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菱缓缓开口:没想到海菱竟然有幸入了几位人中之龙的眼,实在是海菱的荣幸,不过如此匆忙之间,让海菱选,就算选了,恐怕别人也是不服的,所以海菱决定公平起见,出三道题目,这考题时间到了自会送到各位的手上,谁答得最好,海菱便嫁给谁?其实这只不过是拖延,至于三道考题,她到时候出了,为难他们,就说他们谁都没有答对,那么就谁都不用嫁了。
海菱心里算计着,大殿下首,却是一片议论,上面的人谁也没有说话,满脸阴骜的瞪着站在大殿上,一脸坦然,光华逼人的女子。
从古到今还真没有看到如此诡异的画面,历来只有男子选秀,没想到今日竟然变成了女子选夫,还个个都是人中龙凤,一国之帝皇,这让别人情何以堪。
那阮静月几乎呕血了,她满怀希望而来,竟然得了这么一个结局,所有人都追着要娶姬海菱,难道她就那么好,阮静月自认自己不输于那个姬海菱,为什么别人都当她是个宝,却眼里没有她呢,为什么他们不选她。
下首吵闹成一团,上首太后一举手,才止住了所有的议论声。
太后望向自己的儿子:皇儿,你看?今日选秀宴到此结束。
夜凌枫心情十分不好,想想菱儿竟然没有直接选他,他的心便十分的不舒服,为何她不选她呢?他都说娶她,此生不再纳一妾。
皇帝一声令下,使得选秀宴中断了,不过时辰也不早了,中午的时候进宫,现在都晚上了。
既然选秀宴结束了,众人自然不好再留下,只是没想到好好的选秀宴竟然成了这个模样,很多待选的闺秀心中恼恨,却无计可施。
众人纷纷起身,夜凌枫扫了一眼,望向姬综。
姬老将军,马上护送景帝,武帝,敬王和静月公主前往驿宫休息。
臣领旨。
姬综站了出来,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他还真害怕女儿仓促间选一个人,既然她决定了出三道题考较别人,总算有一个时间上的缓和,所以他便放心了。
凤紫啸和牧野等人起身,领着各自的手下,和夜凌枫道了别,往殿外走去,经过海菱身边的时候,两个人眼里都摒射出势在必得的光芒,随之走了出去。
凤紫啸等人的身后,跟着的是南翎国的敬王和静月公主。
敬王阮希皓清雅的脸上,满是痴迷,唇角的笑意拉开,十分的妖邪。
他身后的静月公主,却是一脸的黑沉,少了之前的出尘,一甩手随着皇兄的身后走了出去。
此次北鲁之行,她承载了父皇和母后的希望,本来十拿九稳的,一定嫁入北鲁为皇后,父皇还许诺她,给她一份丰厚的嫁妆,让她风光大嫁,没想到最后的局面却是如此。
阮静月恨得一颗心都快要滴血了,她不会就此放手的,她一定要当上北鲁的皇后,否则她阮静月便会被天下人嘲笑死。
广阳殿,三国的人都走了,皇帝夜凌枫也起身往外走,太后等人随后。
个个面色不暖,经过海菱身边的时候,便有些深意,一起走出了大殿之门,身后的大臣齐齐的开口:臣等恭送皇上,太后娘娘,太妃娘娘。
等到皇上等人一走,大殿内一下子喧嚣起来,说话声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话题都在海菱身上,其中甚至有人说她会妖邪之术,竟然舞姿如花,引得殿外花朵竞相开放,不是妖人谁又能做到。
一时间满殿待选的闺秀,说什么的都有,海菱神色淡定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冷冷的扫了一因,很多人便唬住了,想到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后娘娘,这念头一起,便没人敢说话了。
姬绍成也是一脸冰沉的走过来,广阳殿内,有不少北鲁的女子是想嫁给姬绍成的,所以看他脸色阴骜冷沉,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话,殿内,有人陆续往外走去,也不再说海菱的坏话。
姬绍成走到海菱的面前,温融的开口:菱儿,我们回去吧。
嗯口姬府的人随了别人的身后一路往外走去。
广阳殿外,自有太监宫人送他们出宫。
此对天色已黑了,大殿门前,昭阳王妃凤瑶一脸阴骜的笑意,望着姬府的马车离去。
姬海菱啊,姬海菱,这才是刚刚开始,你等着吧。
凤瑶正满脸狠戾的望着殿外,殿内有人走到她的身边,缓缓的开口:昭阳王妃似乎很恨姬家的小姐,这是为了什么呢?说话的人是西妍,西妍眯眼狐疑的望着凤瑶,感觉这昭阳王妃似乎有什么秘密,难道说之前在大周朝凤瑶公主和那个姬海菱的关系就不好。
凤瑶一听西妍的话,觉得自己过于神形外露了,虽然她恨姬海菱,也正想办法对付她,不过却不能让别人知道,必竟现在姬海菱的身份和以往不一样,她是姬国大将军的女儿,一个处理不好,便会惹来祸端。
西小姐说什么呢?凤瑶只不过有些嫉妒罢了,难道西小姐不嫉妒吗?想想今天广阳殿内发生的事,是个女人只怕都会嫉妒吧,三个国家的皇帝都想娶一个姬海菱为后,却把别的秀女当摆设,你说能不令人眼红吗?幸好我不是待选的秀女,否则会更加难过的。
凤瑶说完,一招手便唤来自个的侍女,出了广阳殿,抛下西妍一个人在大殿内发愣,脸色阴骜难看。
想到今天广阳殿上,皇上竟然答应了姬海菱那个女人此生只娶一后,再不纳妾,这怎么办?她还想嫁进皇宫呢?一想到这个,西妍便心急如焚起来,气狠狠的跺脚。
我去找姑母。
说完颔着几个人去太后的宫殿去了人深夜,月明星稀,圆月轻辉,清光好似薄纱,朦胧而美丽。
姬府香芜院内,侍梅和侍兰二婢侍候海菱盥洗,眼见着小姐一脸的深思,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侍梅不由得奇怪的开口:小姐,你想什么呢,还在为今儿个的事烦神吗?想想也确实烦神,四个国家的人都想娶小姐,自然让她为难,不管嫁给谁,她都会得罪另外的人。
海菱摇头,对于会嫁给谁,她根本就没想,她现在想的是如何尽快创建出属于自己的势力,然后回大周朝替娘亲报仇,杀掉江涛天,然后拿回龙天决,可是想想姬府的人,却又有不舍。
姬综和姬绍成是真心对她的人。
梅儿,我想建一个组织,否刻以我一人之力要想杀掉江莆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侍梅和待兰愣住了,没想到这种时候,小姐想的不是嫁给谁,竟然想的是替夫人报仇,一时还真转不过弯来,等到转过弯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感受到暗处一股浓烈的戾寒之气,眨眼便至,好快的速度,待到她们飞身奔向窗前的时候,来人便已到了,一挥手,掌心凝出强大的内力,拨开了侍梅和侍兰二人的蓄意待发,闪身从窗外进来。
侍梅和侍兰二人一见,忙垂首:爷。
原来来的人是夜凌枫,夜凌枫想到今天广阳殿内发生的一切,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所以才会来探望海菱,只是他的心情不好,所以四周有戾寒的气流。
下去口……夜凌枫一出现,便冷冷的命令侍梅和侍兰。
侍梅和侍兰二人自然不敢违抗自个的爷,他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会不知道吗?不过倒也没忘了眼神请示海菱,海菱不想为难她们,便点头示意她们出去。
房内很快只有夜凌枫和海菱二人。
夜凌枫周身的凌寒,眼里飕飕的冒着火焰,缓缓的走了过来,海菱挑眉,不知道这男人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不过看他此刻的神情,十分的危险,所以下意识的退后,保持一段距离,直到退无可退的时候,停住身子,陡的气恼的叫起来。
夜凌枫,你想干什么?可惜夜凌枫却不理会她,一双深邃的瞳仁更是散发出深不可测的寒芒,幽幽如鬼魅之火,炽热的燃烧着。
海菱还真害怕他这大晚上做出什么违礼的事来,心神一动,脚上便多了火云靴,连带的那风雷手套也上了手,如若这男人敢动她一分,她绝对会让他好看的。
谁知,夜凌枫却并没有动她,只是走到她的面前,缓缓的开口:菱儿,你为你娘亲报仇,我来帮你。
海菱一愣,知道夜凌枫听到了先前他和侍梅的谈话,所以才会如此说。
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假手他人来做这件事的,现在夜凌枫是北鲁的皇帝,她不能因为一已之私,而害到他,虽然他手中有冷魔宫的人,可是江莆天绝非浪得虚名,若是冷魔宫的人失手了,最后被江莆天查出来了,那么他定然会报复北鲁的人,到时候,一场战争在所难免,而且想到了娘亲杜采月的死,她就想亲手杀掉那个男人,用他的血祭拜娘亲。
再说,现在她不想欠夜凌枫的任何人情,本来以前就欠他很多了,现在若是再用冷魔宫的人,那么她只能嫁给他了,可惜这不是她想要的出路,所以海菱倔傲的昂头,直截了当的拒绝。
不需要。
其实她最初来北鲁的时候,其实走动了心思的,想借用姬家的人手替自已建势力,然后杀回大周朝去替娘亲报仇,若是没有娘亲的仇,她根本就不会来北鲁,随便什么地方都行,但现在她和姬家牵扯上了,他们对她又这么好,给予了她温暖和关爱,现在再借姬家之手建自己的势力,她真害怕这种做法伤害了姬综和姬绍成的心,所以她才会一直没动,现在她只想利用自己的能力来建这么一个组织,然后重回大周朝。
至于嫁不嫁的事,她根本就没想。
不过她一拒绝,夜凌枫的怒了,大手一伸撑住墙壁,把海菱因在中间,他阴骜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菱儿,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嫁给我呢?我是永远不会负你的。
他答应她只娶一妻,而且他从来就没有过娶别的女人,如若想娶别的女人,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娶她了。
可是菱儿根本就不愿意嫁他,这让他很挫败,即便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怎么样,他在权利的顶峰,想她与他一起看风景,这难道有错吗?他知道她讨厌皇室中的人,但他一定会让她知道,皇室中的人也有例外的,只是她要给他一个机会。
你的三道题呢?我一定会解开,然后让你嫁给我的。
夜凌枫并不放松,他不是那种轻易被难住的人,而且她这样的人,即便设再多的难关,也是值得的。
海菱不答,望着他,清冷的提醒。
夜凌枫,眼下你不该想着这个,别忘了你的皇位还没有坐稳呢?还是多动动脑子如何稳固朝堂吧。
你是替我担心,因为这个所以不愿意嫁给我?夜凌枫眯眼,神色竟然温柔起来,眼里的深邃更是明澈清润,难道菱儿真正的担心是这个,她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场上说话的,所以才会不嫁给他吗?你想得太多了,在大周朝,你曾帮过我的不少次,我有必要提醒你。
海菱立刻摇头,不承认自己是为他着想这样的事。
不过夜凌枫却认了这理,不再生气恼怒,一张脸耀了屋内的光芒,满脸的光辉,手一伸便是一物吊在半空,晃来晃去的。
海菱望过去,却是一枚白色的玉佩,只是上面雕刻着的竞然是一个狰狞的魔王头像,难道这是冷魔宫的信物。
既然你不需要我出手,你不是要建势力吗?冷魔宫归你来打理,这样你便有势力了。
没想到他一出手,便把冷魔宫送给她了,海菱哪里会要,沉着的摇头。
【‘夜凌枫’我不想要任何你的东西。
我的就是你的,我们还需要分彼此吗?而且冷魔宫里被我调出不少人建皇家羽衣卫,剩下的人有些乱了不如交给你打理口……夜凌枫不理会她,修长的大手一伸,霸道的拉过海菱的手,海菱赶紧收了风雷手套,冷魔宫的信物便交到了她的手上。
夜凌枫心情愉悦的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等你的三道题,我会娶你进宫的。
他说完身形一闪便离去了,房内海菱无语的望着手中的白玉魔王令。
房外,侍梅和侍兰二婢走了进来,一看到海菱手上的白玉魔王令,相视一眼,两个人高兴的笑了,走到海菱的面前。
小姐,你不是要建组织吗?爷把白玉魔王令交给你了,就是把冷魔宫交给你了,你现在可以统管冷魔宫的人,到时候便可以回大周朝去杀掉江莆天了。
不行,这可是一份大礼,若是收了冷魔宫,我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还夜凌枫了。
以前欠他的就实在太多了,现在再收了冷魔宫。
海菱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夜凌枫真的真的对她很好,她的心不是不温暖不是不感动,可是他的那份在意,又能支撑多久呢?她恐惶,是怕自己未来承受不了人小姐,你想得太多了,现在的冷魔宫和以前不一样了,冷魔宫里只剩下一半的人手了,一多半势力被爷调出来,建了皇家羽衣卫,不过这事没多少人知道,那剩下的一半人,小姐可以好好调教调教,让他们从心底彻底信服你,才能用他们。
喔。
海菱挑眉,即便冷魔宫的人只剩下一半的人手,恐怕也不在少数,而且她如何能再用夜凌枫的人,她可没忘了他的话,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不分彼此,这话听着便别有深意,她是万万不可用的。
想到这,海菱把手中的白玉魔玉令递给侍梅:收起来,回头再看到他时还给他人……侍梅依言接了,不过没忘了提醒海菱。
小姐,要建一个组织或者势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首先寻常的人不会轻易给你卖命,所以即便组织起来,也是一样贪生怕死之辈,根本没有用,但是冷魔宫里的人却不一样,他们很多人或是乞丐,或是被人嫌弃了的残废,更有的是爷从别人的手中救下来的,所以那些人才会替爷卖命的。
侍梅说完,海菱心中一动,确实有些动心,想好好训练冷魔宫的人,如果训服了这些人,便可以带他们回大周朝去找江灞天报仇了,只是她该如何心安理得的用这些人呢?算了,睡觉吧,夜深了。
这报仇的事,不急在一时,何况现在江莆天还远在大周朝的西北部和蛮子打仗呢。
现在她若走动江濡天,她便成了大周朝百姓心中的大恶贼,所以要想除掉江滔天,便要先让江把天臭了名声,然后再杀他,才是天理昭昭,人人喊打。
侍梅和侍兰应声,便侍候了海菱睡觉。
宫中,夜凌枫刚回宫,便见贴身太监小禄子在门前团团转,一抬头看到夜凌枫回来了,赶紧的迎过来。
皇上,太后娘娘让人过来请你过慈安宫一趟?喔,那就去慈安宫吧。
夜凌枫停了一下,然后转身领着小禄子等人前往慈安宫。
慈安宫里一片安静,大殿一侧,太后正歪靠在软榻上休息,今天选秀的事还真是令人头疼。
那姬家的小姐竟然当殿发难,还说了若想娶她,此生只能一妻。
她那样的人,确实该配个好男儿,如若今日儿子是冷魔宫的西冷月,那么她二话不说,让她嫁给儿子。
可是现在儿子可是皇上啊,北鲁刚登基的新皇,眼下朝政还不稳定,需要巩囡,还有那南翎国的公主阮静月,如果两国能和平,至少外乱是没有的太后闭着眼睛正想得入神,大殿门前有脚步声响起,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夜凌枫领着人走了过来。
儿臣见过母后。
坐吧,太后坐直身子,示意夜凌枫坐到她身边来。
夜凌枫没说话,不动声色的坐在太后的身边,只是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瞳泛起暗芒,注意着母后,不知道她又想说什么?儿子,今日选秀,你真的打算娶那姬海菱吗?是。
这一点夜凌枫是很坚定的,其实若是按照他自己的心意,是不选秀的,直接立菱儿为北鲁的皇后,可是母后说,这不符合祖制的规矩,他刚刚登基便因此而坏了规矩,下面的朝臣更说话了,所以他才同意了,不过他是准备在所有人面前宣布,立菱儿为北鲁的皇后,让大家知道她是他喜欢的人。
只是没想到海菱却不想嫁,还要出三道考题,想到这个夜凌枫的脸色便罩上流寒。
太后瞄了他一眼,可见他心情不好,知道他是因为姬海菱要出什么三道考题,所以心情不好。
儿子,那南翎国的静月公主怎么办?怎么办?夜凌枫挑眉,微睑的眼瞳可显示出他的冷酷无情,他仅有的情都给了菱儿,对别的女人可没什么情意,所以淡淡的开口:她愿意联姻,联便为她选一个人联姻,若是不愿意呢,便回南翎国去。
他可不会因为什么两国联姻就让那女人进宫。
要不然,枫儿立姬家的小姐为皇后,立静月公主为皇贵妃。
太后看出阮静月是倾慕喜欢儿子的,让她嫁给别人联姻恐怕不可能,若是让她稍微委屈一些,成为北鲁的皇贵妃,那么她一定是愿意的。
不过太后话音一落,夜凌枫的脸色便变了,隽美的容颜上冷霜遍布,眼瞳更是森冷阴骜,抬首盯着太后。
母后,儿臣说过,只答应你选秀之事,至于选何人为妃这是联的事,联是皇帝,金口玉言,广阳殿上,既说了只娶菱儿为后,此生不会再娶任何人,母后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太后叹气,看来一切起源还走出在姬家的小姐身上啊。
一个皇帝,娶两个女人总不过份吧。
太后还想努力一把,可惜夜凌枫却生气了,直接甩手:这伴事不用再议。
然后起身告安:儿臣累了,母后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大踏步的离开慈安宫,太后伸手探着突突跳的太阳穴,心里叹气,这叫什么事啊。
北鲁的驿宫,不在汴梁城内,而是建在城郊外,方圆数十里,都有兵将把守,要想进来,十分困难,何况姬综在驿宫内布下了兵法之阵,一不小心便会被抓,所以这驿宫里一直很太平。
南翎国的使臣所住的院子里,此时传来劈喇哗啦的响声,分明是有人气恼在掉东西。
正厅里,一个绝美的女子正在大发雷霆之火。
下首坐着的一个邪气的男子,柔声劝她。
好了,静月,你别气了,还没有到最后,说不定会有转机。
那又怎么样?阮静月喘着气尖叫,人前的高雅端庄此时尽失,绝美的脸上布着愤怒,黑沉沉的一片,望向下首坐着的皇兄,一字一顿的开口:皇兄,难道静月没有那个姬海菱美吗?难道我堂堂一国之公主,不如一个大臣的女儿吗?不但是夜凌枫,就连大周朝的皇帝凤紫啸,还有少邑的皇帝牧野,都要娶那个女人,他们的眼里似乎都没看到她这个人似的,但凡有一人选她,她就不会如此愤怒,难堪。
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倒头来竟不如一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
阮静月紧盯着自己的皇兄阮希皓,阮希皓听她问,双眼浮上氤氲,温柔的笑起来:在哥哥的眼里,静月是天下最美的女子,没人比得上。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不这样认为,为什么夜凌枫要娶那个女人为后,却不娶我,还有他为了娶那个女人,竟然当殿许诺,此生只娶一妻,那女人如果嫁进皇宫,他就再不会娶别的女人。
这掐断了所有女人的退路啊,试问天下有哪个皇帝的后宫中没有女人。
阮静月的话,使得阮希皓说不出话来,对于别人的思想,他如何能知晓,再一个,那个女人确实也不错,不但是别人,就是他也动了娶她的心思,必竟他不能娶?阮希皓望向阮静月,一瞬间心中疼痛,随之面色邪气的笑起来,掩盖下自己的想法。
不如哥哥娶了她吧。
阮静月陡的开口,阮希皓吓了一跳,说实在的,他是想娶,不过他的前面可是有三大情敌啊,姬海菱可能不选前面的三人,而选他,安心做一个敬王妃吗?何况他的臭名在外,想必是女人都不会轻易嫁给他吧。
如何娶?只要得了她的人,不怕她不嫁给哥哥。
阮静月双眼冒光,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而整个人显得很激动,阮希皓无奈的开口:你想做什么?哥哥可以强宠了她,那么她就只能死心蹋地的嫁给哥哥了?阮静月说完,阮希皓满头的冷汗,妹妹真是异想天开,姬府不是那么好进的,而且还让他堂堂王爷偷进别人的府邸偷香,这事若是传出去,于他们南翎国可是没脸面的事情。
妹妹,这怎么行?阮希皓拒绝,可是一对上阮静月的脸,便手足无措了,慌乱的开口:静月,你哭什么?别人瞧不起我,哥哥也不帮我,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哥哥可是忘了我们来北鲁国父皇和母后说的话了,我们南翎并不若外面看到的平静,眼下父皇身体不好,朝中几股力量在动荡,外面还出了少邑的兵将,时不时的掳夺我们南翎的城池,这可是内忧外患的事,若是我们能够拉拢了北鲁的人,至少可以使得少邑有所忌禅,父皇和母后可是报了极大的希望的,但现在只因为一个姬海菱,便乱了我们整个计划,哥哥认为我们有脸回南翎国吗?阮静月本就生得极美,此刻再娇柔的一哭,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何况是从小到大都对她没撒的阮希皓。
静月你别伤心了,有什么话好好说。
阮静月一听阮希皓的话,便知道他妥协了,从小到大,这个哥哥,什么事都依着她的,只要她一哭,他便会应了她,阮静月一边想着一边擦干眼泪哥哥难道不想娶姬海菱吗?阮希皓脸色微暗,缓缓点头,不忘提醒阮静月。
静月别忘了,那姬府不是那么好进的。
其实他倒是希望她打消不好的念头,可惜阮静月一心想对付海菱,哪里理会哥哥的话,沉着的开口。
这点哥哥不要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房间里,两个人不再说话,死寂一片,阮希皓是希望静月想不到办法,而阮静月是满心的想主意,如何让哥哥能顺利进入姬府,然后强宠了那姬海菱,到时候,她不想嫁都没办法。
第二日,阮静月独坐马车前往皇宫,求见夜凌枫。
身为南翎国的来使,夜凌枫没有理由不见阮静月,而且十分好奇,阮静月要见他何事。
上书房内,夜凌枫挑眉望着龙案之前盈盈施萍礼的女子,说实在的,这女子长相绝色,和菱儿可称双绝,只是她的那份神韵,和菱儿却是无法比较的,南翎国的公主,虽然美貌非凡,但是和那些大家名门闺秀一般,没有自己独特的灵动之处。
静月见过北鲁的皇上。
公主请起,赐坐。
夜凌枫开口,他的声音低醇如酒,阮静月听在耳里,心神荡漾,这样的男子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如何能松开手,让姬海菱得了去呢?阮静月正糊思乱想,夜凌枫开口询问。
不知道南翎国的公主前来见联,是有何事?应该不是国事吧,如若是国事,为何敬王殿下不出现,却让一个女人出来呢?所以?夜凌枫眼瞳幽深凌寒,他知道这阮静月一直以来属意于他,不过他对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情绪,如若他喜欢她,早就带了在身边,也不会等到今日了。
本宫今日前来,是想问叟帝,当真只娶姬海菱一人为后?是。
夜凌枫坦然,因为提到海菱,本就出色的容颜,更是光华如玉,看得阮静月痴痴相望,心痛不已,不,她一定不能让那姬海菱独占了她心仪的男人那么两国联姻的事呢?公主可以在我北鲁挑选任何一个人来联姻,这联姻依然有效。
夜凌枫冷漠的说着,俊美的五官上,微睑的眼目中可清晰的看出他的冷酷无情,对于她阮静月没有似毫的心动人阮静月脸色苍白,紧紧盯着夜凌枫,咬牙最后一博。
叟帝别忘了,本宫手中可握有你过去不堪的经历,难道你就不怕本宫传扬出去吗?阮静月拿夜凌枫过去的身份威胁他,说实在的,若是让北鲁的人知道现在的新皇仍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冷魔宫的魔君西冷月,只怕引起质疑,从而动摇他的江山。
可惜阮静月忘了,夜凌枫从来就不是轻易妥协的人,而且绝对不是让人威胁的那个人,他唇角一勾,凛然的冷笑。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联饶过你,不是因为你是南翎国的公主,而是因为你是沈若轩的妹妹,若是再有下一次,联会让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夜凌枫嗜血的警告,冷戾的望着阮静月,那周身轻泻出来的寒意,好似地狱窜上来的,令人不寒而栗。
阮静月生生打了一个寒颤,一句话也不敢说,她并不敢真的把夜凌枫是冷魔宫魔君西冷月的事说出去,因为说出去,她就会生不如死,西冷月的本性可是嗜血无情的。
夜凌枫不理会阮静月,朝门外命令。
来人送静月公主出宫曰……是,皇上。
有侍卫走进来,恭敬的请了阮静月出去,阮静月往外走,走到门前,回首望房内的人,那么俊美不可方物,举手投足更是染尽世间芳华,这样一个出色的人,难道她真的要放手吗?不,一切都是姬海菱的存在,如若没有了她,相信夜凌枫便会接受她了阮静月眼神冷狠的转身走了出去,一路出宫回去谋划,如何让哥哥阮希皓顺利的进入姬府。
办法还是让阮静月想了出来,她查到了一个人,一个在姬府待了近五年的人,自然对姬府是十分熟悉的,就算整个姬府布下了地罗地网,总归有让人钻的空隙。
阮希皓为了帮自个的妹妹,终于违背心意,按照阮静月的意思进姬府,还是从姬府的一个狗洞钻进去的,这里是整个姬府最薄弱的地方,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人从狗洞钻进姬府,所以便留了一个空档给阮希皓。
姬府内,遍布着巡逻的护卫,姬绍成更是不敢大意,眼下三国的皇帝都盯着他的妹妹,他可不想让妹妹有任何的闪失,所以每天晚上领着人警慎的巡查各处,重点的布防位置便是香芜院。
不过阮希皓有一张姬府的图纸,所以想进入香芜院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可惜,阮希皓大意的是,他和阮静月小看了海菱,以及海菱身边的人。
即便阮希皓能进入姬府,也不代表他可以强了海菱。
今天晚上,为怕被姬府的下人发现,所以阮希皓只身一人进入了姬府,直奔香芜院,他一靠近香羌院,房内的小狮球球便惊动了,伸出爪子去挠海菱的脸颊,海菱一惊醒了,翻身而起,侍梅和侍兰二人也翻身而起,闪到窗前。
房内的人冷然的盯着外面,有一根细细的竹管子伸了进来,然后有迷一香吹进来。
侍梅一扬手示意小姐捂住鼻子,而她自己对迷一香却没有反应,身为医者,。
专门和这些迷一香,迷一药的打交道,即会中了这小小的东西。
海菱和侍兰飞快的捂住鼻子,静候着门外的人。
只见来人等了一会儿,大概以为房内的人昏睡了过去,一伸手推开窗户,轻盈的跃进来,随之还关上了房门。
房内的人一等到他进来,身如闪电的扑了过去,阮希皓立刻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和侍梅打了起来,侍兰岂会做壁上观,跃身便上,两婢和阮希皓交上了手。
两个丫头身为夜凌枫得力的手下,自然功夫了得,二人合力,很快便制伏了阮希皓,房内的打斗,很快惊动了院子外面的人,姬绍成领着人飞奔而来,高举着火把,使得香芜院内外灯火通明,姬绍成沉声问。
菱儿,出了什么事?海菱唇角一勾,便是森冷的笑,阴骜冷沉着脸瞪向那被擒住的人,仍是南翎国的四皇子敬王,好,很好……她的眼神一刹那的戾寒,这男人会出现在这里,很显然的是想做什么不好的事,若不是自己有小狮,还有侍梅等人护着,是寻常人的话,恐怕早就被这男人强了。
阮家兄妹实在太可恨了。
海菱身形一动,便从床上跃起,电光火石间的抽出了侍梅手中的宝剑,便往阮希皓的身上刺去。
阮希皓大骇,冰凉的剑锋冷戾的逼近他的眉稍,他心一窒,差点没昏过去。
不过那快到极至的剑释,却陡的一移,直往他的下身刺去,毫不留情的斩断了他的淫根。
啊。
痛彻心菲的喊叫声,在香芜院内盘旋。
门外,姬绍成一惊,抬脚一踹门,领着人便冲了进来,只见房内,海菱已把剑扔给了侍梅,周身的冷寒,沉声开口:南翎国的敬王,竟然夜图不轨,出局,哥哥,把他带出去。
是。
姬绍成应声,望向地上直打滚的南翎国敬王,此刻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滚,一只手捂住下身,手上不断的有血冒出来,可见菱儿做了什么,姬绍成也想毁了阮希皓,可是亲眼看到菱儿眼不眨的毁掉了一个男人的命根子,还是见识到了她的冷狠,不过却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抹欣慰,菱儿做得实在太对了,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来人,把敬王带下去。
就是这样,他也不会放过他,他要查清楚,为何阮希皓可以轻易的进姬府,明明他在姬府内外布下了天罗地网,这阮希皓竟然轻而易举的进了香芜院,还闯进了菱儿的闺房,当真是可恨。
姬府的侍卫一拥而上,把南翎国的敬王阮希皓带了下去,自去审讥。
房间里,侍梅和侍兰二人把地上整理干净,便又侍候着主子睡觉了。
第二日早上,便得到消息,原来阮希皓能顺利进入姬府,竟是叶流霜出卖了姬府的消息,所以才会使得阮希皓进了香芜院。
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阮希皓夜闯姬府,意图对姬小姐不轨,所以被毁掉了命根子,从此后,他就是一个无能之人了,不过对于这个好男色的王爷,大家并没有多少的同情,反正他长着男根,也不干正事,倒不如废了。
姬府,姬绍成抓了叶流霜回来,正关在姬府的柴房里,派专人看管着。
叶家的人全都上门求情也没有用,这次连叶氏都不说话了,躲在内堂里谁也不见,叶家的人统统的被撵走了,叶流霜被姬绍成关在柴房里,专等着海菱发落。
香羌院内,海菱正在用早膳,姬绍成便领着下人过来了。
侍梅立刻上了碗筷,领着人退下去。
姬绍成坐在海菱的对面,陪着海菱用早膳,一边吃一边开口。
菱儿,昨日阮希皓被你教训了,我派人放了他回去,因为他身份上仍是南翎国的皇子,受了重创便行,如果杀了他,必然使得南翎国和北鲁国交恶。
海菱点头,她昨夜废了阮希皓,就是深知这个理,若不是因为这个,她早就一剑结果了阮希皓,何必废了他。
嗯,我知道。
不过阮希皓能进入姬府,都是因为叶流霜这个混蛋,竟然胆敢画了我们姬府的图纸给阮希皓,若非她画了图纸,阮希皓根本进不来,你知道他从什么地方进来的,从我们姬府的一个狗洞钻进来的真是可恨至极人……堂堂皇子竟然钻狗洞,真是丢尽了南翎国的脸面。
海菱挑眉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她倒是没想到叶流霜竟然胆子如此大,这个女人看来欠教训,望着姬绍成。
叶流霜现在在何处?被我命人关在姬府的柴房里。
海菱点头,便站起了身准备去收拾叶流霜,看来上次小狮给她的教训还不够。
海菱走了几步,便又停住了脚步,望向姬绍成:若是我杀了她,你不会心疼吧。
姬绍成眉也不皱一下,叶流霜实在太可恨了,明知道南翎国的阮希敬想做坏事,竟然不阻拦,还帮着他,她用心太过险恶,这种人就算杀了,菱儿也没什么罪,她虽是他的表妹,可是和自家的妹妹一比,谁重谁轻,姬绍成可是不用想的,怎么处理叶流霜,便看妹妹的意念了。
随便菱儿如何处置,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海菱挑眉,就冲着姬绍成的这话,她会留叶流霜一条命,不过仅仅是留一条命罢了。
我会留她一条命的。
海菱走出去,姬绍成愣住了,菱儿是因为他吗?心里十分的高兴。
门外侍梅和侍兰等人恭声请示:小姐?去后面的柴房,我倒要看看叶流霜的胆子为什么就这么大呢?上次球珠竟然没有吓住她。
侍梅等应声,一众人拥簇着海菱一路直奔姬府后面的柴房。
柴房门外,有几个护卫守着,一看到海菱过来,那护卫恭敬的开口:小姐。
把门打开。
有人打开了门,门内,叶流霜抗议的叫声响起:表哥,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竟然把姬海菱捧在手掌心,表哥,说不定她是个假的呢?表哥?门响,叶流霜欣喜的抬眉望过来,以为是表哥过来看她了。
可是对上的却是海菱冷若冰霜的脸,瞳仁幽寒,周身冷煞,缓缓的从门外走进来,停在叶流霜的面前,缓缓的下蹲,和她视线直视,海菱低叹一声,询问叶流霜。
为什么你就是要对付我呢?我和你有仇吗?叶流霜迷糊的想着,她和姬海菱有仇吗?没有,摇了摇头。
海菱又接着问:那么我曾经害过你吗?叶流霜再摇头,海菱又接着问:那么我有害过你的家人吗?叶流霜不知道说什么了,在海菱的一连串问话中,她发现,自己和这个女人根本没仇,也没有怨,只不过是因为她生得较美,又得了姑父和表哥的喜爱,所以她心生嫉妒,才会处处的对付她。
既然我和你无怨无仇,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陷害我,这帐我们该算算了?海菱说完,便走到柴房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侍梅和侍兰二人走到她的身后站好。
柴房里光线昏暗,隐约可见海菱的清艳逼人的小脸蛋上拢着嗜血的寒气,双瞳更是阴森一片,叶流霜后知后觉的害怕了,忍不住开口求饶。
表妹,你饶过我吧,我不敢了,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我绝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迟了。
海菱冷哼一声,若不是她,换做另外一个女人,现在已经被阮希皓给强了,那么她现在的求饶有用吗?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她的原谅……。
来人,侍卫飞奔而进,闪了进来,恭候的等待。
把叶流霜给我拉下去仗责二十大扳。
是,小姐,有侍卫走过去一提叶流霜的身子往外走去,叶流霜脸色陡变,惨白碜人,尖叫着:姬海菱,你不能打我,你不能打我,表哥不会让你打我的,表哥不会让你打我的。
叶流霜,你倒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吗?我是姬绍成的妹妹,你这个人竟然联合外人来害他的妹妹,你说他会饶过你吗?海菱说完,脸色更寒,望向侍卫又加了一句:二十大扳打过,用盐水泼她,然后再接着打二十板子,她必须牢牢记住,以后不该生害人之心,否刻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不过别把她打死了。
是,小姐。
侍卫应声,提了叶流霜便走,叶流霜惊吓过度,已直接的昏了过去,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过很快院子里便响起了痛苦的尖叫声,这一次没有再叫骂,似乎认命了,随之便痛哭出声。
海菱起身走出去,望了望头上的天,淡淡的叹气。
梅儿,你说我是不是狠了。
小姐不狠,叶流霜是活该的,若不让她长记性,只怕她后面指不定又做什么,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了,小姐这是在帮她。
海菱没说什么,懒得理会叶流霜,反正这次的教玉,如果还让她收敛不了,那么下次便是她的命了。
梅儿,去前面通知宁管家,从此后不准叶流霜踏进姬府的大门一步,若走进来,便打出去。
是……侍梅笑眯眯的应声,她就喜欢小姐如此干脆俐落,对这些人犯不着同情。
这里在收拾叶流霜,那边,姬绍成进宫去禀报昨儿晚上南翎国的敬王爷竟然乘夜进姬府,被菱儿打了的事。
驿宫。
阮静月望着躺在床上,满脸惨白的王兄,心疼不已,她虽然让御医给王兄整治过了,可是看到王兄竟然让姬海菱给废了命根子,这让她如何面对父皇和母后,阮静月的眼里嗜血一片。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事要做。
来人,马上送敬王回南翎国。
若是王兄再不走,接下来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三国的皇帝都想娶那个姬海菱,若是知道皇兄竟然想乘夜强了姬海菱,只怕他们饶不过他,乘现在事情还没有传开,赶紧的让他走。
阮希皓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无法面对自己从此后废人一个的悲惨之事,所以一直闭着眼睛,但听到静月说的话,忍不住睁开眼睛。
静月,你和哥哥一起走。
他怕她留下来吃亏,阮静月哪里肯走,不,她一定要留下来,再想办法除掉姬海菱,现在不但是想嫁给夜凌枫的事,还有皇兄被废的事,她咽不下这口气。
你不走,我也不走。
由不得你了。
阮静月陡的开口,伸手一点,便点了阮希皓的穴道,然后望向站立在厅堂上的南翎国的侍卫:马上送敬王爷回京,不得有误。
是,公主。
侍卫应声,一人上前抱起被点了穴的阮希皓往外走去,把阮希皓放在马车上,随后几人翻身上马。
阮静月冷冷的命令:一定要小心,马不停蹄的把敬王送到京城去。
属下等知道了。
侍卫一拉马,马车行驶起来,很快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驿宫的院门前,阮静月的贴身丫环小溪忍不住担心的开口:公主,那个女人那么狠你小心点。
我会的。
阮静月点头,表示自己会的,小溪又请示:我们接下来如何做?暂时不急。
如果她猜得不错,很快便会有人来找她了。
阮静月转身往石阶上走去,人还没有走进屋子里,便听到院门前有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堆人鱼贯走了进来,人未到跟前,便有冷沉的声音响起。
阮希皓这个混蛋呢?让他出来,联今日非废了他不可?第082章 江灞天叛变,凤紫啸回国[手打文字版VIP]这说话的竟是凤紫啸,他刚刚得到消息,阮希皓这个混蛋,竟然胆敢夜进姬府,准备对海菱行不轨之事,太可恨了,他本来想过来收拾他,便又碰到牧野,两个人一起进来了。
阮静月站在白玉石阶之上,轻风吹拂她的鬓发,滑过如玉的脸颊,妩媚娇艳,美丽的脸上,满是氤氲的笑意,缓缓的开口。
景帝和武帝这是做什么?王兄昨夜生病了,所以一大早便回南翎国去治病了。
生病了,他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好事吧,还生病,可笑。
凤紫啸没好气的开口,并没有因为面对阮静月的美貌,便有所怜香惜玉,相反的他对美人还有点自恃力,不是那种见色便忘事的人,而且南翎国与大周素无交情,所以说他不需要给他们好脸色。
一侧的牧野,刚毅的五官上,罩着阴骜黑沉,双瞳煞气,沉声开口。
来人,马上给我搜。
他就不信阮希皓不在这驿宫内,只要被他找到这死男人,他会把他打得稀巴烂。
牧野,你想做什么?阮静月对于牧野可没什么好脾气,这牧野可是从他们南翎国的手中,夺回了不少的城池,现在她看他,可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难道还会怕他不成,今日若是在这驿宫里发生点什么事,自会有人站出来给他们一个交待,她是不担心这种事的。
搜阮希皓。
/牧野沉声,根本不理会阮静月周身的寒冷,一挥手,他身后的手下便直扑向阮静月身后的院子。
阮静月哪里让人进院子搜查,这可是对于他们南翎国的羞辱,南翎国虽然最近有些落败,但还不至于让人欺凌到这步田地,所以阮静月一挥手命令南翎国带来的手下:拦住他们,今日谁跨进这院子一步看看,除非从我们南翎国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阮静月小脸上一片凛然,身后的侍女还有手下也是周身的冷然,和牧野以及他的手下对恃着。
一侧的凤紫啸倒是乐得看好戏,前一刻的气愤恼怒,此刻稍微的收敛,退后一步立定。
眼看着南翎国和少邑国要打了起来,不知道谁会倒霉?他们两家本就宿仇,现在打也没什么。
凤紫啸心里想着,不过他的好戏并没有看成,便看到北鲁的大将姬琮带着人赶了过来,往中间一站,沉稳有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牧野,这里是北鲁国的驿宫,要打你们各自回去再打,别在北鲁国内生事。
牧野没动,冷睨着阮静月,阮静月也没有动,两帮人各不相让。
姬琮冷哼一声,脸色同样难看,因为昨晚上被伤害的人是他的女儿,他都没有时间回去看看女儿,这些人竟然还有脸在这里打架,实在是可恼可恨,姬琮不客气的开口。
南翎国的敬王被人送回去了。
先前他还不知道昨夜的事,所以便放了阮希皓离去,若是知道那混蛋竟然夜进姬府,想对他女儿做不轨之事,他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收拾了那混蛋,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南翎国的敬王离开北鲁倒是其事。
牧野和凤紫啸一听,脸色阴骜,却不好再说什么,罪魁祸首都走了,他们还斗什么?牧野一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退后,然后转身领着人离去。
凤紫啸心中恼恨不已,相对于阮希皓,他更恨的是牧野,他明明是他们大周朝的将军,他手下的兵将也是大周朝的兵将,却为何个个都甘心跟他前往少邑呢,难道那些人没儿没女吗?不过这事他已调查清楚了,白家军很多人都是孤儿,当初组建的时候,一手由白野操办,所以那些人只认白野,不认别人,而且其中不但有大周朝的人,各国的人都有,总之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所以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最最可恨的事,现在他竟然拿他全无办法,因为他和自已一样,也是一国的皇帝,他若是对牧野不敬,便是和少邑做对,现在的少邑,能力不错,而且牧野比他实力强大,他的一切都建立在他自已的能力之上,而他现在一点势力全无,所有的兵权全在江家的手里,所以他现在最想做的事,便是带海菱回大周去,这样一来,有她的聪明可助他,二来,有姬家的人助他一臂之力,相信一定可以除掉江灞天。
可惜现在要想带走海菱,难如登天,不说她定了规矩,要解三道题才会嫁,就算他解掉三道题,她也许不会跟他回大周朝。
而且他真的可以为了她,而废掉整个后宫吗?母后同意吗?凤紫啸脑海中思绪众多,最后领着人离去,姬琮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再望向阮静月,疏漠有礼的抱拳:公主,请进去吧。
说完便领着北鲁的兵将离开了。
阮静月领着婢女小溪等人进去,一走进厅堂,便发起了脾气,拼命的摔东西出气,整张小脸雪白雪白的,看得小溪等人心疼不已。
公主,你别再难过了,还是想想接下来如何做?嗯,阮静月点头,静下心来,开始思谋,接下来的路如何走,绝对不能让那女人好过。
北鲁的皇宫,皇帝住的清乾宫里,此时姬绍成已把昨夜南翎国敬王闯进姬府,意图对妹妹不轨的事禀报上去。
大殿内一下子阴云密布,冷气飕飕,夜凌枫眼瞳中嗜寒一片,大手一握,雷霆之怒大发。
阮希皓,他竟然胆敢做出这种事来,来人,立刻前往驿宫把南翎国的敬王殿下抓来。
胆敢动菱儿,就算他是南翎国的敬王也没有用。
侍卫奔了进来,领命准备前往驿宫去传人,大殿下首的姬绍成赶紧阻止了,他已得到消息,那敬王已经离开了北鲁,现在再追出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菱儿没有受伤,若是皇上伤了敬王,那么北鲁和南翎国的仇便做定了。
其实菱儿放了敬王,只废了他,也是因为考虑到南翎国和北鲁的交好之宜吧,要不然定会杀了他的。
皇上息怒,敬王阮希皓已离开我北鲁国了,皇上还是别追了。
上首的夜凌枫眯眼,幽光如芒,一挥手示意大殿内的侍卫退下去,随之眯眼望向姬绍成,眼底是关切,还隐有不悦。
菱儿没事吧。
没事,皇上放心吧。
你小心些,以后不能再让人接近她。
夜凌枫叮咛,姬绍成领命退了下去/。
清乾宫的大殿上,夜凌枫挑眉,一身的煞血之戾,唇角微勾,心里暗思,这敬王一向好男风,但是胸中的谋略未必有,倒是那阮静月头脑十分聪明。
阮静月,若是让朕查出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就别怪朕饶不过你。
姬府,香芜院里,沈若轩一脸忏悔的坐在下面,等候师傅的责罚,因为他一大早便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没想到他的二皇兄阮希皓竟然夜袭师傅,这个混蛋,沈若轩对于自家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幸好他当初没跟他们姓,直接随了母亲的姓。
师傅,我?海菱望着沈若轩,知道他是为了昨晚的事而自责。
其实阮希皓的事和沈若轩没关系,她不是随便迁怒的人,所以摇头:不干你的事,何必自责,你还是说说,你们有没有找到尸源?沈若轩一听,这种时候师傅还关心他们学医的事,心里感动。
我已经和官府的人说好了,汴梁城外,有一座义庄,义庄里有不少暴死无人认领的尸体,我用一下,然后奋好上等的棺木,把他们大葬了。
海菱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那些人本无人认领,只要借用一个身体,就可以下葬,不至于被抛在义庄里。
好,你可以在义庄旁边临时搭建一个房子,用来学习的时候用。
是,我这就去办。
海菱点头挥了挥手,沈若轩走了出去,想到师傅没有怪他,放下了一颗心。
不过虽然阮希皓离开了北鲁国,可是阮静月还没有走,她留下,不知道还想做什么?他这个妹妹,不但武功不错,而且头脑也十分的聪明,他还真害怕她做出什么不利于人又不利于已的事/。
看来他还是要跑一趟,让她回南翎国去。
沈若轩十分苦恼,为什么他离开了皇室那么长时间,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啊,可是眼看着静月陷进去,他总不好眼睁睁的看着她犯错吧。
沈若轩离开香芜院,厅堂上,海菱正和侍梅在说话。
等到沈若轩把房子搭好了,我就开始教你们如何下刀,你没事出去一趟,把需要的东西准备一下,所有东西都要最好的。
是,小姐。
侍梅应声点头。
门外抚月走了进来,恭敬的开口:小姐,少邑国的皇上求见。
牧野?海菱挑了挑眉,自从大周朝一别,她和牧野没有单独见过,此次北鲁国会面,两个人也没有说过话,对于牧野这个人,海菱说不上什么感觉,有时候感觉连朋友都不是,但有时候她还是敬重他的。
把他领进正厅去吧。
是,小姐。
抚月走了出去,海菱起身,侍梅小心的盯着海菱的脸,想看看小姐是不是相中牧野了,要不然为何要见牧野呢?海菱岂会没注意侍梅的动作,掉头望她。
怎么了?小姐,你不会想选牧野吧,要知道少邑族的人习性不是一般人可以适应的,他们多在山林中行走,多吃肉食,什么虎狮肉豹肉,小姐恐怕不会喜欢那个地方。
侍梅为了自家的爷,算是拼了命的抵毁少邑了。
海菱好笑的开口:那北鲁的人不也是喜吃肉吗?我也一样习惯啊。
这个不同的,北鲁人习肉,多是自已家养的肉,以羊肉牛肉为主,而且很多习性还是接近于大周朝的,但是少邑和大周完全不一样。
这一点侍梅倒没有说错,北鲁离大周朝比较近,所以吃食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少邑却和大周完全不一样。
不过那又关她什么事,她又不会真的嫁给牧野。
她对牧野没有那个心思,也从没想过去少邑,所以说侍梅担心了,不过看她那一脸为夜凌枫担心的样,海菱便不爽,所以面无表情的开口。
指不定我也喜欢吃那些虎肉狮肉甚至于豹子肉。
海菱说完便走出去了,身后的侍梅一脸呆愣,难道说小姐喜欢牧野,想嫁给牧野,不会这样吧。
侍梅赶紧跟了上去,生怕小姐真的嫁给牧野。
正厅里,牧野领着两名手下坐着,抬首打量客厅,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响起,掉头望过来。
那深邃幽暗的眸光里,闪过耀眼的光芒,现在的她,和小时候一样出色,吸引人的视线。
可是他却在最初的时间里与她错过了,牧野的心很疼,而且自责,她在大周朝曾经过得那么幸苦,如果他早认出她,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的他有能力保护她了,而且此生娶她后他不会再纳任何女人为妃,只要保护她就行,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海菱。
海菱笑着点头,对牧野,她还能保持该有的客气,走到正厅一侧的位置,她没忘了牧野现在是少邑的新君,虽然他在她面前可能不会在意,但她该注意的礼节还是会注意的。
抚月上了茶,候在一边。
牧野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下去,海菱见他似乎有话想单独与自已说,也吩咐身后的侍梅等人下去。
侍梅一听,便苦了脸,真害怕这牧野说动了小姐,让她嫁往少邑去,那么爷一定会发狂的,到时候会生出什么事来,谁也无法预料。
不过小姐吩咐了,她可不敢不退出去,侍梅一挥手,正厅内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厅堂上只有海菱和牧野二人。
武帝想见我,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吗?海菱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然后缓缓的问。
牧野眼深一暗,听她如此生疏而礼貌的问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海菱,你嫁给朕吧,朕会倾尽所有,一生保护你,不准任何人欺负你,对你不好的。
牧野沉声开口,一字一顿的说出自已想说的话。
他不是不放手,而是生怕别人再伤害她,自已曾经伤害了她,凤紫啸更是利用她彻底,眼下北鲁内有很大的隐患,他真害怕,她再一次的受到利用伤害,所以他只想带她在身边,不让任何人再伤害到她。
牧野。
海菱没想到牧野竟然直截了当的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望着他,慢慢的笑了,如美丽的雪莲花开,没有一点的杂质,是极致的纯粹。
从此往后,只要我不想,就没有人伤得了我。
明明是很轻的一句话,可是却透出坚韧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的,从此后,只要她不想,就没人伤得了她。
你别忘了,眼下你是姬家的女儿,若是夜凌枫让你进宫,你能抗旨不遵吗?北鲁眼下还没有稳定下来,若是你留在这里,一定会卷进是非之中,不如随了朕离开这里,回少邑去。
牧野说着眼下北鲁的局面,希望海菱能看清楚,不是她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夜凌枫是一国之皇,若是他强行让她嫁,只怕她未必不嫁,何况还有姬家这一层在里面,恐怕她最后也不会忍心姬家因为她,而遭受皇室的对待。
牧野,谢谢你一心为我着想,不过我已经决定了,留在这里,什么地方也不去,至于嫁不嫁,那就要看看有没有人值得我嫁。
这最后一句斩钉截铁,她不是不嫁,而是要看看有没有人值得她嫁,而不是躲避。
何况她对牧野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嫁给他,随他去少邑,如果真的那样,恐怕她一辈子都不会幸福的,最重要的是,眼下夜凌枫绝对不可能允许牧野带走她,如若她真的跟牧野离开,只怕那战争立刻爆发开来。
你还在怪我。
牧野黑瞳中有着很深的自责,刚毅的五官上懊恼寒彻,他是伤了她的心了。
海菱没想到牧野竟然自责起来,忙摇首:牧野,你别自责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不过心底想着,若是当时自已那样的处境,牧野真心待她的话,谁又能说,她不会喜欢上他呢,所以说最初他们错过了,以后再说,一切都是枉然。
厅堂上陷入了寂静,门外,忽然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直接闯了进来,却是一脸焦虑的侍梅。
怎么了?海菱奇怪的问,侍梅是很少失了颜色的,现在这样子,说明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将军府的门外,聚集了不少的百姓,阻住了将军府的大门,说小姐仍是,仍是?侍梅没办法接口,海菱脸色黑沉,清冷的开口:是什么?说小姐是祸国妖女,让将军把小姐交出去,撵出北鲁,否则他们就不离开。
我是祸国妖女?说实在的,这真是好笑,海菱忍不住勾唇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已有一天竟然被人扣了这么一大顶的帽子,祸国妖女,这是多大的罪名啊,就是处死也不为过的,真不知道自已做了什么事,竟然让北鲁的百姓如此说她,或许也可能是有心人为之?海菱的眼里乌光一闪,唇角便是嗜冷的笑,冷如水。
她心中已有主意了,大殿上,她说要出三道考题,那么现在她倒是很兴趣,自已此刻陷于这种状况,这要娶自已的三人将如何做?意念一起,海菱便开口。
侍梅,马上派人送信驿宫给大周朝的皇上,另外再派人送信进北鲁的皇上,我的第一道考题是,眼下我成了祸国妖女,身为即将迎娶我的男人,该如何做?海菱话落,侍梅应声往外走去,立刻送信前往驿宫和北鲁的皇宫。
至于牧野,正好在场,便直接的站起身,望着海菱。
这件事,我来处理。
海菱挑眉点头,既然大殿上她说出了三道题考他们,牧野身为少邑的皇上,自然有资格去处理这件事。
好。
牧野起身大踏步的走出去,眉间有一些喜色,他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答对三道考题,只要答对了这三道考题,她就只能跟着他前往少邑。
牧野带人离去,姬绍成也领着人进来了。
菱儿,你不要出去,这件事哥哥来处理。
嗯,海菱点头,其实她倒不是没办法处理,只是要看看这些男人该如何做。
姬绍成领着人出去,海菱唤了抚月进来:抚月,去府门外看着,若有什么情况禀报进来。
是,小姐。
抚月走出去,直奔府门外而去,这正厅上,海菱起身,自回房间去看书了,并没有把这祸国妖女的谣言放在心上。
姬府的门外,此刻围了不少的北鲁百姓,姬家一直是北鲁百姓心目中的英雄,所以这些百姓虽然围在门前,倒是没什么激烈的动作,只是一起高声喊叫着。
姬海菱是祸国妖女,姬将军不能护短,把她交出来,我们北鲁不能留她,否则将会有战争。
是啊,姬将军把她交出来。
让她离开我们北鲁,不知道从哪里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的,一定不是姬将军的女儿,肯定是个骗子。
对,是个骗子。
一时间姬府的府门外,吵嚷成一团,人越来越多。
大门忽啦一声被人打开,姬绍成脸色黑沉的领着手下走了出来,他的身边还跟着少邑的皇帝牧野,两个人居高临下的望着姬府门外的百姓,黑沉沉的一层,而且眼看着围拢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很快便有些无法掌控,姬绍成生气的大喝。
住口。
门前的那些人一听他的怒喝,便全都住了口,一时间倒不敢多说什么。
姬绍成一字一顿的开口:你们竟然如此忘恩负义,我们姬家世代忠臣,就是为了保护大家的安危,现在我妹妹菱儿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竟然被人利用,说她是祸国妖女,请问她做了什么事,成了祸国妖女?姬绍成话落,人群里不知道谁冒出来了一句话。
若她不是妖女,怎么会好好的跳个舞,竟然花草竞相开放呢,这分明是妖人。
一人说话,其他人立刻附和起来,一声接一声的叫。
是啊,如果她不是个妖女,怎么可以使冬天花开呢?一个女人竟然想让皇帝只娶她一个人,这怎么可能。
现在三个国家的皇帝都想娶她,只怕几个国家会因为她而打起来,若不是她,我们北鲁会打仗吗?姬绍成的脸越来越黑,很显然的,这些人是被人拾撺了的,究竟是谁在后面使坏?一侧的牧野,一直注意着人群中的人,先前姬绍成说话的时候,百姓分明不动了的,可是其中一人喊话,其他人全都被挑起来了。
牧野眼神一冷,挥手命令身后的手下:把那人给我抓起来。
身后的手下,身形一跃便扑了过去,直抓向那为首闹事的一人,那人一愣,待到反应过来,便被牧野的手下给抓住了,他粗着嗓子大叫。
杀人了,杀人了,少邑的皇帝在我们北鲁杀人了。
这话一起,整个姬府门前乱成一团,人越来越多,很多人一起喊了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这下就算姬绍成出声命令那些人,也止不住了。
所有人都往牧野和他的几名手下跟前挤去。
牧野的手下并没有因为门前有闹事的人,便放了那被抓住的人,反而更紧的抓着他,一直拽到主子的面前。
爷?府门外,乱糟糟的根本没办法说话,牧野蹙眉,扫视着大门前的人,如若现在自已当着这些人的面收拾抓住的这人,只怕少邑和北鲁真的便犯了冲突,所以这个人是不能动的,不过也不能轻易放,他可是看出来了,这人便是起事的人。
姬绍成看着府门前中吵杂声一团的人,陡的运力,气沉丹田,一声怒吼:住口,别闹了。
这一声如雷轰头顶,所有人心一窒,便停住了说话声,一起望向姬少将军,不难看出,少将军气得十分厉害,所以围观的人倒是不敢再大声的嚷嚷。
牧野望向手下抓着的人,沉声责问。
说,是谁指使你闹事的,交出幕后的指使之人?那人一听牧野的话,哪里承认,大叫大喊。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都抢着要娶姬家的小姐,还愿意为了她一个女人而不娶别的女人,试问她不是妖女又是什么?她有迷惑人心的本事,迷惑了你们,所以你们才会答应。
那人一叫,围观的人又被激起了情绪,叫起来。
她一定是妖女。
这里闹成一团,忽地街边有整齐的马蹄声响起,有人飞奔而来,眨眼数十匹马停在了姬府的门外,为首的人竟然是俊美狂放的北鲁国的皇上,高据马上,冷睨着姬府门前的一众人。
这闹事的人很快回过神来,赶紧跪地叩首。
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凌枫翻身从马上跃下来,走到那些伏地的百姓面前,缓缓的声音响起来:是谁说姬府的小姐是祸国妖女的?声音低磁魅惑,可偏偏没人敢说话。
好久才听到一道声音慢慢的响起来:启禀皇上,姬家小姐如若不是妖女,为何三国的皇帝都想娶她,还愿意为了她一个人不再娶别人,如若她不是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又如何让别人答应呢,还有,她一舞花开,殿外花竞相开放,如若不是妖女,花草如何会在冬日开放?夜凌枫唇角勾笑,冷嗜万分:抬起头来。
说话的人抬头,竟然是护国候蒋原的夫人,这护国候蒋原祖上也是有功之臣,被先祖封为护国候,世袭三世,到这一世便完了,本来蒋家在北鲁并不受宠,但是一贯以来护国候府的人和西府的人走得近,因为夜凌枫的登基,太后的娘家,西府一族的人兴起了,所以这和西家走得近的护国候也有些意气风发起来。
今日护国候夫人,本来只是看热闹的,后来见人人喊打,她与西家亲近,如若这姬海菱进宫,那么西家的西妍就没办法进宫了,所以这护国候夫人巴不得姬海菱被撵走,便领着几个丫头,也掺合了进来,心想人多势众,说不定能把姬海菱逼离汴梁。
只是她没想到皇上会来,更没想到这会子皇上来了,百姓竟然一个都不敢说话了,所以她只好开口了。
不过她一抬头,便看到年轻隽美的帝皇,脸上是嗜血的冷寒,唇角更是森冷的笑意,护国候夫人一阵发寒,忍不住寒怕了起来,不敢望向新皇的眼睛。
而夜凌枫凛冽的声音却响了起来:来人,护国候夫人胆敢妖言惑众,有辱北鲁声名,把她的嘴给朕封起来。
皇帝的话一落,那跪在姬府门前的百姓,全被震住了,谁也不敢再说话了。
而护国候蒋原的夫人已清醒过来,惊骇的瞪大眼,只见四周的人全都一脸同情的望着她,心知不好,赶紧的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不过夜凌枫并不理会她,自有手下的侍卫闪身过来,提了那护国候夫人便走,直接去缝嘴了。
护国候夫人受不了刺激,咚的一声昏了过去,不过即便她昏过去,嘴巴依旧被人用针线给缝了起来。
这下北鲁的百姓,谁也不敢再说姬海菱是妖女,要撵她离开汴梁的话。
夜凌枫走到姬府的门前高台上,一双冷目睨向所有人,随之命令侍卫。
把这些人全都押入刑部的大牢,三国来使在我北鲁境内,竟然做出这等丢脸的事来,命刑部的官员,查这件事,一个个的排查,老实交待了后,无罪的释放,有罪的一定重惩。
雷霆之火的速度处理了这件事情,宫中的侍卫立刻过来,姬海成也领着姬府的人过去,把一大批的百姓给押到刑部去了,全都关押起来,一个一个的审查。
有罪的抓起来,无罪的释放,一定要查清,究竟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
夜凌枫处理了这件事,并没有进姬府,和牧野打了招呼,领着手下回宫去了。
牧野眯眼看着光华四射的人翻身上马,动作俐落的疾驶而去,心不由得微微的叹息。
他和夜凌枫比起来,还是差了一截,他完全是站在海菱的立场上处理事情,而他先前还是犹豫了,犹豫两国之间会因为自已处理不当,而引发战争,他把国放在海菱的前面了,这样的他,真的没资格和夜凌枫相比。
至于凤紫啸,牧野唇角一勾,冷讽遍布在眼底。
这男人更配不上海菱了,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为什么不出现,还不是害怕陷入到北鲁国的事件中,从而影响到两国的事,。
走。
牧野也领着手下离去,直奔驿宫而去,路上总算看到了姗姗来迟的凤紫啸,牧野丢了一个冷眼给他,直接越了过去。
凤紫啸岂会不知道牧野的意思,不过他依旧前往姬府走了一趟,然后询问了一下海菱的情况,便又回了驿宫。
香芜院内。
抚月禀报了府门外的情况,然后笑着开口。
小姐,没事了,皇上出马,干脆俐落的处理了。
嗯。
海菱应声,没有说话,想着夜凌枫一点也不顾及护国候府的脸面,他直接命人缝了护国候蒋原夫人的嘴巴,这不是把护国候府的人得罪了吗?朝中的大臣恐怕对他更有非议了,心里不禁浮起担忧。
侍梅从门外走进来,愉快的开口:爷做事和从前一样俐落,直接命人缝了护国候蒋原夫人的嘴巴,一下子震住了所有人,这下没人再敢说小姐的坏话了。
那些说坏话的人也被抓了起来,奴婢想,一定会查出来是什么人在背后使坏的,等到晚上少将军回府便会知道的。
嗯,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如此行事?若是被爷查出来,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侍梅说完,见主子没有说话,想起考题的时,不由得开心的问。
小姐,你说这次考题的时,谁答得比较好?自然是夜凌枫,因为女人需要的也不过是不管什么情况下,男人都护着自个儿,把自已放在第一位,不是什么国,也不是什么权。
牧野,他处理方法过于温和了,他之所以如此做,是把自已的国家放在第一位了,所以他犹豫了,才会让北鲁的百姓有机可乘。
至于凤紫啸,直接没出现,事后派人来表示关心,这只不过是虚情假意罢了,这更加肯定了他要娶她,一半是因为她的美貌,另一半却是因为她是姬琮的女儿,姬家的势力,足可对抗大周的江家,现在的凤紫啸,手里的势力十分的单薄,所以他才会动脑筋到姬家的头上。
这三人最合格的便是夜凌枫,他一得到消息,快马加鞭的赶过来,完全没想别的,狠厉干脆的处事手段,一下子便震憾住了所有人,使得闹事的百姓不敢再说话了。
相信现在京城内没人再敢提她是妖女的事了,因为护国候夫人便是她们的镜子,只是夜凌枫这样一做,倒是让自已不利起来。
海菱没理会侍梅,自去睡觉,这还真是烦啊。
夜凌枫对她是很好,可是她真的不想进宫。
他护她一时,可会护她一生吗?算了,还是以后再说吧,总之这才是第一道考题,若是她一直不出第二道考题,相信他没办法让她进宫。
北鲁的皇宫,太后住的慈安宫里。
西家的大小姐西妍正在告状,气愤的说着。
姑母,你还是说说表哥吧,他这样下去,只怕失了北鲁国大臣的心,今天他为了那个女人,竟然直接命人缝了护国候府蒋原夫人的嘴巴,还把不少的百姓抓进了刑部的大牢里去了?西妍说完,上首的太后眯眼,眼里说不清的光芒,缓缓的叹气。
这个儿子还真是不省心,他的个性冷嗜阴沉,并不是她能说得了的。
今儿个他所做的事,确实是过了。
只要查出背后指使的人,加以严惩便是,何必让人把护国候夫人的嘴巴缝起来。
这可是得罪了护国候府的人了。
太后没说话,西妍又接着开口:你知道吗?那女人太过份了,竟然还废了南翎国敬王爷,你说我们北鲁国以后和南翎国还和平得起来吗?西妍越说越气恨,其实归根到底,她最恨的便是那女人曾在广阳殿说的话,要想娶她,便只能娶她一妻,而她也想嫁给表哥,进入后宫,荣华富贵一生,而且她们西家,岂能没人进宫,若是姑母不在了,西府又靠何人支撑呢,所以她是一心想进宫的。
虽然当不了皇后,当个妃子,也可以使家族荣耀一生,只是没想到姬海菱竟然当殿说出,若想娶她,只能娶一妻,最重要的是皇上竟然答应了,那她若是真的嫁进宫,不就表示皇上再不会娶别人了,这怎么不让人憎恨。
那件事是南翎国的敬王爷做差了,哪有一国之王爷夜进人家女子香闺的,就冲着他这一点,南翎国的皇帝就没话说。
太后又不是傻子,谁是谁非还分得清的,所以并没有顺着西妍的话往下说。
西妍不由得气恼,跺脚撒娇。
姑母,你为什么帮那个女人说话,难道你真的希望皇上只娶那女人一个,那我们西家怎么办?西妍的话倒使得太后陷入了沉思,没错,西府的人是该进宫的,可是枫儿,并不是轻易妥协的人。
通过他最近所做的事,她知道,他是十分喜欢那姬海菱的,她若说话不让姬海菱进宫,恐怕他能一怒之下,连皇位都置之不理了,他之所以坐在这高位之上,就是因为顾虑她的意念。
你急促个什么劲啊,此事从长计议,她若是真的进宫了,哀家会和她好好说的,必竟皇室不比别家,皇上答应是一回事,若是到时候她同意了,又是另一回事。
可能吗?那女人可是个狠角色,你以为她说过了,只准娶她一个,皇上再娶,她会同意?西妍摆明了不相信这样的事,虽然讨厌姬海菱,不过她看着那人,很像是说出口的话,绝对不会妥协的那种人,所以说一切都是姑母妄想了。
好了,我被你吵吵的头都昏了,回去吧,我休息一会儿。
姑母。
西妍还想说话,可惜太后已经站起身,一侧的嬷嬷伸出手扶了太后起身进寝宫内去休息,根本不理会一脸恼恨的西妍。
西妍见没人理她,只得跺脚,然后出宫去了。
皇上命姬绍成连同刑部的官员审查那些造谣生事的人,最后查明有两个隐身在百姓当中的人,给很多人五两银子,让他们到姬府门前去闹事,还有一些人则是不明就里,糊里糊涂的便跟着别人乱喊一通。
查明了原因,那些糊涂的百姓立刻放了,至于得了银子到姬府门前闹事的人,因为贪图便宜而损坏姬府的名声,这事有点严重,不过因为牵扯的百姓太多,所以姬绍成不希望因为菱儿把事情闹大,最后让刑部尚书大人,每人打了二十板子放了。
最后只剩下两个挑事的人,这两个人很可能奉了什么人的命令,前来做这种事,所以绝对不能放过。
可是等姬绍成和刑部尚书大人处理了那些百姓,再准备提审那两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两个人服毒自尽了,他们的牙根下面藏了毒药,所以一咬破便中毒死了。
这下事情不了了之,刑部尚书进宫禀报皇上。
姬绍成回府,进了香芜院,把情况和海菱说了一下。
海菱挑眉,事情做到这份上,已死无对证了,那么就没必要再查了。
其实凭着那两个在牢中死的黑衣人,她多少可以断定出这幕后的指使人是谁?不出意外,定是南翎国的静月公主,包括当初敬王阮希皓来姬府,恐怕都是这女人的主意,此次事件中的两个黑衣人,竟然在牙关里藏毒牙,这可是训练有素的人,一般人家哪里训练出这样厉害的人来,所以说最有可能的便是阮静月做出来的。
这女人一直想嫁夜凌枫,夜凌枫却想娶她,所以她便想办法要毁了她,先前只是想让她嫁给阮希皓,但因为阮希皓被她废了,所以阮静月现在是想除掉她了。
海菱唇角勾出冷笑,阮静月接下来恐怕还会有动作。
她就静观其变吧,阮静月身为南翎国的公主,若是没有证据,她总不好咬住人家不放,这可事关南翎国和北鲁的两国交好之宜。
哥哥,既然如此,你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嗯,你也早点休息。
姬绍成叮咛了海菱一声,便领着人出去香芜院,海菱盥洗一番休息。
驿宫,南翎国静月公主住的地方,此时掌着灯。
有人一脸黑沉的坐在客厅内,好半天一言不发。
、上首的妩媚娇艳的女子,唇角缓缓勾出笑意,淡淡的开口:皇兄这是怎么了?关于祸国妖女的事,是不是你整出来的?沈若轩恼怒的吼起来,他今天在郊外义庄那边搭竹屋,直到傍晚回城才知道今日在姬府门外发生的事,他直觉上便认定了,这事的背后之人定然是静月。
所以直接便来了驿官。
阮静月优雅的笑了起来,清婉绢美,缓缓的开口:哥哥,你说什么呢?什么祸国妖女。
静月。
沈若轩没想到静月竟然不承认这件事,反正该死的人都死了,不承认他也没办法,不过他不能让她再留在北鲁国了,她再留下来,恐怕更变本加厉了,到时候受苦的便是她自已。
静月,你回南翎去吧。
我不会回去的,父皇和母后可是可是对我报了很大的希望的,父皇还许诺了若是我嫁入北鲁,两国联姻的话,会给我一大笔的嫁妆呢?阮静月从小到大被南翎国的皇后精心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但如此,她还学习武功,而且慧根不错,可算是才貌双全的女子,又出自于南翎国的皇室,所以一向心高气傲。
可是没想到此次她来北鲁,本以为是幸福光明的未来,谁知道竟是她人生的一劫。
她无论如何不允许自已失去夜凌枫,就这么独自回南翎国去。
那么不但是父皇母后失望,就是她也将被天下人笑话。
原来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竟然还比不上北鲁国的一个女子。
那她一直以来的荣耀,光华将一去不复返了。
这由不得你了。
沈若轩一见静月不听自已的话,也不理会她,手一伸便欺身直逼静月,想点了她的穴道,强行送她回南翎国去,可惜他一动,阮静月便动了,速度虽然不如沈若轩,却也不差多少,她手一抖,手臂之上的长绫,化作两根利器,直击向对面的沈若轩。
阮静月一边打一边狠狠的说着。
沈若轩,我代表父皇和母后,不承认你是南翎国的子民,你不但不帮助我,还帮助那姬海菱,你还是南翎国的人吗?你以为我稀憾什么南翎国吗?虽然出生在南翎国,但是我一直以来是在药王谷长大的。
药王谷在北鲁和大周的交界,离南翎国很远,所以沈若轩说起来,除了身上的血液,别的和南翎国并没有交集。
你?阮静月怒瞪着沈若轩,下手毫不留情,并没有因为他是她的哥哥,便手下留情,相反的她十分的恨沈若轩。
沈若轩竟然拜那个女人为师,那么那个女人定然是会医的,只要一想到那个女人如此优秀,她就愤恨得想杀人。
阮静月见一时拿不住沈若轩,陡的朝暗处叫了起来:来人,给本宫把这对南翎不忠不孝的人拿下,带回南翎国给父皇和母后发落。
阮静月的话音一落,暗处便便跃出几名身手不凡的黑衣人,黑衣人一跃而上,直扑向沈若轩,沈若轩今日来驿宫见阮静月,是独自前来的,没想到妹妹竟然翻脸无情,沈若轩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一切都是枉然。
今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你的事和我无关。
沈若轩一扬手,便洒了一把白色的粉沫。
阮静月和手下大惊,生怕那药粉是什么毒药,赶紧的跃身让开。
这空档里,沈若轩闪身便走,直接出了驿宫,回姬府去了,心情无端的沉重。
这一夜,除了沈若轩拜访了驿宫,驿宫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有人刺杀大周朝的皇帝凤紫啸,因为来人太多,虽然姬琮布下了精密的阵法,可是来人还是闯进了凤紫啸住的地方,刺伤了凤紫啸。
凤紫啸受了伤,姬琮不敢大意,立刻用马车把他送进北鲁国的皇宫请御医医治,好在最后没什么事,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
宫中。
凤紫啸刚醒过来,便见到床前多了两个人,竟是御京巡使卫临和一个手下。
卫临,你来这里做什么?凤紫啸先前接了皇妹凤瑶的信,立刻把朝政上的事交给了七皇子靖王,让卫临和晏战等人协助他处理朝政上的事,自已很快便会赶回去的。
没想到此刻卫临竟然出现在这里,所以凤紫啸不用想也知道,朝堂上定然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就受了伤的凤紫啸,脸色苍白,因为心急,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卫临望着凤紫啸,实在不忍心开口,可是他冒险来这里,就是想通知皇上的。
皇上,赶快回京吧,江灞天控制了整个朝堂,要拥戴五皇子寿王为皇上,皇上若是再不赶回去,只怕一切便无可挽回了。
这个混蛋。
凤紫啸狂怒不已,重重的一捶软榻,脸色越发的苍白:我要马上回京。
可是皇上的身体?先回去吧,路上再休养。
是。
卫临阻止不了皇上,而且眼下也没办法阻止,若是皇上真的留在这里,只怕大周朝的一切便成定局了,所以就算硬撑着,也要赶回去,朝堂上可还有一大部分人是支持皇上的,若是皇上赶了回去,江灞天不会得逞的。
凤紫啸领着带来的手下,立刻和北鲁的夜凌枫道别,离宫回大周朝。
虽然他什么都没提到,但夜凌枫还是猜估出大周朝定然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凤紫啸才会在受伤的时候要赶回去,不过他此次在北鲁国受伤,他们北鲁也有责任,所以夜凌枫命朝中的大将,带领人护送凤紫啸到两国交界处,至少会保证在北鲁的范围内,不会再让他出事,这一路下去,他的身体也休养得差不多了,出了北鲁,进入大周的境界,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一众人匆匆忙忙的离去,眼看着便要出城了。
凤紫啸忽然想到一个人来,那样光华如玉的一个女子,本是他的皇后,可是却因为他的有眼无珠,所以与他错手而过了,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她,难道他就这么回去了。
想想心里真是不甘心,最后一咬牙命令驾车的侍卫:回去,前往姬府。
第083章 tou鸡不成蚀把米【文字版VIP】卫临等人失声叫了出来,皇上去姬府干什么?皇上。
这一路上,关于皇上和姬家小姐的事,卫临也听说了,可是现在朝堂上出了问题,皇上竟然还有心情去和姬小姐道别,这让卫临很失望。
不过凤紫啸却不理会卫临,命令驾车的侍卫:快点。
那侍卫不敢违抗,立刻掉转马头,前往姬府而去。
、姬府,海菱正和沈若轩还有侍梅等人从香芜院走出来,她准备和沈若轩等人前往义庄,教沈若轩和侍梅如何下刀。
正好看到宁管家一脸心急的奔过来:小姐,小姐,有人要见你。
谁啊?大周朝的皇上。
海菱挑眉,这凤紫啸不是说被刺客刺杀,受伤了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眼里有一些冷厌,不过仍然没忘问一句:他来做什么?听说他们要回大周国了,临行前,过来和小姐道声别。
要回去了?海菱诧异的挑眉,凤紫啸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他能从大周朝不远千里的赶到这里来,那么又怎么会轻易离开这里回去呢,很显然的,就是大周朝的朝中出事了,难道说江灞天拥兵自重了,所以他才会带伤急着赶回去。
既然人家要回去了,她没有不见的理由。
海菱点头:走吧。
一众人往姬府的前面的正厅而去,姬府门外立着的十来个手下,正是凤紫啸的手下,海菱扫了一眼,便领着侍梅和沈若轩走了进去。
沈若轩一进去,便自动走到凤紫啸的身边,给他检查了一遍,然后取了一些丹丸给凤紫啸,朋友一场,不管怎么样,不可能视若无睹的。
凤紫啸奇怪的找量沈若轩一眼,缓缓开口/。
你怎么在这里?他还不知道沈若轩和海菱的关系,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沈若轩笑着开口:我拜海菱为师,跟她学习医术,所以一直住在姬府。
他的话一说完,凤紫啸和正厅上的卫临睁大了眼睛,很是难以置信。
海菱笑着开口: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你竟然会医?凤紫啸一字一字的说出来,心里越来越多的懊恼悔恨,这女人身上隐藏了很多的东西,若是他当初摒弃了外貌之嫌,哪里还让她离开大周,今时今日就不一样了。
卫临更是叹息不已,难道说天要亡皇上,他竟然连一个能力非凡的人都看不清,这样的人又如何担负国家呢?看来一切都是天注定的。
海菱却不再理会凤紫啸,反而是走到凤紫啸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不知道景帝为何要急冲冲的离开北鲁?凤紫啸不想让海菱知道自已此刻的狼狈,摇头:没什么事,离开大周时间太久了,所以朕该回去了,只是你是不是该和朕一起走?他眼里浮起希翼,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直觉,若是能带了这女人一起回大周朝,似乎会化解掉危机,可是她会跟自已走吗?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走。
海菱直接笑了起来,一点颜面都不给凤紫啸,凤紫啸脸色微暗,恼恨的开口:你是朕的皇后。
皇后?景帝是不是逢美女便会说是你的皇后,我看你病了,而且病得不轻,眼下你要做的是立刻赶回大周去,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讨论这样的话题,如若你不回去,别说皇后,恐怕连皇上都没有了。
你竟然知道。
凤紫啸失声叫了出来,卫临也紧盯着海菱,似乎只要这女人随他们一起回去,他们便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海菱最讨厌的便是凤紫啸,又怎么会跟他们回去呢?既然你为了我出现一次,我不防送你一句吉言。
卫临心急的叫起来:什么?若是无可挽回的时候,不要硬拼,说不定最后还有一线生机。
她说完便站起了身,凤紫啸还有的一线生机,便是江菲雪,江菲雪很爱她,就算江灞天想夺他的皇位,如果他不拼死抵抗,说不定江菲雪可以保他一命,只要活下来,就会有希望。
谢谢。
卫临沉声开口,心中的懊恼不比凤紫啸少,如若当初不是撵了皇后,现在恐怕一切都不一样。
凤紫啸站起了身子,不甘心的盯着海菱:你的三道考题,才出了一道,还有两道考题呢,朕未必输?你第一道题便输了,不需要第二道题了。
真正合格的人只有夜凌枫一人而已,就是牧野也在那犹豫之间,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要知道在那短暂的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有时候,那么短的时间,一个人已等不起了,所以那样的人,她不要。
为什么?你不是我需要的那个人,我要的是全然的疼我爱我的人,无关乎江山,无关乎财富,你能做到吗?海菱笑望着凤紫啸,凤紫啸根本不用想,直接的接口:朕可以做到。
那么为了我,现在不要回去,就算丢了江山社稷也无所谓,这个你也做到吗?海菱只是恐吓他,因为她知道凤紫啸做不到,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虽然相处的事情不长,但她知道他的个性,是以江山为重的人,如果女人和江山起冲突,他第一个想保住的便是江山,不会做任何不利于国的事。
这样的人本来是一个好皇帝,可惜他终究浮浅易燥了,所以根本不是江灞天的对手。
正厅里,凤紫啸和卫临愣住了,呆呆的望着海菱,没想到海菱竟然提到这样的一个问题,让凤紫啸不管大周朝,这怎么可能,难道眼睁睁的看着江灞天叛乱不成,拥戴五皇子寿王为皇吗?凤紫啸脸色苍白,想得入神,海菱已站起了身。
快回去吧,现在时间很宝贵。
凤紫啸不再说话,他无话可说,因为他做不到为了一个女人而弃江山于不顾。
告辞,后会有期。
凤紫啸领着卫临等人出了姬府,正厅里,海菱同样说了一句,后会无期。
眼里亮灼灼的一片,唇角微勾出笑意来,凤紫啸,其实你根本全无胜算,不管是回去还是留下。
大周朝的皇帝离开了北鲁,这消息立刻传遍了北鲁国的京城,大家都很兴奋。
因为少了一个人和皇上争夺姬家的小姐了,那么也少了战争。
现在只剩下少邑的武帝牧野了,牧野本来住在驿宫里,可是他与姬琮挺投缘的,所以姬琮邀请了牧野住到了姬府。
夜凌枫得到消息,一张俊美出色的脸黑沉阴骜,一句话也没有说,跟着他的手下,便知道主子心情不好,最好少招惹他。
至于海菱却没理会任何人,她领着沈若轩和侍梅等人出了京城,前往城外十里之地的义庄。
义庄,阴森诡异,常年烟雾弥漫,因为看守义庄的人,每天早晚都会给这些横死暴死之人上一柱香,所以义庄终日里青烟缭绕,这个地方平常是很少有人来的。
沈若轩在义庄旁边临时搭建了一个竹屋,用来做刀房/。
至于义庄里的尸体,有些是无儿无女,也没有人认领回去安葬的,所以沈若轩和官府说通了,用过这些尸体之后,就会照旧缝好,然后把人家厚葬了。
竹屋里,有一副刀床,这是沈若轩按照海菱的要求订做的,旁边还有他准备了的手术器械,都是现打了的。
接下来的时间,海菱开始教沈若轩和侍梅二人如何下刀,如何掌握精准的方位,一一的讲解着。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两个时辰,天色已不早了,该回城了。
海菱伸了伸懒腰,舒展了一下手臂,在竹屋里洗手,然后望向沈若轩和侍梅:怎么样?看得明白吗?现在你们两个没事多研习这个,只有百分百准确的下刀,不差分毫,才能给病人真正的用刀,一刀下去是救人还是医人,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师傅,我们会认真研习的。
沈若轩和侍梅本就习武,力度感比常人精准,所以学这个应该比常人容易一些。
侍梅,我们该回城去了,沈若轩留下来,把这里处理一下,另外,回头好好厚葬了这个人。
是。
沈若轩和侍梅二人同时应声,海菱领着侍梅出来,天已近黄昏,也该回府了。
几个人上了马车,回京城。
可是回京的路上却出了意外,有人挡住了她们马车,正确的说,应该是来人和她们的马车挡住了。
这条街道有些狭窄,但因为不是商铺街道,只是一些住宅小道,可容一辆马车行驶,两辆马车没法过,只能一辆马车退出来,让另外一辆先过。
海菱掀帘往外望了望,对面的马车高大豪华,一看便是京城权贵的马车,她不想惹事,便吩咐外面驾车的马车夫。
退出来,让人家先过吧。
马车夫一听,忍不住开口:小姐,为什么要我们让?他们可是姬府的人,就算对面的马车是汴梁城的权贵,也没有道理让姬府的马车让道的事。
不过海菱脸色一冷:让你退就退,哪来的废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在这些小节上计较。
马车夫一听,虽然不甘心,不可拉马准备往后退。
偏偏这时候,对面马车内的人掀起车帘,得意的望着这边笑,然后脆生生的话响起来:小姐,原来是姬府的人,她们往后退了,谅她们也不敢和我们西府的人斗。
这话一起,姬府的马车夫便不干了,这分明是瞧不起人啊,他西府不就仗着是太后支撑吗?这么些年,西府的人又算个什么东西,现在倒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起来了。
就在刚刚,对面小丫鬟一掀车帘的时候,海菱清楚的看到了马车内坐着的正是太后的亲侄女西妍。
西家离这里很远,根本不需要走这条道,那么西妍出现在这里?海菱眼瞳一亮,凉凉的笑意流泻出来,原来人家是找碴找上门了。
好,很好,既然是找碴的,她还真没必要客气了。
她倒要看看,夜凌枫会在她和他的表妹两下相斗中,是什么态度,意念一起,便冷声开口。
想不到是西府的人,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家呢,也许这汴梁城内,我可以给很多人让道,但是绝不会给西府的人让道。
马车夫一听,心里舒服起来,一拉马,再逼近前面一些,两马相抵,谁也不让。
对面西府的人自然也听到了海菱的话。
而且正如海菱猜测的一样,西妍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根本就是故意找碴的,她为什么要找姬海菱的碴呢?就是不想让皇上娶姬海菱进宫,只要没有姬海菱,她便有机会进宫去,否则这女人进宫去,她们别的女人就没机会进宫了。
本来她还指望着姑母会阻止表哥,没想到她根本不管表哥的行径。
那么她倒要看看,如果这姬海菱欺负她们西府的人,姑母还会不会不说话。
西妍是打定了主意的,所以此刻一听海菱的话,噌的一声掀起了车帘,站在了马车头上,迎风而立,双臂环胸,冷冷的开口。
姬海菱,你说什么?难不成西小姐耳朵也背了,刚才我家小姐说什么你都听不见了,奴婢再给她学一遍,姬府的马车可以让别家的马车,但就是不让西府的马车,因为你们分明是故意找碴的,所以有必要让吗?侍梅可不惧西妍,她跟了爷很长时间,性子里也有他的冷戾嗜血,讨厌别人的挑衅,西妍算是挑起了她的怒意。
所以她十分不屑的开口,这下西妍大怒,没想到姬海菱身边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如此猖狂,一个小丫鬟竟然不把西府的人放在眼里,今日她一定要进宫禀报给姑母,看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不知道的是这小丫鬟在夜凌枫的心中比她重多了,因为侍梅跟了夜凌枫近十年,感情是有的,和她却什么都没有。
姬海菱,没想到你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便如此猖狂,就凭你这样,也想进宫为后,还让我表哥只娶你一人。
马车内,抚月掀着车帘,海菱笑望着西妍,和她的怒气冲冲正好相反,她一脸的清冷,不卑不亢,轻轻把玩着自已细长的手指,不轻不慢的开口。
我可没让他只娶我一个,我是说娶我的只能娶一个,但那个人未必就是你表哥。
你?西妍气得抓狂了,这还不是一样,有说跟没说一样,不过今儿个她非要和姬府的闹起来,闹得越大越好,她倒要看看姑母还理不理了,帮不帮自个儿了。
姬海菱,你太猖狂了。
海菱笑意盈盈的接口:今儿个我就猖狂了,你怎么样?这下不但西妍气绿了脸,连带她的小丫鬟都尖叫出声:小姐,她们太可恼了,竟然如此说话。
对面马车上,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话,海菱却打了一个哈欠示意抚月放下车帘子,然后对外面的侍梅软声细语的开口:梅儿,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是,小姐。
侍梅一听小姐的话,立刻心疼了,今儿个下午,小姐可是讲了一下午的医术,能不累吗?这该死的西妍竟然敢挡住街道找碴子,好,真是太好了,侍梅二话不说,直接的提剑便上,她一动手,侍兰便怕她吃亏,也飞身出了马车,两个人直扑向西府的马车。
对面的马车上,西妍连同她的小丫鬟都呆住了,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气势汹汹的想干什么?而侍梅和侍兰二人一扑到马车上,长剑一挥,剑芒如利刃划过半空,马车哗的一下毁掉了,四分五裂,那西妍和两三个小丫头连同马车夫直接往地上栽去了,个个跌了个狗啃泥,那马也受惊了,仰头长啸,然后撒足便奔,马身下还拖着一些碎木,连带的挂着马车夫,从海菱她们马车边直接的奔了过去,马车夫吓得吼声连连。
救命啊,救命啊,小姐救命啊。
可惜西妍等人已自顾不暇了,几个人跌倒在地上,那四分五裂的木板,车辕直接的往她们身上砸去,侍梅和侍兰二人已不理会她们,反正那四分五裂的木板也挡不子她们的路了,一闪身上了马车,命令姬府的马车夫。
走,回府。
马车夫得意的一拉僵绳,马车行驶,从一堆废木板边扬长而去。
那灰尘洒了半天高,西妍等人吃了一鼻子的灰,不停的咳嗽着。
西妍脸色惨白的尖叫:姬海菱,你太过份了。
海菱懒得理她,闭上眼睛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回了姬府后,她便进香芜院休息了。
经过一下午的讲解,再加上西妍等人的闹腾,她确实累了,所以用了点晚膳,自行休息。
西府的西妍,立刻进宫去见太后。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太后一脸的睡眼醒忪,高坐在大殿上面,莫名其妙的望着下首狼狈不堪的女子西妍,满脸无奈的开口。
怎么了?西妍?姑母啊,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姬海菱她实在太过份了,不但欺负侄女,还骂我们西府的人?姬海菱,你怎么又招惹上她了。
太后没好气的开口,真想训斥自个的这侄女,不过看她确实够狼狈的,似乎受了伤,头发全乱了,脸上还有伤痕。
究竟怎么回事?西妍一听姑母问话,立刻添油加醋的把她们和海菱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一旁的小丫鬟们给她配合着,一时间海菱便成了罪大恶极,可恶至极,持宠而骄的人了。
太后蹙眉,望向一侧的太监:去让皇上过来。
是,太后娘娘。
太监飞快的出去,太后又传了御医,先给西妍珍治一下。
皇上夜凌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大晚上的母后要见他,所以立刻赶了过来,一进殿便看到大殿的一侧,御医正在为西妍珍治伤,她身上脸上都受伤了,满身的狼狈,夜凌枫挑了一下眉,倒没说什么,他对这西妍并没有什么感觉。
从小他便不知道自已的身份,一直随师傅学艺,除了自已的母亲,很少见外人,所以个性凉薄。
此次他顺利登上了皇位,西家也是出了力的,所以他才会对西妍稍微和颜悦色一些,不过要论感情,可真是没有的。
西妍哪里知道皇帝心中的想法,一看到皇上走进来,双瞳便浮起倾慕的光芒。
她看皇上,真是越看越俊,皇上这样的人中龙凤,凭什么让姬海菱一个人独占了,自古帝皇后宫三千佳丽,她姬海菱凭什么不准皇上纳妃娶妾,所以她一定要破了她的原则。
要嘛她不进宫,要嘛进宫就让皇上纳妃。
母后何事传儿臣?夜凌枫并不理会西妍,望向上首的母后。
太后嘴巴一呶,示意他望向西妍,然后慢条斯理的说。
西妍说,今儿个她和姬府的小姐相遇,她被姬府的小姐打成这样了,所以进宫来找哀家,哀家便叫了皇上过来,看看如何处理这件事。
太后倒是十分的聪明,这种事还是让皇上处理的好,因为牵扯到姬府的小姐,她若是处理得不好,便会让儿子生气,所以倒不如什么都不做。
西妍一听姑母的话,赶紧哭着开口。
皇上,你要为西妍做主啊,那姬海菱实在太过份了,我们西府的马车和她马车碰上了,因为街道太窄了,所以她竟然让手下毁掉了西府的马车,还打了妍儿和丫鬟。
小丫鬟立刻附和她的话:是的,皇上。
夜凌枫挑眉望向下首的几个人,一丝犀利冷寒拢在眼底,他根本就不相信菱儿是那种随意打人的人,她是什么样心性的人,他岂会不知道,她若是那种持宠而骄的人,只怕不会处处刁难自已,直接进宫了,若是她进了宫,那就是皇后了,别人见她便要低三分的,正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相反的很讨厌皇室的自私自利,所以才不会进宫。
你确定是姬家的小姐招惹的你们,而不是你们招惹的她?夜凌枫一开口,西妍便愣住了,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上面坐着的皇上,皇上的脸色很凌寒,阴骜。
西妍打了一个寒颤,不敢再随便开口。
夜凌枫并不理会西妍:若是朕传来姬家的小姐,查明了是你们惹的她们,那么你知道朕会如何处罚你们吗?皇上?西妍颤颤的开口,腿脚有些发软,望向一侧的太后姑母。
太后一看这种情况,分明是西妍故意找了人家的碴子,不由得脸色幽寒,很是生气,这西妍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没事去招惹姬家的小姐干什么?就是她一个太后,也不敢随便的招惹姬家的小姐,枫儿可是十分宠她的。
如若是你们招惹的她,朕绝不会轻饶你们的。
夜凌枫说着站起了身,太后望向夜凌枫:皇儿,这事哀家来处理吧。
/大殿一侧的西妍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话了,头垂到胸前,夜凌枫看着这样子的她们,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冷瞳如冰,一字一顿的开口:朕看在这次西家出力的面子上,饶过你一次,但若是再有下次,朕不会饶过你们的。
谢皇上。
西妍的声音像蚊子似的,连死的心都有了,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皇上根本就是宠那个女人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了,根本不理会她们,只一味护着她,这样她们以后就算想找那个女人的碴也没用。
夜凌枫起身大踏步的离去,临走到门前的时候,还不忘回望了西妍一眼,然后冷着脸离开了。
大殿内,太后脸色难看,阴骜无比的瞪着西妍:你有点脑子好不好,真是给西家的人丢脸,没事去找姬家小姐什么碴子啊?姑母,我?她只是看姑母总护着那个女人,所以不甘心罢了,心里想着,若是自已和姬海菱斗起来,姑母定然帮着自家人的,没想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皇上根本不理会她们。
姑母,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找那姬海菱碴子的。
哼,太后别提多生气了,好好的睡个觉都不安宁,这西妍还真不是省心的人:明日哀家让太监传了姬家的小姐进宫来,你好好跟人道个谦,记着,皇上定然会娶姬家小姐进宫为后的,到时候她就是北鲁的皇后,你悠着些吧。
难道姑母真的不想让西家的人进宫吗?西妍好死不死的冒出这么一句,太后的脸色立刻黑了,她怎么不想让西家的人进宫为妃,这是历代朝政最常见的局面,可是现在皇上的事她做不了主,所以如何让西家人进来啊?你给我跪着,一个时辰后再起来,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太后一甩手便领着人离去了。
大殿内,西妍虚脱了,明明她是受伤的人,进宫来不但没有得到姑母的帮助,还被皇上怒斥,接着又被罚跪,真是倒霉透顶了。
这时,大殿一角,冒出一个人来,一脸奇怪的开口:姐姐,你怎么了?西妍望过去,却是她的妹妹西媛,一看到西媛,她就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西媛妹妹向来得太后姑母喜爱,只要她去求情,定然会让姑母网开一面,不罚自已跪了,她若是再跪,真是受不了了。
西媛,我被姑母罚跪,你去帮我求情吧。
西媛长着圆圆脸蛋,大眼睛,十分的单纯可爱,不但是太后,就是在西府,也很得家人的喜爱。
喔,姐姐你等着。
西媛一听,转身便往太后的寝宫而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总算领着太后贴身侍候的嬷嬷出来了:太后娘娘有旨,西小姐先下去休息吧。
谢太后了。
西妍起身,却因为跪得太久,差点跌倒,西缓上前一步扶住她:姐姐,你没事吧。
看到西妍脸上的伤吓了一跳,关心的询问姐姐怎么受伤了,而西妍看着西缓的关切,不觉得暖心,反而有一些的嫉妒,为什么姑母那么喜欢西媛,却不喜欢自个呢,什么事只要西媛出马了,定然可以摆平,但是她若出马,一定会惹来她的责罚。
西妍心里生气,什么都没说,西媛哪里知道她的想法,扶着她进偏殿去休息。
姬府,海菱一觉睡到天大亮,天亮后才知道一件事。
少邑的武帝牧野竟然住到姬府来了。
小姐,少邑的皇帝竟然住到我们姬府来了,若是出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侍梅不乐意的说着,其实是不愿意那个牧野住在姬府里,之前这家伙可没少让小姐吃苦,所以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若是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怎么拿回少邑的城池。
对于这个海菱倒是不担心,只是爹爹姬琮为何会让牧野住到家里来呢?说明他是喜欢牧野的。
门外抚月的说话声响起:少将军。
嗯,菱儿起来了吗?海菱起身,领着侍梅走了出去,门外姬绍成抬眸,笑眯眯的望着海菱。
昨晚睡得可好。
挺好的,海菱点头,然后问姬绍成:有事吗?昨晚上,爹爹命人让武帝住到我们姬府上来,爹爹派人回来让我和妹妹说一声,其实爹爹没什么意思,就是和牧野投缘,所以想招待他住几天。
我知道了。
这也没什么,倒是难为姬琮了,生怕女儿不高兴,还特地派人回来打声招呼,其实牧野住姬府并没有什么,就是她和他也是朋友,招待朋友没什么错。
只不过姬琮也是存了私心的,那就是看看女儿能不能和牧野擦出点火花,再一个,也让天下人知道知道,他姬琮的女儿多的是人求娶,不一定非要入北鲁的皇宫为后。
海菱和姬绍成说着话准备去用早膳,便见姬府的管家宁风领人过来。
小姐,宫中有太监过来传旨,说太后想请小姐进宫一趟。
太后?海菱挑眉,眼底有冷峭,太后为何一大早来传唤她。
这分明是昨儿晚上西妍进宫去告状了,所以太后一大早便派人过来传她进宫。
小姐,你别担心,我们昨晚上没有做错,相信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明事理的。
姬绍成还不知道海菱她们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所以一听,紧张的追问。
侍梅气愤的开口:还不是那西府的小姐西妍,竟然故意找我们的碴子,在我们回家的路上,用马车阻住了我们的去路,所以奴婢一怒之下毁了她的马车,她定然是进宫去告状了,太后才会一大早便传了小姐进宫。
竟然有这等事。
姬绍成挑眉,漆黑的眼眸里有恼意,沉声开口:那我陪你一起进宫去,倒要看看那西府的人想干什么?若是在之前,西府又算个什么东西,竟然因为夜凌枫的登基,竟然胆敢欺负姬家的人,可恶。
不过海菱却阻止了姬绍成,太后只是来接她进宫,究竟什么意思还不知道,哥哥随她进宫去,只怕太后会多想,所以暂时还不需要。
哥哥,我让侍梅陪我进宫就行了,还不知道太后什么意思呢?若是她只是让我进宫去问下情况,你这样随了我进宫,即不是让她多想了。
姬绍成没在说话,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那你过去吧,我在府里等你的情况,若是太后为难你,你立刻派侍梅回来通知我。
海菱点头,身后的侍梅却扯唇浅笑。
爷在宫中,又怎会让小姐吃苦头呢,所以说这少将军是想多了。
一行人出府,门外有太监立在马车外面,看到海菱过来,便恭敬的见礼:见过姬小姐。
嗯,起来吧。
海菱挥了挥手,领着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三个人进宫去了。
姬府的门前,姬绍成一脸担忧的立着,不会出什么事吧?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便进了宫,直接进了太后住的慈安宫。
慈安宫门前,太监和宫女候着,一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俏丽出尘的女子,便知道这人定然是皇上喜欢的姬家小姐,谁也不敢怠慢,飞奔过来,排排站好,等到海菱下了马车,所有人便恭敬的施礼:见过姬小姐。
这姬家小姐不出意外,可是未来的皇后,她们自然该悠着些,谁敢找死啊。
海菱点头,示意大家都起来,一排的太监宫女,其中有个太监站出来:请姬小姐稍等一会儿,奴才进去禀报太后娘娘。
嗯,去吧。
那太监飞身便进去禀报,其他人则是陪着小心候在门前。
海菱并不喜欢为难这些太监宫女,人家也是混口饭吃的,不是容易的事。
她抬首打量着慈安宫的四周,这慈安宫倒是适合静养的地方,四周幽静,远离其她的地方,方圆好几百米也没有什么宫殿,皆栽种了一些花草树木,空气清新宜人,太后果然会享福。
海菱正打量得入神,那进去禀报的太监已经出来了,飞奔到她的面前,恭敬的开口:太后娘娘有请姬小姐。
说完转身便在前面领路,海菱带着侍梅侍兰还有抚月三人一起走进了慈安宫的大殿。
慈安宫的大殿上,虽然很华丽,金碧辉煌的,不过装饰却很简单,一眼望去倒是令人很舒服。
大殿上首端坐着当朝的太后娘娘。
这是海菱第二次见到太后,这一次和先一次广阳殿的时候不同。
此次太后穿着极其的简单,而且不戴金银珠钗,衣着素净单调,面容也是很安宁详和的,一看到海菱走进来,便脸带微笑。
海菱倒是对她生不起厌来,微微福身施礼。
见过太后娘娘。
起来吧,赐座。
谢太后娘娘。
海菱起身,走到大殿一侧坐下,太后身侧还有另外一人,却不是西妍,而是一个圆脸可爱的小丫头,眉眼有神,偎在太后的身边,一看海菱坐下来,便掩着嘴笑,然后望向太后。
姑母,这就是姬家的小姐吗?长得真漂亮,难怪人家说她是我们北鲁的第一美人,还真是呢?海菱被人家直接的夸赞,还真有些不自在,不过看出这说话的小丫头是个单纯的人,所以也不往心里去。
太后点头,笑拉着西媛的手:那就是姬家的小姐,以后对姬小姐可客气点,别学你的姐姐处处惹人讨厌。
太后说完,便望向海菱介绍手边的小丫头:这是哀家的侄女西媛,她的性子倒是单纯,不像西妍总是惹事。
喔,西小姐一看就是个单纯的。
海菱点头,太后笑脸对人,她自然不好摆出不好的脸色。
太后见海菱如此,倒是有些满意,看来姬家的小姐也是个知情达理的,倒是西妍的性子,一直胡搅蛮缠,想到西妍,太后的脸色便些暗沉,望向西媛:去让你姐姐出来,给姬小姐道谦。
好的,姑母。
西媛应声,便起身往偏殿走去,大殿内,太后和蔼的和海菱说着话。
很快西媛把姐姐西妍带了进来,西妍脸上的伤已好了不少,不过一看到姬海菱,便心情郁闷,不但如此,姑母还让她跟姬海菱道谦,她怎能不生气,可惜不道谦恐怕过不了姑母这关。
西妍一张俏丽的脸蛋布满了不甘心,太后好像没看到一般,冷着脸命令她。
去,给姬小姐道谦,以后若是再找她的麻烦,看哀家如何处罚你?西妍一听,脸都白了,只能走到海菱的面前,表面恭顺的开口:对不起,姬小姐,是我的错,我不该找你的麻烦。
海菱挑眉,本来她还以为太后一定会护着西妍的,没想到她竟然让西妍向自已道谦/。
太后娘娘不糊涂,既然人家向她道谦了,又是太后的颜面,她就没有死纠着不放的道理,海菱点头:算了,过去的事便算了,希望以后西小姐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你个头啊,西妍在心里怒骂,不过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点头一脸的恭顺。
太后见事情完满的解决了,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意。
以后大家和平共处,不准谁再有不好的心思,若是让哀家知道,绝不轻饶。
太后说着,睨了西妍一眼,西妍岂会不知道姑母是在警告她,赶紧的把头垂下。
大殿上,西妍的妹妹西媛一脸娇笑的奔到海菱的面前,望着她。
姬姐姐,你别怪我姐姐,她不是故意我,我代她向你道谦,你别生气。
没事,都过去了。
海菱看西媛,实在不像是装的,而且她只有十三四岁,如果能装成这样,那真是太厉害了,不过照她看,这丫头倒是单纯的,让她不讨厌。
西缓见海菱神色淡淡的,便有些郁闷:姬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为什么不高兴呢?海菱摇头,自从娘亲去世后,她一直是淡淡的,因为觉得人心太凉薄了,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可怕得多,所以她的情绪总是淡淡的,并没有不喜欢西媛意思。
没有,西小姐想多了。
姐姐叫我西媛吧,或者媛媛也行,我叫你姬姐姐吧。
行。
海菱倒是不拒绝,大殿上首的太后望着下首的画面,很是高兴,又瞄了一眼西妍,眉就不自觉挑起来,这侄女啊,真不省心,还不如媛儿让人省心。
大殿内,西媛正高兴的说着话,殿门外却有太监奔进来,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禄子,小禄子一走进来先给太后行了礼,然后一甩佛尘恭敬的开口:太后娘娘,奴才奉皇上之命,前来接姬小姐去上书房晋见。
喔。
太后挑了一下眉,心里了然,这个儿子一定是听说姬小姐被她接进宫的事了,所以生怕她为难姬家的小姐,便让小禄子过来把人给接走了。
嗯,姬小姐去吧,皇上想见你。
是,太后娘娘。
海菱起身和太后道了安,便又与西媛说了两句话,然后领着人离开了大殿,跟着小禄子一路去皇上的上书房去了。
慈安宫的大殿上,西媛一脸笑的目送着海菱离去,回首看到姐姐一脸黑线条的盯着她,西媛吓了一跳。
姐姐你怎么了?西妍冷哼:你还是西家的女儿吗?你姐姐只是我,和那个姬海菱攀什么姐妹。
你?西媛无语了,望向上首的姑母,太后立刻眼神阴冷,望向西妍,西妍头皮发麻的醒过神,赶紧的垂首。
太后叹气:你啊,什么时候才能聪明一些啊。
皇上那么喜欢人家,你没事去招惹她,不是跟自已过不去吗?说实在的,她也想让西家的人进宫,但是知道枫儿喜欢那丫头,她都不说话了,你说你一个西妍闹什么,昨儿的事,皇上若不是看她的面子,恐怕非要重打她一顿不可。
海菱跟着小禄子等太监的身后去了上书房。
上书房内,所有人都在外面候着,海菱施了礼后一边坐下来,望着龙案之后端坐着的夜凌枫,绝美的五官上拢着关切,上下打量着她,似乎生怕她受什么伤似的。
你没事吧。
没事,海菱摇头,谁知道这句话刚说完,便感觉到胃一阵抽搐,很疼,才想起早上她还没来得及用早饭呢?便被太后接进宫来了,这会子怕是胃空了,所以才会这么疼。
而那坐在龙案之后的夜凌枫,一看她的脸色难看,身子有些倦曲,不由得大惊,大踏步的走到海菱的身边,一伸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便要抱她出去找御医整治。
海菱一看,生怕他的大动作惊动了别人,到时候怕要说她小题大做了,赶紧阻止夜凌枫。
我没事,只是饿了。
饿了?夜凌枫挑眉,朝书房门外叫起来:来人,马上传点心和早膳进来。
是,小禄子应了一声,立刻手忙脚乱的命人传膳。
皇上的口气听起来十分的着急,传慢了,可保不准挨板子。
书房内,夜凌枫抱着海菱坐到自已先前坐的龙案后面,伸出手轻拭了一下她的脑门,然后很忧心的询问:确定是饿了吗?没事吧?看他如此关心自已,海菱的心一突,竟然有着难以抑制的情绪,如水般的流淌出来。
不过很快垂首抑制了下去,慢慢的开口:皇上让人接我过来,是有事吗?还是等你吃点东西再说吧。
夜凌枫光华潋滟的容颜上,是焦急,不由自主的朝外面冷叫:怎么还不来?门外的人早被搞得手忙脚乱了,小禄子在外面应着:来了,来了。
一边说一边领着四五个宫女把早膳端进上书房,夜凌枫伸手把龙案之上的奏折全数拿开,让出地方来命令那些宫女把糕点和吃食摆上来,随之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去。
小禄子领着人退下去,随之叮咛那些宫女。
刚才的事不准随便说,否则悠着些吧。
是,周公公。
小禄子满意的挥手让人退下去,他这样做是确保万无一失,眼下皇上还没有立姬家的小姐为后,或者说姬家的小姐不肯嫁,其实他们皇上是望眼欲穿了,可惜人家不想嫁/。
姬家的小姐也是怪胎一枚,可不管怎么样?现在两个人身份未定,所以有些事还是少说为妙。
书房内,夜凌枫哪里知道小禄子的花花肠肠的,他只管照顾海菱吃东西,还不忘关切的提醒她。
你别太急了,空腹吃东西,不能急,一急便会伤胃,说不定会更疼了,等吃完了还疼,便让御医检查一下。
这种时刻,若是被别人看到,一定会吓一跳,这风华如玉,却深情万分的男人是皇上吗?是冷魔宫那个冷酷无情,嗜血十分的魔君西冷月吗?海菱倒是没注意,因为她此刻所有注意力都在面前的案几上,肚子饿得感觉自已可以吃下一头牛,哪里还理会夜凌枫说了什么。
不过夜凌枫一直照顾着她,看她狼吞虎咽的吃东西,不时的倒水递到她的唇边,喂一口,千万别噎着了,光是一顿饭便吃得心惊胆颤的。
你慢点,慢点。
夜凌枫无语了,怎么跟几百年没吃饭似的,不过此刻的她才是真实的,和在大周朝时对他流口水,喜欢搞怪的小丫头是一样的,夜凌枫的心忽然暖暖的,仿佛直到此刻,他们两个人才真正的接近了。
海菱吃了一会儿,总算饱了,好久没听到夜凌枫说话,奇怪的抬头望过来,只见某只美男一脸凝思的望着她,似乎被她吓到了。
她刚才似乎吃得过于猛了,有点吓人吧。
海菱想着,打了一个饱隔,然后很认真的开口:夜凌枫,你看到了,我就是这么的粗鲁,一点仪态都没有,你说这样的人进宫不是给你丢脸吗?她一边说一边还夸张的手舞足蹈的,可惜夜凌枫却不上当,勾人心魂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好似一潭深不可测的池水,忽尔一笑,满池荡起涟漪,倒把海菱看得一愣一愣的。
夜凌枫却拿出了袖中的丝帕,轻巧的给海菱擦唇角的糕屑,磁性的声音愉悦的响在海菱的耳边。
别拿对付凤紫啸的那一套对付我,我不会上当的。
海菱翻了一下白眼,确实不能用对付凤紫啸的办法对付夜凌枫,这男人根本就是个狐狸,他什么事都知道的。
不过眼下她吃饱喝足了,精神好了,还是来讨论讨论,他让她过来做什么?不过她还没有开口,夜凌枫便关心的询问:胃疼不疼了,要不要传御医?海菱摇头,然后严肃的盯着夜凌枫。
说吧,让太监传我过来做什么?有话直截了当的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
夜凌枫唇角勾出优美的弥度,心情十分的好,不知道这小丫头有没有发现,她在他的面前,已差不多恢复到从前的神态了,只不过眼下还是不要提醒她,以免她再缩回去。
他并心急问她什么,倒是朝门外命令:来人,把东西收拾下去。
小禄子依旧领着门外的几个宫女进来,把书房内龙案上的东西收拾了下去,然后偷偷瞄了一眼,皇上的心情似乎很好。
小禄子一下子放松了,心情舒展了,这都多少日子了,皇上的脸一直板得冷冷的,幸好今儿个有了些笑容,不容易啊不容易,缓缓退了出去。
夜凌枫等到所有人退了下去,才回首望向海菱,优雅的开口:我就想问问菱儿,上次你出的考题,我可是过关了?第084章 被刺,别有心计【文字版VIP】海菱没想到他传她过来只字不提她和西妍的事,似乎根本没有那回事似的,这态度倒是让她很舒服。
不过想到他的问题,蹙起了眉,想说不过关,不过那样似乎实在有违良心。
、他一出马,便摆明了百姓说她是祸国妖女的事,甚至为了她竟然令人缝了护国候夫人的嘴巴,这样完全不顾自我,第一意念以她为准的事情,她若再说不过关,实在是过份了,海菱左想右想,最后想着,不是还有后面两道题呢吗?所以说就算这道题过了,她还有两道题呢,如此一想,笑着点头。
过了。
你说出三道考题,那么还剩下两道考题呢?什么时候给我?他想立刻知道另外两道考题是什么,只要答对了,或者做对了,就可以娶她进宫了。
这宫中太冷清了,除了母后就是他了,所以他想让她进宫来陪他。
至于其他的女人,他还真从没想过让她们进来,因为那些女人实在太俗不可耐了,让他看一眼便嫌烦,更别提让她们进宫了。
海菱一听人家问她要另外两道考题,立刻笑得妩媚:对不起燮帝,还没有想出来呢,等我一想起来,我便给你快马加鞭的送过来,你别急,。
让他慢慢等呗,反正她不想进宫,这可是个好籍口呢,可惜夜凌枫岂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伸出手笑得比她还妖治诱惑,轻轻的开口。
我只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半个月时间还没有另外两道考题,那么我就下旨让你进宫为后。
夜凌枫,你敢,。
为什么不敢呢?因为你根本就不想进宫,所以用两道考题做籍口,那么我为什么不敢呢?夜凌枫紧握着海菱的柔夷,笑得别提多开心了,好像半个月后马上便可以接她进宫来似的。
你?海菱无语了,没想到他接她过来,竟然为了这事,十分的恼恨。
不过却无计可施,这男人再怎么说也是皇上,而且自已当殿说了会出三道考题,如若过关了,自然没有不嫁的理由。
现在当初要娶她的四个男人,一伤一走,还剩下的夜凌枫和牧野两个人。
海菱脸色冷骜,眼神闪烁,发起了狠来,她就不信了,自已难道想不出两道难题来难他,只要想到比较难的难题难住他,那么就不用嫁进宫了。
好,半个月为期,若是到时候你答不出来,也别再让我进宫了。
菱儿,你为什么不愿意进宫呢?当日广阳殿上,我不是说了吗?不会再娶别人进宫,此生不负你。
夜凌枫不明白为什么海菱不愿意嫁进宫,俊美的五官上拢上凝霜,好看的瞳仁幽深似海,翻腾不息。
海菱望着他,心无端的便有些沉重。
不知道为何,自从接触了皇家的人,她对皇室的人都没有好感,甚至于没有信心,今日如果是冷魔宫的西冷月说此生不负她,她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嫁给她,可是依旧是那个人,换了一个身份,却让她前所未有的犹豫着,因为男人的誓言,在皇权之上,真的不算什么,如若有一日他变心了,她又如何自处。
以她这样的心性,只怕到死也原谅不了自已。
这一次和凤紫啸那一次是不一样的,若是夜凌枫负她,她怕自已过不了自已这关。
所以宁愿不进宫。
我害怕,害怕有一日今日所言皆是谎言,我又如何自处。
她缓缓开口,忽然间柔弱无助,完全不似人前的清冷高雅,华贵大气,也许这一幕唯有夜凌枫能看到,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脆弱,别人也无法让她卸下她的面孔。
夜凌枫一看她此刻的神情,心疼不舍,知道原来她有心结,伸出手搂着她。
我不逼你,但我一定会解开你的心结,让你嫁给我的,我会让你明白,皇室中的人不全是自私自利的。
海菱不再说话,静静地窝在夜凌枫的怀中,听着他磁性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还有上书房内好闻的幽香,这一切都是属于他的,而他让她如此的贴心,只是她害怕,害怕进宫。
夜凌枫见她不语,不想一时逼她,所以转换话题。
菱儿,听说牧野住到姬府了?他说这话时,话里有浓浓的酸味,海菱不由得笑起来。
是啊。
菱儿,你知道少邑吗?海菱摇头,然后她反应过来一件事,自已窝在夜凌枫的怀里算什么事啊,所以挣扎开来。
夜凌枫倒也不强迫她,不过刚才搂着她的感触,果然舒服极了,眉眼间擒着笑意/。
海菱赶紧起身,走到上书房一侧坐了,不敢再和他过份待在一起了,刚才自已脆弱了,借他的怀抱靠一下,千万不能让他多想了。
夜凌枫对于她的动作,是好气又好笑,也不去惹她,又问了一句/你知道少邑吗?海菱摇头,对于少邑,她知道得很少,只知道他们少邑族土地山地居多,所以族人大部分喜欢打猎,多喜欢吃肉,和北鲁有些相似,只不过北鲁喜欢羊肉牛肉,都是自已养的家禽,而少邑族却是野生的肉类,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了。
少邑族的人喜欢吃肉,而且还喜欢吃不熟的肉。
夜凌枫面上一本正经的,其实却是为了毁损少邑族,谁让牧野住在姬府呢?海菱有些难以置信,吃不熟的肉,生于现代的自已,知道有七分熟的牛肉,但国人还是喜欢吃熟牛肉。
吃不熟的肉,光用想便有些令人谈肉色变。
不会吧。
怎么不会,他们不但吃不熟的虎肉狮肉,还吃不熟的鱼,另外听说少邑族的女子地位十分的低下,男子多喜欢找女人,而且一个男人娶很多女人,然后让女人出去打猎养活自已。
是不是有点夸张了。
海菱的脸色越来看难看,虽然知道夜凌枫在说少邑的坏话,可是他总不至于全是编的,所以说多少有些真的,那么真的很碜人。
因为他们的气候原因,所以少邑的女人老得比别的地方快,脸上易长一种黄斑,而且寿命极短。
夜凌枫越说越佩服自已了,能说得如此圆滑,有真有假,才会让菱儿无法分辩。
海菱听得一脸汗,然后感概:少邑的女人真倒霉/。
是啊。
某男人一本正经的开口,然后望了望海菱:时辰不早了,菱儿该回去了,我让小禄子送你回去。
好。
夜凌枫唤了门外的小禄子进来,派太监送姬家的小姐回去,另外叮咛他多派些侍卫跟着。
书房内,某个皇帝一脸奸计得逞的笑着,像个狐狸似的。
牧野,你竟然胆敢住到姬府去,那又怎么样?海菱领着侍梅等人坐了马车回姬府去了。
牧野住在姬府,并没有打扰海菱,海菱呆在府上一整天也没有看到他,最后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了,总算主动去探望了一次。
对于夜凌枫说少邑族人喜欢吃肉,并喜欢打女人的事,海菱虽然不十分相信,不过心里还是有些阴影,为什么呢?因为食肉的人血液里的因子是暴燥的,就算打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
牧野住在姬府客院里,环境优雅,没什么人打扰到他。
只是海菱知道,他身为少邑国的皇帝,自然有很多事要处理,怎么会有空闲的时间留在这里呢,今日她过来就是要劝他回少邑去,她是不会嫁到少邑去的,不是因为夜凌枫的几句话,而是因为她对他没有任何的男女之情。
客院的正厅上,牧野和海菱分两边坐下,抚月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牧野和海菱二人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上次你出的考题,我是不是没答好。
牧野微微有些懊恼,他知道自已没有处理好那次的事件。
海菱抬眸望着他,心里想着,若是是最初的时候,牧野认出的便是她,那么便没有后来这许多的事,所以一个人与一个人相遇,还要在对的时间里遇到那个对的人,牧野却是那个在对的时间,错身而过的人,所以后来种种,她实在无法抹去从前的记忆。
牧野,回少邑去吧,我出三道考题,并不是为了给大家公平的机会,而是因为不想嫁进宫中。
牧野惊讶的抬头,看到海菱慧光流转,眼瞳中是真挚,没有似毫的隐瞒,看来她说的是真的。
为什么?他以为她心里是有夜凌枫的,那个男人对她是势在必得的。
不为什么,因为我不相信皇室中的人,皇室中的人,顾虑得太多了,皇帝并不是好做的,牧野,这一点你应该知道,有时候为了各方的势力,还有各种顾虑,总会做自已不愿做的事,这不是谁对谁错的事,而我不想卷入这是非中。
我是不会让你陷入这种境地的。
牧野沉声,海菱笑了起来,眯眼望着他,并不说话,牧野不由得想起她被人称之为祸国妖女时,他的犹豫,害怕因为他处理不当,伤到两国的和平,所以说他是把国放在她之上的。
牧野,身在其位,谋其职,所以你没有什么错,只是你不是我要的那个人,你回少邑去吧,以后我们会是朋友。
海菱说得坚定,牧野的心很疼很疼。
从来没有过的疼痛,他想着,也许以后,他不会再爱上什么人了。
可是听了她的话,他真的害怕,有一天自已因为身在高位,而不得已的再伤害了她,那不是他所希望的。
即便不是我,还有一个夜凌枫,我相信他比任何人做得都好。
牧野想起了祸国妖女的事件事,夜凌枫所表现出来的,绝对以她为第一的考虑对象,没有半点的迟疑。
他?海菱笑了起来,眉眼如画,罩着一层光辉。
我不嫁他,除了不想卷入皇室是非中,另外一个原因是,他眼下需要纳后妃入宫稳固朝堂,他帮了我很多忙,我从来没有帮过他的,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所以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他在金殿之上难以立足。
海菱见牧野还想说话,笑了起来,转换话题:好了,不说他了,你还是回去吧,我想少邑族是不能没有皇帝的,他们可在等着你呢?嗯,我会尽快回去的,不过临走前,我要再看看,等到我的心确实放下了,我便离开。
牧野坚定的开口,他走,不是因为放弃,而是为了成全,他曾经伤害过她了,现在能为她做的,便是不让她为难,但若是有一日谁伤害到她,他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好,那在北鲁的时候,好好玩玩吧。
海菱见牧野放开了心头的执念,很是放松,笑了起来。
堂上一片轻松,门外,抚月走了进来,一脸焦急。
小姐,宁南候夫人求见?宁南候夫人,广阳殿上曾见过这女人,身份不低,而且宁南候的势力不错,只是她和那女人没什么干系啊。
她过来干什么,为什么要见我?抚月淡淡的开口:听说宁南候夫人的儿媳肚子里长了一个东西,找了很多大夫都没用,就连宫里的御医都珍治过,说没办法,宁南候夫人想请沈若轩去帮她儿媳看看,可是有救?海菱挑眉,没想到是这事。
这应该去找沈若轩啊,找我做什么?海菱一脸的莫名其妙,抚月接着禀报:听宁南候夫人说,沈若轩发了话,说宁南候夫人曾对小姐不恭,所以不会出手。
啊,海菱站了起来,没想到沈若轩如此维护她,心里倒底还是感动了一把,没错那宁南候夫人确实看过她的热闹,肯定是侍梅告诉了沈若轩,所以沈若轩才会生气,不过那宁南候夫人说起来,只是看了笑话,也没有故意的为难她,沈若轩身为医者,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最重要的是宁南候夫人找到了她的头上,那么她卖她一个人情,日后若是两下见面,便是好相处的。
喔,沈若轩在府上吗?不在,他一早便出去了,听梅姐姐说他去城外义庄那边了。
喔,立刻让侍梅去找他,让他回来一趟,人命关天的事,不能耽搁了。
是,奴婢知道了。
抚月退下去吩咐侍梅,厅上海菱起身,笑望着牧野:我去招待客人了。
去吧。
牧野笑着,点头,望着她袅柔的身姿走出去,眼神不由自主的幽深,想到要与她再一次错身而过,心口不禁纠疼起来,一侧的手下紧张的问:主子你没事吧。
牧野摇头:没事。
余生他唯有保护她,若是谁欺负了她,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海菱自然不知道牧野心中所想,她领着侍兰和抚月二婢,还有一些婆子一起往姬府的正厅而来,门外,管家翘着张望,一看到海菱出现,忙迎了过来:小姐,宁南候夫人在里面哭呢?看来宁南候夫人是真心急了,不顾体面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海菱领着两个人走进去,宽大的正厅上,一个无声垂泪的华贵夫人,止住了泪水,这夫人果然是宁南候夫人,宁南候夫人的娘家也是个有权势的,北鲁有名望的大家族,家族中有人从官也有人从商的,所以这宁南候夫人一身的贵气是与生俱来的。
可是前一次广阳殿之上,她看着海菱被昭阳王妃和西府的小姐奚落,也没有出口相帮,此刻一看到海菱,便满面羞愧,再加上红肿的眼睛,很狼狈,海菱视而不见,神色淡定,关心的望着宁南候夫人。
夫人这是怎么了?宁南候夫人一看海菱,便想起今儿个自已出现在这里的事,忙推开了扶着她的小丫鬟,便就着要跪下来。
海菱哪里真由着她跪下,赶紧的扶着她:这是怎么了?夫人别折煞海菱了。
姬小姐,求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帮我请沈神医出面吧,救我的儿媳一救,我儿媳可是我们宁南候府最最识大体,孝顺的一个,这一阵子以来我只当她是身子不舒服,昨儿个晚上,忽然腹痛难忍,我是请遍了京城所有有名望的大夫,连宫的御医都请了,可就是没办法诊治她的病,听说她肚子里长了东西,已经很大了,他们都说因为东西长得太大了,所以吃药于事无补了,现在她已经昏迷了,我听说沈神医就在姬府,所以请了他,可惜沈神医说我曾对你不恭,所以不愿意出手。
海菱听了宁南候夫人的话,一脸的黑线条,这沈若轩也真够可以的,竟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夫人请坐吧,我已命人去叫沈若轩,他会马上赶过来的,夫人放心吧,我会让他前往宁南候府帮你儿媳妇检查的。
谢姬小姐,谢姬小姐,若是真能救我媳妇儿一命,以后这天大的人情,我欠着姬小姐的了。
夫人别这么说。
海菱唤了抚月进来,命她带了宁南候夫从去偏房盥洗一番。
抚月带人下去,海菱坐在厅上喝茶,对于宁南候夫人所说她儿媳的症状,海菱有些怀疑,只怕沈若轩去了也没有用,因为如果真的是肚子里长了东西,很可能要开刀,沈若轩现在还不适宜开刀,所以看来最后还要自已动手,只不过眼下还是等到沈若轩去查一下再说。
抚月很快带了宁南候夫人过来,海菱又劝了一番,沈若轩便和侍梅赶了回来。
师傅。
沈若轩一开口,那宁南候夫人吓了一跳,直接站了起来,虽然先前,沈若轩说了他对姬家的小姐不恭,可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是沈神医的师傅啊。
不过海菱却知道沈若轩是故意的,一般在外人的面前,他不会唤自已师傅,现在当着宁南候夫人的面如此唤,分明是要让这宁南候夫人知道知道,自已不是等闲之人,海菱不禁好气又好笑,不过自然不好责怪沈若轩,点了一下头。
宁南候夫人家的儿媳肚子里长了东西,你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医治?是,走吧。
救命如救火,沈若轩其实并不是不想救那儿媳,他如此做,就是让这宁南候夫人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得罪的,再一个也让这北鲁的人知道知道,他师傅可不是只有美貌之名,还医术高超呢?宁南候夫人满脸的惊诧,又对着海菱一迭连声的道谢,便跟着沈若轩的身后,直接回宁南候府去了。
海菱领着侍梅和侍兰二人回了香芜院休息。
至晚上的时候,姬府的大门被拍得啪啪响,护卫打开了门,竟是宁南候府来人,不但是宁南候夫人,这次连宁南候都出动了,姬绍成接待了他们,听说他们要见她妹妹,不由得诧异,在前面招待宁南候夫妇二人,便使了手下过香芜院请小姐。
海菱并没有睡,正在灯下看书,因为她怀疑宁南候府的儿媳要开刀,所以一直等着。
一听人禀报,就知道果然和自已猜测的一样,便起身出了房间,带着侍梅和侍兰二婢过前面来,留了抚月在香芜院守着,另外有几个打灯笼的小丫头在前面,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正厅。
正厅里,端坐着宁南候和宁南候夫人。
这宁南候四十多岁,面容虽然有些发福,圆圆的,但绝对不是脑满肠脂的人物,眼睛睿智有神,沉稳端庄,看到海菱时,脸上还是很疑惑。
名满天下的沈若轩跟他们夫妇二人说,若想要治他的儿媳,除了他师傅姬海菱,这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救活她了。
所以宁南候和宁南候夫人便亲自上门请海菱,只是宁南候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这么美貌绝色的女子,竟然医术高超,连沈若轩都没办法,但这人便有办法救他儿媳一命。
可是虽然怀疑,儿媳的命,可是命啊,既然沈若轩说了,定然不会打诳语,那么他们宁南候府的指望,可就全在这姬家的小姐身上了。
姬绍成一看到妹妹过来,便招手让她过去坐下,然后一脸认真的开口。
宁南候爷想请你救救他儿媳,你说?姬绍成虽然知道沈若轩拜海菱为师的事,可一直没见过海菱使医术,所以有些难以置信,以往他只当沈若轩和妹妹闹着玩的,没想到现在宁南候府竟然真的来请妹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一条人命啊,虽说姬府的人不怕宁南候府的人,但是同朝为臣,宁南候的势力也是不可小瞧的,所以姬绍成怕妹妹若是没办法,反而害了那宁南候府的儿媳,妹妹要吃亏。
走吧,怕是去迟了就真不行了?海菱知道这宁南候府的儿媳,定然是要开刀的,虽然沈若轩在那里可以用药保住她的性命,可是不知道这肚子里长的是什么东西,若是化脓流入腹腔可就麻烦了。
姬绍成见海菱如此说,知她定然会医术,恐怕真的医术十分的高超,因此放了一颗心,温和的开口:我送你过去。
嗯。
宁南候夫妇感激涕零,候夫人更是抹着眼泪,跟着姬绍成和海菱的身后,上了府门外的马车,浩浩荡荡的人便往宁南候府去了。
再说宁南候府,京城内外很多人都知道,宁南候只有一个嫡长子,便是候夫人所生的,余者皆是女儿,所以这世子爷是从小便富养着的,可惜候夫人年岁大了才生的他,所以从小体弱多病,后来到了年岁,给这世子爷娶妻,别看这世子爷体弱,可是却很有主见,不愿意随便娶妻,非要自已喜欢的才娶。
后来他果然相中了一人,仍是京城府尹大人的宝贝女儿,此女生得品貌秀丽,更重要的是心地极好,侍奉公婆,对待夫君,皆是温柔有礼的,夫妻二人生有一女,感情十分的好。
昨夜,世子夫人被查出肚子里长了东西,那世子爷是一宿没睡,外加没吃东西,眼看着那世子夫人没死,他都要去掉了半条命,所以宁南候夫妇那是害怕加恐慌,若是这媳妇儿出了点差错,只怕儿子也没命了,若是儿子没命了,宁南候府就后继无人了。
海菱等人匆匆赶到宁南候府时,房内一片凄惨。
床上昏睡着的正是宁南候世子夫人,年轻秀美,此时脸色苍白,还隐有黄色,床前坐着一男子,清秀儒雅,面色微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看来这人便是世子爷,倒是情深意重的,海菱叹息,能得一君,世子夫人也是个有福的。
海菱走过去,宁南候夫人便赶紧的拉了儿子起身:快,让姬小姐看看,是否有救?床前的世子爷抬首,满脸的期盼,起身让了开来,海菱走过去,望着床边的沈若轩。
怎么回事?沈若轩坦言:除了师傅,只怕再没人有办法救了?海菱点头,知道定然是要动手术的,古代人如果遇到这种状况便是只有听天由命等死了。
她俯身,开始给世子夫人检查,最后查到她的腹部,便摸到一硬块,而且上下滑动,软软的,有些粘绸之感,不由得脸色微变,望向一侧的宁南候夫人。
世子夫人是腹部长了瘤子,这瘤子现在化脓了,脓水流出来,所以世子夫人才会疼得受不了,现在必须马上采取措施,否则她就没治了,你们所有人都退出去吧。
宁南候府上下一干人齐齐的变脸,没想到这姬家小姐果然懂医术,连宫廷的御医也没有查出这肚子里的东西是瘤子,所有人眼里都充满了希望,纷纷往后退。
海菱示意沈若轩和侍梅留下来帮忙,侍兰在门外,不准任何人打扰,其实是怕人贸然的闯进来,因为现在自已实施的是手术,若是一般人看到,根本接受不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命令,侍兰应声不准任何人进前,宁南候爷招待了姬绍成去候府正厅用茶,其她人守在门外。
房内,海菱已取出了所有的器械,然后望向一侧的侍梅吩咐:开始吧。
其实海菱先前和宁南候府的人说得简单了,这世子夫人肚子里的是囊肿,而且是长在卵巢上的东西,现在化脓了,搞不好便会致命,另外,她是一侧的卵巢上长的这东西,若是双侧只怕以后要想受孕都困难。
不过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是先开刀的要紧。
海菱一声吩咐,侍梅和沈若轩开始动手,房内陷入了安静。
因为是是单侧卵巢里面长东西,所以手术的时间并不长,一个时辰不到便摘除了卵巢里面的东西,不但化脓而且溃烂了,拿出来有拳头大小,很是骇人,侍梅用一个东西装着,放在一边,海菱开始上药,然后缝线。
手术很成功,而且是剥离,并没有直接切除,所以宁南候世子夫人的生育能力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海菱一边缝线,一边问沈若轩和侍梅。
你们看得可清楚了。
嗯,清楚了。
海菱点头不再说什么,然后示意沈若轩取一些补神益气的药给世子夫人服下,一会儿的功夫,她缝好了针钱,便又给世子夫人上了一些消炎的药,这些药仍是沈若轩专门研究出来的,不比现代的那些特效药差多少。
好了。
海菱长吐出一口气,侍梅动手给世子夫人用白布包扎好伤口,为的是不想让别人见到她的开刀伤口,侍梅以后负责来给世子夫人换药,等到她的伤口完全愈合,别人也不会在意。
这样做法,是不想让这个时代的人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收拾好了,沈若轩才拉开了门,冲着外面的人松了一口气:好了。
宁南候府的人全都愣住了,随之反应过来,宁南候夫人直接便流泪,世子爷也是满脸的激动,一起涌了进来,海菱正好洗净了手,示意一侧的侍兰把水端出去倒掉,因为水盆里全是血。
别人只顾着激动,自然没有在意,或者在意了,也不以为意,只要病人无大碍就好。
床上,世子夫人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不似先前的苍白,一直蹙起的眉,也舒展开了,虽然依旧昏睡着,却是舒服多了,大家一看,便知道她确实没事了。
那宁南候夫人,立刻便过来抓着海菱的手连声道谢。
搞得海菱倒不好意思了,其实她是医生,做这些是自已的本份。
没事了,候夫人,回头沈神医给你们开些药,你们按时给她服下,另外,她腹部绑着白布,除了沈神医和这位侍梅姑娘,其她人不让动,以免再次感染化脓。
好,好。
这种时候谁还不应,人人应着。
那世子爷也过来道谢,脸色一下子竟然有了起色,好看得多,却是个难得的俊秀之人。
海菱瞧着他是个有情意的,心里对此人也有几分敬重,点头,便和宁南候府的人道了别,和哥哥姬绍成出府回家。
不过她留下话来,让沈若轩留在宁南候府照顾世子夫人,宁南候府倒底不比别家,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可就麻烦了,而且最重要的,她看世子和世子夫人是有情有意的,不忍让他们彼此遭受折磨。
回到姬府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海菱实在是累了,便回香芜院去盥洗一番睡觉,也不理会别的。
一觉便睡到第二天早上,等到她醒过来,天色已不早了,太阳从窗棂照射进来,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寒冷的冬日慢慢的过去,眼看着春天便要来临了。
侍梅和侍兰两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看到主子睁大眼睛望着窗外,不由得嗔怪着走近前。
小姐,你醒了怎么不唤奴婢们?海菱收回视线,无所谓笑笑,翻身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神清气爽起来。
侍梅过来侍候她穿衣,侍兰在一边打纱帐,嘴里还兴高彩烈的说着话。
小姐,你知道吗?将军一早便回来了。
她爹爹姬琮被皇上派去守护驿宫,上次凤紫啸被刺杀,姬琮很自责,后来等到凤紫啸走了以后,姬琮也查出来,原来是凤紫啸身边有内奸,所以才会使得刺客轻易得手,刺伤了他,所以说这凤紫啸的后路堪忧啊。
现在驿宫那边,除了南翎国的静月公主,再没有别人了,大周朝的人离开了北鲁,南翎国的敬王也走了,至于少邑的人,住在姬府内,所以驿宫那边没什么人了,只有静月公主一个人,姬琮也不敢大意。
现在一听侍兰说爹爹回来了,海菱十分的奇怪,爹爹不是该在驿宫那边保护静月公主吗?怎么回府了?难道出事了?海菱直觉的开口询问。
侍兰吐了一下舌头,望着海菱:小姐,你太厉害了,一猜便猜中了,没错,听说静月公主昨天晚上遇刺受伤了,所以被姬将军送进宫中去救治了,现在住在太后的慈安宫里休养,驿宫那里没什么人了,所以将军便回府了。
阮静月遇刺了?海菱有些反映不过来,先是凤紫啸遇刺,后来查出来是大周朝的人动的手脚,现在又来个静月公主被刺,爹爹只怕郁闷了。
是的,可惜了并没有大碍,听说早就醒过来了,我就不明白了,那刺杀的倒底是谁啊?既然是刺杀怎么就不下了狠手的捅深一点。
侍兰恶毒的说着,其实是想到那女人一直针对小姐,所以生气说的。
海菱眼里闪过了然,然后望向侍梅:爹爹呢?不知道。
对于老将军的事,她们不太清楚。
去问问现在他在哪?好。
侍梅走了出去,侍兰给海菱梳头,抚月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请示:小姐,让她们准备早饭吗?先不准备了,我想吃会让你们传的。
是,小姐,抚月应声便退出去,让人先不准备早饭,等小姐的传唤。
房内,侍兰打理好了海菱的头发,那侍梅也回来了。
小姐,老爷一早上从宫里回来,便进了书房,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听说没人敢打扰他。
海菱了然,想必爹爹是心情烦闷了,换谁谁都会烦闷,明明是沙场的老将,把驿宫内布置得滴水不漏,按理不该出事的,可惜偏偏出事了,还是两次,皇上即便不说话,这姬琮也觉得丢脸,所以自已把自已锁书房里去了。
海菱起身:走,我去书房看看他。
姬琮对她可是很疼爱的,做为他的女儿,她自然该为爹爹分担一些。
侍梅和侍兰二人跟着她出房间,门外抚月也正候着,便又招呼了几个小丫头跟着小姐,一路往姬府的书房而来。
书房门外,立着姬绍成和姬府的管家,两个人正一脸凝重的说着话儿,管家的手里还端着托盘,里面有饭菜,很显然的,爹爹早膳都没吃,想必气得不轻。
姬绍成和宁管家看到海菱出现,像看到了救星似的,叫了一声:小姐。
海菱点头走过去,笑望着姬绍成和宁管家:你们自去吧,我来和爹爹谈谈,定然会叫他没事的。
好,姬绍成点头,想到爹爹很疼菱儿,只要她出马,没有不成的。
姬绍成想到昨儿晚上妹妹救了宁南候府的世子夫人,不由得惊奇,自已这个妹妹身上还真隐藏着很多的谜呢?他感觉只要妹妹开口说出来的话便一定会做到,这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姬绍成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力量,但他相信她。
姬绍成领着管家下去了,海菱吩咐侍梅等丫鬟在门外守着,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姬书的书房里极其的简单,除了书架,便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再没有别的杂物,至多就是书桌上摆了一盆盆景,墙上挂了一幅不知道是谁的字,再无别物了,不过一眼望去,却是十分的雅致的。
爹爹。
海菱先唤了一声,姬琮知道进来的是女儿,抬起头望向海菱,脸上便有了些暖色。
菱儿怎么过来了?听说爹爹回来了,女儿过来看看。
海菱没有直接询问姬琮关于阮静月被刺的事,那样只会让姬琮难受。
嗯,菱儿有心了,来,坐下来陪爹爹说说话。
好。
海菱应声,便朝门外唤了抚月:抚月,泡两杯茶进来。
是的,小姐。
抚月很快泡了茶进来,又退了下去,房里海菱端起茶盎,笑望着姬琮:爹爹是不开心吗?没有,姬琮还想隐瞒,海菱却已笑着开口:爹爹怎么对自已没有信心了,竟然还关自已在书房内。
海菱一开口,姬琮便知道昨晚的事女儿已经知道了,一张老脸不由得有些不自在,在女儿的面前,他算没脸了,竟然一连两次失手,上一次可归结为凤紫啸身边有内奸,可是这一次呢?静月公主再受伤,只怕别人便会说他能力有问题了,皇帝相信他,派他去驿宫担负保护使臣的责任,虽说驿宫内,只有南翎国的静月公主一个,可是他也不敢大意,可是谁想,倒底还是让别人得手了。
没想到爹爹竟然一再的失手。
话里隐有羞愤,海菱见爹爹难受,忙开口:爹爹对自已太没有信心了,你该相信自已的布置不会有错才是。
我没有错,为何静月公主会受伤?姬琮有些不明所以,海菱唇角勾出笑意:爹爹忘了凤紫啸第一次被人刺杀是什么状况了,这一次又有何不同,只不过演一出戏罢了,爹爹何需烦恼。
演戏?姬琮有些明白了,眼里闪过精光,不过还是有疑云。
不惜伤自已演一出戏,这值得吗?值不值的端看他人自已怎么看了,你别忘了静月公主此番来北鲁是做什么来了,她带着南翎国皇上和皇后的意思前来,若是空手而回,只怕颜面尽失,再一个她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恐怕不允许自已就这样回去,所以才动起了心思,就是那阮希皓来姬府,只怕也是她的主意。
那静月公主倒是个有心计。
姬琮叹息一声,原来不是自已的错,是人家自已刺的自已,那他到哪里去防备啊,就算人家自尽,他也没办啊。
爹爹别担心,皇上不是傻子,不会看不透的。
海菱说着,便揉起了肚子,一脸的饥饿样:爹爹,我早饭还没有吃呢,我们一起吃吧。
姬琮一听女儿早饭没吃,立刻心疼起来,再加上海菱解开了他的心结,他立刻命令门外的人:来人,传早饭进来。
是。
门外有人应声,抚月等人立刻去通知厨房,把早膳热一下再传进来。
姬琮总算不生气不郁闷了,和海菱两个,爷俩好的坐在书房内欢喜的吃起早饭来,姬府内的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皇宫。
太后的慈安宫里。
皇上早朝过后,便过来请安,太后就静月公主的事和皇上说了起来。
皇上,静月公主受伤了,皇上不去看看她?太后是看出静月的心思了,一心想嫁给枫儿。
说实在的,那么一个美貌出色的女人爱自已的儿子,又是有背景的,太后自然是乐观其成的,同样的姬家的小姐她也十分的喜欢,所以她是希望这两人一起进宫的,无奈儿子不这样想啊。
不是说醒了没什么大碍吗?夜凌枫对于阮静月的事根本不上心,若不是她是南翎国公主的身份,他早就让人撵她走了,眼下她还能待在这里,就是多少顾虑她的身份罢了。
对于母后心中所想,夜凌枫理都不理,不但不理,还十分的恼火,这两日连给太后请安,都有些脸色不善,太后也不敢深说什么/。
这个儿子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很多事她都不能尽意,只能如此。
她好歹是一国之公主,又是在我们驿宫内受的伤,皇上理该探望她不是吗?理该探望她,那驿宫被姬琮防守得滴水不漏,竟然还有人盯上她了,你说这人得有多厉害啊?夜凌枫起身,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不过他的话太后倒是听进去了,想了想,眼神闪过了然,难怪自已先前还觉得古怪,按理说姬琮身为一代老将,无论如何也不该发生这种事啊,虽然先前凤紫啸被人刺杀,可倒底是他的身边出了奸细的原因,所以被人里因外合,这一次却又是什么呢?原来如此,可是由此更看出,那阮静月为了儿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儿子。
太后还想劝解劝解,可惜夜凌枫不给太后说话的机会,直接站起了身往大殿外走去,走了几步,便又停住望向太后。
母后还是等阮静月好一些了,问她是要在北鲁国选一个人来联姻,还是回南翎国。
态度坚决,表明了这里不欢迎她。
太后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瞄向大殿一侧,从帘幕后面,走出了一脸苍白的阮静月。
身上那白色的长裙也比不过她脸色的苍白,没想到夜凌枫对她如此无情无义,以夜凌枫的能力,不会不知道她就在大殿的布幕后,但是他还是面无表情的说出了残忍的话,这更说明那男人是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阮静月哭了起来,太后忙命身边的嬷嬷扶了她坐下来。
公主,身体还没有大好呢,还是将养着身体吧。
谢太后娘娘。
太后叹气,这种事,她是帮不上忙的,再多说也没有用:明晚哀家准备办一个宴席,招待少邑国的武帝,到时候静月公主看看是否愿意嫁给我北鲁的其他王孙贵族,如若一直没有要嫁的人,那么便回南翎国去吧,在这里只不过徒留伤心。
太后温和的劝着。
阮静月一听她的话,忍不住哭得更伤心了,大殿内漫延着细细的哭泣声。
不过她的眼底却是嗜血的残红,姬海菱,你毁掉了我的一切,我恨你。
第二天晚上,太后在慈安宫的偏殿里举办了宴席,招待少邑的武帝,除了武帝,便是北鲁皇室中的人,还有一些亲贵家的公子,总共也就两席人。
海菱不例外自然也在席上,除了她,爹爹姬琮和哥哥姬绍成也来了。
静月公主也参加了,今儿个她的神色好多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不过面容却泛起淡红,精神不错,不但如此,不管看到谁,都是满脸的笑意,就是海菱出现,她也没有变脸色。
不过海菱却没有和她过多的接触,因为这个女人心计颇深,她还是小心些为好,虽然到目前为止,她还没有中计,但是这女人可没有少算计她,只是没成功罢了。
自已千万不能被她那甜甜的笑蒙蔽了眼睛,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已。
海菱坐在第一席上,第一席上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上首的位置是夜凌枫,他的左手边便是少邑的武帝,武帝下方是太后娘娘,至于夜凌枫的另一边,坐着的则是海菱,然后便是西府的西媛,这西媛很喜欢海菱,一看到她,便缠着要坐在她的身边,太后没法,只得按排她坐在海菱的身边,而静月公主,便坐在西媛的下方。
,除了她们这些人之外,下方的位置上还坐了北鲁皇朝未婚的青年才俊,例如海菱的哥哥姬绍成,还有一些世子爷,身份都是尊贵的。
海菱瞄了一眼,有些不明白,为何今天晚上会有这么多的青年才俊,太后不是为了招待少邑的武帝吗?却为何找了这么多贵公子过来啊。
正想得入神,感受到一道玩味邪气的眸光肆无忌掸的从她脸上滑过去,海菱抬眉望过去,见是一个长相轻挑邪魅的男子,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温柔多情,高挺的鼻子,凉薄性感的唇,此刻微微的撇起,说不出的风流,一看便是个风流的人物。
这人恐怕是未见面的昭阳王夜染翊,若不是看到旁边坐着昭阳王妃凤瑶,她还真就认不出这男子。
传闻北鲁的昭阳王最是好色,没想到,其人也长得极精致,眉眼风流,一看便是个风流人物。
昭阳王旁边坐着凤瑶,他的下首坐着的另一个男人,想必就是安阳王夜染陌了,夜染陌不如两个兄长出色,长相略显平凡,细高个子,五官寻常,那种放人堆里便找不到的大众脸,倒是他身边的安阳王妃燕潇潇美丽而妖娆,两个人坐在一起很有些不搭。
这一桌人,心中各有所思,太后率先开口。
今儿个哀家就办了这么两席酒菜,请了大家过来陪陪少邑的武帝,各自高兴些,别拒谨了。
太后一发话,所有人便应声是。
酒宴开始了,偏殿内,因为只安设了两席,所以有很大的空间,那宫廷的舞姬便翩翩而舞,坐在桌设上的人一边用膳一边欣赏歌舞,十分的自在。
只除了阮静月的脸色有些难看,一双眼睛不时散发出狠厉的光芒射向海菱,她本来想维持着自已的傲气的,可是看到最正中位置上的夜凌枫细心的照顾着海菱,不时的挟一两样菜放到海菱的碗里,完全不顾别人的脸色什么的,阮静月便无法维持先前的那份乐观了。
至于其他的贵公子,因为有皇帝和少邑的武帝在场,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静静的打量着南翎国的静月公主和北鲁有名的姬家小姐,心里很是倾慕,不过在场的人,谁敢和当今的皇上抢女人啊,新皇夜凌枫从头到尾都细心的照顾着姬家的小姐,而一侧的静月公主,脸色不悦,分明也是倾慕皇上的,所以这些人收敛起心神,各个眼观鼻,鼻观心的边安静的用膳边欣赏歌舞。
一桌宴席上,只有一个人胆敢打量两个美女。
昭阳王夜染翊,细长的桃花眼微眯,细细的打量着海菱和阮静月,心里不可否认,这两个人都是美女,而且各有各的风姿,而且这两个女人都喜欢皇上,但是听说皇上只愿意娶姬家的小姐,昭阳王夜染翊实在想不透,为什么这种好事,皇上会不要,两大美女充斥后宫,真是天下男人艳慕的事,可是皇上却不要,难道脑子有问题?昭阳王正腹绯,夜凌枫冷冽的眸光射来,使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皇上不可小觑,他还是别看他的女人了。
席上,没人再敢随便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今儿个是太后招待人家少邑国的武帝的,场面竟然如此的尴尬。
太后有些不自在,只得自已打圆场。
武帝在姬府住得可舒服?有劳太后记挂了,一切都很好。
牧野一双深邃黑沉眼瞳望着海菱,见她正低头吃东西,而一侧的夜凌枫虽然贵为一国之帝皇,却细心体贴的照顾她,牧野,心微微的抽搐,说实在的,他不承认都不行,夜凌枫真的很在乎海菱,两个人在一起,哪怕一个小动作都十分的和谐。
他看着心痛的同时,也为海菱高兴,不能为她做到什么,至少希望她是幸福的。
这几天,他也有细想过,若是海菱嫁给他,跟着他前往少邑,未必是好事,眼下少邑正是多事之秋,他一回国,便会让将士们休生养息,很可能不长的时间,便又要再起峰烟战火。
身为少邑国的武帝,他没有忘了国人对南翎国的憎恨,恨他们毁了他们的家园,这重建家园要近十年方才,而且他们的家人死去了很多,这血海深仇是必然要报的。
否则他愧为少邑族人,那些真心臣服他,拥他为帝的人,即不心寒。
牧野想得入神,而坐在夜凌枫身侧的海菱也没好多少,当然她和别人所想的不一样,她是很苦恼。
夜凌枫要不要这样啊,为什么给她挟这么多菜啊,而且当着大家的面,搞得场面怪怪的。
不过说实在的,他所挟的菜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菜,他怎么这么了解她喜欢吃什么啊。
海菱想了一下,心中了然,定然是侍梅这个小混蛋搞出来的,如此一想,抬眸扫了身后的侍梅一眼,侍梅便有些头皮发麻。
太后咳嗽了一声,扫视了桌上的人一圈,然后接着开口:大家别拒谨了,放松一些,今日仍是哀家举办的家宴,你们自在些吧。
她说完,便望向大殿一侧仍在舞动的歌姬:都下去吧,让我们安静的说一会儿话。
是,太后娘娘。
宫廷的舞姬退了下去,殿内总算安静了下来。
北鲁国的皇帝夜凌枫总算把注意力从海菱的身上收回来,端起酒杯望向身侧的牧野。
来,朕敬武帝一杯,武帝不远千里来到北鲁祝贺本帝的登基之喜,同样的朕也祝少邑国国强马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