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3日

2025-03-25 21:50:02

一群人摸黑就到了在静谧的夜晚中悠悠散发着香气的罂粟花地。

此时,周围静得很是诡异。

可是,梅朵这批人前来的动静不小,不论是小小的说话声还是鞋底在土里面摩擦的声音,又或者是身体之间的碰撞,这些动静围绕在梅朵的耳边,让她不能清楚地辨明这片花地的情况。

只是……她的第六感和习惯让她保持了警惕。

就站在仅仅距离花地不过两三米的地方,梅朵叫住了众人的步伐,不让他们再前进。

仁青就护在她的身旁,见她停下,聪明又自觉的降低了音量,低声问道:怎么了?眼前就是再平常不过的田地,一片连着一片,脚下有着葱葱及膝高的麦苗,一股清新和土腥味在浓郁的花香里传递。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梅朵等人特意没有点燃火把,他们的确是一路摸黑顺着味寻过来的。

而这终于到了眼前,却不敢迈出脚步。

听到询问,梅朵用着同样低的声音向仁青诺布说道:有些奇怪。

同时,她扭头对着身后跟着的人喝令道:都安静下来,不要说话,不要动。

简单的命令一下达,身后的人一个个的就变成了木头,估计连呼吸都能给忘了。

耳边的杂音一静下来,梅朵就立刻察觉出她为什么会感到诡异了。

正是因为这静。

这夜里太可怕的静。

这分明是快到了野外,种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丝毫的虫鸣声。

但是这里的确没有,只有风声,悉悉索索的伴随着麦苗摇动。

心中猜测这地方必然已经被麦其土司派了人手看守,夜太黑,梅朵不能仅凭眼力就判断出看守人所站的方位。

不过,她既然看不清对方,那么对方也别想看清她。

梅朵不动声色,脚下一踢,正中毛茸茸的小屁股。

之前就已经被梅朵安排好行动方案的蓝宝一接收到信号,从梅朵的脚前就像是一支离弦的箭般飞射而出,直插入比它高了好几头的罂粟花地中。

除了那一瞬间钻进去的声响让人感觉有些异常外,再无其它显示,就连梅朵身后跟着的众人都没有发现,一直跟在身边的獒犬此时已经消失行动去了。

梅朵让众人停在原地,一句话都不再说的等待着。

仁青诺布陪着她站着,也不多嘴问起梅朵为什么站在这里,顺着梅朵的视线同样观察着罂粟花地。

只见没过多久,蓝宝在里面的动静就足够大的让人发现了。

根根柔软的花枝被锋利的牙齿被尖利的爪子好不怜惜的折损着,已开或者是未开的花朵在倒地的同时也被蓝宝张开了大嘴,一口吞下。

胡乱嚼一嚼,然后又吐了出来。

因为它发现这玩意儿不好吃。

既然不好吃,那么蓝宝的行动就更加的迅捷如闪电了。

它如同在低飞一般,所到之处一片残花断枝,为了速度,它放弃了将罂粟花苗连根拔起的选择,而这种放弃是明智的,因为只有速度才会造成大面积的杀伤。

梅朵听到身后的央兰在惊呼:天,小姐,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感觉好些个花都倒了?不用她叫,一直在观察着的梅朵也看见了那如同镰刀收割的态势。

估计着马上就会引起看守人的注意了,梅朵迅速的让身后的大伙儿闯进去行动:去,快,全部快去,将所有还没有倒下的花苗给折断!鉴于有人看守,做不到连根拔除,但是折断也是杀手锏,这些花苗一断,即使不能死绝,也能死残!在大家都很迅速的迈着步子冲进了花地里时,梅朵又道:一旦被人发现,按计划行事。

是。

大家应了一声,然后各自行动。

梅朵和仁青诺布则是同样的在行动,只是他们的行动是开始绕着罂粟花苗检查,想要检查出隐藏在暗处的看守人。

一时间,只听得花地里面脆脆生响的折杆声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他们被人发现了。

当梅朵发现紧靠在旁边的小树林里一下子亮起了数十只火把后,赶忙扭头看向花地,发现里面几近有三分之一的花苗已经倒下了。

于是赶忙一声口哨出,花地里面还在忙活的众人急忙收手,紧接着看都不看梅朵在哪里,完全不去主子那里集合,而是急忙就迈着大步向还没有被火把包围的方向冲了出去。

事先,梅朵就给他们交待了,一旦梅朵吹起口哨,所有的人必须全部逃跑,朝没有人的地方跑。

寻到能躲避的地方后先藏一夜,第二天再回官寨。

由于梅朵的再三强调,除了丹西,所有在花地里面折花的人全部在那些火把到来之前逃得无影无踪。

虽然不在官寨里,但是没有被当场抓住,麦其土司也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

梅朵和仁青诺布也匆匆的躲开,只是因为方才梅朵的口哨声,所以她不可避免的成为了所有火把聚集的中心。

梅朵一边争取躲避着,一边对紧紧贴在他身边的仁青诺布道:你赶快跑,我把那些人引开。

奔跑中的仁青诺布在黑暗中摇着头,也不管梅朵能不能看到,之后一个字一个字的答道:我陪着你。

梅朵回:你傻啊,你跑了还能救我。

仁青诺布反驳:你傻,我都不在官寨里,怎么想也是跟着你出来的。

对于帕桌和朗日的解救办法不适于他,帕桌和朗日只是奴隶,不招人注意,而仁青诺布是主子,又是专门陪着梅朵转悠的,他不在官寨,是个人都能猜到他是跟梅朵在一起的。

而且……我护着你,省得他们对你动手动脚。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对此,梅朵无可奈何的被迫接受了。

也是,仁青诺布这么一个二少爷在这里,对看守花地的人肯定有震慑作用。

正奔跑着,突然横里斜插过来一个黑色的人影。

梅朵和仁青诺布被突然一惊,还以为是看守的人竟然胆大到不打火把就追了过来,可是等人影到了眼前,才发现是瘦瘦弱弱低矮的小丫头,丹西。

梅朵惊:你怎么跟过来了,干嘛不跑?丹西一边跟随着梅朵的步伐,一边解释:我是小姐的侍女,不在小姐身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三个侍女总不能一个都不跟着吧。

梅朵不再说话,专心的分辨着前方能够突出的路。

她知道丹西没说口的原因,还是担心她吧。

这个小丫头。

或许是丹西之前的动静引来了一批人,也或许是自打梅朵发出声音后就开始被人紧紧的盯着,总之三个人绕了半天,从东南绕到西北,身后始终会跟着甩不掉的一大群苍蝇。

不过,他们也将这一群看守人玩得团团转。

有的时候,这三个人已经进入了看守人的火把光线范围内,可是再向前一追,三个人就如同鬼魅般消失无影。

罂粟花地里面,一片混乱。

梅朵和仁青诺布当然不是漫无目的的逃跑。

在戏弄躲避着举着火把的看守人的同时,梅朵挑出了黑漆漆的地里面能够走出的最合理的线路,一路将花苗踩踏折损过去,顺便也让身后追着他们的人帮着忙。

在梅朵三人被看守的人群包围的时候,这片罂粟花苗地的毁坏程度就达到三分之二了。

被看守人手中的火把照亮了脸庞时,梅朵丝毫不见惊慌,反而是在心里面高兴着,明天才旺平措他们再找个机会把剩下的一毁,就完全大功告成了!呦,原来是弟弟和弟妹啊。

这熟悉清朗的声音响起,梅朵和仁青双双抬头,借着旁人手中的火把光,看见了说话的人,旦真贡布。

今天晚上看守的人竟然是大少爷,怪不得还用上了点智谋,看样子大少爷也不是无脑的货嘛。

丹西坚定的站在梅朵的身后,只是双腿有点打颤。

她觉得今天和小姐一同落在麦其大少爷的手上肯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了。

白天刚把麦其土司老爷惹生气,晚上又做出这种胆大的事情,绝对不会善了,绝对不会善了的!对于旦真贡布的打招呼,梅朵和仁青诺布双双不予理会。

仁青诺布往前站一步,将梅朵挡在了他的身后。

仁青两眼坚定并且不认输的看着他的阿哥,一副你要是敢把梅朵怎么样,我就把你怎么样的态度。

纵然火把诸多,可这晕黄还是让人难以看清对方的神情,不过,旦真贡布却从他这个弟弟完全护着梅朵的姿势中看出了点什么。

呵,有了女人,一个傻子也会变成一个男人了。

旦真贡布讽刺的笑了笑,想去看看梅朵现在是什么表情,不过由于仁青诺布的身体完全挡住了梅朵,他看不到。

所幸不看了,反正也不会是什么好表情。

想到此,旦真贡布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看着仁青诺布那双从来没有过如此正经严肃的眼睛,道:阿爸上午便是给我说了要我派人看好这片花地,不要让这些花苗损了一枝一叶,下午你们与阿爸发生了争执后,我便想出了在这里加派人,以防你们做什么坏事,说到这里,旦真贡布又是似笑非笑的哼了两声,没想到防不胜防,我让他们不点火把,倒是便宜了你们,哼。

梅朵和仁青诺布同时在心里面道:蠢货!啪啪两声,是旦真贡布笑着拍了拍手:好了,这片花地损失了这么多,我要是放了你们俩个,我可就要被阿爸给打断腿了。

诺布,将你们俩关一晚上,明天早上交给阿爸处置,这样你不会怨恨大哥狠心吧?他问着仁青,但是目光却是毫不在意,完全不把仁青诺布的态度看在眼里。

仁青站得笔直,将视线从旦真贡布的身上收回来,不去看这张他从今天下午起,就开始不待见的嘴脸。

梅朵在后面藏着,知道今晚恐怕不会轻易度过了。

只是,她也不会让旦真贡布能高兴得意成这样!趁着旦真贡布挥手转身,示意手下的人看着梅朵和仁青时,梅朵人不露脸,声音却从仁青诺布的身后传到了旦真贡布的耳朵里,她说:明天见了麦其老爷,要是麦其老爷知道这些花损失的这么惨,我肯定是要说还有大少爷你的功劳在里面!闻言,旦真贡布扭头:恩,梅朵小姐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关我什么事?不管仁青伸手抓她的动作,梅朵只道:我就说是大少爷你愚笨蠢钝,竟然不让人守在花苗旁边,而是躲在远远的小树林里面,连火把也没有,摆明了是要我去折花的。

我就说,大少爷你这本事,还够不上格当下一任土司呢。

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梅朵俏生生的小脸从仁青的背后露了出来。

侧着脸,也不拿正眼去看旦真贡布,而是微微的一斜眼,让人感受她无穷的讽刺之意。

旦真贡布今晚之所以会这样设计,不就是想把他们一行人给逮个正着吗,不就是想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抓住她这个外人,抓住仁青这个二少爷,以此来彰显他大少爷的英明才智吗?呵,但是好可惜,是她技高一筹喽。

听了梅朵的话,即使是在这晕暗的火光下,都能看到旦真贡布的面色一黑。

该死的。

如同恶狼般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梅朵露出来的脸颊,恨不得就像叼一只羊一样,将梅朵给叼进口中。

这个女人,真是心思精明的厉害。

本以为三下两下就能将他这个愚蠢的弟弟和这个只有美貌的女人给拿下,但是之前的行动出了岔子,搞得他有了这么大一个把柄。

看着仁青诺布那守护的姿态和梅朵心安理得躲在仁青背后的表情,旦真贡布想了想,便阴着脸问道:我倒是不知道梅朵小姐还如此的伶牙俐齿。

梅朵无声的勾起嘴角:你倒可以试试。

只要我解释几句,我阿爸他会原谅我的过失的。

梅朵挑眉:但他总会对你有意见的,要不然,你试试?就单凭你下午在我阿爸面前那样放肆,我阿爸也不会相信你的话。

梅朵这次笑出了声:我说我的,他相信或者是不相信,我自然管不着。

可是他会不会怀疑他大儿子的脑子不够用呢?呵呵,要不然,大少爷你试试?旦真贡布的三句嘲笑得出了梅朵的三次你试试,一时间,憋气闷到了心窝里。

起伏着胸膛,忍了半刻,旦真贡布才终于是认了栽的朝周围看守的众多下人挥了挥手:你们,都退后十步。

汉子们大跨步的退后了十步,连旦真贡布身边的侍从也是,将旦真贡布和梅朵还有仁青诺布给单独空了出来。

这会儿旦真贡布才道:说罢,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旦真贡布在麦其家拥有一切,有声望,有功绩,有拥护,而他唯一不敢失去的,却是麦其土司对他的信任,对他能够接好麦其家的土司位置,对他能够更好的管理麦其家,对他可以将麦其家发展更加壮大的信任。

虽然他现在在麦其土司的眼里是个能干的,合格的土司继承人,但是一旦有污点抹上,谁又能给他保证麦其土司对他不会改观呢?尤其是现在……旦真贡布不爽的瞥了一眼仁青诺布,他这个傻弟弟竟然还被教会了说汉话!这能说汉话了,就总有一天会说藏话,而会说话了,就更会做更多的事情,想更多的事情,等仁青诺布到时候再有点小聪明了,太太又在土司老爷的枕边给吹吹风……越想,旦真贡布就觉得危机越大。

不行,他要保持住他在麦其土司眼睛里的模样,不能被人随随便便的就给毁了。

所以,他暂时的向梅朵屈服了。

不,也不能说是屈服,因为梅朵现在还在他的手上,她没有胆子敢提出多么过分的要求。

旦真贡布知道这个理。

确实,梅朵又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呢。

在旦真贡布的心里,最严重的不过就是梅朵希望他能够将梅朵和仁青都放了,由他背下这个过失,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梅朵关心的不会是自己。

你答应我,将查尔斯赶出麦其家!不,赶出草原,让他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梅朵很快的道。

这个能够让大少爷答应帮忙的机会,怎么能光说一些放过她的要求,自然是要争取在大事上将大少爷变为盟友,通力合作。

她毫不犹豫的说出了她的想法,仁青诺布听着,觉得很好,跟他想得是一样的。

如果不赶走查尔斯,毁了再多的罂粟花苗都没有用!旦真贡布一听是这个要求,先是一惊,而后便垂头思考起来。

其实,查尔斯现在留在麦其家也没有用了,麦其土司将查尔斯看做是座上宾,只是因为查尔斯能够为麦其土司带来财富,而现在这些能够换成财富的东西正在成长中,查尔斯自然是起不到什么用了。

只是等到日后罂粟果实成熟了,查尔斯再来拿白银换就可以了!如此,为什么不答应梅朵的要求呢?仔细思考了一下,旦真贡布觉得答应了这个要求,对他有害无利,于是,便点了点头答应了。

好吧,梅朵小姐,我答应你这个要求,我会想办法说服我阿爸将查尔斯送走的。

是赶走!好的,随便你怎么说,旦真贡布点头,只是,我不希望梅朵小姐以后总是拿这件事情来威胁我,否则,我会派人将今晚所有不在官寨里的雪贡家的人都给抓起来!如此狠厉,梅朵心中一惊,看来不能小瞧这个大少爷呀。

而后平淡的点头:这是自然,只要大少爷你信守承诺,我当然不会做那种不讲品行的事。

旦真贡布点头,就信她一次。

招了招手,再示意退远了的手下到跟前。

转身,还装模作样的道:既然梅朵小姐想说就去说吧,不过今晚,可就要麻烦你和诺布在牢里待一晚了。

恩?哈哈!牢里?!丹西紧张的贴上了梅朵的后背:小姐,怎么送咱们去牢里呢?梅朵扭身安抚的拍拍她的脑袋:不要害怕,只是找个地方关咱们一晚上罢了,去哪里不都是牢房吗?受到安慰的丹西在点头的同时,抿紧了嘴角,一双小手死死得抓紧了梅朵的衣后摆。

她会保护好小姐,她一定会的!牢房,麦其家的牢房和其他土司家的牢房不一样。

其他土司家的牢房都是底下牢房,里面常年黑暗潮湿,夏天湿闷,冬天阴冷,是折磨犯人的好地点。

当然,也会有住了习惯的犯人一住就是**十年的,那就自然不会感到折磨了。

而麦其土司家的牢房则是一个独立于官寨的小碉楼,就紧贴着官寨,一个不大的院子围着一座三层小楼。

恩,如果再高一点,确实跟雪贡家的官寨挺像的。

……万恶的白银奴隶!o(╯□╰)o这座牢里面原本安排下的女牢因为没有犯人,空闲了多年,不曾想今天好不容易迎来了一位女犯,还是个身份不低的女犯。

看守牢房的人瞪得眼都直了。

大少爷,这,这这……怎么把二少爷也关进来了,麦其土司老爷知道吗,土司太太知道吗?当然不知道,知道了还能让旦真贡布亲手把仁青诺布给送来?旦真贡布就是存心的想折磨羞辱仁青诺布一番,他要让他这个傻弟弟知道,这以后麦其家都是他的,他想怎样就怎样,让仁青少起什么歪心思,别和他作对!此举,还有给土司太太的警告。

至于梅朵呢,完全是捎带上来的。

旦真贡布已经想好了明天怎么给麦其土司解释,他就说是要让仁青长长记性,不要跟着梅朵随便乱来。

麦其土司已经看了梅朵不顺眼,想必听了他的这个理由,还会夸他做的对呢。

把二少爷单独关起来,至于梅朵小姐和她的侍女,挑个干净的房间让她们好好休息一晚吧。

看着即使是进了牢里也那一副毫不在乎模样的梅朵,旦真贡布越加欣赏,更认为这个胆大临危不惧不乱的女人配给仁青诺布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为了防止梅朵休息不好,旦真贡布还很好心的给牢头吩咐,照顾着点梅朵。

梅朵看他一眼,没说话。

旦真贡布笑了笑,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牢头将仁青诺布和梅朵送向各自的房间。

其实说是送进牢房里来,这看守的牢头哪里真敢把两位主子跟那些普通的犯人一样给送进臭烘烘的牢里,牢头赶忙叫其他两个下人把自己的房间给让出来,让给仁青诺布和梅朵休息。

牢头也不傻,虽然听大少爷那意思是要把两位主子真的塞进牢里,但是万一……就不说二少爷日后怎么报复他,就单是被麦其土司老爷和太太听到了,可不就是他会被送进牢里了吗?本着最好谁也不得罪的原则,在牢头的安排下,梅朵和仁青诺布的待遇还算可以。

丹西给梅朵收拾着脏兮兮的羊皮子,一边收拾一边庆幸的抱怨着:这里这么脏,小姐,真是幸亏我跟过来了!小姐你怎么能睡在这种地方,那个大少爷是故意要折磨您和仁青少爷的!梅朵疲惫的打了个哈欠,差不多比平日里晚睡了好几个时辰,身体早就开始闹腾了。

丹西赶忙服侍了梅朵休息。

仁青诺布就在不远处的另外一处房子里。

他这间屋子的窗户大开,不过外面实在是太过乌黑,不能给屋子里面提供半点的星光。

视线穿过层层的阻隔,似乎是能看见对面因为他的邀请才来受苦受难的姑娘。

那样美丽的容颜,不应该被这些肮脏的事情缠得发愁;那样纯洁的心灵,不应该和那些已经黑了心肠的人有何交流。

他蹙着眉,眼睛里面带着对梅朵的满满怜惜和自责。

渐渐的,眼神里面的情绪更加的纯粹了。

他痛恨。

痛恨的自然是他自己。

何时,才可以不用只站在她的面前充当一面傻傻的墙?他也希望能够将她完全的护在身后,他也希望不用她说一句话,皱一下眉,就能够用不屑的眼光去睥睨他人。

梅……朵。

用藏语,他磕绊的道。

心里,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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