
长辈说话听着就是,怎么还顶嘴?这就是陈家的家教?陈家的家教也是你能挑刺的?范明武从书房里走出来,瞪着范国强,范家的家教还没学好,就想着学习陈家的优点,早了点儿!范国强脸色一折,他没想到老父亲竟全然不顾他的面子,当着儿子、儿媳的面向他发难。
爸,这……小雪才进门,你能赖到陈家身上,那已经进门二十来年,还是一无是处又是谁的错?为人子、为人父都不合格,你也就别摆公公的谱了,别让人笑掉大牙。
看着年过五十的儿子还是毫无长进,范明武自己都觉着老脸发红。
快把你媳妇扶回房间去,省得躺在这里偷人现眼。
公公的话,刘爱丽听得真切,可在这个时候她如何能醒来,只能硬着头皮被范国强扶着进了卧室。
范国强一带上门,随手把她重重的扔到床上,没别人,也别演了!老公……刘爱丽讪讪地睁开眼睛。
斗不过就不要惹!惹得一身骚,给人当笑话。
范国强第一万次后悔,当初怎么娶了刘爱丽回家,如今一再得被她拖累。
老老实实得当你的婆婆,少掺和他们的事!我这不是想小霜和天天了吗?若不是……也许咱们一家人……这陈年烂谷子的事儿担起来干什么?现在嫁给东南,做了范家媳妇的是陈雪!范国强不想再听到有关陈小霜的任何事,又转身出了房间。
刘爱丽想起刚刚受到的窝囊气,可又没办法,只能记在心里,等待下一次机会。
白雪pk继婆婆,小胜!80再见方晶莹看着逗得婆婆合不拢嘴的白雪,方兰芝心里很不是滋味。
新婚不久的白雪面色红润,光彩照人,处处透着幸福小女人的春风得意。
再看范东南外表冷硬,可照顾起自己的老婆却是细致入微,二人眉来眼前间,都是小夫妻之间化不开的甜蜜。
方兰芝拿着筷子,却没什么食欲,一边出神,一边轻叹。
若得陈兴邦一阵白眼。
其他人都聪明得把她当透明。
方家最近都不大太平,陈家人多少有些耳闻。
肖娟怕白雪心处芥蒂,事后特别拉着她的手细细说了一回内情。
方家孙女出嫁之后,跟着程家小子下放去下面的县市,可没过多久,她自己回来了。
听说回来时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唉……听说在那边儿小产了,县里的条件比不上京城,这才回来补身休养,可究竟是怎么回事,外人哪里知道?肖娟听着都觉着折腾,闹得程、方家不得安宁,她整天长吁短叹,全是因为这。
她到底生了你和健康,你爸这个年纪再离婚,多少伤面子,再说健康也大了,以后……奶奶,我都了解。
你和爷爷不必担心,我现在挺好的,至于她……我们现在不是相安无事挺好的吗?就算是看在小弟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为难她。
更何况爸同她二十多年的感情,不能因为我……我都懂得,懂你们对我的好。
白雪只认父母缘薄,好在隔辈亲。
离婚对于普通人家都大事,更何陈家这种家世,再加上陈兴邦的地位,离婚谈何容易?回到自己的小家,清晨听着军号醒来,白雪却发现自己被自己的男人四肢并用得缠在怀里。
她不只要陪吃、陪睡,还要兼做抱枕的功能。
多年的习惯,范东南其实早就醒了,不过老婆的馨香却让他不想起床,他还邪恶的将身体更贴进。
白雪被他身体的反应羞红了脸,老公……该起床了……范东南埋进她的颈项,象个孩子一样耍赖不肯起床。
老婆,我想要……还要?昨晚两次,早上要是再来……白雪有些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要给他熬补药?不要了吧?时间不早了,老公快点起床吧,嗯?她象哄孩子一样,耐心地哄着。
嗯~~他却连头都没抬,只在她怀里不停地摇头。
范东南!若是让你的兵看你这个样子,会不会笑掉大牙?白雪笑着推开他淘气的头。
快起床!那晚上……范东南半是威胁,半是无赖得开出自己的条件。
白雪瘫在床上,抚上酸痛的老腰苦笑。
早上就想着晚上的事,她真得没办法了!快点起床,不然要饿着肚子上班了!范东南挂着得逞的笑容抬头,深深地吻了她一记,便起身进了浴室。
若不是担心白雪的身体,他何至于婚后还要有所节制?好在她的体力越来越好,想到日后幸福的日子,他一脸向往。
可惜范东南不未达成所愿,他又有了新的紧急任务,提着行李袋匆匆地走了,归期不定。
白雪不想独守空房,她干脆住回陈家陪在爷爷、奶奶身边。
除了去公司点卯,白雪闲着无事便逛街购物。
她没有闺蜜,没有姐妹,虽然有两个妈妈,却没一个合得来。
不过她倒是挺享受独自购物的悠闲,她眼光极高,入眼的衣服不多。
进到每个店铺,她只是淡淡地扫几眼。
她逛男装店的兴致比逛女装店高,范东南平时穿军装,她只能买一些内裤、袜子小物件。
走累了,肚子也有些饿了,她干脆走进商场的咖啡厅,歇脚填肚子。
品着香浓的咖啡,白雪看着窗外的人流出神,暗自盘算范东南几时能回家。
范少奶奶过得可真滋润!一个尖利的声音打破了白雪难得的惬意,扭头一看,白雪惊诧不已。
面前枯瘦如柴,神情憔悴、眼底满是不愤尖刻的女人,让白雪有些不敢相识。
方晶莹?白雪毫不掩示的惊诧,深深地刺痛了方晶莹的心,而眼前小女人扬溢得幸福让她越发得看不顺眼。
瞄到她手边纸上的商标,她的心便一阵阵撕扯的痛。
看到我的狼狈像,白雪你很得意吧?心里一定美坏了,是不是?方晶莹一副恨不能生吞了她的样子,却又偏偏坐到了她的对面。
我不幸福,你高兴了?切――白雪笑着白了她一眼,你狼狈、不幸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很忙,没功夫管别人的闲事,旁人的好坏关我什么事?与我不相干的人,我才不会费情劳力呢!方晶莹瞪着盯着窗外的白雪,双手紧握,时刻想着冲上去撕了她,可最后一丝理智还是制止了她。
我不幸福也不会跟他离婚,你这辈子休想和他在一起……啊――尖叫声引得咖啡店里的其他客人纷纷注目,原来是白雪将桌上的清水泼到她脸上,淋得她满头、满脸都湿了。
你发疯了?方晶莹狼狈得擦拭脸上、头上的水,眼神犀利的盯着白雪,想要报复,手上却没有武器。
清醒了吗?白雪啜着咖啡看着她,到现在你还看不清楚吗?我从来没有喜欢过程书航,也从来没想过同他有任何关系。
从头至尾,我都是被你们强拉到麻烦当中的无关路人!你怎么会是无辜的?方晶莹脸色发白,不肯承认地摇头,可心里长久以来的执念却有些动摇。
先是莫明其妙地被程书航喜欢,再来就是被你当成情敌,接着又被生母认定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白雪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你都不听一听我的想法,看一看我的行动?我说过我爱上某某的吗?我伸出过我的脚吗?每次我都是躲闪、再躲闪,恨不能离你们十万八千里!为什么你们一有个风吹草动,第一个要责怪的是我?脚上的泡是自己走的,麻烦下次先在自己身上找一找根源。
我没想过要参和到你们中间,我只想过自己平静、平凡的小日子,麻烦你们离我远一点儿!你们是死、是活、是苦、是乐,全与我没关系。
以后求你只当不认识我,放过我,我将不胜感激!长久以来一直压在心里的郁闷,白雪终于一吐为快,觉着整个人都轻松了。
拿起纸袋,她起身准备买单走人。
你也别太得意!方晶莹扭曲的脸上,露出一抹坏笑。
她想打碎她脸上的幸福,希望看到她比自己更惨。
你不是范东南唯一的女人,他曾经的初恋回来了,而且她如今单身……你的好戏才开始!纵然有那么一天,我也不会和自己过不去!我会吃好、喝好、保养好,找个更疼我、爱我的男人宠着我,而不是可怜兮兮的扮怨妇!如果男人的心不在我身上了,我何必苦苦纠缠?变了心的男人连过期的商品都不如,直接丢掉就好。
白雪无所谓得耸了耸肩,我不需要可怜,更不会自顾自怜!你好自为之吧。
望着白雪洒脱的身影,方晶莹的眼睛模糊了。
她曾经也是被人捧在手心宠的宝贝,如今的她却找不到半点风华。
也许是时候好好想一想,纠缠、还是放手……81初恋重逢嘴上说得潇洒,白雪的心里却暗自打了个问号,时不时得会想起。
经历过刘小霜事件后,白雪对范东南还是蛮信任的。
也许是方晶莹的离间计,白雪多少有些忐忑。
范东南的初恋?会怎么样一个女人呢?有机会,她一定要把范东南过去的情史都翻出来晒一晒,省得她总是处于被动的局面。
正领着士兵拼命演练的范东南哪里知道老婆已经在他身上打了个问号,待他回到白雪身边,得到的不是温柔乡,而一场旧情史坦白会。
初恋情人?范东南愣住了,想要抱老婆滚床单,却被她生生推开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十四、五岁?十四、五岁?那现在得有十五、六年的情史了?白雪惊愕地看着范东南,果然是双胞胎兄弟!是不是要从现在说到明早天亮?我可不敢和西北相提并论,我长到现在也只不过交过两三个女朋友,可真要说起来连半个小时都不用。
范东南搂住老婆的肩头,眼睛却时时盯着她的脸色,怕不小心惹得老婆怒了。
愿闻其详!白雪双手环胸,一副想要和他打持久战的打算。
范东南想直接把她推倒,不过看她坚持的眼神只得叹息着说起旧事。
我的初恋是暗恋,那时候我才十四、五岁,大院里有一个大姐姐对我不错……你便心生爱慕?白雪心里一沉,初恋是暗恋,暗恋的主角再次出现,压抑在心底的情感会不会暴发?暗恋了几年?后来呢?后来看着她结婚嫁人了呗,还能怎么样?范东南回想当初看着夏姐嫁人时酸涩的心情,面对白雪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那你第二个女朋友是在她嫁人之前,还是之后……白雪的不安愈发得真切,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
话虽出口,她又怕知道答案,连忙又说:若是重来一回,你会不会和她……傻瓜!范东南抱着一脸醋意的白雪哈哈大笑,哪有重来的?再说我已经有老婆,她有老公、孩子,根本不可能重来。
别乱吃醋了,我的好老婆……白雪抱紧范东南,感觉他的心跳,声音噎在喉咙,说不出话。
只能抬头吻上他的唇,眼角却滚下两行泪。
没来由,她的心怦怦乱跳,难以抑制的不安从心里涌出来。
这一刻,她只想紧紧抱住,感觉他还在自己身边。
今夜的白雪格外的热情,想老婆好久的范东南虽然觉着老婆今天有些异样,可面对她的热情乐得有些找不到北,当窗外天光微亮时,他餍足抱着已经昏过去的白雪沉沉睡去。
范东南在军号声中醒来,怀里的白雪却好梦正酣,他轻轻起床,特意跑到食堂给老婆买好了早餐。
等白雪起床,凉掉的早饭被她当成了午餐。
东南,新任的政治部主任今天就到任,他的家就住在你这对门,以后要多多照应一下。
散会后,林师长叫住范东南。
政治部主任?范东南微微一愣,知道是谁吗?不大清楚,听说是刚刚从外地调过来的。
估计中午的时候,组织的人会陪着一块来。
任命没下来之前,这个师长也不大清楚。
初来乍到的,有什么困难,咱们一定要照顾到。
好的,回头我让人把家属楼打扫出来,至于其他的,等人来了到说。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进了军营便都是一家人。
那就先这样吧!当上级领导把他们今后的搭挡指给他们时,他们都愣住了。
两位师长大人怎么也没想到,新到任的政治部主任会是位女性。
比起林师长,范东南更多了几分惊诧,他没想到新任政治部主任竟是他的认识的人。
夏姐?好久不见,东南。
胡夏握住他的手,看着眼前挺拔英武的男人,依稀看到从前一直跟在她身的少年。
是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儿见到夏姐。
范东南笑着点了点头,猛得回想起昨夜白雪提到初恋,诡异的巧合……梳洗过后的白雪,看着桌上的早餐,不觉一笑。
再想到昨晚的无名醋意,自己都觉着好笑。
谁没点儿过去?若是同她混乱的前世,范东南算是纯情的好男人了。
她只要把握当下,专心经营自己的小家,他应该会给她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
白雪开始准备晚餐,却听到外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
白雪好奇地开门,正看到一群大头兵在搬家。
嫂子好!带头的大兵认出了白雪。
你们这是……我们帮新来的主任搬家。
噢……白雪笑了笑,她也帮不上手。
那你们忙。
关上门又觉得有些不妥,转身洗了许多水果送过去。
嫂子真不错!一个大兵啃着红红的苹果,不住地点头称赞。
平时看着嫂子冷冷的,人还真不错。
嫂子长得那么么漂亮,若不冷着点儿,外面的男人还不象苍蝇一样奔过来?另一个大兵真相了。
范东南下班回来,顺到进对门看了一眼,正看到几个大兵在吃水果。
活儿干完了?报告师长,都弄好了。
这是嫂子送给我们的,一会儿师长可要替我们谢谢嫂子。
一帮大男人笑嘻嘻地和范东南客气。
你也学会客气了,真是奇迹。
范东南接过他们递过来的果盘,又看了一眼屋子。
收拾好,早点回去,别赶不上晚饭。
看着范东南走进屋子,身后的几个大兵眼中不无羡慕。
闻到味儿没?嫂子的手艺不错!师长就是有福!嫂子不止长得漂亮,人品又好,而且手艺也不错。
打着灯笼也难找!以后我老婆就照这个标准找!切!做你的白日梦吧!对面是新主任的家?他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白雪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咱们要不要准备些礼物,还是……那倒不用!范东南不知道怎么说,昨天才说初恋的人,今儿个就搬到自家对面,轮到哪个女人都受不了。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平常狼吞虎咽的人,怎么突然学会了斯文?新来的主任是女的。
女的?军队里还有女首长?一直以为军营是男人的天下,没想到还有女领导,白雪不禁好奇。
多大年纪?人漂亮不?三十五岁……范东南紧忙整理好表情,至于漂亮不漂亮,以后你自己看。
三十五岁的主任,还真年轻!想到后世对女人的猜忌,白雪也禁不住浮想联篇。
女子特种部队出来的,家世也不错。
胡夏的出身不凡,自己又是个要强的人,才会有今天的成功。
那我可要好好看一看,女军官的威风!范东南的心微微一缩,如果可以他希望她们永远不要相见。
妈妈,明天我们就搬家吗?小男孩儿躺在胡夏的怀里,一脸的好奇。
胡夏摸了摸儿子毛绒绒的头发,对,小旭要去新的学校,交新朋友。
哄睡儿子,胡夏又想起范东南。
曾经喜欢跟在她身的小兄弟,现在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当年他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
可他们年龄上相差五岁,他的身世又是另一个难题,所以她便装作一无所知,与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结婚生子。
十年过去了,儿子已经八岁了,男人却回头嫌她不象个女人,没有女人味儿,最终二人离了婚。
直到看到男人扶着一个大肚的女人出入医院,她才知道自己的婚姻曾经出过轨。
她算是对男人死了心,后半辈子只想守着儿子过。
可范东南的出现,让她又回忆起从前的好时光。
如果当初她坚持和他在一起,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光景?他现在怎么样,结婚了吗?这一样,胡夏失眠了。
时而回忆过往的时光,时而陷入自己的种种的假设之中……82你不弃我不离梁斌看着难得来公司的白雪,想哭的心都有。
我的姑奶奶,求你醒醒好,公司的事你也操操心,别甩手不管了。
全公司上下,还指着你的点子赚钱呢!网上不是一样办公吗?再说公司赚的钱已经够多,总要让别人也赚点儿吧?最近除了原有的节目还在赚钱,一些投资的电影也开始赚钱钱,如今文化公司用聚宝盆形容一点不为过。
哪有人会嫌钱多?更何况公司现在可是一班员工的依靠,我还想年底时,给他们每个人包一个大大的红包。
梁斌感觉赚钱的乐趣,成为业界的领军人物,成了他的最大期望。
你都成钱串子了!白雪没办法只好努力工作,在成堆的剧本里挑选票房佳作,一旁的梁斌仿佛看到金山、银山,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
终于做完成堆的工作,临了梁斌还叮嘱她周末要出席一个酒会,白雪才逃出来。
去超市大采购之后,她急急忙忙开车回家。
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范东南有些恼火地看着白雪费力地提着两个大大的手提袋,一把夺过来,又瞪了她一眼。
你忘了,你结婚了,你有个男人了?男人也不是用在这里的呀?看左右无人,白雪笑着挑逗他,惹得黝黑的脸上泛出一丝红润。
看着白雪脸上的小得意,他挑了挑眉。
提东西连小菜都算不上,回去我一定让娘子知道男人的用处大大滴!贫嘴!白雪红着脸白了他一眼。
范东南单手提包,另一只手楼住老婆,说说笑笑地往楼上走。
东南,才回来了!胡夏身着居家装立在家门口,笑盈盈得同范东南打招呼。
这就是弟妹吧?白雪一愣,美丽、英气十足的熟女说话的语气十分熟识。
她认识范东南?住在对面的,应该是新主任,东南为什么没说他们认识?你好!白雪笑着问好,可心里却带着几分疏离。
范东南面对突然出现的胡夏,也是一愣,扭脸正好看到老婆疑惑的目光。
这是新来的胡夏主任,我昨天说过。
我叫胡夏,不只是新来的主任,还看着东南长大,弟妹就着东南叫我夏姐吧!胡夏亲切的迎过来,拉着白雪的手上下打量。
长得就是漂亮,要不然也拴住东南这头犟驴!听到胡夏对东南完全是一副老大姐的口吻,白雪多少有些刺耳,可为了顾忌男人的面子,她还要圆回去。
夏姐,我叫陈雪。
我等你们好一会儿了,今天我搬家暖锅,请你们吃饭。
胡夏便要拉着白雪回家。
夏姐,等一会儿我再过去,我先回家换套衣服再过去。
白雪根本不想去,给自己找了个缓冲的借口。
胡夏见他们大小包,笑着拍了拍自己有额头。
看我高兴的,把这事都给忘了。
那你们先回家,不过一会儿一定要过来。
白雪笑呵呵地点头,拉着范东南进了家门。
房门一关,白雪的笑容就飞得无影无踪。
夏姐?叫得还挺亲密,白雪冷冷地盯着范东南。
说说你和夏姐有什么感天动地的故事?就是一块长大的大姐姐,能有什么故事,别整天疑神疑鬼的。
我的好老婆……范东南想要蒙混过关,不过他哪里躲得过白雪的眼光。
整天疑神疑鬼?白雪淡淡地盯着他,范东南,有什么事情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别想着瞒着我。
没有什么事情是能瞒一辈子的!说完,她转身进屋换衣服,再不理睬他。
范东南也是心乱如麻,对胡夏早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可她的突然出现多少让他措手不及。
不过他现在眼里只有老婆一个,现在的生活他盼了三十年,从来没想过对老婆不忠,或是其他有的、没的。
白雪换好衣服走出来,手里多一个礼盒,扫了一眼沉着脸的范东南。
走不走?面对冷冰冰的白雪,范东南觉着不适应,心里多少有些委屈,最后双手做投降状。
老婆别生气,我错了,不该瞒着你。
我现在就交待。
夏姐……就是我的初恋。
说出心底的秘密,他长长地舒了口气。
白雪猜出七、八分,没想到事情还真是如此。
她平静得看着范东南,那你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你是我老婆,我暗恋她……也是过去的事了。
小雪,之前我没说是怕你误会。
别生气了,老婆……范东南陪着小心,紧张地看着老婆。
他无意,可对门的女人呢?她态度暧昧,现在又是单身,只怕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过去。
白雪盯着有些紧张的范东南,心里有了主意。
过去是过去了,可你能保证你不会再同她有任何的暧昧?不再做出任何让旁人误会的行动吗?无论夏姐是什么想法,你都会守护这个家,不会背叛我,是不是?既然她堵不住源头,那她只能高高地筑起堤坝,给范东南提个醒、定个规矩。
我能!范东南吻上她的唇,白雪眼底的不安、躲闪,让他看着心疼。
我这辈子的老婆只能是陈雪,绝不背叛!男人的誓言,质地有声。
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白雪本能地回了一句,脱口之后,自己都觉着有些肉麻。
范东南只觉着热血沸腾,可他又不知道如何表达,只是把白雪紧紧地抱在怀里,亲了又亲,舍不得放开。
好了……别再亲了,还要过去吃饭呢!白雪羞红了脸,红唇微肿越发得水润性感。
范东南依依不舍了松开,又有些不甘心地嘟哝了一句。
晚上可要补回来!色胚!白雪啐了一句,他狠狠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得意地在她脸上印了红痕。
该走了,不然夏姐该等急了。
听到他喊夏姐,她心里多少有些别扭,不过为了今后的幸福,在没抓到胡夏的把握之前,她都只能忍着。
胡夏亲自把小夫妻俩迎进门,看到白雪红肿的双唇、脸上的红痕,心里一时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不过她脸上可没带出一点儿来。
她把儿子小旭介绍给他们认识,四人有说有笑得坐到餐桌边。
没看到男主人,范东南有些纳闷。
姐夫呢?他还留在云城?嗯……胡夏含糊地应了一声,快吃饭,我也不会做饭,这都是从食堂的小灶上买的。
范东南还想再问,被身边的白雪捅了捅,再看到低头不语的小旭,便乖乖地换了个话题。
竟然有小灶上的糖醋排骨,这可是他们的拿手菜。
话题转的生硬,不过当着小旭的面儿,白雪和胡夏都笑呵呵得加入他的话题。
东南还是一样的爱吃肉!当初为了多吃两块排骨,他的拳头没少用!胡夏说起范东南的少年糗事,还不忘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块排骨。
她不停得说着他从前的往事,勾着范东南一同回忆往事,两人热聊往事,冷落了白雪。
范东南看着这排骨,也不知该不该吃,瞄了一眼白雪,发现她好象没看到一样,边吃边笑,可笑得却让他难受。
来之前白雪就有准备,对她的这些小手段也没放在眼里。
她脸上挂着完美无缺的微笑,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范东南的目光重新投在她身上,她才笑着同胡夏聊天。
昨天,我还和东南说要见识一下女军人的风采。
今天一见,果然是巾帼须眉的风彩。
白雪淡淡地吹捧了一下,看得我都想当兵,可惜晚了。
当军嫂也不错,也算是爱国!范东南臭屁了一句,却糟来白雪的一记白眼。
胡夏看着他们夫妻俩眉来眼去,再回想自己曾经的婚姻,好象从来没有过这种时候。
没想到从前那个不懂情的愣头青,竟成了一个懂得疼老婆的体贴男子。
胡夏无声地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惋惜,还是后悔……83换一换?虽说就住在对面,不过因为作息时间不同,白雪极少同胡夏见面,范东南倒是常常和胡夏一同上下班。
白雪也没拦着,怕太过紧张引起他的反弹。
若胡夏一直没有动作,她不介意自己多个大姑姐。
胡夏和范东南一块工作,看着他做事果敢,作风刚毅,心中的失落又多了三分。
虽然和白雪接触不多,胡夏也知道范东南和白雪的感情不错,对老婆极为体贴和照顾。
她一时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情,每天能见到范东南,和他工作在一处已经很满足了,至于以后她还没想过。
范东南整理清楚对胡夏的情感,工作、相处都很平淡、自然,如今胡夏只是他曾经的发小。
风平浪静了一阵子,除了范东南,两个女人都小心的窥测对方的动静。
范东南又下部队了,周末白雪独回城,原本想陪着爷爷、奶奶过周末,没想到却被梁斌的电话打乱了。
晚上的宴会,你不会忘了吧?白雪哪里还记得,早被她忘到脑后,可嘴上却不敢承认,不然又要被他念半天。
当然记得,正要出门准备。
几点去宴会?七点我去接你,你可不能太过寒碜了,你今晚可是我的女伴。
梁斌害怕她随随便便穿套装出席,手饰什么的,要不要我找赞助商弄两件?放心吧,丢不了你的人!白雪手上的珠宝不敢说成堆,参加一个酒会绰绰有余。
手袋里装了一套珠宝,便开车去了熟识的形象设计室。
栗色的长发柔顺得披在肩,淡灰色抹胸式晚礼服,层层轻纱的裙边及膝,露出雪白光洁的小腿。
礼服一上身,让她冷艳的性感之中,竟透着透着妩媚、俏皮。
胸前戴着一条简单铂金链子,而上面的吊坠却是一颗硕大如枣、切功极好的蓝宝石。
耳朵、手碗上也与吊坠相映衬的蓝宝石。
首饰虽不多,却画龙点睛得让白雪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设计师极满意地点头,雪公主就是与众不同,可一定记得替我打广告!人人爱奉承话,白雪对着镜子照了又照,掏出手机让设计师给她拍了张照片,直接给老公发过去。
她的美丽当然想给他看一看,另一面也让他提心吊胆一下。
眼前光芒万丈的白雪,闪得梁斌睁不开眼。
董事长,你实在应该常出来走一走,那样咱们公司出名的可不止是会赚钱。
平日里白雪就惹人眼,盛装之下的她更是美丽得让人心动。
领出去一位美丽的女伴,梁斌自然觉着面上有光。
只怕今晚所有的男人都会觉着我艳福不浅,只可惜……可惜什么?白雪冷冷地瞪着他,象是随时准备冲过来。
梁斌脖子一凉,一脸沮丧。
可惜你是我老板!可惜只能看,不能碰!快走吧!再不走的话,酒会怕是要晚了。
白雪直接钻进车子里。
梁斌摸摸鼻子,进车里老实地当柴可夫斯基。
不过当白雪挽着他的胳膊走进酒会时,他觉着一切都值了。
他得意地在白雪耳边低语,陈总监,我太幸福了。
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你可是公司的总经理,撑门人!白雪的手指狠狠地一拧。
咝――梁斌倒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得意。
老板,轻点儿!梁斌领着白雪认识了一圈业界精英,在极短的时间内,她的见识、学识,都让人印象深刻。
同样让人深刻的,还有白雪左手无名指上的结婚钻戒。
聊了一圈,白雪的肚子空的,总经理,我先去吃点东西。
说完,她找了个机会端起盘子开始享用丰盛、美味的自助餐。
白雪自认找了个角落,不会引人注目。
可她忘了自己的相貌、打扮,她想低调,也逃不过女人嫉妒的眼神。
躲在角落里大块朵颐的白雪,根本没在意别人的目光,专心享受精心准备的美食。
根本不知道,她身上已被在场的女人安上了各种流言。
了不起?穿上皇袍,也不象太子!不知从哪个旮旯蹦出来的。
一个刺耳的、满是嘲讽的女声响起。
白雪只当没听见,专心用餐,身外的一切只当耳旁风。
小点儿声,人家傍得可是全京城最赚钱公司的老总。
只要他点了点头,明儿个她就能火了!小心得罪了未来的大明星!另一个不甘的女声热心地加入进来。
白雪这回算是确定,她们讲得是她。
抬头扫了一眼二人,发现她们是二、三流的女演员。
一个后来不时传出小三儿传闻,另一个更是圈中有名的假脸美女。
二人以为打击到她,得意地扬起头,白雪抬头盯着她们,眼热就说一声,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一下。
就怕……怕什么?你们皮太老,怕他咬不动!白雪笑得春花灿烂,让瞄着她的男人春心荡漾。
白雪一句恶毒的俏皮话引一片偷笑声,二个美女的脸色由青变紫,差点黑得跟锅底儿相似。
想到冲上去同白雪理论,却看到梁斌走过来,最后只能夹着尾巴走了。
白雪享用过美食,就想溜回家。
梁斌看出她的打算,死死地拉着她周旋在众多合作伙伴之间。
不是聊剧本,就是分析国内文化市场形势,再不就是听自诩成功的男人胡吹海吹。
偷偷地打了个哈欠,白雪无聊得都快睡了,可梁斌却兴致正浓,已经把身边的她给忘光了。
听一帮男人聊天,陈小姐一定很无聊吧?一个斯文成熟的男人凑过来,眼睛偷偷打量她。
眼睛在她的左手上停顿了一会儿,相比其他人的失望,他的眼睛却越发得明亮。
不如我陪小姐聊点儿有意思的?什么有意思的?白雪不禁好奇,京城圈里都流行些什么?男人故作神秘地一笑,递过一张名片。
陈博光?夫妻健康体验俱乐部?白雪翻看男人之名片上长长地头衔,越发得糊涂。
你开健身馆的?就算是吧,不过我们重在交流互换……互换经验……男人脸上的色象,让白雪心一沉,腹诽今日霉运当头,出门竟遇到人渣。
他话说得婉转,她还是听着不太对劲儿,有点象换qi……、试过不同的,才能知道哪款男人适实你。
男人极尽勾引之事。
白雪白了他一眼,淡定说:我是军婚!要不你找我老公商量一下如何?84他意外出现男人大概没想到白雪竟一点就透,想到她是军婚多少有些胆怯。
不过片刻之后,涌上心头的是更多的火热。
若是能沾一回……男人看向白雪的眼神愈发得猥琐,我们俱乐部的成员全是各界精英,你还可是申请vip,可以自主选择交换的伙伴,你会有全亲的体验……体验什么?带着零下十度的男声□来,吓得男人一抖,回头看时目光不善,结果却撞上更为虎视眈眈的眼神,他又缩了。
老公?!白雪惊讶的看着一身休闲西装的范东南,脸上绽开绝美的笑容。
她亲昵地挽上他的手臂,小声地问:你老婆今晚漂亮吗?我老婆哪天都漂亮!范东南不肯承认自己的惊艳,方才一进大厅,他一眼便看到了白雪,而绕在她身边的苍蝇让他格外不爽。
他刚才让你体验什么?男人早在白雪叫出第一声老公时,就脚软了,差点瘫坐在地上。
此时听到范东南的问话,吓得魂飞魄散,只能用乞求的目光看向白雪,希望她放自己一马。
白雪方才被恶心倒了,如今有人撑腰,她哪能错过老公大显神威的机会。
他想让我体验夜夜做新娘,新郎各不同的美妙!男人转身想跑,却被范东南一把揪住后脖领,被拎起来。
眼看着自己脚离地,身体悬空,男人手脚并用挣扎着,活象一只被拎起来的大乌龟。
扑呲……白雪乐了,在场凡是看到这一幕的都笑了。
她拉了拉范东南的衣角,老公,没吃饭呢吧,咱们去享受一下美食。
甭理无聊的人!范东南一腔的火气,却不急着发飙,他决定要慢慢玩死这个不开眼的。
冷冷地冲着男人说了一句,慢慢享受你活着的日子,你会死得很难看!话一说完,他猛地一松手,搂着老婆去填肚子。
男人被摔了个狗啃屎,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原想说两句狠话找回面子,可对上范东南猛回头的目光,夹着尾巴溜了。
范东南横扫盘子上的美食,白雪怕他饿肚子,还不停得给他加。
梁斌走过来,看着这对恩爱夫妻,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你们是不是饿了半个月?范东南白一眼梁斌,语气不善地哼一声。
趁我不在家,把我老婆叫出来瞎逛?大哥误会了!面对范东南的怒火,梁斌只能陪着笑脸。
说啥公司也是嫂子的,总得露一下脸吧?有嫂子壮胆,我的腰才能挺直喽!梁总的腰要让我媳妇撑着?范东南鄙夷地一撇嘴,老婆,你们公司该换老总了!白雪微微一笑,打量两个男人却没说话。
大哥,我错了!我再不敢了!梁斌叫苦不跌,董事长,你醒醒好,帮我在大哥面前说说好话。
我每天可是做牛做马……老公,别逗他了。
再找一个比他卖力的,还真是不容易。
感觉梁斌都快哭了,白雪只要帮着说两句,不然过后又要被他念很久。
梁斌激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却不知道这一幕让别人看到,以为他偷吃有夫之妇,被当场抓奸正在向事主告饶。
看着范东南吃得香,梁斌也加入他们,虽遭受范东南的一阵白眼,他却觉着食物比平常更美味。
范东南虽说不常在京城走动,可原来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的发小还有不少。
京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就那么大,几个从前的发小在酒会上意外发现范东南。
难得在这儿见到东南,这位是……几位投资影视,个个都是董事长的身份,看到范东南如此维护白雪不禁好奇。
我老婆陈雪!范东南乐得把老婆的身份公告天下,省得别人再惦记。
没想到弟妹竟是金牌制作人陈总监?不如弟妹到我们公司就职吧,薪水随弟妹开!梁总可不能生气,人才流动,才能创造更大财富。
几位老总也没客气,七嘴八舌地当着梁斌的面挖墙脚。
梁斌却一点儿不担心,他没听说过挖墙脚,能挖走董事长的。
各位请便,若是能挖走陈总监,我拍手欢送!原来只当是玩笑的几位这下真使了真本事,口若悬河地许诺,唯恐慢一点,让别人抢一先,还不忘在范东南身上使劲儿。
范东南和白雪气恼瞪着在一旁看戏的梁斌,面对几人的热情,他们终于招架不住。
看到几人要掏支票,范东南忙把实话说了。
几位哥哥的好意我和我老婆心领了,不过她真得去不了……我老婆兼了董事长呢……啊?!惊诧过后,几人眼神不善地瞪下梁斌。
梁子,哥几个的笑话好看吗,看够了吗?见几位前辈兼大哥火了,梁斌连忙为自己辩解。
几位大哥,我冤枉!是你们说要人才流动的,小弟我哪敢拦着?再说董事长的事情,哪是我能做主的?如果他们知道陈雪是董事长,他们还会挖墙脚?几人不满地剜了梁斌几眼,又转向陈雪。
比起方才的爱才之心,他们此刻更多了几分钦佩。
弟妹,你可是后来者居上!有钱一块赚儿,以后有什么项目,可别忘了我们几个。
是啊,咱们和东南可是发小,有好事当然要先想着我们了。
对不对,东南?没错,哥几个人都不错!范东南只得撑着脸子敷衍几句,反正他们眼中的主角又不是他。
对于范东南的冷淡,他们也没生气,直接坐下来边吃边聊,梁斌倒成了可怜的小弟,不时去端菜上酒。
白雪扶着满身酒气的范东南回到自己的公寓,艰难得把他扔到床上,替他脱去难得穿上身的休闲服,内衣、袜子。
又给他擦了擦脸和手脚……侍候好老公,白雪冲过澡,打着哈欠想早早上床休息。
她在搭上床边,一个不注意便被倒在床上,不等她回神,方才还晕睡得范东南威猛得将她扑倒在床上。
老婆……老公……我好困。
白雪撒娇卖萌,只求他放过她一马。
可许久没尝过肉的范东南哪里肯,特别是见识过今晚特别性感迷人的老婆,他焉会放过。
老婆,我想你了……没多久,房间里便响起让人脸红的粗喘和娇吟声…85还我爸爸胡夏从窗门看出去,范东南正拉着笑盈盈的白雪一同回家。
他向来刻板、冷硬的脸上,是她忽略不掉的温柔。
范东南在胡夏记忆中,最早只是个沉默孤独的小男孩儿,因为她对他的关心,慢慢地成了她的小尾巴。
少年时代青涩的他,对她特别的依恋,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有热度。
现在回想,那时的她应该是很享受的吧?那时纯真、直白的感情,她想曾期待,可最终因为外界的种种,她选择漠视他的感情,忽略自己的心动。
如今却……胡夏苦笑着拉上窗帘,转身看向在旁边看书的小旭,小旭,时间间不早了,快去睡吧。
明天星期一,还要早起去学校……一向爱上学的小旭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好一会儿,妈妈,可以不去上学吗?不去上学?胡夏皱了下眉,坐到儿子身边,小心地盯着他。
怎么了小旭。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妈妈,后天是六一儿童节……老师让爸爸、妈妈一块儿参加运动会……胡夏心疼地盯着小旭纠结的小脸,小旭是因为爸爸不在,所以不想去上学?妈妈,你是不是和爸爸离婚了?压在他心底的秘密,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来这儿之前,我听见你和爸爸吵架时说的……妈妈,小旭是不是没爸爸的野孩子了?小旭有爸爸!胡夏一向刚强的心生生被撕碎,儿子脸上的泪珠让刺痛了。
她再刚强、再能干,终归是个女人,是个母亲。
小旭放心,运动会上妈妈会带着新爸爸一块参加的。
新爸爸?!小旭稚气的脸上,带着希望、困惑。
谁是他的新爸爸?海口说出去了,就算是绑,胡夏也要给儿子绑个新爸爸去。
虽说她身要军营,身边都是些粗鲁的老爷们儿,可领谁去还是让她伤透的脑筋。
参加运动会?范东南看向胡夏,一脸困惑。
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新任务?是比武大赛?是小旭学校的运动会!胡夏眼睛盯着范东南,完全是一副不不准备接受拒绝的面孔。
学校要求父母一块参加……范东南恍然,在胡夏的眼底看到一抹闪过的苦涩。
再想到小旭那个小小的个子孤零零立在操场上,勾起了他童年苦涩的记忆。
没问题!不提小时,胡夏对他的照顾,单看在他们同事的份上,为了小旭不失望,他也不能不去。
什么时候?胡夏的眼睛一亮,皱间淡淡的阴郁也一扫而光,满是感激的微笑。
明天早上开始……明天是六一儿童节。
明天早上……范东南犯了难,若是他直接开车拉着他们娘俩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和白雪讲。
似乎是看出他的为难,胡夏说出事先想好的法子。
你不用去太早,我和小旭坐班车去学校……你稍后来就行。
范东南松了口气,爽快地点了点头。
没问题!明天早上,我弄完手上的活儿,就去找你们。
夏姐,你可要看好手机,别到时找不到你们。
只要你来,一定能找到我们!胡夏竟开始期待明天,早一点儿到来……今天怎么穿便装?白雪看着范东南一身休闲打扮,与平时一身军的习惯大相径庭,便随口问了一句。
本来就有些心虚的范东南一僵,今天有机会穿,当然要穿一穿,老婆给买的,只挂着太可惜了。
贫嘴!白雪替他整理好衣服,看了看时间,将他送出门。
时间不早了,快走吧!范东南自认没做错事,可面对白雪突然心生愧疚,张嘴想说实话,可面对她的笑靥,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低头吻住她的红唇,谢谢,老婆。
送走范东南的白雪又开始主妇的生活,完全没有怀疑他对她有所隐瞒。
上次他们从酒会归来没多久,她上班见到梁斌,他一脸暧昧的看着她,还夸张地做出怪表情。
没看出来范大哥还是个超级醋罐子,只不过同你聊了几句,就把人弄得尸横遍野……手段干净利落。
真是佩服!佩服!你说什么呢?白雪有得听,却没听懂他的意思。
还记不记得酒会上,那个同你搭讪的俱乐部头儿?俱乐部?!白雪想起来了,他怎么了?怎么尸横遍野了?俱乐部被封了,他也因为聚众yh被抓了!梁斌暗叹那个家伙点太背,出门没带眼睛,竟想把范东南的女人拉进俱乐部!自作孽,不可活!你也说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跟我男人有什么关系?他若是没犯罪,没跳到人前恶心别人,他能进去?白雪心里觉着甜蜜,可脸上却不带半点儿,她不能让范东南沾上边儿。
路是自己走了,怪不到别人身上。
面对白雪对范东南的全力维护,梁斌举手投降地走出办公室,独留白雪细细品味老公对她的保护。
她的男人,还真不错!被老婆认为不错的男人范东南走进小学校门,看着拥挤的人群有些头痛。
满眼都是亲昵的夫妻拉着可爱的孩子,而他独自一个人……东南――胡夏兴奋地对他招手,在她绝望的时候,终于在校门口看到他的身影。
范东南笑了笑,挺了挺腰板,向着他们母子俩走去。
小旭是个聪明的孩子,看到妈妈喜出望外的同范叔叔打招呼,他大概能猜出范叔叔就是妈妈口中的新爸爸。
胡夏方才的呼唤声,早就把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他们。
小旭自然也感觉到同学们的眼光,他紧张得握紧拳头,怕范东南开口时说漏了嘴。
他便挣开胡夏的手,冲向范东南。
爸爸、爸爸!范东南微愣之后,还是张开双臂抱起小旭,满脸笑容得揉乱他的头发。
小旭,我来晚了!不晚!爸爸来得不晚!小旭抱住范东南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放手,眼睛也红了。
被范叔叔高高地抱起,看着身边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他的手抱得更紧了。
这是他的爸爸,谁也别想抢走!这一天,范东南尽职的扮演小旭的爸爸,陪着他们母子一起参加比赛。
在小旭的加油声中获得冠军;兴奋得把小旭扛在自己肩上;搂着他们一起照了张幸福爆满的全家福……胡夏抱着熟睡的小旭坐在车后座,抬头时两眼正好与范东南的目光在后视镜中相撞。
谢谢你,东南……范东南慌忙地收回目光,刚才镜中温柔的女子,他有些陌生、让人心动,不过不会是他。
这点小忙儿,担不得谢字。
他的躲避让胡夏的心微微一凉,抱着儿子,她一时也说不清心里是个啥滋味儿。
东南,让你为难了。
如果当初我能坚持,也许小旭的爸爸会是你……范东南握住方向盘的手一紧,脚底狠踩。
吱――尖锐的刹车声之后,车子猛停在寂静的郊区公路上。
小旭在梦中半睁开眼,又被胡夏轻拍着熟睡过去。
范东南默默地看向车外,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重新发动车子上路,临进驻地时,他才低低地讲一句。
夏姐,已经过去了,不让它过去。
过日子总要向前看,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而不是不停地回头望。
你是嫌我结过婚,又带着小旭?胡夏有些不能接受范东南直白的拒绝,还是嫌我老了,丑了……夏姐,我结婚了,我有家、有老婆。
想起整日在他身边,每日爱对着他唠叨的白雪,范东南的脸上溢满温柔的微笑。
这辈子,我绝不会背叛她!胡夏面色淡然,心里却被伤得血淋淋。
她眼中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雪,整天呆在家里的花瓶,为什么被他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她值得吗?我若不离不弃,她必生死相依!白雪的那句脱口而出的呢喃,他铭刻在心。
胡夏面色苍白地看着夜色,心揪缩成一团。
从前一直以为他不成熟,原来真正看不清、幼稚的人是她。
无意间,她竟与一个重义重责好男人失之交臂,她真得瞎了眼……白雪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想等老公回来,可她的眼皮却止不便于打架。
她干脆合衣而卧,耳朵却在倾听,生怕漏掉他的脚步声。
半梦半醒时,她终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才想从床上蹦起来,去给他开门,却发现他的脚步有些重,另外还有人与他同行。
脚步声在楼道里停下来,似乎是同她一个楼层,明显是在开对面的房门。
难道是她听错了?直到脚步声再度响起,自家的房门被打开,白雪一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冷冷地盯着卧室门。
还没睡?范东南见老婆没睡,□地一笑。
是不是没有老公陪着,夜里睡不着?说着他满脸色相的扑向白雪,却被白雪淡淡地避开。
怎么了宝贝儿?你刚刚和谁上的楼?白雪盯着他,脸上无喜无悲,只有淡淡地冷漠。
范东南抱紧白雪心里不安,避开她的目光不敢坦白,半真半假地说:和夏姐一块儿回来的。
小旭睡觉了,我替夏姐抱着他回家,怎么了?听到他的解释,白雪脸一红。
我以为你……以为什么?你该罚!范东南将她扑倒,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范东南以为这一页揭过去了,可没想到小旭真得把他当成了自个儿的新爸爸,而且还是完美爸爸的那种。
爸爸就住在自家对面,却不能整天陪着他,不和他住在一块儿。
小旭不能接受,他便自己找上门。
第一次在自家门外看到小旭,白雪有些意外。
小旭有事?妈妈没下班,可我肚子饿了!小旭可怜兮兮地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只为了踏进新爸爸的家。
阿姨,我真的好饿!晚餐刚刚做好,白雪正在等范东南回家,她没有理由把一个小孩子拒之门外。
能和小旭一块用餐,是阿姨的荣幸,快快请进吧。
小家伙只不过是想进门,不过看到满桌的美食,他的肚子还真就饿了,还特别响亮地咕噜叫了一声。
看着小旭抱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立在桌边,白雪忍不住捂嘴偷笑。
小旭快坐下吃吧,阿姨可真得饿了!捧着面前香喷喷的米饭,小旭再也忍不住,开始享用美食。
鲜美的虾、新鲜的蔬菜、美味的汤……白雪没有吃,只是静静地替小旭夹菜。
他吃得很快,明显是真得饿了,不过他就餐的动作却很斯文,明显是被训练过。
结婚以后,白雪心里会涌出越来越多的母性,变得更爱小孩子。
看着别人怀里的小孩子,时常她就会联想自己和范东南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终于小旭吃饱了,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抬头看到微笑的白雪,他纠结地皱紧眉头。
他想要范叔叔当他的新爸爸,可范叔叔却和阿姨住在一块儿……他想妈妈、新爸爸和他一块生活,那阿姨该怎么办呢?想了一会儿,他决定和白雪谈判,就象电视里演得那样。
阿姨,是不是每个孩子都有爸爸?白雪惊讶于小旭成熟的语气,再联想他的身世,最后笑着点了点头。
没错,每个孩子都有爸爸。
只不过并不是每个爸爸都爱孩子,都和孩子在一起生活。
小旭的眼神愈发明亮,那阿姨能把爸爸还给小旭吗?小旭也想爸爸和我们住在一起!把爸爸还给你?白雪懵懵地,弄不清楚小旭在说什么。
阿姨什么时候抢了你的爸爸?那好象是她上辈子能做的事情,这辈子她可从为没越雷池一步。
范叔叔就是小旭的新爸爸!小家伙怕白雪不信,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
不信,阿姨你看!白雪没有接过相片,不过相片上相依一块儿,灿烂的笑脸她却每一张都认得。
那个开怀大笑,扛着小旭、搂着胡夏的幸福男人正是范东南!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白雪眼冒金星,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脚一软,倒在地步人世不醒……阿姨、阿姨――任凭小旭如何呼叫,白雪躺在地上毫无所应。
86画个句号范东南握着妻子的手,她冰凉的指尖让他的心也凉下来。
回想跑进家门,白雪瘫软在地的一幕,他恨不杀了自己。
顾不得一旁哭泣的小旭,他抱起白雪冲下楼直奔医院,对面走来的胡夏直接被他忽略。
抱着她冲进急诊室,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医生确诊她怀孕了!晕厥的原因,可能是低血糖和疲劳。
她怀孕了,他却一无所知。
细细回想他进门时的细节,似乎在小旭的手上看到他参加运动会时的合影……东南……胡夏忐忑不安地站在病房门口,惊恐的小旭躲在她身后偷瞄范叔叔和病床上的白雪。
范东南用手抹了把脸,起身往外走。
夏姐,出去说吧。
站在空旷的医院走廊里,面对他们母子,范东南烦燥地想吸烟。
可看到墙上严禁吸烟的标识,他又只能将整盒烟在手中团成团,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东南,对不起。
胡夏也不知道该项怎么说,她没想到小旭会去找白雪,而且还拿了那张全家福。
不怪小旭!范东南苦苦一笑,本来是挺简单的事儿,和小雪说开了也没什么。
偏偏瞒着……恐怕她是误会了。
怪我!是我把事情弄复杂了。
小旭吓坏了,他只是想要爸爸,可白雪的晕倒吓坏了他。
他以为自己杀了人,叔叔,阿姨死了吗?别胡说!胡夏抓住小旭的肩头,制止他胡说。
阿姨好好的,明天就会好的。
阿姨没事,她活着。
阿姨的肚子里有小弟弟的……想到白雪,范东南心里就难免有愧疚心疼。
总之,阿姨马上就能回家。
小旭陪着妈妈,回家吧!胡夏看着范东南憔悴的神色,东南还是你和小旭回去,我在这儿照顾小雪更方便些。
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方便的,还是你们回去吧!范东南疲惫不堪,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应付他们,他只想守在白雪身边,等着她醒来。
胡夏拉着儿子一时不知说什么,范东南直拉回到病房,默默地握住老婆的手坐在病床边。
抱起有些蔫的小旭,胡夏走出医院,往家走。
想起范东南的样子,她的胸口发闷、发苦。
她是没想到小旭会拿出照片,不过她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希冀,盼着他们会闹翻,那她……范东南对老婆紧张劲儿,胡夏知道她没戏了。
也许早在她放开范东南时,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已经随风而逝了。
低头亲了亲在她怀里打瞌睡的儿子,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了。
白雪在梦中被饿醒,睁开眼睛却发现在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她知道自己是医院里。
她才微微一动,头靠在她床边睡的范东南就醒了,看到白雪醒了,他一脸睡意的脸上有了笑容。
小雪,你醒了!瞪着一脸惊喜的他,白雪心里酸的、涩的一块涌上来,弄得她的眼眶红了。
她也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儿,恨他、怨他,不想理睬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要下床。
想要什么?范东南伸手想扶她,却被她冷冷地甩开,只能手足无措地象个老母鸡一样围着她转。
小雪,别生气……你有气冲着我发,打我、骂我都随你,千万别憋着。
小心你肚子里的宝宝!宝宝!?白雪一顿,惊愕地回头望着他,不相信他的话。
肚子里的宝宝?范东南乐呵呵地点头了点头,你要当妈,我要当爸了!她怀孕了!白雪的反应是惊诧,而后是酸甜、期盼。
上辈子,她不是个好好妈;这辈子,她要尽全力,争取做个完美妈妈。
一切以宝宝为重,至于孩儿他爸完全可有、可无!白雪才要甩了范东南,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得叫个没完。
饿了吧?虽说她输过葡萄糖,可她饿了一夜,现在她又是一人吃两个人补,范东南可不能马虎大意了。
你先喝点水儿,我现在就去打早饭。
想吃什么?白雪脸上还是冷冷的,不过还是开口了。
我想喝点粥。
喝粥,没问题!白雪开口说话了,把范东南喜得什么似的,乐颠颠儿的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白雪又好气,又好笑。
可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一幕,心里又开始拧巴,她必须和他好好谈一谈。
吃过早饭,范东南去办出院手续,回到病房却看见白雪愣愣地盯着窗外。
老婆……范东南,你是想给小旭当新爸爸,还是给我肚子里的孩子当爸,你最好有个决定。
我不介意自己把孩子养大,有没有爸爸,对他影响不大。
最多……我也给他找个新爸爸!心里有气儿,白雪说出的话也不大听。
范东南平日里的暴脾气,这里却完全息了火。
看着白雪冷冷的小脸儿,心里只剩下心疼。
小雪,那张照片是参加小旭运动会时照的。
学校要求孩子的两个家长都去。
夏姐的情况……你也清楚,为了不让小旭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事情就这么简单,绝对没有其他的。
当时我就应该和你说的,可又怕你误会……现在不怕我误会了?白雪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当初和我讲的君子协定,也成了一纸空文。
范东南,你还让我怎么相信你?小雪……白雪摆了摆手,你也别急着回答我,咱们都好好想一想。
范东南怕她生气,也别再和她争辩,只是扶着她一起回家。
白雪几次想要挣开,他那象钳子一样的大手怎么也不肯放开,她只能由着他去。
回到家,范东南还是有些不放心,可又不得不离开,临出门时还不停地唠叨。
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儿,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他一走,白雪便收拾了个小包,开着车直接回了城。
等晚上范东南抽空儿回家来,早已是人去屋空。
打电话,确认白雪安全回到陈家,他的心才稍稍放下。
匆匆洗过澡,他正准备对付一顿晚饭时,房门被敲响了。
夏姐?范东南光着上身,正用毛巾擦头。
有事儿?白雪不在家,他挡在门口,没打算让她进屋。
胡夏手上端着两盘饺子,撞上范东南光洁的胸脯,不由得低下头。
我包了点儿饺子,给你和小雪送点儿尝一尝。
我正好没吃晚饭,谢谢夏姐。
等会儿,我把盘子给你倒出来。
范东南回身去倒盘子,胡夏顺势开口进了屋,见屋里空荡荡得就问:小雪呢?回市里了,在这儿我又不会照顾。
范东南没说实话,从厨房出来,看见胡夏进屋微微一愣。
盘子洗过了,谢谢夏姐了。
胡夏直直地盯着他的胸口,却没伸手接他手里的盘子。
东南……发现胡夏的异样,范东南转身捡起一旁脱下的脏衣服又穿回去。
t恤才套过头,不等她拉好下摆,胡夏从身后抱住他,让他僵在当场。
夏姐……胡夏紧紧地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背脊上,空虚许久的心一下子被填满了。
东南,我想跟着你,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夏姐!范东南挣开她的手臂,回头时虽有些尴尬,语气坚定十足。
夏姐,我已经结婚了……小雪是个好女人,我也快当爸爸了,我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儿。
你不喜欢我了?胡夏的眼睛一暗,嘴角满是苦涩。
当年……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
你有小旭了,我有小雪。
夏姐,找个好男人嫁了吧,不应该再委屈自己。
过去的情感,范东南没想到会变成对现在的拖累,他必须把事情做绝,不然受伤的是两个女人。
你是嫌我老了,变丑了吧?胡夏木然地接过盘子,转身往外走。
东南放心,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范东南想开口解释,又怕再生是非,只是强忍着,看着她伤心离开。
过去的往事,是该画个句号了。
看着桌上的饺子,他也没胃口,不知道老婆在干什么。
87你以为你是谁?肖娟见白雪只拎着包回来,而且还不是周末、休息日,脸色也不大好。
跟东南吵架了?没有!白雪怕奶奶跟着上火,一脸微笑的回话。
可惜还是没能瞒过肖娟的火眼金睛,我是你奶奶,有事别总瞒着我。
说出来,大家一块商量。
象你这样瞒着,奶奶看着再着急上火。
也许是憋闷了太久,白雪最后还是把事情说给肖娟听了。
肖娟听后半天无语,白雪怕老太太真生气,在边上小声地劝。
奶奶,别真生气。
我信得过东南,我赌气回来其实就是想晾一晾他,让他一个人想一想。
他眼看也是要当爸爸了,不能总是这么不着四六的。
小雪――肖娟惊喜万分地拉住白雪,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找老伴。
老头子、老头子!来了、来了!出什么事了?原本在书房的陈大国一路小跑过来,怎么了,老婆子?小雪怀孕了!肖娟欢喜得象个孩子,若不是舍不得放开孙女的手,她差不多要手舞足蹈了。
咱们要抱重孙了!陈大国也是喜出望外,平常严肃的黑脸,此刻也乐成了一朵花。
好、好啊!对了,范家知道吗?才刚知道,还没来得及通知。
白雪被他们感染,才真正体会到又要当妈的欣喜。
年轻就是想得不周全!我现在就去通知,范家也不知道要多高兴呢!陈大国又转身回了书房。
高兴过后,肖娟又想起小两口还拧着。
小雪,你心里知道东南的为人,为啥还晾着他?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不守着,你就不怕被别人趁虚而入?轻易就让人趁虚而入的男人,根本不配给我当老公,做我孩子的爸。
现在就是被人占了,以后怎么能指望着他给我们撑起家?被人抢走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守护。
凭着东南的人性,你就嘴硬吧!肖娟点了点了她的头,东南的为人,奶奶也知道。
那胡夏,我也听说过,只不过没想到过去去他们还……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东南能拎得清。
可该守得时候,别自家男人还挺着,你在后头给他泄气。
真要是那样,一百个好男人,准一百个变心。
白雪点了点头,奶奶,我心里有数!自己男人,如果还降不住,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了。
好在范东南没让她们失望,晚上接到他的电话,电话里他忐忑不安的声音让祖孙俩都满意地翘起了嘴角。
满意了?肖娟看着孙女,没漏掉她脸上的得意。
什么时候回去挺你男人?他说周末来接我,正好可以留在家里,陪一陪爷爷、奶奶。
鬼丫头!冒雨赶回城里的范东南在天黑之后进了陈家,没顾得吃上一口热饭,就钻进房里去看老婆。
白雪怀孕以后,开始贪睡。
天一黑,她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只能早早得上床休息,一改她从前爱熬夜的毛病。
范东南弯腰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又怕身上的雨滴会弄湿她,起身脱掉外衣,感觉身上不那么冷了才在她身边躺下。
嗯?白雪迷蒙地睁开眼睛,看了眼从身后抱住她的人,见是范东南便又安心地闭上眼睛。
你怎么来了……声音含糊不清,明显人还不清醒。
老婆带球跑,再不追来,就真得追不上了。
抱着老婆软软馨香的身体,范东南的心才算踏实下来。
老婆……我想你的了……难得听到他的甜言蜜语,白雪心里也软下来,可嘴上却不肯饶人。
想我?想你儿子还差不多!范东南勾了勾嘴角,听出她语里一丝醋意。
怀孕的女人真是难搞,连未出世宝宝的醋都要吃。
没老婆,哪来的儿子?想老婆是主要的,惦记宝宝是其次。
白雪完全清醒,转过身同他面对面。
你想清醒要哪个做你儿子,谁做你老婆,你当谁爸了?他被饶得有些头晕,想了想才笑着说:三个深刻的问题还真是有些饶嘴,幸好你记得清。
别贫嘴!白雪不满他转移话题,伸手拧了拧他的鼻子。
老实交待!他笑了笑,狠狠地吻住她,许久才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专注的眼神盯住她。
小雪,我在这儿……白雪鼻子一酸,眼圈红了。
想到看到相片时的惊愕,心里还是有些委屈不能散。
当他抱住她时,狠狠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再忘了,就开除你!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他紧紧地抱住她,小心地避开她的腹部。
小雪,愿不愿意和我走?走?白雪疑惑地盯着他,咱们可是明媒正娶,难道还要私奔?我升职了,不过要调任外地。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钻山沟?调到外地,他要真正自己当头儿,带自己的兵了。
条件虽比不得京城,他却已经踌躇满志。
是因为胡夏?白雪先想到的便是住在对门的麻烦。
我升职是早定下来的事,不过后来倒是更坚定了我外调的决心。
快刀斩乱麻,对大家都好。
若是走动走动,也许他能留在京城,可他更愿意到条件差得外地,真实地了解各地的现状。
我早就想到各地走一走,了解下面的兵什么样,心中有数踏实些。
就是……下面的条件比不得京城,又怀孕了……要不你留在家里,等……等什么?等你再建个家?白雪白了他一眼,我只不过就是怀孕,你又不是上战场,怕什么?他的后院,她绝不会让它虚位以待。
小醋桶!范东南抱着老婆,想着往后两个人的小日子,眯缝着眼睛满是希冀。
枕着他们暖烘烘的胸脯,白雪的睡意渐浓,嗯吱了两声,又不知不觉得睡去……对于范东南外调出京,陈家二老倒没表示出惊讶。
他们也是将门之家,深知铁打得营盘,流水的兵。
对白雪随军的事也表示支持,小两口有自己的日子,不能总围着他们转。
出京的事定下来,白雪便回家打包准备搬家。
看着亲手续布置的小家,她还真得有些舍不得,不过想到范东南的职业,提醒自己要适应随时打包搬家的生活,谁让她嫁了个当兵的?当、当……白雪差不多将包打完时,有人敲门。
谁呀?一边轻敲有些酸软的后腰,白雪慢吞吞地打开房门。
夏姐?我能进去,和你聊了聊吗?胡夏站在门前,面色严肃,眼神里仿佛还带着些不快。
夏姐请进,屋子挺乱的。
白雪把人让进来,将沙发上的包挪开,总算有了坐的地方。
夏姐,喝点什么?不必,就几句话。
胡夏的语气不善,白雪也收起脸上的客气,淡淡地坐到她对面,等着她开口。
胡夏打量了一圈屋内的情景,心里越发得堵闷。
真得要搬家了?你就没劝两句?一旦调出京,再调回来,就不知什么时候了?你……你就没想一想东南的前程?白雪盯着胡夏,微微一笑。
男儿志在四方,总不能拴住他的腿吧?目光短浅!胡夏的语气越来越难听,就因为鸡毛蒜皮的事,让东南放弃京城大好的前程,调外地奔一个不明的未来?小雪,你的眼界该放宽一点儿,如果你真得不放心我,我可以走……够了!白雪再不愿听下去,你以为你是谁?叫你一声夏姐,真得就登堂入室指手划脚?你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为了东南,你可以走?你真得以为东南是因为你才要调到外地的?你真得以为你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胡夏,你醒醒吧!你已经是东南翻过去的一页了,他走是早就定下来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就因为你的不清醒,才让东南愈发坚定了要走的心思。
范东南他现在是我陈雪的男人,他现在、未来都和你没关系。
他的过去,是你放弃的,现就没有资格再来纠缠不清!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胡夏猛得站起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喜欢范东南,过去你自认为是天之娇女,东南的身世和你不相配,你选择放弃。
现在怎么又缠上了?白雪不屑地一撇嘴,现在范东南的身价不委屈现在的你了?你觉着家里不会再反对你们了?是不是觉着你能回头是降贵纡尊,是在可怜范东南,他就应该堆着笑脸应了?你是不是太自私、太自以为是、太不要脸了?胡夏盯着白雪,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冷冷一笑。
嘴皮子挺厉害,可惜见识浅了点儿。
毕竟是山沟里出来的,还是个不受自己待见的野丫头。
你真以为东南就离不开你?他对你才是可怜,可怜你没人要!你不过恰巧出现在他要结婚的时间罢了,张狂什么?那你现在又算什么?插足别人的家庭,插手别人的家事,这不是张狂?白雪毫不客气地顶回去,既然撕破了脸,她实在不想再同她多费口舌。
陋地不接贵客,门在那儿,请自便吧。
你就不怕有一天东南恨你?胡夏咬牙切齿,面对她的强硬又无可奈何。
男人没了事业,一切都是空话。
谁说我没事业?谁说我的一切是空话?范东南不知何时进了屋,冷着脸立在门口。
夏姐眼里,我范东南是个草包?88放开、守护范东南最终还是离开了京城,他是独自出发的。
等他安顿好之后,再回来接白雪。
白雪替他准备好行装,嘱咐他照顾好自己身体,最后依依法不舍得看着他开车走远。
在他们看不到的角落里,胡夏坐在车子里,默默目送他离开。
回想那天范东南僵硬的脸色,她心里还是会揪痛。
她真得舍不得他走,也希望看着他越走越顺……可她的一番好心,却生生被陈雪糟蹋,让东南误解了。
终有一日,东南会后悔,会知道谁才是真得对他好。
到那天,她会毫无顾虑把他抢回来,让那个张狂的女人后悔!白雪不知道角落里有怨妇独自哀怨,虽说她暂时留下,她要做的事情也很多。
先是要安排手头上的工作,和梁斌协调好工作上的事情;安顿好家里的一些杂务。
通过电话了解新家的状况,开始添置新家的一些日用品。
找人把他们巨大的行李托运……一切弄妥后,白雪终于有空儿坐下来喝果汁、吃蛋糕。
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摆弄自己刚刚淘到手的婴儿衣物。
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所有着的衣服,她都买了两件――粉红、粉蓝各一件。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幸福妈妈的味道从她身上流露出来,引得周围的人不断侧目。
好悠闲!老公不在家,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一个尖刻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白雪听声音很熟悉,一抬头正看到方晶莹站在她眼前。
白雪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又重新低头整理手上的小衣服,只当面前的人是透明。
如今的方晶莹再不见往晶的风采,原本婀娜的身姿只剩下瘦削的骨棒,看着老了十岁。
方晶莹见到她手上的衣服,不由想起自己无缘的孩子,再看白雪身边淡淡地幸福,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没识相得离开,干脆在白雪对面坐下。
你把范东南弄到外地,胡夏就是会善罢干休?你别做梦了,只要她想,就没有她得不到的。
你真放心把男人一个人在外面,就不担心他……听你的口气,应该是个过来人了。
做为前辈,有什么经验要教给我的吗?白雪靠进椅背,让自己坐得更舒服,端起果汁,眼含笑意地看向她。
你――方晶莹差点儿被气晕,瞪大牛眼盯着她,苍白的脸色被气得变红,看着倒是比刚才多了几分人气。
白雪,你别得意!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谢谢关心,哭的时候不会找你要面巾纸。
白雪实在懒得理睬她,我跟方家已经没有关系了,也希望日后就当陌生人好了。
你的关心、热心,我实在消受不起,我不想再沾你们方家的光和热。
你身上流着方家的血,你要学哪吒?方晶莹不屑地把嘴一撇,要不是方家的女儿,你能成为陈雪?你能嫁进范家?痴人说梦!说完了?那请走,不送!白雪开始专心品尝面前的甜点,根本没有理睬她的意思。
你现在得意了,连自己的亲妈都不认,你还有点儿人味吗?方晶莹心有不甘,干脆在公共场所大吼大叫,想让白雪丢脸。
姑姑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简直没人性!看你的样子,也是要当妈了,你就一点儿不怕你的孩子学你,不孝顺父母吗?方晶莹尖利的声音硬生生撕破室内轻松的音乐,引起所有人的注意,眼神不时投向二人。
白雪冷冷地盯着她,方晶莹,方兰芝是你的姑姑,却不是我的母亲。
她痛你如亲生女儿,为了你逼我早早嫁人,说是害怕我破坏你的幸福。
当初我嫁人的条件只有一个,从此方兰芝与我白雪再无干系。
生老病死,两不相干!她为了侄女你,卖了亲生的我,你有什么脸面指责我不孝顺?是她不慈在先!方晶莹怔忡,盯着白雪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她知道姑姑一向疼她,却没想到她会为了自己……不想再同她闲话,白雪起身收好纸袋,可看到她呆愣地样子,又觉着有些恨铁不成钢。
要是还长点儿脑子,麻烦你动一动,为了那个朝三暮四的男人,值得吗?说完,白雪便走了。
多说了几句废话,只希望她能听进去一些。
方晶莹呆呆地跌坐下来,脑子里一幕幕得回放从小到大的一切,因为一个男人,不只她毁了,连她的家人也……执迷不悟的方晶莹竟然悟了,在一个平凡无奇的午后,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里,只因她宿敌的几句话,她竟真得看透了。
是时候放下他,放自己自由了!方家丫头出国了。
当白雪听肖娟讲方家的八卦时,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出国了?还算有点儿脑子。
肖娟也颇为赞成地点了点头,她跟程家小子也离了婚。
听说程小子在下面又有相好的了……白雪一点儿都诧异,一向爱玩暧昧的高手,又身披京城名少的外皮,到了地方上还不如鱼得水,更加得肆意妄为。
早离早好,跟着他耗一辈子,也是白耗。
兰芝虽说有些心疼,不过倒也想开了。
对方家丫头出国的事,也不拦着了,还特地嘱咐健康在国外好好照应表姐。
想到儿媳,肖娟就忍不住摇头,一团糟的外甥女当宝儿,出色的女儿被当草。
她还真不知道好这个妈,为啥就和别人不一样。
看着有些显怀的孙女,她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老了,小雪的妈又是那模样,又没有婆婆……你怀着身孕,一个人跟过去……肖娟难免有些担心,不行带个保姆过去吧?不然月嫂也行。
奶奶,我才过三个月。
更何况下面也有医院,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又不是战争年代,你就放心吧。
白雪摸着微鼓的肚皮,倒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奶奶,不是你告诉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守好吗?为得给范东南撑腰去,替宝宝守住他的爸爸。
89灵魂工程师眼前的范东南黑瘦了许多,不过他的精气神却不错。
老婆,你来了?白雪抬手替擦掉额头上的汗珠,这么热的天儿,你急啥?急着看老婆、看儿子!范东南打量白雪,见老婆的气色不错,身子比他离开时丰润了些,他的心才算放下。
走,咱们回家,看一看咱们的新家。
白雪被他扶着肩往前走,一路上来往的部下、家属不停得同范东南打招呼,他们时不时得停下脚步同他们寒暄,白雪趁机打量驻地的环境。
t市是y省省会,位于西南边陲,气候炎热,四季长青。
部队的驻地位于t市东北部的郊区。
因为是师部,驻地的条件不错,不只家属楼建得不错,附带的生活设施也很齐备。
学校、医院、商店都有,隔着不远紧临着一个镇店,每周逢星期四都有集市。
这里空气好,生活条件也好,而且吃的东西也都是绿色纯天然,总之两个字――健康!范东南介绍着周遭的情况,眼睛时不时得打量老婆的脸色。
看什么?他小心翼翼的样子,逗得白雪笑了。
怕我嫌弃?穷乡僻壤,比不得京城,和ny城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怕你不习惯。
范东南满心愧疚,要是不习惯……我送你回去。
回哪儿去?嫁鸡随鸡,有啥不能习惯的?你别忘了,没到京城、出国前,我可是江城出来的乡下妞。
这里不错,起码还是楼房,从前我可是陪着太姥姥住过土坯房,用大铁锅烧饭。
想起从前的日子,白雪不自觉着弯了弯嘴角。
那时候条件虽差一点儿,可每天吃太姥姥做得饭特别幸福,那是我记忆里吃得最香的食物,国际大厨也未必能比得上。
范东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笑眯眯地拉着老婆往楼上走,在三楼停住,开打其中一间房门。
白雪跟着走进屋子,发现屋内被收拾一新,家俱、家电都摆放在此合适的位置,她寄过来的窗帘等小物件也挂好。
这有个惊喜给你。
范东南牵着她,打开一间卧室的门,竟然是一间布置整理的婴儿房。
喜欢吗?谢谢!白雪踮脚搂住他的颈项,笑着在他唇上印上轻吻。
分别一个多月,范东南搂着老婆香软的身体,呼吸有些急促,低头含住她的唇,粗喘着挤出几个字。
老婆……我想你……他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大手抚上她的曲线,紧抱着怀里的人儿,恨不能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白雪的意识还留下一丝清明,怕压到孩子,紧忙推开他。
小心……别挤到宝宝。
在白雪的拍打中,范东南清醒过来,颓然地抱住白雪,头垂在她的肩上。
老婆……语气格外的可怜兮兮,完全不见平时的男子气。
身体紧贴着,他的异样,白雪明显感觉得到。
算一算时间,她还是小声地开口。
已经过三个月了,可以……不过动作要小心一些……范东南一怔,先着茫茫然地抬头看着她,马上意识到老婆大人的话,他的眼睛都亮了。
老婆――他抱着她奔进卧室,将她放到床上时却是轻轻地。
两人新家的新床上,开始了他们久别后的小聚。
怀孕后的白雪格外的敏感,范东南的动作格外轻柔,二人都同时陷入前所未有的快乐当中……老婆来了,范东南的心里也踏实了,除了照顾老婆,对手上的工作也越发得专注。
当然为了庆贺自己的乔迁之喜,范东南也请部下在家里吃了一顿,因为白雪有孕在身,他买的菜送去炊事班办了两桌。
白雪也借机认识了许多随军家属,慢慢得开始了在驻地的社交生活。
而在其他军属的眼里,白雪不只长得漂亮,气质好,吃穿用度看也着不是普通人。
有了距离,相处起来便多了几分客气,白雪倒觉着如此更好。
她不是自来熟的人,面对陌生人,她也很难掏心掏肺。
再加上范东南的职位,白雪的地位显得越发得超然。
虽说生活很便利,可为了出行方便,白雪还是买了一辆越野车。
当她开着新车出现在大院里时,引来惊讶的目光。
现在条件好了,买车的人不少,可在y省又是一贯清贫的军属眼里,却是一件大事。
一方面惊奇的同时,也暗自惊叹白雪的财大气粗。
白雪每天通过网络、电话和京城的梁斌协调工作上的事情,除了出门买菜、散步,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呆在家里。
也许是看她太过清闲,或是其他的原因,没用多久就有人找上门。
来人是政委的爱人许芸,年过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年纪虽大不过气质不错,气质中透着几分知性。
许姐,有事儿?白雪奉上一杯子绿茶,虽说相差许多,不过她还是以姐妹相称。
咱们随军,扎根边防,总要献出自己的一份光和热。
驻地的军嫂都在附近参加地方建设,小陈……你有没有这个打算?许芸也是硬着头皮来的,她是军嫂的代表,为了驻地年底的各项考评,也不好让白雪一人掉队。
当然如果她的身体条件不允许,可以个别对待。
看许芸的神色,也知道她多少半是没法子才上门的。
本可以拿有身孕做借口,可想到范东南的职位身份,她犹豫了一下。
如果能出份力当然好了,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工作能做的?你现在怀着孕,远得当然不太方便。
我想一想……咱们边上清水镇的小学还缺个英语老师……许芸不知道白雪的学历,不过依着范东南的家世,老婆怎么着也应该是个大学生吧。
听出许芸语气中的犹豫,白雪决定也高调一回。
那太好了!出校出这么久,其他都差不多还给老师了,不过英语应该没问题。
在国外呆了许多年,深得不敢说,教一教小学生没问题。
许芸心中一惊,这个女子不一般。
出手阔绰,气质出众,不只大学毕业,还出国留学,想必家世不凡……如此,白雪有了一份新工作――灵魂工程师。
90做点好事儿白雪真正站在三尺讲台,面前下面一张张稚气的小脸,望进一双双纯净的眼眸,既将为人母的她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从前,她对孩子一直不耐烦,做梦都没想过做老师。
可这一刻,她爱上了这些孩子,爱上了当老师,她将一切归功于妊娠期的充沛的荷尔蒙。
简短的自我介绍之后,白雪开始给学生上课,从最简单的字母开始教起……没用多久,孩子们都喜欢上了自己新任的英语老师,不只学习热情高涨,平时更是爱黏在她身边,问她山外的事。
孩子们平日被大山圈着,更加好奇重重大山后面的世界,看到白雪带来的照片、图片,听她讲外面的精彩,孩子们的心里又多插了对翅膀。
老师,外面是不是比镇上好?白雪一顿,细细回想之后,笑着摇了摇头。
外面虽然好,却不一定比镇上好。
老师也去过很多地方,可心里觉着最好的还是自己的家乡。
无论外面多繁荣,可心里想的,梦里记着得还是自己的老家。
家乡的山亲、水亲、人亲……等你们长大了,就会明白家乡是我们的根,无论你走到哪儿,心还是根连着,永远切不断……不知孩子能不能听懂,白雪还是把她的所感所想都告诉给自己的学生。
小镇闭塞,孩子们手上可以读的书、杂志很少,白雪便用微薄的薪水给他们订阅报纸、杂志,结果自掏腰包还倒贴了不少。
白雪只任英语老师师,又碍于她的身体状况,学校没有要求她坐班,每天上完课她便早早回家。
而她的课也基本都在上午,下课后她回步行回家,回家吃午饭。
有时范东南先回家,她还可以吃上他做的家心午餐。
不过这种机会很少,要他不忙、没下连队,而且没有领导下部队。
从她来这儿,也只不过吃过两回。
偶尔一次和同事窜了节下午的课,因为正午日头很烈,白雪第一次留在学校吃饭。
习惯吃外卖的白雪到了中午才发现,她居然找不到可以吃的东西。
学校建在半山腰上,镇上的学生都回家吃饭,而住校的学生每天都吃蒸饭。
铝制饭盒,一个装着米饭,一个装着荦油蒸干菜或是蒸黄豆……前世白雪只在电视新闻片里看过,可真实摆在面前时,现实的冲击力让白雪的哽咽了。
陈老师,要不要吃一点儿?一个乖巧的大眼女孩抬头看向陈雪,好意地推了推面前饭盒。
白雪摇了摇头,摸了摸女孩儿的头,哑着声音说:我吃过了……快吃吧……看着孩子们大块朵颐,白雪却没有一点胃口,不是因为饭食简陋。
她的喉咙被酸涩塞得满满的,别说是吃的,现在连口水,她也咽不下。
没想到,就在y省省会不远的郊区,孩子们的条件竟如此艰苦。
在大众追求健康有机生活的时候,这些孩子连顿象样儿、营养的饭菜都吃不上……自从怀孕以后,白雪变得越发敏感。
母性泛滥成灾的她,极易由人子想到己身。
只要一想到眼前的学生换成自己的宝宝,白雪便觉着呼吸不畅,心脏纠缩成一团,连身体都会轻轻地颤抖。
应该做点什么,为了她的学生,也为了她肚子里的宝宝……范东南下班回到家,桌上没有象往常一样摆着饭菜,客厅、卧室都找不到她的影子。
经过书房时,才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这件事必须马上办!推开门正看到白雪对着电话拍桌子,其他的事可以慢点儿,可这件事却不能再拖……怎么不重要?让你顿顿吃蒸黄豆就米饭,别说三天,怕是一天都不行!钱没有赚完的时候,歇一歇,做些好事不行吗?范东南看着她情绪激动,怕伤到身体,忙扶着她坐好。
有话好好讲,咱不着急。
顺势从她手里接过电话,听那边的声音正是梁斌。
梁总,孕妇为大,算是给我一个面子,能不能就顺着我老婆一次?范大出面,梁斌哪里还敢拿大?其实白雪的话,他也是听的,只不过随口抱怨了几声,却招来一顿暴风雨!怀孕的女人,惹不得!得到满意答复,范东南挂了电话。
他明天就过来!具体的详情,他过来面谈。
有什么好谈的,必须马上带人采访。
孩子们不能再等下去了……东南,你是没看见……他们每天吃得是什么?蒸米饭、蒸黄豆,天天吃,实在是……白雪的眼睛又红了,干脆抱住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抽泣。
范东南拍抚她的身体,小声安慰。
自从老婆怀孕以后,原本冷清的性子变了,变得软乎脆弱。
一点点儿的小事儿都让她激动,如今发现自己学生的吃饭问题,这么大的事儿,也难怪她会情绪失控。
急事缓办,大家一起想办法,把事情办得更圆满。
从根上解决这个问题,让孩子们吃好才是咱们的目的。
白雪也觉着他说得有道理,含着泪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能不能让伙房替孩子们烧些菜……菜钱我掏!本以为他会点头,结果答案却是否定的。
若是想从根儿上把问题解决了,先狠下心让孩子再忍一段时间。
白雪的脑子有些打结,什么意思?让外界看到孩子们的真实境况,尽可能从源头上解决问题,这事儿毕竟是长期的……白雪才恍然大悟,懊丧地直敲头。
怀孕笨三年,怎么就成猪脑子了?拉下她的手,范东南将她抱进怀里,得意地吻了吻她唇。
笨点儿也好,笨媳妇没人抢。
讨厌!赶来的梁斌看到学生们的清苦,五尺高的汉子也湿了眼眶。
一改之前的态度,充着白雪拍了胸脯。
好赖我也是长在红旗下的华夏子孙,董事长就瞧好吧。
之后的事情很顺利,象前世一样,孩子们的境遇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不只镇小学的孩子,整个y省的状况也发生了转变。
意料不到的是梁斌只起了搭桥作用,结果却引起y省电台的好感,主动找上门寻求合作。
乐得梁斌在电话里感叹,送人玫瑰,手留余香。
余香不一定,铜臭还差不多。
白雪心情愉悦得糗他。
铜臭味也不错,以后咱们可是要不停捐款的。
只要让孩子们吃饱,铜臭味儿我也忍了。
他那副舍得一身刮的大义凛然的语气把白雪逗乐了。
打了一阵哈哈,梁斌又换上讨好的语气。
老板赏个脸,陪在下参加个酒会呗?酒会?白雪低头看了看五个多月的肚子,酒会不带美女,带个大肚婆干嘛?美女虽好,可惜是花瓶。
将来和y省台的合作,可能还要你担当,只得露个脸混个脸熟,以后也好合作。
梁斌也没法子,京城的事务多,他忙不开。
正好白雪在y省,事情就方便许多。
公司还在草创阶段,能省还是得省点儿。
现在可不止是公司这几十口子人,还有那么多孩子,等米下锅……好了、好了,就会哭穷!白雪无奈得垂下肩,我又没说不去,不过只此一次!梁斌在那头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到,不停地弯腰作揖。
哪敢有下一次,只此一次!再晚些给他三个胆儿,他也不敢。
先不说旁人,只范大一个,他就不敢惹。
范东南有些气恼地报怨,公司没人,非要一个孕妇出席酒会?到哪儿又不能喝酒……吃的东西也要注意,海鲜尽量不要吃,太凉。
还有……我记下了。
白雪一一点头,他讲了一路,她丝毫不感觉烦闷。
他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没有下一次。
范东南板着脸,满腹的怒火无处发,想着等会儿见到梁斌怎么也要提醒他一下。
送到约好的酒店楼下,却没看到梁斌的影子,范东南有些不放心。
我送你进去吧。
眼睛的余光正瞄到酒店门里避闪的身影,白雪偷笑着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在门里等着呢,你要真下去他非哭了不可。
范东南一伸头便看到微胖的身体飞快地躲到门柱后面,什么时候他成老鼠,我成猫了?从认识你以后!白雪缓慢得走出车子,转身对着他摆手,是再见也打断了他未来得及出口的担心。
直到车子开出去很远,梁斌才畏畏缩缩地来到她身边,眼睛却还不安得盯着远去的车子。
范大走了……你想他了,要不要我打电话叫他回来,同你打个招呼。
对了、他正好有话要跟你说。
白雪装着从包里掏手机,吓得他连摆手、带作揖。
大姐、老板、姑奶奶哎~~~你饶了小的吧,留下我的半条狗命,不然谁给你鞍前马后呀?那好吧。
白雪憋着笑,点点头。
小梁子,侍候着!着――太后起驾!您小心点脚下。
梁斌扶着她的手往酒店走去。
在他想来再普通不过的酒会,却让他后悔了后面的大半辈子,对范大更是闻风丧胆,对白雪愈发忠心不二,只求弥补今日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