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枫知道,少邑族的国人短时间内不会来侵犯他们北鲁,他们和南翎国是血海深仇,要打也是打南翎,所以他没什么可担心的,虽然此番牧野前来北鲁,想娶菱儿,但是倒没有为难菱儿,为这个,他就敬他一杯。
牧野举杯回应,两个帝皇爽朗一笑,彼此喝酒。
宴席上,总算热闹一些,有人开始说话,多是询问少邑国的国情的。
太后脸上露出笑意,满意的扫视了一圈,望到闷头吃饭不说话的静月公主,心里不由得叹气,今天晚上,她除了想招待少邑国的武帝,主要还是让静月公主看看这北鲁的公子,挑选一个好进行两国联姻,但照现在看来,似乎公主根本就没有这样的心思,她的心思是白费了。
除了阮静月,昭阳王妃凤瑶和安阳王妃燕潇潇也十分的郁闷,瞧瞧人家皇上对姬海菱那叫一个照顾,再看自家的老公,一个只顾盯着美女瞧,一个只顾着自已吃饭,根本不理会她们。
不过昭阳王妃凤瑶和安阳王妃燕潇潇可不敢当着太后的面找事,所以满脸笑的陪着太后说话,其中还夹杂着几句赞美海菱和静月公主美貌之类的话。
而那些世家公子也起了话题,和皇上一起陪着少邑国的武帝说着话儿,宴席热闹了起来。
只不过各怀心思罢了,海菱有些厌恶这样的场合,不过脸上却不显出来,依旧面无表情的吃自个的饭。
西府的小姐西媛倒是活泼,不时的逗着海菱说话儿,时不时的还撒一句娇,所以场面越发的融洽,除了她们这一席,另一席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的说起话来,大都是家长里短的,谁敢在皇上面前议敏感的话题啊。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
饭后,太后便有些累了,和牧野打了招呼,自去休息。
夜凌枫和牧野又说了一套场面上的话,便下旨命太监送少邑的武帝回姬府,然后又吩咐太监,把大殿内的各人都送出宫去。
一晚上的煎熬,哪些世家的公子早就想走了,此时皇上一声令下,跑得比兔子还快,虽然很多人心中开始是惦记着静月公主的,可是看到那从头黑到尾的脸蛋,再美也嫌厌烦了,所以没人动那静月公主的心思了。
海菱等人也乘机离开慈安宫,准备回府。
不过马车并没有出宫,反而是把她拉到宫中的御花园去了,姬绍成哪里放心妹妹一人被带回宫中,也紧跟着她的身后。
慈安宫。
偏殿内住着公主阮静月,阮静月虽然先前受了伤,不过休养了几日已无大碍,此时端坐在房内的软榻上,一脸的阴沉,她手下的侍婢也不敢随便上前,她贴身的侍婢小溪不见了。
阮静月的脸色虽然黑沉,不过面颊上却红似胭脂,十分的美艳。
她感觉自已身上有些热,而且呼吸急促,不过阮静月没有多想,只以为今天晚上火大气燥,所以没往心里去。
正在这时,殿门前的跑进来一个伶俐的身影,竟是阮静月的贴身丫鬟小溪。
小溪一奔进来,便凑到了阮静月的身边,小声的在阮静月的耳边禀报。
公主,燮帝回他住的宫殿了。
好,本宫现在就过去,。
阮静月一扫先前的生气,眼泛桃花,周身妖治的光芒,唇角擒着笑意:本宫一定要上了燮帝的床榻,到时候看那姬海菱如何嫁。
阮静月得意的说着,这寝宫内都是她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掩饰自已的心情。
不过婢女小溪却有些担心:公主,要是那燮帝依旧不娶公主,公主不是吃亏了吗?白白赔了一副身子,阮静月一听小溪的话,笑得越发开心了。
你想多了,本宫是什么身份,若是那夜凌枫宠了本宫,他就必须给南翎国一个交待,难道他还能不娶本宫。
对于这一点阮静月不担心,她现在就是想办法,如何让夜凌枫真的宠幸她。
她为何挑选今天晚上做这件事呢?因为今天晚上夜凌枫喝了酒,一般男人喝酒便会失去理智,而她这样绝色的人儿,若是出现在夜凌枫的面前,她就不信那男人能把持得住,所以只要他宠了她,那么就必须娶她。
公主?小溪还想说话,阮静月却不耐烦了,而且她胸口燥热,似乎光是想到夜凌枫便很激动了。
走。
阮静月领着小溪又带了两名婢女悄无声息的出了慈安宫的偏殿,叮咛剩下的侍女好好守着殿门,不准任何人闯进来。
阮静月和她的婢女小溪还有带着的两个人,都会武功,小心的避开宫中巡罗的侍卫,还有一些太监和宫女,直奔皇上住的宫殿。
清乾宫里很安静,灯火透明。
前殿门前,有很多的太监和宫女,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根本不可能,只能从后面进去,后面的侍卫也不少,所以要小心了又小心,阮静月武功不凡,自然不成问题,但那些丫鬟身手并不十分俐索,所以为防被人发现,阮静月示意这几个小丫鬟在后殿外面等候着,注意别惊动任何人,她一个人进去。
小溪看她进去,有些不放心,想跟进去,却被阮静月一个冰冷的眼神盯着。
她之所以不让小溪等人跟着,还有一个原因,若是夜凌枫根本不屑于她的身子,那么她至少可以伪装一下,燮帝不在殿内什么的,若是小溪跟了进去,知道自家的主子送上门,人家还不要这种事,她还有脸见人吗?阮静月一走,小溪示意几个人蹲在角落里,不让人发现。
一侧的婢女忍不住小声的开口:小溪姐姐,公主今天晚上似乎有些不一样。
小溪认真细想,没错,公主的脸色红艳,喘息急促,另外,整个人很妖治,有些迫不及待。
难道会出什么事?小溪急了起来,不过却不敢随便的进清乾宫,若是她坏了公主的事,不被打死也被扒层皮,所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谁让公主今天晚上心血来潮,想把自已的身子送到那燮帝的床上去。
清乾宫很大,阮静月又要避开那些宫女太监,又要寻找位置,再加上自个的头热脑涨的,一时间竟然周身轻飘飘的,燥热不已,忍不住伸手扒着自已的衣襟,今晚她似乎过于心急了,难道是因为想到待会儿要上夜凌枫的床,所以激动的,心里想着,身子一直往前走。
长长的廊道中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阮静月心急起来,夜凌枫究竟在哪里啊?她正急切的想着,忽地廊道对面走过来一人,高大俊挺,眉眼似画,这不是夜凌枫又是谁?阮静月笑了起来,想做出最美的姿态,可是此刻她什么都做不了,周身的燥热,使得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夜凌枫的身体,那种被男人宠在身下的快感,使得她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直扑向来人的怀抱,玉臂便缠上了那人的脖子。
而来人明显的一惊,随之却没有拒绝,大手一伸便搂住了她的纤腰,随之俯身亲她的脸颊。
迷糊中,阮静月想着,今夜夜凌枫还真是热情,原来男人是表面一套,暗下里一套,整个身子一软,便汪成了一滩水般的软在了男人怀里,男人大手一伸抱了她便走,摸索着走进了一间房子,开始了旋妮香艳的一幕。
同一时间,御花园的暖亭中。
宫灯垂吊,轻纱垂挂,暖流轻溢,一光华潋滟的男子正端坐在厅中,轻逸的品茶,直到亭外有人轻唤:皇上,姬小姐过来了。
嗯,让她进来。
亭内的人唇角一勾,满亭便耀眼起来,语气愉悦。
小禄子一听,便知道皇上是因为姬小姐的原因,恭敬的朝身后的人做了一个请:姬小姐请进,皇上在亭中候着呢。
海菱一挑眉,便走了进去,侍梅和侍兰等人在外面候着。
姬绍成更是站得远远的,没有跟过来。
亭中,海菱望着那端坐着,一脸好心情的男人,满身的光华,耀眼夺目,那张脸该死的出色,此刻别提多愉悦了,而她心情却很糟,这大晚上的,本来该出宫了,就因为他的一句命令,所以她又被人给带回来了,这恼人不恼人,所以海菱沉着脸,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夜凌枫的对面。
夜凌枫,你是不是很闲啊?菱儿,快过来喝点茶,有助于消化。
海菱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大晚上的他命人带她过来,就是为了让她来喝茶有助于消化吗?那坐在石桌前雍拥尊贵光芒四射的男人,已大手一伸便拉了她坐下喝茶,心情好得不得了。
海菱奇怪的想着,今天晚上他大爷是发生什么好事了,竟然心情如此之好,眉开颜笑的别提多愉悦了。
皇上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难道是捡到宝了,还是得了什么好东西?菱儿,喝茶。
夜凌枫的心情确实好,因为今天晚上,海菱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没有反弹他,他挟菜给她的时候,她都一一吃了,这表示她下意识的更接近他了,所以他能不高兴吗?说不定很快便可以娶她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夜凌枫的心情极好,才命人把已出宫的她又接了过来。
不过瞧这小丫头脸色冷冷的,嘴巴撇着,眼神更是恨不得拍死他,看到这样子的她,夜凌枫不但不恼,反而心情越来越好,因为这丫头所有的情绪都是为他而动。
海菱哪里知道夜凌枫心中所想的这些啊,见他只顾让她喝茶,便端起茶水大口的灌了一口,然后呛着了,在亭中咳了起来。
夜凌枫自然的挨近了一些,伸手帮她拍背:喝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
还不是你害的,说吧,有什么事快说,你不会只是单纯的想找我喝茶吧。
海菱怒瞪着罪魁祸首,夜凌枫好笑的望着她,然后极其认真的开口。
我就是找你来喝茶的。
大晚上不睡觉喝茶,行,我服你了。
海菱举起一只手,大姆指朝着夜凌枫晃了两晃,算是彻底服了这人/。
不过她动作还没有收回来,那夜凌枫又接了一句,使得她满脸的黑线条。
对了,我们半个月为期,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你的两道考题呢?可想好了?低磁如酒的声音轻响在海菱的耳边,海菱脸色陡变,什么时候他靠得她如此近了,身形往后一避:想到考题,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便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
这大晚上的,两个人待在这暖色生香的亭子里,这男人还一脸邪魅的诱惑她,她没看错的话,他是有点引诱她的意思吧,而且这么出色的一个人,她还是小心些为好。
夜凌枫就是为了逗她,这样逗她,两个人越来越亲近,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海菱没走出去,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很急切,两个人忍不住相视一眼,然后望向亭外。
夜凌枫一扫之前的邪魅潋滟,周身的冷戾,朝亭外喝问:出什么事了?小禄子已走了过来,恭敬的在亭外回话。
皇上,出事了?出什么事了?夜凌枫挑眉,犀利拢在眼底,周身的寒芒,不知道这大晚上又出什么事了?小禄子赶紧的禀报:皇上还是去清乾宫看看吧,有太监过来禀报,是不好的事情。
嗯?夜凌枫起身便往外走,海菱因为好奇,紧随着他的身后,一路走出亭子,亭外立了很多太监,还有不少的侍卫,连姬绍成也被惊动了,领着几名手下过来,立在亭外,。
夜凌枫并不惊讶姬绍成的出现,也没有阻止姬家的兄妹跟着他,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一个小太监的身后,前往清乾宫。
清乾宫一间偏殿门外,此时立着不少的宫女和太监,个个面红耳赦的十分的不自在,一看到皇上过来,便全部跪下,本来要开口说话的,夜凌枫一摆手,便没人敢说话了。
先前禀报的小太监上前一步回话。
皇上,清乾宫的这间偏殿内,有声音传出来,奴才们不知道是什么人大胆竟然跑到这里来?偏殿门前,谁也没有说话,殿内的娇喘之声不时的响起,还有那隐隐的欢爱之音,很是激烈缠绵。
夜凌枫一张隽美的面容,罩着冰霜一般冷戾的寒气,眼瞳更是锐利的锋芒,其实后宫中并没有妃嫔,所以他不担心有人背着他搞出什么来,只是这胆大妄为的偷情之人,竟然跑到他的清乾宫来做这种事,所以说太可恨了。
打开看看,朕倒要瞧瞧是何人胆敢如此大胆。
皇上一声令下,小禄子率先过去打开了大门,偏殿门前有一架雕花鸟的屏风,所以看不见内里的情况,可就是这样,还是看到地上扔了一地的衣衫,有男子的,也有女子的,连亵衣亵裤都散在地上了,可见这两人是迫不及待了。
小太监和宫女们心惊胆颤,根本不敢喘气儿,生怕惹恼了皇上,他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夜凌枫脸色冷寒,并没有走进去,只是吩咐了一侧的小禄子:立刻给朕进去看一下究竟是何人在清乾宫做出这等事来?是,奴才这就去。
屏风后面已经没有声息了,小禄子走了进去,很快出来,满脸的惊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启禀皇上,是,是?这是字之后却说不出话来,夜凌枫蹙眉,冷冷的睨向小禄子,小禄子赶紧的开口:是昭阳王爷和静月公主。
此话一落,所在人全都抬起了头,然后彼此相望,想看看自已是不是听错了,。
这偏殿内的人竟然是昭阳王爷和静月公主。
静月公主不是想嫁皇上吗?怎么和昭阳王爷发生了关系,再一个这里可是清乾宫。
不会是静月公主想爬上皇上的床,结果爬错了吧。
一时间,大家只敢在心里猜测,却不敢说出来。
不过这沉寂没有过多长时间,便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叫起来:夜染翊,你这个混蛋,竟然搞出这种事来。
这喊叫之人正是昭阳王妃凤瑶,凤瑶和昭阳王夜染翊,先前本来出宫了的,可是那昭阳王爷却要出恭,所以便让昭阳王妃凤瑶在马车上等他,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昭阳王妃一气,便又回来找他,便听到清乾宫这边有动静,没想到一走过来,便听到太监小禄子所说的话。
自家的夫君竟然和静月那个贱人搞到一起去了,那贱人不是想嫁皇上吗?怎么又勾搭上自家的夫君了,先前还摆着高高的姿态,好像什么贞节烈女一般,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贱人一个。
昭阳王妃凤瑶自觉没脸,气得冲了进去。
皇上夜凌枫并没有进去,只是命令小禄子:进去,让昭阳王爷和静月公主,马上过大殿来,是,皇上。
夜凌枫领着海菱和姬绍成等人离开了。
海菱本想离宫回姬府,不过实在好奇这阮静月怎么和昭阳王夜染翊搞到一起去了,便和哥哥一起跟着皇上,去了清乾宫的大殿。
而清乾宫的偏殿内,此时正引发一场战争。
凤瑶一冲进去,便扑到床上去打阮静月。
她不敢打自家的夫君,不代表不敢打阮静月,这个贱女人,害得她丢脸丢大发了,竟然丢到宫里来了。
阮静月经过男欢女爱,本就身子酸软无力,再加上昭阳王夜染翊是**高手,花花公子,对付女人自有一套,把阮静月弄得死去活来,这会子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所以昭阳王妃凤瑶一扑上去,她便只有挨打的份上。
凤瑶抓着阮静月的头发,一捺便到了床上,然后拳打脚踢的。
这动作惊醒了昭阳王,昭阳王夜染翊细眉一挑,大喝:住手,闹腾什么。
这时候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也不知道自已身侧睡的仍是南翎国的静月公主,只当在自家的府里,小妾的床上,所以看到凤瑶争凤吃醋的样子,分外的生气。
凤瑶也是怕昭阳王的,因为她现在母兄都不得势了,昭阳王若是废她,也没人给她出头,所以她便及时的收了手,哭了起来。
那边阮静月总算清醒了过来,掉头望向自已身侧的男人,身材精壮,全身没有一丝寸缕,幸好腰间有锦衾遮盖着,而她?阮静月感觉自已的身上有凉意,低头一看,脸色大变,一拉锦衾盖上,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盯着昭阳王夜染翊,脸色瞬间惨白,指着昭阳王,尖叫起来。
啊,啊。
殿外,很多人吓了一跳,不过没人敢进来,必竟殿内的人一个是昭阳王,一个是静月公主。
不但是那些小太监,就是静月公主的婢女小溪等人也不敢进去,因为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这偏殿内,现在只有昭阳王夜染翊,昭阳王妃凤瑶,还有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禄子,另外便是静月公主了。
昭阳王夜染翊一听阮静月的尖叫,吓了一跳,随之望了过去,却愣住了,这女人竟然是天下第一美人静月公主。
公主雪白的肌肤上竟然一块块青紫的吻痕,再想想先前的**蚀骨,原来是因为身下的女人不一样。
昭阳王夜染翊并没有多大的反弹,不过很快发现这里不是自已昭阳王府,脸色立刻变了,赶紧的开始穿衣,然后瞪向打了阮静月的凤瑶。
小禄子见现场安静了下来,赶紧的开口:皇上宣昭阳王,静月公主前往大殿。
阮静月此刻身上是吻痕,脸上是伤痕,头发凌乱,眼神也是痴痴的,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昨儿个她上的是夜凌枫的床啊,怎么和她抵死缠绵的人竟然是昭阳王夜梁翊,这让她如何不恨。
静月公主一直坐着不动,小禄子走出去吩咐了静月公主的婢女进来侍候她穿衣,前往清乾宫的大殿,皇上候着呢?小溪赶紧领着两个人进来,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公主竟然和昭阳王上了床。
这里可是清乾宫,昭阳王怎么会在这里?公主,起来吧。
小溪侍候阮静月穿衣,阮静月木木的听任她的摆布,很快穿好了衣服,小溪又给阮静月梳理好了头发,扶着她走出去。
那边的昭阳王夜染翊一脸的凝重,不过想到先前自已睡了阮静月,心情便又无端的好起来,谁能有机会亲近天下第一美人啊,他倒是得了这外快了。
一行人陆续的出了偏殿,往大殿而去。
阮静月一路走一路想,便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先前她是想过勾引皇帝,但不至于连人都睡不清啊,自已后来似乎心跳加快,呼吸急促,然后眼冒金星,看到男人便扑了上去,这分明是中了欢合散之类的药了,是谁,是谁给她下药了?阮静月如此一想,整个人恢复一些精神,好看的眼睛瞪向走在她身后的昭阳王夜染翊。
昭阳王好手段,为了得到本宫,竟然如此卑鄙,使这种下三流的手段。
昭阳王夜染翊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却坚定的摇头:本王可没用那下作的招数,不过?昭阳王眯眼,想起昨儿个晚上的不对戏,他似乎也被人下药了。
本王好像也被人下药了。
是谁这么做?凤瑶和阮静月同时开口,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互瞪了一眼,尤其是阮静月,脸上还疼呢,这都是凤瑶打的,她因为反应不过所以吃了这亏,凤瑶给她等着。
很显然的,先前的宴席上,昭阳王和静月公主都被人下了药,究竟是被何人下药的,三个人若有所思,最后一致想到一个人。
阮静月的脸上罩着狠戾的光芒,纤手紧握成一团,指甲掐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疼痛之意。
等到她们几人走进大殿,高首坐着的正是皇帝夜凌枫。
一看到皇帝夜凌枫,阮静月的眼泪便下来了,她一心一意爱慕的人可是皇上,可是现在却和昭阳王夜染翊发生了关系,以后她再也没办法嫁给夜凌枫了。
而今晚这一切都是,阮静月的一双冷瞳狠狠的瞪向一侧的姬海菱。
是她,都是她,一定是她为了霸占夜凌枫,所以才会对她和昭阳王下药,害得她失了身。
阮静月想着,忍不住哭着开口:请北鲁国的皇上给静月一个公道。
公道?夜凌枫挑起了眉,冷睨着下首的几人,自已的弟弟昭阳王夜染翊,夜染翊一向好色,这一点他是知道的,这一次更是变本加厉了,竟然睡了人家南翎国的静月公主。
这他可要给一个交待。
大殿内,夜凌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殿门外,便在太监的尖叫:太后娘娘驾到。
所有人抬首望向殿外,太后领着人走了进来,径直往大殿前面走去。
夜凌枫站起身,迎了太后坐到上首。
下跪着阮静月一看太后出现,心里总算有了指望,大声的开口:静月请太后娘娘给静月一个公道,今晚的宴席上,竟然有人对静月和昭阳王下药。
/还有这等事?太后一脸的惊讶,然后望向阮静月,沉声问:谁给你们下药了?姬海菱,唯有她才有下药的动机,因为怕本宫住在宫中和皇上两情相悦,所以她便给本宫下了药,害得本宫,本宫?阮静月说不下去了,但是太后已听人说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此时心中了然,听了阮静月的望话,望向大殿一侧的海菱。
海菱有些莫名其妙,自已这样叫不叫躺着也中枪,她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看看热闹,现在便被人咬了一口,这阮静月当真是好笑,自已和昭阳王搞出一腿来,还说她下药。
不过,海菱的脸色慢慢的变冷,眼里有疑惑。
阮静月喜欢夜凌枫,如若没被下药,她是断然不可能跟昭阳王搞出一腿的,还有昭阳王明知道阮静月是南翎国的公主,他应该没胆宠幸阮静月,但偏偏两人睡到一起去了,难道说他们真的被人下药了,那个人是谁?海菱直觉的抬首望向高处的夜凌枫。
难道说下药的人其实是皇上?因为南翎国能与北鲁联姻是好事,但是皇上并不想娶阮静月,所以便给她和昭阳王爷下药,使得她们两个人水到渠成,这样既不用娶阮静月,也不用和南翎国生恼。
不过太后一直望着她是什么意思,海菱认为有必要站出来说一声。
启禀太后,海菱并没有下药。
不过她一说完,阮静月脸色越发的难看,那脸上本来被凤瑶抓了两道伤痕,此刻一脸的狰狞,真是有些碜人,尖叫起来。
不是你,是谁?如果不是你,你这么晚了怎么会在宫中,你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据,因为你给我下了药,所以想看好戏,便留在宫中看热闹。
阮静月大叫。
她说的确实是个理儿,所以太后望向夜凌枫,不知道皇上如何处理这件事。
夜凌枫正想开口,下首坐在海菱身边的姬绍成便站了起来,沉稳的开口。
菱儿没有给静月公主下药,从头到尾我们都在一起,我可以证明。
姬绍成说的是实话,可是静月公主哪里承认这样的说法,狠瞪着姬绍成。
她是你的妹妹,自然帮着她的,不是她又是谁?谁会给我和昭阳王下药。
夜凌枫脸色阴骜,周身的冷戾,眼瞳凌冽彻骨,瞪向下首的阮静月。
阮静月你好大胆子,没有证据竟然说别人下药,而且你究竟有没有被人下药,根本就不可知,说不定你本就是水性扬花之流,所以才会发生今日这种事情。
大殿内,响着夜凌枫冷漠不带任何情绪的话。
阮静月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上首的夜凌枫。
天下人都知道,她一心倾慕的人只有他一个,他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说她没有中迷一药,说她水性扬花,阮静月心痛极了,眼泪如雨,嘶裂哗啦的流下来。
这一刻她心中的痛,比先前的**还要令她伤心绝望。
夜凌枫,你竟然给我这样的难堪,为什么,为什么?你竟然全无理由的相信这女人,你相信她,又凭什么污辱我。
大殿内,只有阮静月的哭声,夜凌枫却已不看她,一双阴骜深不可测的冷瞳望向昭阳王夜染翊,沉沉浮浮的没有说话。
太后看着眼前的境况,忍不住叹气,然后开口。
皇儿,还是想想如何处理这件事吧,现在静月公主和昭阳王已经这样了。
夜凌枫眯眼,阴骜的开口:既然昭阳王和静月公主,已经发展成这样了,那么静月公主赐于昭阳王为侧妃,立刻由太监送往昭阳王府,择日完婚。
皇上一声令下,大殿下面的昭阳王领命。
他是欢喜开心的,平白得了一个美人,本来还担心皇上怪罪他呢,没想到皇上竟然没有怪他,昭阳王正想着,皇帝的话又响了起来。
昭阳王竟然胆敢夜宿清乾宫,按罪当责罚,不过念在是第一次犯这种错,回府后闭门思过一月,不准出府一步。
臣弟遵旨。
昭阳王高兴的领旨,现在天下第一美人静月公主就在他的府上,他就不需要出府门了。
相较于昭阳王夜染翊的高兴,王妃凤瑶脸色难看,阮静月则是直接的瘫到大殿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拿一双眼睛吞噬人似的瞪着海菱。
海菱不再说话,这种时候,自已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因为阮静月一心认定了是她下药的,她就是有一百张嘴巴也说不清楚。
就算她解释了,她恐怕也不相信,因为她恨她,就算嫁祸也要嫁祸给她。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夜凌枫,今天晚上,自已走了,又被他接了回来,难道这一切不是一个局吗?她讨厌被利用。
海菱抬眸望向高首的夜凌枫,眼神冷漠而冰冻,夜凌枫周身的幽暗,心知不妙,菱儿定然以为是他下的药,而他让她回来,便成了利用她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夜凌枫眼神中满是冷光,沉声开口:来人,送静月公主去昭阳王府,择日完婚。
昭王王夜染翊赶紧的领着凤瑶告安,退了出去。
大殿上面,姬家的兄妹也一脸难看的起身告安。
海菱则是直接看也不看夜凌枫,便领着人走出了大殿。
夜凌枫的心别提有多生气了,今天晚上的事太奇怪了,究竟是谁给昭阳王和那静月公主下药了,自已好不容易和菱儿建立起来的亲近,尽数瓦解了。
小禄子,给朕查,立刻去慈安宫那边去查,一定要查出来,看究竟是谁给阮静月和昭阳王爷下药了。
是,奴才这就去办。
小禄子赶紧退出去,清乾宫的大殿上。
太后叹口气望向一侧的夜凌枫:皇上还气什么呢?这事不是解决了吗?母后?太后却没理会他的话,而是直接站起身来往大殿下面走去,轻轻的扔下一句:此事到此为止吧。
说完便就着嬷嬷的手走了出去,高首的夜凌枫微睑眼目,眼里一片冷光。
究竟是何人动了这手脚?姬府,香芜院。
海菱从回来便脸色不善,侍梅和侍兰知道她心里为什么烦,不是阮静月的诬赖,而是因为皇上有可能利用她的事,所以生气。
小姐,我相信皇上定然不是那个下药的人。
侍梅开口,一侧的侍兰也赶紧的点头:皇上不是那种小人。
不是他,还有谁?海菱气愤的开口,不过她一说完,窗外便有人应了:还真不是我。
窗外竟然是夜凌枫的声音,房内的三人怀疑听错了,这才多长的时间,这位爷不在宫中,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侍兰赶紧过去打开窗户,果然是皇上正站在窗外。
侍梅和侍兰赶紧的一福身子:皇上。
夜凌枫闪身进来,一挥手,侍梅和侍兰二婢退出去,房内只有海菱和夜凌枫。
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海菱忍不住蹙起眉,虽说侍梅说夜凌枫不可能给静月下药,可是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那阮静月的存在还会和谁存在冲突啊,除了皇上。
如果阮静月回南翎国去,那么两国联姻便有所冲突,而他又不想娶她,所以便给她下药,让昭阳王得手,这样既不用他娶她,又可以保持两国的联姻。
虽然他这样做法,于自已是有利的,可是他竟然把自已接进宫,这使得有眼的人一看便成了她下的药了,如果这真是他所为,即不让人失望。
你说不是你做的,却为何接我进宫去,恰好便是阮静月和昭阳王两个人生出那种事来?海菱面容凉薄如冰,冷冷的望着夜凌枫。
朕说了朕没有做过。
夜凌枫的瞳仁闪着犀利的光芒,这件事他会查清楚的,究竟是谁在背后动了手脚?因为心情很糟,所以连朕都用出来了。
海菱也懒得计较,这一大晚上的叫什么破事啊,她都想骂人了。
夜凌枫的心情也不好,他半夜出宫,就是想向她说一句,这些事不是他做的,不过现在看她的神色,未必听得进去,所以夜凌枫决定让海菱冷静冷静。
菱儿,我没做,他说完便闪身出去。
房内海菱倒是很认真的想了,发现自已先前是冲动了,想起大周朝西凌枫的为人,他是冷魔宫的西冷月,西冷月说出来的话,那绝对不会有假,那么他是真的没有下药,是谁呢?侍梅和侍兰一看到皇上走了,便掀起帘子从门外走进来,见小姐在灯下踱步,一脸的深思,不由得奇怪的开口。
小姐,怎么了?夜凌枫说不是他给阮静月下的药,那么是谁给阮静月和昭阳王下药呢?侍梅和侍兰也认真的想起来,很快侍梅提醒:会不会是太后。
太后?海菱倒是一直没往太后的身上想,此时一想,太后倒也有理由这么做,不过究竟怎么样,没凭没据的还真没有办法。
睡觉,不去想了。
此时的昭阳王府,可谓热火朝天。
北鲁的人,仍至天下人都知道,昭阳王夜染翊是个好色之徒,所以那昭阳王府里,自然是小妾成群的,一听说天下第一美人现在进入了昭阳王府,还即将成为王府的侧妃娘娘。
这些人没有一个安生的,全都涌到了王妃凤瑶的住的院子里。
满厅七嘴八舌的说话声,听得昭阳王妃凤瑶脸色难看极了,冷喝一声:吵,吵什么吵?厅堂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昭阳王妃凤瑶的脸色阴骜至极,昭阳王再不好,也是她的依靠,现在她没有了哥哥和母妃可以依仗,所以只能依靠昭阳王,虽然心里愤怒得想杀了那阮静月,可是爷是好色的,若是她真做出了什么,恐怕未必有她好受的。
爷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本就是个贪图新鲜的,何况是天下第一美人,最近几日谁也别闹事,等这几日新鲜劲过去,再说/?在这王府里,凤瑶的话还是算个话的,为什么?因为她虽然是王妃,但是对于王爷,没有独占着,而是雨露均占的,既不让王爷专宠一人,也不让王爷不宠一人,所以府内这些女人还指着她呢,只要有她在,爷就不是一个人的,若是没有她,换个得宠的上去,指不定没别人的份了。
那些小妾虽然不甘心,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好几个人应声附和。
是,王妃。
都回去吧,别惊动爷了,否则有你们受的。
昭阳王妃凤瑶现在冷静了下来,她不能再闹,一闹指不定那阮静月便成了昭阳王府的正妃,而她成了下堂妇,所以女人这种时候一定要大度,不大度死得更快。
等到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凤瑶气得脸都扭曲了,一直随侍的丫鬟上前给她捏肩:王妃,奴婢给你捏捏吧。
嗯,凤瑶没有说话,闭上眼睛靠在靠垫上。
想着先前阮静月说的事,阮静月说是姬海菱给她下的药,其实她倒认为不太像,姬海菱那个女人,在太后的慈安宫里如何得手,除非是宫中的人动了手脚,是谁?皇上吗?因为他不想娶,所以便下药设计她们家的王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凤瑶淡淡的想着,看来没事的时候要提醒一下王爷,别让他得意而忘了形,至于阮静月那个小贱人,她不怕她长得美,王爷对人的新鲜劲,从来只有几天,等过了这几天她再来计较她。
昭阳王妃的另一座院子里,阮静月便是被安置在这里的。
她坐在房间里,一直没说话,小溪陪在一边,其她人都退了下去。
看主子独坐在榻上,双手抱着膝盖,十分的凄凉,小溪不由得心疼,轻唤了一声:公主,别想了。
阮静月什么都没说,她的脑海里一直响着夜凌枫的话。
水性扬花,水性扬花。
她阮静月一直洁身自爱,怎么水性扬花了,她只是爱慕他,难道便要受他这般污辱吗?不,夜凌枫,你不该如此对我,阮静月哭得凄惨不已,小丫鬟们也不敢劝她。
昭阳王凤染翊和静月公主的事很快便在京城传遍了。
北鲁很多人替这位天下第一美人惋惜,竟然被昭阳王染指了,谁不知道这昭阳王夜染翊仍是个花花公子,王府上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再美的女人进昭阳王府也就三五日的新鲜劲,静月公主一朵鲜花就这么白白的便宜了昭阳王。
不过眼下生米已成熟饭,不管别人如何扼腕叹息,那静月公主是昭阳王侧妃是无需置疑的事情。
眼下静月公主正住在昭阳王府,只等她禀报了南翎国的皇上,两个人择日完婚。
外面议论得热火潮天的,但昭阳王府却很安静。
王妃凤瑶命令了下去,不准任何人打扰到阮静月,所以阮静月只待在自已的院子里,并没有出来见人。
姬府。
海菱一觉睡到自然醒,对于外面的事也是不知的。
不过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侍梅等人脸上皆有笑意,不由得奇怪的问:怎么了,一个个的脸上笑开了花?抚月一向是个快嘴的,一听海菱问,也不管侍梅朝她挤眼,只顾着禀报。
京城里说翻了天,都在说那静月公主和昭阳王爷的事,说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昭阳王府的美人多如过江之卿,实实的辱没了静月公主。
抚月的话一落,海菱没说话,说实在的,站在女人的角度,她很同情静月公主,花容月貌的女子竟然被下药和昭阳王搞到了一起,不过从另外一方面说,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如若那阮静月不是屑想夜凌枫,夜进清乾宫,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一个,她当初自伤自身,不就是为了进宫,近水楼台先得月吗?结果月没得到,倒是得到了这么一个大烂菜。
算了,不说她了,一说便心情不好。
海菱想到了昨晚阮静月的指证,心情便无端的厌烦起来。
抚月一看,知道自已惹祸了,难怪侍梅姐姐朝她挤眼,原来是怕小姐烦啊,忍不住抬眼望向侍梅,侍梅瞪了她一眼,然后走过去侍候海菱。
小姐起来吧,起来吃点东西。
嗯,海菱点头,起床盥洗,不再理会别的事,倒是关心沈若轩在宁南候府的事情。
宁南候府那边没什么事吧?没事,沈若轩派人送信过来,说一切都安好,那宁南候世子夫人现在精神不错,那里一切有他在呢?小姐别担心。
我不担心,沈若轩是什么人?在他手上若是再出事,只怕这天下的大夫都喝西北风了。
如此一说,屋子里的气氛好多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海菱收拾妥当了,便领着侍梅几个出了房间,一出门便看到迎面而来的姬绍成,姬绍成的脸上同样罩着喜气,海菱以为他也是因为今儿个京城里传着昭阳王和阮静月的事,所以高兴,必竟昨夜阮静月一口咬定是她的时候,哥哥是很生气的。
菱儿,大周朝有消息传过来。
海菱没想到竟是这个事,立刻集中了注意力,她对大周的事情很敏感。
看哥哥一脸的喜气,好似出了气似的,难道是凤紫啸?果然,她没有开口,姬绍成便接着说了:大周那边,江灞天果然行动了,拥五皇子寿王登基为皇帝。
那凤紫啸呢?海菱挑眉,这个人死了吗?说实在的听到这个消息,她喜忧参半,喜的是这死男人总算有报应了,她自已也好几次的咀咒他遭到报应,现在他是真的有报应了,而忧的是凤紫啸虽然可恨,但对于大周的百姓却是关爱的,以民为天,现在若是寿王登基,那么大周的百姓是否安宁,谁知道寿王是什么样的人啊。
海菱努力的想着五皇子寿王的禀性,以前瞧他是十分温和的,不过那是在凤紫啸的面前,私下里可就不知道了。
姬绍成走到石阶,站在海菱的身边,和她一起往偏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
听说他路上遇到劫匪,所以被杀了。
被杀了,能杀掉凤紫啸的人,可真不简单啊,这江灞天可真会掩耳盗铃啊。
现在他就在大周朝的京都,海菱真想立刻前往大周朝替母亲杜采月报仇,可是连凤紫啸都斗不过他,自已又如何是江灞天的对手,何况他眼下日头正盛,别说自已,就算大周朝的百姓,恐怕也不敢有怨言,所以此时并不是动江灞天的好机会,她能做的,只有等。
海菱和姬绍成走进偏厅,姬绍成见妹妹一直没说话,若有所思的,并没有任何的高兴,奇怪的追问:菱儿,你怎么了?海菱醒过神来,她的事绝对不能让姬绍成知道,若是他知道了,必然要动心思帮助她,若是害到他,自已的良心上如何过得去。
没事,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凤紫啸说死就死了,才多久的时间啊。
姬绍成一听海菱惋惜的话,笑着开口:妹妹,别心疼那个男人了,他那样的人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一个皇帝连人都识不清,你说他能成什么事啊?第086 黑风崖下定情,嫁【手打文字版VIP】海菱笑着点头,抛开心头的事,吩咐抚月上早膳,她和哥哥边说话边用早膳,兄妹二人说的都是日常小话题,不提凤紫啸的事,也没有说昭阳王和阮静月的事。
这些事与她们无关。
饭后,姬绍成便自去忙事了,海菱回香芜院看书。
这一日,姬府迎来一件大事。
皇上下旨,姬琮带兵前往登州,登州仍是北鲁最北方的地方,地广人稀,经济十分的落后,因为这里的植物生长不起来,登州城外是苦寒之地,地面上总是冒出一层白色的像雪花似的东西,所以土地长不出来东西,这里的人多以打猎为生,另外还采药,登州城外有几座山,山上有一些贵重的药材,很多人便上山采药,城内有专门收购药材的地方,然后这些人用卖掉药材的钱,买米买面,虽然不富足,但还可以养活一大家子。
可是登州城外,再往北一些,居住着一个叫绿蚁族的人,这绿蚁族的人大部分都居住在天然的树洞里,把高大的树木雕琢在空,然后他们生活在洞里,和蚂蚁的族群很像,而且他们的心性也和蚂议相似,喜欢群体而居,族长就像议王一般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这绿蚁族的人,不但生性野蛮,而且会巫术,还喜欢养盎,总之是一群难缠的人。
这些人平素最喜欢的事便是骚扰登州城的百姓,抢掳杀夺,无所不用其极,登州城的知府派兵捉拿他们,好几次都失手了,所以登州苦不堪言,只得上报朝廷。
夜凌枫接到奏报,本想派别人前往,不过眼下最有实力的便是姬家,姬琮和姬绍成父子二人在京城,都没有领事。
圣旨一下到将军府。
府内的人便忙碌起来,因为圣旨上注明了明日便要启程,如此急促的时间,要准备姬琮的衣物,吃用等东西,自然着急。
香芜院内,海菱想到姬琮要离开姬府,心里很不舍,现在她是真把姬琮当成她的爹爹了,没想到他却离京了,明日她一定送他出城。
晚上,一家人吃了一顿欢欢喜喜的团圆饭,姬琮总算彻底的原谅了叶氏,并叮咛她和姬绍成好好照顾海菱,万不可让人欺负了她。
姬绍成和叶氏自然满口答应,现在的叶氏也是真正的反省了的,知道多个女儿并没有什么不好。
第二日一早,海菱便起来了,和姬绍成一起,把姬琮冲出城。
五万兵将连夜开拨,姬琮领着手下几位将领后行,随后赶上前面的兵将。
海菱和姬绍成把姬琮送出城门二十多里外,姬琮拉马回望着一对出色的儿女,笑着让他们回去。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们两个领着人回去吧。
爹爹保重。
姬绍成和海菱点头,目送着姬琮离去,兄妹二人相视一眼,然后一起拉马回京。
不过,兄妹二人还没有走多远,便感到暗处有涌来的强烈杀气,铺天盖地的弥漫过来,姬绍成和海菱的脸色陡变。
今日送父亲出城,他们并没有带多少人过来,海菱只带了侍梅和侍兰二婢。
姬绍成也只带了几名手下,他们是没想到这青天白日的竟然有人来杀他们,或者该是杀海菱。
菱儿,小心。
海菱一点头,拉马吩咐身后的侍梅和侍兰二婢:小心些。
是,小姐。
话落,只见官道两侧的丛林中,凌空闪出数不清的身影,黑压压的好似鸦鸟,而且带着鸦鸟的腐蚀之气,这些人还没有靠近,姬绍成和侍梅和姬绍成二人的脸色便齐齐的变了。
死士。
两个人失声叫出来。
姬绍成飞快的掉首吩咐下去:保护好小姐。
是。
侍梅和侍兰二人应声,不过心里却没底,这些死士,一来人多,一眼望去足有几百人,二来,所谓死士,根本就是个活死人,这些人没有思想,没有意念,只凭主子的命令杀人,而且常年累月服一种药,提升体能,使得身体达到顶峰,这些个人,每一个都十分厉害,而她们只有十个人左右,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
究竟是谁要杀他们,这死士可要耗费不少的金钱和精力。
不过眼下她们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因为那些死士已扑了过来,掌心挟风带雨的呼呼生风,迎面便拍了过来,掌心艳红如火。
侍梅大叫:小心,掌上有毒。
没想到这些死士不但厉害,竟然是以毒喂大的,所以个个狠忍而嗜血。
海菱立刻打开七星琉璃镯,唤出小狮球球。
球球一出现,便怒吼起来,和那些死士斗到一起,海菱似毫不敢大意,连七星琉璃镯中的毒蛇都召唤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姬绍成等人看到海菱的七星琉璃镯,有如此强大的功能。
有了小狮球球和那些毒蛇,他们可以抵挡一阵子,不过那些死士根本不怕毒,他们并不输于这些毒蛇猛兽,相反的因为看到这些东西,体能被激起,反而越来越疯狂。
海菱看着小狮球球和那些毒蛇根本不是那些死士的对手,他们几个人也飞身加入了打斗,眼看着所有人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海菱心中大骇,难道今日天要亡她们?为了不让小狮球球丢了性命,还有那些剩下的毒蛇,若是她再不收回,便真的没有了。
海菱收回了球球和那些毒蛇,命令姬绍成和侍梅:走,他们身后已有几个护卫因为不敌,所以被杀掉了,那些死士虽然也有折损的,可是人多,根本不在乎,而且死人在他们眼里,就像家长便饭似的,看都不看一眼,依旧紧追不舍。
海菱等深知,现在若是再打下去,他们必死无疑,所以只能逃。
一行人使命的往一侧的山上逃。
身后的那些面无表情的活死人一个个的紧追不舍,根本不放松。
侍梅,侍兰,你们两个保护菱儿,我去引开这些人。
姬绍成挡在海菱等人的面前,示意侍梅侍兰等人赶快带着海菱离开,海菱哪里同意,望着身后行动迅速追上来的不死人,沉稳的开口:哥哥,我们人少,不能分开,分开也是死路一条,今日要死倒不如死在一起,走。
海菱话落,便领先往山崖之上奔去。
姬绍成紧随其后跟上,脑海快速的转动着,眼下若是他们全都出事了,只怕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所以他飞快的望向身侧的手下:待会儿你乘乱离开,他们的目标不是你,所以不会追的。
少将军?手下失声叫起来。
姬绍成脸色阴沉,不容抗拒的命令:你下山立刻送信进宫,告诉皇上,就算我们死了,也要禀明皇上,这活死人的事,这可是大忌。
是,做为军人,第一条便是服从,那手下强忍住伤心应声。
一行人往山上奔,眼看着越来越高,前面不远便到了崖顶,竟然是一条绝路。
海菱忍不住惊惧,望向身侧的姬绍成:这是什么地方?侍梅在一边开口:黑风崖,终年黑云缠绕,所以才会有此名。
几个人说话间已疾驶到黑风崖的崖顶。
只见崖外黑云缭绕,看不真切崖下的情况,海菱等人此时已退无可退,但那些不死人已赶了上来,团团包围着她们,眼看着越来越近的逼了过来。
怎么办?侍梅望向姬绍成,她们死了倒是不怕,但小姐死了皇上会伤心死,可是现在若让小姐冲出去,根本不可能。
而且这些不死人,都是毒人,他们若是过来,她们必死无疑,崖上呼呼刮着风,海菱沉着的望着一眼不见底的黑风崖,清绝的开口:看来我们只能跳下黑风崖,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好。
姬绍成想也不想的应声,既然他保不了妹妹,陪她死的决心还是有的,他一说完,当先一步往下跳。
海菱没想到他如此义无反顾,竟全然的不恐惧,她唇角一勾,便笑了起来,身形一纵,往黑风崖下跳去,身后,一个两个,三个,崖边的几个人都跳了下去,只有一个手下,在没到达崖顶的时候,被海菱等人掩护了下来。
海菱纵落下来之时,伸出手拉着姬绍成。
哥哥,对不起,连累你了,如果这一次我们死了,来世,我一定还你此生之恩。
说什么呢?你是我妹妹,陪着你是我该做的事。
黑风崖越往下,压力越大,腹腔吸进大量的气流,几个人开始发晕,海菱用力的朝侍梅和侍兰开口:梅儿,兰儿,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小姐,我们?崖下很快没有声音了。
黑风崖上,黑压压的不死人,依旧面无表情的望着崖下,然后掉头迅速的转身离开。
空荡的黑风崖上,此时多了一个人,正是姬绍成的手下,此时满脸的眼泪,哽咽着,然后飞快的下山,直奔皇宫而去。
傍晚。
皇宫的上书房里,夜凌枫正在处理公务,有些心神不宁,正用手揉着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不舒服,似乎要出什么事似的,一向冷静沉稳的他,还从来没有过此刻的焦虑呢?究竟是怎么了?他正困惑,门外,小禄子一脸惊慌的奔了进来。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姬小姐出事了?她出什么事了?夜凌枫心急的望向小禄子,身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吼起来:什么事,究竟是什么事?门外有姬府的侍卫前来禀报,说今日姬将军出征,姬少将军和姬小姐送老将军出城,可是回城的时候,他们遇到了一群不死人的追杀,所以姬少将军和姬小姐,他们,他们?上书房内,夜凌枫身形一动,便闪到小禄的身边,一把提起小禄的衣领,阴骜吞噬人的低吼:他们怎么了?不死人,死士,这京城的天子脚下如何会有这种人的存在。
夜凌枫满脸阴寒,冰冷凶残的眼神,恨不得吞噬了所有人似的令人感到害怕,小禄子吞咽了一下口沫,不敢说。
姬家的侍卫就在书房门外。
传。
夜凌枫大手一松,小禄子便跌倒到地上去了,赶紧爬出去,再不出去他小命就没有了。
姬府的侍卫很快走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失声哭了起来:禀皇上,少将军和小姐在城外被死士追杀,他们跳下了黑风崖。
什么?跳下了黑风崖。
夜凌枫叫了一声,身子倒退两步,扶住龙案,脸色惨白一片。
随之大手一握,森冷的开口:菱儿,朕要去救你。
说完一把拽了那姬府的侍卫,大踏步往外走去,小禄子一听皇上的话,吓得脸白了,赶紧追着夜凌枫的身后跳:皇上,不可以啊,不可以,那黑风崖可是要没命的。
从来没听人说过,掉下黑风崖还能生还的,皇上若是去黑风崖,还有命在吗?小禄子朝门外的太监大叫:快,拦住皇上,拦住皇上,皇上要去黑风崖,万万去不得,去不得啊。
大殿门外的太监一听,齐齐的变了脸色,赶紧的奔出来,想拦住周身发狂的夜凌枫,可惜哪里拦得住夜凌枫,他早大喝一声:闪开。
掌心一凝,便是强大的内力挥洒出去,门前倒了一大片,太监和宫女全都被扫到一边去了。
夜凌枫领着手下侍竹侍菊还有随身的侍卫数人纵身便没落到黑夜中去了,再不见一个人影,小禄子连死的心都有了,跳脚朝那些被扫到一边的太监尖叫:快,快,去禀报太后娘娘,皇上去黑风崖了。
姬小姐跳下了黑风崖,皇上不会也跳下黑风崖吧。
夜凌枫领着侍竹和侍菊等人一路直奔城外而去,前往黑风崖。
侍竹和侍菊二人担心不已,跟着夜凌枫的身后开口:皇上,你不会是想?我要下崖底找她。
皇上,万万不可,那黑风崖究竟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啊,不如让属下二人先下去看看吧,如若姬小姐没事,我们一定把她带上来见皇上,皇上千万不要以身涉险。
侍竹开口,一侧的侍菊也点头称是。
可惜夜凌枫的一颗心此刻染着嗜血的戾寒,根本听不进别人的话。
他恨不得和菱儿一起坠下黑风崖,就在刚才,听到菱儿坠下黑风崖,他的一颗心差点停止了跳动,就是他自已,也想不到对菱儿的情意是如此的深,深到好像有几辈子了似的,光是听到她出事,他便不能呼吸了,所以哪里理会侍竹和侍菊二人。
好了,你们别劝朕了,朕一定要下黑风崖一趟。
声音冰寒阴森,好似从地狱中窜上来的,令人不寒而粟。
侍竹和侍菊等人谁也不敢说话,十几个人一起施展轻功赶到城门口,城门口侍竹一扬宫中令牌,那些守门的哪里敢不放行,众人出城一路往黑风崖而行。
夜晚的黑风崖,黑沉沉的,阴森森的很恐怖,一点光线都没有,天上连月亮都没有,虽有闪烁的星星,却光线不明。
夜凌枫一路直奔黑风崖的崖顶。
四周空旷,除了风啸声,便是林间野兽的闷哼声。
夜色下,夜凌枫衣袂飘飞,墨发轻舞,周身的冷决阴骜,侍竹和侍菊等人一看他的神情,大骇,飞快的扑通一声跪下。
皇上,请三思啊,你可是一国之皇上啊,若是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的。
朕不会有事的,若是真有事,也是命里该有此劫。
夜凌枫说完,长袖一挥,沉声命令:你们留在崖上,等朕的消息。
说完身形一纵便往黑风崖下坠落,侍竹侍菊二人是誓死追随主子的,所以便紧随主子之后跃下黑风崖,崖上的十几个手下也准备随主而跃,侍竹冷声命令。
好了,你们留在上面等消息,说不定没事,若是三日后,我们没有上来,那么?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如果三日还没有上来,说明他们必死无疑/皇上。
崖上一片叫声,被风拉得很远。
黑风崖,顾名思义,其实就是因为常年阴沉沉的缘故,所以很多人叫它黑风崖,其实黑风崖下另有洞天,只是没人知道,所以海菱和姬绍成还有侍梅等人跳下悬崖后,昏睡了半天一夜,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已躺在一处花草绿氤的平地上,海菱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已竟然没事,赶紧寻找姬绍成和侍梅等人,好在他们都在不远的地方。
海菱上去试探了一下她们的气息,个个都没事,心里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她们竟然大难不死,逃出了生天。
如若不是跳下黑风崖,留在那崖顶上,肯定要被那些死士杀气。
不过那些人究竟是什么人派出来的,一看就知道背后的主子绝对是个厉害的狠角色,那死士可不是什么人都培养得出来的。
海菱正想得入神,便听到身边响起了轻呓声,赶紧的掉头望去/。
却是侍梅醒了过来,揉着头睁着眼睛望着四周,然后一脸的兴奋。
小姐,我们没事吗?我们没事。
其余的人也陆续的醒了过来,姬绍成一睁开眼睛,便四处寻找海菱,直到确定海菱没事,他才放下一颗心来。
这时候,所有人都围拢到了一起,打量着自已所在的位置,外有悬崖,内有崖壁,再往上,黑云滚滚,根本看不清上面的情况,也不知道上面究竟有多高。
现在所处的位置,只不过是黑风崖边伸展出来的一块平台,而他们正好掉落在这平台上,所以逃过一劫。
大难不死啊。
几个人心中同时想着,不过眼下他们需要做的是如何上去,上面定然是变了天的。
皇上若是知道小姐掉下来黑风崖,不知道要发什么样的雷霆大怒呢?海菱抬头望了半天,然后吩咐侍梅:梅儿,你轻功不错,上去试探看看,是否上得去?是。
侍梅应声,先调了一下气,发现昨天晚上坠崖,并没有伤到她,所以身子一纵便往崖上跃去。
几个起落,便没了身影,不过很快又滑落了下来。
小姐,上不去,下面的崖壁还好一些,上面的太光滑了,没有攀附物,所以根本没法上去。
侍梅说完,姬绍成便又上去试了一次,果然如侍梅说的一样,越往上,越光滑,而且还往外延伸,形成一个帽沿形式,根本没办法越过去。
难道我们只能待在这里?侍兰张口问,其他人面面相觑,如果上不去,只能留在这里,那和等死差不了多少,这里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他们如何支撑得下去。
我们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可以吃的东西,然后大家填饱了了肚子再想办法,总之现在需要冷静,说不定会有出路,老天既然让我们大难不死,一定会有办法的。
眼下只能如此了,海菱冷静下来,开始分派任务。
几个人分开四处寻找,虽说地方不大,可也不小,为防走散了,所以最少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一伙,这样以免走散找不到。
侍梅和侍兰跟着海菱,一边走一边寻找可用的吃物和水源。
小姐,不知道皇上知道小姐不见了,会怎么样?皇上若是知道小姐不见了,怕是急疯了。
侍梅一开口,海菱便停住了脚步,缓缓的开口:能怎么样?他的身边难道还缺女子不成?忽然一道暗哑微磁的声音响起:缺一个。
这声音?三个女人齐齐的回头,有些难以置信,看到浅薄的雾气中,迎面走来的高大俊逸的男子时,彻底的石化了,尤其是海菱,以为自已出幻症了,用力的眨眼睛,然后睁开,依旧是玉树临风的一人,在清晨的晨雾中,潋潋而来。
海菱说不出来自已此刻心中是什么想法,只有一个念头,这男人怎么这么傻啊,然后便有眼泪涌到眼里,随之滚落下来。
她坠落悬崖,以为九死一生,不敢多想,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黑风崖下,他是如此的想让她流泪。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找到那个一直不肯嫁给我的女人。
夜凌枫的声音透着愉悦,欣喜,他是真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总算看到她没事了。
看来老天还是保佑他们的,让她没有事,便是让他也没有了事。
两个人痴望着,侍梅一挥手,领着侍兰和侍竹等人悄声无息的离去,把空间让给他们两个人。
看到皇上出现,她们是松了一口气,皇上的功夫十分的厉害,他若是想出去,必然是有办法的。
侍梅侍兰等人离开,四周静悄悄的,天地间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山风吹动他们的衣袂,飘然若仙,那黑如墨的发在风中轻舞,两个人同样的绝色,同样的光芒四射,遗世而独立。
夜凌枫缓缓的张开手臂,眸光深邃闪亮的望着那静立在不远处的小丫头,她泪眼模糊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让他心动,让他开心。
海菱站着不动,她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本来坚决不想嫁给他,不想进宫的。
因为一直以来,总是想着皇宫里的人,是那么的自私自利,总是利用人,可是现在看到他出现在崖底上,她知道自已想错了,也有人不一样,这更加的难能可贵,望着那锦袍飘飞,墨发轻舞,耀眼的男子,他是值得她一生托付的人。
在他出现在这黑风崖下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夜凌枫见她不动,只知道流眼泪,忍不住跨前几步,修长的大手一伸便拉她靠近自已的胸前。
想什么呢?我从来没看过哭泣的菱儿,原来也是这样的动人。
这眼泪比珍珠还珍贵。
海菱在他的调侃中,总算回神,止住眼中的泪,扬起一抹笑。
这个男人让她说什么好呢?菱儿,现在相信我了吗?此生我永不负你,上天入地我也会追着你的。
海菱点头,黑风崖下的情况上面根本看不真切,所以若想下黑风崖,必须要抱着义无反顾,必死的决心才能下来,因为谁知道下面是无底洞,还是暗礁遍布,一个不惧便粉身碎骨,而他堂堂皇帝竟然什么都不顾,便下来了。
现在可愿意嫁给我。
我?海菱正想说话,不远处走过来的姬绍成等人,远远的一看到夜凌枫的身影,呆住了,随之闪身奔了过来,恭敬的一福身子:臣见过皇上。
姬绍成也很激动,没想到皇上竟然为了妹妹,以身犯险,现在他算是认了这个男人,只要对菱儿好,他就认同他。
夜凌枫有些失望,本来可以听到菱儿说嫁给他了,可是因为姬绍成的一搅合,连她嫁不嫁的话都没听到。
起来吧。
夜凌枫牵着海菱的手走到大家的面前,众人只觉得恍若一梦,没想到黑风崖下竟然有这样一个地方,幸好是这样,所以救了菱儿。
皇上,眼下怎么办?根本上不了黑风崖。
侍梅开口说话,一侧的姬绍成飞快的点头:是啊,我们必须尽快上去,要不然上面定然闹翻天。
皇上跳了黑风崖,朝中大臣不知道慌成什么样子,所以他们要尽早的上去。
要不然北鲁便乱了,身为北鲁的少将军,姬绍成自然是关心朝政之事的。
其实要上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夜凌枫心中已有主意,他一说,众人欣喜,松了一口气,侍梅早心急的催促起来:皇上,那还等什么呢?我们上去吧。
不,朕要等一个人的回答。
这下大家都停住了动作,望着皇上,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然后顺着皇上深邃的瞳仁望过去,原来是在等姬小姐的话,等姬小姐什么话呢?稍微一想,便都猜出来了。
侍梅率先开口:小姐,皇上还在等你话呢?皇上不顾自身安危,跳下了黑风崖,小姐还不答应嫁吗?海菱唇角微勾,望着身遭的人,个个都期盼的望着她,看来现在她不答应嫁便是犯了众怒了,最后脸色微红的点头:好,我嫁。
为了这个男人,她决定拼了,从此后,她会和他一起并肩而行,绝对不会拖累他。
皇上,皇上,小姐嫁了,太好了,太好了。
侍梅和侍兰二人激动起来,抱成一团,欢呼着,其他人也高兴的的笑起来。
姬绍成虽然心里酸涩涩的,而且很难过,但是夜凌枫的做法,让他无可挑剔,也许换一个人,换一个地方,他会找碴,但现在他找不出碴来,唯有祝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宿。
菱儿,你答应嫁了,可不许反悔,这里的证人很多。
夜凌枫隽美的五官上,满是氤氲的笑意,在山风的吹拂下,光华潋滟。
恭喜皇上,恭喜姬小姐。
响亮的声音在黑风崖下连成一片,被山风拉出去很远,这一刻,空气中也充满了快乐,喜悦。
海菱笑望着眼前的一切,心轻跳着,脸颊有些热,一伸手拉了夜凌枫伸过来的手,软软的开口:好了,眼下我们还是想办法上去吧,要不然北鲁便会乱了。
好。
夜凌枫眉眼如画,心情愉悦,转身扫了身遭的所有人一眼,随之沉稳睿气的开口。
现在在场的人,全都把自已的佩剑拿出来,断成几小截,朕会把这些插进崖壁上,这样你们便有着落地了,我们便可以上去了,先前朕跳黑风崖的时候,有所感觉,这里离崖口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远,所以定然会顺利上去的。
是,皇上。
姬绍成惊诧,没想到夜凌枫的功力竟然如此高深,可以把断剑插进崖壁上,这得有多深的内力啊,虽然他武功不错,但是却不可能把断剑插进崖壁上,而且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侍梅等人顾不得感概,人人动手把自已身上的佩剑拿了出来,分别断成几节,然后递到皇上的面前。
夜凌枫望向海菱,笑得温柔:菱儿,把这些拿着,我带着你一起上去。
他说完海菱便依言拿了那些断剑,跟着他的身后,来到了黑风崖最有利的位置,众人做好了准备。
夜凌枫一伸手揽着海菱的腰,随之提气纵身往崖上飞去,风吹过,往上看,一点都不真切,因为这风黑沉沉的,夜凌枫一只手紧揽着海菱,一只手凝气断剑挥发出去,一声嗡响过后,断剑没入了崖壁之上,随之他一只脚从断剑之上惦过,纵身直往上,其实依他的功力,根本不需要试脚点,不过手上多了一个菱儿,为保万无一失,所以才会在断剑上落一下点。
身后,众人随着他,一路往崖上而去。
此时的黑风崖上,站满了人,太后为首,朝中的大臣,还有数不清的宫中侍卫,京城守备司的兵将,把山头围得水泄不通,黑压压的一片。
很多大臣跪着,呜咽着开口:皇上啊,皇上啊,你太痴情了,自古以来情字伤人啊。
/哀嚎声一片,其实有不少人心里乐开了花,这下好了,皇上去了,他们还是想想拥安阳王为皇上,还是拥昭阳王为皇上的好,表面上伤痛,暗下里不少人动了心机。
为首的太后倒是满脸的伤心,无声的垂泪,旁边陪侍的是宫中的嬷嬷,看太后伤心,摇摇欲倒,心疼之下,赶紧的劝着太后娘娘。
娘娘别伤心了,说不定皇上没事,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会保佑皇上的。
这嬷嬷一说完,崖边响起大臣们整齐的声音:太后娘娘节哀,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就在大家伤心成一片时,崖上风起,一道磁性冷魅的声音响了起来:没错,朕仍是真龙天子,又怎么会有事呢?大家一下子呆住了,全都停止了伤心悲恸,盯着黑风崖外。
只见两个天仙似的人从崖下跃上来,明黄锦袍,袍带轻舞,那墨黑飘飞的发,隽美的五官上,愉悦的笑意,那笑使得他周身染了光华,耀眼如金乌,洒下万道润洁的光芒/。
而他怀中的女子,更是清灵出尘,眉眼如花,好似开在崖壁上最清绝的一朵雪莲花。
这两人当真是美得不似人,可是却又带着压抑人的霸气,举手投足便使人害怕。
随着两人的落地,黑风崖上所有人回过了神,齐齐的叫了起来:臣等见过皇上,皇上鸿福齐天,仍是真龙天子。
整齐响亮的声音,夜凌枫慑人的眼芒扫视了一圈,心中冷笑,这里面恐怕有不少人以为他必死无疑,心中已有了打算吧,别以为他不知道,只是眼下朝政初稳,他会一步步的来收拾他们的。
夜凌枫的视线从那些臣子的身上收回来,落到最前面的母后身上,只见母后周身的憔悴,整个人显得很苍老,此刻望着他时,眼里还有泪花氤着。
直到此刻,夜凌枫才感受到自已做事欠考虑,没有想过母后的心。
不过即便重来一遍,他也不后悔如此做,因为一个人的内心是最真实的,他只是按照自已的心意来做。
母后,儿臣该死。
太后把眼泪逼回去,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枫儿,你太过份了,这一次的事哀家很失望。
是儿子的错。
夜凌枫放开海菱上前扶着母后,海菱站在他身侧,这时候,崖下的人也陆续的攀着那断剑上了崖,其实只是中间一段崖壁十分的光滑,没有攀附点,而越往上面,就越陡峭,正好便给了他们施脚点,所以几个人便轻松的上来了。
姬绍成等人被黑风崖上面的情景吓了一跳,黑压压的人群,布满了山头,满山的旌旗招摇。
想想也了然,皇上跳下了黑风崖,这些做大臣的岂能不来。
夜凌枫冷沉的声音响起来:众位爱卿都平身吧,下山回宫。
皇上起驾回宫了。
太监小禄子尖细的叫起来,皇上扶着太后娘娘,还有各位朝中的大臣,余者皆随后,一路黑压压的,好像蚂蚁搬家似的婉延而下,回宫。
夜凌枫和太后娘娘回宫,海菱和姬绍成也自回了姬府/。
姬府的上下,此时乱了一团,老将军去出征了,少将军和小姐出事了。
姬绍成和海菱一出现,合府人全都高兴起来,大夫人叶氏更是开心,整个将军府的下人统统的有赏。
朝中的大臣也各自回府去了。
本来京城笼罩着阴风飕雨,也随着皇上的回归,而云开月散。
诺大的京城内,多少种皇帝跳下黑风崖的版本,不管是哪一种,百姓都议论纷纷,而且喜气洋洋,因为皇上如此情深意重,这样的人来统管北鲁的江山,他们北鲁当真要出头了。
这怎能不高兴,所以大街小巷内,人人议论,个个谈论,更有人编了一首美丽的歌谣,街头巷尾的传唱着。
宫中。
太后的慈安宫,太后紧盯着夜凌枫,眼神中有深深的责备,还有心痛,好久才开口。
皇上,你让哀家很失望,没想到在你心中,哀家加上一个国都比不上一个女子在你心中重要。
夜凌枫隽美的五官上,拢了一层光芒,缓缓的开口。
母后,儿臣之所以坐上这个位置就是为了你,儿臣的心中只有母亲和菱儿,儿臣可以为了母亲坐上这个位置,自然也可以为了菱儿跳下黑风崖。
当时,听到菱儿跳下了黑风崖,他只觉得心很疼很疼,疼到他以为自已要停止呼吸了,唯有的感觉便是一定要下黑风崖去救她,其他的在他的脑海里成了空。
包括这个皇位,包括母亲,连他自已也低估了以往对她的情。
那种在乎,早已超越了生死,她生他便生,她死他亦不想独活的感觉/。
枫儿啊,一个皇帝如此深情,绝对不是好事。
母后多虑了。
夜凌枫并不认为一个皇帝专情不好,相反的皇帝专情更有利于处理朝政,专心的打理江山,倒是那种后宫佳丽三千的人,才会使得政务荒废而空虚,日积月累之下,大权旁落,所以才会使得江山动摇。
太后听着,叹了一口气,儿子总算回来了,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了,想必他此番下黑风崖,定然是感动了那姬家的小姐,一定会嫁给他了。
那姬小姐是同意嫁给你了?是,母后。
夜凌枫的周身一瞬间摒射出潋滟的光芒,眉眼满是笑意。
罢,罢,罢,既是你的心意,你们就成亲吧。
太后总算发下话来,此事已成定局。
姬府,姬家的人吃过饭,各自回自已的院子,海菱没看到牧野,奇怪的问抚月:少邑的武帝呢?怎么没有看到她?抚月先前只顾着开心,倒是忘了一事,听到小姐问,立刻开口:小姐,武帝离开姬府回国了,临行前留了一封信,让奴婢转交给小姐。
海菱接过信,心里有些了然,牧野定然是因为此次夜凌枫下了黑风崖,所以他不想再争了,回少邑去了。
只是不知道他写了些什么。
海菱打开信,信中其实也没有写什么,只是说了,他相信,她一定会吉人自有天像,不会有事的,因为他相信夜凌枫那样强势的人,既不会允许自已有事,也不会允许她有事,他说,祝你幸福,我永远会注意着你的一切,此刻的收手,不代表永远的收手,若是夜凌枫有一日伤害她,他一定会回来带走她。
海菱看了信不禁笑了起来,其实她不得不承认一件事,牧野还是很大度的,做为朋友,其实也不错。
走吧,我们回去休息。
嗯。
几个人回香芜院去休息。
宫中,上书房里,夜凌枫正在招待少邑的武帝牧野,牧野前来皇宫和北鲁的皇帝告别,他要回国了。
书房内,所有人都退了下去,牧野望着夜凌枫,双瞳一眨不眨,深邃幽暗。
武帝这是怎么了?夜凌枫挑眉慵懒的开口,他知道牧野有话要说。
果然,牧野蹙了一会儿眉,缓缓的开口:夜凌枫,我走,不是因为真的放弃了,只是因为想让她幸福,知道吗?她吃了很多的苦,本帝希望看到她幸福,你一定不要辜负了她,如果有朝一日辜负了她,我定不饶你,而且会带她走的。
你?夜凌枫眼神陡冷,唇角一勾便是怒意,不过很快隐了下去,换上璀璨的笑意,现在最大的赢家是他,他气什么,何况他是不会负菱儿的。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会对她好的,生生世世的对她好,就算下辈子也轮不到你。
那就好,本帝告辞了,希望我们少邑和北鲁和平共处。
好,和平共处。
两个男人开口,因为一个女人,所以两个国之间也得到了和平。
若是北鲁不攻打少邑,牧野是绝对不会对北鲁发起攻击的。
保重,你们的大婚之礼本帝就不参加了,少邑国还有事呢?牧野起身,洒脱的开口,其实心里的不舍难过,只有他自已知道,不过刚毅俊逸的五官上,没有一点的痕迹,让人看不出分毫。
一路顺风/。
夜凌枫微微的点头,命令门外的侍卫进来,把牧野一路送出宫,然后送出北鲁的京城。
侍卫领命,请了牧野离去,上书房内,陷入了安静,夜凌枫的唇角勾出潋滟动人的笑意,眼瞳深邃清澈,菱儿总算同意嫁给他了,那么他还等什么呢?想到这,唤了门外的太监小禄子进来。
立刻传旨户部,前往姬府去宣旨,立姬家的小姐姬海菱为北鲁的皇后,另外让礼部拟最近的黄道吉日,准备朕和皇后的大婚。
是,皇上。
小禄子欢欣不已,领命便出去宣旨了,皇上大婚了,那么以后他就不用经常看皇上的冷脸色了,这让他很高兴。
夜凌枫等到小禄子去宣了旨,便又命侍竹和侍菊二人进来,眼神阴骜狠决:马上吩咐人去查那五百死士,一有动静,立刻来回禀朕。
是,皇上。
侍竹和侍菊二人现在统管着皇家羽衣卫,这些人是原来冷魔宫里的人挑选出来的,现在已经训练成功了,正式待命,不过这一支队伍却是暗下里的,根本没人知道,就连太后也不知道这么一些人的存在。
侍竹和侍菊二人领了命令,立刻走出去查五百死士的下落/书房内,夜凌凌枫凉凉的笑了,整张隽美的脸都是嗜血的妖治。
不管是谁,若是被他查出来,胆敢伤害菱儿,必死无疑。
户部接到了皇上的旨意,立刻拟旨前往姬府去宣旨,不但是姬府,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皇上将迎娶姬家小姐的事,一时间,满京沸腾,热闹不已,皇上十分的宠爱姬家的小姐,不知道大婚会怎么样隆重,所以京城内的人全都期盼着。
由这婚礼,众人不免又想到了天下第一美人,阮静月,可怜那如玉的美人,竟然落进了昭阳王夜染翊的手中了。
真是可惜了一条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此时的昭阳王府,阮静月住的院子里,站满了很多看好戏的女人,这些女人一看到美貌如花的阮静月,嫉妒心使得她们心里快抓狂了,因此说出口的话便十分的难听。
听说天下第一美人静月公主想嫁的男人是当今的皇上?那是,皇上是人中龙凤,谁不想嫁啊,不过皇上想娶的可不是天下第一美人,而是姬家的小姐,知道吗?听说姬小姐被人追杀,跳下了黑风崖,皇上义无反顾的跳下了黑风崖,去救姬家的小姐,结果两个人全都平安无事的回来了,你们说那黑风崖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下的,定然是老天感动于皇上的深情,所以才会使得他们平安无事。
是啊,是啊。
这些女人越说越起劲,一直坐在屋子一侧的阮静月,脸色难看至极,手指紧握成拳,随着这些女人的说话,她越来越生气,越来越愤怒。
她被人设计,只能呆在这昭阳王府里,而那个男人竟然为了姬海菱,可以奋不顾身的跳下黑风崖,这究竟是什么概念啊,试问天下有多少男人会为一个女人做到此等地步,若是那夜凌枫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她,那么她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可惜他在意爱惜的人根本就不是她阮静月,所以她好恨啊。
滚。
阮静月大叫起来,她的婢女小溪知道公主受了刺激,赶紧的走到一边去开口:各位夫人回去吧,公主累了,要休息了。
滚什么滚,现在你还不是侧妃呢,你和王爷还没有成亲呢,凭什么让我们滚啊。
有人叫了起来,别人便附和着点头,根本无视阮静月的话,而阮静月却像疯了似的站了起来,阴沉着脸,缓缓的走过来:你们不走是吗?不走是吗?她一言落,掌心陡凝,内力泻出来,对着那些妇人直接拍了过去,那些人不防她一言不合便动手,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乱窜乱奔的,有一名小妾落到了阮静月的手里,她是下足了死力的打,从屋子里打到屋外,直打得出气多,进气少,才息了手,冷傲的站在门前的石阶上。
去问问你们爷,就算他,敢招惹我吗?就凭你们也敢,马上给我滚。
阮静月的话落,昭阳王府的小妾全都唬得落荒而逃,那被打伤了的倒霉小妾,也被人架下去了。
这些人浩浩荡荡的去找昭阳王夜染翊,结果不但没得到王爷的保护,王爷还下了命令,今儿个去静月公主那里的人,全都禁足一个月,至于被打的小妾,那是活该,这下没人再说话了。
而阮静月等到那些女人全走了,转身走进内堂,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一侧的小溪劝她:公主,别哭了,莫哭坏了身子。
小溪,你听到了吗?她们说皇上要大婚了,要与那个女人大婚了,我难道真的只能为昭阳王侧妃吗?别说侧妃,就是给她一个王妃做,她都不稀憾,昭阳王是什么东西,一个好色的花花公子罢了,她根本就瞧不上那样的男人。
公主。
主仆二人一起哭了起来,对于未来似乎一点主意没有了。
相较于昭阳王府,此时的姬府却热闹得很,礼部侍郎领着礼部的几名官员已经来姬府宣过旨了,皇上下旨迎娶姬家的小姐为北鲁的皇后。
满府热闹。
连一向不出来的大夫人叶氏也出来了,吩咐宁管家开始着手准备海菱大婚的一切事宜,凡事去香芜院请教海菱,一切都照最好的办。
下午的时候,夜凌枫还细心的派了四个嬷嬷过来,帮着海菱准备大婚的相关事宜,大婚的日子暂时还没有定下来,需要钦天监查看黄道吉日,方定日期。
不过看皇上很急切,想必日子不会太长。
姬家成了北鲁的第一热门大户,很多朝中重臣都送来了贵重的礼物,庆贺姬小姐大嫁……第087章胭脂回来 阮静月废手【手打文字版VIP】皇帝下了特赦的旨意,命人快马加鞭的赶往登州,通知姬琮赶回来,他最喜欢的女儿出嫁,夜凌枫不希望菱儿心有遗憾,所以有此特赦。
香芜院内。
此时响着欢快的笑声,正厅里,海菱正在招待客人,这客人仍是太后的亲侄女西媛小姐,西媛亲热的坐在海菱的身边,给海菱道喜。
姬姐姐,你好厉害,竟然可以让皇帝表哥只娶你一个人,你知道吗?媛儿也希望将来嫁的夫君只娶媛儿一个人,媛儿不在乎他有没有钱有没有权,就想像姬皇帝表哥这样,只娶媛儿一个人就成,你说媛儿想的是不是梦呢?西媛一脸的期盼。
一个女人一生能有一个男人守着,真的很幸福,那就是她的梦想了。
海菱看着西媛,看来自已的做法给西媛带来了很深的影响,不但是西媛,恐怕在这个时代造成很多的标傍,因为皇帝都能娶一个女人,为什么别人不可以,也许这是从前她们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有了先例,她们便敢想了,何况这开先例的人,还是当朝的皇上。
只要你坚持了,如果那个人也爱你的话,我想他会做到的,当然,你要看看那个人有没有这样的人品,若是他没有好的人品,说话不算话,那么也是没用的。
海菱说着,想起了夜凌枫,唇角不自觉勾起了清艳的笑。
媛儿知道了,对了姬姐姐,你要大婚了,媛儿想送你一件礼物,你说你想要什么?媛儿送给你。
西媛很认真的想着,还真想不出可以送海菱什么东西,因为海菱身为姬家的人,将军府里的人都很疼她,自然什么都不缺,再一个她可是未来的皇后,宫中也是什么都有的,而且皇上很爱她,到时候,只要她想要,怕是金山银山都搬得来,所以西缓实在想不出可以送她什么东西。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姬姐姐我什么都不要。
其实海菱很喜欢西媛,她说话处事很直接,也很单纯,通过两三次的短短接触,她可以感觉这西媛心思很单纯,并不是装出来的,也许是西府的人把她保护得太好了,所以海菱可以从她身上感受到那美好的气息,没有任何的阴险算计。
那怎么行呢?西媛不同意海菱的说法,笑眯眯的开口:回头我亲手绣一幅字给姬姐姐,姬姐姐别嫌丑啊。
不会的。
海菱笑着,和西媛说得很开心,门外,侍兰匆匆的走进来,脸色一片幽暗,张嘴欲言,又望见了坐在厅上的西媛,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可是却很心急/海菱奇怪的挑眉:兰儿,怎么了?回主子的话,先前奴婢去街上买主子喜欢吃的糕点,发现了一个人。
谁?海菱惊讶,什么人可以使得侍兰变了脸/。
正厅上,不但是海菱,连西媛,侍梅等人也来了兴趣,一起望着她,侍兰本来不想说,但是因为心急,再加上激动,所以便急急的开口:奴婢看到胭脂了?小姐。
胭脂?这话一响,海菱和侍梅二人齐齐变脸,海菱更是直接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急切的开口:兰儿,你说胭脂,你说你看到胭脂了?是的,奴婢一直跟着她,确认了又确认,真的是胭脂,一点不差的。
胭脂她没死。
海菱激动起来,想到胭脂为了自已,差点死于江家军的手中,她的心便很疼,一直想找她的下落,可是梅儿说,当日确实是有人带走了胭脂,胭脂应该没有死,可是再要想查她的下落,便没了消息,不知道是那带走她的人刻意隐瞒还是怎么样,总之她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没想到现在竟然有她的消息了。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海菱心急的抓着侍兰的手,一侧的西媛奇怪的挑眉,姬姐姐一向冷静,没想到也有如此失控的时候,那胭脂是谁啊?侍梅赶紧扶住海菱的身子,劝她:小姐,你别急,侍兰一定打听了胭脂的下落。
侍兰见海菱着急,赶紧的开口:奴婢跟着胭脂进了红袖楼,向楼里的丫鬟打听了,说那她失忆了,流落到胭脂楼里,因为她坚持不卖身,所以便在红袖楼里做个跑腿的丫头,现在她的名字不叫胭脂,叫小香。
叫小香,你确定她是胭脂吗?海菱不确定的想着,胭脂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到红袖楼里,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红袖楼仍是北鲁国有名的青楼,海菱是知道的,没想到胭脂竟然落到了青楼中,一想到她为自已所做的,海菱的心又疼了起来,连带的脸色都白了,最后起身沉稳的开口。
走,去红袖楼,我要去见她,我要看看,她倒底是不是胭脂。
小姐,这样去怎么行?不行不行,去换件衣服吧。
红袖楼仍是妓院,哪里允许女子进入,所以侍梅和侍兰强行拉了海菱进房换了男装,然后梳了束发,一个俊俏的贵公子便出现了,侍梅见小姐的脸蛋依旧十分的明艳,便又拿起笔来,给她画了两道粗眉,这样看来,总算硬朗了一些。
侍梅和侍兰二人也换了一套男装,准备前往红袖楼,那西媛一看大家都穿男子的衣服,束发,她觉得十分的新鲜,所以也拽着海菱的手臂,要穿男装,和她们一起去妓院。
海菱没办法,只得又命侍梅到府里找了一个小厮的衣服,让西媛换上。
一行几个人便出了姬府的后门,前往红袖楼而去。
傍晚,红袖楼已打开门做生意,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老鸨领着姑娘们在楼前迎客。
当然这些在门前做招待的都不是红袖楼里的美人,只是一些过气的没人要的女人,才会做这种迎来送往的事情。
海菱领着侍梅和侍兰等人一走到红袖楼门前,老鸨和姑娘们看到他们几个,双瞳冒光,便跟看到猎物似的双瞳冒光,全都围了过来,上下的打量,啧巴着嘴。
老鸨每天迎来送往的,一看海菱等人便欢喜不已,这公子好俊啊,虽然眉有些粗了,不过却恰到好处的使得他少了纤柔感,很是英俊。
公子,你这是第一次来我们红袖楼吗?我们红袖楼里的姑娘可是这北鲁最美的,什么样的类型都有,环肥燕瘦应有尽有,只要公子说得出来,咱就有,保证让公子心满意足。
老鸨说得口沫飞溅,眼冒金光,她们红袖楼的招牌话便是,不放走任何一条大鱼,把所有的客人都变成红袖楼的常客。
海菱哪里有心思听这老鸨的废话,脸色一沉,冰冷的问:听说你们楼里有个叫小香的丫鬟,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马上。
老鸨一听,这公子原来想见小香啊,他不会是想小香?可是小香她?门前老鸨正想得入神,红袖楼里却传来了尖叫声,还有怒骂声,随之便有人冲了出来,直扑到老鸨的身边。
妈妈,不好了,不好了,有一个客人看中了小香,非要拉小香去寻欢做乐,不香不从,闹了起来。
门前海菱等人一听,哪里还理会,用力的一推挡着门的老鸨便冲了进去,老鸨反应过来,也带着几个龟奴冲了进去。
红袖楼的大厅一侧,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这些人人手一个搂着姑娘,姑娘们无一例外都打扮得花枝招展,脂粉味扑人。
此时里面隐有哭声传来,海菱一听那哭声,早怒了,从人群外面往里挤,那些被挤到的人不由得气恼的骂人,可惜走过去的几个人根本不理会他们,一直挤到最前面,便看清了正中的情况。
一个胖胖的长得肥头大耳男人,拉着一个穿着绿荷色的长裙的丫头,满面怒容的指着小丫鬟,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大骂/。
爷看中你,就是你的福气,你竟然胆敢反抗,你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了/。
老爷,奴婢只是一个端茶送水做粗活的,求求你别让奴婢去侍候了,楼里的姐姐们长得比奴婢漂亮多了。
呸,大爷喜欢谁还用得着你教,今儿个大爷便相中你了。
那个丫头因为被那胖男人拽着,所以看不真切她的脸,海菱便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心跳得很快,有些紧张,她真的很希望这丫头便是胭脂,若是真的是她,她会好好待她的。
海菱一伸手,搭上了小丫头的肩,那小丫头蓦然回首望了过来。
纤细的眉,浓黑的眼睛,雪白的肌肤,尤其是那脸上两团艳红的胭脂,似血一般。
海菱一瞬间好似触电似的,下意识的开口:胭脂,果然是你。
不但是她,连侍梅和侍兰二婢也忍不住的开口:果然是胭脂,我们找到你了。
三个人都有些激动,眼里隐隐潮湿,望着胭脂,胭脂的一张梨花带雨容颜上,是楚楚可怜,是不明所以。
不过那抓着胭脂的胖男人却不干了,朝着海菱等几个大叫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这可是爷相中的人。
他话音一落,海菱陡的抬手,一拳狠狠的甩了过去,这一拳虽然没有风雷手套,但是却依然力量不减,那抓着胭脂的胖男人被打得嗷嗷叫,海菱还不死心的命令。
侍梅,侍兰,给我狠狠的打。
侍梅和侍兰二人看那男子先前想污辱胭脂,十分的生气,哪里还理会别的,早一跃而上,直扑向那胖男人,她们的身手可不是一般人吃受得住的,所以几拳下去,那男人脸色铁青,伤痕累累。
身着男装的西媛,赶紧的奔到海菱的身边低声的嘀咕。
姬姐姐,快别打了,打出人命可就麻烦了,这男人可是安阳王妃燕潇潇的表哥,现任户部侍郎的赵竺,他可是朝廷命官,打死了是抵命的。
海菱一听,总算命令侍梅和侍兰二婢收手/这下楼里的人像炸了锅一般,喧嚣吵闹,老鸨更是气得脸都变绿了,直扑到赵竺的身边,连声的安慰着。
赵大人,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那赵竺此时疼得呲牙裂嘴的说不出话来,眼睛一会儿圆睁,一会儿睑上。
而另一边的海菱紧拉着胭脂的手,激动的开口:胭脂,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不过胭脂的脸上却是一片迷茫:小姐,你认错人了吧?她一开口,海菱听着这声音,都是一模一样的,再看她的神容,没有易容也没有乔装,所以说她真的就是胭脂,只是她失去记忆了。
胭脂,我一直在找你,现在我找到你了,不会再让别人伤害到你的,谁若胆敢伤害你,他就别想好过。
小姐?胭脂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么多人里,只有眼前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令她心里很暖。
不过她们来不及多说什么别的,那被侍梅和侍兰怒打了的赵竺已爬了起来,一看这边的人,郎情妾意的,想到自已所挨的打,那叫一个生气,愤怒的朝老鸨命令:把这些欧打朝廷命官的人抓起来,送到刑部的大牢中去,一个不准放过。
是,是,是,赵大人你别生气了,你别生气了。
老鸨哄劝着赵竺,等掉转头,眼神便凶狠无比,完全没有先前招揽客人时的谄媚劲,朝龟奴命令。
把这几个捣乱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是,一声落,有几人龟奴便扑上来,侍梅和侍兰一看,哪里由得了他们胡搞,直接的把腰间的剑给拔了出来,冲了上去,这下红袖楼里乱了套了,那些恩客和姑娘的全都乱叫成一团,四处躲闪,生怕招惹到自已的身上。
这时候除了红袖楼的龟奴,连赵竺家里的下人也冲了上来,十几个大汉围着侍梅和侍兰打斗。
西媛担心的叫起来:姬姐姐,这可怎么办?没事。
海菱神色不变,侍梅和侍兰二人收拾这些壮汉子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关心的是,胭脂为何会失去记忆。
又如何会出现在这里,海菱伸手扶了胭脂起来,安抚着一脸受惊的她。
胭脂,你别害怕,以后我不会让你受罪的,我带你离开这里?小姐。
胭脂泛着泪眼,哽咽着开口,这动作越发的和从前的吻合了,看来她是胭脂无疑。
这里两个人说着话,那边的侍梅侍兰早把十几个大汉打伤在地,一个个的呻一吟着,在地上打滚。
户部侍郎赵竺心惊胆颤的退后一些,胖手怒指着海菱:好啊,你们竟然在京城内行凶,还欧打朝廷命官,老子今儿个一定要让刑部抓你们。
海菱抬眸,冷光四射,嗜寒万分,那赵竺生生被这冰冷的眼神给唬住了,不敢再乱说话。
海菱见赵竺被震住,缓缓的开口: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廷允许所谓的官员流连妓院,还强逼良女,不知道御史们是吃什么干饭的,那一个个眼睛都盯到哪里去了?这声音冷冽至极,红袖楼里,许多人害怕起来,赶紧的躲进房间去,诺大的大厅里,一下子空旷起来。
海菱不再看赵竺,而是望向一侧的老鸨,森冷的开口:这位姑娘我带走了,回头到姬府去娶银票,另外把她的卖身契带上,若是耍什么心计,我就灭了你们红袖楼。
面容冷绝,狂傲至极,那老鸨生生的被唬住了,忘了反应,直到海菱领着人离开了红袖楼,大厅内老鸨才反应过来。
赵大人,这是什么人啊,如此狂啊?赵竺也陷入了深思,刚才这人狂妄冷然,而且他说是姬府,姬府除了姬绍成,并没有别人啊,不对,赵竺的脑海一亮,不由得大惊,失声低喃:难道刚才的人是姬家的小姐?姬家小姐,你说是那个即将入主中宫的姬家小姐吗?这下老鸨的脸色也白了,连身子都摇摇欲坠了,如果真的是皇后娘娘,那么要想封这一个小小的红袖楼可是轻而易举的事啊,老鸨心急起来,朝着身边的人叫:这可怎么办。
这可怎么办?皇后娘娘若是生起气来,封了我们红袖楼怎么办?另一边的赵竺也脸色难看,没想到今儿个随便的相中一个人,便是皇后娘娘在意的人,自已怎么这么倒霉啊,竟然得罪了当朝皇后,以后这仇便是结下了。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这种事不能惊动别人,如此一想,赵竺便朝四周命令:今儿个的事,不需要传出去。
是,是,赵大人。
老鸨连连应声,随即便又命令身后的下人:赶快的把先前小香那丫头的卖身契送到姬府上去,记着不许要一分钱/。
是,妈妈。
有人应声去办这件事。
姬府,香芜院内。
海菱拉着胭脂坐在厅堂的一侧,拉着她的手心疼的询问:胭脂,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呢?知道吗?我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竟然也在北鲁。
小姐,我?被海菱称为胭脂的小丫头有些恐慌,四下打量精致的客厅,然后望向海菱时不安的接着说:我不知道,我以前的记忆没有了,有的记忆便是这里了,后来因为没钱吃饭,四处乞讨,红袖楼里有个姑娘见我可怜,便让我去红袖楼做打杂的,本来她们见我长得还可以,便想让我做姑娘,我不愿意,只做下人不做姑娘。
没想到她竟然吃了这么多的苦,海菱伸出手紧握着胭脂:以后不怕了,胭脂,我会保护你的,另外,我会让人治好你的失忆。
谢谢小姐。
胭脂回来了,海菱十分的高兴,侍梅和侍兰二人也很高兴。
海菱先让侍梅给胭脂检查一下,看看胭脂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她很想知道她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侍梅检查过后,发现胭脂的后脑勺有血块,所以导致她暂时的失忆,应该用药调理调理便会恢复记忆了/。
本来海菱想给胭脂施刀,只要清除后脑勺的血块便行,不过脑子里的血块,手术程度有些难,最近她到古代后,都没有动多少刀,若是有偏颇,不但治不好胭脂,反而是害了她。
所以最后决定让侍梅用草药调理。
胭脂回归,大家很开心,而之后便又有另一件喜事降临姬府。
礼部已拟定了黄道吉日,前往宫中请了皇上的旨意,前来姬府宣旨,三月**婚。
三月十六,便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如何赶得上。
不过皇上下令了,礼部所有的人都开始着手准备这件婚事,务必在三月十六,让帝皇帝后举行盛大的婚礼。
礼部哪里敢不应,因此眼下所有人手都开始准备这件大婚事宜。
自从礼部宣过旨意,皇帝赐了很多东西进姬府,都是海菱大婚之时需要的东西,可以说,她们姬家现在不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只需要到时候上花轿便行了。
香芜院里,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等小丫头个个满脸的喜气洋洋,厅上还有沈若轩,沈若轩已从宁南候府回来了,世子夫人的命现在没有大碍了,伤也好了,所以他在哪里也没事了。
另外宁南候府也备了大礼送过来,宁南候夫人更是领着世子夫人亲自过来道谢,那世子夫人果然是个温柔秀慧的,名戴婧,一看到海菱便亲热不已,拉着她谢了了几次。
海菱也十分的喜欢世子夫人,还把自已常戴的一枚玉镯,赠送给了世子夫人。
闲下日的时间,宫中的四个嬷嬷,开始给海菱讲宫中的一些规矩,不过这些嬷嬷可不敢为难海菱,皇上宠这位姬小姐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为了姬小姐连黑风崖都下了,所以她们谁敢刁难,何况这位可是入主中宫的权威,她们以后可要仰仗她过日子呢?因此那几个宫中的嬷嬷十分的和善。
海菱的日子过得很惬意,胭脂回来了,自已又要大婚了,这一次,是她心甘情愿大婚的,嫁给心里想嫁的那个男人。
夜凌枫一路对她的细心照顾,她早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的吸引,只是以往总是压抑了罢,现在她总算嫁了,以后,她会和他比肩而立,一路扶持,白头揩老的。
这些日子夜凌枫并没有出现,只派人过来传话,他正在亲手给她准备一件礼物,所以暂时没有空,等到大婚的时候便会送给她。
三月十五,大婚的前一晚。
海菱睡不着觉,便让侍梅等人在偏厅内陪着她说话儿。
房内,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三个陪着她一起坐在软榻上,明日便是小姐大婚的日子,她们三个算是有福的,也被指定了跟着小姐进宫,所以她们自然很高兴,虽知道宫中不好混,不过能跟着小姐还是很兴奋。
海菱随意的歪靠着,怀中抱了一个抱枕,笑眯眯的,整个人容光焕发,清艳动人。
侍梅和侍兰等人看得木愣愣的,都说人逢喜事倍事亲,看来是真的,小姐此刻看上去,就像一朵娇艳的花儿,开成最美的时候。
小姐,真好看。
抚月忍不住说出来,海菱假装嗔怒的瞪了抚月一眼:你个小丫头就是嘴甜,看来我是离不了你了。
奴婢说的是实话/抚月因为和海菱呆的日子有些长了,知道小姐的禀性,所以也不害怕,一脸的实话实说。
海菱想起了一件事,胭脂的脑子里的血块不知道好了没有,望向侍梅。
胭脂脑子里的血块,可好些了?还没有大好,奴婢曾试着问过她,但是她依然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不过?侍梅张嘴,欲言又止,海菱瞄向她,想问她怎么了?难道胭脂的病不太好。
怎么了?海菱的脸上有些紧张,侍梅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想多了,因为通过最近一段日子的相处,发现胭脂的行为和从前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但是失忆后的人,和从前有差别也没什么,因为必竟失去了从前的记忆,再加上吃过不少的苦,她可能比较重视钱财,有好几次她发现胭脂偷偷的试戴小姐的首饰,一脸的羡慕。
她记得以前胭脂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个性也是很淡薄的,不重视钱财。
可是现在她竟然有些贪财,而且爱慕虚荣,这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不过小姐和胭脂很亲,若是她多嘴了,岂不是让小姐伤心,所以她能做的便是小心的注意着胭脂,若是真的发现她别有用心,那么她便会戳穿她。
海菱望着侍梅,见侍梅脸色变幻莫测的,不由奇怪起来,盯着她。
侍梅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胭脂端了一碗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开口:你们都在啊?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一看到胭脂,侍梅更不能说什么了,因为若她真是胭脂,自已误会她了,可就伤人心了,她想起江家后宅内,胭脂一脸的决绝,命令她和侍兰带小姐走,似毫不在乎自已的死活,那样绝决而明艳/眼前的这个人,和胭脂长得一模一样,既没有易容,也没有假装失忆,她是真的失去了记忆,这侍梅是可以肯定的,世上又怎么会有人和另外一个人一模一样呢,虽然相像的十之六七,可真正要做到一模一样的,绝对不可能。
海菱一看到胭脂进来,便高兴的招手示意胭脂坐下来。
胭脂,你忙什么呢?我们正聊天呢。
奴婢给小姐准备了银耳汤,小姐还是喝点早点睡吧,明日一早便是大婚的日子了,新娘子可要漂漂亮亮的。
还是胭脂最好了。
海菱对着胭脂撒娇,从前她也会这么干,所以习惯了,一伸手便接了胭脂手边的银耳汤。
侍梅一看,想阻止,可是看胭脂的神色,却没有似毫的不妥,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胭脂是不可能做什么手脚的,她又不是不要命了,想到这,侍梅暗骂自已神经,难道是最近想多了,她暗自猜测着。
海菱轻啜了一口银耳汤,点头:味道不错,你们要不要喝一点。
不要了。
侍梅和侍兰等人摇头,海菱又喝了几小口,侍梅越看越觉得不安,抬头盯着胭脂,陡的发现她的眼里有一抹快速闪过的狠光,不由得大惊,难道说汤里有问题,如此一想,侍梅陡的起身,扑了过去,打翻了海菱手里的汤碗。
哗啦一声,屋内所有人都惊住了。
海菱望着侍梅:梅儿。
侍梅不理海菱,直接取出银针,对着地上的汤汁测试了一下,眨眼间的功夫,银针全是黑色,这汤里竟然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房内所有人脸色都变了,侍梅周身的嗜血残冷,直接命令侍兰:把胭脂拿下。
侍兰已回过神来,直扑过去抓住胭脂的手臂,困住了她。
而抚月扑到海菱的身边,惊慌失措的哭了起来: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侍梅的动作更快,她飞快的用银针封住了海菱的三大穴位,控制着毒素,不让毒汁流窜。
随之一双冷戾如狼的瞳子盯着胭脂:你为什么要害小姐,小姐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害她?胭脂一看,吓得摇头:不是的,不是我,不是我。
海菱脸色微微惨白,望着胭脂,实在有些难以置信,胭脂如何会对她下毒手呢,一定是旁人,一定是这样的。
她身体上的毒,没有让她难受,但是如若这真的是胭脂下的,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她是她的亲人啊,她好不容易盼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见到她,开心得不顾一切,从来不怀疑她,不疑心她,虽然她有些地方做得不合理,她也以为,这是失忆的原因,所以才会和从前有些差别,可是她竟然给她下毒?为什么?不会是她的,一定是别的人,梅儿不会是她的。
海菱痛心的摇头,脸色越发的惨白,侍梅根本不理会她,心急的朝门外叫起来:来人,小姐中毒了,立刻通知老将军。
门外的小丫鬟本来也在开心的聊天,一听里面的说话声,全都慌了,小姐中毒了,小姐中毒了。
所有人叫了起来,直冲出去。
很快姬琮和姬绍成奔了过来,父子二人冲进了厅堂,便看到海菱脸色惨白,唇隐隐的散发出黑色,确实是中毒了。
姬琮和姬绍成慌了,两个人害怕的扑到海菱的身边,一人握着一只手:菱儿,菱儿你怎么会中毒的,怎么会中毒的?侍梅沉稳嗜冷的指着胭脂:老将军,把这人带下去查,一定要拿到解药。
是她。
姬琮和姬绍成的眼睛绿了,直接扑到胭脂的身上,把她给提了出去,胭脂还在哪里尖叫:不是我啊,不是我,小姐真的不是我。
海菱喘了几口气,仍然不愿意承认这是胭脂给自已下的毒/梅儿,一定不是她,你别错怪了她,她是胭脂,她怎么可能给我下毒呢?侍梅眼里闪过心疼,小姐啊,人是会变的,可是她没办法和海菱说这句话,因为小姐已经很难受了,若是她再多说,她只怕更伤心了。
侍梅望向一侧的抚月:立刻去叫沈若轩过来。
是。
侍兰,去宫中请皇上过来。
别,别,梅儿别惊动皇上了。
海菱望向侍梅轻声的开口,发生了这种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担待得起的,侍梅哪里敢自做主张,明日便是皇上皇后大婚的日子,今天晚上皇后中毒了,若是发生什么事,她们所有人陪葬是小事,只怕皇上有所折损,所以侍梅担待不起这种责任,依然坚定的命令侍兰:快点,另外让侍竹过来,他对毒有研究,让他过来查一下,这下的究竟是什么毒?是,侍兰闪身便走。
这时候海菱的身上有些冷,开始发抖,侍梅双手一伸便搂着她:小姐,小姐,你不会有事的。
她对毒没有过多的研究,只能暂时的控制着那毒不漫延,但是这毒似乎十分的厉害。
屋外几个小丫头进来了,连带的宫中的几个嬷嬷也进来,满屋子的人,所有人都惊骇的望着这一切,小姐中毒了?谁都想不出,若是小姐出事了,皇上会怎么样?她们这些人是否还有活路,。
整个厅堂内笼罩着死气沉沉的寒气,不过很快沈若轩赶了过来,侍梅赶紧的放开小姐,沈若轩上前一步给海菱检查。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骜,眼瞳戾寒。
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侍梅看到沈若轩的神情,害怕极了,忍不住伸出手紧抓住沈若轩的手臂:你说,小姐怎么了?她不会有事吧?一向无所畏惧的侍梅,竟然牙齿有些打颤,她太害怕了。
是南翎国的龙舌。
沈若轩并没有隐瞒侍梅,他一边回话,一边开始掏出保命丸,喂了海菱服下,先保住她的心脉。
海菱此时神志还很清醒,只是周身的寒冷,牙齿打颤,唇上的黑气很重,她极力的忍住。
侍梅一看她的样子,再也忍不住,赶紧的伸出手紧抱着她,哭了起来:沈若轩,既然是南翎国的龙舌,你必然是有办法的,快帮助小姐解了这龙舌的毒。
沈若轩沧然的摇头,他离南翎国很久了,怎么会有南翎国的龙舌毒解药呢?那龙舌是生种在南翎国皇宫里的一种花,全身剧毒,四季花开不断,芳香扑鼻,虽然全身是毒,但它的花却可以使得整个宫殿保持着芳香,另外,它也是一种入味的良药,此花十分的珍贵,除了皇室,别处根本没有。
沈若轩虽然识得此毒,却没有解药,因为他离开南翎国很久了。
我没有解药。
侍梅一听,直接的怒了,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捶沈若轩的肩: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们南翎国的东西,一定是阮静月那个混蛋干出来的,没想到她进了昭阳王府,还不死心,竟然来害小姐?海菱忙伸手抓住侍梅的手:梅儿,别怪沈若轩了,不关他的事。
小姐。
侍梅收回手,哭得更厉害了,小姐是如此的善良,为什么别人总是要害她呢?她从来没有害过别人,或者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小姐,你不会有事的,皇上来了,他不会让你有事的,梅儿还想侍候你呢?谢谢你,梅儿。
沈若轩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很煎熬,痛恨的责备起自已来,为什么当初没有注意到南翎国的龙舌有什么解药呢,这些年,他一直钻研医术,却很少涉及到毒。
房内,不但是侍梅和沈若轩,就是小丫鬟们也哭成一片。
门外,姬琮和姬绍成冲了进来:菱儿,菱儿。
他们两个一进来,侍梅好像看到了希望:怎么样?胭脂交了吗?解药呢,解药呢?姬绍成睁着血红的眼睛,疯狂的大叫:没有解药,她说是阮静月给她的毒药,让她给菱儿下毒的。
快,立刻去昭阳王府,把阮静月抓来。
侍梅尖叫,姬绍成和姬琮二人看到女儿此刻的脸色苍白,唇角发黑,两个人早近颠狂了,直接的掉头就冲了出去,立刻召集将军府的下人,便冲了出去。
海菱张了张嘴,想叫他们,却没有叫出声来。
她睁着眼睛,意念有些模糊,心里想着:胭脂,为什么要给她下药呢?胭脂啊,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呢,要知道我心里的痛,远比身上的痛要痛得多。
海菱慢慢的陷入了黑暗,她张嘴,虚弱的开口:梅儿,跟皇上说,说?可惜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她想说,让皇上别责怪她们,可惜没说出来。
侍梅岂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她的心真的好痛啊,一直以来陪着她哭她笑,她不再单纯的当她是主子,而是亲人了。
小姐,小姐。
侍梅哭着,房内哭恸声一片。
忽地一道冷沉嗜血的喝声起:哭什么?一道旋风平地掀起,房内多了一人,竟是一身白色锦衣的夜凌枫,夜凌枫的周身罩着杀气,森冷狠绝,脸上黑沉沉的,眼瞳里隐着害怕不安慌恐,一伸手便把海菱从侍梅的怀中夺了过去,狠狠的朝着侍梅大叫。
你是怎么侍候她的,你是怎么侍候她的?侍梅扑通一声跪下,房内跪满了人。
只听夜凌枫嗜血冰冷的声音响起来:如若她有事,今日香芜院里,所有人都要陪葬。
一室的寂静,唯有抽气声。
夜凌枫已不理会别人,双手紧搂着怀中的海菱,眼里满是惊吓,害怕,命令一侧的侍竹:快,看看她究竟是中了什么毒?沈若轩不待侍竹上前,便沉痛的开口禀报:皇上,是南翎国的龙舌。
南翎国的龙舌是什么样的毒花,夜凌枫是知道的,一想到竟然是南翎国的龙舌害的菱儿,夜凌枫愤怒的黑瞳冒着火盯着沈若轩:那还不快解她的毒。
我没办法解。
夜凌枫一听沈若轩的话,急急的望向侍竹:你呢,可有办法解?侍竹一惯研究毒,自然是有研究的。
上前一步,示意皇上把姬小姐放开一些,然后给她诊了脉,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幸好服的毒不多,若是服的多了,只怕回天无术了,现在皇上用内力给她驱毒,然后属下准备药汤给她排毒,相信可以保她无事,只是皇上若是给她驱毒,只怕会伤到自身?一听有办法可以医菱儿,夜凌枫根本就不顾别的,直接朝侍竹命令:马上去准备药汤,朕给她排毒,其她人全都滚出去。
侍梅飞快的起身,一挥手命令房内的人全都退下去。
夜凌枫一抱海菱的身子便摆放在软榻上,自已与她对坐,双掌一伸,便对上了她的掌心,开始为她排毒。
屋子外面,所有人都跪着,廊下,大红的灯笼摇晃着,却没有了喜气,有的只是一地的凄凉。
远处,一队人急急的走了过来,姬琮和姬绍成押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边走还一边大骂。
姬琮,姬绍成,你竟然胆敢抓本宫,本宫仍是南翎国的公主,你不但抓本宫,你还打本宫。
阮静月的脸上有五个红肿的指印,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的是一套中衣,她正在睡觉,便被姬琮和姬绍成给抓了过来,他们打了她,还逼她要南翎国龙舌毒的解药,她哪里来的解药啊,这次来南翎国,根本就没有带龙舌毒的解药。
香芜院的院子外面,所有跪着的人,都抬头盯着阮静月,恨不得吞食了她才解恨,阮静月被这么多的眼睛瞪着,总算不骂了,可是仍然忍不住开口: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为什么?侍梅沙哑着嗓音,凌寒的开口:阮静月,你竟然指使胭脂给我们家小姐下毒,你别忘了,我们小姐明日便是北鲁的皇后,你一个南翎国的公主,竟然胆敢下毒害我们北鲁的皇后,现在你还敢叫?我下毒害姬海菱?阮静月睁着眼睛,她是恨她,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至于所谓的胭脂,她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怎么会成了指使胭脂下毒的人。
你们血口喷人,本宫根本没有下毒。
阮静月叫着,然后想起什么似的指着厅堂方向,尖叫着喊。
一定是姬海菱用计害本宫,对不对,你们串通成一气来整本宫,本宫什么都没有做过,先是下药害本宫和昭阳王在一起,现在又说什么本宫给她下毒,想除掉本宫是吗?本宫不怕你们?阮静月在院子里大叫,侍梅再也忍不住发起疯来,小姐都快没命了,这死女人还一口一声的小姐陷害她,小姐从来就不会陷害人,只有她们这种人才会使这些刁钻下作的招数。
侍梅扑向阮静月,一把便把她的头捺到了地上,拳打脚踢起来。
院子外面,谁也没拦着,都很恨这阮静月,她们小姐和皇上是郎情妾意,你一个阮静月仗着是公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们小姐,打死了也活该。
侍梅下手极重,那阮静月的武功也不凡,可是一来前先被姬琮和姬绍成重伤,二来,自已气势上先输了一大截,所以只能任凭侍梅的怒打,满身伤痕累累。
侍兰一看生怕出事,赶紧的上前一步拉住侍梅。
梅儿,别打了,再打就死了,皇上会处治她的。
侍梅总算止住了手脚,明明是打人的人,此刻竟满脸的泪,她实在太担心了,倒不是自已的死活问题,实在是想到小姐没招谁惹谁,偏偏总是有人来害她。
沈若轩看到阮静月被打,此刻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感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静月,这龙舌不是一般人可以拿到的,不是静月又是何人呢?静月,如果是你下的毒,你就拿出来吧。
如果是这样,他至少可以保她一命,如若她执迷不悟,夜凌枫完全可以杀了她,而南翎国的人也不敢乱说话。
可惜阮静月哪里想到沈若轩的用心,怒瞪着他,挣扎着站起来,一手怒指着沈若轩:沈若轩,你不是南翎国的人,也不是我兄长,眼看着自已的妹妹被人欺负,竟然可以视而不见。
她一说话,牵动脸上的伤痕,忍不住疼得蹙起了眉,不过气势却很强硬,她根本没有下毒害姬海菱,一切都是姬海菱的计策罢了,这个女人可真是歹毒,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除掉她。
可恨那夜凌枫竟然全然的不知道,还深陷在她的温柔陷井中。
阮静月正在心中自说其话。
门前响起了脚步声,夜凌枫抱着海菱走了出来,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巨大,带着阴骜冷森,扫视了一眼院子内的人,眼光直接落到阮静月的身上。
夜凌枫还没来得及说话,一直焦急在门前等候的姬琮和姬绍成扑了过去,父子二人一左一右的围在海菱的身边,查看她的脸色,发现她的脸色好多了,可是那毒依然没有解掉。
姬琮的眼里便涌出了泪水,直接吼起来:皇上,菱儿怎么样?她怎么样了,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不交出解药?姬琮一只手怒指着下首跪着的阮静月。
阮静月一看到夜凌枫出现,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这男人身上的杀气太重了,她清晰的看到他眼底的杀气,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说话也有些结巴了。
不一是一我,不是我,我没有下药。
她话落,有好几道声音响起来,一起朝着她叫。
这是南翎国的龙舌,不是你下的又是何人下的,那龙舌可不是随便什么人便会得到的。
夜凌枫紧楼着海菱,看到她受苦,他恨不得她此刻所受的苦全在自已的身上,抬眸望向阮静月,冷冷的命令:阮静月,你只有一个开口的机会,还是交出龙舌的解药?没一有,不是我的下的。
阮静月真正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后怕,她真怕自已下一秒种便会被这男人杀了,他的眼神太吓人了,就像看一个宿世的仇人似的,她说完,根本没人相信,侍梅想扑上来了,被侍兰拦腰抱住了,侍梅指着阮静月: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不是你又是谁,谁会给小姐下毒,你若是不交出解药来,我不会放过你的,绝对不会放过你。
夜凌枫已不再理会他们,他心急的是菱儿的毒。
侍竹,排毒汤呢?侍竹立刻从一侧的厢房里奔出来:皇上,属下正在准备,现在好了,立刻把小姐放进汤里吧。
好。
夜凌枫转身便走,往隔壁的厢房而去,姬琮和姬绍成等人都跟着他。
一众人迅速的往隔壁走去。
阮静月看着夜凌枫心疼痛苦的样子,不由得眼红不已,忍不住一手指着姬海菱大叫起来:夜凌枫,想不到你这么聪明的人,竟然被姬海菱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是骗你的,她先是给我下药,再是陷害我,就是为了除掉我。
你太高估你自已了。
一道地狱中窜起来的阴森冷语过后,暗夜中光芒一闪,阮静月那只怒指海菱的手,便被那扑面而来的长剑给凌空斩断了,因为速度太快,她竟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意,只看见自已的一只手,以完美的姿势落到了地上,随之她才感受到了疼痛,啊,尖叫声响彻整个姬府。
她疼昏了过去了。
第088章 盛大豪华的婚礼[手打文字版VIP]可惜夜凌枫理也不理她,直接命令手下的侍卫:送她去刑部,先关押起来。
是。
几名侍卫奔了过来,直扑向阮静月,把她提起来便走,送往刑部的大牢中去。
沈若轩看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来,因为皇帝都下令了,他说什么都是枉然。
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而夜凌枫已抱着海菱进入了侍竹为海菱准备的房子,里面准备好了汤药,开始让海菱排毒。
姬琮和姬绍成恐慌不安的想跟着夜凌枫的身后进入房间,谁知道夜凌枫进去后,直接一脚踢上房门,吩咐手下:守住门,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姬琮和姬绍成面面相觑,想发怒,可是想到菱儿此刻的处境,他们早忘了要说的话,两双手下意识的紧握在一起。
房内,夜凌枫把海菱放进侍竹准备的放满药草的药桶里,自已陪在身侧,寸步不离,只命了侍竹等人退下去,吩咐让侍梅和侍兰二人进来侍候着。
两个时辰后,海菱脸上的毒气慢慢的淡去了,而汤药中的水,变黑了,侍梅第一时间发现了,心里激动起来,也顾不得夜凌枫的身份,欢喜的叫起来:皇上,皇上,你快看?夜凌枫本就就盯着浴桶中的海菱,听了侍梅的话,亦有些激动,但他怕自已看错了,所以又问了一句:菱儿的毒解了?她没事了。
是,皇上,小姐不会有事了,她不会有事了。
侍梅连连点头,这一次眼里的泪花,是欢喜的,高兴的。
侍兰也连连的点头,兴奋的接口:皇上,你放心吧,小姐不会有事了,她不会有事了。
真是太好了,她不会有事了,朕有点累了。
夜凌枫话一落,高大挺拔的身子便软软的往地上滑去,侍梅和侍兰二人大惊,一边扑过去,一边朝门外叫起来:侍竹,侍竹,快看看皇上,快看看皇上?侍竹和侍菊二人闪身便闯了进来,一看皇上的神情,侍竹脸色幽暗,飞快的走至皇上的身边,伸出手给他诊脉,然后一颗解毒丹给皇上服下,缓缓的开口:皇上先前给小姐排毒的时候,中了一些龙舌,不过他内力高深,所以不会有大碍的,只是因为神经崩得太紧了,此时一松,气冲大脑,所以才会晕过去,不会有事的。
快,把皇上送进去休息,我们来给小姐换衣。
好,侍竹和侍菊二人扶了皇上出去,门外,姬琮和姬绍成惊呼,赶紧的一起动手,扶了皇上前去香芜院的偏房休息,皇上千万不能出事啊,要不然菱儿醒过来,肯定会自责死的。
这两个人啊,现在是真的很喜欢对方了,什么都顾着对方,想不到自已。
姬琮很欣慰,菱儿能幸福,他做父亲的很开心。
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等人给海菱换了干净的衣服,便抱了她去自已的房间休息。
海菱总算没事了,香芜院内的下人全都小声的啜泣起来,每个人都到阎王那绕了一圈,最后又绕了回来,这是喜极而泣。
房内,姬琮和姬绍成,端坐在床前望着床上的海菱,见她面色上的黑气又退去了不少,总算彻底的放下心来,可是菱儿所吃的苦呢?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阮静月这个该死的女人的,还有那个什么胭脂,竟然胆敢害当朝的皇后娘娘,根本就是找死。
菱儿,你没事就好了,昨天晚上急死我和爹爹了。
姬绍成轻声的开口,直到此刻他仍能清晰的感受到心底的恐慌,不安,现在一颗心总算落地了。
姬琮也在一边接口:是啊,菱儿,你吓死爹爹了。
说着眼里便潮湿了,望着床上的女儿,虽然没有醒过来,可是看到她气息平稳,脸上的毒气散去,他便踏实了。
只要女儿没事就好。
侍梅走过来轻声开口:老将军,少将军,小姐没事了,两位还是下去休息一会儿吧,天快亮了,天一亮,便是皇上和小姐大婚的日子,还有很多事要准备呢?大婚?姬琮和姬绍成相视,他们倒是把大婚的事忘了,明日便是菱儿和皇上大婚的日子,现在她还没有醒过来呢,难道说这大婚还要进行下去吗?不过大婚的日子仍是礼部钦定下来的,皇上下了圣旨的,要改恐怕不可能。
是的,两位将军回去休息一会儿吧,小姐这儿有奴婢呢,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想到之前发生的事,侍梅很是自责,都怪她大意了,若是一怀疑胭脂的时候,便与小姐说出来,说不定就没有这事了。
不用,我们守着她,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姬琮和姬绍成根本就不走,赖在房里,态度坚决的守护着海菱。
只有看着她没事,他们的心才安宁,现在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呢,他们怎能离开。
不过门外有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侍梅和侍兰一看,赶紧的福身行礼:皇上。
夜凌枫一睁开眼睛便过来了,看见房内姬琮父子霸占着床沿,便挑起了狭条的眉,霸道的命令。
姬老将军,姬少将军,你们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朕守着呢?姬琮和姬绍成赶紧的起身,先给皇上叩首,然后领命退出去,其实心里百般不愿,不过想到夜凌枫为菱儿所做的,他比他们都还爱菱儿,所以即便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夜凌枫等到房内姬琮父子二人下去,便又吩咐一侧的侍梅:你们两个也下去吧。
是的,主子。
侍梅看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好好的,心里很欣慰,总算没有出什么大事,领命和侍兰二人退出了房间,在门外守着。
房内的夜凌枫,则伸手搂了海菱,自已侧身歪靠床上,海菱靠在他的胸前。
看到她没事了,直到此刻他的一颗心才落地,伸手紧握着海菱的手。
菱儿,为什么,为什么我对你总像是前生便认识一般,那种不顾一切,只想你好,只想宠着你的心那般的强烈,看到你受伤时,你知道我多害怕吗?那是你不知道的感觉,似乎天蹋了地陷了似的,什么都不存在了。
以后你可要给朕好好的,不需有一丁点的折伤。
夜凌枫唇角勾出笑意,清绝动人,然后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海菱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正好闭着眼睛休息,便看到他紧搂着自已,一只手握着她的手,那种生怕失去什么东西的神态,使得海菱心中涌起热流,就那么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不过因为她刚中了毒,所以身子极虚,一会儿的功夫,便又睡着了。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大亮了,香芜院内一片寂静,夜凌枫的身影已不见了。
几张放大的脸孔守在她的头顶上方,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床里一缩。
你们这是干什么?床前几个守着她的人,看到她醒过来,立刻满脸笑,个个激动起来,姬琮和姬绍成父子二人高兴的抱在一起,激动的互相拍对方的背,而沈若轩则是松了一口气,侍梅和侍兰二人则是紧握着彼此的手,然后侍梅便忍不住抱住海菱的身子,语无伦次的开口。
小姐,你没事了,没事就好了,你知道吗?奴婢担心死了,你现在好好的就行。
海菱听她的话,不由得鼻子酸酸的,看来她中毒的事吓坏了不少的人,她一直以为小梅儿很冰冷,没想到她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想到这,海菱绵软的开口:梅儿,原来你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小姐我还以为你是冰棍呢,没想到不是/。
没想到她竟然还有力气开玩笑,房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小姐是真的没事了。
姬琮见侍梅抱了女儿,他吃起味来,一把推开儿子,便挤了过去,拉过侍梅的身子,便把海菱抱住了:菱儿啊,你吓死爹爹了,以后不许这样吓人,爹爹老了,禁不得你这样吓唬了/。
听到姬琮充满了感情的话,海菱心里甜甜的,虽然她中了毒,可是得到了这么多人的爱,她觉得那中毒也没有那么的痛苦。
爹爹,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房子里,大家都很开心的笑了,门外,四个宫中的嬷嬷走了进来,一福身子提醒各位。
老将军,少将军,今日仍是皇上和姬小姐大婚的日子,姬小姐还是起来开始大妆吧,眼看着吉时便到了,皇上恐怕也快过来了。
依照皇上对姬家小姐宠爱的程度,今日大婚,皇上定然来亲迎,所以嬷嬷才会如此说。
姬琮和姬绍成总算醒过来神,催促起女儿。
菱儿,瞧爹爹老糊涂了,今日可是你和皇上的大婚日子,你起来吧,看看精神可还行?沈若轩早取了一粒丹丸凑了过去:师傅,服颗丹药吧,这样你的精神就不会那么虚弱和差了。
侍梅赶紧伸手接了沈若轩递过来的那粒明黄的丹丸,侍候海菱服了下去,然后让所有人都出去。
房内只剩下海菱和侍梅侍兰抚月,还有四个宫中的嬷嬷。
海菱见姬琮和姬绍成走了,想起胭脂来,心口便刺痛起来,胭脂何时和阮静月勾搭上了,竟然听命于阮静月给她下药,她真的让她好难受,这些日子以来,她仔细的观察了的,她既不是易容的,也不像别人假扮的,因为世上有不少想像的人,但大多数人仔细辩认还是分得清的,但是胭脂经过她几日的注意观察,实在看不出她是假的。
胭脂,她为什么要给我下毒?侍梅一听海菱提到胭脂,脸色凝重起来,她知道胭脂和小姐的情份很高,虽然胭脂给她下毒了,她并不想胭脂死,只是胭脂敢给小姐下毒,皇上又岂会饶了她。
听说她交待了,是阮静月派人找她的,说她本是官家的小姐,她的家人全是被小姐给害死的,所以她才会对小姐下毒。
她真糊涂,怎么别人随便两句话,她便相信了。
她不相信小姐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好,所以心里存了疑,正好阮静夜派人联络上她,她便认为小姐真的成了害她全家的主子了。
她现在怎么样了?爷命人处置她了,小姐别想她的事了。
海菱听到这个结果,知道夜凌枫是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她的人的,但这样的结果,令她心痛,两行清泪自眼里滑落。
侍梅一看,为小姐心疼起来:小姐,天色不早了,让嬷嬷给你大妆吧,皇上很快便会来了,你可不许再七想八想的了。
海菱没说什么,点头,可是心里还是很疼。
侍梅吩咐人传了两样点心进来,给海菱填填肚子,虽说大婚的日子不能吃食,只有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可以吃东西,但是小姐昨儿晚上中了毒,身子很虚弱,所以还是吃点东西提提精神吧。
海菱并没有什么胃口,一来是因为中毒身子虚,二来是因为胭脂做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伤了她的心。
不过不想拂了侍梅的一番心意,所以略吃了一块。
宫中的嬷嬷便开始为她大妆,房内静悄悄的,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三人在旁边配合着嬷嬷的要求,递东递西的。
姬府,宾客盈门,人来客往,十分的热闹。
北鲁大将姬琮嫁女儿,朝中的大臣自然不可能拂了他的面子,何况人家的女儿要嫁的是当今的皇上,所以很多人更是挤破了头也要进姬府来祝贺一番,不但是官场上的人,就是汴梁城有头脸的商贸巨富,江湖上的一些侠义之辈也皆前来姬府祝贺。
所以整个姬府成了汴城最热闹的地方,其他的各个地方都疏忽了。
刑部的大牢,关押阮静月的牢房中,有数十人闯了进去,打伤了守门的兵将,迅速而凶猛的把牢中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阮静月给救走了。
刑部的守兵立刻把此事禀报到刑部尚书面前,无奈今日仍是皇上的大婚之事,所以刑部自动压了下来。
一个时辰过去。
香芜院内,宫中的嬷嬷已给海菱开了脸,上了妆容,又梳了高贵大气的发髻,开始换衣服。
大红的嫁衣,仍是皇后专用的凤袍,上绣展翅飞翔的凤凰图案,耀眼夺目,穿到海菱的身上,触目惊心的美艳,光芒四射,挡都挡不住的绝色。
侍梅和侍兰等人早已见惯了海菱的美貌,可就是这样,还是忍不住看呆了眼/原来小姐很适合穿大红的衣服,透着一种妖治睥睨天下的霸气,举手投足间轻易的渲染出不输于爷的强势。
小姐,你真漂亮。
抚月轻喃,痴痴的望着小姐。
小姐和皇上相配,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管是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没有再比他们两个人相契合的一对人儿了。
不但是侍梅等人看呆了眼睛,就是宫中的嬷嬷也看呆了眼睛,说实在的,这些嬷嬷在宫中很多年,先皇的后宫可是有很多妃子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美丽非凡的,可是和眼前的女子一比,便透出一份俗气来,姬家小姐的美不但有灵气,而且还有一种让人尘服的霸气。
姬小姐,开始戴凤冠了。
其中一个嬷嬷捧出了皇后的凤冠,这华丽的凤冠,虽然美不盛收,但是却沉重无比,海菱昨儿个晚上刚中了毒,身子还很虚,怎么能戴这么重的凤冠呢,别到时候等不到拜堂,便昏过去。
等一下,这个真的要给小姐戴在头上吗?侍梅忍不住挡了一下,四个嬷嬷脸色微变,忍不住齐齐的开口:姑娘说什么呢?这是皇后专用的凤冠,别人想戴还戴不了呢,知道这顶凤冠上镶嵌了多少名贵的东西吗?最正中的是一颗价值千金的夜明珠,旁边围绕的顶级白珍珠六颗,余者都是小一些的珍珠共一百零二颗,再瞧这上面的凤凰,是宫中的巧匠用金丝打造出来,然后镶上去的,总之这顶凤冠,可谓价值连城,一般人想戴也是没得戴的,再一个这凤冠可有比喻,最正中的夜明珠仍是喻指当朝的皇后娘娘,娘娘珍贵无比,光辉可比日月,不是别的任何钗珠可掩盖其出色的。
除了皇后,宫中任何的女人都别想戴这个凤冠,就是摸一下都不行/。
说话的嬷嬷十分的羡慕,而且面有喜色,她们能摸到这顶凤冠,前来侍候娘娘,也是个有福的。
虽然嬷嬷说了这顶凤冠是多么的华丽,珍贵,可是海菱的头微微有些疼,嵌了这么多的东西上去,可想而知,这顶凤冠比她能想像的要重得多了,过去曾在电视上看到,有人戴这种凤冠拜堂,似乎看上去没什么重量,现在自已用手掂了掂,少说有几十斤,要顶着几十斤的凤冠在头上一整天,她真怕自已虚脱,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喜悦之感。
可是今日仍是她的大婚之礼,而且所嫁的也是自已喜欢的人,所以海菱一咬牙,拼了。
戴吧。
嬷嬷一听满意的捧了过来,正准备为海菱戴到头上。
忽地,外面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随之有太监的叫声响起:皇上驾到。
门外丫鬟仆妇们齐齐的跪了一地:见过皇上/。
夜凌枫并没有说话,也没有理会,径自走进房里。
房内,宫中的四个嬷嬷有些发愣,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吉时未到,皇上竟然亲自过来了。
侍梅反应快,一挥手指示,房内的几人都跪了下来。
只有海菱端坐在铜镜前,笑意盈盈的望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男子,高大挺拔,一身明黄的锦衫,外罩紫红的滚金边的长袍,金冠束发,那隽美的五官上,双眼堪比日月的光辉,此时掩盖不住的喜悦,却又隐隐擒着不舍。
第一眼看到海菱的时候,唇角的笑意加深,光华逼人。
他缓缓的走过来,修长的大手中捧着一个华丽的锦盒,停在海菱的面前,暗磁的声音响起:菱儿,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打开来看看?海菱低首望着他手中的锦盒,看上去不大,里面便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吗?十分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伸手慢慢的打开来,盒中的光芒一下子耀了出来,一顶小巧精致的金冠,除了中间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四周再无一物,前面流苏轻垂,虽然简洁,可是却贵气逼人,海菱一眼便喜欢上了,忍不住欣喜的伸手取了出来,托在手上仔细的欣赏。
这是你送给我的吗?真的好漂亮。
房内跪着的人,听了海菱高兴的话,忍不住的抬头,全都被吸引了,这凤冠虽然小,又简洁,但是那中间的夜明珠可是珍贵的,而且独此一珠,更显雍拥大气。
夜凌枫伸手从海菱的手上接了过来,慢慢的戴到她的头上去,立刻给海菱增添了神秘感,头上的夜明珠光彩逼人,而那流苏,罩住了海菱的脸,却又隐约可见,竟比之前更吸引人的视线。
这是我亲手做的,送给你的,独此一姝,再没有别的任何人。
原来这顶凤冠是夜凌枫用了心思的,只镶嵌了一颗夜明珠,意旨宫中只有她一个人。
海菱忍不住笑了,昨夜被伤害的心,慢慢的收敛,今日仍是夜凌枫和她的大婚,这个男人是很爱她的,她对他也是心动的,所以什么事都抛开去。
谢谢。
这是发自内心的一声谢,不是谢他做了这顶凤冠,而是谢他一路坚持了下来。
夜凌枫又岂会不知道她所说的意思,唇角擒笑的伸出手紧握着海菱的手,两个人彼此凝望着。
屋子里的热流烧灼得所有人都脸颊火辣辣的,侍梅和侍兰等人正准备退出去,却听到外面钦天监的声音响了起来:吉时已到,恭请皇后娘娘登凤辇。
房内的人也齐声的开口:恭请皇后娘娘登凤辇。
夜凌枫一伸手抱了海菱的身子,往屋外走去。
身后所有人全都起身,紧随其后的出了房间,跟着皇上的脚步,前往姬府的门外而去,他们是要随皇后娘娘进宫的,所以自然不能落下了。
姬府里,大红的地毯从香芜院一直铺到了府门外,姬绍成正站在红地毯这头,本来北鲁的风俗,应该由父兄把新嫁娘抱上花轿,可是姬绍成没想到,竟然是皇上亲自抱了妹妹出来,今日的妹妹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大红的嫁衣衬得她肌肤似雪,头上的凤冠在阳光下耀眼至极,虽然看不真切她的面容,不过隐约可见她唇角勾勒出来的喜悦,还有娇羞的粉颊,无一不显示她心情的愉悦。
看着这样子的幸福的她,姬绍成心里苦涩涩的,身子竟然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幸好今日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身上,所以谁也没有在意。
直到这一刻,姬绍成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他的心底其实是喜欢这个妹妹的,不但是兄妹之情,还隐有男女之情,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痛。
早在妹妹是大周朝的江海菱时,他便受了她的影响,当时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摆在哪里,他还曾惋惜过,如若没有太子,当时他动过让她嫁给自已,进行两国联姻。
不过,他不会让人知道这种事,既然发现了,他绝对不允许继续下去,他要慢慢的消淡这份不该有的情思。
姬府的红地毯两边,站满了人,从后面一直排到前庭,有些人看不到,还拼命的惦脚张望,就想看一看帝后风彩,两个人都是绝色的人,今日大婚,又是怎样倾国倾城的惊艳呢?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呆住了,不是因为他们的美,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他们很出色,即便此刻身着华衣,也不足以让他们呆住,他们呆住,是两个人脸上的神情,是那般的幸福,皇上一脸的小心翼翼,似乎捧着珍爱的宝贝一般,而皇后娘娘,一脸的娇羞,十足的小女人娇态。
一向冷漠寡情的两个人,此刻的神情,实在是刺激了大家的眼睛,众人呆呆的,目送着他们离去,眼看着帝皇帝后要走到大门口,才想起来没有跪拜,黑压压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上凤辇。
响亮的声音拉出去很远,等到皇上和皇后过去,那些朝中的大臣也都纷纷走了出去,因为今日皇上皇后大婚,他们要到宫中的殿庙去朝拜皇上和皇后娘娘,就连姬琮也不例外,随了文武百官的身后,一起往大门前走去。
只见姬府的门外,鲜花铺地,华丽的凤辇四周,流苏轻纱垂挂,两侧缀满了鲜花,一眼望去,满目芳华,空气中更是浓郁的清香。
丝竹之音不绝于耳,前面有五百皇家侍卫,然后是清一色的白色骏马,竟然有十匹,那些白马的脖子上无一例外挂着一朵大红花,骏马之上端坐着的竟是清一色的身着宫装的女子,那些女子手中提着花蓝,手上长长的飘带,在风中轻舞,形成一道壮丽的风景线,后面才是他们要坐的凤辇,凤辇四周上缀满了鲜花,根本就是一辆奢华的花车,再后面是宫廷的仪仗队,然后是姬家的陪嫁之物,姬家陪嫁了很多的东西,不是因为海菱要嫁往皇宫,而是因为她是他们喜爱的女儿,再加上皇上赐进姬府的东西,长长的队伍后面又是五百皇家侍卫。
这一路排下去,足排了两道街道下去方止住。
海菱望着眼前的场面,真的是震憾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说知道帝皇家的婚礼本就奢华大气,但是却比不上今日的精心设计,那些鲜花,不说别的,就是所费的人工,就有多少,再说那些白马,竟然数十匹一模一样的,要找到并不容易。
菱儿,我们走了。
钦天监的声音适时的响起:放礼鸽,皇上皇后娘娘登辇车。
姬府门前,一式的铁笼子打开,那些鸽子一飞冲天,扑扇着翅膀纷纷的飞向蓝天。
夜凌枫抱着海菱登上了凤辇,轻轻的放下她,紧握着她的手,擒笑望着外面。
礼仪官一声令下:起辇。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开始驶动了,一路缓缓的往皇宫而去。
今日帝后大婚,街道两边用黑屏围起半人高的位置,百姓站在黑屏之外,惦脚引颈的张望,从未有过的热闹,本来皇帝和皇后大婚,这所经过的街道该驱散民众,以防有坏人行刺,但是皇上下令,帝后大婚与民同乐,今日黑屏只拉一米高,准许百姓在黑屏之外观看。
此旨一下,整个汴梁城都热闹起来,一大早所有人都赶早的出来了,抢好位置的抢好位置,奔酒楼的奔酒楼,总之,迎亲队伍所经过的道路,皆人山人海的挤满了人。
今日大婚,夜凌枫不但派出了皇家侍卫,兵部,还暗中调集了自已组建的皇家羽衣卫,他绝对不会允许人在他们大婚的时候,伤害到菱儿,而且今日羽衣卫出动了,那些死士若是出现,定然会一个不留的抓住,他要查出这死士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这人恐怕不简单。
夜凌枫眼瞳深邃,暗光浮过,先前让侍竹等人去查,竟然查不到这些死士的下落,说明他们很少行动,所以才会很难查,而且没有在汴梁城活动,今日大婚,不知道这些人是否出现?夜凌枫一闪而过的念头,想到现在是自已的大婚,菱儿总算嫁给他了,不由得唇角勾出诱人的笑意。
街道两边三个一兵五个一将的维持着则序,兵部可是布置了多少天,不敢有似毫的差池。
若是有刺客行刺,伤到了皇上或者皇后,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活了。
大街上,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皇上和皇后好恩爱啊,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专宠,瞧今日大婚的豪华程度,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些还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亲自到姬府来接人,这在历朝历代都是比较少见的。
外面的说话声,一句一句的传进辇车里。
皇上好宠皇后娘娘啊。
是啊,皇上为了皇后还跳下了黑风崖呢?我们皇上好深情喔,但愿皇后娘娘以后也好好爱皇上。
辇车里,海菱和夜凌枫相视而笑,双手紧扣,以后他们会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与手,与子揩老,一辈子不离不弃。
前面的骏马之上,每个手执花蓝的宫婢不时的抓一把鲜花从半空洒过,空气中扑鼻的香气,大家纷纷的陶醉在这浓郁的氛围中。
迎亲的队伍因为太长了,所以走得很缓慢,到达宫门的时候,时辰已不早了。
辇车中,夜凌枫紧握着海菱的手,柔声问她:菱儿,是不是饿了?不饿,今日早上,梅儿让我吃了点心。
海菱这时候庆幸侍梅让她吃点心了,要不然恐怕支撑不到晚上。
夜凌枫见她有些虚弱,便伸出手拉了她靠近自已的胸前,哄劝她睡一会儿。
你睡一会儿,等到了,我会叫你的。
嗯,海菱当真闭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身边,她觉得很安全,似乎没有人伤得了她。
这是全然的信任。
夜凌枫看她全然的把自已交到他的手上,心里很高兴,紧搂着她。
本来今日大婚,夜凌枫以为那几百死士定然会出现刺杀,谁知道竟然眼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进入了皇宫的大门,也没有看到任何的刺客出现,这说明那几百死士的背后主子很警慎,很小心。
此人究竟是谁?看来以后他要当心才是,一定要留意一切。
皇上和皇后的大婚礼仪,要在宫中的庙殿内举行,帝后站在大殿的正中,文武百官分列在大殿的两侧,先由礼仪宫宣读了致词,有上告天地的,还有上告祖宗的,总之繁锁而沉闷,好在海菱先前在婚辇中睡了一小会儿,这会子精神了很多,便安静的立着,听那礼仪官抑扬顿挫的宣读着,大殿内,没有一丝的杂音,肃静无比。
不但是朝中的文武大臣,连太后娘娘也来了,先皇的几位妃子,还有昭阳王安阳王等人都出现了,齐齐的列在庙殿一侧,听着礼仪官宣读致词,等到致词读完了,便是拜天地了。
拜天地。
夜凌枫和海菱举行拜天地的形式,接着是拜祖宗,两个人又向着庙殿上首的列祖列宗的牌位下拜,最后又向还健在的太后行了拜礼,再来是夫妻交拜。
最后面的便是文武百官拜皇上和皇后娘娘/,礼仪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拜皇上和皇后娘娘,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白头揩老。
再拜皇上和皇后娘娘,祝皇上和皇后娘娘早生贵子。
三拜皇上和皇后娘娘,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百子千孙。
文武百官拜完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昭阳王和安阳王也领着人过来拜见皇上和皇后,这次他们行的是家礼,很简单。
等到大家礼成,夜凌枫紧握着海菱的手,当着满殿人的面子,沉稳的开口。
朕今日迎娶皇后入宫,从此后,皇后与朕比肩而立,她可代朕发号任何施令。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众朝臣纷纷惊悚的望向上首的皇上,想确定皇上是不是说错话了,不过皇上的神情看上去别提多认真了。
太后忍不住失声:枫儿,历来后宫不得干政,若是以后皇后等同皇上可以发号施令,那么这后宫可就干政了。
夜凌枫没有理会自已的母后,双瞳幽寒,冷冷的望向大殿下首:还要朕再说一次吗?臣等遵旨。
没人敢说话了,连太后说的话都没有用,何况是他们这些人呢。
最后大婚仪式结束,宫廷中执掌帝后房内仪式的嬷嬷以及宫婢过来请了皇上和皇后娘娘前往清乾宫。
本来,皇后有专用的宫殿,但是皇上下了令,皇后就住在清乾宫中/。
所以清乾宫被装点得华丽一新,前面长长的一溜儿人领路,一直把夜凌枫和皇上送进清乾宫的寝宫。
此时天色已晚了,朝中的文武大臣全被招待到广阳殿去入宴,广阳殿内热闹极了。
对于新皇如此宠爱新皇后,有人担忧,有人欢喜,担忧的人认为,自古帝皇专宠一人,便会有祸国乱民之险事,欢喜的人是巴不得皇上整日只顾着宠皇后娘娘,好把江山荒废了,那他们不就有机会了吗?清乾宫的殿宫内,夜凌枫握着海菱的手坐在雕花的大床上,海菱有些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水。
宫中的资深的嬷嬷走过来,接过一侧宫婢的托盘,往他们身后的大床上,洒花生各种果子,嘴里还念叨着:祝皇上和皇后娘娘早生贵子。
夜凌枫和海菱正襟危坐,两个人对于这种事,都是第一次,所以很是新奇,看热闹似的瞧着那嬷嬷忙碌着。
那嬷嬷洒完了花生果子等物,便一招手,又有宫婢端了托盘过来,托盘上摆放了一对富贵碗,碗里摆放着六个不大不小的汤圆,海菱一看到这汤圆便眼光金光,顿觉饥饿,只见嬷嬷端着托盘,摆到海菱的面前,示意他们用筷子搅一下,嘴里并念念有词。
祝皇上和皇后娘娘从此后团团圆圆,称心如意。
夜凌枫遵照那嬷嬷的意思,拿起筷子搅了一下,然后放下。
海菱却直接的拿筷子挟了一个吃了,顿时间,房内的人全都大眼翻小眼的望着她,皇后娘娘竟然把汤圆给吃了。
那执事的嬷嬷有些发愣,还从来没见过人洞房花烛夜,当着所有人面吃得下的,好在这嬷嬷也是沉稳的,立刻接口:好事成双,娘娘请再品尝一个,奴婢祝娘娘一胎双子。
海菱忍不住笑起来,说实在的,这嬷嬷真的很会说话,不过她正好饿了,吃两个便吃两个,一伸筷子又吃了一个。
/接下来的仪式,要等到皇上去了广阳殿招呼过大臣们,以后再回来举行,例如结发,喝交杯酒等。
寝宫内,嬷嬷请了皇上前往广阳殿,稍后回来继续接下来的房内礼仪/。
夜凌枫起身,满脸新郎的喜气,光华逼人,唇角一勾,笑意盎然的开口:菱儿,你稍坐片刻,我很快便会回来。
皇上去吧。
海菱点头,夜凌枫转身大踏步的离去。
等到他一走,海菱便开始打量着这座清乾宫,喜庆之气充斥着,大床上,还洒满了鲜花,一看到床,海菱便想到今天晚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脸色不由噌的一下红了。
生于现代的她,对于男女之事并不陌生,可是那种肌肤交缠的画面,在她的心目中既陌生又不安,她不由得焦虑起来,抬眼扫了一眼寝宫内垂手而立的几个嬷嬷还有宫婢,清冷的开口:你们都下去吧。
她天生的威仪,一出口的话,没人敢有半分的迟疑,今日大婚,所有有眼睛的人都看到了,皇上很宠这位新后,而且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下了,皇后的号令等同于皇上的号令,这可是至高无上的权限啊,所以没人敢挑衅这位皇后娘娘,虽然她此刻的话有些不合礼仪。
海菱现在才不管自已所说的话合不合礼仪,她满心的焦虑,总觉得怪怪的,最后忍不住站起了身,在房内踱步,寝宫内,有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三人,一看主子脸色不对劲,忙关心的问:主子,怎么了?海菱扫视了一眼寝宫内的三个小丫头,她能说是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吗?她还没有从心里全然的接受这种事呢?侍梅和侍兰见海菱不出声,奇怪的相视,不知道主子怎么了?明显的不安啊。
海菱踱来踱去的,忽然想到一件事来,立刻从袖中取出两张纸来,递到侍梅和侍兰二婢面前。
这个待会儿给皇上。
这是什么东西啊?侍梅就着手看了起来,越往后看脸色是又想笑又想无奈的神情,吸引得侍兰也凑了过去,抚月不太识字,所以只能看着她们的神情,焦急的追问:这是什么东西啊。
第一张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了训夫六大招,第二张纸上画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侍梅不解的望着房内的主子,眼神请示,这是什么意思啊。
待会儿,皇上过来,不准他进来,第一,让他把这六大条例背下来,以后要按着这个做,至于另外一张,虽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不过却有些不同,让皇上把她们之间不一样的地方找出来。
海菱说完,房内的三个丫头皆张大嘴巴叫起来:皇后娘娘,不会吧,这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啊。
洞房花烛夜还要搞怪,娘娘果然与别人不一样,**一刻值千金好不好?不过她们没人知道,海菱就是有些害怕那**一刻值千金,她不知道别的女人会不会像她这样,反正她是有点不安又害怕的,拿手术刀的时候,她眼都可以不眨一下,可是偏偏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感觉不自在。
你忘了上次我说了出了三道考题考较他们,若是真正的合格了,才是过关了,这就是两道考题,如若第一张背不上,或者是第二张找不出来不一样的地方,那么就不准皇上进来,记住了没有?侍梅和侍兰三人的脸色可不好看了,她们有几个脑袋敢拦皇上啊,皇上恐怕要跟她们急了。
好了,退下去吧,说不定他待会儿便过来了,记着,这两样没办好,不准皇上进来,知道吗?海菱盯着三个丫头,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硬着头皮应了走出了寝宫,她们是实在想不透主子为什么在大婚的晚上,还要出题考较皇上,这天下人的眼睛可是雪亮的,谁人不知道皇上宠爱这位主子,宠到了变态的地步,现在她竟然还兴致勃勃的在新婚夜考较皇上。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整出了什么训夫六条例,什么娘子的话永远是对的,哪怕刮风,娘子说下雨那肯定是下雨,还有什么永远服从娘子大人的管教,不准说不。
侍梅感觉自已心脏抽搐,快昏过去了,不过主子如此做,说不定就对了他们爷的禀性,要不然他也不会宠主子宠到没天理了,人人眼红,个个羡慕。
侍梅侍兰等人自怨自叹的走出寝宫,宫门前,立着一长溜的宫女和嬷嬷,一看到皇后娘娘连自已的贴身婢也撵了出来,不由得奇怪的面面相觑。
这时候,皇上大踏步的顺着长廊走了过来,停在寝宫门前。
侍梅心一横,要杀要剐,横竖一死,拼了,身子一冲便挡在了寝宫门外,气沉丹田,一气呵成的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说了让皇上把这六大条例背上,并找出另一幅图上的两个人哪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皇后娘娘还说了,上次在广阳殿上说出三道考题考较皇上,结果只出了一道,这是第二道和第三道。
侍梅说得又麻利又快,说完便心虚的垂首,等着皇上大发雷霆之怒,反正横死竖死,她都落得个为主而死的,不冤。
不过等了一会儿,没听到皇上开口,侍梅悄然的抬头,皇上正在看她手中纸上的条例,并没有似毫的生气,见侍梅抬头望他,伸手接了过去,缓缓的开口:既然是皇后吩咐的,那朕就来找找看。
皇上说完,当真拿了那两张纸离开了寝宫,前去清乾宫的上书房背海菱的六大训夫条例和找出图上不一样的东西。
虽然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但是这些小玩意儿,似毫无伤大雅,以后若是菱儿想玩,他必然陪她。
皇帝走了,[寝宫门外的所有人皆一身的冷汗,就在刚才她们以为皇上一定会大发雷霆之怒的,她们这些人肯定要倒霉的,没想到皇上的脸色很好,连一点的脾气都没有。
这下没有一个人不在心里鄙视,皇上宠这位主子是真的变态了。
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三个冲进了寝宫,海菱正坐在床边愣神,整个人似乎很落寞,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侍梅本来还想数落主子两句,看到她的样子,便知道她定然是想到了胭脂的事。
胭脂的事是她心里一个痛,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想找到她,结果找来的却是一个向她下毒手的人。
侍梅舍不得让主子难过,所以赶紧换上欢快的神情:主子,主子,你知道吗?皇上真的真的去背那六大条例,和找图上两个人不一样的地方了。
海菱立刻回过神来,忘了去想胭脂的事,今日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她还是别想那些了,抬头笑望着侍梅:我知道他会去做的。
话里充满了自信,侍梅听得一愣,可是她是实在想不透,主子为何在这种时刻去出两道难题考较皇上呢?主子,今天可是你和皇上的洞房花烛夜,即不是白白的浪费了?她一提这个,海菱便又有些不安,脸颊绯红起来,好半天一声不吭,此刻的她充满了小女人味,紧张的搓着手。
侍梅盯着她,恍然大悟,难道说小姐其实是抵触洞花花烛夜,所以才会出题刁难皇上,就是不知道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主子,你不会是?海菱一看侍梅的神情,便知道她是猜中了,一下子糗极了,赶紧的叫起来,转移话题:我饿了,我饿了,要吃点东西。
侍梅忍不住摇头,有时候主子真的很可爱,让靠近她身边的人,发自内心的把她当成亲人。
她看主子发糗,也不去点破,自去照顾主子吃东西,侍兰和抚月二人自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出题考较皇上,还是在大婚之夜。
寝宫内没有一点的声响,只有海菱安静的吃东西。
门外的几个嬷嬷忍不住打起磕睡来,心里不免得怨念,人家皇上皇后大婚,那**一刻值千金,早早开始洞房了,偏她们的皇后娘娘能整,竟然有心思在大婚之夜,给皇上出考题。
真是闻所未闻,不过更让人郁闷的便是皇上了,一点都不责罚皇后,反而是乖乖的拿着那东西走了。
这些宫中的嬷嬷,虽然还不太了解皇上,不过这位新皇上的脾气绝对不会好,宫中很多人怕他,若是谁有错,落到他的手里,铁定是不留情面的处罚,所以现在他在面对皇后的时候,如此安静,实在让人郁闷/。
她们可以封一个天下最宠女人的男人称号给皇上了。
外面的人心中碎碎念,房内的海菱却吃饱喝足了,而且打起了哈欠,因为她昨夜中了南翎国的毒花龙舌,虽然解了毒,倒底伤了元气,幸好,幸好她一点内力都无,才保住了性命。
那龙舌毒性挥发得极快,若是本身有内力,流窜气息比寻常人快,那么那毒究竟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而主子是没有内力的,才会幸免一死。
主子,奴婢侍候你先睡吧。
海菱确实有些虚弱,昨夜刚刚中了毒,今早便是大婚,这一天下来,她是实实在在的累了,所以侍梅说了她并没有阻止,侍梅招手示意侍兰和抚月二人一起动手给娘娘取下凤冠,又退了嫁衣,然后扶着她上床休息。
至于皇上,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背上那六大条例,和找出两个人身上不一样的地方啊?看来主子是早有准备啊,前几天她没事写写画画的,她还以为她无聊呢,没想到却是准备来对付皇上的。
侍梅忍不住掉头望向床上的人,看她安静的睡着,那肌肤白得晶莹,白得透明,睡着的她,就像一个乖巧的娃娃,令人想捧在手掌心,生怕摔坏了,也难怪皇上舍不得让她难过了。
一个时辰后,寝宫门外,总算响起了嬷嬷和宫婢们的声音:见过皇上。
第089章迟来的洞房花烛夜【首发文字版VIP】寝宫门前,夜凌枫没有说话,手里拿着两张纸大踏步的走进寝宫,一进来便看到新婚房的大床上,睡着一个安静乖顺的可爱家伙,比睁着眼睛的时候,可爱得多了。
侍梅一看皇上过来了,主子竟然还呼呼大睡,赶紧走过去,想叫醒主子。
夜凌枫却一举手阻止了她的动作,自已走过去,把手中的两张纸放在床边,伸出手抱了她坐在床边。
这一动,海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瞄了一眼夜凌枫,便又虚软的闭上眼睛。
门外,执事的嬷嬷们走进来,开始接下来的仪式,先是结发,把两个人人的头发结成一起,表示以后生生世世的纠缠在一起,永不分开了,接下来便是两人喝交杯酒了,这是洞房内的最后一个仪式,那执事的嬷嬷巴不得立刻完成好去睡觉,就算中间还有一些什么小细节,她也懒得去计较了,就没看过如此随便的一对帝皇帝后。
菱儿,喝交杯酒了。
夜凌枫轻声唤海菱,这一次她总算清醒了一些,眨了眨眼睛,然后配合的接过递到嘴边的酒,和夜凌枫喝了她们的交杯酒。
仪式结束,宫中的执事嬷嬷便告退出去了,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也齐齐的告退走了出去,这可是皇上和皇后的新婚洞房夜,她们若留着,就太不识趣了。
不过侍梅担忧的想着,主子的身子似乎还很虚弱,能经受得住鱼水之欢吗?按照医学上的道理,这是不行的,想说,却不好再进去,若是碰到什么不好的画面,可就难堪了,最后守在门外。
寝宫内,夜凌枫搂着海菱,双眸蕴藏着浓郁的炽热的火花,就那么盯着海菱,海菱忍不住吞咽唾液,然后有些紧张的开口:你你想做什么?夜凌枫不禁错愕,随之便笑了起来,这丫头可真不知道她脑袋瓜里想什么呢?你说做什么,这可是我们洞花房烛夜,自然做该做的事。
夜凌枫本就绝色的面容,再加上他刻意散发出来的魅力,实在是让人无法抵消,海菱不自觉的伸舌舔了一下唇,红红的小粉舌就那么一闪,缩了回去,可是却使得夜凌枫的脑子碰的一声炸开来,之前他是故意逗她的,可是现在却被她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给撩拨了,忍不住俯身便吻上了那樱桃小嘴。
果然和想像的一样娇甜,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个人都喘起了气,放开了彼此。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所以连接个吻都不会换气,憋到脸红。
海菱眼看着夜凌枫像亲上瘾似的便又凑了过来,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像着,接下来,接下来是不是该那个了,是不是该那个了,越想越紧张,陡的脑子灵活的爆发出来。
等一下,你的六大条例背上了,还有那幅图可找出不一样的地方了?夜凌枫瞳仁幽光一闪,心内已了然,原来这丫头出什么六大条例,还有找什么图像上不一样的地方,完全是因为心里不安,所以出了这些稀奇古怪的名堂来拖延时间的。
背上了,要不,朕给你背一遍?软声细语,吐气如兰,附在她的耳边,温柔的把那六大条例一条不少的背了出来,随后便又抽出那幅画作,上面不一样的地方已被他圈了出来,海菱想着,谁说古人笨来着,有些人不比现代人差。
正想得恍神,夜凌枫一伸手抱她往床上移去,海菱心急的叫:你干什么/你说呢?夜凌枫极力的憋着笑,细心的把海菱放到床上去,高大的身子也往海菱的身上凑过去。
这下海菱神经反射,直接的说了一句:我的头好晕啊。
然后腿一伸眼一闭,人昏了过去了,其实因为紧张,双手仍然下意识的紧抓着,早泄露了她根本没有昏的事实。
不过夜凌枫不戳破她,反而是细心的伸手拉了一条锦被替她盖上,然后自已也上了床,睡在海菱的身侧,拥她入怀,自言自语的开口。
这小丫头一天到晚的不知道想的什么,我只不过就是替她盖个被子,竟然吓昏了过去,难道我有这么恐怖吗?这话一字一漏的传进了海菱的耳朵里,海菱那叫一个汗,人家根本没想过做什么事,自已竟然吓得昏过去了。
夜凌枫俯身亲了她脸颊一下,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昨夜菱儿中了龙舌毒,他就是再欲火难耐也不可能不顾她的身子,所以一开始,他就没准备今晚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还是等她本能的接受他了,身子将养一些,再来过他们的洞花房烛夜吧。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夜凌枫便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屏风后面,由着贴身的小太监侍候着去上早朝了。
海菱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心里不由为夜凌枫心疼,原来做皇帝的这么幸苦,就是现代还有婚假呢,可惜皇帝却没有这份福利。
想到夜凌枫,便想到昨夜自已的糗事,人家只不过想给她盖下被子,她竟然当人家想做什么,真是羞死人了,海菱一想到这个,没脸了,一拉薄被把头给蒙上了,其实她稍微深想一下,就知道不可能会发生什么事,因为自已前一夜中毒了,身子还很虚,夜凌枫那么在意她,自然不会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要她。
屏风外面,正有侍梅守着,听到房内有响动,便领着两三个守夜的宫婢走进来,一看主子用被子把脸蒙得紧紧的,本来以为她正睡着,可是那一簌一簌的动作,表明她根本没睡,不但没睡,似乎还在闹别扭,这一大早的怎么了?主子,你醒了?海菱一拉被子,露出一张被捂得红红艳艳的小脸,随之不自然的笑了。
梅儿,刚醒,呵呵。
随之自已先傻笑两声,总觉得每个人看自已的眼光不一样,人人都很暧昧,忍不住张嘴想解释:其实我,我们昨晚?侍梅岂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一看主子今儿个精神这么好,便知道他们昨晚是纯纯的睡觉,那圆房的事还没有做,看来皇上是疼她入心坎里的,什么事都以主子为先,这令侍梅开心,以前的爷是冷酷无情的,现在却充满了温柔细腻,都是因为主子,他才会如此的柔软,所以看着眼前的一对,侍梅觉得她就想守着他们,看着他们好好的,相亲相爱的一辈子,她就开心了。
皇后娘娘,奴婢知道你身子不舒服,皇上自然是疼惜娘娘的,现在奴婢侍候娘娘起来,用点早膳,稍后还要去慈安宫向太后请安,。
海菱一听侍梅的话,总算镇定了一些,她在什么事上都很坦然,倒是在这种事上,很是别扭,也许女人的第一次都会有些不安吧,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如此。
稍后侍梅领人侍候了海菱起身,又传了膳进来,让主子吃了早饭。
一番忙碌下来,天色已不早了,海菱起身领着这清乾宫内的宫女前往慈安宫去向太后请安。
想到要见婆婆,海菱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自古婆媳的关系是最难处的,现代那么开明,婆媳关系还难相处呢,何况这古代,古代的婆婆可是势压媳妇一头的,以前虽然瞧着太后娘娘和善,可倒底不是她的婆婆,现在真正成了她的婆婆,不知道会不会改变态度。
软轿摇摇晃晃的一路往慈安宫而去,轿外两侧分别跟着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现在她们可不敢有分毫的大意,她们是再不允许娘娘发生任何不好的事。
慈安宫离清乾宫有些远,宫中无后妃,一路上很宁静,除了一些宫女太监的到处悠闲的晃荡,再看不见别的什么正经的主子,那些太监和宫女,一看皇后的娘娘的软轿经过,无一例外,慌恐的跪下磕头,软轿过去,才敢起身站起,然后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这可是北鲁国最尊贵的女子了,真是让人羡慕啊,那眼神久久的收不回来。
海菱坐在软轿里,虽然没有掀帘看,但凭她的第六感觉,还是可以感应到这宫中有些乱,没有则序,没有主子可以侍候的下人,留在宫中除了闲逛,应该无事可做,若是后宫佳丽三千,她们不但忙着侍候主子,还要为各自谋福利,再一个还要忙着为主子出谋划策,总之人人有事做,可是现在却无一事可做,这日久月累的可不是办法,如此一想,倒心生念头。
既然宫里不需要这么多人,那么何不恩施仁德,把一些大龄的宫女放出去配婚,另外那些年老的太监也可以让他们各自回去告老还乡。
这事待会儿给太后请安的时候,和太后提一下,虽说夜凌枫说了,她的权力等同于他,不过一进宫,她可不想惹这位太后婆婆不开心,必竟一个是夜凌枫的妈,一个是她,两个人都是他在意的人。
她们要和平共处,夜凌枫才会开心。
软轿已到了慈安宫门前,门前有太监和宫女候着,一看到有轿子过来,便飞奔过来,跪了一地: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宫中除了皇后并没有别的后妃,所以有眼的一看便知道这定然是皇后娘娘的轿子,谁人敢不恭敬啊,皇上可是说了皇后的权力等同于皇上,别说是她们这些宫女太监,就是朝中的大臣若是犯法了,皇后同样可以处置。
起来吧。
海菱清冷的声音中不怒而威,自有一股高位者的凛冽,太监和宫女谢恩起身,有一个为首的太监走过来恭敬的开口:太后娘娘有旨,皇后娘娘过来,让奴才领了皇后娘娘进去,太后娘娘正在用早膳呢?走吧。
海菱一声吩咐,几名慈安宫的太监在前面带路,一众人往慈安宫的大殿走去,人还没有进去,便见里面有说笑声传出来,应该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愉悦的开口。
娘娘,这下你可是放心了,皇上娶了亲事,很快皇后娘娘再给您生个小金孙子,你就万事足矣。
哀家就等着了。
太后的声音也是开心的,不过两个人的话传到殿门前的海菱耳朵里,脸颊不由得微烫。
殿门口,太监的唤声已起: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
海菱开口,示意太监起身,大殿内正说得开心的两人嘎然而止,太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看,人真是不经念,一念便过来了,菱儿过来了。
海菱走过去,先给太后娘娘施了礼,然后回话:是,海菱过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一伸手拉了她起来,坐到自已的身边,亲热的开口: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见外啊,该唤哀家母后了。
母后,菱儿知道了。
海菱恭敬的叫了母后,太后仔细的打量了她两眼,关心的询问:听说前儿夜里有人给你下毒了,现在可是没有大碍了?没有了,菱儿的毒解了,本来还有些虚,不过休息了一夜便又好多了。
千万不可大意,回头让宫中的御医给你好好检查检查,另外让他们开些滋补的药,调理调理身子,你可是太瘦了。
太后如此亲切,一点不像印像中的恶婆婆,看上去她不用担心婆媳关系难处了。
有劳母后惦记了,海菱笑着向太后道谢,大殿上的气氛十分的融洽,太后望向一侧的楹嬷嬷,吩咐着:我刚让你炖的银耳莲子呢,命人取了来,让菱儿补补/。
是的,娘娘。
楹嬷嬷见太后婆媳相处得融恰,自然也是高兴的,便招手吩咐大殿一侧的宫女,去把给皇后娘娘准备的东西端过来。
一会儿的功夫,银耳莲子送了上来,太后和海菱一边吃一边说话。
不经意间讲到了夜凌枫小时候的事,太后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眼神飘忽,还隐有伤痛,慢慢蒙上了潮湿的雾气。
菱儿,以后好好对待枫儿,他实在是太苦了,小时候我把他送上山跟他师傅学艺,你都不知道,明明该是在父母怀里撒娇讨欢的年纪,却偏偏身着单衣,在山上习武,没有玩伴,没有华衣美服,有的只是发愤努力的练功,而他是那么的懂事,从来不叫苦,他看哀家难过的时候,还那么乖巧的跟哀家说,娘亲,你不要难过,枫儿会好好的练武,将来会好好孝敬娘亲的,那时候,哀家的心像被刀绞一般,生生的被人从身上割肉啊。
太后说到最后,哭了起来,海菱赶紧的掏出袖中的帕子递过去,并柔声劝她:母后,别伤心了,一切都过去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昨日的种种造就了他今日的成就,所以母后是功劳最大的。
海菱的心也很疼,没想到传闻冷魔宫冷酷无情的西冷月,竟然有着这样令人伤心的往事,风华绝代的真相下掩盖着的是他的血和泪的付出,两三岁的可爱小孩子,本该是父母搂在怀中疼爱的时候,却偏偏只能吃苦耐劳的练武,重复一日,所以他的性子才会十分的冷漠,但是同样的,正因为以前的努力,才成就了他今天的一切。
不过当年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一国的妃子带着年幼的皇子流落到民间,海菱心里想着,却不敢多问。
这是皇室的内幕,她何必多问。
一侧楹嬷嬷劝太后当心身体,莫要伤心了,现在皇上已经登基了,一切都朝好的地方发展,所以别想从前的事了。
太后总算止住了眼泪,海菱便又劝了一会儿,太后的心才算好受一些,一直伸着手拉着海菱。
哀家知道皇上答应娶你一人,哀家有些不乐意,不过既然是他坚持了,哀家就由着他了,以后你们可要相亲相爱。
太后倒是说了一句大实话,海菱也不恼恨,反而庆幸这婆婆明理,若是她就是死咬着这口,她可就麻烦了,到时候夜凌枫夹在她们两个人中间便很难做人了,由此也看出太后是真的很疼爱夜凌枫。
海菱点头,她既然嫁了,自然是因为全心全意的在意他的。
放心吧,母后,菱儿会照顾好皇上的。
殿内正在说话,殿门外,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太后一听,便先笑了起来:今儿个是怎么了?哀家是念着谁,谁就来了,哀家的嘴巴可灵着呢?楹嬷嬷一听她的话,松了口气,知道太后的心里总算过去了,忙笑着搭腔:你老人家的话一向是灵验的,刚才不是念叨了想要个金孙吗?相信这宫中很快便会有孩子的。
这话倒把海菱搞了个大红脸,不过夜凌枫已大踏步的走了进来,海菱起身,先施了礼,夜凌枫一伸手拉了她起来,便向着母后施礼,然后一脸温和的开口。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楹嬷嬷一直跟着太后身边,对皇上从小看到大,自然也是有些面子的,所以便接了口:太后娘娘刚才念叨着皇上和皇后什么时候生个金孙给太后娘娘带。
这话一起,海菱更别扭了,昨夜便糗了一次,这一早上的还提,垂着的娇艳脸蛋上好似充了血似的,十足的一个小女人姿态,夜凌枫看得心悸动,这丫头不管什么样的神态都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看她别扭,心里已是不舍,便开口:楹嬷嬷,朕早膳还没吃呢?可有吃的。
说完便拉着海菱坐下来,先前他下了早朝,回清乾宫看望海菱的时候,才知道她过来给太后请安了,所以才便又过来了。
楹嬷嬷一听皇上开口,赶紧的命人准备早膳,夜凌枫瞄了一眼桌上的点心,摆了摆手:不用了,朕将就着吃些吧。
说着便真的就这么吃了起来,海菱坐在他身侧,倒了茶细心的递上去,关心的开口:小心点,别着急了。
两个人满脸的幸福,太后和楹嬷嬷相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笑了起来:看来我们成碍眼的了,哀家累了,楹嬷嬷,扶哀家回去休息一会儿。
海菱无语了,母后可真会无时不刻的打趣她啊。
等到太后和楹嬷嬷一走,海菱便感受到旁边男人灼热的视线盯着她,似乎恨不得吞噬了她似的。
菱儿,你现在的样子真美啊。
海菱抬眸望着夜凌枫,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可不是嘴甜的人啊,今儿个早上,这一个个都是怎么了?想着下意识的伸手试了试夜凌枫的脑袋,然后又试了试自已的,自言自语的开口。
没发烧啊,怎么嘴巴这么甜呢?夜凌枫好气又好笑,一伸手拉了她的手下来,笑着提醒她:是谁昨夜让我背训夫六大条例了,这第一条不就是没事要向娘子表达爱意,让她此刻感受到我的爱心吗?你瞧,我这是严格执行菱儿的六大条例呢?海菱认真一想,可不是吗?昨夜她确实让人家背了训夫六大条例,她本来是写好了想整他的,没想到他真的实行了。
不错不错,表现好。
那是不是该有奖励啊。
夜凌枫顺口说,海菱的脸便红了,他要奖励,不会是要?不行不行,人家也许没那么想,是自已想歪了,昨夜自已就够糗的了,想到这一本正经的开口:要什么?把你从姬绍成手中赢得的珍珑棋送给我。
果然不是自已所想的那样,海菱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丢脸,不过就在她庆幸的时候,夜凌枫便又俯身过来,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磁性迷离的话响起:这个是附加的。
他知道菱儿对于男女之事有些紧张,所以他不会逼她,一切都顺其自然,让她慢慢的适应他们自然的亲昵举动,到时候便是水到渠城了。
海菱被偷亲了一下,脸上麻麻的酥了一下,随之便紧张的抬头四处张望,看有没有人发现他们的动作,望了一圈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殿内竟然空无一人,原来楹嬷嬷早让人退了了下去。
海菱松了一口气,随之想起夜凌枫的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副珍珑棋,虽然价值不菲,倒也不至于让夜凌枫另眼相看,当然她是不会想到,某人是因为小心眼。
行,送给你吧,我记得你送了不少东西给我呢。
夜凌枫唇角一勾便笑了,满脸的光华。
海菱想起太后所说的事,小时候他吃了多少的苦,才成就了今天的地位,幸好有所付出便有所收获,以后,她是绝不会负他的。
殿内没有声音,夜凌枫用了早膳,见海菱眼神氤氲的望着他,不由得奇怪:怎么了?没什么?海菱自然不可能提到他小时候的事,那样只会让他想起从前的幸苦罢了。
是不是被夫君迷得七晕八荤了,我记得某人还曾经对着我流过口水来着?还吃了我的豆腐,这个我可是要一一讨回来的。
夜凌枫旧事重提,海菱不承认了,拒绝承认从前那些动作是她做出来的。
有吗?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夜凌枫,你可真是个健忘的人,我可没做过那些丢脸的事情来。
海菱说完起身往外跑,夜凌枫看她跑路,心便担忧起来,急切的开口:你别跑了,身体还没有恢复呢?菱儿虽然有本事,但是她的本领来源于那七星琉璃镯,而她自身却没有内力抵御,所以身体恢复自然比练武的人慢,不过之前的龙舌毒案中,没想到那阮静月竟然被人救走了,可恶,本来今儿个他还准备命刑部的人重审,那阮静月口口声声的说不是她下的,难道还有个中隐情,他本不想冤枉她,只等大婚过后,便处理这件事,只是没想到,竟然有人乘他大婚之时,救走了阮静月,所以说给菱儿下毒的人,究竟是不是阮静月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会命人注意查这件事的,至于南翎国,他已命人快马加鞭的送了一封信过去,并把静月公主所做的事禀报了南翎国的皇帝。
殿门前,海菱跑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回首见夜凌枫一脸的若有所思,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便关心的又走回来。
夜凌枫,发生什么事了?夜凌枫一听她的称呼,便不满意了,直接挑眉:菱儿,现在你可是我的娘子,怎么还叫得这么生疏,这太难听了,不如换一个吧?海菱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们是在讨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称呼,不过仍然没忘接口:那你说我该叫你什么,皇上大人?这个名字满意吗?你可以叫凌,或者枫。
大殿内,两个人亲昵的讨论起叫什么的问题,若是被太监和宫女看到,只怕看掉了眼珠子,可惜这两个人就是这么的自然而亲昵,那种融在血液里的自然。
我看不如叫夜,怎么样?海菱偏不如他的意,挑了夜凌枫最前面的一个字,然后一脸嬉皮的笑望着站在面前的男人,看他如何办?不过夜凌枫却没有不悦,相反的高兴的点头认同了:好,就叫夜吧,这是属于菱儿一个人专用的名字,其他人,斩。
说到后一刻周身便笼上了杀意,不过只是一闪而过的光景,再抬头时,唇角潋潋的笑意:菱儿,我送你回去吧。
海菱挑眉,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盯着夜凌枫,她知道这男人想忽悠过去,不过她的记性力可是极好的,所以今天早朝的时候,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他不想让她忧心,但同样的,做为人家妻子的人,也想为相公分担责任。
说,究竟早朝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你刚才想到什么不悦的事情了,别跟我说没事,也不要跟我说我想多了,还有别打着为我好,不想让我忧心的旗号,然后有事瞒着我,记着,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管什么事,我们两个人一起分担,如若让我知道你有事瞒我,你知道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海菱的小嘴劈裂叭啦的说着,夜凌枫却在她说到,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时,心彻底的投降了,瓦解了,是的,从此后,他不是一个人,他就是她,她也是他,他们是一一体的。
想到这,俯身便吻住了那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的小嘴,海菱眨巴着眼睛,呆住了,大眼睛小鹿乱跳似的眨啊眨,夜凌枫诱惑人的声音轻轻的响起:菱儿,闭上眼睛。
她顺着他的引导,慢慢的闭上眼睛,两唇柔软的相触,她一点都不反弹,相反的很享受,原来亲吻是如此美妙的事情,整个人好似融在云端一般,不知道身在何处,她也学习着他的动作,慢慢的回吻着。
殿内寂静无声,阳光大片大片的洒进来,他们周身染着霞光,那般的完美而契合。
一吻过后,两个人都脸色红艳,黑瞳氤氲,直到调整好了气息,海菱才敢看夜凌枫的眼睛,发现他的眼睛在阳光下,那么的漂亮,就好似上等的宝石似的,忍不住想伸手触摸,。
夜凌枫伸手握着她的手,温柔的开口:菱儿,我不会骗你的,永远。
我也是,海菱点头,两个人因为这一吻,彼此的身心更加的啧洽了。
夜凌枫伸出手牵着海菱的手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我送你回去吧,连走边告诉你,发生什么事了?海菱没说话,望着那牵着自已的大掌,牢牢的密不可分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生来就该等着她的,要不然为何如此绝色的一个人,却从来不亲近别的女人呢,而偏偏爱上了她,所以说人与人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直到两个人坐到马车里,海菱才回过神来,望向夜凌枫的时候,便看到他的脸上布着冷骜,想来是与早朝的事有关,海菱认真的望着他。
马车内响起冷冽的话:昨日我们大婚,阮静月竟然被人从大牢中救走了?海菱昏迷后,对于之后的事情并不清楚,侍梅讲给她听过,所以她知道自已中的是南翎国的龙舌,既然是南翎国的龙舌,那么大家怀疑阮静月指使胭脂给她下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听说阮静夜口口声声的不同意是她下的毒,那么又是何人借刀杀人呢,看来北鲁的水很浑啊。
海菱眼冒冷光,伸出手紧握着夜凌枫的手,清悦的开口:夜,别想了,是马脚总会露出来的,现在人都被救走了,所以说再想也没有用,不过不知道是谁救走了这女人,还有她会藏在哪?我已经派人查了,只要一有她的消息,我便会派人把她抓起来,另外也派特使送了一封快信到南翎国,把阮静月的所做所为禀报了过去。
海菱点头,想起阮静月来,不免可气又可恨,如果她真的是被人利用的,确实也够倒霉的了,无端成了箭耙子,还有上次她被人下药的事,究竟是谁给她下药的?上次她说被人下药,所以才会迷迷糊糊的和昭阳王在一起,不知道是何人给她下药的。
海菱一说完,便感受到夜凌枫的脸色幽暗,随之轻声开口:我查了的,是母后动的手脚,因为阮静月是南翎国的人,所以她大概是希望我们北鲁和南翎国联姻,才会设计昭阳王和阮静月。
海菱听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果然是太后动的手脚,在慈安宫里,别人要想动手脚恐怕很难,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太后而已,保括阮静月在内,站在女人的角度,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眼下她被什么人带走了,不过由这一件事来看,太后也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自已可千万别招惹到她。
海菱正七想八想的,夜凌枫见她没说话,抬头便见她满脸的变幻莫测,不由得紧握她的手。
别怪母后,她也是为了我好。
我知道,想到了先前在慈安宫的大殿上,太后娘娘说起夜小时候的事情,她的心便很疼,何况是一个做母亲的,所以他们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才会如此行事吧。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那个罪魁祸首被我处置了。
夜凌枫说到胭脂的时候,周身一瞬间笼罩了戾寒,整个马车内都是寒流,海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可是心里依旧难受,夜凌枫一伸手便搂了她入怀,马车内什么声音都没有,直到车外的太监声音响起。
皇上,皇后娘娘请下马车。
清乾宫到了,夜凌枫和海菱一先一后下车。
因为海菱中毒的原因,夜凌枫怕她累着,所以便送了她进寝宫休息,并吩咐了侍梅和侍兰好好照顾娘娘,别让任何人惊扰她,安排好了一切,夜凌枫才离去。
寝宫里,侍梅和侍兰还有抚月等人皆笑眯眯的侍候着海菱,海菱忍不住开口询问:你们笑什么呢?一个个嘴都合不拢了。
奴婢们是替皇后娘娘高兴,娘娘和皇上可是恩爱得很。
说完几个未嫁的小丫头便先红了脸,海菱一边往床上躺,一边不忘调侃这几人:赶明儿个你们有了意中人,可别瞒着我,我一定替你们做个大媒,保管你们大家都恩恩爱爱的。
皇后娘娘。
寝宫内一片叫声,海菱笑眯眯的躺下,心里暗想,总算制了这些丫头一次,总拿她的事来说。
海菱虽然中了龙舌毒,不过因为吸食进去的本就不多,被夜凌枫内力排了一些出来,又泡了汤药,其实并无大碍,除了人虚弱一点,别的并没有什么事了。
睡了一觉起来,便发现宫中实在太无聊了,夜凌枫要处理政务,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所以以后她要自已找乐趣,这样便想到夜凌枫交给她的那枚白玉魔王令,以前她是不想欠他的人情,现在他和她可是一体的,所以海菱便动起了心思,唤了侍梅和侍兰进来问话。
那冷魔宫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给我说说?侍梅一听海菱的话,便知道主子动起了心思,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能把那些人利用起来是最好的,侍梅想着立刻把冷魔宫里面的情况禀报给海菱。
冷魔宫真正的教徒有两千多人,至于一些扩招的并不在内,因为那是在每个人头上的,各人管自已名下的人,有的能力强的人,手中可能有数十人,能力小的人,手中便有几个人,不过上下倒是一心,没人敢违抗爷的话,他们以接任务为主,由宫里的人一致安排,派谁出手,所得的进项,宫里得一半,剩余的便是他们自个得一半。
海菱点头,不过这理念倒是不差的,这样分担到个人的头上的事,自然会管好了。
前一阵子,爷把冷魔宫里的人抽调出大约一千多人出来组建了皇家的羽衣卫,剩余的人现在正留守在冷魔宫里,也不敢私接任务。
大约有多少人?侍梅想了一下:教徒有五六百人,把他们手中的人加在一起,大概也有一千多人。
海菱点了一下头,对于冷魔宫里的情况知道了一些,然后把自已的计划说出来。
我想把冷魔宫这些剩下的人重新编制,然后重起一个组织,从此后我们不再接杀人的任务。
海菱对于打打杀杀的不感兴趣,倒是对于金钱方面的很感兴趣。
不过侍梅和侍兰却惊讶不已:主子,若是不杀人,他们靠什么过日子?打劫,专劫那些贪官污吏,他们每一个都肥得冒油,朝廷抓不住他们的把柄,也没办法整治他们,但是我们却可以把他们所贪的官银全都打劫过来,然后用到有用的地方,或者帮助穷苦的百姓,或者帮助远方征战的将士们,总之这些钱一定要用到该用的地方。
海菱说完,见侍梅和侍兰没有说话,奇怪的抬头看她们,只见二人双眸冒着晶光,牢牢的盯着她。
皇后娘娘,你真是太聪明了,奴婢们从来没想过这个呢,爷也没想到,没想到你却想了这么一个赚钱的点子。
海菱被夸得有些飘飘然,这个也叫聪明吗?她是因为想到了上次在红袖楼里看到那个赵竺,那男人一脸的脑肥肚圆的定然是贪了不少的东西,所以她才有了这么一个主意。
没想到到了侍梅等人的嘴里,便成了聪明绝顶了。
好了,你们还是别顾着夸我了,还是想想如何来整理这件事吧,对于现在剩余的人,我还不太熟悉,需要你们两个去处理一下,对了,先把那些不愿意再干这个营生的人退出去,另外,剩下的人也好好的检查一下,那些没用的人,全部都清除出去,我们要的是精英。
精英?对于这新颖的词,侍梅和侍兰二人愣住了,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海菱笑着解释:所谓精英,就是最好的,最顶级的,不可以把烂芝麻充好充在里面,这会坏事的。
是,奴婢知道了。
两个丫头点头,互望了一眼,然后侍梅开口:这件事先由奴婢去办,侍兰留下来侍候主子。
嗯,你先去看看吧,对了,别着急,这种事急不来的。
海菱没忘了叮咛侍梅一声,侍梅点头退了出去,走到门边的时候想起一件事:主子,若是我们组织不叫冷魔宫了,那么以后我们叫什么?这倒是个事儿,海菱凝眉深思,一定要取个大雅又不俗的名字来提升这即将建起来的组织,让天下人一听便记住了。
无影楼。
无影楼,侍梅和侍兰二婢同时叫了起来,这名字一听便有一种神秘感,连影子都没有,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抓住的,侍梅满脸笑容的点首退了下去。
寝宫内,海菱又和侍兰说了几句,才起身盥洗。
一下午的时间,便这么悠悠的过去了,晚上夜凌枫过来的时候,海菱的脸上还有愉悦的笑意,这使得夜凌枫忍不住好奇:菱儿,什么事这么高兴?海菱拉着他坐到桌边,宫婢们开始传晚膳,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下午的话题,夜凌枫一听,便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义,而且菱儿的脑袋总是有很多聪明搞怪的鬼点子。
以前他可就没想过办这样的一个组织,倒比他建冷魔宫强多了。
好,你放手去做,需要我的时候,和我说,我全力的支持你,只是做什么事前,先告诉我一声。
行,我一定先告诉你。
海菱点头答应,她知道自已若是有事,最急的便是夜凌枫了,所以做什么事,让他心中有数,这样他才可以真正的放心,因为北鲁的水很深,不但是那些朝中的大臣,就是阮静月被谁下毒这件事,还没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还有一个便是那几百死士,就那么凭空的消失了,她既然嫁给了夜凌枫,那么以后必然助他一臂之力,等到神猫侠盗真正名扬天下,财力物力都有了的时候,她便回大周杀掉江灞天,替娘亲报仇。
海菱一番打算下来,再抬头扬唇轻笑,清艳的小脸,诱人至极,夜凌枫看得眼神深幽起来,牢牢的盯着她,想起了早上两个人在慈安宫大殿的一吻,身子不由得热了起来。
海菱先还没有主意,等到那热流慢慢的燃烧到自已的身上时,她不由得一怔,下意识的有些不安,可是随之想起早上那荡人心神的一吻,那令人情难自禁的感觉依然在唇齿间,这使得她不再那么的抗拒,慢慢的垂首,露出一截白晰的脖劲,线条优美,细腻性感,夜凌枫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好似那燃烧起来的火焰,呼吸微微的急促,不过难得的这种时候,他还能沙哑着嗓音轻轻的问。
菱儿,你的身体好些了吗?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海菱的脸颊更烧烫了,连脖劲都隐隐泛着红丝,哪有人这样问话的,她是要回身体好些了,还是说还没大好,不管哪一种似乎都很不自在,不过她那不胜娇羞的模样早已落到了夜凌枫的眼睛。
夜凌枫大手一伸,便抱了她的身子,引发海菱的一声惊呼,双手下意识的环绕着他的脖子,脸颊便贴在了夜凌枫的胸前,听到他的心跳声同样的很激烈,不由得稀奇的拿着脸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那咚咚有力的声音,忽然便不那么不安了,原来夜凌枫也跟她一样是有些激动紧张的。
耳边却传来低低的吐气如兰的诱惑人的话:菱儿,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海菱的脑袋嗡的一声响,什么都瓦解了,周身的酥软无力,只能用雪白如玉的双手攀着夜凌枫的脖子,然后大脑开始当机。
寝宫内外,众人皆退了下去,再没有眼头见识,也看出了皇上和皇后两个人粘在一起的那眼神儿,所以大家都退得远远的。
朱红的大床上,风吹纱帐。
夜凌枫轻轻的放下海菱,见她娇羞粉艳的脸,在灯光下,越发的晶莹而精致,一向冷澈的大眼睛此时蒙上了雾气一样浅浅的**,当真是望一眼便让人无法自拔,而他也不打算退避,这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小心些便是,想着慢慢的俯身,轻吻上那花瓣一样好看的唇,早上慈安宫大殿内,那浓丽的触感依然存在着。
这一次比早上更激烈一些,不再是单纯的唇与唇相印,而是舌与舌的纠缠,身子烧热起来,彼此的呼吸急促,那缠绵绯侧的吻中,还夹杂着海菱细细的喘息声,越发的透露出**若骨。
夜凌枫的吻从她的唇上慢慢的移开,亲到她的脸颊上,往下移,大手一伸便拉扯了两个人身上的束缚,不过有些不太熟练,折腾了一会儿,总算去掉了海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她花儿一般曲线优美的身子,怒放着,海菱在这样的目光中,周身上下皆泛起了淡粉的肤色,迷离的眼神中,既有对两人接下来所做的事期盼,又有不安。
夜凌枫大手一伸紧握着她,十指相扣,心与心接触,使得海菱不再恐慌不安,全然的把自已交付给这个男人。
而夜凌枫在这样全然信任的眸光里,哪里还能再等待,他的周身快爆炸了,有一股火从小腹往上窜,直涌上心房,随之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他俯身再次亲吻住那欲语还休的小嘴,两个人缠绵在一起。
风吹起纱帐,大红的锦色纱帐在夜风中轻摇浅晃,床上的身影荼绯缠绵。
一殿的迷离之色,直到两个人心满意足的累得睡着了,殿内寂静无声。
第090章 皇后不好当【手打文字版VIP】第二日天还未亮,夜凌枫的贴身太监小禄子便立在屏风外面,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皇上,该上早朝了。
昨夜皇上和皇后娘娘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现在一定是极累的了,可是早朝上不上,还要皇上说了算。
大床上,夜凌枫陡的睁开眼睛,深邃的黑瞳精光四射,随之便想起昨儿晚上的洞花,想到最后菱儿在他身下受不住的而昏昏欲睡,他总算想起她的身体而稍许收敛了自已的**,放过了她,要不然铁定缠绵一整夜。
看着她窝在自已的怀里,如玉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吻痕,心里既心疼又不舍,再看床上盛开出的处子之花,那般的完美无暇。
菱儿的完美,是世间所有女子所不及的,以后她会是他一直宠着的宝贝,不过同样的,他知道一件事,她不是一般的寻常女子,她的骨子里有着聪慧和果断,还有着独立,这也是她魅力的一种,所以他才会在大婚之时,说了,皇后的施令等同于他的施令,因为她一定会做事,但他相信她,所以给予了她那样的权利。
只要她以后随时让他知道她的情况,让他每晚看着她平安就好。
女人并不是男人的禁腐,有时候她们也是一只雄鹰,男人要做的不禁是禁固,还可以是另外一种,比翼双飞。
屏风外面,小禄子又开始叫了。
皇上,皇上,奴才去回了早朝可好。
夜凌枫一听,不由得微恼,责了小禄子一声:胡说。
眼下朝中很多人都说他宠后,怕他废了政务,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肯定很多人会攻击到菱儿的头上,他又怎么会把她置于那样的风口浪尖上。
夜凌枫轻手轻脚的起身,见没惊动海菱,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让小禄子侍候他换衣,上早朝。
等到海菱睁开眼睛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影儿,只有侍梅和侍兰二婢在床前候着,一看到主子睁开眼睛,便屈膝福身,满脸喜气洋洋的笑意:奴婢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海菱一听她们的话,便知道她们说的什么意思,脸蛋再次红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必竟这是事实,她嫁人了,这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还有些不习惯罢了,不过仍然没忘嗔了侍梅和侍兰一声:你们两个小蹄子,倒是会说麻利话。
其实她现在这两丫头面前,很随和自在,当她们和她一起跳下黑风崖,当她中毒时,小梅儿紧搂着她的时候,她们便是她的亲人了,而她对于亲人一向是随意柔和的。
侍梅和侍兰心里很暖和,以前跟着爷的时候,她们只知道自已是属下,爷也容不得她们一点越规的地方,但是跟了主子,看到她和胭脂相处的亲热,她们两个最初是不可思议,慢慢的便受到了吸引,也知道主子其实很善良,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么淡漠,只要真心对她,她就会真心对人,而庆幸的是在她们相处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们终于取得了彼此的信任,而她们也得了主子的肯定和当她们是家人的对待,所以侍梅和侍兰觉得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娘娘,起来吧,皇上早朝的时候说了,下了早朝,便过来和娘娘一起用早膳,奴婢侍候娘娘去沐浴盥洗吧。
浴房就建在寝宫旁边,只要拐过一条长廊便到了,海菱点头,侍梅和侍兰二人扶她起来,见她脖劲上吻痕斑斑的,二婢饶是冷静镇定的,仍然忍不住脸红,扶了海菱去沐浴盥洗。
等到从浴房出来的时候,皇上早朝下了,正在偏殿候她,早已命人传了早膳,候着她。
海菱一进去,便看到那端坐在桌前,光华如玉的人,想起昨夜两个人的亲密,唇角的笑意便浓热几分,清艳的娇颜,妩媚动人,一扫外人面前的疏离冷漠。
侍梅和侍兰二人跟着海菱过来,却让夜凌枫挥退了下去,然后自已照顾海菱,两个人在桌边一边吃一边说话,亲热无比。
夜凌枫想起昨儿晚上海菱说到的事,仍然不放心的叮咛她。
菱儿,你想做什么事,我不阻止你,因为你是闲不住的人,而且我支持你,但是你要记住一件事,否则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其实之前,海菱从来没想过,嫁给夜凌枫还可以做自已想做的事,因为他必竟是一个皇帝,而她是他的皇后,一个皇后怎能随随便便的做自已想做的事,但是这个男人太宠她了,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她。
这让她的心慢慢的沦陷,一点一点的深了进去。
海菱伸出手握着夜凌枫的手,很认真的说:夜,谢谢你,不过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离危险远一点,如果所做的事,有危险必然要告诉我,另外,你只要多筹划便行,让下面的人去执行便可。
好。
海菱一口便答应了,他如此为她着想,她怎能再让他担心呢?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担心的,我们两个人一起来面对所有的事。
我相信菱儿说到便会做到,夜凌枫很满意,眼光一转,便瞄到了海菱脖子上的吻痕,唇间笑意潋滟,眉眼光华逼人,忍不住倾身,柔声开口:昨夜,没伤到你吧?海菱一听这话,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这个了,虽然接受了两人彼此的亲热,但还不习惯讨论这样的话题,所以有些扭捏。
夜凌枫则是直接的笑了起来,原来这小妮子也有如此害羞的时候啊,他的菱儿真是有趣啊。
夜凌枫笑完,想起一件事来:菱儿,这两日你可有事要做了,明日要赐宴姬府,本来你只需要赐姬府的女眷便可,但是姬府的女眷只有一个,略显冷清了,何况姬老将军一定想见见你,你就在清乾宫的偏殿一起招待他们吧。
这算是特赦了,海菱立刻笑着欲起身谢恩,夜凌枫拉了她坐下来:以后我们之间可不需要这虚的,除了人前的必要,人后你和我不分彼此。
夜,知道了。
海菱也不习惯那样,既然夜凌枫和她一致认定,私下他们可以自在的相处,那么又何防呢?对了,夜,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昨天去了太后的慈安宫,本来想和母后说一声,谁知道后来夜凌枫去了,她便没机会说了,此时正好和夜凌枫说一声。
什么事?夜凌枫又挟了一筷子的菜放进海菱的碗里,示意她吃饭。
海菱一边吃一边轻声细语的开口:昨日我看到宫中宫女和太监四处闲逛,无所事事,甚至有人还私下里赌钱,这些人养在宫中,一来吃用开支颇大,二来,人多必然生事,眼下宫中,根本没有多少的主子,所以我的意思是,把那些该放的大宫女,放出去嫁人,还有那些年老的太监,全都遣退出去,熙养天年,你看这事可行吗?行,这样的事,理该你来做,宫中本来就无聊了,我又不能常常陪你,所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开心就好。
海菱听了眉开颜笑,总算不无聊了,找到事做就好。
来,多吃点,补补身子。
这话一起,便又让她想入非非了,赶紧的低头吃东西,算是认识某人的厚脸皮了。
早膳过后,两个人又粘了好一会儿,夜凌枫才离开清乾宫,前去上书房处理政务。
其实北鲁并不如外表看到的那么兴旺,先皇在世时,后宫嫔妃众多,再加上迷恋女色,荒废朝政,使得朝廷上下欺上瞒下,贪污受贿,买官卖爵,国库空虚,就是此次大婚,他都是自讨腰包办的,只想给菱儿一个盛大的婚礼,现在他喜欢在意的女人就在身边,他更有动力来整治朝廷了,眼下最大的是把那些驻虫清除出去,换上新血,所以他正不动声色的考察,现在的朝堂上,何人好用,何人不好用。
总之事务繁杂,只是不舍菱儿,明明是大婚,他却没有时间多陪她,不过等到一切稳定下来,他一定会补偿她的。
先前她说清理宫中的太监和宫女,却正合他意。
既让她有事可做,又可以节省不必要的开支,可算解了一个难题,想到菱儿,夜凌枫的唇角便忍不住的笑意,使得跟着他的太监小禄子等人一看便知道皇上的心情有多么的好,和以前的冷酷无情不可比,这让跟着他的他们也好受多了。
皇后娘娘的魅力果然大啊,小太监们心里叹息着。
清乾宫的大殿上,侍梅招了宫婢进来,把早膳撤下去,便和主子一起出了清乾宫的大殿门,在后花园里转悠。
此时已是春天,花开满园,一眼望去,千紫万红,十分的好看,再加上风一吹,清新动人。
海菱忍不住舒服的大吸一口气,舒展了一下筋骨,她的身体其实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夜凌枫还担心而已,不过,昨夜的缠绵,令她腿脚有些软。
身后的侍梅和侍兰等人笑着跟在海菱的身后,一边走一边欣赏花草。
娘娘,这花开得可真艳。
是啊,皇宫里的花草可比别处娇艳得多,而且品种齐全,一眼望去,就是花的海洋。
抚月一听,便俏皮的接口:娘娘可是这花园里最美的一朵花了。
抚月的话引来了大家的共赞,不但是侍梅和侍兰,还有身后跟着的宫婢都点头称是,娘娘今日穿了一件素雅的紫裙,墨发松松的挽起,一小揖在脸颊上拂过,那脸蛋妩媚娇艳,比出水的芙蓉花还好看,可不正是花园中最娇艳的一朵花吗?抚月,你今儿个又吃糖了。
这话一起,满园再起笑声,笑完,海菱想起一件事,吩咐抚月领着人去办。
明儿早上,我要在清乾宫的偏殿赐宴姬府的人,抚月你领着她们一起去打点一下,必务要准备好。
奴婢领旨。
抚月福身,领着几个宫婢退下去。
后园内,只剩下侍梅和侍兰二婢,二人一起望着海菱,侍梅便禀报了昨儿个出宫的事情。
娘娘,奴婢已联络冷魔宫里的四大执事堂堂主,相信他们接到号令,很快便会过来聚合的,只是娘娘到时候如何出宫呢?皇上他?这件事我告诉了皇上,他同意我去做这件事,到时候需要出宫,我会和他说的。
那就好,侍梅听了松口气,本来她还害怕皇上不同意主子如此做,所以担着一颗心呢,没想到皇上却同意主子如此做,想想皇上可真比常人令人尊敬,一个尊重女人的男人,更让女人爱戴,相信主子现在是全心的接受了皇上。
三个人又在后花园逛了一会儿,然后海菱腿脚更无力了,便回清乾宫去休息。
下午的时候,去了慈安宫一趟,把先前和皇上说的事,又和太后说了一遍,没想到却引来了太后的诧异。
难道说真的没什么银子了?太后的脸上满是不安,海菱有些莫名其妙,望着太后,淡淡的开口: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先前哀家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北鲁的国库中其实没什么现银了,但哀家问枫儿的时候,他说没这事,现在菱儿如此一说,哀家所以才会问?海菱一听太后的话,不由得挑眉,国库中没银子了,这可是头等大事,既然没钱了,他们办的婚礼可是极豪华的。
太后看出了海菱的疑惑,缓缓的解释:这次大婚的一切费用,听户部的话,是皇上自个的银子,根本没动到国家的银子。
;国库没钱,这可不是玩笑,海菱还真是有些受惊,夜凌枫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透露给她,但她不怪他隐瞒这件事,眼下他们两个才大婚,他怎么可能会提和她提这件事,他那么宠爱她,就算以后有什么不好的事,他恐怕也不会告诉她的,有些事她是不会怪他的,因为一个帝皇,自有他的尊严。
不过她若有能力,自然不可能不帮他,。
母后别想多了,菱儿不知道这件事,回头定然询问皇上,至于宫中放出去的宫女,还有退出去的太监,因为宫里没什么主子,那些人闲着没事,便聚众闹事,有的甚至于还会喝酒赌钱,若是这些事传出去,岂不毁坏了皇家的声誉,所以菱儿才会来请示母后。
太后听了海菱的话,脸上缓和一些,不过想到她所做的事,倒底还是欣慰的,枫儿的眼光倒底不一样的,这姬家的小姐,确实比一般大家闺秀更聪慧。
好,你放手去做吧,哀家的年纪也大了,以后这宫中有什么事,该如何做,你自去处理。
是,母后。
海菱领旨,便又和太后说了一会子话,才告安退出了慈安宫。
慈安宫的大殿上,楹嬷嬷忍不住笑着开口:皇后娘娘倒是个娴慧的,一进宫便忙着操心宫中的事情了,看来皇上的决定也没有错,说不定会因为她的存在,而助皇上一臂之力呢?太后笑着点头,不错,这儿媳是确实不错的,看来她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
海菱回了清乾宫后,脸色便没了去慈安宫时的笑意,侍梅等人知道主子是担心国库没银子的事情,如若太后娘娘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北鲁还真是一个空壳子,皇上要想整治好,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娘娘,你是不是想太后娘娘那儿听来的话,奴婢想着,这事也未必是个真,这么大的一个国家,竟然没有多少银子,恐怕不太真切吧。
也许确实不多,但不至于像太后娘娘说的那么严重。
不过定然也不轻,那闲言碎语都传到太后那儿了,可想而知事情肯定不轻,而且你没看到太后的慈安宫里开销很节俭吗?虽然只是去了慈安宫两次,但海菱还是发现一些端睨,太后娘娘的用膳都是几样,还有就是太后娘娘的衣服,也就是那么两套华服,其余的都是很普通的衣服,如果内廷府里真的有很多现银,太后不会如此节省的。
那么我们现在能做什么呢?侍梅现在深切的认识到眼下组建无影楼实在是太及时了,国库中没银子,她们可以借着机会出头,又可以帮助国家,最重要的是把那些肥得冒油官员的银钱全都扒出来。
眼下我还没有十分好的办法,不过先把宫里那些多余的宫女和太监遣送出宫,然后再把无影楼给办好,再一个这两日,我除了要招待姬家的人,还要招待北鲁那些诰命夫人,原来我不了解北鲁皇家的事,现在了解了,想必那些钱比国家还多的女人们,一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本宫定然要在她们面前打一个完美的胜仗,你们一定要尽心准备这件事。
是,娘娘。
侍梅和侍兰领旨,然后遵照海菱的意思,把宫中内廷府的太监总管给找了过来。
奴才张德见过皇后娘娘。
张德便是内廷府的太监总管,专管宫中的一些大小杂务,太监和宫女便在他手上。
海菱望过去,此人生得有些凶狠,一看便不是个善茬,不过在海菱的面前,却低眉顺目的不敢有半点的差池,传闻这位主子不是个良善之辈,他可不想栽在她的手上。
起来吧。
海菱不动声色的开口,这种人早晚还是要把他撵出去,不过眼下没抓着他的错,自然不会动他。
本宫传你过来,是想问问这宫中现在有多少的太监和宫女。
这事先前侍梅和张德提过,所以他奋了两大本名册过来,一本是太监名册,一本宫女名册,此时一听海菱询问,便恭敬的把名册奉上,海菱翻了翻,并没有多看,便又问张德:本宫是问你话,不是让你递名册,这后宫有多少的太监和宫女?这声音便比先前多了几分锐利,张德一颤,赶紧的努力的想,这宫里究竟有多少的宫女和太监,可是实在是记不清了,自从先皇生病后,这后宫中便乱了,各个后妃都勾心斗角,争奇斗勇的,暗下里不知道死了多少太监和奴婢,所以他实在记不起了,再加上新皇很少过问太监和宫女的事,最近一段时间,他看都没看,查也没查,只顾着吃酒赌钱了。
本以为带了名册过来,能搪塞过去,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如此的严厉,他倒是胆怯了。
太监应该是近一千人,宫女是八百多人。
本来还要再多一些,不过在储皇子争位时,死了不少的人,张德禀报完,便开始用衣袖擦脸,没想到这皇后娘娘如此难搞,就这样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关,果然他念头一落,海菱的声音比起之前更冷了。
张德,你身为内廷府总管,竟然连宫中有多少太监和宫女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管事的?奴才该死,娘娘饶过奴才一次吧。
海菱眼下还不想动他,只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马上拿回去查清楚,还有这名册上的也是做不得数的,你去查查,多少日子上面没有动过了,眼下宫中生病死去的,都没有登记在册,如何确定多少人数?张德跪在地上,身子都抖了起来,这主子太厉害了,只不过瞄了两眼,便知道他多少日子没看过名册,也没有查过这种事了,又是哀求:奴才这就去查,这就去查,娘娘给奴才一个机会吧。
只此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第一个便把你撵出去。
海菱开口,张德总算松了一口气,不敢大意,侍梅又把那两本名册递给了张德,张德捧着名册,告安后退出去,那腿抖得格外的厉害。
等到他走了,侍梅不解的开口:娘娘,为何不惩罚他。
先让他帮我做做事,回头再找个理由收拾他。
对付这种人随时可以找个机会收拾了他,不过眼下还是先让他帮她做做事。
处理了这件事,便又说了几句话,皇上竟然回来了,可见他心心恋恋系着的便是皇后,所以才会一得空便跑来清乾宫,侍梅等人脸色暧昧,这一次也不等皇上吩咐,便自动自发的退了下去。
夜凌枫一走进来,便看到海菱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色,大踏步的走过来,一把抱着她,关心的询问: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还是去母后那儿受了气?他知道她今儿个要去见母后,还以为海菱在母后哪儿整出闷气来了,必竟母后对于他只娶菱儿一个人,还是有保留意见的,夜凌枫以为海菱是听了什么不耐听的话,所以心里不舒服了。
海菱摇头,其实她和太后之间还真就一点事都没有,没有一般人家婆媳关系的难相处,相反的太后很喜欢她,也许是因为喜欢夜凌枫吧,所以才会连带的对她也很好。
但是也真是去了太后哪儿,所以知道了国库中没有多少银子的事了,既然她是真心喜欢他的,他有麻烦,她又岂会不烦恼。
我和母后好得很,下午的时候我去找她说把宫中多余的太监宫女裁出去的事,却听说了另外一件事?她看我如此做,怀疑国库中没银子了?难道这是真的?海菱坐在夜凌枫的怀里,抬头盯着他的脸,见他张嘴欲言,就知道他又想说什么没有这回事什么的。
别把我当成母后,既然连母后都知道了,我想库中肯定没多少钱了,听说连我们此次大婚,都是你自已掏的腰包。
这次夜凌枫没有急着否认,而是眨着一双邪魅好看的眼睛,然后很苦恼的逗海菱:菱儿,嫁给一个穷光蛋的皇帝,你后悔吗?后悔,后悔死了,我可是贪财的。
海菱还真被他逗笑了,两个人有来有往的说起来,等到逗笑了一会儿,海菱便收敛了嬉疲,认真的开口:我手里有不少的东西,如果你在什么地方要用,可以拿了去,眼下虽然困难,但是会过去的。
我怎么能用你的银子呢?夜凌枫帝皇的霸气显露无遗,海菱立刻板了脸:都说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还有下次若是再犯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就给我背训夫六大条例。
是,为夫知道错了。
夜凌枫以头抵着海菱的脑袋,那好看的眼睛散发出大海一样幽蓝的的光芒,笼罩着海菱,使得她说不出话来,夜凌枫便俯身亲她,细细柔柔,缠绵婉转的一个深吻。
其实海菱不知道,夜凌枫并不在乎什么皇权,什么地位,现在所做的只不过是身在其位,而谋其职,要做便要做得最好,一切他都会谋划好的,只是眼下困难一些。
两个人的亲热的吻了一会儿,夜凌枫放开海菱,看到她的小嘴红艳艳的润色了一般,心里升起了无比的满足感,虽然朝廷上的事很繁杂,但只要想到她在宫中陪他,他便不会觉得空虚和无聊了。
如果我需要,一定会和你说的。
眼下你准备如何做?海菱关心的询问,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慧光流转的眸子望着他。
夜凌枫笑着用手捏她的小鼻子:你啊就是个操心的命,放心吧,我会处理的,我准备换血,先把一些过份的家伙收拾了,然后换上我的人,不过说实在的这人才可真是难选啊?他刚登基不久,再加上北鲁眼下的局面,外向的看热闹,内行的看门道,这种时候,谁愿意进来趟这浑水,搞得好了,至多是臣子应尽的本份,搞得不好了全家倒霉,还要受百官排挤,所以这新血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我倒可以向你推荐一个人,只是人家听不听用,我就不知道了?海菱想起了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出头。
谁?夜凌枫倒是来了兴趣,不知道海菱要推荐的人是什么人?宁南候府的世子爷文彬,这个人是个不错的人才,而且我曾出手救了文彬的夫人,那宁南候府的人自然是感恩戴德的,如果能把宁南候府的一脉拉拢过来,你不是就稳住了一股力量吗?要把朝掌上的力量,逐步分化。
海菱的建议,夜凌枫很认真的听了,不知道为什么菱儿会有这些稀奇古怪的点子,不过有很多都是可用的,而他倒是赚到宝了。
可是听说文彬体弱多病,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又怎么会为官呢?他要真是身体不好,倒也罢了,不过是避着些罢了,身为宁南候府的世子,他若是好好的,还能像现在这样清闲呢,上次海菱认真的看了宁南候府的世子爷,虽然身子不太好,不过却不至于不能出仕,他不过是不想入官场罢了。
原来如此。
夜凌枫恍然,同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找不到可用的人,这个要他自已去寻找,不可能人家自已蹦出来的,再一个,自已还要让人家相信,跟着他会前途光明,人家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
如果宁南候府的世子文彬真的如你所说,那倒真是个人才。
两个人说着话,天色黑了,侍梅领着两个人走进来,站得远远的恭敬的开口:皇上,是否传膳?传进来吧。
还真是饿了,他们两个人只要在一起便有很多话聊,不知不觉的时间便过去了,夜凌枫宠溺的望着海菱一笑,吩咐侍梅和晚膳传过来。
晚膳传了进来,两个人开始用膳,这一次倒是话题不多,不过夜凌枫望向海菱的眸光,擒着炽热的火焰,似乎快融化了身边的小女人,海菱在这样的目光里,哪里还吃得下去。
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夜凌枫便抱着海菱回寝宫去了。
寝宫里,灯花轻跳,一室的大红氤氲。
昨夜的缠绵,似乎还分布在宫中的各个角落,海菱被放在床上,夜凌枫俯着身子凝视她,一只手支头,一只手轻轻的描海菱脸颊,一寸寸很是细致,在他眼里,她清晰的看到自已的珍贵,那是一种连自已都比不了的珍惜。
海菱痴痴的望着这样子的他,眉间一点秋色,慢慢的染开,好似深秋满山红火的霜叶,令人看了陶醉,那墨玉般的眼瞳中,是浓郁的如酒般的芳香,慢慢的燃起让人深陷其中,永远不醒过来的沉溺,海菱忍不住伸手摸他的脸颊,然后轻吐出两个字。
妖孽。
夜凌枫唇角一勾,更是妖孽万分的诱人笑意,俯身便嘶咬她的唇辩,轻轻的低语:就是要诱惑你。
一向对于皮相不在意的他,此刻倒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因为至少可以用皮相,没事勾引勾引这小妖精。
房内旋旎,高大的身子压下,封住那小嘴,夜那么的缠绵。
寝宫内隐约有声音响起:菱儿,朕,生来就是为了勾引你的。
这句话没落在暗夜中,既狂妄霸气,又充满了疼宠。
皇上和皇后大婚,按照祖制的规矩,皇后该赐宴给娘家的诰命夫人,可是姬家没有多余的人,只有叶氏一人,幸好皇上特赦了,准许姬琮和姬绍成一起前来赴宴。
宴席只开了一桌,反正人不多,一家人吃顿团圆饭,本来夜凌枫想过来陪陪海菱,可是想想,若是自已一过来,姬琮和姬绍成就不自在,倒不如让他们一家吃得开心点,便没有出现。
清乾宫的偏殿内。
姬家的三个人一起拿眼睛盯着海菱打量,发现这丫头满脸的红光焕发,眉眼梢处皆有幸福染着,不由得放下心来。
看来皇上是真的很疼宠这个丫头,他们算是放心了。
不过姬绍成的心里还是有一抹刺痛,好在他压抑了之后,坦然得多。
桌席上,多是姬琮在说话,姬绍成很少说话,海菱关心的望着他。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吃得少,脸色也不太好,难道生病了?海菱是万不会想到更深一层的地方的,她是把姬绍成当成真正的哥哥了。
姬绍成摇头,爽朗的一笑:没事,就是这两天身子有点不舒服,妹妹别担心了,我们武将,这些小病小痛的不会碍事的。
姬绍成说完,一旁的姬琮点头:菱儿,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好好的安心休养才是,现在身体还虚吗?姬琮说完,海菱有些冒汗,她身子是有点虚,不过和毒没关系,是因为两个人的鱼水之欢造成的,但这个如何和姬家人说,抬眉笑得温柔:毒已经没事了,爹爹别担心了,我在宫里不会有事的。
宫中没有后妃,只有她一个人,皇上和太后娘娘也宠着她,要说有事,便是整日呆在宫里,太无聊了,不过很快便有事做了。
海菱和姬绍成姬琮说话的时候,看到叶氏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吃饭,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不由得关心的问:大娘,你是吃不惯这宫中的菜肴吗?叶氏一颤,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这可是海菱第一次如此唤她,赶紧站起身来,慌恐不安的开口:娘娘,你别这么说,臣妇实在是,实在是?她有些哽咽,说不下去了,就是以前成儿会叫娘了,也没有此刻的这番激动。
其实海菱早就原谅了叶氏,她该受的罪也受了,对自已也是从来没有恶意的,所以上一辈的事情一直纠缠着会很累的,现在只要他们姬家过得好好的便行了。
大娘,这是家宴,坐下来吧,你也别叫我娘娘,随了爹爹叫我菱儿吧。
娘娘,这?叶氏想说这不合礼制规矩,就算娘娘亲和,她们也断没有不讲规矩的时候,叶氏过去也是大家小姐,接受的正规的教育,所以很少越规,后来深爱姬琮才会变成一个悍妇。
既然菱儿让你叫,你就叫吧,别扫兴了。
姬琮拦了下去,叶氏便点头复又坐了下来,姬绍成望着海菱,心底深深的折服。
这个妹妹所做的事,不能不让人折服,他可以说,就是一个男子也没有她这等的心胸和气魄。
所以说得她,幸者。
这天下最慧眼识明珠的人便是夜凌枫,拂去浮尘,还以明珠,如若当日凤紫啸真心待她的话,他可以想像,他的皇位未必会覆灭。
一顿宴席便在温馨欢乐的气氛中用完了,宴后,姬琮和姬绍成自觉的起身告辞,本来今日进宫就是皇上的特赦,他们还是有这点自觉的,不过姬琮倒是没忘了叮咛海菱:菱儿,若是皇上欺负你了,你可要告诉爹爹,我们姬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他虽然给女儿助威,不过却知道皇上无论如何是不会欺负自已这个女儿的,皇上所做的一切,可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天下间很多传闻,北鲁的燮帝有一个宠后,美色惊人,深得燮帝的宠爱,并许诺一生独宠。
不过姬琮还是生怕女儿受欺负,这可能是每一个为人父母者都会担心的事情。
海菱笑着点头,把他们送出了清乾宫,命太监把他们送出宫。
下午的时候,自去寝宫休息一个时辰,醒来时,侍梅禀报,内廷府的张德过来了,已查清了宫中现有的太监和宫女,此时前来回话。
现在放宫女出去和遣送年老的太监回乡养老,这是迫在眉睫上的事情。
国库没银子了,还养这么多的闲人,没事聚众闹事,打架斗欧,外加喝酒戏耍。
张德,查清楚了?海菱一开口,威仪并发,张德抖索了一下,赶紧跪下回禀:奴才昨天一夜没睡,连夜查了的,宫里现有太监九百一十六名,宫女八百三十四名。
现在本宫想放出去一批适龄可嫁的宫女,还有那些年老的可以回乡熙养天年的太监,你去查一下,可放出去多少人。
是,奴才遵旨。
张德一直想不透皇后娘娘要查宫女和太监做什么,现在听她一说,才明白,原来皇后娘娘是想精减人员,说实在的,这宫里没有后妃,这些宫女太监的根本没事做,私下里打对食,喝酒赌钱无一样不做。
皇后娘娘倒是精明的,放出去是对的。
不过放出去的宫女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太监,因为年龄大了,有很多人家乡也没什么亲人了,如果放出去,他们一无着落,二无住处,恐怕不愿意出去啊。
张德眉梢跳了跳,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实在的,他还真怕这位皇后娘娘,总感觉她那眼神儿,似乎最想放出去的便是自已,所以他还是小心些为好。
不过不可过于强制,那些老太监,如果宫外面没人的话,便留下来,找到人就放出去,另外,最好警告他们别没事惹事,。
若是被本宫发现了,第一个撵出去的人便是你。
海菱冷冷的怒责,张德打起了寒颤,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皇后娘娘第一个想收拾的人,根本就是自已,他可不想被撵出去啊,张德连连磕头:奴才一定好好当差,不负皇后娘娘的重托。
张德退了下去,自去办理这件事。
晚上,夜凌枫回来,海菱便把放宫女和太监出去的事,告诉了他,不过对于这些事,夜凌枫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海菱的身体,还有第二日的赐宴,那些朝廷的诰命妇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菱儿,明日你可当心些。
朱红的大床上,两个人温柔的相偎着,光华如玉的面容上,拢着笑意,双瞳如宝石般明亮,透着荼绯的色彩,锁着怀里的小丫头,用力的紧紧握着,虽然现在她是他的皇后了,可是有时候感觉不踏实,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我会的,你放心吧。
海菱点头,知道他是关心她的,这个男人是一切以她为先的,一个女人能得到这些,是最大的幸福了,海菱的唇角不自觉的勾出得意的笑。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些人欺负了的,再怎么说,我也是当朝的皇后,她们难道大得过皇后吗?不过那些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倒是真的,因为她虽然是皇后,可是却是一个穷光蛋的皇后,人家虽然是诰命妇,可能个个都是肥得冒油的诰命妇/明日,就让她来回回这北鲁的贵妇们。
海菱正想着,夜凌枫俯身过来,凑到她的耳边,轻咬了一下她的小耳垂,使得她忍不住颤了一下,抬眸望去,便看到头顶上方的男人,那黑得无边的眼瞳中,是炽热如小兽似的火焰,腾腾的燃烧着,经历过男欢女爱的海菱又岂会不知道这男人想做什么,忍不住舔了舔唇,这一简单的动作,更是撩拨得夜凌枫情焰高涨,直接饿狼扑虎似的吻了过去。
菱儿,我们一起努力生个小孩子玩玩,这样你就不无聊了。
海菱的嘴巴被阻住,整个人被禁固在夜凌枫的怀里,想抗议,却说不出来,只唔唔的反驳,眼下这种光景如何生孩子,还是把北鲁整顿好了,再考虑生孩子的事吧,不过夜凌枫才不理会别的,一双大手早在某人的身上开始撩火点焰,房间里,暧昧缠绵起来。
这一次和之前不一样,火热而持久,两个人足足缠绵了半宿方息,第二天,夜凌枫精神抖擞照常上朝,没有似毫的疲累,反倒是比从前更有精力了,倒是海菱,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似的,两腿软绵绵的好像不是自已的,心里才知道,原来之前,他是因为顾虑她的身体,所以才会那么的温柔而含蓄,男人,果真是虎狼之辈,被他们盯上,不死也脱层皮了。
不过不管她能不能爬起来,今天都是赐宴诰命妇的日子,海菱自然不可能精神萎缩,没精打彩,让那些诰命妇小瞧了,所以她起来后,便先泡了一个澡,等到身子轻爽了一些,才开始着装,黄色绣凤凰的碧霞罗,腰间系白色烟纱,三千青丝轻挽,本就白晰的肌肤被那明黄娇艳的色彩,映衬得越发的娇艳,那碧霞罗勾勒出她曲线优美的身姿,举手投足间,轻易便渲泻出母仪天下的贵气来,眉眼间气势摄人,清冷的双瞳随意的飘过,便有一种冷冷睥睨的霸气。
侍梅和侍兰二婢看得满意,抿唇轻笑:娘娘今日一定可以夺个头彩,也让那些女人瞧瞧什么叫母仪天下的风范。
今日她就是要好好的震一震场子的,虽然眼下北鲁国库空虚,内部混乱,但是夜凌枫一定会整顿好的,而她做为皇后,自然会帮着他的,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乱,也不能让这些女人小瞧了。
时间是不是差不多了?海菱询问,侍梅点头,然后回报:太后娘娘先前派人传了信,今儿个她身子不舒服,所以不出席了,凡事让皇后娘娘自已裁度。
海菱点头,母后不去正合了她的心意。
走吧。
海菱转身走出去,身后跟着侍梅侍兰等婢,浩浩荡荡的往广阳殿而去。
今日宴席,便设在广阳殿。
等到太监的一声唤:皇后娘娘驾到。
广阳殿内,说得热闹的女人们,全都停住了,一起望向大殿门口,只见殿门前众星捧月的走进来一个女人,不是皇后又是何人?所有女眷都起身,朗声施礼:臣妇等见过皇后娘娘。
海菱并没有直接让这些夫人们起身,一双俏丽的美目一一的扫过去,把大殿内的人大略的看了一眼,便瞧出一些门道,这些生活在上流社会的夫人,手段可不比各家的夫君差多少,所以她稍微扫了一眼,便可看出,大殿内,分成几大派。
这几大派也许正是朝堂上的几股力量,要想安顿好北鲁的朝政,必然要整治好这几股力量。
其中有西府的人为一派,连带的护国候蒋原的夫人等都站在西府人的身边,然后是丞相钟离一派的,还有一个异姓王席容,异姓王虽然权势不怎么样,但是听说北鲁很多经济命脉掌握在席家的手里,每一次朝廷有事,席家都会捐出一大笔钱财,所以深得北鲁百姓的喜爱,另外,便是宁南候府一派,宁南候府文家和海菱有缘渊,所以宁南候府夫人和世子夫人一看到海菱出现,便比别人亲热。
另外还有安阳王府和昭阳王府两派,总之,醒目的便是这几大派,至于私下里的,究竟还有多少名堂,这不是光看就看得出来的。
海菱一番打量,人已走到大殿正中的位置,如酒般清醇的声音响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大殿内响起整齐响亮的声音,随之各人起身,这时候众人才抬头望着上首的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果然是美若天仙,能得燮帝独宠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事,这么美的女人,独宠也是理该的。
有人心里如此想着,不过昭阳王妃凤瑶看着高贵不可方物的女人,她的心里恨得滴血,牙齿都快咬碎了。
不但是昭阳王妃凤瑶,就是安阳王妃燕潇潇也是气恼海菱的,本来她还想让她的妹妹燕湘湘进宫陪王侍驾呢,没想到这皇后竟然独霸了皇上一人,想想这女人便可恨。
可是即便恨这女人,也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所以众女人纷纷的围到海菱的身边,说起拍马屁的话来。
天已中午了,宴席开始。
海菱坐在最正中的位置上,她身侧陪坐着的正是安阳王妃燕潇潇,和昭阳王妃凤瑶,余者依次而下,西府的夫人,丞相的夫人,还有异姓王沧王妃,宁南候府的人。
总之这一桌,都是身份高贵的夫人,余者坐的是另一席。
桌席上很安静,对于这位美貌又冷清的皇后娘娘,有些人不安,有些人不喜,总之一时间没人说话,宁南候府文家和海菱可是亲近的,宁南候夫人见没人说话,直接的端起酒杯。
臣妇敬皇后娘娘一杯,祝娘娘和皇上白年好合。
第091章 狐狸帝皇帝后【首发文字版VIP】宁南候府的人在北鲁是很有地位有脸面的,宁南候夫人主动向皇后娘娘敬酒,其她人岂会没有眼头见识,这桌席上所有女人都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一起望向皇后娘娘。
臣妇等祝皇上和皇后娘娘白年好合。
海菱唇角微勾,满脸笑意,抬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来:坐下一起喝一杯吧,大家都有心了。
众人喝了一杯酒,随后都坐了下来,话题陆续的起了。
安阳王妃燕潇潇一脸关切的询问海菱:听说娘娘曾在大婚前夜中了毒,现在身体可大好了?表面上看来,这安阳王妃燕潇潇一脸的关切,其实她只不过幸灾乐祸,生怕别人不知道。
其实也是,这宴席上还真有不少人不知道,除了几个知道内幕的人,所以燕潇潇一起头,便有人惊呼,然后询问:谁这么大胆竟然胆敢给我们皇后娘娘下毒?燕潇潇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口:还不是那个什么天下第一美人静月公主吗?为了咱们皇上,竟然给皇后娘娘下毒,本来皇上下令刑部的人抓了她的,谁知道她竟然被人救走了,所以此事不了了之。
燕潇潇说完,桌席上有些人不安,紧张的追问起来。
那南翎国的皇帝会不会和我们北鲁打起来啊。
是啊,是啊。
大殿内,很多忧虑的声音响起,她们这些命妇,不但身份高贵,而且权钱皆有,谁愿意打仗啊。
海菱一双俏丽的眼睛望向燕潇潇,随之慧光流转,悠然的开口:大家别担心了,没错,南翎国的静月公主向本宫下毒了,那么现在南翎国该给我们一个交待,不是我们给他们一个交待,而且他若没有交待,我们是必然要打他们的,不是他们打我们。
说到后来,声音狠厉,斩钉截铁。
众人一怔,随之便有人反应过来,是啊,这南翎国的公主竟然害北鲁的皇后,是她们该给我们交待,我们慌什么啊,大家总算恢复了冷静。
不过说实在的,心底也都挺同情那阮静月的,貌美如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偏偏败在了姬海菱的手里,败就败了,这女人还只让皇上娶一个女人,所以那阮静月连一点的机会都没有了。
否则就算不为皇后,能成为北鲁的皇贵妃,也是一段风流佳话。
宴席便又热闹的开始了,边吃边说,大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或者是恭讳海菱的话。
这所有人里面,最生气气闷的便是昭阳王妃凤瑶,看着身侧的女人一身的光华,高高在上的样子,便心里不舒服,害她的仇人,现在不但混得好吃得好睡得好,还高贵荣宠,她又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除了凤瑶,西府的人脸色也不好看,因为西家的女儿西妍本来是要进宫的,却因为多了这个女人,他们西府便离得皇权远了一些。
护国候蒋原的夫人,表面上满脸的笑,她可没忘了自已的嘴巴曾被皇上下令缝过,为了休养,她一直躲着不敢见人,今儿个若不是这正式的场合,她还不打算出现呢,现在她感觉所有看她的人,都会盯着她的嘴看。
护国候夫人正自觉没脸见人,偏偏丞相夫人还不放过她,提了出来。
说起咱们皇上,可是天下间的最宠女人的皇帝了,为了皇后娘娘不但下了黑风崖,成就一段千古佳谣,就是谁说娘娘不好,那也是要缝嘴巴的。
她这话一起,宴席上说话声嘎然而止,大家的眼光一下子落到了护国候夫人的嘴上。
护国候夫人脸色噌的一下子红了,怒瞪着丞相夫人,便发作起来:你说什么?喔,我忘了护国候夫人了,该打该打。
丞相夫人恍然大悟似的,明明是挑畔人家的,偏偏好像刚明白似的,赶紧的虚作的轻打了自已两下,然后端起酒杯望向护国候夫人:老姐姐,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赔礼道谦了。
护国候夫人,僵着一张脸,接受也不是,不接受也不是,最后硬着脖子喝干了酒,心底越发地把海菱给恨上了,都是这个女人才害得她如此丢脸,她堂堂护国候夫人,竟然如此丢人现眼,当真是可恨。
海菱冷眼旁观,发现这丞相府和护国候府似乎不对,护国候府和西府联系在一起,那么西家很可能和丞相一派不和,至于别家,便又一脸看好戏,看来这些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这时候,凤瑶开口招呼人吃菜。
好了,今儿个可是皇后娘娘赐宴,我们都安静些吧,吃菜吃菜。
海菱瞄了瞄凤瑶,眼里闪过犀利的光芒,你们这样不就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吗?一边想着一边笑着:来,大家别拒谨了,本宫向来是随和的人。
是啊,皇后娘娘一看就是随和的。
宁南候夫人接腔,她的表现,有眼的人都看出宁南候府目前的趋势,虽不至于和皇室走到一起,不过至少他们宁南候府的态度,是不会为难皇家的。
沧王妃和宁南候府的人也是走得近的,所以笑着点头附和。
一时间,宴席上,气氛有些转换,大家心里有数,丞相夫人想起一件事似的望着宁南候夫人。
上次夫人说儿媳病重,后来得皇后娘娘出手相救,这是可是真的吗?丞相夫人虽然如此问,但摆明了不太相信。
从来没听说过皇后会医的,却如何救世子夫人啊。
其她人也是纷纷的望向宁南候夫人,然后望向正中的皇后,如果世子夫人真的是皇后相救的,那么以后宁南候府的人是不会和皇室疏远的。
宁南候夫人立刻笑着点头:是皇后娘娘出手相救的,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名满天下的沈神医其实是皇后娘娘的徒弟。
此言一出,满席的人全都受了惊,一起望向海菱,这不太可能吧。
名满天下的沈神医竟然是皇后娘娘娘的徒弟,这究竟是逛语,还是真的?不过宁南候夫人是不可能骗人的,那就是真的的了。
宁南候夫人不理会宴席上那些女人一脸便秘的神情,拉着儿媳,端起酒杯望向海菱:说起这个,今天,臣妇婆媳两人还要借这地方向皇后娘娘独敬一杯呢,谢皇后娘娘的出手相救。
海菱端酒杯,温和的开口:那也是我和世子夫人的缘份,我倒是十分喜欢世子夫人,秀外慧中,而且善良大方,是她命里自已结的善缘,人若做多了好事,就会有善缘,相反的若是做多了坏事,便会结恶缘,总会有一天报到自已头上的。
明明是淡若轻风的话,可是偏偏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上。
再加上宁南候夫人婆媳二人满脸笑的连连称是,宴席上,先前还个个洋洋得意,现在便有些黯然,没想到这女人不但貌美如花,而是聪明绝顶,现在竟然还是医术高超的神医,看来她嫁给皇上,皇上倒是没亏。
难怪先前三国的皇帝都抢着娶她,根本就是知道她才貌双全,所以才会个个动心吧。
接下来的宴席,便有些安静了,都是一些无聊的话题,衣服,首饰什么的,也有人时不时的恭讳一声海菱的,海菱冷眼旁观,这一次她出现先摸摸门道,现在心下了然,下一次再召这些命妇进宫的时候,便是她们肉疼的时候了,不对,应该是她们常常肉疼的时候了,因为她会时不时的搞个捐资的活动,让这些自喻慈善的夫人没事多掏掏腰包,相信以后这些人看见她便后怕得冒冷汗。
一顿宴席好不容易用完了,膳后,又转到正殿吃了茶,众诰命妇便告退各自回府去了。
海菱单独留了宁南候府的婆媳二人,仔细的关心的询问了世子夫人的情况,并提醒宁南候夫人不可让世子夫人过份劳累等等话题,那宁南候府的两婆媳更感激了,领了命回去。
大殿内总算安静了下来,侍梅和侍兰立在海菱的跟前,一言不发的望着主子。
娘娘,你看她们一个个都挺厉害的。
那是自然的,如果是省油的灯,北鲁就不会眼下这种状况了,海菱唇角勾出冷笑,今儿个的收获虽然不是十分的大,不过她至少可以看出眼下最出头的便是丞相府的人,就是西府的人还要靠后一些。
所以那丞相夫人才会趾高气扬,不过别忘了枪打出头鸟,她这根本就是找死,如若丞相有把柄,相信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他们了。
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海菱开口,这些事慢慢的做,不着急。
一行人回了清乾宫,海菱略休息了一会儿,便心血来潮的用清乾宫的小厨房给夜凌枫做了一道甜汤,两样点心,领着人去上书房了。
此时的上书房里,正冷冽异常,阴风飕雨的刮着呢。
上首的皇帝一脸的黑沉,周身的戾气,怒瞪着下首立着的户部尚书。
你竟然说户部一分钱都没有了?上次朕记得不是还剩下三十万两银子没动吗?户部尚书恐慌不安的开口:回皇上的话,此款已拨为石河建坝所用款,每年石河都会发水,所以今年的款项臣早早的拨了过去,以防再有水灾,到时候民不聊生,灾民遍地。
夜凌枫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先前他接到了登州城内发来的快报,北鲁的兵将在登州城外与绿蚁族的人交战,那阴险诈的绿蚁族人竟然烧掉了登州城内的粮库,现在将士们衣服不饱,如何打那些绿蚁族的人,所以眼下要立刻拨粮响过去,可是他调了户部过来,竟说户部一分钱没有了,这怎不令人着急。
眼下北鲁只能东挪西凑的先度日子,可是一时之间到那去凑钱啊。
你身为户部的尚书,竟然允许发生这样的事,立刻给朕去想办法,滚。
夜凌枫实在气不过了,直接大手一挥,撵了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脸色发白,缓缓的退后,出了上书房。
上书房门外,海菱正好坐软轿过来,一下轿便看到户部尚书大人急冲冲的走过来,满脸的苍白,一边走一边擦汗,一抬头看到皇后娘娘,忙恭敬的行礼:臣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海菱威仪的点头,然后淡淡的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户部尚书张嘴想说,想想,皇后可是一个妇道人家,后宫不得干政,他和她说了有什么用,赶紧的摇头:没事。
没事你脸那么白,没事你抹什么冷汗,本宫再问你一次,出了什么事?最好不要再让我重复?海菱的声音有些戾寒,她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户部尚书的脸色才会如此难看。
本来她也可以问夜凌枫,但是若是不好的事,她自然不想让他烦心,所以才会问户部尚书大人,没想到这人竟然不愿意告诉她,无非认为她是妇道人家,后宫不得干政什么的。
不过她关心的是事情,不是礼俗。
户部尚书大人抖簌了一下,不但是皇上,这皇后娘娘也令人害怕啊。
回皇后娘娘的话,登州发来消息,说粮草竟然被烧了,所以眼下朝廷必然尽快发粮响过去,可是眼下一时不知道从哪里调出现银来,所以皇上大发雷霆之怒。
海菱眼神陡的幽暗,挥了挥手:回去吧。
是,皇后娘娘。
户部尚书跑得比兔子还快,眨眼便消失不见了。
海菱的身后侍梅忍不住唤了一声:娘娘,还要去看皇上吗?皇上现在遇到这种事,心情定然是十分烦的了,娘娘去了恐怕惹皇上心烦呢?去,为什么不去。
海菱刚走了几步,那上书房门前一直小心翼翼候着的太监便发现了,赶紧的一溜儿的奔了过来,恭敬的开口:奴才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
海菱直接的越过那些太监也不用人通报,便带着侍梅和侍兰往上书房走去,书房门外,立着皇上的贴身太监小禄子,还有侍竹和侍菊二人,一看到海菱领着侍梅和侍兰出现,便恭顺的弯腰见礼。
见过皇后娘娘。
不必拒礼了,海菱点头,然后伸出手接了身后侍梅手中的食盒,吩咐几个小丫头:你们就在外面候着吧。
自已拿着食盒走进了上书房,房内的人早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见门被推开,脸色已好多了,看到海菱走进来,便起身迎了过来,接过了海菱手中的食盒,关心的问:今儿个赐宴的那些妇人没有为难你吧。
海菱笑着摇头:没有,你放心吧,我堂堂皇后难道还怕那些命妇不成,倒是我刚才心血来潮,亲手做了几样小点心给你尝尝,你看行不行?夜凌枫一听是菱儿亲自做的,立刻打开了食盒,取了出来,配合的吃了一些。
其实海菱知道他眼下没有心思吃这些东西,登州需要粮响,但朝廷没银子,这一时间到哪弄银子呢?海菱也动起了心思,忽然来了灵感。
朝廷上没银子,那么这些钱现在流到什么地方去了,其实就是在各人的腰包里,那么他们可以从这些人的腰包里掏出来。
夜,你是不是心急粮响的事?她一开口,夜凌枫便知道海菱定然是问了那户部尚书,知道了登州需要米粮的事,倒也不瞒她,放下手里的筷子,一伸手便抱了海菱坐到一边的榻上:你别担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海菱笑眯眯的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眨着眼睛,可爱的开口。
我倒有个办法。
说说看?夜凌枫来了兴趣,每次菱儿的点子都是好点子,她就是个鬼灵精,而且特别的聪明。
你说朝廷每年的赋银什么的都挺不错的,各地的收成也还好,虽然有地方弄弄灾什么的,但也不至于穷成眼下这种样子,所以你说,这钱到哪里去了?她说完也不接着往下说,但聪明如夜凌枫岂会不明白。
银子都到私人的腰包里去了,而且一个个还是大贪虫,每人的小金库里银子恐怕都比国家多,太可恨了。
皇上何不从他们手里拿出来。
夜凌枫眯眼,眼中是摄人的冷芒,他正想找个由头来杀鸡儆猴,正好眼下需要银子,现在恰是个时候,不过最先动谁呢?海菱见夜凌枫的神色,便知道他考虑动谁,便给他一个建议。
户部一向掌管着国家的银子,这些银子流出去,必然是要经他们之手,常在河边走,岂能不湿鞋子,所以?夜凌枫一听,便知道最先动谁了,立刻唤了门外的侍竹和侍菊二人进来,命令两个人。
你们两个立刻带人去查户部尚书周年和户部侍郎赵竺,记着,一定要多查他们的贪污受贿的证据,另外,户部有帐册,你们小心取了出来,上面一定有名堂,各人分头行动,明早我便要所有的东西。
是,属下这就去办。
侍竹和侍菊领命,他们冷魔宫的人原来就是办这个的,不说别的,就是资料也是很多的,要想查谁并不是十分的困难,现在他们负责手下的羽衣卫,就是为了替皇上办任何差事。
上书房内,侍竹和侍菊退了出去,海菱便望向夜凌枫,见他脸色好多了,笑着开口。
皇上还是忙着吧,菱儿该回去了。
说完想起身,夜凌枫却拉着她的手:走,今天陪你了,你可是忙了我一个大忙呢,走,咱们回去。
现在就等侍竹和侍菊二人拿到户部尚书等人的罪证,明日拿下他们,然后查抄周赵二府,相信可以搜出不少的银子,那么登州那边的粮响就不成问题了,他的难题便解决了。
而且他正好借户部尚书周年的落网,来让那些暗处的人慌慌神,至于周年最后会交待出什么,正是那些人该担心的,他不担心。
两个人出了上书房,门外的小禄子一看皇上脸色温和,唇角有笑意,拉着皇后娘娘出来了,一颗心总算落地了,伸手抹脸上的汗,看来皇上的克星便是皇后娘娘啊。
夜凌枫和海菱回了清乾宫。
海菱说了明日想出宫一趟的事,侍梅先前和她说了,明日那冷魔宫的四大执事堂堂主在和风楼候着她,她自然要出去见他们。
夜凌枫一眯,便有些不放心,冷魔宫四大执事堂堂主可不是良善之辈,他不去总归不放心,慵懒的接口:明日下了早朝,我陪你一起出宫一趟。
可是你明日不是要处理政事吗?海菱想起眼下登州迫在眉睫的米粮问题,还有朝廷上的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这个皇帝啊。
夜凌枫岂会不知道海菱的想法,不过不甚在意。
与你的安危相比,什么事都靠后。
一句话便让人心里热呼呼的,海菱笑得心里如蜜甜,原来男人嘴甜是好事,让人心里无时不刻的充溢着幸福。
两个人回了清乾宫,一直粘在一起,一整晚窝在寝宫里,倒没有继续之前的缠绵,而是在大床上,摆了一大张纸,两个人饶有兴味的对眼下北鲁的情况大加分析,有利有弊,不管是什么事都标在纸上,这样下来,脑海中通畅了很多,该如何做,立体而鲜明。
眼下北鲁的朝堂上,分别有几股中坚的力量,丞相,西府,沧王府,宁南候府,姬家,至于安阳王府和昭阳王府,总归是皇家,自然不可能与他们明面上有什么牵扯,但私下里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海菱通过今日赐宴,发现他们眼面前能拉拢的人便是宁南候府,沧王府,姬家自然不是问题,至于西府,因为牵扯到太后娘娘,又牵扯到护国候等人,所以海菱建议先不惊动他们,保着观望的态度,而眼下可以开刀的便是丞相一脉。
丞相仍是朝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官,北鲁现在的情况,他其中的坏事恐怕没少做。
海菱坐直了身子,笑着开口:拉拢宁南候府自然不在话下,我相信凭我和他们的交情,他们定然是对我们有心的,如若我们能拉拢了宁南候府的世子爷文彬入朝为官,那么必然可用他们,而且我派人打听了宁南候府的人,所做的事,一般还是不会太出格的。
夜凌枫点头,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睛,氤氲一片,点头示意海菱继续说。
另外可以拉拢的便是沧王府的人,沧王仍是异姓王,先祖曾是有功之臣,后封袭为异姓王,这也是北鲁仅有的一脉异姓王,虽然他们一直很隐晦,族中也很少有人位高权重,但是北鲁的经济名脉却在他们手上,所以他们的势力也是不可小瞧的,沧王世子爷席寒之和宁南候府的世子爷文彬一起长大,两个人交情素来好,而且宁南候府和沧王府走得也近,我们可以拉拢的指望也高一些,何况沧王府的人和朝廷一向没有过多的纠缠,所以他们也不可能威害到朝廷,至于那经济命脉,我们可以不动声色的盘剥一些过来,只要不受制于他们就行。
海菱抬头望向夜凌枫,见他没说话,眼神里十分赞同她的意见,她便又接着往下说。
只要拉拢了这两股的力量,那么我们手中的胜算便大得多,再加上我们姬府的力量,皇上就不需要担心那些驻虫发难了。
她说完,夜凌枫长吐出一口气,深不可测的眼瞳好似漆黑的苍穹,耀着华丽的浓厚的亮光,一伸手便搂了海菱的小身子过来,给她一个长长的缠绵的吻。
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可惜没人与我一起琢磨,现在和菱儿的一席话,当真是令人神情气明起来了,你啊,就是老天赐给我的解语花了。
海菱被他一说,嘿嘿的笑起来。
其实她倒是喜欢与他讨论这些,两个人的心会因为这些小细节靠得很近,感情越来越好。
只是历朝历代以来,不准女子过问朝中之事,后宫不准干政更是明文令下的,严重的都可以满门抄斩了,这在史上不是一件两件的事了。
而他却从来没有阻止过她的想法,反而让她更尽情舒畅的发表自已的观点,只要是对的,他便会采用。
只有这样,她才会真心的给他建议,若是一般的迂腐之人,她还不开口呢,又不是非说不可的事。
整理好了这些,两个人盥洗一番抱着休息了,一夜无话,第二日,夜凌枫一起床,便得到了侍竹和侍菊二人送过来的有关于户部尚书周年和户部侍郎赵竺的一些不法证据,夜凌枫看了两眼,脸色大变,没想到小小的户部尚书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多次挪用国库中的现银,动到不知名的地方,还有收了大量的贿赂,另外还编造假帐。
另外,这户部尚书是由丞相钟离大人一手提拔上来的,看来这丞相早就是一手遮天了,好,此次他倒要看看这钟离会有什么表示,是不是看着他一直没动,所以便把他当成傻子了,或者以为他不敢动他们了。
夜凌枫周身的戾寒,气冲冲的去上早朝。
早朝上,当着满殿文武百官的面,掷下了户部尚书周年和户部侍郎赵竺的不法之证,周年和赵竺唬得脸色大变,当殿跪出来,抖得跟落叶似的,一个字说不出来。
满朝文武皆惊,没想到皇上竟然如此厉害,轻松的便拿到了周年和赵竺做坏事的证据,似乎直到此刻,这些人才正式的认识了皇帝的雷霆之手段,当下人人自危,准备赶快擦自已身上的屁股。
不过眼下周年和赵竺被抓,会不会牵连到他们,却谁也不知道。
若这两个人不交待便罢,若是交待了,只怕他们统统倒霉。
不过夜凌枫并不打算一下子收拾整个朝堂上的人,因为要循序渐进的来,把朝堂上的人逐步稳固下来,如若一下子清除干净,这换上来的人谁知道又是谁的爪牙,谁的幕后势力,除非确定那个人是他的人,他才会动用。
来人,押周年,赵竺入刑部,查抄其家族,全部充公。
皇帝一声令下,周年和赵竺直接当殿昏了过去,一个屁都没放。
这赵竺被抓,连带的安阳王府的人都紧张起来,因为这赵竺仍是安阳王府燕家的表亲,若是赵竺入牢,保不准他们受到牵连,若是皇上再多想了,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时间,大殿上人人自危起来,不敢再轻视皇上。
退朝。
夜凌枫冷喝一声,便甩手离开了金鸾殿,回清乾宫去了。
海菱已起来了,看到夜凌枫唇角微勾,一脸幽寒,便知道定然是查抄了周家和赵家。
既然如此,何必再生气呢?别生气了,不是查抄了他们两家吗?现在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反之你应该高兴才是,因为登州的粮草有着落了,可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到米粮可是件麻烦事。
这也正是夜凌枫烦心的事,一下子从哪里调那么多的米粮啊。
不过海菱很快便想到一个人来,眼睛晶亮的开口:我倒是想到一个人来,只要他肯出手,必然能筹到粮草。
谁?席寒之,沧王府的世子爷,这位世子爷一直很喜欢经商,他们沧王府的事业大部是他在打理,听说北鲁的人都叫他‘算珠公子’因为他的脑子比算珠还厉害,他们席家的米粮铺子不但遍布了北鲁,还遍布了别的国家,只要得到他的出手相助,定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筹到米粮。
海菱说完,夜凌枫可没有忽略一件事。
既然人称算珠公子,必然是精打细算,又是典型的商人嘴脸,如若我们想得到他的帮助,那么必须要出不少的价钱,你说从周家和赵家抄出来的钱够买那些米粮吗?一分钱不要出,我只要出一块地皮,便可以换他二十万担的粮食,还可以得他的三成赋税。
海菱眨着眼睛,一脸的俏皮,红艳艳的粉颊好似苹果似的,实在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夜凌枫也不含糊,直接便咬了下去,不过到脸上的时候,便成了吮了,这下,海菱脸红了,好在大殿内没什么人,只有侍梅和侍兰等人,可是看到皇上的动作,还是极力的憋着笑。
侍梅和侍兰二人想着,若是从前她们是不敢想,爷会变成现在这样邪魅又厚脸皮的人,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好得让人眼红。
不过她们只有高兴,他们越恩爱,做为奴仆就越高兴。
海菱娇嗔的哼了一声,拽着夜凌枫:走吧,去准备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出宫去。
两个人长得太出色了,所以一出去便引人注目,所以海菱才拽了夜凌枫进寝宫的房间,好好的易容一下,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了。
夜凌枫坐在软榻上,凭凭海菱在他的脸上鼓捣,微睑上眼目,想着不知道这丫头在他脸上鼓捣出什么来。
等到收拾妥当了,海菱一声好了。
夜凌枫睁开眼睛,便看到海菱满脸憋不住的笑意,连带的寝宫内的侍梅和侍兰二婢也笑了起来,看来菱儿给他画的易容有点古怪啊。
这时候海菱还不死心的伸出手取了鸾镜递到夜凌枫的面前,笑眯眯的开口。
瞧,这下没人认出你是皇上了。
夜凌枫接了过来,瞄了两眼,原来是把他的脸色涂黑了,还画了粗眉毛,竟然还在鼻子下面粘了胡须,一眼望去便是一个中年大叔,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眼角处,给画了一个大大的黑痣,别提多古怪了。
夜凌枫虽没有十分的洁癖,但也是十分的不适应,忍不住出声:菱儿。
皇上,这可是没办法的事,难道你想让人认出你来吗?他长得这么出色,如果不多易容一下,肯定会有眼熟的人认出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海菱一边说一边开始给自已易容,她给自已易的容可简单得多了,也就是脸色涂得略黑一些,眉毛画粗一些,换上了一套男装,看上去也就是一个黑眉黑脸的俊朗少年,比起夜凌枫的妆容好了何止十倍。
夜凌枫起身,伸手便取了一个石黛,然后给她点了一个大大的黑痣,和他正好是一对,一人在左边,一人在右边。
这下海菱笑不出来了,倒是夜凌枫笑得开心,伸手扯了她便走。
走吧。
这样他们依然是一对啊,外人眼中,他们就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弟。
侍梅和侍兰二人早已换好了男子装扮,简单的易了容。
这一次出宫,他们只带了侍梅侍兰侍竹侍菊四人,别的什么人都没带,抚月被海菱留在宫中了,让她别让人知道他和皇上出宫了,就说他们在宫里面休息呢,眼下他们两个人大婚,就算都留在寝宫里,别人也不会在意。
一行人行走在北鲁的大街上,感受到和往日不一样的气氛,大街上虽然人很多,但是却个个小心警戒,还有不少的兵将来来往往的,很显然的是去查抄周府和赵府的人。
夜凌枫倒是对于查抄周府和赵府感兴趣,吩咐了侍梅前去和风楼,让冷魔宫的四大执事堂堂主稍候,他们一会儿过去。
侍梅领命而去,他们一行人则去了周府。
只见往日热闹的府门前,层层兵将把守着,那敞开的大门内,隐约可见周府内乱成一团,叫喊声不断,那从周府查抄出来的东西,一车一车的拉走,不但是夜凌枫和海菱看得气愤,就是在他们周围观看的这些百姓,也都气愤不已,个个开始议论。
看到了吗?这家伙太贪了,府里竟然这么多的东西。
是啊,一个个都是贪官,幸好皇上聪明,才会抓住他们的证据,然后查收家产。
是啊,皇上英明啊,看来我们北鲁有望了。
一声一声的议论在夜凌枫和海菱耳边响起,他们悄悄的离开,夜凌枫来周府,是想看看周府究竟有多少的东西,够不够此次登州粮草所备,但现在一看,他倒是不担心了。
不过同时脸色冷冽而难看,因为被易了容,此刻的他根本是严肃又威仪的,身侧的人都没有说话,等到他的气消了一些,海菱才开口。
好了,气什么呢?你现在知道他们这些驻虫便是坏了北鲁根本的所在,所以以后做事用不着顾忌了,相信北鲁很快便会好起来的,这是好现像啊。
这话倒是个理,何况以前也不是他的事情,他要做的是眼前的事,如何整顿好北鲁。
再有一个,今日出宫是为了见冷魔宫的四大执事堂堂主,何必理会这起子小人。
走,我们去和风楼。
一行人便又迅速的前往和风楼。
和风楼仍是北鲁城内的一家精致的茶楼,这家茶楼精致在什么地方呢,很隐憋,要想谈个生意,或者商讨个什么事情是很安全的,所以不但是一些朝廷的官员,就是各商家也喜在这里谈生意,它们不但有前门,还有另外三条通道出去,如若遇上不想见的人,便可以从别的道上离开,所以才会如此引吸人。
夜凌枫和海菱一下马车,便看到侍梅正和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站在面前迎候,一看到他们下车,便引了过来,恭敬的开口:主子,他们正候着呢?两人点头,一众人走了进去,也用不着店小二的带路,直接上了二楼。
楼上各处花草盆景摆列,还有各种造型格开,总之一眼望去,便像到了一个小型的居所,分不清哪里有房间,哪里有人,果然是设计巧妙,海菱赞叹一声,这幕后的主子果然有经商头脑。
一行人在侍梅的带领下,走进了一间雅间,房内坐着的四个人一听动静,便齐刷刷的起身,望了过来。
待看到夜凌枫和海菱之后,便都愣住了,一时间认不出这两人是谁?齐齐的望向侍梅。
侍梅眉梢一挑,眼瞳中便是冷光,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
这四人赶紧再望向夜凌枫和海菱,随之其中一人恍然,赶紧的行礼。
见过爷。
其他人一听,认真打量,便心里了然,慌慌的行礼:见过爷。
他们先前并没有认出这中年威仪的大叔,便是他们以往那个妖孽冷酷无情的爷,这会子头顶上方天雷轰轰,爷可真能够装啊,竟然易容成中年的大叔,好歹易容个好的啊,竟然这般丑陋,还在眼边画了一个黑痣,真够骇人的。
夜凌枫倒也不生气,一挥手让这几人起身:起来吧。
他拉着海菱坐到雅间的最正中的位置,然后嗜冷的开口:坐下吧。
是,爷。
四个执事堂堂主恭敬的坐下来,他们四人当初是被爷救了的,后来跟着他出身入死的一起谋事,从心里到身体上对爷都是臣服的,所以恭恭敬敬,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四人坐了下来,便开始打量爷身边的公子,听侍梅说,爷把冷魔宫送给皇后娘娘了,从此后,他们便是娘娘手里的人了,娘娘还打算把他们改编成无影楼,从此后不再杀人,而是打劫那些肥得冒油的官员,这倒比从前所做的事有意义得多。
莫不是这位黑眉黑脸的少年,便是皇后娘娘,当然他们知道眼前的少年也是易了容的,传闻皇后娘娘美若天仙,自然不会是眼前的容貌,只是看到她右眼角上的痣,四个执事堂堂主还真忍不住抽了抽唇角,瞧这两位,生怕人家不知道他们多恩爱似的,竟然连易容都画一样的痣,可见爷是真的很疼这位主呢?不过四个执事堂堂主的眼里,慢慢的浮起兴味,眼前的皇后娘娘,面对他们四个人打量的眼光,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是一脸悠闲的喝着茶,那气势竟然不输于他们的主子,厉害,厉害。
一般人在他们四个人的眼光中,总是败下阵来,但这位过关了。
四人一起站起身,从左到右开始开口。
在下南堂堂主戴维。
在下北堂堂主简游。
东堂堂主宫九。
西堂堂主颜良。
夜凌枫见了这四人的态度很满意,不过从头到尾没说话,把说话权交给海菱,因为现在白玉魔王令在她的手上,她就是他们正经的主子。
海菱不急不燥,抬眸打量着四个人,那眼神冷然萧杀,威力十足,周身更是不经意的便染着霸气,一只手轻摸着茶杯,缓缓的开口:嗯,坐下来吧,现在你们就是我的人了,从此后,江湖上没有冷魔宫了,只有无影楼,我们也不再会杀人,杀人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把那些贪官污辱贪吃下去的银子给他扒出来。
是,主子。
四人同时应声,海菱挑了一下眉,淡淡的开口:以后,你们叫我无影公子,有什么事,我不会亲自出面,但是会让梅儿传密信给你们,眼下你们各自回去,把楼里该处理的那些不中用的家伙全都清理出去,记着,好好打点他们,让他们活得自在一些。
是,属下知道了。
对于这位新主子,四人听着她条理分明的布置,越发的折服,眉眼间没有一点的怠慢,这不是因为爷的原因,而是这主子自身有这种气场能量,可以震住他们,。
海菱对这几人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从随身的袖子里取出几张纸,这是她对无影楼目前的规划,分别递到四人的面前。
四个人看了后,都激动起来,对于无影楼的分布,还有各人的工作,南堂堂主统管查天下贪官,不拒什么国家,只要是大贪,便全都把他的资料整理出来,北堂堂主,负责查,查这些脏物在什么地方,东堂堂主则是负责前去劫银子,西堂堂主把这些银子经行分例,自身该用的,还有一部用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这样一番下来,每个人都觉得所做的事很有意义,和从前的感受完全不同。
而且这纸上的分布太详细了,包括他们之间每一处需要多少人,哪些地方该多人,哪些地方该少人,都详详细细的。
公子真有谋略之策啊,四人赞叹,然纷纷起身:以后任凭公子的差遣。
海菱满意的点头,然后望向侍梅:梅儿,现在开始你随了他们一起去做这件事,直到把无影楼全都引上正轨,我给你们十天的时间,够不够。
她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的,而且这无影楼早成立起来,那么对于北鲁的帮助越大。
如果真的需要银子了,他们也可以乘机拿出一些。
是,奴婢领命。
侍梅应声,然后一招手领着四大堂堂主告安退了出去。
雅间内,海菱望向夜凌枫,只见这男人满脸的光华,即便是中年丑大叔,也难掩他深邃眼瞳中的光彩,笑望着她。
看来他想的没错,菱儿天生就不该是被束缚住的女子。
怎么了?海菱柔声问,反正雅间里没人,她难得柔软的挨过去。
没想到四大堂堂主轻易便被你折服了。
有能力的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折服别人。
海菱笑着开口,对于这一句夜凌枫倒是十分的赞同,没错,有能力的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令人折服的。
两个人说着话,海菱无意间抬头往外张望,忽地被和风楼门外三四道身影给吸引住了,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倒是忘了理会夜凌枫,夜凌枫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却是几个年轻华衣锦服的公子,个个长得不错,有说有笑的走进和风楼里。
夜凌枫一看菱儿看人家看呆了,心里便不乐意了,伸手扳正海菱的脸。
瞧什么呢?海菱回过神来,她是瞧着外面的那些人熟悉,所以才会多看了几眼,这进和风楼的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守南候府的世子爷文彬,另外的人,她虽然不熟悉,但还是有一人是识得的,正是先前她和皇上念叨的沧王府的世子爷席寒之,既然今儿个遇到他们,岂有错过的机会。
走,我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谁啊?宁南候府的世子爷文彬,还有沧王世子爷席寒之,你忘了,我给你说过,让他给朝廷出二十万担的米粮。
难道先前的几个便是他们。
正是,海菱点头,便拉着夜凌枫起身,出了雅间的门,门外侍兰和侍竹等人一起开口:爷,现在回去吗?不急,我们去会几个人。
说着,两个人领着几个手下便往楼下走去,前面不远处,果然传来了说话声。
一道清悦愉快的声音响起来:没想到周府竟然被查抄了,抄出那么多的银子,没想到这周年,平时看他倒也是个老实人,竟然做出这么多的坏事。
皇上倒也是个精明的。
算了,朝廷上的事,我们还是少议论为妙。
有人挡了,别人便噤声不再说话,只有脚步声走过来,很快,两帮人相遇,那些人想让道,海菱却不偏不依的挡在中间,随之笑容可掬的开口:这不是宁南候府的世子爷文公子吗?这几个走过来的人,正是宁南候府的世子爷文彬等人,今儿个没事出府来逛逛,没想到这会子竟然听到人呼他,便抬首望过来,一瞧之下,竟然是陌生人,挑了眉正想询问,不过他身边早有一人拉了他,然后凑到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文彬飞快的抬首望向海菱身后的侍竹和侍菊二人,很快一脸的恍然。
原来是皇上和皇后微服出宫了,忙领着人过来见礼。
文彬见过皇?这里是外面,海菱哪里由着他乱叫,赶紧的挡了:我们和文公子还真是有缘啊,既然相遇,不如一起坐一坐。
文彬奇怪的望向海菱,皇后虽然救了他的夫人戴婧,但是很少与他过多交会,这会子是什么意思,略有思索,便有些警戒,何况望向皇后娘娘时,发现她的笑似乎有点阴森,让人毛骨悚然的。
不过既然皇后开口了,他就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文彬恭敬不如从命。
各位请。
这家和风楼其实是沧王府名下的产业,这楼里的设计也是出自于沧王世子席寒之之手笔,所以这楼里有一间他们相聚时的雅室,一行人便走了进去。
一进了雅间,没有了外人,文彬和席寒之等人便给夜凌枫和海菱见礼。
小民等见过皇上和皇后娘娘。
这一次海菱没有说话,倒是望向一侧的夜凌枫,夜凌枫知道海菱是想让他收服文彬等人的心。
起来吧。
众人领了命坐下来,文彬便给他们介绍,这下剩的几个人。
长得温文尔雅的人果然是沧王府的世子爷席寒之,另外两个也是与宁南候府走得近的官员的公子,都是比较正直的人,夜凌枫打量了一番,心里有计较,这些人倒都是可用的。
不过他们恐怕不太愿意入朝为官,若是愿意,也不会等到现在了。
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出宫,是为了什么事?文彬一脸的不明白,他是真的不明白,这一对帝皇帝后出宫做什么来的,所以先要搞清楚才好说话。
夜凌枫和海菱二人一先一后的开口:访贤。
本宫是为了找人做生意的。
这两个不同的回答,使得文彬和席寒之二人同时的跳了一下眉头,然后相视,两个人都有一股不寒而粟,将要被人算计的阴谋味道,这对帝皇帝后好似狐狸似的,分明是不怀好意的?------题外话------推荐文《棒打鸳鸯之休夫有理》她不顾族规家法,无怨无悔地跟着他,结果只换来他的算计,血溅凤凰台,弃尸深渊;再次睁眼,有的不是寒光乍现,而是四十五度仰望天,茫然的咆哮:你妹,要不要这么浮夸?跳个蹦极都能跳进这么深的坑里?!镇军将军大婚,喜堂之上,死而复生的她,握着脸色苍白的新郎激动不已:总算找到组织了,据说这是你们沈家的家族信物。
第092章 故友喜相逢【首发文字版VIP】雅间里,文彬和席寒之虽然不安,可他们也不是没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便冷静下来,坦然自得,不管什么事,还要一个愿者上钩,皇上和皇后再有权,也不能压迫别人不是吗?如此一想,两个人便笑了起来,吩咐门外的手下:吩咐小二彻壶顶级的碧螺春。
是,有人应声去准备茶水。
雅间里坐在最正中位置上的夜凌枫,一双深邃神秘幽暗的眼睛便盯着文彬,还有席寒之,然后是另外两个人,他的眼光生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霸气,强势,可以以形控制人的情绪,所以文彬和席寒之等人慢慢的有些不自在,被人盯着可不是好滋味,再加上这人还是皇上。
文彬终于坐不住了,起身恭敬的望向夜凌枫:不知道皇上如此打量文彬是有事吗?夜凌枫唇角一勾,凛傲暗磁的话响起。
朕是看看宁南候府的世子爷究竟生了怎样的病,竟然可以做到自私如斯,不忠不孝的地步?一出声便强势的扣了一顶大帽子给文彬。
文彬的嘴巴一下子张大了,不但是他,就是雅间的别人都被震住了,这文彬做了什么事,被皇上一照面便扣了这么顶的大帽子?海菱却心里憋着笑,看来夜也挺腹黑的,明明是看上了文彬,想让文彬给他入朝为官,偏偏还要装着瞧不起人家,不过对付文彬这些自命清高的人,就要用这么一着子。
过了一会儿,文彬受惊过后,面带小心的开口。
不知道皇上何以说文彬不忠不孝,还自私?难道不是吗?世人都说宁南候府的世子爷体弱多病弱不禁风,可是朕瞧着你这样的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病,只不过是弱了一些,竟然把宁南候府的所有重担扔在宁南候爷的手里,只顾着自已庸风弄雅,自以为高人一等,朕想着,若是有一日宁南候爷不在了,不知道你们文家一脉是不是从此一撅不慎了,可怜候爷和候夫人生了这么一个儿子,既不能撑着祖宗的脸面,又不能光宗耀祖,你说生了又有何用?一上来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这骂还让人无以分驳,一来是因为皇上的身份,二来是因为从来没人骂过文彬,虽然宁南候和宁南候夫人也动过念头想让他出仕,以光宗耀祖,因为日后宁南候府的人可是指着世子爷一人的,可是每次一和文彬说,文彬便拿病推托了,而候爷候夫人爱子心切,自然不敢强逼儿子做不愿意做的事。
再说文彬其实不是排挤入朝为官,他只是瞧不上这北鲁的朝堂,你说乱七八糟的叫什么事啊,官对官的互相勾结,皇子之间为了储君之位争个没完,还有那些后妃,整日拉拢这个朝廷官员,拉拢那个官员,你说这样的朝廷让人如何心甘情愿的进去呢,一个白人进黑池子,不黑也黑了,否则根本没法生存,所以他才会不赞成入朝为官,只是没想到竟被皇上臭骂了一顿。
雅间里,文彬没说话,倒是席寒之等人看不过去了,席寒之与文彬的交情向来好,所以沉稳的开口。
皇上,其实?他的其实还没有说出来,门被叩了一下,店小二端着顶级的碧螺春进来,还有几样点心,一一摆好,并没有离去,而是立在一边望着席寒之,席寒之挥了挥手吩咐他下去:别让人打扰到我们。
是,席公子。
小二退了下去,不过这动作让夜凌枫和海菱了然,看来这席寒之便是和风茶楼的背后的主子,这席寒之的经商天赋,果然不一般。
雅间内,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已退了下去,席寒之恭敬的站起来,亲手给夜凌枫和海菱斟上了茶,如果先前一刻,他们对眼前的帝皇帝后除了小心,还有些不以为意外,现在看来,这两人却是个狠角色,所以他们还是小心些。
今儿个这两个摆明了是找他们的,就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皇上,皇后娘娘,请尝尝这顶级的碧螺春,是刚取来的货,还很新鲜呢?碧螺春被热水一泡,茶香味散发出来,整个雅间便充斥着香味儿。
夜凌枫和海菱端起茶,倒不着急说话,坐在对面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这一对老大搞什么,不带这样玩人的,能玩死人的,几个人是越想越胆怯,唯有一个念头,赶紧把这两尊大神请走吧,如此一想,席寒之咳嗽了一下,缓缓的开口。
皇上皇后娘娘有所不之,文彬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宁南候爷知疼他,并没有让他过多的接触什么大事情,二来,朝廷一度很乱,他又是个心思正直的,祸从口出,他是不想给宁南候府惹来祸端,所以才会不理任何事。
席寒之说的其实没错,文彬虽然名字文,而且体弱,事实上他的个性可不文,很火爆,尤其是遇到不合理的事情时,总是喜欢拒理力争。
自古多少文人能臣,为了给百姓创造一个和谐安宁的社会,而置自已生死于外,只想为天下人尽一份绵薄的力量,你呢未尽全力的时候,便想到的是自身的安慰,试问这不叫自私吗?就算天下全是黑的,难道我就不能一身青白?非要同流合污,夹缝中生存,也是一种祟高的品质,为什么不以自身的白带动别的白呢?夜凌枫可不赞同席寒之的话,也没有给文彬的面子,文彬的脸一下子黯然了,他是把皇上的话听了进去,没错,他自喻清高,可是倒头来只不过自私了一场罢了,眼前的皇上能说出这番话来,说明什么,他不似一般的皇家之人偏听偏信,他是一心想把朝廷打理好的,这让他有些高兴。
文彬垂头深思,然后缓缓的开口:皇上,我?朕愿意给你一个机会,既然有志向有才能,为什么不为北鲁献一份力量呢,何况你们宁南候府一派也不能没有人,老候爷的年纪必竟大了。
夜凌枫一派体恤朝臣的态度,使得文彬无话可说,沉稳的开口:容小民想想。
好。
夜凌枫和海菱相视一眼,知道摆平了文彬。
海菱是真佩服自家的男人了,瞧他明明想用人家,最后搞得他施了多大的恩惠似的,文彬眼下还没有悟出来,事后悟出来恐怕哭笑不得了。
文彬的事解决了,夜凌枫便又抬头望向席寒之和另外两个官员的公子,沉稳的开口:朕瞧着你们几个,走得比较近,本性也都正直,若是能一一为国家出份力量,不知道百姓如何感恩戴德,偏学风流雅士,自命不凡,没事赏花赏月赏春秋,试问春秋过了,你们还剩下什么?这下席寒之和另外两个人也目瞪口呆了,皇上真的太厉害了。
席寒之最先反应过来,缓缓的开口:皇上,小民素来喜爱经商,对于别的事不太感兴趣。
商是国之根本,你喜欢商本无可厚非,可是你的商若是做得大了,垄断了朝廷的经济,与皇家冲突了,你说皇家的人会视而不见吗?夜凌枫直截了当的开口,席寒之面色一怔,眼神微暗。
这确实是一大忌,他一直在小心处理这种状况,席家身为异姓王,他们不想与皇室过多的牵扯,以免惹火上身,再加上他从小到大喜欢经商,所以便自小经商,只是没想到他的商做大了,成了北鲁的经济第一家,为了这,他私下里很忧心,商再大也是仰仗着皇家吃饭,也许皇室的一句话,便可以把整个沧王府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皇上。
今日皇上说了这么一番话,那么他是想?席寒之望着夜凌枫,夜凌枫勾唇一笑:要想平安无事,只有和皇家合作,或是你的商沾了一份皇气,朕想应该更通畅吧,另外一个,也用不着你平时上打点下打点的,送了这个送那个。
夜凌枫说完,望向海菱,他只知道海菱想出一块地给席寒之,让他出二十万担粮草,外加三成的分红,至于别的他还不清楚。
其实关于这块土地,海菱早就有了主意,并绘了图纸,想在汴梁城内建一家最大的商业街铺,只有经济发达了,国家才富强,而且民生民运,就是说百姓赚到钱了,他也肯消费,那么所有的钱都在市场上滚动,不至于过多的流落到私人的腰包里去。
眼下她先对汴梁城试验,等到成效不错,她便根据各个城的情况,来制定一个方案,让各地的民众可以富庶起来。
海菱想着,取出了图纸,递到席寒之的面前,慢慢的打开。
席寒之和文彬等人凑到近前一看,对于图纸上的绘画,十分的震惊。
娘娘,这是?本宫准备把这里到这里,这几道街道全部拆除了,建成汴梁成最大的商业街,这一半是卖出去的商铺,这一半是用来租的商铺,怎么样?席公子有兴趣吗?席寒之一看便心动了,只是和皇家做事,利益恐怕不会太大,而且这建商业街,所费的银钱可不会少。
如何合作?席寒之仍是商人,商人重利,一开口便是这个,他可不想做赔本的生意,最后还落不得好。
其实若不是眼下有急需,本宫不一定非把这种好事落到你的头上。
海菱不紧不慢的收起了图纸,缓缓的开口:若是席公子没兴趣,我可不在意找别人合作,再一个,到时候人家可是皇商,至于你们席家,虽然有一部分皇商之铺,可都是小打小闹的。
以退为进,海菱笑眯眯的样子,全然不在意的神情,倒是刺激了席寒之。
皇后娘娘说说如何合作。
爽快。
海菱点头,拿出了图纸,晃了晃,。
眼下登州粮草被烧,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我可以把这商业街所有的筹建事业都交给你们席家,并批示为皇商之建,你三天之内,给我们二十万担粮草,另外,这商业街建成之后,利润分成五五对分。
什么,二十万担粮草,五五对分,席寒之那叫一个肉疼,这皇上和皇后哪是给他做生意的,分明是来敲钱的,。
席寒之连连的摇头:不行不行,这我是铁定赔死了。
赔?若是你不愿意合作也没办法,但是别忘了本宫若是与别家合作,打压的可就是席家的事业,你确定这是你所要的结果?席寒之无语了,雅间内几人同情的望着他,看来皇后娘娘打算来硬的,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五五分成不行,我八你们二。
因为他要先筹二十万担粮草呢,还没合作就先拿二十万担粮草出来,这不叫人肉疼吗?海菱摇了摇头,图纸卷起来,便往袖子里寒:不行,至多六四分成,再少不行了。
七三分成怎么样,我七你们三。
这是席寒之最大的让步了,因为先出二十万担粮草,再加上三成的分成,他们皇家一分钱不出,全是他自个筹钱,自个做事,最后却要分他们三成,再多实在没办法做了。
其实七三分成就是海菱心中所想的,开始只不过是商人谈判的本色,先从高起让他往下压罢了。
海菱心里同意,脸上还是有些迟疑,最后拿出了图纸:好吧。
一脸的勉为其难,其实心里早乐开了花,她只不过运用现代的房地产构建罢了,土地还是原来的土地,只不过改建一下。
至于原折建的那些用户,如果仍然愿意居住在原地呢,便照原来的给他们一间商铺,如果不愿意,就给他们钱。
海菱叮咛席寒之,席寒之拿着图纸正在观看,仔细的测算着自已会不会赔钱,其实今天这件事,摆明了是皇后娘娘找到他头上了,不同意是不可能的,不过席寒之看了一遍,赚的利润还很大,而且席家的事挂上了皇家之名,以后也通畅些。
我会处理好的。
夜凌枫和海菱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了身,不过没忘了叮咛席寒之/。
三日内一定要把糖粮草奋好。
雅间内的几人全都起身,恭送了他们出去,海菱还没有走出去,席寒之想起一件事来。
皇后娘娘请等一等?海菱停住脚步,回首望向席寒之,以为他有事要问她,便等着。
席寒之恭敬的开口:寒之的妹妹凉儿想见娘娘一面,不知道娘娘可否见她一面?席寒之想起了妹妹席凉,这个妹妹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很得全家人的喜欢,可是前两日她去了一趟宁南候府和世子夫人玩了一场,回来便满脸的激动,说想见当朝的皇后娘娘,一直缠着他,本来他没答应,因为他哪里见到皇后娘娘啊,没想到今儿个竟然见到了。
海菱一听席寒之的话,笑着点头:原来是小郡主要见我啊,好,明日本宫派人去沧王府接她吧。
谢娘娘了。
夜凌枫和海菱走了出去,几个手下保护着他们离开,一路回宫去了。
而雅间内的,文彬和席寒之总算冷静下来,然后脑子清明了,面面相觑,最后恍然大悟,互相指着说不出话来。
原来一开始,皇上便想让文彬入朝为官,皇后娘娘想找席寒之筹这二十万担的粮草,偏偏他们还一直没发现,看来这一对帝皇帝后是个精明厉害的。
不过这倒使得文彬和席寒之对于北鲁未来的情况有所期待了。
席寒之起身告辞:我要立刻开始准备粮草,三天的时间啊,要人命了。
说完也不理会后面的哥们了,直接奔出去。
文彬也想起了自个的事,他打算了,准备入朝为官,他一直以来都有编制律法,还是回去整理整理,好上报给皇上吧。
这两人一走,身后的两个人忍不住无语相视:我们做什么?他们以后有事可做了,我们也找事做吧,既然皇上和皇后如此精明,我们何不为国出一份力呢?对,走。
往日无所事事的公子哥们,总算找到了目标,一起奔了出去。
宫中的马车上,夜凌枫搂着海菱,一只手紧握着她的柔夷:菱儿,你真能每时每刻都给我惊喜啊。
海菱吃吃的笑,伸出手搂着夜凌枫的脖子:你也是。
她本来对夜凌枫只是心动,但是嫁给他后,她的一颗心啊深深的受他的吸引,因为这个男人真的疼她到骨子里了,她又怎么会不帮助他,陪着他呢?马车一路进宫去了,回宫后,夜凌枫送了海菱回清乾宫休息,而他自然去处理朝中的政务。
眼下钱的方面暂时不要操那么多心,因为有了席家的二十万担米粮,再加上查抄了周府和赵府的东西,很快还有别家,眼下他要操心的事,如何打击这些驻虫,让他们无所循形,还有周年和赵竺还关在刑部大牢里呢,所以要让人开始审,能查出多少就是多少。
小禄子,去传了姬老将军进宫。
上书房里,夜凌枫命令小禄子去姬府传旨,因为姬琮本来该在登州领兵作战,因为菱儿的大婚所以赶回来,现在登州出了事,他自然该前往登州,三日后席家的粮草准备好了,他正好押着粮草一起前往登州。
是。
小禄子去姬府传旨,夜凌枫便又传了刑部和兵部两个尚书,立刻开始审理周年和赵竺之案。
等到刑部兵部尚二人退了出去,姬琮也进宫了,夜凌枫便把三日后押粮草去登州的事告诉姬琮,姬琮自然领命而往,本来他能回京就是皇上的恩赐了,眼下自然该回登州去坐镇指挥。
臣三日后立刻出发。
好,下去好好休息吧。
姬琮退下去后,夜凌枫想起登州之事,不由得微恼,这绿蚁族的人,不但阴险狡诈,最主要的是她们会使盎,会巫术,所以一般人防不胜防,才会总是斗不过他们,但是这绿蚁族的人若是不灭,登州便不得安宁。
这一次姬琮前往,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夜凌枫猜度着,却不再多想,开始做事。
清乾宫里,海菱休息了一会儿起床,内廷府的太监总管张德过来禀报宫女和太监放出去的情况,宫女放出去二百多人,太监放出去近三百个。
宫里现剩下六百左右的宫女,太监不足八百人,虽然对于眼下的宫中仍然有些多,不过也不好一下子放出去。
只等以后慢慢的再放,不过这么多的宫女和太监也不是省事的,海菱命令张德。
以后一定要严加看管,若是发现赌钱闹事,吃酒打架的,全都打了板子撵出去。
是,奴才遵命。
张德乖巧得不得了,可不敢有半点的大意,海菱挥手让他退下去,侍兰走到她跟前。
娘娘,别想那么多了。
海菱点头,眼下确实不用多想这些事,还是想想如何帮助夜凌枫敛敛财才是真的,国库中没多少银子,心里终归不踏实,没事的她,帮助他找找银子还是可以的。
下午她便呆在清乾宫内想主意了,晚上的时候夜凌枫没有回来,派了小禄子过来告诉她一声,正在和刑部的官员处理户部周年等人的案子,她自然不会去打扰他,饭后便睡了,迷迷糊糊间,感受到有人拉自已入怀,鼻间闻着熟悉的味道,便知道是他回来了,调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夜凌枫一脸宠溺的亲了她一下,虽然有些心猿意马,不过看她睡得熟,也不想闹醒她,便抱着她睡了。
第二天海菱醒了后,夜凌枫依旧去上早朝了。
海菱想起昨天答应了席寒之的事情,要接他的妹妹席凉进宫,只是这席凉为何要见她呢?海菱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依旧吩咐了太监前往沧王府,接了那小郡主进宫一趟,看看这郡主为何要见她。
人很快接进宫里来了,海菱正在花园里散步,只听得身后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她掉转身子望向来人。
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一个十三四岁粉面含春,眼神明亮,激动而来的小丫头,离海菱三步开外的时候,她停住了,一双黝黑的眼睛紧盯着海菱手上的七星琉璃镯,然后再也移不开了,最后海菱的心便一点点的往下沉,最后兴奋袭上脑海,难道,难道她是?她是她的好朋友慕冰,除了慕冰认得她的七星琉璃镯,别人很少在意她的镯子,因为最多认为这是一个名贵的镯子,并不以为它是一个有异能的镯子。
而现在这位要见自已的小郡主,竟然一脸激动的盯着她的七星琉璃镯,这眼神她是不会看错的。
海菱如此一想,便朝着那小丫头叫起来:慕冰,你是慕冰吗?她一开口,那三步之外的身影便跃了起来,直扑到她的身上,紧紧的抱着她,又跳又叫起来。
海菱,我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原来你就是北鲁的皇后啊。
海菱也很激动,伸出手抱着慕冰,两个人便在后花园里,又跳又叫,像两个疯子似的,一刻停不下来。
不远处的太监和宫女全都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况,各人暗自猜测着,难道说这沧王府的小郡主其实认识皇后娘娘,所以才会如此激动。
不过那高兴坏了的两人,依然没有理会别人,只顾笑着跳着,等到兴奋劲过了,才停了下来,两人相视一眼,皆笑得开心。
海菱一挥手,便吩咐下去:都下去吧,本宫和小郡主聊聊天。
众宫女和太监都退了下去,海菱便拉着慕冰,不,现在她叫席凉,拉着席凉的手走进后花园的亭中,一起坐下来,聊起了当初穿越后的情况。
席凉,三年多,快四年了,我一直找不到你,没想到现在总算见面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海菱开心的盯着席凉,没想到自已穿得竟然比席凉大,席凉穿过来的时候,只有十一岁左右吧,现在才十三四岁的样子。
席凉点头,哽咽了起来: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前两日去了宁南候府看望世子夫人,听她无意间说了生病的事,还说不知道为什么肚子上便多了一道疤,我便有些激动,让她给我看看,结果真的是现代的手术,所以我知道一定是你动的手术,菱儿,你一切都好吗?挺好的,不好的也过去了,你呢?没想到竟然成了沧王府的小郡主,现在生活得怎么样。
他们对你好吗?若是不好,你可以告诉我。
海菱激动的一迭连声的说,她一直在找席凉,当初在大周的时候,她画素描,吹玉萧,就是希望有一日席凉会想到是她,而来找她。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她们竟然是在北鲁相见的。
你别激动了,我很好,菱儿,我没事儿,倒是你,我比较担心你。
虽然身居高位,未必就是好,不过她听说很多关于皇帝宠她的事,这倒也是令人开心的。
好,一切都好,你别担心,对了,你当初穿过来的时候,便是在沧王府吗?海菱关心的问,席凉摇头:其实当初我穿过来的时候,是被一个人贩子拐了的,后来被人救到了南翎国,那个人是南翎国的王爷,后来他帮我找到了亲人,我便回到了北鲁来了。
南翎国的王爷。
海菱发现席凉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含春,眉眼晕红,心里不由得一动,席凉一定是喜欢那个王爷的吧,所以才会如此含羞带怯。
席凉,你喜欢那个王爷是不是?海菱和她从前便是如此,也不会拐弯抹角的,席凉自然也是如此,她们从前就是要好的好朋友,说话一向无拘无束,所以根本用不着那些虚套,过去更是谈男人谈衣服,所以席凉自然不会遮遮掩掩的,干脆的点头。
嗯,我喜欢他,我正想着嫁到南翎国去呢?只是眼下北鲁和南翎国正僵着,所以一时不能嫁。
席凉,他喜欢你吗?如果他真的喜欢你,只娶你一个的话,我会帮你,让你嫁到南翎国去。
做为好朋友,她自然不希望看到席凉不幸福,相反的她希望她幸福而快乐的,没理由自已幸福了,席凉却不幸福。
只是她要肯定那个男人是值得席凉付出的,她才能帮助她,否则就是害了她。
海菱问完,席凉先红了脸,和从前的她一点都不一样,从前的席凉像个男子似的,一直大大咧咧的,对于男朋友也是如此,完全不像现在,以前她还纠正过她的想法,慕冰你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喜欢过人,你若喜欢人,就是个小女孩子了,可惜当时她还和她辩证了一番呢,现在看来,她算是说对了,席凉是真的喜欢那个王爷了。
他很喜欢我,而且疼我,王府里也没有别的女人。
那就好,我们正在等南翎国方面的消息,等到两下平稳了,我便让你嫁到南翎国去。
好,菱儿。
席凉开心的笑,本来她还不知道如何和爹爹和娘亲说这件事呢,没想到却遇到了菱儿,看来老天还是疼她的,席凉一边想一边望着海菱,发现海菱长得真美啊,和北鲁的皇上可算天造地设的一对了。
席凉,以后你没事便进宫来找我,我在宫里可是很无聊的。
行,以后你想做什么坏事,找我,我帮你一起做。
席凉笑了起来,两个人在亭中嘀嘀咕咕的说个没完,中午的时候,海菱留了席凉在宫里用了中膳,才放她回去。
等到席凉走了,侍兰和抚月二人一直盯着海菱看,然后奇怪的开口。
皇后娘娘,你和沧王府的小郡主倒是投缘。
海菱抿唇笑,并不多说什么,她和席凉可是多少年的交情了,何况现在她们是异世相遇,她能不高兴吗?今天她是十分的高兴的。
等到晚上的时候,夜凌枫回来,也发现了海菱不同以往的开心,关切的询问她是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海菱便说了席凉来的事,不过她没说席凉与她一样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只说了那小丫头她很喜欢,与她极是投缘,以后没事便会接她进宫来玩什么的,有人能陪她,夜凌枫自然很开心,看来这沧王府的小郡主也是不同寻常的女人,因为菱儿很少第一眼便神形外露的。
大床上,海菱仍然兴致勃勃的说着,夜凌枫的一只大手已握上了她的腰肢,火热烧烫,唇一下子阻止住了海菱的唇,舌灵巧的滑进去撩拨着海菱的舌,他可不想与菱儿一整晚都说一个外人,他们可是新婚燕尔呢,还是多亲热才是真的。
唔。
海菱被吻住了唇,忍不住发出轻吟,寝宫里一团火热,夜凌枫已经从最初的摸索中,找出了经验,所以一双手所过之处,让海菱轻颤不已,整个人便化做了一汪水,攀驸着身上的男人,缠绵消魂。
两个人缠绵恩爱了几番,便搂着一起睡觉,半夜的时候,寝宫外面传来急切的叫声。
皇上,皇上。
夜凌枫的眼睛陡睁,深邃幽寒,第一直觉便是出事了,要不然小禄子不敢半夜惊到他。
夜凌枫起身,瞄向身边的海菱,见她有要醒的迹像,赶紧拍了拍她的背,然后轻手轻脚的穿起衣服,走出去:什么事?小禄子见皇上满脸的阴骜,冰寒,哪里敢耽搁,赶紧的回话:刑部那边出事了,听说户部尚书周年和户部侍郎赵竺,被人连夜杀死在刑部的牢房里了。
什么?夜凌枫此时可不是愤怒了,而是要杀人了,这些可恶的家伙,分明是怕周年和赵竺交待出什么事来,所以便给他来个杀人灭口,还是在刑部杀人灭口,可恨。
小禄子侍候皇上穿衣,然后两个人往外走去,夜凌枫一边走一边命令下去。
立刻宣刑部和兵部的尚书进宫,朕倒要问问他们两家还能办什么样的事情?是,奴才这就去办。
小禄子立刻领命派人出宫去传旨。
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进宫,两个人的脸色死灰一片,齐齐跪在上书房内,颤抖着身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们两个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二人竟然死在了狱中,还是被人杀死的,事实上他们派了大量的兵将守着刑部大牢,但还是让人得手了,原因是刑部内里有人有内奸,那两个人内奸已经死了,外面的人假装劫狱,里面的人便进了刑部地大牢,把两个大人杀死于牢中了。
出了这种事,他们刑部和兵部的人首当其冲,所以两个尚书跪在地上,抖簌成一团,哀求着。
皇上,饶过臣等一命,臣一定会查出究竟是谁杀了周年和赵竺。
刑部和兵部尚书二人连连的磕头,夜凌枫虽然生气,恨不得杀了这两个人没用的东西,不过眼下不能一锅全端了,那样朝堂便乱了,所以先缓冲一下。
立刻给朕去查,如果没有查不出来,你们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皇帝一声令下,那刑部和兵部的尚书,眼泪汪汪的退了出去。
想到如果查不出来,脑袋不保的事,两个人连腿都软了,扶着墙往外走去。
没想到这皇上竟比任何人都厉害,他们这些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了,而且死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上书房里,夜凌枫喝退了刑部和兵部尚书二人,便又唤了侍竹进来,命令侍竹领着羽衣卫去查。
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杀掉了周年和赵竺,另外周家和赵家的动向要留意着,看看有什么人和他们家接近。
周年和赵竺二人不是无能之辈,能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定然是有心计的,现在他们二人被人杀死,那家里人怎么办,他们定然是早就有安排的,所以他倒要看看,这背后究竟何人会出手?是,属下明白,侍竹领人下去办事了,上书房,夜凌枫蹙眉,眼里冷光一片,唇角是嗜寒的笑意,他就不信查不出这背后的老狐狸,竟然胆敢杀了朝廷的命官。
清乾宫,海菱醒来的时候,便感到宫内有些压抑,起身的时候,便询问侍兰。
发生什么事了?侍兰挥退了寝宫的宫女,小心的禀报情况。
听说昨夜,户部尚书周年和侍郎赵竺被人杀死在牢中了。
海菱脸色微怔,看来这是杀人灭口了,生怕周年和赵竺交待出不利已的事,所以杀人灭口了,这人究竟是谁啊,竟然胆敢在刑部杀人,若是抓到他,就是大卸八块也不为过。
皇上早就走了。
海菱询问,侍兰点头,寝宫没有声响,少菱穿衣起床,这种事急也没有用,相信夜凌枫定然有能力摆平,她还是少操心为好。
不过,早膳后,慈安宫那边太后倒是派了人过来传她过去。
儿臣给母后请安。
海菱给上首的太后娘娘请安,心里想着,不知道母后派人请她过来做什么,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很是恭顺,太后示意她起来,坐在她的身边。
哀家是今儿个精神不错,所以唤你过来,问问前两日宫里放出去的宫女和太监的事,可安排妥贴了。
一切都还行,放出去二百左右的宫女,太监近三百人,虽然宫中眼下宫女太监的还有些多,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可能好好的全都撵出去,所以菱儿已吩咐了好生管理着便是,母后放心吧。
嗯,那就好。
太后笑着松了一口气,然后打量着海菱。
你可要安心养着身体,早日给哀家生个小金孙子,至于朝堂上的事,就让皇上去操心吧。
是。
海菱应了一声,心里暗自猜度着,这母后的话,是提点她呢,还是听说了什么?不过她倒是知道,她是不喜她过多的参与朝政上的事,其实海菱一点都不怨恨她,因为历来女子不准干政,做为夜凌枫的母亲,她自然要替儿子的江山担着一份心。
听说昨儿个沧王府的小郡主进宫来了,菱儿是与她认识吗?怎么会想着接她进宫来了?太后满脸的慈爱的笑,让人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别样的心思。
但海菱知道,太后娘娘绝对不是无能之辈,她眼下一直以来对自已都很好,一种可能是真的好,另外一种可能,就是看着夜凌枫的面子对她好,这后一种可能,说明她心中自有保留的余地。
对于眼面前的很多事未必满意,只是挨于皇上的强势,所以才会不发表任何意见。
其实是我在宫中太无聊了,有一次见了沧王府的小郡主,所以自觉亲近,便接了她进宫来陪我了。
喔。
太后点头,并不接着小郡主的事说话,倒是提了另外一件事。
菱儿若是烦闷了,可让西媛进宫陪陪你。
儿臣知道了。
海菱实在摸不准太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她过来敲敲打打的,说不到重点上。
不过她倒没有猜多久,太后便接着说话了,有些语重心长。
菱儿啊,听说朝堂上最近事多,皇上一个人如何把持得过来,你可让他悠着些,另外,他可要有识人之明啊,眼下有现成的人不用,若是用了别人,可就被人说了。
太后这话一起,海菱便知道她这绕了一圈的意思,定然是西府的人进宫来过了,眼下户部尚书的位置空缺了下来,所以西府的人打起了主意,便进宫来拾撺太后来了。
说实在的,眼前西家在朝堂上虽有些势力,但并没有多大的实权,如若能拿到户部尚书之职,掌管着北鲁的经济,那可是大实权,也难怪他们动心思。
不过海菱对于西府没有什么好感,虽然太后不错,但西家并没有任何的建树,而且他们背后的风言风语很多,并没有多大的好评,再一个,西家和护国候等势利的府邸拢在一起,日后指不定还做出什么事呢,所以这种事,她是不会接口的,想到这,海菱便笑着开口。
母后说的是,皇上心中自有分寸。
/想让她开口说什么,这是万不可能的,母后打错主意了。
先上来给她一番敲打,接下来便又想让她开口,她想都不想。
太后脸色暗了一下,不再说什么,便和海菱聊一些家常话,然后借故头疼了,便让海菱回清乾宫去了。
慈安宫内,寝宫里,楹嬷嬷见太后一脸的苦恼,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便劝她。
娘娘别烦了,皇上做事定然有分寸。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做为母亲,枫儿做事的原则我是知道的,他是不可能把户部的空缺给西家人坐的,你说他们都张口了,哀家这么个大活人,一点忙都帮不上,总归说不过去。
本来还想让海菱张这个口,谁知道她却是不应,她那么聪明,定然知道她的意思,却偏偏假装不知,所以她的心里不舒服。
娘娘,休息吧,别想那些了。
周年和赵竺被杀,刑部和兵部集中兵力的查,可惜对方设计得天衣无缝,所以根本无从查起。
因为他们的死,整个朝廷上一片萧杀,人人恐慌不安,皇帝的脸色也是难看至极,严令继续查,若是查清,绝不轻饶。
夜凌枫暗下派出去查的人,也没有多大的收获,不过倒是周府和赵府的人,伤心归伤心,安份守已的打理着府上的一切。
夜凌枫听着侍竹的禀报,忽地唇角勾出算计来,既然他们隐着不动,那么他便逼着他们动。
如此一想,命令侍竹。
去,立刻散步谣言,就说周家和赵家有名册,是周年和赵竺留下来的东西。
他就不信,那暗处的人不着急,不行动。
你去姬家,让姬绍成带姬家的人配合你的行动,必务要抓住这幕后指使的人。
是,属下立刻去办。
侍竹走出去,自去办理这事。
一天的时间便这么忙碌着过去了,夜凌枫领着人回了清乾宫,不管朝堂上有多少烦心的事,他一进清乾宫的大门,便满脸的栩栩光辉,绝对不会让海菱看出他的忙碌。
两个人一起用了膳,膳后回寝宫休息,海菱想起白日太后所提的事,便假装不在意的开口。
夜,现在户部尚书一职空缺,你可有好的人选了。
嗯,其实我早就拟了一份可用人的名单,都是平常品行比较端正的人,明日便会调人上来。
喔,海菱点了一下头,夜凌枫见她关心这件事,以为她手里有人:难道你手中有人?没有,没有。
,我就是好奇,想问问皇上有没有想过重用西家的人?西家?夜凌枫蹙眉,这西家的人是他母亲一族的人,按理帮助娘舅也是理该的,不过他是认真的查了的,西家的人并不正直,在先皇在世的人时候,一无所为,这不能说是先皇打压他们,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既然没有能力,他就不能因为和他沾亲带故的,便重用他们,他是想建一个有能力的北鲁,不是搞亲臣关系。
短时间内,我是不会重用西家人的。
夜凌枫直接开口,海菱倒也认同他的观念,因为西家确实有些浮挎,不说别人,就说那西妍,刁蛮任性,若是正规有教养的人家,是断然不会教养出这么一个任性妄为的小姐的。
夜深沉,房内的两人说着话,便休息了。
一日后,京城内,有不少的小道消息,说周年和赵竺临死前留下了一本帐册,帐册上记载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很多朝中的官员有关。
这下,北鲁的朝堂上,掀起了一股诡异的暗流。
人人害怕恐慌,不知道下一个倒霉的人是谁?这帐册若是落到了皇上的手里,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是夜,天边漆黑,连一丝儿风都没有。
周府和赵府,有不少的杀手光顾,只不过被早有准备的侍竹和姬绍成等人逮个正着,一时间,暗夜中,喊杀声一片……第093章 联姻的明珠公主【手打文字版VIP】天刚亮,便有人禀报到清乾宫内,这一次不但是夜凌枫,便连海菱也惊动了,两个人穿衣起床,唤了侍竹进来了解情况。
果然有人夜进周府和年府,想杀人灭口,可惜被他们逮个正着,不过那些人拼死抵抗,只抓了数十个人。
现在这些人全都关押在刑部,已派了重兵把守。
夜凌枫大怒,早朝也没上,领着朝中的文武百官,前往刑部,重审这被抓的人,究竟是受什么人指使的,竟然胆敢杀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等朝中官员。
不过被抓的人也是死咬了不交的,不过到了刑部,重刑之下,能熬过去的没几个人,最后有人交待,竟然是受了大将军楚中云的指使,前往周府和赵府杀人。
大将军楚中云,仍是北鲁有名的战将,是姬家之外的,另一员虎将,没想到竟然和此次的刺杀朝廷命案有关,夜凌枫十分的震惊,震惊之余,很是痛心,命人前往楚府抓人。
没想到楚中云却自杀于楚府书房内。
查来查去,却得了这样一个结局,夜凌枫心底别提多愤怒了,不过眼下不宜再往下扯,越扯越大,这北鲁便成了半个窟隆的皇朝了,所以还是边查边修,补好了再查,。
此事便由此定案。
楚家被查抄,刑部尚书和兵部尚书两人被降三级,调出京城。
皇帝又以雷霆不及掩耳的速度,提了三名官员,都是他自已考较过的人,可谓亲信,任命为兵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有户部尚书,宁南候府的世子爷文彬为兵部侍郎。
如此一番任命下来,整个北鲁的朝堂,再没有人敢小瞧当今的皇上。
反而是震憾于皇上的铁血手腕,办事雷霆之速,出其不意,让人防不胜防,所以人人小心,不再似从前散漫,不经心。
慈安宫内,太后正在大发雷霆之怒。
没想到皇上连用了三名官员,竟然没有动用西家,这把她的脸面往何处搁啊。
难道当真是当她好欺了不成,尤其是枫儿,真的是让她太失望了,再怎么样,西府也是他娘舅亲啊,当初他登基的时候,西府也没有少出力啊,怎么这白眼狼,竟然不帮助西府的人呢?这北鲁的江山,以后靠谁庇佑,他心里清楚吗?太后脸色黑沉,气得胸脯上下喘气,显然被气得不轻。
她已命太监去请皇上过来了,一侧的楹嬷嬷正在劝她:娘娘,莫气了,皇上待会儿过来了。
殿内本就在生气,偏在这时候,有太监进来禀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过来给你请安了。
哼,她还给我请安,来瞧哀家的笑话的吧,她倒是有本事了。
太后冷哼,脸色又黑了一层,如果说之前她对这姬海菱还能容忍的话,现在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还有儿子,根本就是有了媳妇忘了娘,若是这姬海菱说话,他未必不听,可是自已呢,他连问都不问一声,实是让她做母亲的寒心。
楹嬷嬷一听太后的气话,忙细声的开口:娘娘,皇后娘娘未必知道朝堂上的事,你别错怪她了。
太后也知道自已气急了,挥了挥手:让她进来吧。
海菱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上首坐着的太后脸色黑沉,眼神冷漠,一径的望着走进大殿内的她,海菱知道太后是为了什么生气,皇上接连罢免了三个官员的官职,但是到头来西府没捞到一个实权的,连宁南候府的文彬都成了兵部侍郎,她老人家能不生气吗?不过她只假装不知道,恭敬的上前施礼:菱儿给母后请安了。
太后点了一下头,海菱如此恭顺,她自然不好发脾气,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开口:一边坐下吧,哀家今儿个精神不太好,没什么力气说话。
海菱应声坐到一边去了,刚想开口说话,便听到殿外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一道明黄挺拔骄健的身影走了进来,狂傲肆意,径直走到大殿内,先给上座的太后请安:儿臣见过母后。
太后不说话了,冷着脸望着儿子。
夜凌枫并没有等太后开口,直接抬首望了过去,温润的开口:母后这是怎么了?你们都下去吧。
这一次太后挥手,让大殿内的太监和宫女都下去了,等到没人了,太后才咬着牙狠狠的问夜凌枫:枫儿,你真是让哀家失望,你忘了你能当上皇上,西府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现在你不重用西府的人,却重用那些摸不着边的阿猫阿狗的,你真是出息了啊。
太后一开口,夜凌枫的脸色便暗了一下,不过碍于母后正生气,所以没有发作,只是沉稳的禀明。
儿臣不是不重用西家的人,而是他们没有这样的人才,若是有岂会不用,母后认为何人可行?你舅舅西雨难道不能胜任这些官职。
母后,眼下任命已下了,以后若是再有职位,儿臣一定会用舅舅的。
夜凌枫不想和母亲为了这种事闹分意见,所以往后拖延,太后一听那脸更黑了,瞪着夜凌枫,最后手捂着心口,挥手:哀家老了,你们都回去吧。
看她精神确实不好,夜凌枫便叮咛了两句,和海菱二人告安离开。
两个人一走出清乾宫,便听到殿内,太后砸东西的声音,不由得相视苦笑了一下。
海菱叹气:看来这一次母后气得不轻,你可要悠着些。
我知道,不管怎么样,朕也不会随便乱用人的,等到他们确实可用的时候,我会用的。
夜凌枫唤了软轿过来,吩咐人把海菱送回清乾宫去,并叮咛海菱好好休息,因为最近朝堂上事多,他没多少时间陪她,让她自已找乐子,或者把沧王府的小郡主接进宫来陪她,海菱笑着催他自去忙吧。
你去吧,我会自已找乐子的。
两个人在慈安宫门前分手,一人回上书房,一人回清乾宫。
三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席寒之准备的二十万担粮草准备妥当了,姬琮领着五千兵将,护送粮草往登州,海菱禀了夜凌枫一声,出宫送他,这一次姬绍成带了不少的手下,倒是没出什么意外。
送走了姬琮,兄妹二人回城,海菱并没有立刻回宫,而是去找了席凉。
好不容易出趟宫,她才不想那么早回去呢,宫中都快闷死了。
既然出来了,自然要找人好好逛逛,以前没有姐妹淘,现在有了席凉,正好逛街。
席凉一见海菱,自然也是高兴的,最后两个人在沧王府内,女扮男装溜上街去逛街,只带了几个手下。
汴梁城内,人山人海的很热闹,虽然朝堂动荡得厉害,但是百姓们却欢天喜地的,人人脸上是兴高彩烈,想想那些朝中的大员,贪官污吏的落马了,做为百姓的能不高兴吗?同样的大家也都支持着皇上,皇上可谓英明啊。
海菱和席凉二人一边逛,一边听着街上百姓的议论声,不时的相视而笑。
菱儿,没想到新皇上如此英明睿智,深得人信任呢,就是我爹爹和哥哥也钦佩得很呢/。
席凉挤眉弄眼的,歪嘴吐舌的逗海菱:你算是捡到宝了。
海菱笑得开心,眉眼如画,即便易容了,。
也是十分的俊俏。
你呢?怎么样?那个王爷究竟是不是你的良人啊?海菱关心的问席凉,席凉的脸红了,小嘴巴撇了撇:他若是不良,我就打得他从良为止。
十足的小悍妇一个,海菱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两个人一边逛一聊着,和从前一般开心。
忽然,前面有叫骂声传来,两个人停住了脚步,望过去却发现前面围了不少的人。
海菱吩咐侍兰去前面打探看看出了什么事?侍兰很快过来,原来是一家药铺子,因为有个乞丐没钱抓药,所以被他们撵出来了,那乞丐不愿意走,挡了别人的道。
海菱一听便蹙眉了,一旁的席凉,伸手拽了她:走,过去看看。
一行几个人挤进去,便看到街道上,有几个人正在打一个乞丐,而药铺门前,一道娇俏的身影正发号施令,命令手下狠狠的打那乞丐。
给我打,不长眼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跑到我们西府的地方来捡便宜,这里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这少女嚣张拔扈,很多人厌恶,海菱和席凉望过去,发现这发号施令的女子,竟然是西府的小姐西妍,此刻柳眉倒竖,双手叉腰,一副茶壶状,整个人盛气凌人,眼里煞气凌厉。
围观的百姓个个指指点点的,那西妍不但不感到羞耻,反而有一种沾沾自喜,海菱很是奇怪,究竟是什么人能教出这种东西出来。
眼看着那乞丐要被打得没气了,也没人站出来,海菱凑到侍兰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侍兰领命,走了过去,冷喝一声:住手。
西家的下人,一听有人说话,便停住了动作,一起望向侍兰。
侍兰因为易容了,所以西妍并没有认出她,满脸不屑的冷睨着她,等着侍兰开口。
你们是开医药铺子的,即便这人没有钱,也不至于打成这样,他要什么,我来替他付钱。
侍兰的话音一落,围观的百姓便点起了头,纷纷称赞她的义举。
其实这围观的人很多早就想出声了,只是没人敢和西府的人做对,因为西家是太后一脉的人,他们这些寻常百姓如何和皇家斗啊,所以才会忍住,现在见有人出手,便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大多说西府仗势欺人什么的,海菱听在耳朵里,一声不吭。
席凉也没说什么,必竟这西府牵扯到皇上,她一个外人不好多嘴。
本来这事可以完满的落幕了,可是那西妍见有人出来针对她们西家的行为,心里十分的恼恨,竟然理也不理侍兰,反而是气势汹汹的指着侍兰。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和我们西府做对,你以为你有钱帮他就行了吗?有钱也不卖。
西妍说完,侍兰脸色暗了,这时候那乞丐挣扎着爬起来,磕头哀求着:西小姐,你行行好吧,不是我要用的,是我儿子,我儿子若是没有了这药,就没命了,求求发发慈悲吧。
哼,就你们这种贱命,就算死了又怎么样?活着也是受罪,倒不如早早的去死。
西妍一脸不屑的开口,眼见着药铺面前人越来越多,便命令西家的手下:你们干什么,还不把人撵走,我们怎么做生意啊?西府的下人最近一段时间,总是耀武扬威的,听了大小姐的话,早走了过来,开始驱散人群,顺带的撵侍兰离开。
侍兰那叫一个气啊,虽然她的性子不如侍梅火爆,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一看有西府的下人来拉她,直接抬脚便踢了过去。
这下,可是捅了马峰窝了,西家的下人立刻围到了侍兰的身边,开始动手打了起来。
一时间,街道边打斗成一团,海菱和席凉二人冷眼旁观,侍兰的身手,这几个西家的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很快便被她打趴在地上了,呻一吟不已,西妍脸变了,指着侍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们西家的人。
这一次,侍兰没有说话,倒是海菱实在忍不住了,从人群中走出来,淡淡的开口:打你们西家的人,怎么了?难道西家的人是天不成,还打不得了?这话一起,人群嗡的一声响,炸开了锅似的,一起望着海菱,只见她是一个眉目清俊,皮肤黝黑的少年,周身的气派却是逼人的,令人不敢小觑。
只是很多人替她担了一颗心,这西家一向蛮不讲理,这少年不会有事吧。
西妍一看海菱出来,本来张嘴想骂,可是很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认真的细看了两眼,心中便知道,眼前的是何人?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却不敢再胡作非为,咬着唇一声不吭。
那围观的人一看西小姐这神态,不由得奇怪。
海菱命令侍兰带了乞丐进去:给他抓药。
是,主子。
侍兰领命去办事,很快为乞丐抓了药,那乞丐激动的连连道谢,抓了药便走。
西家的药铺子门前,西妍的一张脸憋得通红,今儿个她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吃瞥了,都是姬海菱这个死女人,不过西妍可不敢正面和海菱冲突上,上次被太后姑母罚跪又教训的,她还记着呢。
等到药铺门前的人散了,海菱领着席凉走到西妍的跟前,不紧不慢的说。
西小姐,以后给西家长长脸吧,别动不动西家西家的,西家头上还有皇上呢?说完便领着人施施然的离开,身后的西妍那双眼睛里快喷出火来了。
席凉望着海菱,好心的提醒她:你小心点,君子好防,小人难缠,那女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何况她后面还有太后。
这个我知道。
海菱自然是知道的,就在刚才,若不是那药铺子是西家的,她都命令人封了的,不过因为后面有太后,所以她也不好太过为难她们。
说到药铺子,海菱想到那些无钱医病的人,不由得起了念头。
席凉,不如我来开家医馆吧,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人。
好啊,这主意不错。
席凉也来了兴趣,穷人看不起病,进不了医院,她们若是能开这么一家医馆,那么既是帮助了别人,也为皇室添了荣耀。
你打算怎么做?、看我能不能帮你。
席凉兴趣足足的,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海菱唇角一勾便有了主意,笑意盈盈的开口。
明儿个本宫办一个赏花宴,把北鲁那些有头脸的命妇,全都请来赏花,到时候正好让她们出资,以本宫的名义办一个保济堂,你认为怎么样?好啊,不错,明日我一定配合你,把那些人身上的油水敲些下来。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人说定了,便道别各自回去了。
海菱领着侍兰等人回宫,一进宫,便听到太监的禀报,皇上有旨,说娘娘回来了,去上书房找皇上。
海菱便领着人去了上书房,本来以为夜凌枫有什么事要见她,等见到他,才知道原来他是不放心,就想看看她没事,才安心,海菱好气又好笑,不过正好把办保济堂的事,告诉了夜凌枫,夜凌枫自然是赞同的。
最后听到海菱说到西府所做的事时,脸色便有些戾寒。
你啊,该好好陪我才是,整日忙东忙西的。
夜凌枫抱着海菱坐在自已的腿上,吃味的咬了海菱的小嘴一口,提醒某女务些正业,她该多陪陪他这个皇上相公才是,不是整天比他还忙/。
吃醋了?海菱伸出手搂着夜凌枫的脖子,邪魅的眨眼睛,俏皮又可爱。
夜凌枫也不客气,直接的点头:是,我吃味了,以后可要多陪陪我。
遵命。
海菱做了个滑稽的动作,逗得夜凌枫眉眼擒笑,又偷了一记香吻,然后海菱便在他的书房里休息了一会儿,等到夜凌枫办完了政事,两个人一起回了清乾宫,一夜亲热。
第二日,一早,海菱便神清气爽的起来了,吩咐了太监先去送信,邀那些命妇进宫参加赏花宴。
宫里,后花园装点一新,临时搭建的台子,摆放了各种的吃食,水果等物。
流光溢彩,美不胜收。
等到那些命妇进宫后,时候已不早了,天近中午了。
宫中举办赏花宴,是旧年常有的习惯,所以那些贵妇自然也没什么奇怪的,皇后娘娘邀人赏花,这是恩赐,不管愿不愿意,自然不会缺席的。
一时间,满园花草氤氲,桃红柳绿。
等到人都到齐了,海菱也出现了,宫中后花园,热闹起来/。
皇上一连串的动作,使得这些贵妇们,不再如之前那般盛气凌人,相反的很多人小心翼翼的,所以海菱出现后,这些人不敢大意,全都陪着小心。
一边赏花一边说些家常话,不过大家心里同时有个意念,皇后娘娘不像是喜欢办宴席的人,她今儿个办这赏花宴,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大家正猜测着,便看到海菱笑意盈盈的开口。
昨天,姬老将军押粮草前往登州,本宫去送他,回城的时候,发现一件事情,所以今日办了赏花宴,和大家共同商讨商讨?这商讨说得可谓有些惊心,下首本来相谈正欢的贵妇们,全都停住了手中的动作,一起望向上首说话的皇后娘娘,不知道这即下来商讨什么事?一起等候着。
后花园内,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无声。
海菱很满意这效果,又接着往下说。
没想到诺大的汴梁城内,不但有人吃不饱穿不好,连病都看不了。
海菱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那西府的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几个命妇的脸上便不自在起来,不过也没有说话,海菱接着又往下说:身为北鲁的皇后,本宫看了十分的痛心,昨夜本宫想了一夜,最后决定,由本宫带头,和大家一起筹资,为那些看不了病的人建一间免费医馆保济堂。
免费的医馆?这话一起,便引起了极大的争论,眼前的这些命妇,很多人家手中都有铺子,就是药铺子也是不在少数的,如果皇后娘娘建了免费的保济堂,那么她们各家的药铺子,到哪里去挣钱啊,一时间议论纷纷,就是没人表态。
海菱也不着急,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下面的人讨论着,。
很快便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皇后娘娘有仁心是好事,可是如果建了保济堂,那么别家的医药铺子又如何开得起来呢?本宫说了是为了那些看不起病的人,如若查出有人看得起病,竟然跑到保济堂去混水摸鱼,一定会重惩不贷。
她说到后面一句话时,声音阴骜,脸上的神情也是戾寒的。
保济堂是为了看不起病的人,如若真有那种惹事生非的人,那么她倒是不在意好好收拾他们。
刑部的大牢里,有的是位置等着闹事的人。
她冷冷的出声,本来议论纷纷的人不再说话了,海菱扫视了一圈,最后不紧不慢的开口:今儿个本宫办的这赏花宴,就是找大家来筹资来了。
这下,众人总算意识到这问题了,原来皇后娘娘是跟她们要钱来了。
先前只顾着担心自家的商铺,却忘了,皇后娘娘的初衷。
后花园内,没人说话,个个面面相觑,倒不是不想捐钱,而是不知道捐多少,皇后娘娘张嘴了,她们不捐钱是不可能的,若是捐得多了,自个心疼,捐得少了,只怕落人话柄,所以谁也不好开这第一口。
海菱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到了沧王府的席凉身上,朝席凉点了一下头。
席凉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笑眯眯的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仁慈有爱心,那么我们断然没有不捐的话,我来做这第一个人吧,虽然席凉没什么钱,但平时积攒下来的还有些体已银子,今儿个一并拿出来吧,我捐八百七十一两。
其实席凉手里还有不少的银子,当然眼前她的身份,容不得她多捐,因为她只是沧王府的一个小郡主,能捐出八百多两的银子,说明她是把自已的体已钱全都捐出来的。
果然席凉一出手,下面的那些妇人便都议论纷纷起来。
宁南候府的人率先站了起来:我们宁南候府捐三千两。
这捐钱是个学问,捐得多了,不但不讨喜,还会惹上嫌疑,捐得少了,又要被别家嘲笑,所以宁南候府的人一捐,其她各家纷纷效仿,大都是一捐便是两千两,三千两的。
虽然这些女人纷纷捐钱,不过心里却是十分的不乐意的,可是挨着皇后娘娘的面子,不捐又不行。
昭阳王妃凤瑶和安阳王妃燕潇潇,一张脸别提多难看了,却不好发作起来,这女人分明是抢钱。
一个保济堂能用多少钱啊,大家每个人都捐出这么多钱,剩下的还不是进她自已的口袋里去了,越想越恼怒,却无计可施,谁让人家是皇后呢,她们只是王妃呢。
等到钱捐得差不多了,天色也不早了,众人也吃饱了,郁闷饱了。
临了,海菱还笑眯眯的来一句。
今儿个,本宫才知道,大家都是慈善的,以后本宫一定会和大家一起多做这些努力。
这下有一半的人脸色挎了,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没办法。
最后海菱让人送了这些命妇出宫,自已留了席凉在宫里玩。
清乾宫的大殿上,笑声不断。
席凉手捂肚子,实在是想到先前那些女人的脸便笑抽了。
菱儿,你没看到那些女人气得脸都绿了,想发作却又发作不了的痛苦,有多搞笑。
这些女人也真是小气,你说她们穿绫罗绸缎,吃名贵菜肴,可是外面有些人连饭都吃不了,让她们捐点钱,一个个跟死了亲娘似的,太没有良心了。
海菱冷哼,不屑至极。
好了,你也别烦心她们了,总之顺利拿到钱是好事,还是想想保济堂如何安排,等保济堂开了,我去给你捧场。
行,这事等梅儿回来再说。
她打算把这保济堂交到侍梅的手里,让她去打点。
两个人正说着话,便见到殿门外有太监一脸变了色的冲了进来,直扑到大殿内,惊慌失措的叫起来。
皇后娘娘,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海菱一听,不明白好好的出什么事了,冷冷的开口:你慢点说,出什么事了?今儿早上有人在一口废弃的井里发现了近十名宫女的尸体,那尸体实在是太骇人了。
什么?这下不但是海菱的脸色变了,大殿内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光是听说便令人害怕了,宫中竟然有宫女被杀,而且不是一个两个,还是近十个。
海菱起身领着席凉,跟着小太监的身后,直奔那口废弃的枯井,只见后宫里,随处可见的太监和宫女皆脸色惨白,明显的被吓到了。
等到海菱和席凉赶过去的时候,那废井边,围满了人,一看到海菱出现,跪了一地。
那些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此时被一具具的排放着,而且个个都盖着白布。
海菱欲走过去查看,跟着她身后的侍兰等人赶紧阻止了。
娘娘,不可以。
不过海菱却没有理会,径直走了过去,掀起白布,只见那些尸体完全干瘪了,一点水份都没有,眼睛睁得圆圆的,嘴巴也张着,十分的骇人,脖子上还有两个黑糊糊的牙洞,分明是被人咬了的,不但如此,身上的血液被一点点的咬干的,所以才会如此的干枯骇人。
席凉在海菱身后瞄了一眼,沉声开口:恐怕这是练的一种邪功,要采纳处女身上的血液,所以才会死相如此凄惨。
荒唐,宫中为何会有这种人的存在?海菱站起身,在废井边踱步。
身侧跪了一地的的宫女,全都慌慌不安,有些胆小的人直接的哭了起来。
海菱冷眼扫视着周遭一圈,正准备命令,宫中的侍卫开始查宫中各处,一定要把这人查出来。
远处,太监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夜凌枫,夜凌枫领着人大踏步的走过来,一看到海菱,便关心的问。
怎么样?没事吧。
海菱摇头,她倒是没事,只是这死尸太骇人了。
皇上,没想到宫中竟然发生这样的事,一定要严查,不放过任何一处。
夜凌枫点头,扫视了一圈,发现废井边的太监和宫女个个脸色惨白,很多宫女眼里有泪花,有些胆小的都吓昏了过去的,生怕下一个倒霉的便是自个儿。
来人,立刻严查宫中各处,任何地方都不准放过。
皇上一声令下,宫中的侍卫开始巡查各处,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不过折腾了大半天下来,并没有查出任何的动静,倒是惊动了太后。
慈安宫内,太后一脸的苍白,扫了夜凌枫和海菱一眼。
哀家听说,宫中竟然有人混了进来?还杀了近十个宫女?夜凌枫点头,见母后的脸色不好看,最近她确实是被打击了,先是西府的官员一事,再加上这件事,夜凌枫不想让她心烦,便出声安抚她:母后放心吧,儿臣一定会查出这暗中动手脚的人,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太后点头,可是脸色终究难看,没想到宫中竟然生出这种事来。
清乾宫的寝宫内,海菱和夜凌枫二人穿了黑色的夜行服,领着几个手下,出了清乾宫。
今夜他们要守株待兔,查查究竟是什么人躲在深宫之中。
这人未必离开了皇宫,白日宫里大肆搜查,他若想离开,根本不可能,晚上才是他的机会,所以他们躲在暗处,跟踪这人,看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胆敢躲在宫中,残害宫女。
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黑沉沉的一片。
夜凌枫紧搂着海菱,缩在宫墙一角,不时的张望着,整个皇宫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海菱忍不住打哈欠,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那人究竟还在不在宫中,他们这样守着未必能抓得到他,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反正夜凌枫的怀抱,很厚实很舒服,她就权当换个地方睡觉,想着,当真偎在他的怀里睡了起来。
夜凌枫一脸疼宠的望着她,有她陪着,他也不觉得无聊/不远处的手下也很自觉,不打搅皇上和皇后。
半夜的时候,海菱忽然被夜凌枫叫醒,她立刻精神一震,知道那藏身于宫中的坏人现身了,飞快的抬头望去,暗夜中,果然有影子晃动,却是从冷宫的一角跃出来的,一出现,便身轻如燕,好厉害的身手啊。
夜凌枫和海菱二人赶紧远远的跟上那道身影,只见他在宫墙内穿梭,竟然十分的熟悉,如入无入之境,很快出了宫,一路往远处闪去。
身后的几人跟着他,一路尾随,也不担心那人发现他们。
因为夜凌枫的身手十分的厉害,不是一般人可以发现的。
只见那道影子最后竟然进入了安阳王府,海菱和夜凌枫脸色难看,难道是安阳王府派人潜在宫中。
一直以来,他们倒是没留意过安阳王府的人。
安阳王一直以来安份守已,并没有过多与朝堂上的人接近,他为何派人夜进皇宫,还害死了近十名的宫女。
夜凌枫和海菱满脸的疑惑,却也没有迟疑,直接一挥手几个人便进了安阳王府,小心避开那些侍卫。
书房门外。
只听得房间内,传来了严厉的训斥声。
混帐,你竟然胆敢在宫中吸食那些宫女,本王只是让你进宫去打探一下情况?王爷,饶命,昨夜属下实在忍不住,所以才会?啪的一一声响,很显然那手下被安阳王打了,随之还传来她他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让你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本王只是让你进宫打探一下户部尚书一案中,本王有没有受到怀疑,你倒好,竟然给本王惹出这么大的事来,还有,你现在半夜回来,有没有人发现?没有,王爷放心吧。
谁知道他话音一落,便听到王府门外,响起了拍门声,有人包围了安阳王府。
这下书房内的人惊了,整个安阳王府的人也惊动了。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阳王拉开门,便看到书房门外,几名手下倒在地上,而立在门外的正是当朝的皇上和和皇后娘娘,还有几名手下。
安阳王腿一软,便直接的栽到地上了,害怕的跪下来。
皇兄,皇兄?夜凌枫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安阳王:安阳王,你竟然派人进宫,还害了近十名的宫女,你究竟想做什么?安阳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偏在这时,不知道谁叫喊了一句:杀了狗皇帝。
此言一起,安阳王府一下子冒出来很多的黑衣人,直扑向夜凌枫和海菱等人,安阳王本来还在迟疑,此时却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已不出手,恐怕也是死路一条了,所以一挥手,命令下来。
杀,有人夜闯安阳王府,照死里打。
王爷一声令下,那些侍卫便拼了全力的攻上来,夜凌枫和海菱没想到安阳王竟然临了来这一出,幸好她们早做了安排,命侍竹等人带人包围了安阳王府,否则今天晚上究竟怎么样还未可知呢?菱儿,小心些。
夜凌枫一边出手,一边叮咛海菱,两个人靠拢在一起,对付那些攻上来的侍卫。
安阳王府外面的人很快攻了进来,一场混战之后,安阳王府的人落败,全数被抓住了。
整座王府内乱成一团,尖叫连连。
安阳王脸色惨白如纸,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一声不吭,任凭夜凌枫处置。
安阳王妃燕潇潇却不死心,责问连连:夜凌枫,你个混蛋,为什么要抓我们安阳王府的人,要知道你那皇位我们安阳王府可是出了力的,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们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的。
她实在想不透,为什么华丽的大厦一刻间倾毁,她从人人艳慕的安王妃变成了阶下囚。
夜凌枫命人把安阳王和安阳王妃下入大牢。
天没亮,便有大臣进宫,禀报了太后,太后命人唤了夜凌枫过去。
枫儿啊,你疯了,刚刚收拾了朝堂上的几个官员,这会子怎么又抓了安阳王和安阳王妃?太后心急如焚,生怕儿子过于急切,而毁了北鲁的江山。
他登基的时候,安阳王府可是出了力的,现在他如此不念旧情,把安阳王府往绝路上逼,朝中的大臣,个个寒心哪。
夜凌枫脸色阴寒,其实这件事,他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和安阳王府扯上关系,只是没想到宫中的人竟然是安阳王派进来打探消息的,那人还杀了宫里的宫女,最可恨的是安阳王竟然恼羞成怒想杀了他,难道他也无动于衷吗?回母后的话,儿臣没想动他,是安阳王想杀了儿臣。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太后满脸的惊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夜凌枫对于安阳王的事,还是有所保留的,因为一直以来安阳王府都很安份守已,昨天的一切发生得太意外了,所以他一定会严查这件事的,绝对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随便的让人枉死。
谁知道,安阳王等不及夜凌枫的宽恕,连夜自杀于大牢中。
安阳王府的家产全部充公,安阳王府的其他人全都迁出汴梁城,永远不准回京。
北鲁在一连串的事件中,逐步的沉稳下来,形成了一派新气象,朝堂内外,大家皆表现得齐心合力,不似从前的散漫。
就在这样的日子来,迎来了南翎国的消息。
南翎国的皇上接到北鲁送去的消息,十分的震惊,南翎国的皇帝派使者就静月公主所做的事,向北鲁尊重道谦,不但如此,南翎国仍然希望和北鲁联姻,并另派了一名公主前来北鲁联姻,公主和使臣不日便会抵达北鲁京城汴梁。
夜凌枫接报,便派了户部的人好好招待南翎国的来使,而且人家一心想联姻,他们也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南翎国的皇帝为了诚意,竟然陪送了一大批的嫁妆。
清乾宫内。
夜凌枫正抱着海菱坐在榻上,两个人一起说话儿,不时的偷一口香。
菱儿,你看这南翎国派人来联姻,我们让谁娶这位明珠公主,进行两国联姻?夜凌枫眼神晶亮,一脸的算计,海菱岂会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不是想让哥哥姬绍成迎娶南翎国的这位明珠公主,只是哥哥他愿意吗?何况这位明珠公主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以往从来没听说过南翎国有这么一位明珠公主,这会子巴巴的冒出这么一个人来,若是不好,岂不委屈了哥哥。
还是等公主到了再说吧,到时候宫中办一个宴席,看看公主喜欢什么样的人,皇上再给她指婚不就行了吗?行,就按你说的办。
夜凌枫应了,海菱伸出手轻划他的隽美如玉的脸,缓缓的开口:不过我可不许有人动你的心思。
你啊?没人敢动我的心思。
夜凌枫大笑,翻身便压着了某女人,上下其手的活动了起来,寝宫内娇喘吟吟,一殿的荼绯。
两日后,南翎国的明珠公主,到达了汴梁城,户部负责接待南翎国的来使,以及这位公主。
晚上,宫中的广阳殿,便被布置一新。
北鲁各家大臣的公子全都被邀请了参加宴席,准备两国联姻之事,若是公主喜欢谁,到时候皇上定然下旨赐婚,这样南翎国和北鲁以后可算两下和平了。
傍晚,广阳殿内外,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各大世家公子挤挤一堂,高谈阔论,人人意气风发,红光满面,对于今天晚上将现身的明珠公主,十分的好奇,只听说南翎国有一位静月公主,从来没听说过有位明珠公主,不知道公主生得怎么样?今日宴席,南翎国的使臣,早就被接进宫来了,安置在偏殿休息,所以大家没有看到那明珠公主长得怎生的模样。
等到皇上和皇后娘娘到了,大殿内安静下来,众人忙着行礼,随之便有人前往偏殿去请南翎国的使臣和联姻的明珠公主。
随着太监的和声轻唤:南翎国的使臣到,明珠公主到。
大殿门前,数道身影缓缓而进。
为首的女子身材高挑,五官艳丽,两颊生红霞一般的美态,云鬓高挽,那流苏随着走动,摇摇摆摆,芳姿如柳,美不胜收。
大殿内,很多的北鲁的公子看呆了眼,心底暗赞,这明珠公主生得不俗,宛若明珠一般,洁白无暇,果然引人暇想。
只是,这明珠公主一出现,殿内便同时有几个人脸色变了,周身的冷寒之意,飕飕的冷芒直射向那明珠公主。
大殿上首的夜凌枫便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眼瞳微眯,慑人的寒芒疾射向那明珠公主。
明珠公主竟然长得和上次给海菱下毒的胭脂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海菱忍不住站起了身,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好久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记得上次侍梅说过,胭脂给她下毒的时候,被夜凌枫给处置了,那么眼前的明珠公主,又是何人?为何长得却与胭脂一模一样?海菱身后的侍兰等人也看呆了眼睛,随之低喃:这是怎么回事?公主竟然和胭脂长得一模一样?南翎国的使臣已经走到了大殿正中,明珠公主并不知道自已给别人造成的困扰,恭敬而有礼的领着南翎国的使臣上前施礼。
纳兰明珠见过北鲁的皇上。
大殿内,夜凌枫脸色阴骜,冷沉,他知道自已是下令了处死了这女人的,现在竟然又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来,还是南翎国的明珠公主,难道先前的人没有处死,这不太可能,他是命令侍竹亲自动手的,夜凌枫冷眼扫向侍竹,侍竹肯定的点头,表示处死了先前毒害皇后的女人,那么眼前的纳兰明珠,并不是那个给海菱下毒的人,只是她们两个人长得实在太像了。
纳兰公主平身。
夜凌枫压抑下怒火,缓缓的开口,纳兰明珠施恩,不卑不亢的起身,随之缓缓抬头往大殿上望去,只见殿堂之上,北鲁的皇上尊贵霸气,双瞳如注,举手投足便是皇家的王者之气,令人不敢小觑,再看他身侧端坐着的女子,北鲁国的皇后,长得倾国倾城的美姿,那份高贵端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过的,难怪她们南翎国的静月公主比不过她,只是她却为何觉得她熟悉呢?纳兰明珠忍不住眯眼,盯着坐在那里,神情复杂望着自已的美艳女子,她的眼睛深邃而漆黑,如苍穹的星星一般明艳耀眼,她的肌肤赛过雪,唇红艳艳的一片,那周身的气派,是那般的熟悉,竟然和她记忆中的一人重叠在一起。
小姐?纳兰明珠张大了嘴巴,忘了合拢?第094章 吃醋了,打劫西府[文字版VIP]南翎国来的纳兰明珠便是胭脂,这状况令人难以置信,那么先前给海菱下毒的又是何人呢?广阳殿的大厅内,夜凌枫等人脸色难看,不过碍于眼前公主的身份,所以并没有说什么,吩咐了明珠公主归座,宴席开始了。
海菱自从纳兰明珠出现后,她的一双眼睛便落在了她的身上,从她的身上,她看到了胭脂的影子,她的一一言一笑,和从前一般无二,而且她看出胭脂也认出了自已,很是激动。
海菱本想当殿和胭脂相认的,但是现在却不是好时机,所以便安静的坐下来。
既然纳兰明珠是胭脂,那么先前给她下毒的那个女人就不可能是胭脂,她会是谁呢?广阳殿内,南翎国的使臣已站起了身,端了酒恭敬的向夜凌枫和海菱敬酒。
我南翎国的使臣向北鲁的皇上和皇帝敬酒,奉我皇的命令,向北鲁的皇上道谦,曾给北鲁造成困扰。
夜凌枫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是来赔罪的,他断然没有理由拒绝,点头共饮了一杯。
虽然南翎国眼下示弱,要与北鲁联姻,那是因为南翎国内部有矛盾,再加上他有宿敌少邑,所以根本分不出精力来对付别的国家,眼下才会一心想和北鲁联姻。
不过同样的,他们北鲁内里的水也是浑的,此时是不适宜打仗的,所以夜凌枫才会同意联姻。
坐下吧。
宴席正式开始,广阳殿上,热闹异常。
不过纳兰明珠却没什么吃东西的心情,一来因为初见小姐有些激动,所以吃不下东西,她没想到小姐竟然就在北鲁,还是北鲁国的皇后,二来,她发现殿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似乎有人很恼她似的。
纳兰明珠想着,自已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怎么偏就让人心里生厌了呢?一顿宴席下来,只顾着想心事了。
海菱自然也是希望宴席快点结束的,这样她就可以问问这位纳兰公主,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就是她的胭脂呢?那么先前害她的那个女人又是谁?不管怎么样,那个女人至少和胭脂是有关系的。
一个时辰后,宴席结束,夜凌枫扫视了大殿一圈,最后眸光落在纳兰明珠的身上,缓缓的开口:今日宴席之上的公子都是我北鲁有头脸的大员公子,不知道明珠公主可有中意的对象。
纳兰明珠愣了一下,才想起现在她代表的身份是南翎国的公主,前来北鲁联姻的,她倒是忘了正事了,赶紧的抬头扫视了一圈,发现大殿上果然很多的青年才俊,不少人眼里闪着光芒,似乎十分的满意她,不过纳兰明珠对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感触,她并不是那种轻易动心的人,一圈望下来,最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她是识得的,北鲁的战将姬绍成,先前自已见过他一次,便对这个男人有好感,既然要嫁,倒不如嫁一个认识的,纳兰明珠意念一动,素白的手一指,直落到姬绍成的身上。
大殿上,很多人失望,姬绍成的脸色却很冷,眼底冷芒一片,这女人长得和那害菱儿的女人一模一样的面孔,竟然想嫁给他,可笑。
夜凌枫的声音已响了起来:纳兰明珠赐姬绍成为夫人,择日完婚。
谢皇上。
南翎国的使臣松了一口气,两国联姻后,短时间内,北鲁是不可能向南翎国动手的,那么他们只需要解决少邑的事便成,。
大殿上,众人纷纷起身恭送皇帝和皇后离去,其他人陆续的离去,南翎国的使臣自有户部的官员护送进驿宫。
海菱一回到清乾宫,便命了太监去请了明珠公主过来。
夜凌枫倒也没有阻止她,他也很想看看,那纳兰明珠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软轿很快便把明珠公主抬到了清乾宫,大殿内,海菱和夜凌枫正候着。
纳兰明珠激动的给海菱行礼,她是完全不知道这其中曾发生的事情,只顾看着小姐便开心,而且小姐瘦了的时候,好美啊,她过去便知道她是最漂亮的。
海菱从大殿上下来,伸手扶了纳兰明珠,仔细的打量着她,然后声音便有些哽咽。
胭脂,是你吗?这一声唤,使得两个人似乎回到了从前,纳兰明珠的眼里满是泪水,用力的点头。
是,小姐,没想到胭脂还能再看到你,我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
她查海菱的消息,却从来没想过,海菱仍是北鲁的皇后,也没有动过这样的念头,所以才会与她错手而过。
胭脂。
海菱想到了从前,再也顾不得去想之前有人害她的事了,她是从心底高兴,她和胭脂的感情,与别人是不一样的,最难过的时候遇到的她,她们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的。
小姐。
大殿内,两个人双手紧握在一起,笑得氤氲。
上首的夜凌枫感觉这画面很刺激,身形一动便起身,走到海菱的身边捞了她的身子走到一边,冰冷的望向纳兰明珠:朕有一事不明起请教公主?请说?纳兰明珠看出夜凌枫对她很有敌意,不知道是何原因,而且除了这北鲁的皇帝,连侍兰等人也对她有些不满,不由得心下微凉,想起当初,离开北鲁的时候,她是一心一意希望小姐好的,没想到再相见,竟然是这样的场景,不由得心很疼,脸色苍白。
公主可有姐妹?纳兰明珠诧异的挑眉,缓缓的点头:有,我有一双生妹妹纳兰明棠,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活着?此言一出,大殿内的人恍然,那么先前那个和胭脂长得一模一样,失去了记忆的女子,定然是纳兰公主的妹妹纳兰明棠。
不知道皇上何故如此问?这一次不用夜凌枫说话,侍兰开口解释:先前皇后娘娘见到了一个和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把她带了回来,因为她失去了记忆,所以我们把她当成了你,谁知道她竟然被人利用,反过来给皇后娘娘下毒,那一次,皇后娘娘差点没命,所以我们一看到你?侍兰接下来的话没有说,纳兰明珠的脸色已是难看至极,满脸的阴骜,待到侍兰说完,心急的望向海菱。
小姐你没事吧。
海菱摇头,看到胭脂好好的,还成了南翎国的公主,她十分的开心:我没事,你放心吧。
纳兰明珠总算知道为何大家看她是一脸小心防犯了,原来是因为有人曾害过主子,那个人定然是她的双生妹妹纳兰明棠。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糊涂,胆敢害一国的皇后,这不是找死吗?其实她们姐妹二人也是苦命的人,她父亲是南翎国的将军,有一次一家人回乡祭祖,谁知道竟然中了匪人的暗算,父亲和从人都被杀,她们姐妹二人被弃于荒野,一直在外面流落,后来纳兰家的人找到了她,带她回了南翎国,当今的太后娘娘怜恤她的遭遇,便加封她为明珠公主,前来北鲁联姻。
既然知道纳兰公主便是胭脂,胭脂没有任何害她的举动,所以海菱十分的高兴,留了纳兰明珠在清乾宫陪她聊天,连夜凌枫都被她撵回了寝宫。
纳兰明珠从头到尾都没有问妹妹纳兰明棠的事,想也知道,定然是被收拾了的。
她虽然有些心疼,不过相较于小姐来说,她更多的是心疼小姐,所以便抛开了纳兰明棠的事情。
第二日,侍梅回来了,宫中又热闹了一些。
侍梅也知道原来之前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胭脂,眼前这个明珠公主才是真正的胭脂,心里总算释怀了。
清乾宫的大殿上,说话声不断。
除了纳兰明珠,席凉也被海菱接进宫里来了,几个人算是臭味相投,越说越开心。
梅儿,我准备办一家保济堂的医馆,交给你来打量,没什么问题吗?海菱想起办保济堂的事,立刻来了兴趣,望向侍梅,侍梅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恭敬的领命:奴婢领命,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我相信你。
海菱笑着点头,席凉和纳兰明珠二人全都赞同的点头,能为百姓办点事,是令人开心的事情。
这里说得正热闹,大殿门外,抚月领着几个宫女太监急冲冲的走进来,。
娘娘,娘娘,慈安宫那边有客人呢?太后的慈安宫来客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海菱不以为意,挑了挑眉毛:怎么了?来客人就来客人吧,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娘娘,太后派人过来请娘娘过去呢,听说那客人很得太后的欢心。
抚月蹙眉,总觉得不太好似的,因为先前过来禀报的小太监,偷偷的告诉她,太后可喜欢那个客人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客人,竟然让太后这么喜欢。
最近宫中的动向,抚月还是有些感触的,太后似乎对主子有意见了,因为皇上没有重用西家的人,太后很可能把这些帐算到了娘娘的头上,其实那都是皇上的意思,和娘娘有什么关系。
不过太后未必如此想,现在慈安宫来了这么一个人,太后竟然如此高兴,还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客人。
最近太后可没有高兴过。
好,既然慈安宫里有客人,本宫倒要瞧瞧是什么样的客人了?海菱说完起身,望了一眼纳兰明珠和席凉:你们要不要一起过去给太后娘娘请个安?纳兰明珠和席凉点头,一来好奇那慈安宫里的人究竟是什么人,二来说不定可以帮帮海菱,听说太后对海菱可是有很大的意见的,她们是好朋友,岂有不相帮的道理。
一行人起身,往慈安宫而去/。
今日的慈安宫,与往日的冷萧不一样,喜气洋洋的,海菱等人还没有进殿,便听到大殿内传出来的愉悦的笑声。
其中太后的声音最响亮,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海菱的眉心忍不住跳了一下,心倒底还是有些不安。
眼下太后对她很是不满,因为皇上此次的任命上,她没有开口说什么,所以太后便把帐给她记下了。
现在这慈安宫来人,她便巴巴的命人请了自已过来,分明是别有用心的,只是这来的人究竟是谁?一众人走进慈安宫的大殿,率先看到的便是一个娇艳明媚的水做的女子,之所以说是水做的,实在是因为那女子明丽的眼眸中好似拢了一层烟雨似的,氤氲迷蒙,颊上两个小巧的酒窝,一笑起来,惹人怜爱,此时正窝在太后娘娘的怀里,享受着太后的怜爱。
海菱等人一进去,那先前说得热闹的两人,便嘎然而止,殿内安静无声。
太后和那女子一起望了过来,海菱便直直的打量起那女子来,那女子也打量着她,然后挣扎着想起身来给海菱施礼,不过太后却压着她的身子。
好了,你身子不好,用不着这些虚礼了。
谢太后娘娘。
那女子谢过恩,乖巧的坐着不动,海菱不以为意,领着纳兰明珠和席凉上前给太后行了礼。
儿臣见过母后。
纳兰明珠见过太后。
大殿内,几道声音同时的响起来,太后的脸上满是笑意,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起身:坐下来吧,哀家今儿个很是高兴,所以叫了皇后过来,见见客人。
海菱点头,领了纳兰明珠和席凉坐到大殿的一侧,随之温婉的开口。
母后特地命人去请儿臣过来,不知道要让儿臣见何人?虽然知道让她过来便是见太后身边的人,不过海菱只假装不知道,随意的开口问/太后拉着身边明艳可人的女子,笑意盈盈的开口介绍:这是挽星,小时候她最喜欢粘着枫儿了,还扬言长大了要嫁给枫儿呢。
太后一说完,那叫挽星的女子脸便红了,赶紧的垂首,不依的抗议。
太后娘娘,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你还提。
大殿内,海菱脸色有些冷,这太后看来是真对她不满了,所以才会把这女人接进宫吗?还是小时候陪着夜凌枫的人,不是说他小时候一直在山上学艺吗?怎么会有空和一个小丫头玩在一起,不过不动声色的点头。
原来是挽星姑娘,不知道挽星姑娘怎么进宫来了?太后笑着拍拍挽星的手,望向海菱,眼里几不可见的冷光,淡淡的开口:是哀家派人去找了她,宫中很冷清,哀家一直很喜欢这小丫头,所以便命人去找她,现在接她进宫来陪伴哀家。
喔,那挽星姑娘好好陪母后吧。
海菱倒是不以为意,其实还不是自已让太后不痛快了,太后又想着让自已不痛快。
虽然这挽星是夜凌枫从小的玩伴,自已有些吃味,但还不至于恼羞成怒,所以说太后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大殿内,纳兰明珠和席凉二人都望着海菱,这婆媳二人表面上看上去一派平和,可是暗下里却是波光诡谲的,太后分明是拿这挽星姑娘来制海菱,难不成太后想让这挽星姑娘进宫?这不知道从哪里空降出来的挽星,虽然长得柔弱,让人一见便想保护着,不过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角色。
纳兰明珠和席凉心里想着,一起盯着那挽星,只见她被这么多人的盯着,一点也不慌乱,依旧是淡定的笑着,扫视了海菱和纳兰明珠等人一眼,妙语如珠的开口。
皇后娘娘放心吧,挽星会好好陪太后的。
那就好。
海菱点首,大殿外面,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驾到。
海菱领着纳兰明珠席凉起身,望向殿门外,唇角几不可见的勾出笑意,她倒要看看人家如何的认这发小之情。
夜凌枫并不知道慈安宫内发生的事情,太后派人去请他过来,他便过来了,一走进大殿内,便看到海菱和纳兰明珠等人也在,光华如玉的面容上,拢上了凤翥龙翔的姿色,看得大殿内很多人心底赞叹,皇上当真是美男子。
太后身边的舒挽星,一双俏丽氤氲的美眸便移不开了,惊叹的望着眼前年轻的皇上。
他尊贵霸气,风华潋潋,举手投足更是带着一股炫人的光彩,让人不受吸引都难。
不知道母后唤儿臣过来所为何事?夜凌枫行了礼,走到大殿一侧,坐到海菱的身边,望向上首的太后娘娘。
太后笑着拉了舒挽星的手,柔声开口:枫儿,你还没有向挽星打招呼呢?挽星?夜凌枫挑眉,双瞳直直的望向太后身边的艳丽女子,我见犹怜,如水般清柔,脑海中立刻想起了小时候见过他的小丫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也长成了窈窕淑女了。
舒挽星见夜凌枫望她,缓缓的起身,娇羞的开口:凌哥哥不会忘了挽星吧?她一开口,殿内几个人变了脸色,海菱还在其次,纳兰明珠和席凉等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切,真能装啊,还凌哥哥,有必要装得叫得这么亲热吗?什么凌哥哥,你当皇帝是你家的。
夜凌枫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眉动了一下,随之沉稳的开口。
挽星既然进宫了,就在宫中好好陪陪母后吧。
哀家正有此意,今天晚上,哀家准备为挽星办个宴席,热闹一下,枫儿不会不赏脸吧,你小时候,挽星可没少陪你。
太后说完,似有意无意的睨了海菱一眼,见海菱从头到尾便没什么表情,心里不由得微恼,不过也不好再说什么。
朕会来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夜凌枫已看出些端睨来了,看来母后就是为了气菱儿的,不由得挑眉望向一侧的海菱,见她脸上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心里略松一些,不过依旧不敢大意,这小丫头不会生气吃味吧。
他和舒挽星可没有什么,小时候她确实陪过他,不过是很多年前的记忆了,他都记不清楚,不过他记得母后一向喜欢挽星。
大殿内,舒挽星见皇上并没有过多的注意她,心里不免失望,不过仍然满脸的笑意,她有太后疼着,就不相信一点机会都没有。
听说这皇后是个善妒的,竟然一个人霸占着皇帝,真是不要脸的女人,舒挽星想着。
太后叮咛了夜凌枫,便又不忘叮咛海菱。
皇后晚上也一并过来参加宴席,纳兰公主和沧王府的小郡主也一起过来吧,人多热闹些,宫里好久没有热闹过了。
众人一起应了,便告安退了出去,出了慈安宫的大殿,海菱的脸色便臭臭的,虽然不是十分的生气,可是仍然觉得不舒服,太后如此做,分明是针对她的,以往她不说话,只是因为暂时的按兵不动,现在她是按捺不住了吗?菱儿,夜凌枫送海菱回清乾宫,路上向海菱解释了关于舒挽星这个人。
其实也没什么,舒挽星的家在夜凌枫过去练功的山脚下,舒挽星第一眼看到夜凌枫的时候,便惊为天人,一直粘着他,不过夜凌枫可没有多少时间陪她,也就那么少得可怜的几次纠缠。
没想到这一次太后竟然把这么个人找了出来,海菱脸色微暗。
母后恐怕是对我生气了。
其实她不想和太后闹僵了,让夜凌枫夹在中间难做人。
可是很明显的,这一次朝中任命官员的事,她没张嘴,太后心里便恼她了,所以才会找了这什么舒挽星的出来。
不知道她还想做什么?菱儿,别想多了,我和那舒挽星什么都不是。
可是先前太后还刻意的提到人家小时候就想嫁给你呢?海菱的嘴巴微微的嘟起,明显的不悦,自已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了,这感觉自然不好受。
夜凌枫紧抱着她,俯身啄了她的红艳的嘴一下,然后宠溺的伸手捏她的小鼻子:你啊是在吃醋吗?是啊,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海菱可不掩饰自已的心思,这莫名其妙的冒出来的女人虽然没什么分量,但很显然的给她添阻了,太后娘娘如此做分明是没有放开心头的打算,那就是让皇上再纳别的女人进宫。
清乾宫里,夜凌枫陪了海菱一会儿,便去上书房处理事情了,对于这突然冒出来的舒挽星,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不过他也知道母后心中对菱儿是有意见的,不过他不会理会任何人的。
等到皇帝一走,海菱便吩咐人叫来了纳兰明珠还有席凉。
两个女人一脸担心的望着她,很认真的开口。
菱儿,看来太后娘娘把这个舒挽星找出来就是想对付你了。
海菱又岂会不知道,之前看太后对自已很好,她还以为她们两个很好相处呢,没想到却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太后根本不赞成皇帝只娶她一人,只不过先前没有动作罢了,现在她把这舒挽星接进宫来,定然是有想法的。
舒挽星和夜凌枫从小一起玩过,两个人肯定是有些情份的,和一般人不一样,太后便是仗着这个,所以才会把那个女人弄进来,到时候若是舒挽星进宫了,那么西家的人才会进宫。
想想也是,身为西家人,太后又岂会让海菱一人独大,占了北鲁的后宫。
她一直没动,不代表不会动,只是不想触怒皇上罢了。
海菱伸手揉了揉脑袋,头有些疼,这叫什么事啊。
算了,我会小心些的,今天晚上你们一起参加宴席吧,看看她们能搞出什么名堂。
三个人说了一会子话,自去休息,等到傍晚的时候,太后的慈安宫里,果然来人请她们几个过去赴宴。
慈安宫里,除了海菱和纳兰明珠等人,太后还请了不少朝中的命妇,挤挤一堂,很是热闹。
大殿上,三个一群,五一个一党的围坐在一起,很多人嘀嘀私语,议论着太后手边的女子,不知道这女子什么来历,竟然得了太后的眼,太后满脸的笑,一直拉着她,很是疼宠的样子。
海菱和纳兰明珠,席凉三个围在一起,听着身边的喋喋议论,一边不忘回应那些过来打招呼的人。
等到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太后一声令下开宴,自有太监来引领她们坐到自已的位置上。
海菱身为皇后,自然坐在太后的身边,太后的另一边坐着的便是那舒挽星,其她人依次往下坐。
对于这个舒挽星的身份大家仍然在猜测着,不过太后一坐下来,便把舒挽星介绍给了大家。
这是哀家最喜欢的小丫头挽星,她可是哀家的开心果,以前哀家可多亏着她陪着。
太后一说,很多人朝舒挽星点头打招呼,心内却有些不以为然,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成了太后的心尖尖,太后如此做,分明是打皇后的脸子啊,最近有传言,太后因为朝堂上的事对皇后恼怒,看来是真的啊。
很多人心里存了看好戏的念头,面上却不显,说得倒是好听又热闹。
慈安宫内的宴席,夜凌枫并没有出现,只是派人来通知了太后一声,说有政事要处理,就不来了。
宴席上,大家边吃边聊,坐在海菱下首的仍是昭阳王妃凤瑶,凤瑶的唇角勾出笑意,看出心情极好,只要看到姬海菱不好过,她的心里便舒服,想到这,凤瑶端了一杯酒与海菱吃了一杯,随之小声的开口。
皇后,你说太后娘娘是不是有意给皇上纳妃呢?虽说大婚之时,皇上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只纳她一后,但若是太后做主,也未必行不通。
凤瑶双瞳晶亮,得意万分,海菱冷睨了她一眼,分明是灾灾乐祸。
昭阳王妃还是多操心昭阳王吧,别操心本宫的事了。
一句话便把凤瑶的话阻死了,同时气得她脸色碧绿。
不过这宴席,确实让人吃得郁闷,太后一口一声的挽星,使得在座的女人全都心中有数,看来太后是真的想把这舒挽星的给皇上纳进后宫,不知道皇后会否答应,一顿饭的功夫,众人吃得少,全用来捉摸事情了。
宴后,天色已不早了,各家命妇告安出宫了。
慈安宫的大殿内,楹嬷嬷正在给太后捏肩,忍不住小声的开口:太后娘娘,你不会真的有意想皇上纳舒姑娘为妃吧?有什么不可以?太后反问,单手支着脑袋,一脸的懊恼,今天晚上的事,她本来是想敲打敲打皇后的,别不把她当回事,至于让挽星进宫,她还真没想过,因为皇上不是她做得了主的。
只是一想到皇后从头到尾就没当回事,太后的心里一口气便出不了。
娘娘?好了,哀家有数,皇上未必听哀家的,楹嬷嬷,你说哀家守了这么多年,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西家光宗耀祖吗?你说现在因为一个女人,皇上连后宫的妃嫔都不纳,再一个西家的人也没法进宫,那么哀家努力了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啊?太后气恨恨的一捶身边的案几,满脸的阴骜。
她是小瞧了姬海菱的,当初看她进宫,本以为,她至少会顾忌她的脸面,顾忌西家的人。
娘娘?别想那么多了?楹嬷嬷也很头疼,她侍奉了太后多年,知道太后一心想让西家出人头地,没想到现在竟然遇到了眼前的状况,如果皇上和皇后娘娘重用西家的人,也许太后娘娘就不会如此生气了,偏偏他们根本不重用西家的人,所以太后才会生气,才会不顾颜面。
嗯。
太后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什么,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轻敲,有一下,没一下的很有节奏。
清乾宫里。
海菱也十分的恼火,虽然太后没说什么,但是那些命妇都是人尖子,太后拉着那舒挽星,一口一声心尖上的人,别人会怎么想,有眼睛的一看便知道她们婆媳之间有矛盾啊,这能不让人郁闷吗?娘娘,早点休息吧。
侍梅走过来请示海菱,海菱实在睡不着觉,在寝宫里踱来踱去的,最后唇角勾出冷笑。
梅儿,我心里烦得很,不如我们去找乐子。
娘娘是想?既然太后老人家送了我一个礼,我是不是该还一个礼给西家呢?海菱面无表情,一本正经的开口,她一说话,侍梅便知道她想干什么?娘娘是想劫西府?西家虽然不是北鲁第一家,不过府里想必还是有些好东西的,她们何不去闹他们一闹,好弥补弥补今天晚上的气恼,要不然她胸口的这份蚀气实在出不来,她也没干什么坏事啊,太后便把所有的帐都算到她的头上了,她若再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起她了。
暗夜,海菱领着侍梅和侍兰二婢,又调了无影楼的十个人前往西府去搬东西了。
清乾宫里,夜凌枫一回来,便看到诺大的寝宫内,一个人也没有,不由得诧异,唤了抚月进来,才知道海菱出宫去了。
他只略想一下,便知道她出宫去做什么了?不由得摇头,看来母后是惹到她了,所以她去西府找碴子了,赶紧领着几个手下前往西府而去。
西府此时笼罩在一片寂静中,诺大的府邸中,没有一点的动静,只除了偶尔响起一两句话。
好了,捡值钱的搬吧,不值钱的不要。
这分明是海菱的声音,正指挥着侍梅和侍兰还有无影楼的手下搬西府里值钱的东西呢?夜凌枫出现后,她只挑了一下眉,似毫没有收手的打算,反而搬得更欢了,眼里隐有挑畔的意味,夜凌枫知道她还在生气呢,也只好由着她,等到东西搬得差不多了,一众人从西府内撤退出去。
侍梅命人把西府里拉出来的东西收好,便跟着主子一路回清乾宫去了/。
寝宫内。
夜凌枫斜靠在榻上,见海菱的脸色依旧不好,关心的开口:怎么了,还生气吗?明儿个朕就下了旨意让她回去。
别,你一下,人家更当我是个善妒的,太后还什么话都没说,我便闹着让你下旨了,指不定什么样的脏水污水都往我身上泼,其实那舒挽星怎么样,我还真没放在眼里,实在是今儿个母后说的话太恼人了。
/海菱赶紧阻止夜凌枫的动作,那什么舒挽星她还不放在眼里,重点是太后的话,实在让人喜不起来,一口一声她的心尖儿,一口一声喜欢她,那把她这个儿媳放在什么地方了,再一个,她如此这般做,不就是想让她明白,她头上还有一个她呢?如果她不顺着她的意,就没自已的好日子过吗?难道她怕她不成,她还就和她斗斗法了,自古婆媳天生是天敌,所以想躲是躲不开的。
、她不找事,但事找上她,她也不躲着。
好了,别气了,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夜凌枫伸手抱海菱上床休息,不让她再想这不好的事情,唇角一勾,便狠狠的吻了下去,让海菱无暇去想,寝宫内很快火热起来,那仅剩的一些恼怒,早烟消云散了。
半夜,天还没有十分的亮,小禄子心急火燎的在殿外叫起来:皇上,皇上,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这声音在暗夜中一响,突兀而急切,寝宫内的两个人全都醒了过来,不但是夜凌枫,就是海菱也一惊而醒,手脚俐落的穿衣下床,。
两个人走出了寝宫,偏殿外,小禄子正跪着,一看到主子起来,赶紧的呈上急信。
夜凌枫伸手一接信,便阅了起来,很快脸色难看起来。
海菱也不安起来,一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信看了起来,这一看,她的脸色比夜凌枫还难看,身子竟然摇晃了起来。
原来是爹爹姬琮押了二十万担粮草行到玉奇谷的时候,粮草被当地的山贼所劫,现在他们在玉奇谷的狭谷里,出不得进不得,连人带粮食都被困在那里,如若没有救兵,只怕死路一条,这急信是爹爹派手下的将士奋力冲出来送进京的。
不说丢失了粮草是多大的罪,就说若是他们再不赶过去,爹爹和那五千将士便会被活活的困死啊。
清乾宫里,海菱和夜凌枫的脸色一片冷沉萧杀。
灯光辉映着夜凌枫的脸,寒若冰霜,黑瞳如火炬,一字一顿的开口。
朕要御驾亲征,去救姬老将军,并灭掉绿蚁族的人。
绿蚁族的人不灭就是一大隐患,每年要消耗多少的粮食,没完没了的打仗,所以夜凌枫决定亲自领兵前往玉奇谷,一来救出姬琮,二来除掉绿蚁族的人。
皇上。
海菱一听夜凌枫的话,不由得担心,他可是一国之皇帝,按他的能力御驾亲征不是问题,可若是出了意外怎么办?还是派兵前去救援吧。
等他们赶到玉奇谷恐怕姬老将军等人早就死了,朕只带一千轻骑前往,一定可以救他们。
夜凌枫决定了,海菱便不再反驳,只是想到要和他分开,心有不舍,但是眼下爹爹生死未卜,她也顾不得儿女情长了,用力的点头:好,你要保重。
菱儿,你要好好的,朕一救出姬老将军,便会派人送信告诉你。
夜凌枫知道海菱担心姬琮的安危,所以安慰她,而且想到宫中的事情,他实在是不放心,伸手紧握着海菱:等我回来/。
我会的。
海菱用力的点头,夜凌枫又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一枚皇帝专用的御旨金牌放在她的手中,他俯身叮咛她:朕的江山由你守着,朕只相信你。
他说完直起身子,转身大踏步的走出去,海菱望着他的背影,一动也不动。
侍梅走到跟前:娘娘,天还没有大亮呢,娘娘还是再休息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