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巴喇嘛说,仁青诺布的眼睛只能慢慢恢复了。
于是梅朵就陪着仁青诺布静静的等待着。
一分钟。
两分钟。
十分钟。
一刻钟。
两刻钟……到底要等多久啊!仁青诺布还真的是以为等上一会儿就能恢复过来的,耐着性子等了半个时辰,肿么什么动静都米有涅?梅朵就快要被蠢萌蠢萌的麦其二傻子给萌cry了!看着焦躁不安的仁青诺布,梅朵伸出手将仁青诺布的一只手给紧紧的握住。
你着什么急,嘎巴喇嘛让你等着的意思是等上几天,可不是就这么一会儿!怕是仁青诺布第一次生这种病,心里面也有点恐慌。
这好不容易等到汪觉家的大骚包离开了,他却倒霉催的换上眼疾。
这可怎么行!感觉到梅朵握过来的手,仁青诺布反手死死的抓住:怎么才能好得快一点,我不过就是看了一眼雪呀!看一眼雪,却要花费几天的功夫来治疗眼疾,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亏大了。
不过仁青诺布也算是长了一个深刻的教训的才好。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梅朵只能尽心尽力的陪伴着情绪不稳定的眼疾患者,陪吃陪喝陪解闷,态度好的仁青诺布感激涕零!梅朵这样好的照顾他,真想眼疾永远好不了呀……唉,傻子的脑回路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别人想的都是承蒙照顾,尽快恢复,而仁青诺布想得却是一直生病这样被照顾下去就太好了!已经过了四天了,眼看着仁青诺布的眼睛还是没有丝毫的好转,不仅是仁青诺布自己,就是梅朵和嘎巴喇嘛也着急了。
出了房间,梅朵将嘎巴喇嘛拉在了一边,低声问道:仁青的眼睛怎么回事,你不是等上几天吗?就算好不了,一点恢复的迹象也都没有呀!嘎巴喇嘛惶恐。
这事他哪里知道呀。
应该就是这几天了,小姐别着急,别着急。
说着这话,嘎巴喇嘛心里却比谁都着急。
仁青少爷的眼疾要是治不好,说不定他就人头落地了!这样的保证梅朵这四天已经停了无数回,耳朵都起了茧子。
不耐烦的将嘎巴喇嘛的话给截住:别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你用的药都对不对?别是个蒙古大夫的水平就往仁青诺布的身上上手。
遭到土司大人的怀疑,嘎巴喇嘛自然大感冤枉,外加更加的惶恐,差点扶着栏杆就要软在地上。
自从小姐当上了雪贡土司,这身上强势的气势是越来越明显了。
原来嘎巴喇嘛和梅朵说话,还能觉得梅朵是个小姑娘,现在和梅朵说话就已经完全没有了这种感觉,交谈起来跟向他伺候了多年的老主子一般。
身子软了,嘎巴喇嘛自然就不再强撑着了。
咚地一声跪下,嘎巴喇嘛向佛祖保证他的药和医术水平绝对木有问题!小姐,我在官寨这么多年给多少人看过病,小姐可见我医死过哪个吗?这倒没有。
梅朵摇头,看样子没有医死过人也能从侧面反应出来嘎巴的杰出医术呀!嘎巴喇嘛大感恩:是呀,是呀,小姐还要相信我,相信我!嘎巴喇嘛差点就要把哭丧的力气给使出来了。
许是声音太大,惊扰到了仁青诺布,仁青诺布出门一看,本来是也想问问他的眼睛的,结果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嘎巴喇嘛在悲痛至极的大哭,这撕心裂肺的哭声直接就让仁青诺布的心中一惊。
难不成……难不成他!见得仁青诺布出门来,没有注意到仁青诺布脸上一瞬间变得难看的神色,梅朵倒是急忙先给嘎巴喇嘛止住哭了。
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里死人了!梅朵说这话可是相当狠语气的责骂了。
直接骂死人,这可以称得上是最严重的诅咒。
而嘎巴喇嘛的哭声却一下子就被这话给止住了。
其实嘎巴喇嘛也是在光打雷不下雨,嚎两嗓子给梅朵听,表明自己所言非假。
梅朵自然也知道嘎巴喇嘛这是在装可怜。
可是,他们俩都知道的仁青诺布不知道呀!仁青诺布没有上下文联系的,一出门就听见嘎巴喇嘛狂哭小姐你要相信我呀,这难免就会往自己病情上面琢磨。
让嘎巴喇嘛起身后,梅朵吩咐道:搞一些新药出来!嘎巴喇嘛连连应声,而仁青诺布一听这话更是确定了自己心中最坏的猜想:他这一双眼睛怕以后也就是装饰了!可不得是装饰吗?嘎巴喇嘛现在手中的药对他都不顶用了,他这眼疾是真的好不了了呀!呆愣在门口,出神的仁青诺布连嘎巴喇嘛离开和梅朵的靠近都没有感觉到。
梅朵靠近了仁青诺布,见得仁青诺布没动静,相当奇怪:你站在门口做什么?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也不可能是为了看风景呀。
说罢,便伸手扶住了仁青诺布的胳膊,要将仁青诺布给往房间里面带。
丹西要帮忙搭手,却被梅朵一个眼神退下。
现在仁青诺布的情绪不定,梅朵觉得万事还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
直到回到了房间落座,梅朵取了几本藏戏本子给仁青诺布念着解闷,但是念着念着却发向仁青诺布没有丝毫的回应。
疑惑的停了声,却见仁青诺布也没有对她突然的停止有反应,就是坐在桌边发呆。
诶?梅朵惊奇了。
仁青诺布一向是最爱听她念戏文的,这几天也都是这么打发时间的,这怎么突然就不感兴趣了呢?仁青,仁青?见得仁青诺布没有半分动静,梅朵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仁青,回神了!被触碰的仁青诺布一个激灵,回过魂来。
恩,怎么?他问。
看着仁青诺布无神的双眼,梅朵没好气的问道:我还以为你听我念着呢,没有想到你根本就是在走神,害我浪费多少口水!闻言,仁青诺布感到很是抱歉,心情低落的沉闷不语。
见仁青诺布连与她打趣的兴致都没有了,梅朵自然知道这是仁青诺布因为他的眼睛而担忧。
默了默,温柔的抚上了仁青诺布放在桌边的手,安慰道:不要不开心嘛,你的眼疾过两天就会好的。
只是被雪光刺了一下罢了,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就被雪光给刺成瞎子的呢!其实她听说过,所以心里面也是真的在为仁青诺布担忧。
梅朵安慰让仁青诺布感到心暖,不过,还是会忍不住的去想他如果真的双目失明会怎么办。
梅朵,你能陪我睡个觉吗?……梅朵一蹙眉,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什么?!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问出口的仁青诺布感到非常羞赧。
他不是存着坏心思,趁人之危……呃,趁火打劫,呃,反正就是利用梅朵的同情心来做坏事,他只是真的很单纯的只想要抱着梅朵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你陪我午睡。
忍着羞意,仁青诺布又道。
作为一个男人,说这话竟然会感觉到脸红,仁青诺布真瞧不起自己!可是想象着梅朵现在很有可能正拿着防坏人的眼光看着他,仁青诺布不脸红不行。
梅朵自然要拿防坏人的眼光看着他。
看见仁青诺布的眼珠子转动,头歪向一边,本要拒绝的梅朵却不由得心软了下来。
只是午睡吗?梅朵问。
仁青诺布轻轻点头。
他倒也想发生点别的事情,但是又觉得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很亏。
想想,还是等眼睛好了以后,再和梅朵发生点别的事情吧!见此,梅朵叹了口气。
好吧,病人最重要,满足你小小的要求。
说完话,就已经指示着丹西和央兰去将仁青诺布的床铺给铺好了。
下人们一听说梅朵答应仁青诺布一同午睡,别提有多惊讶了。
于是铺完了床铺,收拾好东西,下人们立刻很有自知之名的滚蛋,不要当碍眼的存在!本来就是用过午饭以后,梅朵陪同仁青诺布的闲聊功夫,聊了一会儿自然就感觉到了困乏。
所以一沾到床,梅朵也是忍不住的抢先打了个哈欠。
仁青诺布虽然眼睛不好使,但是耳朵还是灵敏的很,有些紧张的心在听见梅朵的哈欠声后,奇妙的平静了下来,同时也因为这个哈欠而感觉到了梅朵的一丝娇憨。
让她陪他睡,没想到她自己倒是先困了。
梅朵先脱鞋上了床,钻进被子里面后,见仁青诺布还站在床边不动,哎呀一声拍了拍脑袋,然后恍然大悟的在从被窝里面爬了出来,下床就要给仁青诺布服侍午睡。
她忘记了仁青诺布现在眼睛看不见。
下人们一个比一个心里面鬼,溜得太早,搞得仁青诺布现在穿得厚厚实实的,甚至连床的方向都没有对准。
于是,就只能劳累梅朵像个小媳妇似的,尽心尽力的给仁青诺布伺候喽。
来,坐吧,床就在你身后。
给仁青诺布脱了外衣,领到床前面后,梅朵说道。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