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皇上发怒[手打文字版VIP]

2025-03-25 21:50:24

登州城的营帐之内,几个将领激动的说着,心底都佩服起皇上来,难怪皇上年纪轻轻,便以雷霆之速坐上了皇位,原来他们还不服他,现在看来,他的谋略手段十分的惊人,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别人都以为他被火弹射中,他却已想到了一个将计就计的主意,假装被火弹击中,从而达到被抓进绿蚁族的目的,这样一来,便拿到了绿蚁族的内部地图,这一次,他们总算可以顺利的进入绿蚁族,一举灭掉他们所有人。

众将听令,立刻下去准备,明日出发,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消灭掉绿蚁族的人。

是,将军。

大家抱拳领命,正准备离去。

营帐之外,有小兵跑了进来,恭敬的开口:报,将军。

什么事?林将军挑眉沉声问,小兵飞快的禀报:帐外有人求见,说是宫里来的人。

宫中来的人?谁?林将军奇怪的问了一句,这种时候,北鲁宫中来人,皇上在绿蚁族内,那么这宫中的人,是?林将军眼神一闪,难道是皇后娘娘,关于这位皇后娘娘他们可是有耳闻的,深得皇帝的宠爱,而且是个十分聪明睿智的女子,不但生得美艳,还十分的厉害,能当着大殿之上,说出不准皇帝纳一妃的话,这人定然不凡,而且当时其他三国的人都想娶她,这样的皇后娘娘他倒是想见见。

带进来。

林将军一挥手,等到小兵跑出去,营帐内的十几个人有些紧张,七嘴八舌的开口。

宫中什么人啊?不会是绿蚁族的人使得诈术吧。

是啊,林将军,我们要小心些。

林将军一摆手,沉稳的开口:眼下绿蚁族的人正准备他们公主的婚事,这两日恐怕不会出现,至于这位宫中来的人,想必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营帐内,多少道声音惊起,皇后娘娘来了登州吗?大家一起心急的望向门口。

只到门前数道身影走进来,为首之人一身白色华贵的锦衣,墨发用丝带束起,一身轻雅的走进来,那面容染着耀眼的光辉,虽然温和,不过却隐有一股锐利的锋芒,令人不敢小觑,林将军等人见多识广,虽然只是简单的几眼,也看出眼前公子仍是个女子,而且举手投足间霸气尊贵尽显,看来他没有猜错,这位来自于宫中的人,定然是美艳无双,聪明绝顶的皇后娘娘。

如此一想,林将军已迎了下来,恭敬的抱拳弯腰。

老臣林浩见过皇后娘娘。

林将军一开口,其他的部属也上前行礼:臣等见过皇后娘娘。

海菱倒是没想到一照面,这林将军等人便识出了她的身份,看来这位和爹爹齐名的林将军也不是浪得虚名,心里想着,淡淡的开口。

林将军不愧为一国之将,果然很聪明,不错,本宫正是北鲁的皇后,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众将听命谢恩起身让到一边,林浩上前一步请了海菱坐在大帐上首,自已陪坐在一边,沈若轩和纳兰明珠等人坐在另一边。

等到大家都坐定了,林浩便望向海菱,恭敬的开口。

不知道皇后娘娘来登州所为何事?当日林将军送回皇宫的人仍是一个假皇帝,被本宫识破命人杀了他,本宫担心皇上的下落,所以前来登州查他的下落,不知道林将军可有皇上的消息?海菱一说完,林将军便慌恐的站了起来,由此更加肯定眼前的皇后娘娘十分厉害,竟然识破了假皇帝的面貌,还杀了他,不过这倒是他们的罪过了,因为那假皇帝便是他派人送进皇宫去的。

臣该死,请皇后娘娘责罚,当时,皇上中了火弹,臣等追了上去,发现一人脸容被毁,身上穿着的龙袍被烧,臣不疑有他,便认定了那是皇上,所以连夜派人送皇上进宫,没想到那皇上竟然是个假的,臣该死,请皇后娘娘惩罚。

海菱摆了摆手,一切都过去了,何况这林将军也不是有意的,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只能把假皇帝送进皇宫去。

好了,林将军坐下吧,本宫来这里,不是为了查谁的错,而是想查皇上现在的下落,你们可有消息了?她一想到夜,心绞痛便起,脸色微微苍白,冷汗从脑门沁出来,不过当着林将军等人的面子,不便露出来,极力的忍住。

林将军一听海菱的问话,立刻高兴回话。

禀皇后娘娘,原来当日皇上并没有被火弹击中,他只是假装中了火弹,然后那马驼着他奔出了数里地,还有姬老将军等人,一起落到了绿蚁族的人手里,那绿蚁族的公主达娜图。

珂儿,看中了我们的皇上,皇上便将计就计,假意答应娶达娜图。

珂儿,乘机绘出了绿蚁族的布局图,现在图纸已命人送到本将的手中了,明日便是皇上假意娶那公主的日子,我们会带兵攻进去,到时候,皇上与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拿下绿蚁族的人。

林将军说起这件事,便又激动了起来,他镇守登州,多少年没有回京城了,这绿蚁族的人一日不灭,他就一日没办法回京,明日便可以永久的灭了这绿蚁族的人,那么他便可以回京和家人团聚了,这样的事,他能不高兴吗?越想越高兴。

营帐内,海菱和沈若轩等人一听林将军的话,也都高兴了起来,尤其是海菱,十分的开心,虽然开心时,心中会痛,但她还是止不住的高兴,她就知道夜没有那么容易被伤,他果然是为了灭掉绿蚁族的人,才假意被抓。

至于那个阿朗,当时放了火弹,他一定知道夜被绿蚁族的人抓了,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毁掉了容貌,穿了假的龙袍,假装被火弹伤了的皇帝,然后被林将军等人找到了,连夜派人送进宫去。

明日本宫随你们一起去绿蚁族。

海菱开口,林将军等人忙起身,恭敬的开口:是,皇后娘娘。

海菱点头,站起了身,林将军立刻唤了手下进来,把皇后娘娘安置到一座营帐内休息,其他人也各自下去休息,明日一早按照地图进绿蚁族,一举端掉绿蚁族的老窝。

海菱住的营帐内,纳兰明珠伸手扶了海菱坐下,脸上满是心疼。

小姐,你软情丝又发作了,你别想了了,以后千万不要随便想人,要不然你会受不住的,多想想孩子吧。

纳兰明珠知道海菱除了在意夜凌枫,便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了,所以才会拿孩子说事。

果然,她一开口,海菱便点头认同了她的话。

明珠,我知道,我不想伤了我的孩子。

她说着,伸手摸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再过不长的时间,肚子恐怕要显出来了,想到明日的一战,海菱扫视了一眼营帐内的几个人。

纳兰明珠,沈若轩,侍梅和侍兰,其实暗中还有五十个羽衣卫。

明日过后,她便要离开北鲁,前往大周朝,去杀江灞天,他们这些人没必要跟着她,所以她要与他们说清楚。

你们都坐下吧。

海菱吩咐侍梅和侍兰二婢,两个人一愣,知道皇后娘娘定然是有话要说,不过并没有坐下,而是摇头。

娘娘有话便说吧,奴婢等听着便是。

海菱叹了一口气,淡淡的开口:你们也知道我中了软情丝,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见皇上的,所以我决定了明日绿蚁族的一战,我便前往大周朝去,我有我的事要做,所以你们也没有必要跟着我了。

她一说完,侍梅和侍兰等人便知道她想做什么,自然是杀掉江灞天。

现在她们是皇后的奴婢,怎能弃主而去呢,所以侍梅和侍兰二人扑通一声跪下,沉稳的开口/。

娘娘,请允许奴婢二人跟着你。

纳兰明珠也站起了身,望着海菱:小姐,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她哪里放心让小姐一个人去大周,那里便是她们从前所住的地方,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陪她回去。

侍梅侍兰纳兰明珠等人说完,那一直坐着的沈若轩也站了起来,认真的说。

你们都愿意跟着师傅,如果我不跟着她,岂不是太不仗义了,所以师傅,我会陪着你一起回大周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眼下你怀孕,身边离不开大夫,有我在,孩子才不会有事。

他一扯上孩子,海菱便妥协了,她知道沈若轩说得没错,眼下,她肚子不小了,若是回大周朝,还真是离不开沈若轩等人。

好吧,你们这情我受了,希望日后我能还你们此情。

娘娘说什么呢?侍梅和侍兰不赞同的摇头,她们这是尽本份,绝对不要娘娘还什么情。

沈若轩望了一眼海菱,想到她连日坐马车一定是极累的了,何况明日还要前往绿蚁族,所以还是早点休息吧。

师傅你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进绿蚁族呢?嗯,大家都各自休息吧,明日一早前往绿蚁族,然后回大周朝。

是,娘娘。

几个人应声,海菱便又想起了一件事,叫了侍梅:梅儿,回头你让那五十羽衣卫回到皇上的身边去,我们身边不是有无影楼的人吗?不需要他们跟着了。

是,奴婢记住了,奴婢回头让他们回去,调无影楼的人过来听用。

行。

海菱点头,起身盥洗一番自在营帐内休息。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营帐外面人声鼎沸,说话声一片,将士们都十分的激动,这一仗过后,夜凌枫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可是一个睿智足智多谋的皇上/这一夜海菱也没有多睡,软情丝发作了好几回,本来想到要见夜,她比任何人都激动,可偏偏她一想到他,便心中犹如万根小针扎着她,而且最近越来越严重,她知道自已不能再多想他了,若是多想,只怕自已会活不长的,而肚子里的孩子也将不保。

天亮的时候,她的脸色透着一种莹亮的白,明珠和侍梅等人知道她没有睡好,心疼至极,却无计可施,几个人看上去都有些精神不振。

不过外面的大军已整顿好了,林将军命人过来请示皇后娘娘,是否出发。

走吧。

海菱点头,此战一举定胜负,但愿顺利除掉绿蚁族的人,夜就可以回京了,她也该离开了。

早晨,天边只有一丝青芒,还没有亮光,海菱深吸了一口气,沉稳的开口:走吧。

成队的人整队出发,数万人的阵仗,无一人骑马,全都跑步前进,这是皇上的指使,千万不可骑马,一众人按照图纸所绘,分别埋伏在绿蚁族的几个地方,只等到狼烟起,便大举攻进绿蚁族,杀掉这些穷凶恶极的人。

出城,一行行人,在晨曦中,好似一只只灵活的猫似的,奔跑着前进,似乎看到了未来的美好,人人脸上挂着笑意,身轻如燕的感觉,一路潜伏进了绿蚁族。

海菱等人也隐在大军之中,一路朝绿蚁族奔去。

绿蚁族,远离登州二十里地左右,四面都是山林,他们潜伏在山林之中,若是没有图纸,根本找不到他们所住的地方,现在因为有了图纸,众人按照图纸所标的方向,一路进军前往绿蚁族。

漫天郁葱的大山中,云雾缭绕,看不真切哪里是哪里,听说这座大山里有很多的机关,若非有图纸,他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饶是有图纸,林将军也小心的吩咐各人跟着队伍,千万别误触了机关,因为触动了机关,很可能会惊动绿蚁族的人,所以说他们所有人小心点。

然后林将军分派几路兵将,按照图纸所标的方向,埋伏在各个要害点。

此时,天已大亮了,林中,鸟雀轻鸣,他们每个人头上戴着一顶绿色的柳条编制成的草帽,隐身在林中。

这柳条编成的草帽,是海菱的注意,因为这么多人隐在林中,很容易让人发现,但是头上戴着柳条的草帽,便不一样了,远远的看去,大家和山林融为一体,自然不会让人发现。

林将军采纳了海菱的意见,立刻命令下去,所以整队的人,很快戴上了柳条编的草帽,潜伏在林间,等待狼烟响起,一举攻进绿蚁族。

其实,他们这几个要害点,正好牢牢的包围了绿蚁族的人。

此时,远远近近的有说话声响起,穿透了云间郁葱的树木,落到很多人的耳朵里。

快点,快点,驸马呢?快去找驸马爷,该换衣服了,人呢?到后面去找找看,快点。

还有你们,去看看公主大妆得怎么样了?此次彼落的声音响起来,然后是歌舞声,热闹声,一浪一浪的传出来。

海菱身边的纳兰明珠和沈若轩等人望着她,生怕她因为听到这些话生气,海菱忍不住笑起来,娇艳苍白的笑脸,在一片绿氤的树木中,是那般的清艳侬丽。

他这是为了除掉绿蚁族的人,你们都望我干什么?她知道他是为了灭掉绿蚁族,何况又不会真的娶那个什么公主,她不怪他如此做,相反的很赞成这样,要成大事者本来就该不拒小节,可是她现在心痛的是,她不能见他,软情丝的危害力,她不知道,若是见到他,真的狂性大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所以一想到她不能见他,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痛,明明近在咫只,偏偏如天涯般遥远。

小姐如此想,我们就放心了。

明珠淡淡的笑,心里却很难过,小姐心里的痛该有多深呢,因为她和从前的小姐感情好,自然知道她所想的事。

四周一片寂静,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那绿蚁族内,现在忙碌成一团,好不容易找到了驸马,开始催促换衣服,公主已收拾好了。

他们绿蚁族的公主,达娜图。

珂儿,可是族中最美丽的女子,多少青年宵想她,都没有让她动一一份心思,但是现在这北鲁国的皇帝,让公主倾心了,所以公主要嫁给他。

虽然族中很多人不同意,但是公主决定的事,向来没有人改变得了,所以不管大家如何的不同意,今日公主仍旧要嫁人了,要嫁给这个美若天仙似的男人,合族中的人,不管是高兴的还是不高兴的,今天全都换上了新衣服,喜气洋洋的忙碌着。

摆布一新的新房内,此时端坐着一人,身着大红的新郎服,不时的看着窗外的动静,门口站着几个下人,正伸出头来张望,看了又看,穿着新衣的驸马爷,真的好俊啊,让人看了又想看,恨不得一双眼睛便盯在他的身上。

房内的人实在不习惯被人如此观看,周身的冷意,双眸凌寒的怒瞪了过去,那些被瞪的下人立刻收回视线,驸马爷好凶啊,还是不要看了,惹恼了他,公主一定很生气。

房内的人,确定没人看了,才放松一些,忍不住动手去扯身上的衣服,十分的不习惯。

这人其实并不是夜凌枫,而是夜凌枫的贴身手下侍竹,侍竹本就生得极美,再略微的易容,便和主子十分的神似了,此时根本没人发现,这房内的人已经换了,大家依然兴高采烈的准备着。

真正的北鲁皇帝夜凌枫,已经带领着手下数百名的羽衣卫,动手拆除绿蚁族附近的机关,这绿蚁族人不但精明,而且十分的刁钻,辛辣,没事骚扰登州的百姓,抢掳杀劫,无恶不作,登州的百姓苦不堪言,现在总算要灭掉他们了。

房内的侍竹安静的等候着吉时的到来,到时候拜堂成亲的一刻,便是下手的时候。

现在爷已经带人拆除了所有的机关,而暗处便埋伏着林将军等人,相信很快便可以动手铲除绿蚁族的人了。

想到这,侍竹方觉得此刻所受的蚀气烟消云散了,那个达娜图。

珂儿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这绿蚁族连番的攻击登州百姓,一切都是这达娜图。

珂儿的布置下行事的,这绿蚁族真正掌权的,正是这位心狠手辣的公主阁下,所以说她想嫁给爷,虽然族中的人反对,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这恰恰给了他们机会。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外面有脚步声响起,说话声也此次彼落的传进来。

快,吉时已到,扶了驸马出来,快点。

门外有德高望重的长老命令下人,下人们很害怕,所以不敢随便进来,驸马爷好凶啊,她们不敢进啊。

这一次侍竹倒是没有为难这些下人,直接起身大踏步的走了出来,因为他心急啊,快点拜堂,就表示,他们马上就要杀掉这绿蚁族的人了,怎能不高兴?走吧。

是,驸马爷。

几名下人,一看到侍竹出现,便脸红的福身应了,跟着侍竹的身后往外走去。

宽阔的草地上,此时各处站满了人,很多青年人眼里有恨意,年老的却脸上带着笑,三个一党五个一群,很多人脸上画着图纹,看上去很凶恶的样子。

公主达娜图。

珂儿,此时已盛妆而来,一身大红的服饰,胸前挂着圆形的樱格,头上戴着镶着金片的头冠,冠边戴着白绒球,随着她的走动,一摇一晃的格外撩人,此时两个侍女挽扶着她走过来,身后围了很多绿蚁族的姑娘们,一边推着公主过来,一边咯咯笑着,望着迎面走来的驸马爷,绿蚁族的女人们,不管是年青的,还是年老的,全都看呆了眼睛,然后在心里赞叹,难怪公主坚持要嫁给这男人,就是她们啊,若是站在公主的位置上,也想嫁给这男人吧,这人和公主还真是相配呢?达娜图。

珂儿,看到易容而来的侍竹,一张脸早娇羞的红了,一扫之前的凶狠辛辣,十足的小女人娇态。

侍竹在心里冷哼,待会儿便要你们绿蚁族的人好看,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残杀了登州多少的百姓,自已倒躲在这里快活。

族中的长老一声:吉时到,公主和驸马爷拜堂成亲。

侍竹便被人往中间推去,而达娜图。

珂儿,也被人推到中间去,两个人并排站到一起。

绿蚁族的人或近或远的站着,一时间,空地上热闹极了。

这里热闹极了,眼看着新郎和新娘便要拜堂成亲了,忽的平地窜起一道狼烟,随之暗处喝声起:杀,一个都不留。

绿蚁族的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侍竹已身子一掀便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随之身形一窜,攻向了身侧的人。

一直潜伏在绿蚁族附近的北鲁兵将,此时如脱僵的野马般的冲了过来,一边冲一边大喊:兄弟们,上啊,这些狗狼养的东西,杀了我们多少兄弟啊,我们一定要替他们报仇啊。

上啊,一个都不要放过啊。

喊杀声一片,绿蚁族的人总算在呆愣过后反应了过来,很多人和近前的人厮杀到一起,打斗声一片。

尖叫声,痛嚎声连绵起伏,连成一线。

公主达娜图。

珂儿,回过神来,一脱身上的新娘服,掀掉了头上的头冠,便挥手指挥人杀起来,不过很多人退到她的身边,叫起来:公主,快走吧,公主。

很多人拼死抵抗,护住中间的达娜图。

珂儿。

眼看着大队的人马攻了进来,绿蚁族的人死伤一片,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今日仍是他们绿蚁族人的灭顶之灾,往日他们依仗的便是这片大山,还有山中的各种机关,外人根本进不来,但今日她达娜图。

珂儿,算是把贼人领进了绿蚁族,今日族中所有人的死,都是她一人所为啊,达娜图。

珂儿眼睛红了,满脸的狰狞,手执着一柄弯刀,疯了似的和北鲁的兵将杀了起来,她身侧的许多绿蚁族人,拼死的拦着她,拽着她往后退,其他人掩护。

此时满场厮杀,也没人注意到她们的情况,林将军领着人如下山的猛虎似的,杀将起来。

夜凌枫也领着手下的数百名羽衣卫杀了过来,一时间,血迹飞溅,断肢残臂的不断飞落,那尖叫声哀嚎声不断。

人人都杀红了眼一般,血染了整个密林。

两个时辰后,绿蚁族的人全数被灭掉了,林将军命人下去清理战场,他自已领着所有将士走到夜凌枫的面前,沉稳的跪下。

臣等见过皇上。

夜凌枫绝色的面容上,冷傲一片,霸气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随之暗磁的声音响起。

都起来吧,清点一下绿蚁族的死亡人数,看看还有谁没死,我们准备回登州。

是,皇上。

不大的功夫,有人过来回报:回皇上的话,那绿蚁族的公主不见了?达娜图。

珂儿不见了?夜凌枫眼神幽深凌寒,眉一挑,犀利的命令下去:立刻命人搜查整个山林,一定要找到达娜图。

珂儿的下落?是,皇上。

林将军立刻吩咐几路人开始搜查山林,务必要查到达娜图珂儿的下落,其他人整队回登州。

一众人回到登州城,林将军等人才发现皇后娘娘不见了,脸色大变,立刻禀报给皇上,夜凌枫听了禀报,心急的开口:皇后来登州城了?她人呢?他满脸的阴骜,杀意染满周身。

营帐内的兵将吞咽了一下唾液,有些吃不消这样的皇上。

不但是皇上,连姬琮也心急了起来,先前,姬琮失踪,正是随了皇上一起进了绿蚁族,此次灭绿蚁族,姬琮可算是首功一件。

此时听说女儿来了登州,现在竟然不见,姬琮自然也心急,飞快的催促着林浩。

皇后呢?她去哪了?林浩望了望姬琮,又望向上首的皇上,沉稳的开口。

回皇上的话,昨日娘娘赶到了登州,打探皇上的下落,今儿个和我们一起去了绿蚁族,先前狼烟一起,属下等人只顾着杀人,没有注意到娘娘等人,可是后来,属下等人发现,娘娘已不见了。

菱儿为什么不见?夜凌枫觉得此事十分的蹊跷,脸色越发的凌寒阴骜,周身的杀意,整个营帐内的人都不敢说话,也都奇怪皇后为何不见了,按照道理皇上打了这个胜仗,皇后该十分高兴才是啊,为何却不见呢?营帐内,侍竹挑眉,想起先前宫中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脸色暗了,难道说皇后娘娘又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了,所以没办法见皇上?如此一想,侍竹走出来,上前一步,沉稳的的开口。

皇上,立刻回京吧,先前属下进京送信的时候,娘娘便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不过娘娘为怕影响皇上攻打绿蚁族的人,所以命令属下不准告诉皇上,现在娘娘来了登州,也不见皇上,想必是出了什么事?侍竹如此一说,夜凌枫直接便发怒了,身形一闪,跃到侍竹的身边,沉声低吼:先前你送信,皇后遇到了什么事?爷,眼下不是说那些事的时候,现在是娘娘去了哪里,也许她并没有回京?如此一说,夜凌枫的狂怒,更炽热了,一拳便对着侍竹的脸上挥去,侍竹哪里敢躲闪,直接的受了一拳,碰的一声,一只眼睛便黑了。

夜凌枫已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恨恨的抛下一句:剩下的事情,林将军整理一下,朕回京了/。

侍竹赶紧捂住眼睛追上去,这一拳是他该受着的,如果皇后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能原谅自已,再一个便是姬琮,想到女儿可能出事了,哪里还有心情留下,带着几名姬家的下人,跟着夜凌枫的脚步,一路回京去了。

而此时的海菱,已坐着马车,带着几名手下,一路绕道回大周去了。

先前她是见了夜凌枫一面的,远远的看着他,那样的神彩飞扬,那样的尊贵霸气,她真想扑到他的怀里,好好的哭一场,可是一看到他,体内的软情丝果然发作了,她感觉到周身的血液流窜得十分的快,整个人暴燥颠狂,很想杀人,若不是沈若轩快速的点了她的穴道,带她离开,她恐怕自已真的会杀人。

原来软情丝真的如此厉害,想到这,海菱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养神,脸色坦然,现在她不再想夜的事,前往大周,她要想的是如何杀掉江灞天,江灞天现在日头正盛,要想除掉他并不容易,所以她命侍梅,把无影楼的四大堂主全都调了出来,很快他们便会和她会合,到时候一起进大周,想办法杀掉江灞天。

马车一路悠悠的前往大周而去。

八天后,夜凌枫带着人回京了,一回到京城,没有进皇宫,直接便进了姬府,见了姬绍成,姬绍成一看到皇上和父亲回来了,堂堂硬汉子直接便流泪了,看得夜凌枫和姬琮心惊不已,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走的时候明明安置得好好的,怎么会姬绍成是这个神情呢?姬绍成伤心了一会儿,便询问海菱的下落,听说海菱不见了,他一下子愤怒了,立刻把夜凌枫离宫后所发生的一切全数告诉了夜凌枫,凤瑶指使人烧清乾宫的事,还有想收买纳兰明珠给菱儿下毒的事,还有阿朗变态的冒充皇上,给海菱下软情丝的事,统统的都告诉了夜凌枫,其中还说到了假皇帝想下旨让位给昭阳王的事情,太后娘娘竟然同意,不但同意了,她还把海菱的生辰八字泄露给了那阿朗,所以海菱才会中了软情丝的降头。

这一番话说下来,夜凌枫的别提多愤怒了,他本意留了海菱在宫中,一来为他坐镇江山,二来是不让她跟着自已受苦,谁知道自已离开了北鲁,却是使得她遭受了这么多的痛苦,一想到这个,夜凌枫的胸口便疼痛难忍,心中窒息似的难受,难怪菱儿不见他,原来她是因为中了软情丝的降头,没办法见他。

菱儿。

夜凌枫长啸了一声,扬拳便对着一侧的柱子捶了下去,因为用力过猛,一只手捶得鲜血淋漓,他也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痛意,这一切和菱儿所遭受的罪比起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菱儿,现在在哪里?还有母后,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菱儿,夜凌枫深邃的瞳仁中充满了惊涛骇浪,恨不得马上进宫询问母后,为什么要如此做?不过姬绍成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听说菱儿不见了,心急可焚。

皇上,你可要找到菱儿啊,她可是怀了孕的,她是怀了皇上的孩子的。

她怀孕了?夜凌枫再次的被震住了,心中百般的滋味,本来知道菱儿怀孕了,他是高兴的,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更恨,菱儿怀孕了,竟然还遭受这些,母后为何要如此对她,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没有让西家人执权吗?她便报复到了菱儿的头上,可是再怎么样,菱儿怀孕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夜家的骨血啊。

朕一定会尽快找到她,你放心吧。

夜凌枫深深的呼气,他不会让菱儿一个人流落在外的,一定会找到她的,软情丝的降头,他也会想办法解掉的,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让她流落在外的。

朕回宫了,他倒要听听母后有什么解释,为什么如此对待菱儿,她究竟想做什么?夜凌枫整个人阴骜无比,就好像从地狱中的酷吏一般,寒意从周身流泄泻出来。

姬琮父子二人恭送皇帝离开,姬琮又追问了一些海菱的事情,父子二人全都眼里潮湿,想到菱儿所受的苦,心痛不已,姬绍成望着姬琮,沉稳的开口:爹爹,我想前往大周朝去找菱儿,如果我猜得不错,她一定去大周了,说不定要找那江灞天报仇,听说当日江灞天杀掉了菱儿的养母,她那个人是最讲究恩情的,一定会为其养母报仇的。

姬琮一想也有道理,立刻点头催促儿子。

成儿,去吧,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护好菱儿,万不能让她再遭受任何的苦难。

好,儿子这就去。

姬绍成立刻出去收拾东西,并带了几名手下前往大周朝去找海菱的下落,务必要找到菱儿,并保护她。

北鲁的皇宫。

夜凌枫一回宫,便先去了太后的慈安宫,楹嬷嬷一听说皇上回来了,高兴极了,立刻领着人迎了出来。

奴婢等见过皇上。

起来吧,母后呢?夜凌枫隽美的脸上并不好看,语气也很冰冷,沉声开口,楹嬷嬷知道他定然是因为皇后不见了所以才会生气,其实这件事,她也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太后怎么了?不过眼下太后身体不太好,总是会睡觉,就连御医也查不出她得了什么病。

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睡觉,奴婢怀疑她生病了,召了御医为她检查也没有查出什么病来?生病了?夜凌枫根本不相信太后会生病,定然是她不想见他,所以装病。

夜凌枫一想到这个,更加的生气了,没想到母后的心计这么深,过去她总是吃斋念佛,他一直当她的心地是很好的,可是自从自已离开北鲁的宫中,所发生的事情来看,她的心计不可谓不深,她究竟想干什么?夜凌枫的眼瞳深不可测,也不理会楹嬷嬷等人,直接领着人往寝宫而去,楹嬷嬷赶紧起身,带着几名嬷嬷随着皇帝的身后走进了寝宫。

寝宫内,太后果然在安睡,脸色倒是不差,只是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便有所清醒,依然沉沉的睡着。

这是怎么回事/若是装,装到这份上,说不过去了,起码他进来,她要睁开眼睛,所以说难道她真的生病了?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最近便是这样,一睡便是一天,醒来后饿了吃点东西,然后继续睡,奴婢怀疑她病了,但是请了御医过来检查也查不出她生病了?夜凌枫蹙眉,本来他还想问问她为什么要对菱儿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夜凌枫想着,望向楹嬷嬷吩咐。

立刻宣御医过来?是,皇上。

楹嬷嬷使人去宣御医过来,寝宫内,夜凌枫走到一侧坐下,然后眯眼望向楹嬷嬷,戾寒的开口。

朕不在宫中,宫中发生的一切,朕都知道了,母后为何要处处针对皇后?。

这是他实在想不通的,母后为何处处针对菱儿,何况她还怀了他的孩子,那可是皇室的血脉啊,一想到菱儿怀了他的孩子,他竟全然不知,还让她吃了这么大的苦,夜凌枫胸中涌起炽热的痛楚,忍不住伸出手紧压住胸口,眉蹙了起来,绝色的面容上,一片痛苦。

楹嬷嬷从小看着夜凌枫长大,对他是有感情的,此时看他的神情,知道他是心疼皇后/其实她也心疼皇后,可是不知道太后为何非要针对皇后,有时候看她,似乎对皇后挺好的,可是有时候做出来的事,便又对皇后不好,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皇上,奴婢不知。

楹嬷嬷恭敬的开口,门外有宫女走进来,恭敬的禀报:皇上,琉月宫那边的宫女抚月求见。

抚月仍是皇后的贴身婢女,夜凌枫一听是她,便知道定然是菱儿有什么话留下,赶紧的挥手让抚月进来。

宫女出去领了抚月出来,自已退出去,抚月一看到皇上,便哭了起来/皇上回来了,娘娘却没有回来,她自然是伤心的。

抚月双手递上了一封信:皇上,这是娘娘当初离宫留下的信,娘娘说若是皇上先一步回来,便把此信交给皇上。

侍竹立刻上前接了抚月手中的信,递到主子手里。

夜凌枫心急的打开,信中海菱说了自已给太后下了一种磕睡的药,信封里有解药,只要太后服了这解药便没事了,她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太后最近所做的事,令她不安,她离开北鲁的皇宫,不放心太后,所以才会对她下这种药,另外,她在信中说了自已中了软情丝,并说了,两个人有缘无份,信的末尾写了,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看到她的字,再想到他最后写的一处话,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夜凌枫再也承受不住,只觉胸中血气往上涌,口中竟然有甜腻的血腥味,唇角溢出血来,衬得他隽美的面容,妖治的绝艳。

侍竹等人看了心惊,害怕的叫起来。

皇上。

皇上因为连日的刺激,终于血脉往上涌,承受不住这种打击了。

皇上请保重龙体啊,娘娘一定会回来的。

楹嬷嬷也心疼的叫起来。

夜凌枫摇头,只要想到菱儿现在怀着孕,还吃了这么多的苦,他便自责加心痛,胸中的一口气便出不来,恨不得找母后拼命,当初离开了北鲁,他便事先和她打招呼,千万要和菱儿好好相处,一致对外,可是她倒好,竟然把矛头对准了菱儿。

把这个给母后服了。

夜凌枫把解药取出来递到楹嬷嬷的手里,示意她给太后服下。

楹嬷嬷领命,取了解药,走过去给太后娘娘服下。

寝宫门外,御医已赶了过来,颤颤兢兢的走进来,小心的给皇上请安,然后打算再给太后检查一遍,虽然他们查了几次,没查出来,但皇上下了旨,就没有不遵旨的事。

不过夜凌枫已经知道母后为什么会沉睡了,原来是菱儿给她下的药,其实他一点不怪菱儿,相反的很感动,菱儿为他做得太多了,若非母后所做的事欠差,她也不会如此做。

不用检查了,你下去吧。

是,皇上。

御医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不让他查了,不过既然皇上命令了,他们自然不敢抗旨,领命退了出去。

床上,楹嬷嬷已经给太后服了解药,所以太后很快便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寝宫内的夜凌枫,太后坐起来,激动的叫了一声:枫儿,原来你没事。

夜凌枫却没有说话,一双好看深幽的眼睛盯着母后,慢慢的想着,母后为何会同意那假皇帝,让位给昭阳王,按照道理,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同意才对啊,她盼了多少年,就是为了回到北鲁的宫中,现在竟然同意他让位给昭阳王,难道她太后不做,反而愿意做太妃,还有经过最近一阵的事,她应该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才是,可是为何假皇帝向她要菱儿的生辰八字时,她竟然没有发觉呢?这一切的一切都透着不寻常,可究竟哪里不寻常,夜凌枫又说不出来,所以只能望着母后。

太后看他的神色,似乎对她生了忌掸,不由得伤心起来,望着夜凌枫。

枫儿,你在怪母后是不是,是,母后是恨姬海菱,恨她为什么让皇上只娶她一个人,皇上仍是北鲁的皇上,凭什么只娶她一个女人,哀家盼了这么多年,就是希望西家能出人头地,朝中有官员位居能臣,家族中有女子能进宫为妃,可是到头来,因为她一个人,竟然什么都毁了,可是枫儿啊,母后再恨她,她也是我的媳妇,还怀了皇室的血脉,哀家难道想毁了自已的孩子不成,实在是哀家上了当受了骗啊?太后哭了起来: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假的皇帝被送回来的时候血肉模糊,做为母亲,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所以当假皇帝提出要让位的时候,哀家气得成夜睡不着,那个假皇帝说如果哀家不同意,便要离宫出走,从此不再见任何人,难道哀家不想要自个的儿子吗?我陪了枫儿二十多年,我不想失去自已的儿子啊。

太后想起当时的事情,哭得肝肠寸断,就是现在想来,她也是伤心不已的。

夜凌枫看母后哭得伤心,她陪着他长了二十多年,情份是深厚的,所以叹了一口气。

朕离开的时候,特地和母后打了招呼,一定要和菱儿好好相处,好好相处,母后不但没有和她好好相处,还针锋相对,更是让假皇帝纳妃,你说当时菱儿该是多么痛心啊,当日朕明明说过,只娶她一妻的,你这不是打她的耳光吗?还有,母后为什么要把菱儿的生辰八字泄露出去,若非泄露了她的生辰八字,菱儿就不会中那软情丝。

因为中了软情丝,所以现在他们连面都见不了,想到这个,夜凌枫的脸色又阴暗了几分。

太后一听夜凌枫提到她泄露姬海菱的生辰八字,满脸的后悔:哀家也是后悔了的,当时假皇帝顺口问一句,母后,不知道菱儿的生辰八字是否与朕相克,竟然使得朕遭受这么大的打击,哀家不知道他是为了套哀家的话,便把菱儿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哀家本意是这生辰八字应该是没问题的,谁知道竟然是那贼人套我的话,哀家该死。

太后痛哭流涕,后悔不已。

夜凌枫到嘴的责备的话也吞咽了回去,望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太后,沉声开口。

母后还是别伤心了,朕不会让菱儿有事的,朕会找到她,然后带她回来的。

他不相信软情丝没有办法解,一定有办法的。

可是皇后中了软情丝?太后开口,她一开口,夜凌枫的脸色便黑沉阴骜,双瞳更是一片冷澈,站起了身,暗磁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响起。

以后,母后安心静养身体,朝中的事,还有菱儿的事不用操心了,朕会处理好朝政,找到菱儿的。

夜凌枫霸气嗜冷的开口,直接的下了命令,以后朝政上的事不允许太后再插手,还有他会找到菱儿的,太后脸色一片黯然,一句话说不出来。

夜凌枫吩咐了她好好静养身体,转身领着人走出去。

寝宫内,太后看着他离去,不由得发起了脾气:枫儿,他竟然这么对待我,我盼了二十多年,难道就盼到这样的结局。

她不甘心,不甘心,刚才枫儿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让她以后不允许过问朝政上的事,那么西家的人怎么办?楹嬷嬷看到太后伤心,赶紧的劝她:太后娘娘,既然皇上回来了,一定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的,您就安心养病吧。

楹嬷嬷说完,太后想到另外一件事来。

哀家为什么会沉睡,现在却又好了?楹嬷嬷一听,有些为难,这是皇后给太后下了药,这种事她不想说,可是太后发现她迟疑,似乎想隐瞒什么话,忍不住警告的开口。

楹嬷嬷,你也想隐瞒哀家吗?你可是哀家的人。

太后娘娘,是皇后娘娘下的药,其实奴婢想着,皇后她也没有恶意。

楹嬷嬷说完,又有些后悔,不过做为太后的奴婢,她自然不敢隐瞒太后。

太后一听,大怒,直接一伸手把身边的案几上的东西全数拨拉到地上去了,捶着床榻:姬海菱,她太可恶了,竟然给哀家下药,她竟然敢?就因为她给她下了药,所以她失去了最好的时机,使得西家连一席之地都没有占到,这女人太可恨了。

第103章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文字版VIP】慈安宫里,太后大发雷霆之火,一侧的楹嬷嬷劝了又劝,方止住太后的火气,可是太后一想到皇上所说的话,再次的火气上升了,而稍后不长的时间里,她更愤怒了。

因为有太监进来禀报,皇上召了朝中的大臣进上书房议事,对于朝堂上的事情,该奖的奖,该罚的罚,一连串的改革,六部尚书中的刑部和兵部尚书都得到了皇上的奖赏,而西家直接被罚了,皇上下旨,西府的两位大人,暂时不用上朝,留在西府内反省,身在其位不谋其职,反而越过自已的位置管别的事,这可是大忌。

西家人被罚的事一传到太后的慈安宫里,太后差点没气得吐血。

看来皇上为了那个女人心中对西家人很生气,别说西家人,就是她这个母后,也被他责令不准理会朝堂上的事情,现在西家人不但没有受到重用,反而被打压得更低,朝堂上有眼睛的人都会看出问题的症结。

皇上对她这个做母亲的心生忌掸了,所以以后她再说话,恐怕没人理会了。

太后一想到这个,便觉得以后的人生一点的希望都没有了,她苦盼了二十多年,没想到却等来这样的结局,叫她如何安心。

而皇上夜凌枫,整理了一番朝政,便把朝堂上的事托付给姬琮还有六部的尚书,让他们好好的处理朝堂上的事,若有什么消息,立刻快马加鞭的传书给他,他会回来处理的。

夜凌枫安排好了一切,便带着几名手下轻装出宫,一路往大周而去,他知道菱儿定然是前往大周朝找江灞天报仇了,只是不知道她的路线是如何走的。

不过夜凌枫知道无影楼的人一定会跟着她,因为先前他派给她的五十羽衣卫已经回来了,而她想要报仇,手中就不能没有人,那么无影楼的人一定会被她召集到身边待命,他们只要随时注意无影楼的动静,相信一定会尽快知道她们的下落。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周朝边境小镇上,海菱等人正四处的转悠,并不急着前往京城找江灞天。

她们之所以留在这双喜镇,是因为在等消息,她派出了无影楼四大堂堂主,在大周朝内打探江灞天的消息,现在他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日常会有什么作息,这样才好接近他,乘机杀掉他,不但要杀掉他,连那大夫人柳氏她也不会放过的。

想到当初娘亲杜采月的死,海菱心中便很伤心,眼里暗红,恨不得立刻杀了江灞天泄恨,所以眼下她们停在这座名为双喜的小镇上,等待四大堂主的消息。

海菱怀孕已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肚子微微的鼓起来,不过穿宽松的男子衣袍,倒也看不出身上有什么不妥,至于侍梅和侍兰还有胭脂等人皆易容了,因为此处是大周朝,她们几个之前一直在大周,若是遇到熟悉的人,被认出来,可是麻烦事,因此侍梅给大家易容成了另外一副模样,这样便放心得多,。

只有海菱依旧和之前一样,并没有易容,因为她离开大家的时候,已变换了一副容貌,现在就算站在那些人面前,也许他们都不会相信,眼前俊俏出色的小公子竟然是当初大周朝那个被人讥笑的胖子江海菱。

因为怀孕,海菱不能一直呆在客栈里,所以一早上便领着侍梅和侍兰等人在街上闲逛。

说实在的,到双喜镇已有两天了,对于大周朝最近的情况已略有些耳闻。

现在的大周朝完全不如当日凤紫啸在位时的安居乐业,听说五皇子寿王登基为皇上,朝堂上下皆以江灞天的意见为主,寿王倒成了一个摆设,再加上他的个性使然,做什么事也不敢独断专行,这更给了江家特权,因为君不君臣不臣的原因,使得大周朝的上上下下一片乌烟障气,上到朝中的大员,下到地方上的小官,每个都鱼肉百姓,贪脏枉法,官官相护,上下一气,使得百姓有理没地方说,有冤没处伸,整个大周朝,人人怨声载道,个个哭爹骂娘,越来越肃条**。

不说大的地方,就是这小小的双喜镇,便是一片怨声载道,街上的小贩们,时不时的骂一句朝堂上的官员,尤其是江灞天,现在在大周百姓的心中,他就是一个乱臣贼子,先前江家的威望不再,人人对于这个挟天子以令诸候的贼子愤恨不已,现在若是有人出面除掉了江灞天,相信大周朝的百姓能把他供成神佛,所以现在她们杀江灞天是最好的时机。

海菱的唇角勾出笑意,眼里一片森冷。

一行几人随意的走着,不时的伸手取了小贩货担上的东西来看,引得小贩口沫飞溅的介绍自已的东西,如何的好,如何的耐用,如何的便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没打动海菱等人,气得小贩翻白眼,然后来一句。

没钱别看。

其实心里知道这些人哪是没钱啊,看穿着,看扮相,一个个可都金贵着呢,也许是嫌他东西丑吧,这样想着还真是伤人心呢?小贩的脸色很快晴转多云,一脸的郁卒,后来海菱便不敢伸手摸人家的东西了,受不了人家的一脸郁卒啊。

几个人边走边看,倒也有趣。

忽然,街道边不知道什么人叫了一句:快,柳府的马车出来了。

然后海菱等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见街道边的人拉担子的,拽孩子的,撒腿让路的,全都齐刷刷的把中间的路给让了出来,那迅速俐落不亚于皇帝出巡的惶恐。

海菱忍不住问身边站着的人:这是谁家啊,这么大的阵仗?柳府,我们双喜镇的首富,有钱人。

这有钱人好大的气派啊?沈若轩忍不住怪叫起来,旁边几个人斜睨了他一眼,随之叹气解释:谁让人家不但有钱,还和地方上的大官有勾结呢,若是我们得罪了他们柳府的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的马车每次一出来,可没人敢挡道,若是挡了道,就要倒大霉了。

海菱听得兴趣大发,忍不住询问:这柳家真的很有钱吗?那肯定是/。

一人回话,另有一人接口:你往东去,最大的一座府邸便是他们柳府,那气派可不比京城那些府邸差,奴婢成群,家里用的器皿可都是金器银器,那真叫一个奢华。

喔。

海菱点头,脸上有了笑意,最近呆在双喜镇,实在有些无聊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户有钱人家,看来她们有事可做了。

正想得入神,马蹄声响了起来,一辆豪华的马车从街尽头驶过来,豪华的马车后面还随着数十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手下,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行驶了过来,街道边雅雀无声,众人小心翼翼,那谨慎不亚于某个巡差位临,也许巡差也没有他们柳府的这等气势,马车里坐着谁看不清楚,不过倒是那前面驾车的车夫,身着上好的锦衣,态度高傲,一个马车夫的神态,倒比寻常人家的正主子还要有傲气,可见这柳府确实不同于寻常人家,再看后面的一个个手下,也都是面无表情,鼻孔子朝着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一队人很快过去了,街道上又恢复如常,小贩子把货担子往外拉,大人放开了小孩子的手,行人也都走动了起来。

海菱等人也陆续的往前面走去,沈若轩一边走一边和海菱议论。

你说这柳府的势态都不亚于皇亲国戚了。

皇亲国戚也没有人家这等威风,不说里面的主子,就是那驾车的马车夫,还有后面的手下,似乎都高人一等,海菱说着眼睛晶亮起来,唤了后面的侍梅过来。

梅儿,把南堂的人调过来,我们可以做一单任务。

是,属下立刻去办。

侍梅一听要做任务,来了精神,立刻领命自去联络人。

海菱也跑累了,便吩咐其她的人回客栈去。

他们住在双喜镇上一家叫暗满楼的客栈,这家客栈规模不大,不过倒不失雅致,客栈里的客人也不是十分的多,十分的清静,所以他们一群人包了三楼的一个楼层,一直住着。

这家客栈的掌柜和小二都很热情,海菱等人住着倒是十分的满意。

茶水吃食也都很不错,一应开销很合理,所以她们便一直住着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掌柜的和小二连连的点头:客官回来了。

海菱笑着点头,领着人打算上楼,不过想起先前遇到柳府马车的事,便顺口问那掌柜的。

今儿个我们在街上看到柳家的人,似乎十分的嚣张,大家也都很害怕他们似的,难不成他们有什么厉害的来头?掌柜的一听海菱的话,立刻从柜台里走出来,一脸小心的跑到门口张望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

公子是不知道,这柳府的人也是近大半年才出现的,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总之他们家很有钱,平常并不与别人接触,但是那天他们搬来的时候,我们东临城的知府可是亲自送他们过来的,态度十分的恭敬,你想啊,连知府大人都小心翼翼的,这柳府的人自然是有来头的,所以大家都害怕他们,不过他们平时不与镇上的人来往,一直独来独往的,那柳府的府邸内,一般人也是进不得的。

喔,真神秘。

海菱的兴趣越发大了,她感觉这柳府似乎藏着一个秘密,如此有钱,还得知府相送,而且刚搬来大半年,究竟是什么来头啊?谢谢掌柜的了。

海菱道谢,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那掌柜的不忘在后面叮咛他们:公子,你们可别招惹柳府的人啊,小心些啊。

我们知道了。

海菱点头,领着沈若轩和明珠等上了三楼,各人自回房间去休息。

这三楼的一整个楼层都被他们包了,所以他们行事很方便,而且不需要过份的警戒,若有人上来,第一时间便会感觉到。

侍梅去发传令,然后回来禀报海菱,下午的时候,几个人并没有出客栈,在客栈里休息,外加说话聊天。

第二日,南堂堂主戴维等人出现,海菱分派任务,让他们去最东面的柳府踩点,看看他们的府邸分布,还有府内有多少手下。

南堂堂主戴维领命而去,海菱又命侍梅和侍兰二婢到街上打探柳府的情况,知道的信息越多越好。

而她自已倒是为了肚子里的宝贝着想,没有出暗满楼客栈,一直待在三楼等消息。

明珠陪着她一直留在客栈里等消息,沈若轩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半敞开的窗户,窗纱轻撩,海菱靠在床榻上看书,忽然肚子动了一下,她立刻满脸惊奇的盯着自已的肚子,明珠一看她的神情,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紧张的跑过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没事,明珠,我肚子动了,宝宝有反应了,海菱脸上舒展开,整个清艳的小脸上,都是光辉灿烂,她快近五个月的身孕了,有胎动是正常的现像,只是真的太神奇了,她从来没有做过母亲,所以此刻才感到稀奇,一只手忍不住抚着肚子。

他在动呢,好神奇。

小姐,真的吗?我来摸摸,明珠坐到海菱的身边,伸手摸肚子里的宝宝,然后一脸向往的和肚子里的小孩子说话:宝宝,知道吗?我是明珠姨姨,等你出来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我啊,我是你娘之外,第一个摸你的人啊,你一定要记得我啊,要不然姨会伤心的。

她夸张的说着,海菱忍不住笑了起来。

明珠看到海菱眉开眼笑的,心里越发的高兴,她就是故意这样说,逗主子开心的,因为她知道,主子现在最挂心的便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所以她拿孩子说事,逗她开心。

海菱一边笑一边说:明珠,宝宝一定记得你的,他若记不得他明珠姨姨,我一定会打他的小屁股的。

小姐,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记着啊。

纳兰明珠一开口,海菱便纠正她的话:明珠,你别叫我小姐了,现在你不是我的奴婢,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南翎国的公主,其实我不该带你出来,应该留你在北鲁和我哥哥成亲的。

纳兰明珠一听,摇头:小姐,你一直是我的小姐。

都说了不要叫我小姐,那这样,以后叫我菱儿,我叫你明珠,我们姐妹一样,何况以后你可是我的嫂子。

海菱想起了纳兰明珠和姬绍成的婚约,虽然眼下,明珠跟着她,但是等到杀了江灞天,她会派人送她回北鲁姬府成亲的。

她不知道纳兰明珠已和姬绍成说了不嫁给他的事,所以她一说完,纳兰明珠的脸色微红了一下,然后心中略有些苦涩的开口。

菱儿,我不会嫁给姬将军的。

啊,为什么?海菱想不出明珠为什么不愿意嫁,哥哥是个好男人啊,嫁给他的女人很有福气的,他不会纳妾娶妾的,这样女人省多少心啊。

其实离开北鲁的那一晚,我和姬将军说了,我和他的婚事作罢,这段日子我看得很清楚,姬将军并不想娶我,我不想强人所难。

那哥哥同意了?海菱挑起了眉,疑惑的问,其实在她的心里,认为明珠和哥哥二人还是很相配的,哥哥心地正直,明珠的心也是善良的,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很好吗?但是两个人之事,外人很难说道,爱情里面,也很难说,谁好便和谁相配的事。

这一点海菱很开明,至少要他们两个人有感觉才能在一起,要不然,对明珠和哥哥都不公平。

海菱想得入神,明珠点头:他同意了。

想到姬绍成,明珠的心里终究是难过的,不过她不想让海菱看出来,所以一脸的笑。

但是海菱和明珠的感情,形同姐妹,又如何看不出来她的言不由衷呢,想到这,伸出手握着明珠:明珠,我哥哥那个人很正直,对于男女之事,也有些迟钝,我想,他一定会想清楚的,你是他的良人。

算了,不说这个了,菱儿还是看书吧。

纳兰明珠不想纠结这种没有前途的事,她还是安心照顾好菱儿才是真的。

海菱应了一声,然后继续看书,心里却还在想着,哥哥会不会喜欢明珠呢?晚上,南堂主主戴维带了手下回来,侍梅和侍兰也回来了,沈若轩也回来了,原来这家伙也去打听关于柳府的事了,三方人马把所得的消息集中到一起,便完整得多了,而且南堂堂主戴维还打伤了柳府的一个下人,易容混了进去,一整天总算摸清了柳府内的情况。

那柳家人员并不多,听说只有两个正经的主子,一个是司马公子,还有一个是柳夫人,这一对主子长得格外的俊,郎才女貌的一对壁人,只是听说这司马公子失去了记忆,对于府上的事并不过问,一应事情都是这位柳夫人在打理,这柳夫人不但人生得美,而且十分的能干,最重要的是很喜欢夫君司马公子。

柳府的下人很多,除了奴婢老妈子,还有不少的护卫,那些护卫的武功都很不错,分布在柳府的各处防守着。

海菱听了这些信息,一一点头,然后笑着开口。

既然有消息有地图,今夜我们进柳府走一趟,既然他们有钱,府内一定有很多值钱的东西,我们无影楼搬些出来,好用到正当的地方。

是,公子。

南堂堂主戴维领命,海菱吩咐他下去安排,今天晚上所有人在柳府的后院门前集合,到时候一起进柳府,戴维领命出去安排。

房内,海菱望着沈若轩:今夜你要不要去玩一趟?这本来是无影楼的事,沈若轩去不去都无所谓,但是海菱认为他如此积极,定然是想前往柳府一趟的,必竟这一阵子以来,他们都很无聊。

自然要去玩一趟的,要不然我这么积极干什么?沈若轩一脸的笑意,侍梅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警告:你可别坏我们的事。

她话一落,沈若轩怪叫:我会坏你们的事吗?会吗?他沈若轩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武功也是十分厉害的,怎么会扯某人的后腿呢,沈若轩心情十分的郁闷,一脸的暗沉,海菱瞧着这两个家伙,好气又好笑,不是冤家不聚头,沈若轩一向拿侍梅没办法,侍梅也总喜欢针对沈若轩,可能她自已还没有感觉。

好了,梅儿,他不会有事的,我们今天晚上行动吧。

是。

海菱发话,侍梅不再说话了,沈若轩一脸笑,凑到侍梅的身边,如花般灿烂:梅儿,今天晚上我护着你。

,呸,谁要你护了,记着,今天晚上你的责任是负责保护娘娘,只要娘娘没事你就没事,否则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侍梅一说完,沈若轩掉头望向海菱,一脸的惊讶:师傅不会吧,你也要去。

海菱笑了起来,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点头:我快闷出病来了,自然是去的,要不然我这么费劲干什么?她就是闷得慌了,才动了打劫柳府的念头,所以自然是去的,不过明珠却是不能去的,她没有武功,若是去了,必然会惊动柳府的人。

想到这,海菱望向明珠叮咛:明珠你留在客栈里。

可是我不放心你。

明珠望着海菱,不太乐意。

我不会有事的,我留两个人和你一起呆在客栈里,若是有掌柜和小二上来,你便说我们休息了,不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好。

有事可做,明珠认为自已还是有用的,便答应了,她知道自已没有武功,若是和菱儿等人一起去柳府,必然会拖他们后腿,倒不如留在客栈里,为他们稳住掌柜和小二等人,这样他们若是柳府的事发,那些掌柜的小二也好证明,他们根本没有离开这家暗满楼客栈。

如此一想,明珠叮咛海菱:你们小心些。

嗯,大家都各自回房休息吧,待到丑时一刻行动。

是,各人退了出去,回房间去休息,侍梅和侍兰留在海菱的房间内侍候着,她们两个一直轮流值夜,以防有人伤到主子。

丑时一刻,几个人起身,一起从三楼的窗户跃了下去。

海菱脚上虽有火云靴,但侍梅依然不放心她,所以和侍兰二人一左一右的带她从三楼跃下去,暗夜中,几个人格外的兴奋,一起往柳府而去。

不大的功夫,便到了柳府后院门外,南堂堂主戴维领着数十个人立在门外,恭候着他们。

等到海菱一出现,这些人便恭敬的开口:公子。

除南南堂堂主戴维知道海菱的真实身份仍是北鲁的皇后,其他人都当他是无影楼的无影公子。

海菱朝那些手下点头,然后命令戴维开始下迷一香,这种迷香是融于空气中的,是无影楼特制的一种香,为了方便打劫,所以事先下迷一香,迷昏了整个府邸的人,然后再开始动手搬东西,等到他们搬完了东西,一般还会再洒一些解迷一香的药,可以让别人早点醒过来。

他们一行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上风口,戴维下了迷一香,大概一刻钟的功夫,便听到门里有人扑倒扑倒的倒地之声,这分明是那些护卫吸了迷一香倒地的声音。

等到里面一片安静的时候,海菱一挥手,便命令大家进柳府。

小心些,早点搬东西,每人挑值钱的搬几样,然后出来,半个时辰在这里集合。

是,公子。

无影楼的人应声,海菱身边的几个人只不过是为了热闹,意不在搬东西身上。

一众人跃身进柳府,柳府很大,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是最后面,除了绿郁的树木,还有各式花草,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仅有的几个护卫也被迷香迷昏了,倒地不起,所以大家一点都不担心,一路进了柳府,四处寻找起来。

无影楼的人自去搬东西,而海菱领着侍梅和侍兰还有沈若轩,便在柳府闲狂了起来。

整个柳府因为他们所下的迷一香,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好似一座死城似的。

其实这么大的府邸,若是有人早发现迷一香,定然会没事的,可能是日子太安逸了,他们没想到有人会动到他们的头上,所以才会轻易全都中了迷一香。

海菱和沈若轩等人在柳府逛了一圈,发现这柳家真的挺大的,而且各处的设计也很奢华独特,确实是有钱人家,这样有钱的人竟然窝在这小镇子上,还真是奇怪,不过眼看着时间过去得差不多了,海菱等人出了柳府,和戴维等人在后院会合,戴维等人已把从柳府搬出来的东西,放进了马车,此时大家恭敬的立在后面的街道上,等候海菱的指示。

盗了人家的东西,当然不能久留了,何况这双喜镇太小,若是他们不连夜把这些东西送走,必然会暴露出来,到时候便麻烦了。

戴维,把解药洒出去,然后把这些东西连夜送走。

是,公子。

戴维领命去办事,然后带着手下把盗来的东西送走。

海菱扫视了一圈,然后心情极好的望向身后的几个人:走吧,夜深了,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走,回去睡觉。

沈若轩开口,几个人迅速的回暗满楼客栈去了,依旧从后面的窗户跃进去,等到几个人回来,明珠才放下心里,各人自去收拾休息。

第二日,大家睡得正香,却听到楼下传来喧哗声,随之有人上楼来,而且上来的不是一个人,脚步整齐而有力,一路直往三楼而来,还伴随着说话声,。

暗满楼客栈的掌柜和小二一脸讨好的和来的这些人说话。

各位,这些人昨晚一直住在客栈里,根本没有出去过?可惜身边的凶神恶煞似的一队人,根本不理会,一伸手便把掌柜的给推到一边去了,然后直扑向三楼。

三楼的人此时已经全都起来了,易容的易容,换男装的换男装,待到来人走到三楼的甬道上,几个门同时的打开来,从房内走出几个人来。

为首的正是海菱,身后跟着侍梅侍兰还有沈若轩和明珠,他们四个人都是易了容的,只有海菱一个人以真容示人。

三楼的甬道口,此时站着数十名的手下,一看到海菱等人出现,便面无表情不客气的开口:你,你,你们统统的下楼来,我家夫人要见你们?海菱一听心里了然,看来这些人是柳府的人,昨夜柳府失劫,所以柳家的夫人一大早便领着人出来搜查,想找出是谁偷了柳府的东西。

不过这些人似乎太嚣张了,海菱脸色不悦的开口:难道你夫人要见我们,我们就必须下去见她吗?她是何方神圣啊,这么大的架子。

快点,若再多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为首的下人脸色不耐的发话,心情很糟糕,谁会想到,昨夜竟然有人夜进柳府,把柳府里的东西盗了不少,全是名贵的东西被盗了,所以夫人十分的生气,若是找不回这些东西,他们这些护院一个都别想安生,别看夫人年轻貌美,但是身手不错,她还有两名厉害的手下,惩罚起人来,令人害怕。

那手下对海菱说话不敬,侍梅和侍兰脸色一变,十分的难看,便要有所动作。

海菱一伸手阻止了两个小丫头的动作,然后望向那些人:走吧。

她倒是十分好奇,这位夫人是何方的神圣,明明很有钱,竟然窝在双喜镇这种小地方,按照道理,他们就算不进京城,也该到城里去居住才是啊,何况那知府不是十分害怕他们吗?为什么他们偏偏窝在这样的小镇上呢?海菱猜测着,倒越发的想见这柳家的夫人了,所以伸手阻止了侍梅的动静。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是过路的,还是小心些为好,虽然不怕这些人,但没必要惹麻烦。

走吧。

海菱开口,然后率先往楼下走去,侍梅和侍兰二人跟着她,一路往楼下而去。

掌柜和小二一脸的无奈,陪着小心跟在海菱的身边说好话,生怕客人一怒不住这家客栈了。

公子,其实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公子千万不要怪我们哪。

没事,不是你们的错,海菱开口,掌柜的总算松了一口气,抹着头上的汗,和海菱等人一起下楼。

一楼的大厅里,此时站了不少的人,都是被柳家的下人给带下来的,这些人心有怨气,不停的议论着,都是对这柳家人的霸道气愤的,他们都是做生意的人,一大早被人哟喝起来,任是谁也不会开心的。

海菱等人下来,并没有看到什么柳家的夫人,倒是看到不少的柳家下人,虎视眈眈的盯着所有人,那眼睛一个个好似看贼似的,恨不得从这些人中看出昨儿晚上失劫的东西哪里去了,是不是被这些人藏了起来。

大厅内,说话声越来越大,有人直接叫了起来。

究竟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们都叫起来,想做什么啊?这些人还不知道柳家失劫的事,所以生气愤怒的发着火。

所有人里,只有海菱等人心知肚明,不过她们可懒得和这些柳家的下人吵,只是关心这柳家的夫人什么时候出现啊,心中正想着。

忽地听到暗满楼门外有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先前站在门前的气势汹汹的柳家的护卫,此时温顺得像一只只猫似的,恭敬的开口:夫人。

门前,一队婢女率先进来,然后分列在两边。

这阵仗,这气派,还真是不一般,海菱在心里嘟嚷着,越发的兴起想看看这柳家的夫人是何方神圣的念头,几个人的眼睛全都盯着门口。

只见门前进来一道曼妙袅娜的身影,身着华贵的烟霞罗,摇曳拖地,身后还另跟着两名婢女,此时三个人走了进来,站立在大门口,众人望着这柳家的夫人,先前还议论纷纷,这会子一下子全都看呆了眼睛,这柳家的夫人好美啊。

肌肤似雪,眼似星辰,鼻似葱管,樱唇艳红,头上三千青丝轻挽,如云似雾,一枝上好的玉色金步摇斜插着,风情万种,那华贵的淡紫色烟霞罗,衬得她越发的高贵明艳,就是公主也没有她这等的气派,众人谁也说不了话,倒不去计较柳家下人无礼的事了,全都呆呆的望着这柳夫人。

而海某和侍梅等人看到这柳夫人后,全都呆住了,待到反应过来,飞快的望向主子,只见她的眼神冷冽,脸色一片苍白,唇角紧抿成一条线,明显的压抑着自已的怒火。

为何这柳夫人一出现,海菱便是这等神情呢,原来这所谓的柳夫人,竟然是海菱原来名义上的姐姐江菲雪。

江菲雪的父亲江灞天害死了海菱的娘杜采月,再加上先前这女人便多次害海菱,所以海菱一见到江菲雪,便眼眶发红,周身的怒火,正是世人说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她现在真想冲上去撕了这女人的嘴脸,没想到她竟然躲到这双喜镇来了,难怪一直不与外人接触/。

江灞天的女儿可是百姓憎恨的对象,她若泄露真正的身份,双喜镇恐怕容不下她,还有她的柳姓,是随了她母亲的姓。

至于柳家那位失了忆的公子,如果不出意外,定然是大周朝之前的皇帝凤紫啸,凤紫啸当日被人劫杀,并没有被杀死,而是被人暗中动了手脚,然后给他下了药,让他失去了记忆,然后江菲雪改名换姓,与他两个人来到了双喜镇,开始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而他们也算是冤家路窄,要不然为什么偏偏让他们撞见了他们呢?海菱虽然憎恨江菲雪,但还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沉稳的望着那江菲雪。

只见她领着两个丫鬟走到大厅的正中,扫视着暗满楼里的所有人,威严的开口:昨夜,我们柳府遭了劫,失了一大批的东西,所以今日才会惊动各位,现在大家站在这里,我们柳家的下人会搜查各个房间,若是被我找到我们柳家失劫1的东西,那么定然饶不过你们,打死了为算。

江菲雪,不,现在她叫柳菲雪,柳菲雪一脸凶神的开口,她一开口,大厅里的人议论起来,谁也不同意搜查各人的房间。

你柳家失劫,关我们什么事啊,凭什么搜我们的房间啊,再一个若是我们房间丢失了东西怎么办?你们柳家的下人若是顺手牵羊呢?所以很多人叫了起来。

不行,不许搜我们的房间,若是你们顺手牵羊带了我们的东西怎么办?是啊,是啊,我们做生意的,好不容易的赚了点银子,怎么能让你们随便动呢?一时间大厅内乱糟糟的,谁也不同意柳家的下人搜查。

柳菲雪脸色陡沉,冷冽的开口:住口,你们若是再说话,我马上便命人抓了你们送到官府去,定你们一个偷窍罪,看你们还有何话说?此话一起,众人不叫了,不过眼里却腾腾的冒着火,狠瞪着柳菲雪,先前还觉得这女人美若天仙呢,现在看来只是空有其貌的美女蛇,心里恶毒得很,这坏女人。

不少人在心中怒骂,柳菲雪冷着脸开口:你们的东西我们不会动,柳家还不缺这点东西。

说完一挥手命令柳家的下人:给我上去搜,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是,夫人。

那些柳家的护卫,如狼似虎的冲上了二楼,三楼,开始搜查各个房间。

海菱唇角勾出冷笑,心里暗哼,你江菲雪自然不缺银子,你爹爹江灞天权倾天下,狼子野心,现在还缺钱吗?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若是让大家知道你便是江灞天的女儿,不知道会是何种的情况?海菱暗自想着,倒没准备现在说出她的身份,她可不想让江菲雪知道她回来了,如果真是这样,对付江灞天可就难了。

一楼的大厅内,柳菲雪身边的小丫鬟,搬了椅子过来,恭敬的扶了她坐下,又有人去泡了茶过来奉上。

于是这女人便当着所有人的面,悠闲的喝起茶来,一双美目不时的扫过大家的身上,好像看贼似的看着各人。

很快楼上有人搜查了下来,俐落的回报:夫人,没有。

夫人没有。

各个搜查的人都回来了,一一回报,并没有搜查到柳家的东西。

柳家的东西都被无影楼的人搬走了,哪里还留在这里等着人搜查。

海菱唇角勾出冷笑,冷眼睨向那些搜查客栈的下人,不意外的发现,有些人怀中鼓鼓的,有些人极力的捏着袖子,这神态显示,这些下人,分明动了客栈里客人的东西。

海菱眼里闪过犀利,看来这柳家的下人也不过如此,心里想着,一招手示意侍梅近前,然后附着她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几句,侍梅点头,然后待到一边不动声色的注意着场上的人。

只见那柳菲雪听了下人的禀报,两条纤细的黛眉蹙了起来,周身的寒冷,阴骜难看,缓缓的起身,把手中的茶杯掷了,恶声恶气的开口。

,可恶。

说完一挥手便打算领着人离去,这时候侍梅身形一纵,便跃了出来,直击向那些身藏东西的柳家下人,滋滋的几道声响,有人的衣服被她撕了,那藏在怀中的银子,袖中的珠宝尽数露了出来,然后哗哗的全数落到了地上。

这时候大厅内的人反应了过来,有人认出了自已的珠宝,便扑了过去,叫声吼声的响成一片,直扑向那些下人,拼命似的叫起来。

你们这些贼子,哪里是搜东西,竟然是抢我们的东西。

贼啊,抓贼啊。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抢东西啊,这柳府欺人太甚了,我们一起去见官,大家一起去告他们柳家一个污陷,盗窍的罪。

叫嚷声一团,侍梅退后一步让开。

那柳菲雪没想到府上的下人竟然做出这等丢脸的事,那叫一个生气啊,直接大喝:住口。

乱成一团的人全都停住了手脚,只见柳菲雪走到那些下人的面前,沉声开口。

你们谁拿了人家的东西的,一个个全都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她一开口,柳家的护卫全都打一个寒颤,拿东西的人全都害怕的跪了下来,有些还藏着东西的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摆放在客栈的地上。

几个人连声的哀求着:夫人,我们错了,饶过我们一次吧,饶过我们一次吧。

可惜柳菲雪这人眼里揉不进沙子,何况这些人还让她丢了这么大个脸,她怎能不气,怎么可能饶过他们,所以一抬首唤了自已的得力手下,黑煞和白煞。

黑煞,白煞,把这些人带回去,每人三十大板,给我重重的打,活着的便留下,死了的扔出去。

是,夫人。

黑煞和白煞领命,一挥手便有柳府的下人拖了那几个顺手拿东西的下人下去,那几个人早吓得脸色惨白,有的人还哀求着:夫人,我们不敢了,夫人我们不敢了,饶过我们吧。

大厅内,所有人都被柳夫人的血腥手段给震住了,她对柳府的下人都如此狠辣,何况是他们,人人小心谨慎的望着她。

柳菲雪却不理会别人,而是一径的走到侍梅的面前,然后缓缓的抬首望向海菱。

第一眼,便觉得眼前的青年公子有些熟悉,不过认真细看,却又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这人长得出色,若是见过,她不会忘记的。

柳菲雪不再纠结认不认识海菱的事,而是眼里拢着冷光,唇角勾出阴骜的笑意。

好,很好,本夫人记住你了。

刚才若不是这人命令他的手下揭穿柳府的下人,他们柳家还不至于如此难堪,这帐算是记下了。

好说。

海菱故意压嗓子,并不惧这柳菲雪,过去她不怕她,现在就更没有理由怕她了。

柳菲雪一听海菱的话,还想说话,门外却有一道沉稳内敛的声音响了起来:菲雪?柳菲雪前一刻还满脸的冷寒,但是这声音一响,她的脸上便转换了神情,温柔明朗的,笑望着唤她的人。

那人一身风华的从门外走进来,高大挺拔,五官隽美,眉眼深邃高贵,一走进来,便望着门内的柳菲雪。

菲雪,你跑到这里来闹什么,还不回去。

他呵责的开口,柳菲雪听着他的话,一点也不气恼,相反的依旧笑得温和:我知道了,夫君,我就是查一下嘛,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她说完便伸手去拽走进来的隽美男子,撒娇似的攀着他的手臂往外走去。

那男子听了她的话,又见她撒娇做低的势态,总算不生气了,拉着她转身往大厅外面走去。

大厅里,海菱和几名手下呆呆的望着那走出去的两人,尤其是那隽美的男子,虽然知道这司马什么公子的定然是大周朝的先皇上凤紫啸,可是听说和亲眼见到是两回事。

没想到凤紫啸真的没事,不但没事,还生活得很好,而且柳菲雪确实很爱他,即便他失忆了,她还是温柔以待,虽然她十分的可恶,但是不可否认的,这女人是爱凤紫啸的。

凤紫啸也因为她的爱,所以逃过了一劫,两个人生活在这双喜镇上。

本来他们可以相亲相爱一辈子的,可是现在遇到了他们,不知道算不算是柳菲雪命里的一劫。

因为海菱既然知道了凤紫啸还活着,她就不可能不告诉凤浅,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不是她所掌握的了。

暗满楼里,柳家的下人全数的走了,大家恢复了过来,很多人过去抢自已的东西,有人甚至还为了银子打起来/海菱和侍梅等人离开,准备上楼上去休息。

今儿个的震憾实在是太大了,她们没想到,这双喜镇的第一富人,竟然是凤紫啸和柳菲雪……第104章 闹事,兄妹相见[手打文字版VIP]暗满楼的三楼客栈里,房间里坐了几个人,个个脸色神情严肃,望着海菱,不知道她接下来如何打算的。

凤紫啸眼前的状况本来和她们无关,但是他是凤浅的哥哥,凤浅和海菱的关系匪浅,做为朋友若是连这点事都不告诉她的话,日后恐怕她会伤心的。

梅儿,找一家和福楼,把这个挂上去,写上要见凤浅。

海菱把当初凤浅留下的信物递到侍梅的手中,侍梅领命取了出去。

这凤紫啸的事该如何做,一切取决于凤浅,凤浅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因为凤紫啸仍是她的兄长,做为朋友,她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你们也自去休息吧,这两日我们安心待在这里等候凤浅,既然凤紫啸在这里,说不定我们的计划会有变。

海菱眼瞳精亮一片,唇角却勾出冷笑。

江菲雪,如果不出意外,你恐怕会报复我们吧。

她从小到大的个性使然,只要是得罪她的人,就不会白白的放过。

海菱扫了一眼侍兰和沈若轩:你们小心点,那柳菲雪恐怕会有动作,另外,召三大堂主过来会合,看看江灞天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奴婢去办。

沈若轩和侍兰同时点头,然后侍兰领命去召集三大堂主过来,沈若轩留在客栈里保护海菱。

纳兰明珠陪着海菱在房间里休息,她一想到现在的柳菲雪,便想起当初在江宅的事,抬眉望着海菱。

菱儿,没想到江菲雪竟然躲到这个地方来了,还有她似乎是真爱凤紫啸的。

若不是爱他,又如何保住了他的性命,与他住在这种地方呢?以柳菲雪是江灞天女儿的身份,她不让凤紫啸死,江灞天自然不好杀了他,这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一劫,若是凤紫啸恢复了记忆,又如何承受柳菲雪的这份情呢,他的江山皇位可是葬送在柳菲雪父亲的手里的,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你说若是凤紫啸恢复了记忆,会饶过柳菲雪吗?明珠开口询问,海菱认真的想了一下,依她对凤紫啸的认识,应该不会吧。

、恐怕不会,不但不会饶过她,还十分的恨她,必竟他的江山是被她父亲毁了的,不但如此,还差点杀了他,这是弑君,灭九族的大罪,海菱说到这里,忽然双瞳亮了起来,望着明珠,高兴的开口:明珠,若是让江灞天失去了所有,然后受千刀万剐而死,会不会更大快人心。

只要一想到娘亲的惨死,海菱便十分的痛心,唯有让江灞天失去一切,然后再折磨他,她才觉得心里好受一些。

明珠想到了当日夫人的死,连连的认同海菱的话:他当时那样对待夫人,不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恨,夫人九泉之下都难安。

海菱凝眉,满脸的煞气:我一定会帮杜家拿回龙天决的。

房间安静下来,没有一点的声响,风吹纱帘,帘幕轻卷,一室的轻风。

晚上,侍梅和侍兰二人回来了,各自办好了差事,回来交差,晚膳过后,海菱召了几个人在房间里商议事情。

今天晚上,你们小心些,不出意外,定然会有人找我们麻烦。

师傅是说柳菲雪会派人过来刺杀我们。

沈若轩挑起了眉,眼神很是凌厉,海菱点头。

以她对这女人的了解,她不会善罢干休的,她是吃不得亏的主子,今儿个白天发生的事,分明是让她丢了脸的,她当着凤紫啸的面离开了,可是这心里的气未必过去了,何况她手下还有黑白双煞,所以不出意外,今晚定然有人来找她们的麻烦。

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会派人过来的。

那么我们就让他们有来无回,我马上在各个房间里布下幻香,我们每个人都服一颗解药,自然会无事,但那些家伙过来,必然让他们进气多出气少,然后彼此自相残杀,到时候我们再给他们送到柳家去。

沈若轩阴骜的开口,他平时都温和,此刻的凌厉倒是极少见,海菱赞成他的做法:好,这件事你去办。

侍梅却担心海著菱肚子里的孩子:那幻香不会对孩子?不会的,你放心吧。

沈若轩开口,他又怎么会下对孩子有碍的幻香呢?沈若轩说完,便退出去,开始各个房间下药。

而房间里,海菱又吩咐其她人任务:梅儿,明儿个天没亮,你们便易容成另外一副模样,让人认不出来,然后散布出去,那柳夫人便是江家的大小姐江菲雪的事,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应对双喜镇的这些百姓。

好,侍梅和侍兰二人笑着应声,海菱扫视了房内的几人一眼,然后望向明珠:我们今晚住一起吧,你没有武功,千万不能中了刺客的暗算。

我知道了,菱儿。

明珠点头,她可不想成为累赘。

房内,大家各自收拾准备休息,沈若轩再次进来,放了有迷幻作用的香,其实这种香是花草提练的,并没有十分的毒,但是却容易让人产生幻像,从而自相残杀,对婴儿没有什么大碍,若非顾虑师傅肚子里的孩子,沈若轩便会下大毒的香了,到时候一举让那些吸进去的家伙毙命。

不过为了宝宝着想,他还是下了简单一些的香,然后取出了解药,让房内的几人服下。

好了,现在你们安心睡吧,三楼一整幢楼层,那些家伙未必知道这间房住着人,不管他们进了哪间房,定然会自已残杀的,到时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嗯。

海菱笑点头,沈若轩退出去,房内的几人服下了解药,然后盥洗一番休息了。

因为有了沈若轩布下的幻香,房内的几个人并不担心,海菱因为是孕妇,早早便睡了,明珠睡在另一张榻上,至于侍梅和侍兰二人,轮流守夜,以防刺客夜袭主子……而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某家客栈里,一个风华绝艳的人,正周身阴骜的歪靠在房间的榻上,心烦意燥的翻看着手里的书,深邃的眼瞳中,凌厉嗜寒的煞气。

房间一侧的手下谁也不敢多说话,默不作声。

直到门外有声音响起来,房内的人抬眉冷酷的开口:进来。

有手下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主子,有人查到了皇后娘娘的下落?此话一出,先前房内心烦意燥的人陡的翻身坐起,满身的光华,眼里更是耀起乌光,灼亮一片,紧盯着那手下。

手下看着这样的主子,颇有压力,吞咽了一下唾液,然后更加恭敬小心的禀报:回主子的话,娘娘现在正在大周朝的边境东临城外的一座小镇,名双喜镇。

双喜镇?她们现在在哪里做什么?房内的人正是夜凌枫,这几日夜凌枫派人去查海菱的消息,因为心急如焚,所以整个人阴骜又凌寒,强大的低气压,使得跟着他的人奋觉压力,今儿个总算查到了海菱等人的消息,他总算舒展了一些神色。

侍竹等人松了一口气,若是再没有娘娘的消息,这位爷恐怕要发狂了,到时候最倒霉的便是他们了。

幸好现在有下落了,几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一起望着进来禀报的手下。

那手下接着回话:没有做什么事,娘娘她们暂住在双喜镇,不过无影楼的人倒是劫了一户柳姓的人家。

正因为无影楼的人动手劫了那柳家,所以便让他们查到了消息,才知道他们现在在双喜镇,若不是劫那户人家,他们还查不出她们的下落呢?好了,下去吧。

夜凌枫挥了挥手,手下退了出去,房内安静下来。

夜凌枫的黑瞳晕染了浓郁的雾气,一片氤氲,想到菱儿,心中很痛,她此刻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呢,偏偏她还中了软情丝,眼下他们不能相见,但是他却可以暗中跟着她,保护好她,只要她没事就好。

侍竹,立刻前往双喜镇,主子,现在是半夜。

侍竹想着,现在是半夜,要走也是明儿个一早便走,谁知道他一开口,便迎上夜凌枫阴骜凌寒的眼神,唬得忙垂首,他是忘了主子有多么的想见娘娘了。

我们走。

几个人连夜离开了这家客栈,前往双喜镇。

夜半,暗满楼客栈,果然来了不速之客,这些人似乎对暗满楼十分的熟悉,一来便直奔三楼,分几路人马从窗户跃了进去,不过很快便听到房内起了响声,砍杀低吼,外加吃疼的叫声。

海菱和侍梅等人已醒过来,并穿上了衣服。

她们这间房里,并没有刺客,因为当初分布房间的时候,沈若轩和侍梅侍兰二人,为了主子的安危考虑,便是安排她住在最里面拐角一间房里,这是一处死角,一般人根本不会考虑这间房,要找也是外面的房间先找,而其他的房间全都被沈若轩下了幻香,所以那些从窗户拭进来的家伙,便一个个中了幻香,自已人对着自已人砍杀了起来。

不大的功夫,便听到有人大叫:不好,快撤。

随之有人破窗而出,不过今晚来的人死伤了一大半,离开的也就那么一两个,功力比较高深的,所以在最后的关头警醒了,才会逃走。

海菱等人坐在房间内等候,很快听到门被人轻敲,沈若轩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师傅,我进来了。

他说完推门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开口:他们都伤了,或者死了,我们现在把他们送回柳家的门前,算是送他们一个大礼。

行。

海菱笑着点头,然后望向侍梅和侍兰。

你们和沈若轩一起去办吧,把所有的人都送到柳家大院门前去。

是,主子。

侍梅和侍兰二婢领命,自去办事。

海菱和明珠二人复又睡下,现在可是半夜,她们这些帮不上忙的人还是睡觉吧。

沈若轩等人忙碌了两个时辰,总算把三楼客栈内的家伙全部的搬走了,送到了柳宅的门外去了,那些人先被沈若轩点了昏穴,所以并不知道自已是如何回到柳家大院门前的。

等到处理了客栈里的事情,天差不多要亮了,侍梅没忘了主子昨晚交待的事情,便和侍兰易容出去散布消息。

这双喜镇的地方本来就不大,所以并没有费太大的功夫,便传得人尽皆知了。

侍梅和侍兰二人做好了这一切,回到客栈,天已经亮了。

客栈里吵吵嚷嚷的闹成了一团,一楼的大厅里,很多人义愤填膺,大声的吼叫着。

没想到那什么柳夫人的竟然是江灞天的女儿,难怪那么嚣张,难怪东临城的知府对她小心翼翼的,这个女人竟然跑到我们双喜镇来了,不行,我们不能让这种人留在这里。

对,对,我们要把她撵出双喜镇。

对,现在就走,把她们撵出双喜镇去。

众人叫成一团,响亮的声音隐隐的传到三楼,海菱等人升起了兴趣:走,我们去看热闹。

她倒要看看柳菲雪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竟然胆敢派人来刺杀她们,她倒要看看她还有没有时间来收拾她们。

海菱一开口,侍梅等人自然高兴陪着她一起去,不过没忘了叮咛主子。

主子,我们去瞧热闹,可站得远远的,你可怀着孩子呢,人多拥挤可不是好现像,若是碰到了你,可就麻烦了。

嗯,我知道了。

海菱乖乖的点头,几个人下了三楼,一楼的大厅内,已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掌柜和小二伸长了脖戏往外张望,只见暗满楼门外的大街上,很多人一起往东而去,人越聚越多。

海菱心知肚明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还一脸好奇的问掌柜的:这一大早上,发生什么事了?那掌柜的一脸气愤的开口:没想到那柳夫人竟然就是江灞天那个浑蛋的女儿,难怪嚣张霸道呢,原来是因为她是江灞天的女儿,不过我们双喜镇的人不欢迎她,所以大家都去柳家闹事了,让他们滚出双喜镇去。

掌柜的说完还愤怒的拍了拍案柜,可见他是多么的憎恨江灞天,若不是要顾着店,他也去闹事了。

海菱点了一下头,领着几个人走出去,大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很多店铺关了门,街道上小贩行人全都不见了,只留下东西,没有一个人影儿,大家全都往东边的柳宅去了。

海菱等人的兴趣浓了:走吧,我们去看热闹。

柳宅门外,此时人山人海的围满了人,柳家华丽的大门紧闭着,一个人影也没有,先前被沈若轩和侍梅等人送过来的死人受伤的人也不见了,看来被他们收拾进去了。

海菱想着江菲雪看着这些死伤之人,脸都气绿了的样子,心情便无端的变好。

她不急着让她一下子死,就是要慢慢的整治她,心思和她那个爹一般歹毒,先前只不过因为她让她丢了脸,便派人夜里进暗满楼杀她们。

若是她能放开手,说不定她还能放她一马,现在她这样不顾人命,心狠手辣,她就和她慢慢玩。

街道边,海菱几个人远远的站着,看着柳宅大门前,那些闹事的百姓拿烂菜叶子,臭鸡蛋,臭鞋子拼命的往柳家的大门上掷去,然后便是破口大骂。

江菲雪,出来,江菲雪出来,给我们滚回去,不准留在我们双喜镇。

我们双喜镇的人不喜欢你们这些人,快滚回去。

外面闹成了一团,柳家的大门紧闭着,并没有打开。

内宅中的柳菲雪脸色黑沉的端坐着,一脸的阴骜嗜血,她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这些双喜镇的百姓跟吃了邪药似的,闹到了她们柳府的门外,而且是谁泄露了她的身份,这双喜镇上没人知道她的身份啊。

柳菲雪阴沉沉的唤了黑煞白煞:你们两个人立刻进东临城,让东临城的知府带人过来镇压这些乱民,记着,若是这些家伙不走,给我狠狠的打,这些可恶的刁民,竟然胆敢招惹我,找死。

柳菲雪气恨恨的说着,黑煞和白煞应声退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遇到了迎面而来的司马晔,忙弯腰恭敬的唤了一声:公子。

司马晔点头,并没有理会黑煞和白煞,而是心急的望向柳菲雪/菲雪,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闹事啊,还叫什么江菲雪,这又是谁啊?司马晔一脸的迷惑,望着柳菲雪,想起了柳菲雪的名字。

你不是叫柳菲雪吗?他们为什么说你叫江菲雪。

司马晔好看深邃的眼睛里,是很深的疑云,柳菲雪一听他的话,心陡的一沉,起身走了过去,扶着他坐下来,委屈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人乱传谣言,我明明叫柳菲雪,不知道为何这些人会叫我江菲雪,我想定然是有人故意捣乱,想对付我。

柳菲雪想起了昨夜她派人进暗满楼客栈杀人的事,难道就是那几个人搞出来的,一定是这样,可是他们那几个人是如何知道她身份的,她的身份连司马晔都不清楚,更别说别人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菲雪想着,很害怕司马晔想出什么蛛丝马迹,虽然她知道司马晔是不可能记起以前的事情的,但她就是害怕,她们待在这双喜镇上,过了大半年的时间,现在她连孩子都怀上了,她不希望节外生枝,一想到孩子,柳菲雪眼里闪过亮光,然后哎呀一声叫。

晔,我肚子疼。

司马晔现在的名字仍是江菲雪改的,从母姓,名司马晔。

司马晔一听江菲雪的叫声,立刻紧张起来,不再关心门外闹事的人,伸手扶了柳菲雪坐下。

怎么样?你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传大夫过来。

柳菲雪摇头,并伸出手安抚司马晔:我没事,是他在踢我,最近他总是踢我,看来是个健康的男孩子。

一提到孩子,两个人的脸上便都拢上了为了父母的光彩,相互扶着,十分的恩爱。

这时候,柳府的管家从门外走进来,小心的开口:夫人,门外越闹越厉害,怎么办?柳菲雪一听,皱眉挥手:不用理他们,东临城的知府很快带人过来镇压他们,你们只要守住大门便行,这帮刁民,被人利用了也不知道,真是愚昧不顽。

是,夫人。

管家退了出去,房内的司马晔伸手扶了柳菲雪,安抚她:好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接下来的事让我来处理吧。

柳菲雪一听便心惊,她哪里能让晔去处理这种事,那背后的人可是知道她底细的,说不定也知道晔的底细,如此一想,更是害怕,看来这些人是留不得了。

待会儿等到东临城的知府过来,她定然要让他抓了那些人入大牢,不能放过他们,而且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知道她的事。

柳菲雪心里有了计较,笑着开口:晔,我没事,一直以来家中的事都是我处理的,你别操心了,我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便催促司马晔去休息:你别太劳累了,现在记忆还没有恢复呢,大夫不是说了,你不能劳累吗?若是过度劳累,你的记忆不知道何时才恢复呢?柳菲雪一说这个,司马晔便不说话了,他很想恢复自已的记忆,可是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的脑海里依然是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已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因为和菲雪两个人相爱,便入赘到柳家为婿了,菲雪因为和柳家的人不太和,所以便搬来了这双喜镇居住,当然他知道的这些,也都是菲雪告诉他的,他一直想找回属于自已的记忆,只是没有成功。

不过柳菲雪一提醒,他便想起自已失忆的事了,忙应了。

嗯,那我去休息一会儿,不过你千万不要太操劳了,一切以孩子为重。

知道了。

柳菲雪笑着点头,然后唤了管家进来,扶公子进房间去休息,剩下来的事情让她来处理。

司马晔和管家走出去,等到他们一走,柳菲雪的脸便黑沉了下来,望向一侧的婢女紫月吩咐:今儿个我的身份被人泄露出来,定然是暗满楼客栈的那些人动的手脚,你给我悄悄从后门出去,查一下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昨夜派人杀他们,不但没有杀了,反而是她的人全都被杀掉或者被打伤了,这说明那几个人十分的厉害,而且有来头,难道是她的旧识,究竟是谁呢?柳菲雪的一张脸变幻莫测,丫头紫月领命,走出去办事。

这里柳菲雪仍然端坐着不动,等待东临城的知府带人来镇压双喜镇的这些刁民。

午时,双喜镇的大街上,果然来了近千名的兵将,为首的正是东临城的知府魏大人,马车一停,魏大人从马车上下来,一脸的怒火瞪视着闹事的百姓,大叫起来。

混帐,你们竟然胆敢在柳宅门前闹事,一帮刁民想干什么?知府大人出现,百姓自然是害怕的,先前闹腾柳家的气焰先短了很多,不过仍然有人不服气的叫起来。

我们双喜镇不欢迎这柳家的人呆着,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柳家的,她是江灞天的女儿。

一人叫起来,其他人便附和起来。

是啊,她是江灞天的女儿,我们双喜镇的人不欢迎她,让她滚蛋。

滚蛋,滚吧。

有人又开始掷烂菜叶子,烂鞋子,臭鸡蛋等物,劈咧叭啦的一阵响。

知府魏大人的脸黑了,没想到当着他的面,这些刁民便敢如此嚣张,太可恶了,如此一想,大手一挥,命令身后的兵将:来啊,谁敢闹事,给本官把人抓了,一应关到府衙的大牢里,不想进牢房的赶快滚开,还有以后若是再到柳宅来闹事,本官定然一个都不放过。

魏大人的话一落,他身后的近千名兵将上前,团团的护住了柳家的大门,那些兵将手中的刀剑,便对准了百姓,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只等知府大人的一声令下,便开始动手抓人。

这阵势果然唬住了百姓,很多人害怕的相视,然后有人散开了,最后越来越多的人散开了,有些人走得很急,生怕走晚了被抓。

不大的功夫,整张街上都没有人了,海菱等人站得远远的观看,十分的惋惜。

本来还指望看一出好戏呢,。

谁知道知府大人竟然带兵镇压了,看来这知府大人也是拍江家马屁的人。

百姓散了开来,柳家的大门打了开来,管家领着几个下人对门外的知府大人恭敬的开口。

魏大人,我家夫人有请。

好,好。

知府魏大人一脸笑的走了进去,手下的兵将守在门外。

海菱望了一眼,然后眉毛一挑,便望向一侧的沈若轩和侍梅,沉稳的吩咐:看来柳菲雪的主意又打到了我们的身上,她一定想到了今儿个的事,与我们有关,你们回客栈把东西取出来,把帐结了,我们另外找地方居住。

好。

沈若轩和侍梅二人听了应声,足下轻快,眨眼便消失不见了,直奔暗满楼的客栈而去,简单的收拾了东西,然后和掌柜的结了帐离开了暗满楼,回到先前海菱站的地方。

主子,眼下我们住什么地方?海菱唇角勾出冷笑,江菲雪啊江菲雪,你不是想抓我吗?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抓。

她心里念头落,便望向一侧的侍梅:你就在柳宅附近找看看是否有人家要租房子,我们就住在柳家附近,临视他们,等待凤浅的消息,等她到了再说。

至于凤浅是让凤紫啸恢复记忆,还是让凤紫啸保持现在的状态,都是她的事,她们这些外人无权干涉。

是。

侍梅应声自去找地方,沈若轩陪着海菱和明珠二人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观看,她们所站的位置是偏远的角落,所以根本没人会在意/不大的功夫,那魏大人果然满脸笑的从柳府走了出来,然后一抬首,便是满脸的凶狠,朝手下命令:走,立刻前往暗满楼,抓那些贼子,竟然敢盗了柳家的东西,本大人不会放过他们的。

一众人浩浩荡荡,如狼似虎的直奔暗满楼而去。

这时候侍梅已找到了地方,前来禀报海菱,海菱点头,和沈若轩等人跟着侍梅的身后往租住的地方走去。

一个雅静不大的小院子,离柳家不远,而且四周都是高大的房屋,这小院子在最角落里,并不吸人注目,。

海菱一看便很喜欢:行,我们就住在这里,柳菲雪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竟然住在她家的附近,我们就在这里监视柳家的情况。

是,主子。

侍梅应声,自去收拾整理房间,然后请海菱进房间休息,她们各自去做事。

海菱她们离开了暗满楼客栈,想当然尔,那知府魏大人扑了个空,最后只得领着人回东临城,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这魏大人回城的时候,马匹受了惊,竟然把魏大人摔下了马,使得他摔断了腿,还跌断了两颗门牙,惨不忍睹。

而柳宅,这一夜大火漫天,烧掉了一大半的宅子,这周围的百姓没有一个人出手救火的,不但不救火,还拍手看热闹。

那个火光啊,冲天的高,柳菲雪和司马晔虽然没事,但是却受惊不小,尤其是柳菲雪还因此惊动了胎儿,胎儿隐有流产的迹像,大夫吩咐了她一定要安心静养,否则胎儿将不保啊。

柳菲雪又是心惊又是痛心,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敢大动肝火,只能忍着。

第二日,大家经过柳宅的时候,再不复先前的富丽堂皇,只见半边院子全是焦土炭灰,惨败零落。

海菱住的地方,沈若轩和侍梅等人皆拍手称快,大叫活该。

不过海菱却有些疑惑,这事是不是太巧了,为什么知府魏大人回城马匹受惊,摔断了腿还跌了两颗门牙,而柳家更是一夜大火,烧掉了一大半的府邸,这事想着还真是古怪。

你们说,这些事是何人所为呢?看来和柳菲雪的仇不小啊?海菱一开口,沈若轩便笑着开口:她爹爹仍是江灞天,和她有仇的人多了去,以后她再想安生的待在双喜镇,恐怕不太可能。

沈若轩说完,侍梅赞同的点头:没错,她们若是想安生待在双喜镇,是不太可能的了。

海鞭一听沈若轩和侍梅的话,心中一动,开口:现在你们轮留注意柳家的动静,他们很可能离开双喜镇,我们一定要注意到她们落脚何方。

因为凤浅还没有到,若是她失去了凤紫啸的下落,到时候她出现,又如何和她交待呢?所以她才会让侍梅等人注意柳家的动静。

我们知道了。

果然如海菱预料的一样,三日后的夜晚,柳家有动静了,车马行李的一大堆,从柳府内驶出来,暗夜中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离开了双喜镇。

海菱和沈若轩等人隐在暗处,跟着她们,一路离开了双喜镇。

天亮的时候,她们到了东临城。

东临城比双喜镇要繁华得多,一大早城内便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此起彼落的哟喝声,柳家的马车一路行驶,直奔先前在东临城置下的一处房产/海菱等几个人便在柳家不远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随时注意着柳宅的动静。

这一日,四大堂堂主会合,齐聚于万新客栈。

四个人加上海菱沈若轩,明珠等人,坐满了整个房间,四大堂堂主把手头搜查到的消息,全都奉上,众人便对眼下的局面有了一个全新的了解。

江灞天眼下正在京城内,而江家军现在兵分两路,一路归长子江文祯打理,镇守嘉童关,次子江文昊镇守灵雀关,每个人的手里大约有十多万的兵马,另外江灞天手中有两万多人,现在这些人驻守在京城城郊之外,估计一有什么动静,江灞天便会领着这两万人收拾有异动的人,所以说现在大周朝的一切都是江灞天说了算。

房间内,海菱听着这些汛息,脸色冷沉又难看,没想到江灞天现在竟然如此猖狂,而且要除他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眼下江家把持着朝政,自身更是固牢金汤,要想下手,又如何容易,如此一想,海菱的心底便生愤恨来,不,即便难,她也要除掉这个混蛋,帮娘亲拿到龙天决。

现在我们等凤浅,等她一到,我们便离开东临城,前往京城。

好。

房内众人异口同声应,然后各人告退出去,回房间休息。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三日,凤浅终于出现了,她根据海菱留下的线索一路找到了东临城,然后找到了万新客栈。

两个人一见面,凤浅便抱着海菱先哭了,然后便是道谦。

菱儿,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给你找到解药,赫连千寻说那软情丝没办法解,所以我和他一刀两断了。

说到最后,凤浅愤恨的开口,抽抽泣泣的。

海菱好气又好笑,软情丝有没有解,当初阿朗已经说了,凤浅现在把这帐算在赫连千寻的头上,对他是不公平的。

你啊,何必怪赫连千寻,这事他又没有错。

怎么没有错,阿朗便是他们云疆族的人,若是没有这个阿朗,你又如何中了这软情丝,总之,他若想不出办法解了你的软情丝,我就与他一刀两断,从此后,我们姐妹两个浪迹天涯,那些臭男人统统的滚蛋。

凤浅说到最后,一脸的侠义,眼里浮起了向往,其实没有男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菱儿肚子里有孩子呢,以后她们便照顾小宝宝,带着他一起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没什么不好的。

海菱真正是拿她没办法了,伸手拉她走到一边坐下。

好,我们到时候浪迹天涯去,不过眼下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我的软情丝,而是我发现了一个人,所以才会让你过来的。

什么人?凤浅见海菱十分的尊重这件事,有些诧异,想不出是什么人,海菱想让她见见。

你哥哥凤紫啸,他并没有死,现在他便在这东临城内,我之所以让你过来,便是让你见见他。

海菱说完,好长时间没看到凤浅有反映,奇怪的望过去,只见这家伙嘴巴张着,眼睛大睁,显得难以置信,而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海菱推了她一下,她才噌一下站起身,激动的开口。

你说我皇兄没死,他没死?海菱点头:是的,他没死,不过他失去记忆了,和江菲雪住在一起,两个人像正常的小夫妻一般生活着,我找你来,就是想让你见见他,然后决定怎么做?他竟然没死,竟然没死,我要见他,立刻要见他,他在哪里?凤浅激动又心急的叫起来,恨不得马上便见到自个的兄长,看看他好不好。

想到他没死,凤浅再次哭了起来,低喃着嚅动唇: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死,这真是太好了,一定是父皇保佑了他,一定是父皇保佑了他。

凤浅十分的开心,只要皇兄没死,她们凤家的皇位一定会重新回到她们的手中,她一定要让兄长恢复记忆,然后和他一起杀回大周朝,除掉江灞天,然后夺回属于皇兄的东西,至于那江菲雪,让她去死吧,她父亲弑君夺权,大周朝百姓眼中,就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她们是不会放过他的。

好了,你别激动了,要见你皇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江菲雪可是看管得他很紧呢,我们需要安排一下,如何让你见到他。

好,谢谢你,菱儿,这情我是欠你的了。

若是海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皇兄还活着的,所以这情她是欠下了的。

我们两个说这个干什么,海菱推了她一下,然后望向侍梅吩咐:梅儿,你派两个人盯着柳府的门口,若是发现那司马公子离开柳府,便来禀报我。

是,主子。

侍梅下去安排人盯着柳府的门口,一有动静便过来禀报。

房内,凤浅对于海菱口中的司马公子感到奇怪:难道他是?这是他现在的名字,估计是江菲雪帮他起的,叫司马晔。

江家的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一定要让我皇兄恢复记忆,然后让他重新执掌大周朝的江山,除掉江家的人。

凤浅恨恨的说着,眼里泛起绿莹莹的光芒,一片森然。

海菱伸出手握着她,轻声的开口:我可以帮你。

她想杀掉江灞天,和凤浅要做的事,基本上相同,她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江灞天,所以何不揩手一起除掉江灞天,这样胜算更大一些,何况凤浅是她的朋友,她自然该帮她。

谢谢你,菱儿。

凤浅望向海菱,眼里一片感激的光芒,想到菱儿身中了软情丝,赫连千寻竟然没办法解掉,她决定了,若是赫连千寻真的没办法解掉菱儿身上的软情丝,那么她从此后都陪着菱儿,她不会让她一个人过日子的。

说什么呢,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江灞天,帮助你,也是在做我自已的事,所以你用不着谢我。

房间里,海菱和凤浅二人说着话,纳兰明珠陪着她们坐在房间里。

侍梅派出去的人,在傍晚的时候递来消息,柳家的司马公子晚上的时候出门了。

一得到这个消息,海菱便让沈若轩和侍梅二人劫持凤紫啸,把他带到望江楼来见她们,她和凤浅还有明珠在望江楼等她们。

海菱之所以让沈若轩出手,一来沈若轩是凤紫啸的朋友,二来沈若轩医术高深,对毒药也有计较,现在的凤紫啸失去了记忆,只当自已是司马晔,他们劫持他,他未必肯来见他们,但是沈若轩若是给他下药,就由不得他不来了。

沈若轩和侍梅二人领命而去,海菱和凤浅还有明珠等人出了万新客栈,前往望江楼。

望江楼仍是东临城最大的一家茶楼,临江而建,十分的适合喝茶谈事,所以楼里的生意十分的好。

海菱和凤浅等人进了望江楼,并嘱咐了小二待会儿有客人来了,带到二楼来见她们,一行几人便进了望江楼二楼的一间雅座,等待凤紫啸的出现。

凤浅想到即将见到的兄长,怎么也坐不住,整个人焦燥而不安的,在雅座里踱来踱去的,感觉时间过得特别的慢,度日如年似的。

此时天色已经晚了,望江楼四周吊起了灯笼,湖水倒映着灯笼,泛着潋潋波光,明艳而动人,望江楼就好似一座水上阁楼似的,说不出的华丽。

大约半个时辰后,雅间外面有人叩门,小二的声音响起来。

公子,有客人来了。

进来吧。

海菱开口,。

小二退出去,沈若轩率先出现了,他的身后跟着侍梅,再然后便是被换了姓名的司马晔。

难得的司马晔竟然是直接过来的,并没有用得着沈若轩下药或者强行带他过来,因为司马晔也想知道自已过去究竟是谁,所以当侍梅开口说,他妹妹想见他的时候,司马晔除了震惊之后,一点都不反抗,便随了他们两人过来了。

此时司马晔一出现,凤浅便激动的站起身,张了张嘴巴,望着门前高大隽美,玉树临风的男子,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海菱催促她。

凤浅,你不是有话要和司马公子说吗?快点,要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因为柳菲雪对于司马晔十分的紧张,若是发现司马晔不见了,一定会派人出来找他,若是柳菲雪出现,她们之间就要大动干戈了,虽然她们不怕柳菲雪,但是却不能不顾忌她后面的江灞天,江灞天若是知道她们这些人出现,一定会心生忌掸,有所防备,那么她们再想下手可就难了。

凤浅一听海菱的提醒,整个人清醒过来,直扑到司马晔的身边,叫了起来。

皇兄,你竟然没死,浅儿太高兴了,你没事一定是父皇保佑你,才会让你没事儿。

司马晔先是扫视了一圈,眼见着一个美丽大方的女子扑向他,直觉上他想阻止凤浅的动作,可是不知道为何,却抗拒不起来,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影像,似乎从前也有人这样和他撒过娇似的,何况他听着凤浅的话,不由惊讶。

这小丫头叫他皇兄,皇兄,他是皇室中的人吗?司马晔眼里闪过惊奇,伸手拍着凤浅的背,暗磁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叫我皇兄?是啊,皇兄,你怎么忘了自已的过去,你可是大周朝的皇帝啊/我是皇帝,司马晔大惊,非同小可,直觉上叫了起来:你别乱说话,然后他用力的把凤浅一把推开,身子便倒退了两步站定,警戒的望着雅间内的人,视线落到海菱等人的身上,双瞳凌厉的沉声:你们又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做。

雅间内的几个人听了他的话,知道他一时间难以接受自已的身份,而且以他现在和柳菲雪的感情,不相信她们也是在所难免的,海菱倒可以接受,可是凤浅却直接的跳脚了,她没想到皇兄竟然不相信她,还怀疑他们,不由得怒火起。

皇兄,你真是让我失望,更让九泉之下的父皇失望,你把他传给你的皇位搞丢了,不但如此,还害得母后现在落在庵堂之中,这都是你的罪过,你不思改过,重新夺回自已的皇位,现在竟然怀疑我,你说我有必要害你吗?若不是你是我的皇兄,我何必说你是我皇兄,这大周朝的皇上可不是谁都可以冒充的,你现在失去了记忆,那是因为被人下了药,那个给你下药的人生怕你记起了一切。

你,你?司马晔隽美的脸瞬间纸一样的白,凤浅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说有人给她下药,分明是指菲雪给他下药的,这可能吗?司马晔想起菲雪一直对他很温柔,他做为丈夫的不该怀疑自已的妻子,可是想到凤浅的话,还有她的伤心,实在不像是假装的,而且她们也没有必要随便逮着一个人便说他是皇上,再一个他想起了先前在双喜镇上,那些百姓闹事的时候,都叫菲雪江菲雪,说她是江家的长女,如果菲雪真的是江家的长女,他是当朝的皇上的话,那么他是真的被人下药了,那个给他下药的人正是他温柔娴慧的夫人,这可能吗?司马晔一想到这些,脸色红白交错,心中奋受打击,身子忍不住倒退两步,往后退去,一直退到门边,然后望着她们摇头。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些。

如若他们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便是大周朝的皇帝,那个被江家杀掉的该死的皇帝,对于江灞天扶持五皇子寿王为帝的事,他还是知道一些的,当然这都是他失忆后,无意间听来的,对于这些,他一般不感兴趣,他最感兴趣的事,便是什么时候恢复自已的记忆,可是现在他的记忆并不是失去的,而是被人下药的。

我不相信这些。

司马晔说完,便拉开了雅间的门冲了出去。

雅间内,凤浅愤怒的跺脚,随之想追出去,海菱赶紧让侍梅拉着她,然后让她坐下。

你别心急,这种事急是没用的,司马晔一下子无法接受这种事是正常的,必竟这大半年来,他和柳菲雪恩爱有加,他是真心把柳菲雪当成他妻子的,两个人的感情在这大半年来很好,你让他一下子接受自已的身份,还要接受柳菲雪是骗他的,不但骗他,还给他下了药,这种事他如何不恐慌不安。

可是他?凤浅十分的伤心,没想到皇兄竟然不相信她,当她知道皇兄还活着的时候,激动得差点没晕过去,她以为只要她一露面,皇兄便会相信她,然后和她一起重回京城,夺回皇位,然后杀掉江灞天的,没想到却完全不是自已所想的那样。

别着急,慢慢来,我相信,他一定会想清楚的。

海菱劝凤浅,几个人在望江楼里喝了茶,然后才起身回万新客栈。

一夜过后,第二天,他们在客栈里,便接到人送过来的信,竟然是失去记忆的司马晔派人送人的,很显然,经过一夜之后,他相信了他们,所以才会要见他们,还有,他这么短的时间里,便查找到他们的下落,看来这司马晔办事能力倒是不差。

好在,她们也没有客意的隐瞒着他,若是想瞒着他,他未必找得到。

客栈里,海菱不以为意,凤浅倒是十分的激动,抱着海菱的身子,笑得格外的开心。

菱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皇兄一定想夺回皇位,他一定会重新夺回皇位的。

海菱不忘提醒她。

他失去记忆了,现在送信来要见我们,无非是想证实自已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你皇兄,至于他以后怎么想的,没人能知道,也许他喜欢柳菲雪,而甘愿为她留在东临城,从此后不理大周朝皇室中的事,也说不定。

海菱说完,凤浅明显的受了刺激,连连的摇头抗拒的开口。

不,我绝对不允许他留在东临城,什么都不问的,他丢了父皇传给他的皇位,他必须要拿回来,否则他就不是我皇兄。

秀丽的面容上布着坚定,深邃的眼瞳中更是一片慧光……第105章 两大俊男较量【手打文字版VIP】望江楼,二楼的雅间内,此时坐了好几个人,门外也有人守着,不让人打扰。

海菱和凤浅还有明珠坐在一侧,沈若轩坐在她们不远处,对面的司马晔深邃的瞳仁幽深如潭,一一的扫过她们的面容,最后落到凤浅的身上,淡淡的开口。

我不知道自已究竟是不是你的皇兄,我来见你,只是不想伤了你的心,若是我恢复了记忆,真的是你的皇兄,才足以证明你是我的妹妹。

司马晔说的话无可厚非,海菱缓缓的开口。

这事好办,这位便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沈若轩,有他在,一定可以恢复你的记忆,相信你很快便会记起自已是不是大周朝的前皇上凤紫啸。

司马晔听说一侧坐着的俊逸明朗的男子便是名满天下的沈若轩,不由得心中激动,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想恢复自已的记忆,可是这大半年来,大夫一直说让他多休息,少想,慢慢就会恢复记忆了,可是时间过去很久,他也没有想起从前的半点事情。

有劳了。

司马晔客气的说着,举手投足温文尔雅。

说实在的,眼前的司马晔令人敬重,比起之前霸道独断专行的凤紫啸,强了好多,不知道恢复了记忆的凤紫啸,是否还是和之前一样令人讨厌。

雅间内的几个人同时想着,不过眼下还是帮助他恢复记忆的好。

今日沈若轩出来,是带了东西出来的,此刻司马晔一同意,他便站起身,笑着开口:司马公子请伸手,让我诊脉看看,你中的是什么药,能不能解掉。

雅间内,没人说话,司马晔伸出手,沈若轩开始给他诊脉,凤浅紧张的望着他们,生怕沈若轩说出无办法医的话来,如果皇兄不恢复记忆,他是不可能相信他们的,也不可能回大周朝,杀掉江灞天的。

时间缓缓的过去,沈若轩诊了脉后松开手,望向司马晔。

幸好这药并不是十分特别的药,当初你受了重创,本来就迷失了心智,所以再被下药,便失去了记忆,现在我用金针刺穴,然后再给你一些刺激脑神经的药,相信很快便会恢复记忆。

谢谢你了。

司马晔沉声说,心头无比的沉重,本来他还有疑云,。

这些人一定是骗他的,他绝对不会是前大周朝的皇帝凤紫啸的,可是现在看这些人所做所为,分明是一心想治好他的记忆的,那么他真的是大周朝的前皇帝,那个差点被江灞天杀掉的凤紫啸吗?如此一想,心底涌起一股浓烈的恨意,生生的折磨着他,使得他的脸色黑沉一片。

海菱和凤浅等人一听沈若轩的话,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尤其是凤浅,直接激动的起身,望向沈若轩。

现在开始给我皇兄金针刺穴吧,一定要让他尽快的恢复记忆,不能让那个女人再欺骗他了,她们江家明明害了我皇兄,夺了他的皇权,现在竟然还这样骗他,实在是太该死了。

说到最后,凤浅的眼里便又扰上了雾气。

司马晔心中既然有些相信她们,便也相信眼前的美丽睿智的女子便是他的妹妹,所以看到凤浅心急,忍不住出声安慰她。

你别急,一切等我恢复记忆再说。

嗯,皇兄,你一定会没事的。

凤浅用力的点头,听到皇兄轻声的和她说话,她十分的开心,这一次她不会再离开他了,一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一侧的海菱伸手拉了凤浅坐下,然后望向沈若轩:这金针刺穴,要几次他才有可能醒过来。

最少要三次,不出意外,第三次应该可以恢复记忆。

沈若轩对于这个还是有把握的,海菱听了点头,吩咐他开始下针。

那开始动手吧,希望他早日恢复记忆。

雅间内,沈若轩不再说话,取出金针开始给司马晔施针,房里没人说话,静悄悄的,大家都望着沈若轩和司马晔。

半个时辰后,施针完毕,沈若轩取出可以刺激脑神经的丹药,递给司马晔,示意他每日早晚服一颗,刺激脑神经。

这所有的一切做完了,众人起身告辞,沈若轩约了司马晔明天早上这个时间再过来施针,后天再施一次针,不出意外,他便会恢复记忆了,到时候他们一起杀回京城去,除掉江灞天。

众人纷纷离开了望江楼,回柳宅的回柳宅,回万新客栈的回万新客栈。

海菱叮咛沈若轩明日再去给司马晔施针的时候,一个人去便成,以免人多动作大,泄露了踪影,被柳菲雪发现,恐怕闹起来,到时候说不定司马晔没办法恢复记忆。

沈若轩点头应了,凤浅还想去,海菱阻止了她。

后天去吧,后天司马晔差不多恢复记忆了,我们正好一起过去,听听他接下来准备如何做?好。

凤浅知道菱儿说得没错,人多目标大,虽然她想陪着皇兄,不过为免柳菲雪发现,所以还是忍着吧。

她们几个便在万新客栈住下,平时很少出门,就呆在客栈里。

第二日,沈若轩去了望江楼给司马晔施针,凤浅便在房里焦急的等待着,等到沈若轩一回来,便抓着沈若轩问个没完。

我皇兄有没有恢复一些记忆?沈若轩摇头,满脸的无奈:凤姑娘,我又不是神仙,这需要点时间,不是说三针之后可能恢复记忆吗?今天才第二天。

难道没有一点,一点点的恢复吗?凤浅十分的心急,心底很害怕皇兄恢复不了记忆,如果他恢复不了记忆怎么办?难道凤家的皇位真的要被江家的人霸占着不成,如此一想,整个神经更绷得紧了。

他如果恢复记忆便会全都想起来,要么就什么也想不起来。

沈若轩实话实说,凤浅有些受打击,退后两步坐到椅子上,海菱安慰她。

你别心急,我们这里有沈若轩,好歹他是神医,治好你皇兄是有把握的,明日便知道结果了,所以你别急了。

海菱说完,纳兰明珠也来劝她,凤浅总算好受了一些。

不过心情仍然不是十分的好,和海菱明珠二人打了招呼,便自去自已的房间休息。

海菱知道她心情不好,让她一个人静静,她开始分派侍梅别的事。

梅儿,立刻通知四大堂堂主,准备准备,这两日我们将进京。

是,主子,侍梅领命自去准备,海菱又示意沈若轩回房休息一会儿。

晚上,凤浅也只是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便回房休息了,海菱和明珠等人知道,她是担心司马晔明天能不能恢复记忆的事,所以几个人谁也没有吵她,让她安静一些/。

其她人都待在海菱的房间里,商量接下来的事,不管明天司马晔的记忆,能不能恢复,她们都该进京了,不能一直待在这东临城。

她们要对付的是江灞天,为了司马晔的事,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商量好了,各人回房休息,现在就等明天看司马晔是否能恢复记忆,如果恢复了记忆,皆大欢喜,两帮人一起进京,想办法对付江灞天,如若司马晔没有恢复记忆,那么他们将兵分两路,她们这一路去京城,凤浅自然会留下来陪司马晔,所以他们留在东临城。

不过海菱倒也盼望着司马晔能恢复记忆,这样一来,她们便多了一些胜算,再来便是大周朝越来越乱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必然有别国吞并大周朝,到时候各国都想分一杯羹,天下必乱。

海菱不希望天下大乱,最苦的便是百姓,唯有天下安定,百姓才会安居乐业,过平静的日子。

所以司马晔恢复记忆,也是一件挺重要的事情,一切就看明天的了。

凤浅的房间里,她正静静的靠在榻边,手里捧着一本书,却无法使自已安定下来。

明日皇兄会不会恢复记忆呢,她真的很害怕他恢复不了记忆,她该怎么办呢?她是一介女儿身,就算杀回大周朝,杀了江灞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执掌大周朝的江山,还有该让何人执掌江山,眼下五皇子寿王继位,并没有才能,反而是被江家压制得死死的,再来便是六皇子,七皇子,她也不敢肯定,这两个人有本事坐镇大周朝的江山。

凤浅越想越乱,整个脑子乱糟糟的,不由得心烦意燥的把书扔到一边去,自个跟自个生起气来。

忽地,暗夜窗户无声的打开,一阵异香吹进来。

凤浅立刻警觉起来,她在云疆待了一年,对于迷一香毒物之类的还是有些研究的,所以这香一起,便暗叫一声不好,立刻憋气。

可是因为她今天晚上的心烦意燥,等她憋气的时候,那香已经被吸进体内了,身子有些软,不由得大骇,张嘴便想叫。

可是两道人影快若闪电的从窗外飘进来,一人快速的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然后两个人动作一致的伸手扶了她便走,一直往外飘去。

这电光火石的空档,竟然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

凤浅惊恐的睁大眼睛,努力的想着,最近自已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些人为什么要抓她,而且她可以肯定这些人不是赫连的人,他们的身上没有云疆族人的气味,反而是她不熟悉的气息。

他们想干什么?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此时心中能想到的便是无数不安的画面了,一想到这些,她便拼命的挣扎起来,眼睛睁大,即便是夜晚也能看到那黑瞳充满了血丝,然后她在心中想着,难道今天晚上便是我的死期,如果这些人胆敢污辱我,我就自杀什么的,。

不过那扶着她的两个人发现了她的不安恐慌,其中一人沉稳的开口。

放心,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我们主子有事要问你。

他说的话冰冷没有情绪,但偏偏很能安抚人心,一头汗的凤浅总算略略放松了一些,张嘴便想问,你们主子谁啊?为什么要抓我啊。

可惜她说不了话,暗夜中,这两个人身手十分的不错,带着她一个人在夜色中飞快的滑过,眨眼便滑出去数十米远,左绕右绕,很快便揩了她进入了一户府邸,带着她进入了一间雅致华丽的书房。

然后有人解开了她的穴道,那两个带她过来的人退了出去。

房间里,此时正有人在低头看书,凤浅看不真切他的神容,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气恼生气的叫起来。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让人抓我?我和你有仇还是有怨啊?她一开口,正在书桌前看书的人,缓缓的抬首望过来。

这一看,凤浅有些反应不过,眼前的男子实在是太绝色了,和赫连千寻那个妖孽美男有得一拼,这男人五官精致得像一幅画,还是一幅上古名画,那深邃的面容,好似能工巧匠雕琢而成的,五官出色极了,眉狭长入鬓,眼瞳深不可测,在灯光下,隐隐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却幽寒冷酷,他定定的望着凤浅,然后唇角缓缓的勾起。

我是夜凌枫。

他一开口,凤浅总算知道他是何人了,原来这个男人是菱儿的夫君,一知道他是何人时,便知道这男人不会伤害她,他找她过来,定然是为了菱儿,想知道菱儿的情况,只是他如此做,让她受了很深的惊吓,这让她很不爽,想到这,凤浅脸色黑沉沉的,一屁股坐在夜凌枫的对面,不客气的开口。

夜凌枫,你是不是太过份了,我知道你想知道菱儿的情况,但至少客气一点不是吗?你现在这样和绑架有什么两样,你知道我吓都吓死了?说到最后,凤浅的声音大了很多,十分的生气,先前她想到了不堪的画面,都准备自杀以保贞洁了,没想到竟是这男人想知道菱儿的消息,能不让人生气吗?凤浅大发牢骚,正想骂骂这男人出气,便听到一道暗磁沉痛的声音响起。

她还好吗?这声音带着很深的落寞和心痛,凤浅心一动,便不忍心再骂他了,抬首望着他,看到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那绝色的面容上有着很深的自责,似乎菱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全是他的错一般,看他这样,凤浅便想到自已也该负责任的,所以她说不出来骂人的话,出口的便是安慰夜凌枫的话。

你别担心,她很好,除了偶尔会心痛之外,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她心痛也是因为想到你了,虽然眼下你们不能见面,但是相信我,一定会有办法来解这软情丝的,凤浅始终认为赫连千寻一定会有办法,身为云疆族的族长,连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他还能掌管云疆吗?关键是他愿不愿意帮助菱儿想主意。

如果他想不出主意,她坚决和他一刀两断,这个死男人,凤浅恨恨的骂着。

房间里,夜凌枫听了凤浅的话,总算略略放了些心,不过想到菱儿肚子里的孩子,心疼不舍外还有担忧。

孩子没事吧。

听说怀孕的女人本来就容易生气发怒,他不在她的身边,她生气情绪不稳了,谁当她的出气筒呢,夜凌枫越想越担心,可是眼下他是没办法出面的,因为他查了有关于软情丝的记录,发现这种降头,不能见面,一见面菱儿便会狂性大发,到时候不但伤了她,还会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才会一次也不露面,宁愿自已受相思之苦,也不能让菱儿和孩子有半点的损伤,最近,他一直在想办法,看看软情丝有没有办法解,可是实在太担心菱儿了,所以才会命侍竹和侍菊二人,带了凤浅过来查问一番,确定她一点事都没有他才放心。

没事。

那她吃饭吃得还饱吗?睡觉呢,好不好睡?夜凌枫事无巨细的询问着,凤浅有些呆愣,传闻中的燮帝原来如此鸡婆,还是恋爱中的男人都会如此呢,不过这男人的动作她喜欢,心里对他给予了肯定,若是能顺利解掉软情丝,菱儿和他绝对是很幸福的一对。

你放心吧,她有我们这些朋友呢,虽然她会不开心,会难过,但是我们会一直逗她让她开心的,所以你别担心了。

凤浅说的是真话,若是菱儿不开心,她们这些朋友岂会不管,一定会逗得她开心吃饭,安心睡觉为止,所以夜凌枫不需要过份担心。

房内两个人正说着话,门外忽地响起了碰碰的对打之声,随之有人从门外闪了进来,沉稳的开口/爷,有人闯了进来,还大打出手?什么人?夜凌枫整个人陡的阴骜无比,前一刻的温融散去,此刻周身笼罩上杀气,眼瞳深不可测的幽芒,唇角嗜血万分,就好似一只惊艳而嗜血的金钱豹,充满了狂野的战斗力。

凤浅看得目瞪口呆,这男人有着虎狮之狂猛强势,又有着犬类对感情的忠城,真是不可多得的男人啊。

门前站着的侍竹沉稳的开口:不知道是什么人?一头的银发,十分的妖孽,周身的冷冰,好似深海中的海蟒一般。

他一形容,凤浅便惊了,这来的人不会是赫连千寻吧。

赫连千寻拥有一头银白色的长发,连眼睛也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芒,很多人第一眼会怕他,凤浅倒是不怕他,不但不怕他,还曾惋惜他是美人身子病秧子命,所以注定了他们两个人的纠缠。

书房内,凤浅还在猜疑,来的人是不是赫连千寻,门外的打斗声已逼近,一道旋风从门外席卷而至,白色的身影眨眼闪了进来。

灯光下,书房内的人看见来人的神容,一头银发,自然的垂泻在肩上,五官分明,肌肤透着一种莹白,窄一看,以为是生病了,其实是因为他们云疆族人常年与毒物打交道,使得血液沁凉的缘故,所以才会透出一种不正常的白,除了肌肤略显苍白外,其他的皆妖孽万千,深邃的眼睛,闪烁着一种银白色的光芒,挺直的鼻梁下,唇性细长而薄,此刻紧紧的抿着,显示他是愤怒的,和房内的夜凌枫对恃着,眼神狠厉而凶残,周身上下果然有一种海蟒的阴凉之气。

凤浅一看到他的出现,便忍不住叫了一声:赫连千寻,你怎么来了?一听到她说话,赫连千寻就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虽然瞪了她,不过身形却快速无比的闪到了凤浅的身边,把她给护在了自已的羽翼之下,然后冷冷的瞪视着对面的夜凌枫,阴森的开口。

我赫连千寻的人你也敢动,找死。

一言落,门外,再次有人冲了进来,却是夜凌枫的手下,一脸痛苦的捂着胸口叫起来。

主子,我们都中毒了。

夜凌枫的脸色难看至极,赫连千寻,虽然以前他不知道,但是自从菱儿中了软情丝,他便派人调查了有关于云疆族的事,所以知道这赫连千寻正是云疆族年轻的族长,一看到这个男人,夜凌枫的火气便腾腾的上来了,那阿朗可是云疆族的人,现在他们夫妻二人搞得见不了面,可都是他们云疆族的人惹出来的事,夜凌枫周身的怒火,寒意流窜在周身,沉稳戾寒的命令侍竹:出去看看。

是。

侍竹领命出去,他对于毒物很精通,一般的毒根本难不住他,所以领命出去,给那些手下解毒。

而房间内的夜凌枫已不客气的身形一拭,便往赫连千寻的身上攻去,暗磁无波的声音响起。

赫连千寻,朕正想找你算帐,你便出现了,很好。

赫连千寻岂会怕他,一把拨开凤浅,并提醒她:浅儿,小心点。

身形一移,便迎向了夜凌枫,两个男人交上了手。

书房内的地方太小了,所以两个人此打此退,很快出了书房,在屋外面交上了手。

这两个人都是身手极端厉害的人物,一人身手凌厉,一人身手阴柔,两个人交上手直打得天昏地暗。

凤浅此时已反应过来,在下面跳脚:赫连千寻,夜凌枫,你们还不住手,打什么打?赫连千寻,我让你住手,你再不住手,别怪姑奶奶生气。

上面打斗的两人根本不理她,如果说先前是为了各自心中的怒火,赫连千寻是因为夜凌枫竟然胆敢抓了凤浅,所以势要教训他一顿,而夜凌枫却是因为恼恨云疆族的人,因为阿朗给菱儿下了软情丝,使得他们夫妻二人见不了面,所以势要怒打赫连千寻出气,但到后来,两个人便较上了劲,存心要比个高低。

可是一番交手下来,两个人心知肚明,要想取胜,短时间内,还真是难分胜负,眼下可真不是绝斗的时候,所以两人一压身姿便落了下来,分站在两边对恃着。

凤浅跑到赫连千寻的身边,一拉他的衣袍,沉声开口。

好了,别打了,眼下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我找到了我皇兄,我要帮皇兄重新夺回大周的皇位,你有时间还不如帮我想想办法,另外,还是想想如何帮菱儿解掉软情丝,你别忘了,没办法解掉软情丝,我们可是一刀两断了。

又说这个,又说这个。

一提到这个一刀两断的话,赫连千寻便发狂了,大掌一挥便击了出去,院子不远处的花草倒了一地。

凤浅气得翻白眼,这死男人脾气一样火爆,她不就是说说嘛,为了激励他想办法帮菱儿解掉软情丝嘛,用得着这么生气吗?凤浅身后的瑟瑟等人赶紧小声的说:凤姑娘,快别说了,先前你说了这话,主上在族里可毁掉了不少的东西了,这会子再说,指不定又要毁掉多少东西了。

凤浅抬头望去,只见那赫连千寻还在发脾气,运力毁东西。

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啊,你毁的是人家的东西啊,凤浅无语了,只得无力的喊着: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过你可别忘了解软情丝的事。

真是拿这死男人没办法,心里气恨恨的想着。

那边赫连千寻总算止住了动作,远远的还冷着一张脸,望着凤浅,一字一顿的开口:以后都不说分手一刀两断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这些了?这分明是威胁啊,凤浅真想上去拽他的宝贝银发,给他扯光好了,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威胁她,有心不理吧,那男人又举手了,她若再不说话,他便又毁人家的东西了,凤浅气恨恨的跺脚:好了,不说了不说了。

这下赫连千寻总算满意了,回身走了过来,一伸手便拉了凤浅的手,满脸的笑意,完全不复之前的愤怒。

浅儿,我们走了。

某女彻底无语,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不过她就是被他这一套给制得死死的,真不知道谁比较倒霉一些。

两个人领着手下准备离去,身后的夜凌枫脸色阴沉,周身的戾寒之气,冷冷的开口:站住。

赫连千寻一脸莫名其妙的回首,望向夜凌枫,现在他的心情好,所以不计较某人的冷脸色。

有事吗?你确定给我的人下了毒,然后毁了我的东西,便这么一走了之?夜凌枫冷酷的开口,身后的侍竹已经给中毒的手下解了毒,此时,不少的手下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赫连千寻等人,就等着主子一声令下,他们便动手再和这些人斗一番,先前若不是中毒了,他们不会败得这么惨,给主子丢脸的。

喔,这样啊,其实给你的人下毒,算是客气了,谁让你动了我的人呢,他说完更紧的握着凤浅的手,凤浅脸色微红,这男人怎么一口一声他的人,他的人,她现在还没有嫁给他呢?想到这警告的望向赫连千寻:赫连千寻。

赫连千寻却不理会她,依旧望着夜凌枫:毁了你的东西是我的不对,这样吧,我有一个办法可解软情丝,你要不要试试?他一开口,四周寂静无声。

凤浅最先反应过来,抱着赫连千寻的腰便激动的叫起来:千寻,你有办法解软情丝了,你有办法解了?看吧,这待遇立马变了,之前还叫他赫连千寻,就因为他有办法解了软情丝,他的待遇立马从赫连千寻,变成了千寻,这让赫连千寻有些吃味,很想看看传闻中比他还重要的女人是谁?浅儿时不时的把她挂在口中。

不过赫连千寻也知道,那个叫海菱的女子曾经帮助浅儿逃离了了皇宫,若不是她,他也遇不到她,所以说他还是满感激那个没谋面的女人的。

凤浅激动的叫着,夜凌枫也回过神来,望向赫连千寻,沉声开口。

若是阁下有办法可以帮菱儿解掉软情丝,朕欠你一次,日后必还。

夜凌枫眼里闪过栩栩如辉的光泽,若是能解掉菱儿的软情丝,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赫连千寻听了,眼里闪过赞赏的光芒,这男人倒是不错,何况他还是一国之皇帝,能力又强,若是让他欠自已一个人情也不错,想到这,赫连千寻放开凤浅,走过去几步,停在夜凌枫的面前,缓缓的开口。

这解软情丝的办法,可是很冒险的,你确定你要做?是,只要有一线的办法,朕都会去尝试。

那好,赫连千寻点头,然后凑近一些,小声的告诉了夜凌枫,很快便说完了,退后一步站定,夜凌枫的眼里闪过晶光,周身光华,脸上浮现起笑意:谢谢,这情朕欠下了。

好说,日后若是需要,我一定会向你讨要的。

赫连千寻说完,转身走到凤浅的身边,一伸手执了凤浅的手带着手下往外走去。

凤浅忍不住追问起来:千寻,怎么解掉软情丝?怎么样解?激动兴奋的追问着,不过赫连千寻并没有告诉她,因为告诉她并没有什么好事,若是她嘴快泄露出去,她的那个朋友未必同意,因为解软情丝是十分冒险的事,一切全凭天意了。

夜深了,你该回万新客栈休息了。

千寻,你告诉我嘛,告诉我嘛,究竟怎么解呢?凤浅施展往日的撒娇功,不过赫连千寻不为所动,拉着她一路回万新客栈去了。

而夜色下的夜凌枫久久的立着,没动,周身的璀璨的光华,脸上笑意盈盈,月夜之下,惊心动魄力的华丽。

侍竹等人不知道先前赫连千寻和爷说了什么解降头的办法,忍不住追问:爷,是什么方法啊/看主子十分的高兴,他们自然也是高兴的,不过因为赫连千寻的神神秘秘的,所以他们忍不住担心,是不是什么损害主子的方法啊。

夜凌枫回身走上台阶,并没有说如何解软情丝的事,其实这解软情丝的方法,十分的危险,一个不好,很可能便会丢掉他的性命,但是为了解掉菱儿身上的软情丝,为了他们能够永远的在一起,哪怕有十分之一的机会,他也要去试一试。

好了,以后会知道的。

夜凌枫不说,侍竹等人越发的心惊而害怕,不过主子不说,他们也没办法,一路走进了书房。

万新客栈里,众人并不知道凤浅被劫的事情,也不知道赫连千寻已现身,赫连千寻送了凤浅回客栈的房间,并没有离去,反而在她的住处粘了好长的时间,又乘机偷了两口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万新客栈。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凤浅知道他定然就在附近,如此一想,心里便安心不少。

今天晚上,她一被夜凌枫劫了,赫连千寻的人便出现了,说明他一直跟着她的。

如此一想,心中既甜蜜又郁闷,不知道赫连千寻告诉夜凌枫解软情丝的方法,究竟是如何解的呢?这念头一直折腾了她半宿,天亮的时候方睡。

睡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门外侍梅的声音响起来。

公主,公主,时辰到了,该起床了。

侍梅一唤,凤浅便清醒过来,今儿个仍是皇兄恢复记忆的日子,她哪里还睡得着,虽然一夜没睡,但是精神却十分的好,唯一不足的便是心里很紧张,担心皇兄若是没有恢复记忆怎么办?难道她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娶贼人的女儿,与她一起生活一辈子吗?如此一想,心情无端的烦燥起来,不过起身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侍梅,侍梅一抬首见凤浅眼睛暗红,分明是一夜没睡好的样子,不由得心疼的开口:公主,你别急了,不会出意外的。

凤浅摇头,并没有提到昨夜的事情。

因为对于夜凌枫接下来如何打算的,她并不知道,所以她还是什么都不说,给菱儿一个惊喜,到时候夜凌枫一定会出现解掉菱儿身上的软情丝,这样一来,他们两个人便可以恩爱的在一起了,心中这么一想,凤浅的心里便又开心起来。

梅儿,我盥洗一番,你去和菱儿她们说一声。

好。

侍梅点头,便自去回海菱的话,今儿个大家都起了个早,因为海菱准备了,今天若是司马晔能恢复记忆,那么她们便和他们一起回京,若是他没有恢复记忆,她们也不等了,直接便回大周朝的京城了,留下他们在这里慢慢的治病。

几个人收拾盥洗一番,便出了万新客栈,早膳都没有用。

早晨的望江楼,客人很少,因为是茶楼,几乎没什么人。

所以海菱等人出现,小二倒是意外了一回,不过仍然很尽责的招呼了她们上楼,招待到二楼的雅间去。

司马晔很快也出现了,进了雅间,沈若轩没有说什么话,便动手用金针给司马晔刺穴,雅间内众人喝茶吃点心,安静的等候着,半个时辰后,沈若轩收了金针,然后望着司马晔,缓缓的开口。

你慢慢的闭上眼睛,开始想一下,可记得从前的事情。

沈若轩一开口,雅间内的人,全都停住了喝茶吃点心的动作,一起盯着司马晔,十分的紧张,尤其是凤浅,手指忍不住的颤抖起来,生怕司马晔没有恢复记忆,雅间内一片死寂,谁也没有说话/就在这时,门外的廊道里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很快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碰的一声踹了开来,数道身影出现在门前,为首的人气势汹汹,周身怒火的瞪视着雅间内的人,等到视线一接触到最正中位置上的男人,眼泪便下来了,直接哭了起来。

司马晔,你太过份了,我倒底哪里对不起了,你竟然瞒着我来见这些莫或其妙的人,你说,我倒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我尽心侍候你,给你生孩子,一个人在家安份守已,你呢,倒好,竟然跑到这里来见莫名其妙的人,还偷偷摸摸的瞒着我,你真的太过份了。

柳菲雪一出现,便像以往一样采取眼泪攻势,然后便是肚子里的孩子。

以往她如此一闹,司马晔必然是妥协的,可是今儿个他一动不动,缓缓的睁开眼睛,眼里深不可测的光芒,唇角紧抿,就那么一动不动的望着柳菲雪,似乎看一个陌生人似的,这眼神令柳菲雪恐慌,忍不住真哭了起来。

司马晔,你倒底怎么了?你是吃错药了,那么望着我干什么?柳菲雪哭着,雅间内的凤浅忍不住发起火来,直接大骂。

江菲雪,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胆敢在我皇兄面前,又哭又闹的,跟个泼妇似的,你以为下药让我皇兄失了记忆,我皇兄便永远的记不起来了吗?你做梦吧。

凤浅一开口,柳菲雪大惊,先前她并没有注意到凤浅,此刻一听凤浅的话,再睁开泪眼婆娑的双瞳,总算认清了眼前的人,竟然是大周朝的皇室嫡长女凤浅,这个在联姻之时逃婚的女人,竟然出现在这里,难怪司马晔最近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因为凤浅找到他了,一想到这个,柳菲雪慌了,难道司马晔记起了从前的事情,不,她不相信。

柳菲雪的唇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捂住嘴,摇头:不,你是谁啊,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江菲雪,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你爹爹江灞天差点杀了我皇兄,现在拥寿王为皇,可是却把持着朝政,你和你爹爹一样可恶,竟然给我皇兄下药,让他失去了记忆,与你生活在这种小地方。

不,不,这不是真的,你胡说,你乱说,这里哪有你的皇兄,她说完害怕扩望向司马晔,生怕司马晔相信了凤浅的话,连连的摇头:司马晔,你别相信别人的话,我是你的妻子,我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孩子呢,你别相信这些人调拨。

她们与我们柳家是有仇的,自然见不得我们好,所以才会来陷害我,司马晔,这大半年来我对你不好吗?我们不恩爱吗?你千万别中了坏人的诡计。

柳菲雪扑到了司马晔的手边,牢牢的抓着他,就希望他点头认同她的话,可惜她没有等到,只见司马晔幽深的眸光紧盯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然后慢慢的开口。

江菲雪,朕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原来是你给朕下的药,你用药物控制着朕,不让朕想起从前的一切,与你住在双喜镇上,原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朕仍是大周朝的前皇上凤紫啸。

司马晔平淡的说完,脸上有一抹心痛。

其实他一直把江菲雪当成妻子来看的,他没想到最后隐藏着的竟然是这样的真相,心里说不痛心是假的。

柳菲雪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被司马晔,不,凤紫啸如拂灰尘一般的拂开,她的身子跌倒一边去了,雅间内,众人望着她,眼神复杂,说不出是同情怜悯还是嘲讽,总之每个人的眼神变幻莫测的,无一人为她说话,好似看笑话似。

江菲雪没想到凤紫啸竟然如此的无情,当着别人的面让自已如此难堪,她好痛心,想起当初为了他,她跪在父亲和兄长的面前,苦苦的哀求着,才换来了他的一条命,难道她想父亲和兄长灭掉他,毁掉他的江山吗?她不想,她也想当一个堂堂的妃子,可是父亲决定了的事是没办法更改的,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他的一条命,而那失忆的药,正是在父亲的监视下下的,直到父亲确认了他真的失去了记忆,才放了他一马,同意她带着他远离京城,隐姓埋名的生活在这边远的小镇子上。

谁知道到头来,她竟然换得了他如此鄙视的眼光,她也是天之骄女,从小到大什么东西都是最好的,为了他,她甘愿失去那些富贵,也要与他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得到今日的羞辱吗?凤紫啸,若是没有我,你早就没命了,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报答吗?江菲雪知道凤紫啸恢复了记忆,也不想再装了,她抬头,泪眼模糊的望着那端坐在位置上的男子,他前一刻还是她的丈夫,这一刻便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那深邃的眼瞳里还有恨意,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凤紫啸,你忘了我们的孩子了,他还在这里啊?她哭着哀求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凤紫啸眉间隐有松动,偏在这时,凤浅叫了起来:皇兄,她可是江灞天的女儿,你忘了,江灞天毁掉了你的皇位,父皇把皇位传给你,就是希望你带领大周朝的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可是眼下大周朝内,乱成了一乱,如若你不重新夺回江山,只怕大周朝不久将乱啊,到时候便是天下大乱了,你对得起父皇,对得起天下的百姓吗?凤浅一番义正严词的话,使得凤紫啸清醒了过来,没错,他与江菲雪之间再也不可能了,他和江灞天之间有一场硬仗要打,凤家和江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如此一想,凤紫啸俊美尊贵的面容上拢了一层冰霜,阴骜无比的望向江菲雪。

江菲雪,我们之间再无可能了,孩子也是留不得的,他生下来只会更痛苦,因为我们凤家和江家是不共戴天之仇。

他说完望也不望地上的瘫着的江菲雪,江菲雪没想到他如此的绝情,完全不顾念当初她救了他的情义,也不顾肚子里的孩子,心里不由得恨意起,一双眼睛染着妖治的红,望着凤紫啸,然后望向凤浅,最后扫了一圈雅间内的人,这些人统统都该死。

你们,你们太可恨了。

她说完,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因为先前过于激动了,所以肚子一阵抽搐,江菲雪忍不住害怕的捂住肚子,她十分的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的。

不,我肚子好痛。

她说着痛苦的捂着肚子,然后挣扎着望向凤紫啸:救救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哭了起来,手指紧紧的掐进自已的肉里,她好害怕这个孩子保不住,她感受到他在她的身体里流失了,虽然她现在恨凤紫啸,可是同样的她真的很爱很爱他,从很小的时候便爱,老天啊,请你保住我的孩子吧,若是注定了我和他不能在一起,也请保住我的孩子。

可是老天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哀求,她感觉到身体下热热的液体流出来,她痛苦极了,伸出手朝着凤紫啸的方向抓去。

晔,救救我们的孩子。

,救救她。

雅间内,唯有她小兽似的哀求声,低到尘埃里,那么害怕,那么不安,看着这样子的她,海菱不由得想起自已肚子里的孩子,做为母亲,那种母爱,是很强烈的,何况她还爱着凤紫啸,所以她此刻那么的害怕,相较于江菲雪,凤紫啸却要冷漠得多,依旧一动不动的。

他之所以没有动,是因为往日江菲雪总会拿这一招来吓唬他,他都习以为常了,所以根本不理会她。

但是海菱等人看出江菲雪面色的不对劲了,整个人也有些绵软,往一边倒去。

海菱立刻命令侍梅:快给她查一下,看看怎么回事?侍梅领命过去,人还没有走近,便看到江菲雪的脚下一汪血迹,慢慢的越来越越多,不由得大惊,飞快的蹲下身子给她检查,然后站起身望向海菱:她流产了,孩子没了。

本来近乎于昏迷的江菲雪,一听孩子没了,忍不住嘶吼起来。

不,不会的。

其声哀切之极,像一头负伤的母狼,绝望而痛苦。

她叫完再也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海菱望了一眼凤紫啸,这男人一瞬间的动容,随之便依旧冷漠无情,淡淡的开口。

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世上,流掉就流掉吧。

这个男人可真狠,如果他迟疑一些,为难一些,她反而会认为是人之常情,可是他根本就是眉头也不皱一下,便说出了冰寒无比的话,其实归根结底,他的命是江菲雪救的,别人可以恨她,讨厌她,他却不能,至少,该为难才是。

海菱在心底叹息一声,吩咐侍梅:帮她处理一下,然后给她服些药吧。

对于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来说,她做不到残忍,或者视若无睹。

一侧的凤浅也不再说话了,好歹江菲雪肚子里的孩子是凤家的骨血,偏偏在这时候流掉了,也许一切都是天意吧,可是她倒底还是不忍心一些,所以什么话都没有说。

侍梅招呼了侍兰把江菲雪抬出去,另找一处地方整治,然后给她收拾干净。

雅间里,海菱望向凤紫啸和凤浅缓缓的开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她一开口,凤紫啸便望了过来,眼光落在她清艳的脸上,便恍然若梦似的呆看着她,好久才开口:菱儿,你怎么过来了?他记起了海菱,想起自已曾经和她之间的纠缠,不由得心中懊恼。

我来是找江灞天报仇的,我们该回京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海菱对于凤紫啸没有任何的感觉,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情,为了他,她们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了,若是再不进京,她真怕自已没机会了,因为她怀孕快五个月了,以后肚子越来越大,若是再大,只怕没办法动手除掉江灞天了,所以越快越好。

好,我们一起进京,。

说到正事,凤紫啸的脸上拢上一层嗜冷的霜冻,眉眼擒着凌厉,沉声开口。

他失去的东西该拿回来了,江灞天,你等着,我一定会重新拿回我的皇位,然后除掉你,还有你们江家所有人,凤紫啸在心里暗暗发誓。

第106章 夫妻相见,解软情丝【手打VIP】望江楼里,凤紫啸恢复了记忆,大家都很高兴,尤其是凤浅,眉宇间隐藏着开心,最后大家一起商定,立刻离开东临城,回大周朝的京都去,这一次,两帮人联手,务必要除掉江灞天。

至于流产之后的江菲雪,几个人商议来商议去的决定,便是带着她一起回到京城去,到时候用她来嵌制江灞天,虽然可能没有十分的用处,但江灞天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死去,若是他迟疑,必然给她们机会。

何况江菲雪刚刚流产了,凤浅对她还是多少有些愧疚的,皇兄倒底是她救的,所以她主张留下江菲雪,如若她与她们好好合作,她们最后便会放了她,如若她胆敢藏着别的心思,到时候再杀掉也不迟。

商议定了,众人立刻各自回去收拾东西,然后在城门外会合,一起回京城。

海菱和凤浅等人回万新客栈收拾了东西,凤紫啸也回到柳家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两帮人在城门外会合,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京而去,眼下这里远离大周朝的京城,等临近京城的时候,她们便要分开行动,不能太引人注目了,现在的江灞天疑心越发的重了。

路上,凤紫啸和沈若轩一辆马车,这两个人之前便是朋友,现在又重聚在一起,正好做伴。

海菱和凤浅明珠一辆马车,至于江菲雪一人一辆马车,这女人自从知道孩子流掉之后,一直很沉默,整个人无精打彩的连话都不说,不过饶是这样,她的穴道也被凤紫啸给点住了,所以她想逃是不可能的。

其余的手下都骑马尾随着她们,一路往京城而去。

虽然心急,巴不得立刻赶到京城,但是因为海菱怀孕,所以晚上的时候都住在客栈里,白天坐马车的速度也不能过快,如此一来进度没办法加快,因此行走得十分的慢。

海菱怀孕的事,凤紫啸知道后,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一想到海菱肚子里的孩子是夜凌枫的,他便懊恼自责不已,当初若是自已不撵了她出宫,她便是他的皇后,可是现在却成了夜凌枫的皇后。

现在她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中了软情丝的降头,所以才被迫与夜凌枫分开。

听说这软情丝的降头,没办法可解,那就表示海菱以后没办法与夜凌枫在一起了。

一想到这个,凤紫啸心头还是有些小小的欣喜的,望着海菱的眼神也深邃起来。

经历了这一次被江灞天屠杀的事件,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浮浅,心智成熟起来,望着举手投足光彩逼人的海菱,心动了,甚至有一种守着她过一辈子,再也不理会江山的念头。

这女人值得男人好好的对待,她不是不喜欢男人娶别的女人吗?若是他娶她,他此生再不娶别的女人了。

一路上,凤紫啸的愁肠百结,心思动了又动,越靠近京城,这意念越强烈。

不过别人却没注意到他的想法,大家只顾着赶路,还要照顾海菱的身子,所以谁会去在意凤紫啸想什么啊。

再一个是江菲雪,江菲雪在经历过最初的麻木心痛之后,总算恢复了过来,只不过整个人很冷很寒,同时,她知道了眼前这绝色逼人的公子,原来是个女子,正是她的妹妹江海菱,现在她不但成了北鲁的皇后,还怀了孕,江菲雪的脸色难看至极。

一次和海菱等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江菲雪忍不住大吼大叫的发作了起来。

江海菱,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捣乱,你毁掉了我的幸福,还有我的孩子。

江菲雪恨声开口,一侧的凤浅忍不住呸了她一口。

江菲雪你说什么神经话,这和海菱没关系,你要恨便恨我吧,是我坚持要医好我皇兄的,你父亲夺了我皇兄的皇位,我们只能拿回来,至于流掉的孩子,完全是个意外,不过就算他生下来,你确定他会快乐吗?从小便是父母仇恨下的人。

凤浅冷冷的望着江菲雪,这女人从过去她便不喜欢她,因为她的眼里充满了算计,骨子里很冷血,这样的人,她不喜欢。

现在她不反思自已所做的,江家所做的,反而只是一味的怪别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江菲雪听了凤浅的话,没有放过她,用阴冷蛇瞳一样冰寒的眼神瞪着凤浅。

是,我同样恨你,是你毁掉了我的孩子,凤浅,我咀咒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你骂吧,如果骂能解气的话,希望你骂过后,能出气。

凤浅并没有恼羞成怒,因为江菲雪失去了孩子,这其中有她一部分责任,她可以不理会江菲雪的死活,但是却不能当那孩子不是条性命,如若现在江家没有夺她皇兄的皇位,她站在姑姑的角度上,一定会让皇兄好好的善待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孩子是无辜的,可是现在她们站的是对立面,所以顾不得别的人,包括孩子,现在她骂能消气的话,她不介意让她骂。

江菲雪听了她的话,更生气的骂着,不过没人理会她,很快她便骂累了,最后盯着所有人,眼里充满着恨意。

海菱等到她骂停了嘴,然后才缓缓的开口。

其实我并不是江海菱,也不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早从十几年前便被你母亲害死了。

说到这个,海菱便想到了柳氏,想到柳氏一直以来对付着她的娘亲杜采月,所以这柳氏她是不会放过的,一瞬间眼里闪过冷芒。

江菲雪却呆愣住了,她并不知道江海菱不是她的妹妹。

你是谁?江菲雪下意识的张嘴问,海菱神色坦然的开口:不管我是谁,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江灞天杀了我娘杜采月,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说到后面,海菱轻咬嘴唇,神情冷冽,眼神阴骜,冷冷的瞪视着江菲雪。

她和她们江家的人是不共戴天之仇,不管是哪一个都讨厌,如若不是凤浅因为愧疚留了江菲雪一命,如若不是因为她刚刚失去了孩子,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的。

江菲雪看到了海菱眼里浓郁的杀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可是嘴里却似毫不让。

你害了我的孩子,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的孩子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她一说到海菱肚子里的孩子,侍梅和侍兰二婢便怒了,直接站起身,冲到江菲雪的面前,啪啪的甩了她两记耳光,恨恨的说着:你再说,再说我杀了你,竟然胆敢骂主子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主子从来不忍心伤害别人,哪像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子,我们先前在双喜镇上,只不过让你丢了面子,你便连夜派了杀手过来杀我们,若非我们早有防备,早就着了你的暗算,你的心肠坏到彻底了,所以这是老天爷对你的报应,你的孩子是活不了的。

侍梅一向嘴巴毒辣,所以一番怒骂下来,那江菲雪气得脸色煞白,偏偏脸上还有红肿的手掌印,她越想越生气,尖叫起来。

啊,你凭什么打,凭什么打我/就凭你对我主子的不敬。

侍梅冷冷的开口,这边闹轰轰的,不远处的凤紫啸和沈若轩等人赶了过来。

一过来便沉声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凤紫啸嘴里问着,眼睛便往海菱身上瞄,检查她是否有什么不妥?凤浅听了凤紫啸的问话,忙摇头:没什么事,皇兄不必介意,都是这个疯女人,一直骂人。

凤浅说完,凤紫啸抬头望向江菲雪,目光森冷冰冻,似乎之前和江菲雪之间的恩爱,只是南柯一梦,江菲雪看着这样子的他,心里痛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死过去,才多久的功夫啊,他竟然像看一个陌生人拟的看着她,这大半年来,她细心的照顾着他,不愿意伤害他一点,除了给他下了失忆的药,别的她从来没伤害过他,可是现在呢,他竟然这样对待她。

而且就在刚才,她看到他望向江海菱的眼神,是那般的热切而炽热,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一想到这些,江菲雪的心里更是火烧火燎般的痛,忍不住伸手掐自已的肉,要不然她会发狂的,她会疯了的。

凤紫啸,你好狠的心啊,你太狠了。

他不但不念旧情,还亲手点了她的穴,把她当着囚犯一般看管起来,江菲雪心痛不已,可惜凤紫啸的眼里全然的没有她,就算她恨也没有办法。

凤紫啸看也不看她一眼,沉声命令:好了,休息得差不多了,上马车出发了。

一声令下,大家全都起身上马车,江菲雪也被人拽上了马车,从头到尾都没人关心她挨打的事,个个事不关已,而她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咽,心里连死的念头都有了,可是最后便又忍住了,不,她不能白白的放过,凤紫啸,江海菱,还有凤浅这些人,眼里恨意一片。

这一夜,一行人留宿在一家客栈里。

夜半的时候,竟然有黑衣人出现,刺杀海菱和凤浅等人,凤紫啸和沈若轩自然义不容辞的保护她们,可是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才发现人家意不在刺杀,而是调虎离山之计的时候,江菲雪已被人劫走了。

虽然那些黑衣人全都被杀了,但是江菲雪不见了这可是大事。

客栈的房间里,凤浅一脸的懊恼,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

、都怪我,都怪我一时心软,要留着她,这下可就麻烦了。

房间里,凤紫啸的脸色阴沉,海菱没说什么话,正在想以后的事,听了凤浅的话,倒也不忍心她自责,开口劝她。

好了,你别自责了,我们都有些大意了,忘了江菲雪有两个得力的手下不见了,黑煞和白煞二人可是武功十分厉害的,他们对江菲雪一向宠爱,她被我们抓了,黑煞和白煞,无论如何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沈若轩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江菲雪被劫走了,你们说,她会不会立刻回到京城,通知江灞天我们来杀他了,如若真是这样,只怕我们很难轻易得手。

按照道理,她应该是回京城了,不过也不一定。

海菱缓缓的开口,现在的江菲雪心智已经偏激,她是如何想的,没人知道。

其实对于江灞天,做为女儿的江菲雪未必认同他的做法,江菲雪虽然恨凤紫啸,恨她们,可是未必不恨江灞天,所以她会不会去通知江灞天不能肯定。

总之我们小心些吧。

不管怎么样,江菲雪不见了,众人只觉得心情沉重,总觉得未来的事情又多了难处。

房内的众人正心情沉重,门被人叩了两下,小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客官,有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谁会这种时候送信来啊,海菱望向侍梅,挥了挥手,侍梅小心的走过去,打开了门望着门外的店小二。

小二恭敬小心的递上一封信,然后退了出去。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很像江湖上的那些侠客之类的,他还是少招惹她们为妙。

侍梅把信取出来,递到自个主子的手里,海菱正想打开,沈若轩立刻叫住她:等一下。

然后他走过来,认真的检查了一遍信封,确认信封上没有毒什么的,才放心的交给海菱。

海菱打开信看了一会儿,然后松了一口气,脸上竟然有了笑意,扬了扬手上的信封。

没想到暗中竟然有人帮了我们的忙,杀了劫江菲雪的黑煞和白煞等人,江菲雪也被他们打落了山崖,生死未卜,这样一来,我们抓紧时间进京,便有很大的胜算,那江菲雪被打落山崖生死未知,就算她还活着,恐怕要想在短时间内通知江灞天也不可能,所以我们不必担心了。

她一说完,房间里,个个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凤紫啸怀疑起来。

这暗中是什么人啊,竟然帮助我们,这说明他们一直盯着我们,若是坏人,也非好事啊。

海菱不说话了,认真看手中的信,也没认出是认识的笔迹,一时还真不知道是谁在暗中帮了他们,正如凤紫啸所说,若是坏人呢?不过凤紫啸话说完,凤浅心中便已了然,这暗中盯着她们的可有两路人马呢,赫连和夜凌枫等人,他们自然是不会害他们的,如此一想,便笑着开口。

我想暗处的人一定不会害我们的。

她一开口,所有人都盯着她,然后异口同声的问。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害我们。

凤浅张了张嘴,想说赫连和夜凌枫的事,想想又作罢,一来自已和赫连的事情,哥哥还不知道,以免他反弹,二来夜凌枫的事,他既然没打算现身,自已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他一定是有打算的,所以如此一想,便努力的想了一个话题。

如若他是坏人,又怎么会帮助我们呢,还除掉了黑煞白煞等人。

她虽然说得差强人意,不过也不无道理,大家不说话了。

海菱扫视了一圈,然后吩咐:好了,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反正现在不用担心江菲雪的事了,至于暗处的人,我们留意就是了,以后小心注意着动静,看看能不能查出他们是何人?好。

大家应了,然后起身,各自回房间去休息了。

第二天继续启程一路回京城,至于江菲雪,大家似乎都忘了,谁也没有提到她,反正她现在掉下山崖,是生是死尤未可知,就算她还活着,等到她赶回京城,说不定她们已经除掉了江灞天,回来又怎么样。

三天后,便到了离京城一百多里的沧城,众人留宿沧城客栈,明日大家分成两路进京城,因为现在的目标太大了,唯有分开进京,才会不吸引人。

现在的京城,江灞天的眼线十分的多,她们不得不小心行事。

晚饭过后,各人回房间休息,海菱也盥洗一番准备睡觉,便听到门上有人叩门,侍梅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凤紫啸,侍梅不由得错愕,挡着门,不让凤紫啸进门,然后回头请示房内的海菱。

主子,是凤公子。

这一路上,她们都称凤紫啸为凤公子,因为眼下一来他不是大周朝的皇帝,二来,为免被人听出端睨来,所以便如此称呼。

海菱很意外,不知道这么晚了,凤紫啸要见她做什么,起身走了过来,望着门外的凤紫啸,淡淡的开口。

凤公子有事吗?凤紫啸看她如此生疏的神态,心里十分的酸涩,如若当时他好好的待她,这个女人便是他的皇后,说不定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一切都是他的鱼目混珠啊,现在他十分的后悔,明日他们便要分道而行,所以他很担心她,便想见见她,说说话,但是听到海菱认真的问他,他又不好意思说自已是关心她,便找了一个话题。

我想和你谈谈进京后,如何除掉江灞天的事?喔,这个啊。

海菱本想说回头再说吧,但是看着凤紫啸一脸的认真,自已拒绝似乎过于冷清了,何况这里是客栈,说说话也没有什么大事,所以考虑了一下,便同意了。

好。

海菱应了一声,带着侍梅和侍兰二婢一起跟着凤紫啸往楼下走去。

这家客栈,后面有一个院子,此时院子里静悄悄的,凤紫啸和海菱二人随意的散步,连散步边说话,侍梅和侍兰二婢离得他们远一些,不过两双眼睛紧盯着凤紫啸的动作,若是他对她们主子有不轨的念头,她们第一时间不会放过他的。

后院内,几个人随便的走着,海菱见凤紫啸只是关心的询问她的身体,有些错愕,他半夜找她,不会就是关心她的身体吧,想到这忍不住出声。

凤公子,你不是说有事要和我商量吗?海菱忍不住开口问。

凤紫啸一怔,幽深的眼瞳浮起光华,抬首望向一侧的海菱,张了张嘴,却一时没说话。

而海菱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等待着他的话,所以两个人便站在夜色中,两两相望,什么话都没有说。

此时,客栈后面不远处的一处阴影里,正立着几个人,几个人的脸色都不耐看,为首的人更是周身阴骜的杀气,眼里腾腾的冒着怒火,越来越炽热,恨不得抽了那男人的筋扒了那男人的皮,竟然动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现在菱儿可是怀着他的孩子呢,这男人连孕妇都不放过了,这大晚上的把菱儿邀到这里来,想做什么?这周身喷射着怒火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夜凌枫。

夜凌枫一直在等机会见海菱,他不想一下子出现,惊吓到菱儿,所以想找个好的时机再出现,这几日他一直隐身在暗处,注视着他们这一行人的动静,先前江菲雪被白煞黑煞救走,也是他命令了侍竹和侍菊等人杀了他们,只是没想到最后江菲雪坠下了山崖。

今天晚上他再次出现,却没想到看到了眼前这令人火大的一幕,凤紫啸的眼神有眼的人一看便知道他的心思,也许菱儿没有多想,她是一个孕妇,不可能想到凤紫啸竟然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可是身为男人,他可是看得很清楚的,这男人分明是对菱儿还有心思的,即便她怀孕,他依然动了心思,可恶。

夜凌枫的双瞳越来越幽深,越来越黑暗,周身更是笼罩着一层霜冻,修长如玉的大手紧握成一团,他想尽力的克制着自已的怒火,可是压抑了再压抑,还是心如火煎,十分的痛苦。

一侧的侍竹和侍菊二人忍不住开口。

爷,那赫连千寻不是告诉主子解软情丝的方法了吗?主子可以解了娘娘的软情丝,这样不就可以陪在皇后娘娘的身边了吗?侍竹十分奇怪,不明白主子为什么宁愿忍住也不愿意现身呢,现在看到别的男人对娘娘动起了心思,偏又气得要杀人了。

其实侍竹不知道,那解软情丝的方法十分的危险,若是一个不慎很可能便会死亡。

对于死,夜凌枫倒不是害怕,若是能解掉菱儿的软情丝,就算让他死,他也甘愿,只是他知道,若是他因为解菱儿的软情丝,而让自已受伤的话,菱儿所受的打击会更大,她现在怀孕了,若是发生什么事,他就是死也不会原谅自已的,所以他只想找一个好的时机才出现,但是今晚看到这个男人一直在菱儿的身边晃悠,他实在受不了这刺激,心如油煎一般。

阴影里,夜凌枫脑海里乱糟糟的,一双眼睛更是盛满了怒火,冷瞪着远处的凤紫啸,忽然看到凤紫啸伸出手,似乎想摸菱儿的肩,这下,他再也忍受不住了,陡的身形一晃,幽灵似的闪了出来,朝着月夜之下的凤紫啸冷喝。

住手。

这暗磁魅惑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好似天簌之音似的,凤紫啸先前看到有树叶飘到海菱的肩上,伸手想帮她取下来,谁知道刚伸出手,还没有碰到那落叶,便听到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

不由得抬首望去,只见不大的后院内,他们正前方的几米的位置上,此时玉树临风的立着一人,那人华贵的锦袍,锦带束发,墨发在夜风中轻舞,那精致的如巧匠雕琢而成的面容上,拢着冷霜,深邃的瞳仁中满是暴风雨,正冷冷的怒视着他,凤紫啸忍不住收回了手,心里恼恨,这人竟然是夜凌枫,夜凌枫竟然出现了,不是说海菱中了软情丝,他们两个人不能见面吗?凤紫啸飞快的望向一侧的海菱,只见身边的女子此时满脸的激动,眼瞳中竟然氤满了潮气,双眸贪婪的望着那出现的身影,眼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最近以来所受的委屈,还有心痛,不得见的相思,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尽数瓦解了,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夜,夜。

海菱叫了出来,清艳的面容上,一片泪珠,可是随着她的轻唤,她的心好痛,尤如千万根小针扎了似的痛苦不堪,她下意识的伸出手紧纠着胸口,好疼好疼啊,快不能呼吸了,可是她依然坚定的盯着那出现的人,他的眸光在对上她的时候,是那般的温柔,看到她痛苦的时候,黑瞳浮起痛楚,她看得出来,那痛不比她的少多少,甚至更多更多。

菱儿,菱儿。

不大的院子里,再也没有别人,只有他们彼此,只有他们两个,。

夜凌枫痴痴的望着海菱,他们这一别便是五个多月,他错过了很多,当初离开北鲁的时候,以为很快便会回到她的身边,没想到一别之后,竟然让她吃了这么多的苦,此刻看到她瘦了一圈的脸,他的心很疼很疼,看到她痛,他更痛,恨不得所有的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

夜凌枫走前两步,海菱在最初的心痛过后,她感受到身上的血液流窜快速起来,她忍不住颤抖起来,抱着自已的肩,脑海中的暴戾之气升起,心中的温情不在,似乎有一种想杀了夜凌枫的暴虐之气笼罩了她整个人,不,她不想杀他啊。

这是软情丝的作用啊,如此一想,便挣扎着朝走过来的夜凌枫叫起来。

夜,你快走,你快走,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已,夜凌枫看到海菱的身子颤抖起来,脸上一片苍白,拼命的咬着唇,双手下意识的掐进自已的肉里,用痛感来提醒自已不要做伤害自已的事,看到这样的她,他真的恨不得自已死过去了,连呼吸都困难了,既然他出现了,就一定要解掉她的软情丝,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试试,他不能忍受着两个人不见面的痛苦。

夜凌枫往海菱面前走过来,海菱倒退着,越来越害怕,她怕自已控制不住啊,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夜在做什么,他再不走,她真的会伤害他的。

/此时海菱身侧的凤紫啸一看到她如此的痛苦,知道是软情丝发作了,心疼极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朝夜凌枫大叫。

夜凌枫,你个混蛋,没看到她如此痛苦吗?你还不离开,快点走啊,她的软情丝发作了,快走啊。

凤紫啸吼完,便伸出手来,想安慰海菱,揽她入怀。

夜凌枫一看他的动作,整个人疯狂了,身形一纵,眨眼便窜了过来,修长的大手一拍,便拍开了凤紫啸的动作,而他便停在了海菱的面前。

海菱此时周身的血液流窜到一个顶峰,她整个人意志有些模糊,只看到眼前俊逸的脸是那般的出色而迷人,她的身体她的心全都呐喊着,这是我喜欢的男人,我爱的男人啊,我不能伤害他啊,我不能伤害他。

可是她的手已经快速的一伸,便摸到了侍梅腰间的剑,迅速的抽了出来。

她的周身快崩溃了,火烧一般的痛苦,神智已有些迷糊,仅有的意识便是,我不能伤了夜,不能伤了他,这时候她连自已肚子里的孩子都想不到了,脑海中唯有这样一个念头,宁愿伤了自已也不能伤了他。

如此一想,整个人疯狂的挥剑便向自已的脖子上抹去,她宁愿伤了自已也不想伤他啊。

海菱的疯狂的动作一起,数道声音惊骇的在夜色中响起来。

菱儿,不要啊。

除了凤紫啸,侍梅和侍兰,连凤浅和沈若轩等人都找了过来,正好看到这残忍的一幕,忍不住大骇的叫起来。

可就是这电光火石之间,那一直站在海菱面前的夜凌枫动了,他长臂一伸,便拨开了海菱手中的剑,同一时间,那剑如脱僵的野马般的直往他的胸口刺去,他这是借力使力,所以长剑毫不留情的直直的刺进了夜凌枫的前胸,众人眼睁睁的看着这血腥而又残忍的一幕,同时为他们的爱深深的感动,他们两个人是哪怕到死,也是宁愿伤害自已,也不愿伤另外一个的人啊。

这样的一对啊,老天如何能如此的折磨他们啊,凤浅和沈若轩等人忍不住叫了起来。

不要啊。

可是那剑还是直刺进了夜凌枫的身子,等到海菱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看到长剑穿透夜凌枫的身子,他隽美绝色的面容上,眼里是浓厚的炽热的爱,唇角是氤氲的笑意,身子却跄踉着往地上栽去。

而海菱的一只手还握在长剑之上,她整个人如遭电击,痛不欲生,再也忍不住的松开手,双手抱住头,尖叫起来:啊,不要啊,我不要杀夜啊,我不要啊。

就在她疯狂的大喊大叫着,一道绿如柳絮的细长光芒从她的前胸飘了出来,在半空中飞舞。

暗夜中,忽地一道白影闪了过来,掌心一凝强大的内力泻出来,直击向那绿色的柳絮,眨眼那绿色的幽光被粉碎了,夜色下再无一物。

那出现的白色身影自然是赫连千寻,他一举击碎了半空中的绿色幽芒,沉稳冷静的开口。

好了,这软情丝解了。

他话落,凤浅已扑了过来,一拳便往赫连千寻的身上捶去:这就是你说的解软情丝的方法,你竟然让夜凌枫自杀,这于菱儿来说是生不如死啊,她要的不是这些啊,你太过份了。

赫连千寻一连受了凤浅的几下捶打,也没有出声。

另外一侧的夜凌枫虽然受一剑穿心之苦,但是并没有昏过去,反而心疼的望着那快陷入疯狂的菱儿,缓缓的开口:菱儿,菱儿。

海菱听到他的唤声,总算止住了叫声,可是望着夜凌枫的时候,整个人泪眼模糊,看着他身子不稳的立着,她不敢靠近他,摇着头看着自已的手。

我竟然下得了手,我怎么下得了手?她明明记得自已是宁愿伤了自已也不愿意伤他的,可是到头来宝剑刺穿的却是他的身体,她觉得自已太残忍了,她是爱他的啊,即便是因为软情丝,也不能刺穿他的身体,她不能原谅自已。

虽然他不怪她,但是她不能原谅自已。

如此一想,海菱转身便跑,凤浅赶紧的追上她的身影,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这里,夜凌枫一看到菱儿还是受到伤害了,不由得心疼,再加上剑伤所致,终于承受不住的昏昏欲坠,身后的侍竹等人更是心痛不已,上前一步扶着主子,伤心的叫起来。

爷,爷?没想到这解软情丝的办法,竟然是必须死一个人,这样的结局不如不解,皇后娘娘恐怕生不如死啊。

赫连千寻扫视了一圈,见大家只顾着伤痛,忍不住沉声开口。

他不会有事的,你们立刻扶他进客栈救治。

他一开口,沈若轩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检查,然后示意侍竹侍菊二人赶紧扶他进客栈里救治。

其实关于软情丝的解法,赫连千寻是研究了很久才找到一丝破绽的,虽然这破绽足以让人九死一生,但他相信以夜凌枫的能力是可以做到的,其实解软情丝最直接的方法是杀掉自已所爱的人,那么软情丝便可解,他研究后发现一个办法,就是在对方杀自已的时候,可以利用心脏移位法,用强大的内力偏移心脏,心脏跳动的时候会收缩,与隔膜之间形成一条极小的缝隙,而夜凌枫运内力,偏移心脏,拉大心脏和隔膜之间的空隙,这样一剑穿心,其实并没有伤到心脏,但是在心爱的人眼里,他是已经被杀了的,她在极端的绝望中,软情丝便会脱疑而出,这样便可以毁掉情丝,那么软情丝的降头便解了,其实被刺到心脏的夜凌枫并没有事。

但同样的这件事风险十分的大,一个控制不好,便会真的穿心而死,能做到这一点的,必然是十分的爱自已的女人的,否则不会冒这个风险。

当初赫连千寻和夜凌枫说的时候,夜凌枫眉头都没眨一下,便同意了,这让赫连千寻十分的敬重,所以才会现身,帮助他毁掉了海菱身上飞出来的情丝,若不及时的毁掉情丝,若是最后夜凌枫没死,情丝很可能再次的飞入海菱的体内,那么夜凌枫所付出的代价,可就白付了。

客栈里,沈若轩等人全都围在房间里,检查过后发现,宝剑并没有伤及心脏,也就是夜凌枫不会有事的。

这一发现,让所有人大喜,沈若轩立刻给夜凌枫拔剑,然后治疗。

侍梅和侍兰知道皇上不会死,心里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不说皇上是她们以前的主子,就是现在,若是皇上出了事,娘娘绝对不会原谅自已的,那她活着只怕也是深深的折磨啊,她会恨自已的,现在皇上没事了,侍梅和侍兰二人立刻闪身出了客栈,一路寻找主子去了。

海菱因为心痛外加自我的憎恨,奔出了客栈后,在街上一路狂奔,凤浅追上她,然后拉着她。

菱儿,菱儿,你别跑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别伤了孩子。

说到这个,凤浅便又恨起了赫连千寻,这个该死的混蛋,难怪先前她问他是什么解软情丝的方法,他却始终不肯说,原来竟是这样的馊主意,他是和夜凌枫有仇吗?现在夜凌枫中剑,若是他死了,菱儿是定然不会放过自已的。

菱儿,菱儿,你别伤心了,夜凌枫说不定不会有事的。

海菱此刻脑海里,心里满满都是夜凌枫的身影,他含笑的眼睛,他满眼的深情,还有自已刺穿他身体,带血的手,一切的一切都定格在脑海,想到夜凌枫很可能没命了,她再也控制不住的伏在凤浅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浅儿,若是他没命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宁愿陪他一死,我们一家人死在一起算了。

暗夜的大街上,很多人望着她们,凤浅赶紧抱着海菱走到街道的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

没事,菱儿,不会有事的,我想,夜凌枫一定没事。

赫连千寻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夜凌枫,他绝对不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的,如果真的解掉软情丝就是让夜凌枫去死,那还不是和阿朗当初所说的办法是一样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还有必要死缠着他吗?如果夜凌枫真的出事了,她是不会原谅赫连千寻的,这一次是真的不原谅,因为他太过份了。

暗夜中,海菱靠在凤浅的怀中,伤心的哭泣,好似伤心绝望的野兽,呜咽心痛,心里更是满满的心慌,恐惧,若是夜死了,她怎么办?她宁愿没有解软情丝,至少他还活着,她心里有着思念,知道他还活着。

可是现在她竟然用宝剑刺进了他的身体,他是她的爱人啊。

她竟然像对待仇人一样,狠狠的刺他,她实在没办法原谅自已,一想到这个,海菱便血红了眼睛,陡的望着自已的双手,然后便把手往街道一侧的柱子上捶去,一下两下,凤浅一个不及,她已经捶了两下,力气十分的大,她的手立刻红肿了起来,凤浅忍不住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菱儿,你疯了,干什么伤害自已的手啊?都是它,都是它杀了夜,这双手要了还有何用,我要毁掉了它。

海菱挣扎着大叫,凤浅紧紧的抱着她,可是不敢用武力,再加上海菱蛮力挺大的,眼看着便要控制不住她了,不由得心急起来,幸好侍梅和侍兰二婢找了出来,一看到海菱,便欣喜的叫起来。

主子,主子,皇上没有事,皇上不会有事的,那剑不会致命,所以他不会有事的。

此话一出,凤浅和海菱同时停住了动静,海菱掉转身望着侍梅和侍兰。

二婢只见她红肿着眼睛,泪眼模糊,想到她怀着孕,竟然遭受了这么多的痛,心里不禁心疼起来,跑过来一人一边扶着海菱。

主子,你别难过了,皇上没事了,没事了,你放心吧。

侍梅哽咽着开口,凤浅已反应过来,在一边附和着:菱儿听到了吗?夜凌枫没事了,他没事了,我们回去吧,你别再伤害自已了,那个男人不顾危险解了你身上软情丝的降头,他可不是希望你伤害自已的,你这样对待自已,他会心疼的。

凤浅知道,菱儿是很在乎夜凌枫的,她唯有这样说,海菱才会不作贱自已/果然海菱听了她的话,不再有所动作,可是眼眶里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然后转身往回走:他没事吗?他没事吗?嗯,皇上没事,主子回去看看吧。

侍梅见她好受一些了,赶紧跟上她的身子,生怕她有什么大动作。

果然她话落,海菱转身便跑,准备跑回客栈,侍梅早有准备的一把拉着她的身子:娘娘,皇上没事了,你别跑,当心肚子里的小皇子。

这一说,海菱倒是当心了,这一晚上,她几乎忘了自个的孩子,情绪也是大起大落的,若非平时注意调理,只怕这孩子都不保了,好在现在没什么事,她松了一口气。

夜没事,没事,所以她不能有事,孩子也不能有事,现在她的软情丝已解,他们一家人就快团聚了,所以一个都不能有事。

海菱如此安慰着自已,走起路来蹋实得多,虽然脚步依然很快,却没有再用力的跑。

身后的侍梅和侍兰二人紧随着她,凤浅看海菱没事,才真正的放了心,不过对于赫连千寻这次做出来的事,还是十分的生气,他至少给她透个气啊,这么大的动静,再来一次,都要了她的命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正是赫连千寻的主意,既解了软情丝,又没有死人,夜凌枫和菱儿总算可以相聚在一起了。

只是苦了夜凌枫罢了,不过能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想必夜凌枫是甘愿承受这一切的,还记得千寻和他说解软情丝的方法时,他是满脸笑意的。

看来这个男人是爱惨了菱儿的,哪怕有千分之一的办法他也是要试试的,再所不惜的。

凤浅跟着海菱的身后,眸光里有欣慰,知道有一个男人真正的喜爱菱儿,做为朋友,她自然是高兴的。

一行几个人走到客栈的时候,海菱忽然犹豫了,迟迟的不肯进去,在客栈门外转悠,既紧张又不安恐慌。

夜没事吗?他确实没事吗?一遍遍的问侍梅,她是真的好害怕进去后,夜若是有什么事,她真的好害怕啊,如此一想,脑海里再次涌现出自已手中拿刀刺在夜身上的画面,她忍不住又开始的乱想了。

侍梅一看她的神情,赶紧的劝她:主子,皇上没事,真的没事,你放心吧,现在沈若轩已经帮助他处理了伤口,他一定在里面等你呢,你快进去吧。

海菱听了又镇定了一番心神,然后抬脚准备进去,这时客栈门里走出来几个人,为首的男子一头银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到肩上,身上着一件紫色的长袍,周身上下透着妖治而阴凉的气息,一张精致的面容上,闪过光华,凉薄的唇微勾,笑意潋潋,望着海菱开口。

夜凌枫已经没事了。

这一句彻底的打消了海菱的恐惧,她闪身便奔进了客栈的门,经过赫连千寻的身边时,轻声说了一句。

谢谢。

她知道夜如此做,定然和赫连千寻有关,虽然这主意有些缺德,不过她的软情丝解了,现在夜又没事了,他们一家可以团聚在一起了,这声谢她还是该说的。

侍梅和侍兰二人看了一眼凤浅,然后跟着自家的主子闪身进去。

客栈门前,只剩下凤浅一个,还有眯着眼睛明显生气了的赫连千寻,他身后的瑟瑟等手下很识趣的飞快的闪身离去。

最后只有赫连千寻和凤浅二人,凤浅一看赫连千寻此刻生气的样子,便想起每次他生气,她便要倒霉,这男人非要亲她亲到她唇肿为止,以惩罚她的闹别扭不信任以及发脾气,想到这,心里那个颤啊,眼睛瞄啊瞄的,然后慢慢的往后退,准备撒足狂奔。

门前,赫连千寻阴沉沉的开口:你试试看。

这一声警告使得凤浅的脚立马生根了,因为她太有自知之明了,赫连千寻的武功出神入化,可不是她这种身手可比的,自然他发现了,那么她就别想跑,再抬首时,已经一脸小狗式的讨好,略带撒娇的开口。

千寻,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剩机眨巴眨巴眼睛卖萌,以往她的卖萌是相当有用的,不过今天赫连千寻打算坚决不受她卖萌的盎惑,好好的惩罚她,所以当凤浅的眼睛眨到快抽筋,眨到第三十一下的时候,赫连千寻高大精瘦的身子大踏步的跨前几步,一伸手便抗了她的身子离开客栈,凤浅伸出手紧抱着赫连千寻的脖子,忍不住抗议。

千寻,你太粗鲁了,还有你带我去哪里?惩罚,。

赫连千寻简短的两个字,使得凤浅的腿软起来,想到嘴肿的代价,忍不住讨饶:千寻,别这样,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嘛,我不就是捶了你几下嘛,这样吧,让你捶回来吧,捶回来吧。

谁知道赫连千寻根本不理会她的求饶,阴骜的开口:谁让你不信任我了,这可是最好的解软情丝的办法了。

为了找到解软情丝的办法,他可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翻找出古代的记载查证,最后才发现了,这软情丝并不是真的要杀掉心爱的人,而是当利剑刺向心爱的人时,那种心里极致的恐惧,使得情丝脱离身体,这时候若是毁掉了情丝,便会解掉这种降头了,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她,要不然他犯得着把这方法告诉那男人吗?可到最后她竟然怪他怨他,他能不生气吗?、赫连千寻一开口,凤浅理亏的闷哼:人家气急了嘛,千寻最好了,最最好的千寻了。

夜色下,某女乖乖的讨饶,声音越来越远,至于她被如何惩罚就不得而知了。

客栈的某间房里,此时,沈若轩已经给夜凌枫处理了伤口,确认他真的没事,再加上他的内力高深,平时身体健康,所以一点事都没有,虽然失血多了,先前昏了过去,不过他喂他服了丹药,相信很快便可以醒过来了。

眼前,可是最好的结局了,虽然夜凌枫吃了大苦,但是好歹解了师傅的软情丝,他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这一次,夜凌枫的举动,足以说明,他是个深爱妻子的男人,宁愿伤自身也要解掉师傅的软情丝,所以说老天也无法阻止他们一家人在一起。

沈若轩欣慰的笑了,房间的门被人推开,门前一道身影怯怯的担忧的望着他,沈若轩的心忍不住一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师傅呢,看来她也是深爱着夜凌枫的,这两个人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分开他们了。

他们是如此的相爱啊,老天一定要保佑他们啊。

沈若轩想着站起了身,笑望着海菱:师傅,快过来,夜凌枫可是一点事都没有呢,你别担心了。

他真的没事。

海菱确认的再问了一遍,直到沈若轩点头,她才长舒了一口气,然后视线落到床上的人身上,再也移不开来了,他安静的睡在大床上,墨黑的发如锦锻一般分散在枕巾上,这是他们分别了五个多月后第一次见面,她的心啊又心疼又激动,眼晴痴痴的望着那睡着了的人,他的脸色微微的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了,胸前被白布缠绕住了,此刻虚弱的睡在床上。

那么的安静,却不失他的光彩,即便脸色苍白,也无损他的风华,那狭飞的眉,细长浓黑的睫毛在灯下像扇子一样覆盖着他深邃幽暗的黑瞳,鼻子挺挺的,唇性感而美好,此时略显苍白,看到他近在咫尺,她忍不住走过去,一步两步,越往前,她的心越疼。

屋子里,沈若轩和侍梅等人退出去,房内一个人也没有,沈若轩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吩咐了人在外面守着,别打搅到房内的两个人。

房间里,海菱已走到床前,轻轻的坐在床边,痴望着床上的男人,伸出手轻轻的摸他的眉毛,脸颊,嘴唇,心重重的落地,夜,我们又在一起了。

灯火轻爆,床前的人凝望着床上的人,那种心头的依恋就好似不是一辈子,而是三生三世便相爱了的,先前看到他被自已刺中了,她的心脏差点没停止跳动,而且整个人快疯了,现在幸好他没事了,她的一颗心也回来了。

海菱伸出手执了他的手按着自已的胸口,轻轻的开口。

夜,你活在我的这里,以后,这里永远为你跳动着,再没有别人,永远不会有。

那大手在她的手中轻轻的动了一下,海菱立刻紧握着,高兴的朝着床上的人叫起来:夜,夜,你醒了吗?苍白的容颜上,睫毛轻轻的动了动,随之一双黑如曜石的眼睛睁开了,就那么定定的望着她,两个人痴痴相望,好久他沙哑着声音开口:菱儿,我们又在一起了。

是的,我们又在一起了。

海菱用力的点头,眼里浮起潮气,然后俯身,轻轻的吻了吻他的唇,轻靠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夜,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会出事,你知道吗:?我宁愿你平安的活着,只要知道你活着便好,也不要你遇到任何的伤害,以后你别这样做了,你差点吓死我了。

一向坚强的她,竟然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夜凌枫听在耳朵里,心都碎了,忍不住伸手揉着她的头:我的傻姑娘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永远不会再分开,没人能分开我们。

第107章恩爱,和小宝贝斗法【文字版VIP】房间里的细细絮语传出来,门外的守着的侍竹等手下皆满脸的欢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啊,幸好爷没有出事,否则娘娘也活不了,那可真是人间的惨剧了,现在虽然爷受伤了,但这是最好的结局了。

看来老天还没有那么的惨忍,侍竹等人心中默想。

房内的夜凌枫伸出手紧握着海菱,因为刚刚受了伤,虽然不足以致命,可是却是重创,因此身子十分的虚弱,很快便没力气说话了,闭上眼睛睡着了,可即便是熟睡,他也没忘了紧握着海菱的手,海菱看着睡着了的夜,心里才真实的感受到他没事,唇角终于勾出一抹浅笑,满脸的光辉,夜他没事,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永远的铭记在心中。

光是想着,她便觉得满心的幸福,最后握着夜凌枫的手,小心的躺到他的身边,细心的不碰到他的伤口,然后陪着他一起睡,现在她感觉到他便在她的身边,心好踏实好开心。

海菱坐了一天的马车,又折腾了大半宿,最后也累得睡着了,只不过睡着的两个人也紧握着一双手,坚定的不分开。

早晨,两个人还没有醒,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个个都一脸笑的望着床上幸福相偎的一对,真心为他们祝福着。

夜凌枫为了解海菱的软情丝,毫不犹豫的把剑刺到自已的身上,这一举动使得凤浅等人大是感动,心中一致的认定了他。

这所有人里面,只有凤紫啸的心里十分的痛,本来他以为海菱和夜凌枫永远不可能见面,谁知道最后夜凌枫竟然宁愿伤了自已也要帮海菱解了身上的软情丝,如此一来,海菱的心中更加容不下别人了,只有夜凌枫一个了,而夜凌枫如此做,听说都是那个什么云疆族的赫连千寻的主意,这个该死的男人,凤紫啸的心中对赫连千寻产生了厌烦。

这个俏丽清艳聪慧的女子明明该是他凤紫啸的皇后,可是现在却成了夜凌枫的皇后,他觉得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其实当日撵海菱离宫时,他是完全着了这女人的道的,等到他感觉她走得太快了,而前思后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再相见,她便成了北鲁大将姬绍成的妹妹了,而且那时候,她想嫁的人其实是夜凌枫,而不是他。

一想到这些,凤紫啸的心如刀绞一般,越想越心痛,一双深邃的眼里满是痛楚。

他身侧站着的正是他的妹妹凤浅,凤浅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自个皇兄的异常举动,可是此刻,她站得他如此近,近到连他急促的呼吸都感受到了,不由得奇怪的抬头望过来,便看到皇兄一双深邃幽寒的瞳仁中摒射出冷冷的光芒,狠盯着床上的夜凌枫,可是对上海菱的时候,便又温柔得很。

凤浅一怔之外,心里忽地明白过来,不由得大骇,不行,她绝对要阻止皇兄的胡思乱想,夜凌枫为了菱儿付出了很多,她绝对不允许皇兄,或者别的人破坏他们。

因为菱儿是真心喜欢夜凌枫的,如果说以前她不明白,这一次她可是看得很清楚,菱儿先前看到自已伤了夜凌枫,差点没疯了,宁愿把剑抹向自已,也不愿意刺向夜凌枫,在软情丝的发作之下,这是何等的毅力啊。

凤浅的心里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床上的两个人动了一下,随之海菱率先睁开了眼睛,她一睁开眼睛,便看到床前数个人望着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一双乌黑贼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等到看清楚,忍不住脸颊羞红了,动了一下翻身坐起来,不好意思的扫了一眼房内的众人。

你们这是干什么?她一醒,大家的注意力全都落到她的身上,然后每个人都笑起来。

明珠率先开口:菱儿,你和皇上一起睡的样子好幸福啊。

凤浅也挤了过去,认真的点头:是啊,我们就是进来看看夜凌枫的伤势,没想到看到这么幸福又感人的画面。

这两人一唱一合的,海菱的脸色更红了,随之一抬首瞄到凤浅的唇红肿一片,不由得想起赫连千寻来,海菱眼中乌光一闪,便有了主意,笑意盈盈的望向凤浅。

浅儿啊,你的嘴怎么肿了,这是怎么回事?先前别人还没有注意,这会子海菱一开口,别人全都盯着凤浅望过来,发现这凤姑娘的嘴巴,确实肿了半天高,红艳艳的十分的性感。

大家看了这嘴,眼神便闪烁起来,人人都心中有数,凤姑娘一定是被赫连千寻给吻到嘴肿了。

虽然别人是很看好这一对的,不过凤紫啸心中的火气却腾腾的上升,然后狠狠的想着,那个赫连千寻竟然敢动浅儿,他绝对不会同意让浅儿嫁到那个什么云疆族,浅儿是大周朝的公主,他一定会给她招个好驸马,那人绝对换不会是赫连千寻。

凤紫啸的脸色阴沉沉的。

大床上,海菱身边的夜凌枫也慢慢的醒了过来,睁开好看幽芒潋潋的眼睛,扫视了房间一圈,然后缓缓的动了一下。

他一动,坐在他身边的海菱便紧张的掉头望着他,紧张的追问。

夜,你怎么样?哪里疼,头昏不昏?还有想吃什么东西没有?夜凌枫满目宠溺的光华,现在菱儿的软情丝解了,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这真是太好了。

两个人目光绞在了一起,房内的人全都咳嗽了起来,随之凤浅开口:好了,我们先出去吧,先出去吧。

大家全都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房间内的两个人/。

房内,海菱先是不好意思,不过很快注意力又放到夜凌枫的身上了。

夜,你有没有哪里疼呢?不疼,看到她就在他的身边,他欢喜都来不及,就算有些疼,也那么的微不足道,夜凌枫伸手紧握着海菱的手,沙哑着嗓音开口:菱儿,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先前只想着她是聪明的,没有人能动得了她,他又给她留下了羽衣卫,可是却忘了,让她一个人对付那么多的人,怎么应对得过来,所以说一切都是他的错,这声对不起,他一直没机会说。

没事。

虽然之前她一眼看到他,觉得委屈,觉得受苦,但现在和他为她所做的比较,是那么的微不足道,那么的渺小,虽然她吃了不少的苦,可是却从这样的事情中,了解这男人是多么的爱她,现在就算用全世界来和她换一个他,她也不会换的,想到这海菱脸上的笑意更深。

不过想起自已曾把剑刺进他的身体,她仍然深深的自责着,头不由得垂下来。

先前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把剑刺进了你的身体,我真的好恨我自已,虽然那是软情丝发作了,可是我仍然不能原谅自已所做的。

她相当的自责,声音像蚊子似的。

夜凌枫一看她自责,忙伸出手扳正她的小脸蛋,严肃的开口。

其实你没有把剑刺进我的身体,是我自已用内力拨开了你的剑,然后借力使力的刺进了自已的身体,因为只有这样,才可以使得你身体内的情丝脱颖而出,只有这样才能解了软情丝,所以不是你刺的我,是我自已动的手脚,菱儿,你别自责了,我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我所做的一切便有意义了,你若是一直自责,我看到你这样,会心疼的。

夜凌枫轻摸着海菱的小脸蛋,她瘦了很多,眼睛越发的大了,下巴尖尖的,虽然依旧美丽,可是却带着一抹楚楚可怜,令他心疼不舍,以后他们不会再分开,他会养胖她的。

海菱听了夜凌枫的话,心里才算真正的放松了一些,原来不是自已刺进他的身体的,是他,可是如此一来,他为她所做的,越发的多了。

夜,我们以后要一直好好的,永远在一起。

海菱唇角勾出笑意,望着夜凌枫,夜凌枫赞同的点头,然后伸出手抱着海菱,此刻的触感是如此的真实,他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房间里一片温馨,暖流四溢。

而客栈另外一间房里,此时却满布着冷霜。

凤紫啸脸色阴沉的盯着自个的妹妹凤浅,好久一句话也不说,凤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一脸的莫名其妙,本来她还想找个机会好好劝劝皇兄呢,谁知道皇兄竟然拽了她进自已的房间,看样子是有话要说。

皇兄,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喜欢那个赫连千寻?凤紫啸责问凤浅,凤浅的脸色红了一下,看来自已嘴肿的事,皇兄已经有数了,不过她也没打算瞒他,所以点了点头。

凤紫啸一看凤浅的动作,便发起脾气来。

不行,我不同意你嫁到那个什么云疆族,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不希望你吃苦,听说云疆族人常年累月的和毒物打交道,那些人一定心地险恶的,你若嫁过去,会受苦的,做为哥哥,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凤紫啸说完,凤浅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哥哥竟然一口拒绝了,不同意她嫁给赫连千寻。

皇兄,你想多了,云疆族的人没有那么的坏,他们对我很好。

她在云疆族一年,里面的人对她很好,就是瑟瑟她们也是奉她为上宾的,虽然他们和毒蛇打交道,其实骨子里比外面的人单纯,因为他们没多接触过人,所以不会那些勾心斗角,云疆族的人之所以不出来,就是因为心思单纯,而他们一个个从小便会用毒,所以生怕被人利用,就是先前那个阿朗,恐怕也是被凤瑶利用了的,才会一再的为凤瑶做事。

不过凤紫啸对于赫连千寻心中没有好感,所以即便凤浅说得再好,他也不加理会,坚定的开口。

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你嫁到云疆族去的,等到我拿回皇位,处治了江灞天,我会给你指一门好亲事的。

凤紫啸沉稳的开口,坚定的表示了自已的立场。

凤浅不由得气恼,柳眉倒竖,紧盯着自已的皇兄,忽然有些明白,为何皇兄不同意她嫁给赫连千寻了,他这是迁怒,因为赫连千寻想办法解了菱儿的软情丝,夜凌枫又可以和菱儿在一起了,所以他恼怒了,对于赫连千寻十分的憎恨,所以不同意她嫁给赫连千寻,不过她当初逃一次婚,就是为了嫁给自已喜欢的男人,又如何会同意他所说的呢,而且皇兄并不了解赫连千寻,如若自已真的不嫁给他,只怕他会毁掉大周朝。

云疆族的主上,权力可不比一国皇帝差,何况他的毒术天下无敌,谁与他做对,可是死定了。

凤浅想着,不过却不与凤紫啸多说,反而是一脸心痛的望着皇兄。

关于皇兄对海菱的心情,她是可以理解的,可是错过了的一切,不会再回来了,他必须认清这个事实,当初她是一心想让他善待菱儿,然后两个人相亲相爱的,可是他的价值观使得他错手失去了菱儿,现在人家两个人相爱,他再惦记着,可就让人不齿了。

凤紫啸见凤浅一直盯着她,眼神中有怜悯有同情,还有深深的不认同,凤紫啸的心一颤,感觉自已的心思无所遁形了一般,不由得生气的起身,在房内踱步,借以掩饰自已的心虚,但是凤浅却没给他机会逃避,沉声的开口。

皇兄,我知道你喜欢菱儿,但是现在你们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你放手吧,别想着菱儿了,她是真心喜欢夜凌枫的,她的心里不会再容下另外一个男人了。

你,你说什么?凤紫啸又气又急的停住动作,怒瞪着自个的妹妹。

凤浅岂会不知道他的恼羞成怒,接着往下说:皇兄,眼下我们不能儿女情长,我们的心思该放在如何除掉江灞天,然后夺回凤家的皇位这件事上,你别忘了父皇对你的期许,可是很高的。

凤浅一提到去世的先皇上凤昶,凤紫啸整个人如遭雷击,清醒了过来,不由得暗恼自已。

他在想什么啊,眼下他该想的是如何除掉江灞天,然后夺回凤家的皇权,否则他就算死,也没脸去见去世的父皇,还有自已的母后,现在还在庵堂里念经吃斋呢,她的心又该有多痛呢?浅儿,皇兄知道了,那夜凌枫被刺伤了,短时间内恐怕走不了,让他们在沧城安心养伤吧,我们先回京城去,等到他们回京,我们再联手。

好。

凤浅一脸欣慰的笑,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出房间,去找沈若轩等人商议,然后得出结论,凤浅和凤紫啸带着他们各自的几名手下,先回京城去打探消息,海菱和夜凌枫还有沈若轩等人等到夜凌枫的伤大好了,再进京,然后与他们会合,一起决定如何对付江灞天。

商议定了,凤紫啸和凤浅便离开了客栈,进京去了。

海菱和沈若轩等人留下来照顾夜凌枫的伤势。

夜凌枫本来武功高强,身体健康,再加上有个沈大神医,那灵丹妙药的多的是,每日补血的提神的养气的轮番上阵,所以他的伤势好得十分的快,再加上有心爱的人在旁边精心照顾,那更是事半功倍,所以三天后,他的伤便没有十分的大碍了,能自由下地活动行走了,夫妻二人决定了明日一早进京。

这三天的功夫来,两个人一直粘在一起,好得像一个人,侍竹侍梅等手下看得脸红,都不好意思与他们待在一起,全都远远的躲开了。

虽然别人看得脸红,夜凌枫和海菱却没有任何的感觉,劫后余生,使得他们更加的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在一起。

这一晚,两个人早早的便休息了,侍竹等人隐身在暗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可不敢上前打扰到主子。

房间里,海菱照顾着夜凌枫上床,两个人并排靠在床上说话,夜凌枫的一只手放在海菱的肚子上,她的肚子已微微的鼓起来了,因为肚子没办法遮掩,所以海菱换回了女装,虽然怀孕,却不显得难看,反而有一种成熟的魅力,使得她清艳的面容透着女性的妩媚,越发的吸引人的视线。

菱儿,明日我们进京,你小心一点,千万不可冲动。

夜凌枫提醒海菱,那江灞天可不是浪得虚名,现在的他权势滔天,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海菱和江灞天之间的仇恨可谓深切,所以夜凌枫生怕她一冲动,使得自已受伤,所以才会叮咛她,凡事从大局着想。

我知道,你放心吧。

海菱点头,虽然她恨江灞天,但这么长时间已忍了下来,也不在乎这一段时间。

夜凌枫放心的点头,一只手放在海菱的肚子上,忽地感受到她的肚子动了一下,他不由得睁大眼睛激动的开口:菱儿,他动了,他动了。

海菱看他神情激动,不由得笑了,其实之前她感受到胎动的时候,也如他这般的激动,现在习以为常了。

不过夜凌枫可比她夸张多了,一边感受着腹中宝贝的胎动,一边还不忘和肚子里的小宝贝说话。

儿子啊,你可别折腾你母后啊,你母后怀着你可幸苦了,所以你乖乖的喔,否则你一生出来,父皇会狠狠的打你的屁股的。

海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哪有这样和孩子说话的。

不过她笑声一落,肚子里又接连动了好几下,似乎感受到了夜凌枫的话,不满的抗议呢。

这下连海菱也惊奇了,这小子不会真的感应到他爹的话了吧,这还从来没有过连着胎动的呢?不过夜凌枫可不乐意了,又摸着海菱的肚子警告:怎么,不满意父皇的话,你还抗议,再抗议,父皇可真会打你的屁股的。

他说完,一脸得意俯身贴着海菱的肚子,可是那肚子里的又动了几下,这下海菱都无语了,真有种感觉,这父子二人是在斗法呢?夜凌枫的战斗力被挑逗了起来,和肚子里的小宝贝缠上了,房间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夜深了,海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身子慢慢的睡平了,夜凌枫和小宝贝缠斗了一会儿,视线落到了海菱的身上,眼神深邃起来,呼吸急促,怀孕的菱儿更像一枚成熟的果子,透着诱人的神彩,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红艳艳的唇,浑圆的胸无一处不吸引人,夜凌枫的周身烧烫起来,呼吸急促,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这三天来,他每每意乱情迷的时候,便考虑到菱儿是个孕妇,再加上自已的伤不稳,所以才会强行忍着。

可是今天晚上,菱儿衣衫不整的睡在身边,酥胸微露,神态慵懒,实在是让他移不开视线啊。

海菱本来闭着眼睛,可是感受到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本来正说话的夜凌枫没了声音,不由得慢慢的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烧烫火热的视线正停在她的身上,恨不得吃了她似的,对于这样的眼神,她自然是了解的,而她一点也不想拒绝接下来的事情,不过夜明显的迟疑着,她知道他是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但身为医者,海菱知道只要小心些,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她顾虑的是他的伤,不能大动作,不过,海菱的唇角勾出妖治的笑意,缓缓的起身,然后轻吻上夜凌枫的唇,粉红的小舌伸出来轻轻的舔着夜凌枫的唇,这下天雷地火全动了,夜凌枫的喉头滚动了一下,控制不住的低头,深吻着海菱,两个人热烈的亲吻着。

夜凌枫仅有的理智,使得他喘息着开口:菱儿,我怕伤了孩子。

没事,小心些不会有事的,她说完便又觉得羞人,整张脸都红了,像煮熟的虾子似的,越发的透着成熟的滋味。

夜凌枫一听她的话,哪里还放过她,早伸手紧搂着她,唇一寸寸的吻着她,唇,脸颊,然后是小小和耳垂,引得海菱一阵阵的轻颤,身子酥软如柳,不过她不想碰到夜凌枫的伤口,所以便推了夜凌枫躺下,然后亲吻着他的脸,夜凌枫一脸的惊奇,望着她,看着那清艳妩媚的女子化身为小妖精,一只火热滚烫的手,滑过他的全身,专挑他身上的敏感神经触摸,然后亲吻,使得他颤抖不已,忍不住整个人意乱情迷的低喃。

菱儿,菱儿,你这个小妖精,折磨人的小妖精。

海菱唇角勾出妖治的笑,吐气如兰,化清纯的天使为午夜勾魂的小妖精,一寸寸的吞噬着房内的男人,使得他喘息起来,房内充满了旋旎的暧昧之音,夜活色生香起来,轻纱在夜风中飞舞,一室的火热。

第二日早,侍梅和侍兰二婢在门外轻唤。

主子,起来了吗?房内的两人立刻惊醒了,然后相视而笑,门外的手下也很知趣的退到一边候着。

夜凌枫伸手搂着海菱,眼神里是火热迷恋,气息如兰的唇贴着海菱的耳边。

菱儿,你真是个变化多端的小妖精。

他一说,海菱便想起昨儿个晚上,自已为怕他受伤,而采取的坐姿,不由得整张脸都红了,她不是怕他的伤口崩开吗?所以才会主动的,这男人还提,忍不住伸手便捶了他一下,夜凌枫立刻咳了起来,海菱吓了一跳,忙紧张的追问。

夜,怎么了。

,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夜凌枫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摇头:没事,逗你的,菱儿。

海菱听说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任凭他握着自已的手,神情慵懒而妩媚,看得夜凌枫动心不已,又俯身说了一句:我喜欢昨晚那样。

这下,海菱受不了了,这男人,怎么又提,忍不住推开夜凌枫:起来了,起来了,今日我们该进京了。

夜凌枫知道海菱害羞了,不再提昨晚的话题,随了海菱的身后起身,穿衣服,两个人收拾好了一切,便吩咐门外的侍梅等人进来。

进来吧。

侍梅和侍兰二婢走了进来,见皇上和娘娘穿戴好了,松了一口气,两个人都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还真害怕看到皇上和娘娘恩爱的画面。

海菱看侍梅和侍兰二人进来,吩咐她们。

把早饭传进来,我们一起吃一点,准备进京吧。

是,娘娘,侍梅应声退了出去,早饭很快传了进来,夜凌枫和海菱二人随便吃了一些,示意侍梅二人也吃一些,沈若轩和明珠等人已经用完了早饭,走了进来,。

房间里,夜凌枫和沈若轩商议接下来进京的事情,。

门外,有小二叩门声,然后说开口:客官,有客人想见你们。

房内说话的人全都停住了动作,侍梅和侍兰二婢也停住了吃饭,抬首望着夜凌枫和海菱二人,等候他们的指示,这沧城,什么人认识他们啊,竟然要见他们。

夜凌枫点了一下头,一挥手指示侍竹和侍菊二人,分守着门边,若是来的是不认识的人,定然要拿下他们,吩咐完了,然后示意侍梅开门。

侍梅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客栈里的小二,一脸的小心翼翼,望着侍梅。

客官,有客人要见你们,我带了上来,你们看看。

他说完一让身子,身侧便有人出现了,竟然是姬绍成和他的几个手下。

侍梅一看到姬绍成,早开心的开口:原来是你们啊,快进来,快进来,小二一见真是相识的客人,便退了下去,姬绍成领着几个手下走进来,海菱已站起了身望过来,一看是哥哥姬绍成,早高兴的招手示意姬绍成过去,开心的招呼姬绍成。

哥哥,你怎么过来了?姬绍成先看到了海菱,随之便又看到了夜凌枫,发现他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姬绍成的心中了然,看来菱儿身上的软情丝已解,如此一想,心里高兴极了,眉眼擒着笑意,走到海菱的身边高兴的问。

菱儿,你的软情丝解了/海菱点头,一侧的侍梅抢着开口:是皇上为娘娘解了软情丝,皇上都受伤了,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我们正准备进京呢?姬绍成听了侍梅的话望向夜凌枫,若说以前他的心里还有不舒服,但是现在夜凌枫所做的一切都让他折服,他无话可说,唯有希望他们以后不要再有波折了,有情人终成眷宿,相亲相爱的生活在一起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爹爹知道你中了软情丝,心急如焚,让我来找你,保护你。

姬绍成一说,海菱心里很感动,很温暖,姬琮和姬绍成对她的爱,她真的无以为报,唯有把他们当成至亲的亲人。

我没事了,哥哥放心吧,等到除掉了江灞天,我便和你一起回北鲁去看望爹爹。

嗯,我会帮你的。

姬绍成出现,大家都很高兴,因为北鲁的一代名将,可不是浪得虚名,这样一来,除掉江灞天的胜算又大了一层。

这所有人里面,只有明珠有些尴尬,因为先前自已要嫁给姬绍成,后来又私自退婚了,现在两个人这样见面,终归是不舒服,不过她只安静的待在旁边,假装没看到这个人。

房内,众人又说了一会子话,然后起身出了客栈的房间,下了楼把帐结了,一众人进京。

沧城离京城只有一百多里,虽然马车行得不快,中午的时候也便到了。

高大的城门,阳光照耀着,城门前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

海菱掀帘往外看,虽然离开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但是恍然一梦,看到这城门,她便想到了在大周曾发生的一切,三年来,她和娘亲胭脂生活在江家的事,还有娘亲最后的惨死,一切一切都回到她的脑海里,她的心便生气愤怒起来。

江灞天,我回来了,这一次,我一定要除掉你,替杜家拿回龙天决。

除掉了江灞天,她会找到杜家人所葬的墓穴,把龙天决和娘亲与他们葬到一起,这样娘亲九泉之下,也可以面对自已的家人了。

马车内,夜凌枫感受到海菱手上的冰冷,伸手拥她入怀,柔声的开口。

菱儿,别心急,一切都有我呢?海菱靠在夜凌枫的怀里,心里踏实又安全,没错,她有夜呢,不但有夜,还有哥哥姬绍成,还有无影楼的人,还有夜带来的几百羽衣卫,另外凤浅后面有赫连千寻,这么多人,对付江灞天应该不在话下。

嗯,进城吧。

海菱点头,夜凌枫一声令下,一众人进京。

夜凌枫曾经是大周朝的左相,在这京城除了有丞相府,自然也有别的住处,所以侍竹和侍梅二人指示着马车夫把马车一路驶往他们的住处,一处不太显眼的府邸,不奢华,里面却很精致。

门牌上,有两个大字,西府。

谁会想到这里是夜凌枫的府邸呢,府内的下人并不多,不过仅有的几个下人是认识侍梅和侍竹的,立刻招呼所有人进府。

众人先安顿下来,等到联系上凤紫啸和凤浅等人再作打算,另外,夜凌枫派了侍竹和侍菊二人,暗中在京城各处调查情况,搜索江灞天的一切。

海菱想起了一个人,吩咐侍梅:去打探一下七皇子靖王的情况,回头来报我。

想到靖王凤紫赫,海菱的唇角微微有了笑意,相较于凤紫啸,她很喜欢靖王凤紫赫,凤紫赫在她最初的时候便帮助过她,还当她是朋友一般,她知道凤紫赫是个清明的人,只是不知道一年不见,他是否变了,有没有变成江灞天手中的一颗棋子,若是和靖王联手,说不定除掉江灞天更容易一些。

侍竹等人出去打探消息,其他人先各自去休息。

西府的后花园里,和煦的阳光照耀着,纳兰明珠正漫不经心的转悠着,先前一直看着姬绍成,心里总觉得阻得慌,这会子才舒服一些,微微的敛上眼目,伸出双臂,深呼吸,心里的郁结尽数散去。

四周静悄悄的,忽然有脚步声响起,似乎朝这边走了过来,纳兰明珠忍不住睁开眼睛,这一看,先前舒展的心胸,再次挤成了一团,因为这走过来的人正是姬绍成。

阳光下,姬绍成领着几个手下举步沉稳的走来,他的五官不像北鲁皇帝夜凌枫那么精致绝色,却是另一番阳刚之味,刚毅立体,周身上下也透露出一股大义凛然来。

明珠眼看着他走了过来,想到自已和他之间的事情,不由得心慌慌,然后手都没处放了,实在是尴尬得很,想了想,自已似乎没什么话可与他说的,所以既然他来这里,自已走便是了,如此一想,转身便走了,经过姬绍成的身边时,微点了一下头,客气的打了声招呼。

姬将军也来散步。

嗯,姬绍成点头,一双葱郁的黑瞳望着明珠,明珠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液,赶紧的想越过去,不过姬绍成是来找她的,所以看她低头急急的想走过去,一伸手便挡了她的去路。

明珠公主可否等一下?呃?明珠停住,不知道姬绍成想干什么,不过动作俐落的退后一步,避开姬绍成。

姬绍成挑眉,有些不爽,这女人先前不是想嫁给自已吗?怎么现在避他如避蛇虫似的,难道他有这么讨厌吗?抬眸紧盯着纳兰明珠,明珠自然不知道姬绍成所想的,她只是想到两个人现在没有婚约了,男女授受不亲,自然不好私下过多接触。

不过姬绍成有事问她,她自然不好直接离开,所以停住身子询问:姬将军是有事吗?嗯,我想问问妹妹这一路上的事情。

听说姬绍成想问菱儿的事,纳兰明珠倒是没有拒绝,两个人一先一后顺着后花园的小径走着,路上,纳兰明珠把她们这一路上的事讲给姬绍成听,身后姬绍成的手下很识相的离得远远的。

阳光下,一高在矮两道身影十分的契合,很快消失在小道尽头。

花园不远处,有两个人正相偎在一起,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等除掉了江灞天,我们回北鲁后,该给他们完婚了。

夜凌枫想起了姬绍成和纳兰明珠的事,这一阵子来,纳兰明珠一直陪着海菱,先前听说那阿朗动她的心思,想利用她给菱儿下毒,她都不为所动,看来这纳兰明珠倒是不错的人,配给姬绍成正好。

而且纳兰明珠代表的是南翎国,两国联姻,也该给他们完婚了。

可是我听明珠说,她和哥哥说了,退婚了。

为什么?夜凌枫很奇怪,就他刚才看姬绍成的样子,对纳兰明珠不讨厌啊,还是有兴趣的,为何要退婚呢?不知道,这事等我回头问问哥哥,看他倒底愿不愿意娶明珠,如果他不愿意娶,我不想逼他,而且那对明珠不公平,我希望她找到一个真心喜欢她的人,好好的待她。

想到了从前胭脂跟着她吃了很多的苦,她便希望她也找到一个真心实意待她好的男人,不希望她是因为联姻随便找个人嫁了。

行,这事不急,我们出来有一会儿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夜凌枫牵起海菱的手,便往回走,她该休息了,海菱也随他的意,一路回房间去休息。

晚上,侍竹和侍梅等人都回来了。

侍竹已查到了凤紫啸和凤浅等人的落脚点,现在派人联系上他们了。

至于侍梅去查靖王凤紫赫的事,听说凤紫赫自从皇兄被杀,便一病不起了,现在整日待在靖王府里,很少出来,也不理会朝政上的事情。

晚上,凤紫啸和凤浅二人现身于西府。

同来的竟然还有七皇子靖王凤紫赫,凤紫赫不似一年前的纯真,整个人染上了深沉,一年的光影迫使他长大成熟,但是他的眼睛里仍然是海菱所熟悉的清明,看到他的眼睛,海菱便知道这少年没有变,至少他的心没有变,但是他成熟稳重了,端看他假装生病避世便可知道他的心机已不一般。

西府的正厅里,上首坐着夜凌枫,旁边坐着海菱,下首依次而坐的是姬绍成,沈若轩,然后是凤家的兄妹三人。

大家一起扫视了一圈,最后一起望向上首吸引人视线的一对夫妇。

七皇子靖王先前并不知道海菱便是以前的胖子江海菱,等到注意观察之后,才发现她竟然是先前江府的江海菱,心头不由得震动,竟然好久没有反应出来,海菱目测他的神情,知道他已经认了出了她,不由得微笑点头。

七皇子凤紫赫既惊喜,又心头酸涩,没想到海菱瘦下来竟然是这般模样,可是与他来说,不管是胖还是瘦都是他的好朋友,现在她坐在北鲁燮帝的身边,与他好配啊。

正厅上,凤浅的声音已经响起来。

我们先进京三天,联系了七皇弟,又查了江灞天的一应作息住所,另外,还联系了朝中几名信得过的官员,皇兄已悄悄的见了他们,眼下的事是如何除掉江灞天,稳固大周朝的江山。

凤浅说完望向夜凌枫,其实这种时候,她还真有点担心,夜凌枫会乘机动大周朝,必竟眼下皇兄脚步未稳,若是北鲁国动手,只怕他们誓无还手的能力,不过夜凌枫和海菱的为人,她还是相信的,他们并不希望天下大乱,因为北鲁取大周朝,别的国家不会坐视不理,会同时伸出手来夺大周,那么天下必乱,唯有保住大周朝,天下才会稳固,百姓才得以安定。

上首的夜凌枫微眯眼,早前他身为大周朝的左相,对于大周朝的一切可谓熟记于心,若是他想取大周,轻而易举的事,尤其是现在,绝对是最好的时机,凤紫啸和江灞天斗争的时候,便是他们最佳的时机,他们可以坐收渔翁之处,而且眼下江灞天是人人憎恨的对象,凤紫啸却是一个被杀掉的皇帝,所以说他只要稍做动作,便可以得了大周。

但是正如凤浅赌的那样,夜凌枫并不喜战争,也没有那些一统别国的野心,天下之大,若是全数拢在自已的手中,并不是好事,光是打理就很累,再加上各处的管理,不是容易的事,所以天下历来分分合合,没有人能个统一掌管着天下,而战争一起,百姓便会苦不堪言,而他不希望让百姓过上苦不堪言的日子,所以他不会乘机取大周,相反的会帮助凤紫啸拿回皇位,。

以后各个国家依旧保持着和平,才是百姓之福,各国之福。

夜凌枫眼神幽暗,缓缓的起身,沉声开口。

眼下先抓住江灞天,杀掉江灞天,然后凤紫啸易容成江灞天,开始整顿大周朝的江山,包括抓住江家的余孽江文祯和江文昊,这样一一解决,方是上策。

夜凌枫说完,凤紫啸等人凝眉深思,然后一致认定了夜凌枫的主意,认为先抓住江灞天,然后杀掉他,再让凤紫啸易容成江灞天的容貌先稳住朝堂上的人,暗中再派人取了江文祯和江文昊的性命,这样,等到江家的人全都控制住了,那么大周朝的皇位便可拿回来,至于眼下朝中的皇帝,毫无权势可言,不是他们担心的对象。

派谁去杀他呢?凤浅提问,这刺杀的任务十分的重要,不是一般人可以胜任的,江灞天不但身手厉害,而且他手下可是有很多高手的,这一刺杀不但要快而且要狠,还要不能泄露半点的风声,否则再抓起来可就难了。

我去。

凤紫啸沉声开口,当初江灞天派人杀他,又给他下药,不过他犯了一个大错,竟然没有废了他的武功,那么现在他不会放过他的。

还有我。

七皇子凤紫赫以前便与凤紫啸亲近,凤紫啸没死,他是最开心的一个,眼下皇兄要去刺杀江灞天,他自然不例外,誓要随他一起去刺杀江灞天。

夜凌枫知道凤紫啸手中并没有多少人,虽然联络了一些旧部,但人手明显的不够用,便望向手下侍竹,命侍竹带几十个人随了凤紫啸,一起去刺杀江灞天,务必要把江灞天一举拿住。

侍竹领命,下去调派人手,正厅里,凤紫啸等人便又研究了一下何时刺杀江灞天,最后商定了,在江灞天上早朝的路上埋伏,一举拿下他,时间便定在明日早朝的时候,这种事宜速站速决,不能拖延,若是江菲雪回来,可就坏了他们的大事了。

众人商定了一切,凤紫啸和凤浅等人离去,侍竹领着手下随了他们而去。

七皇子凤紫赫临离去时,便又不舍的望了海菱一眼,今天晚上,他都没时间和海菱说话呢,看到她拥有了一个如此绝色的男人,他虽然心里酸涩,不过却替海菱高兴,做为朋友,自然是是希望她是幸福的,现在看到她幸福,他替她开心,只是因为时间急促,他们连话都没时间说呢?一切等除掉江灞天再说,凤紫赫想着随了凤紫啸等人的身后离去。

西府内,夜凌枫和海菱等人休息,海菱有些担心,不知道是否能顺利抓住江灞天,江灞天那么狡猾,她心中总有感觉,似乎不能顺利抓到他,可是要说哪里有问题,她又说不准。

房间里,大床上,夜凌枫拥着海菱休息,看她似乎不安,温润的安抚她。

好了,你别想了,不会有事的,我们如此迅速的行事,就算江菲雪活着回来,只怕也来不及通知她爹爹,所以明天一定可以顺利的抓住江灞天,所以你别担心。

我总觉得江灞天不会顺利抓住,他那个人生性多疑,做事小心,不会轻易被人抓住的。

海菱低喃,总感觉此事不会顺利,若是不顺利,再想抓他,恐怕就难了。

好了,你累了,多休息,一切有我们呢,你怀孕了,多休息就是,我会帮你除掉江灞天,拿回龙天决的。

夜凌枫知道海菱的心结,柔声安抚她,让她休息,海菱一个孕妇,自然是极累的了,很快便闭上眼睛休息。

寂静的午夜长街上,马蹄声哒哒的响起来,由远至近的驶了过来,暗处伏了数十名的高手,脸上用黑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以免行动失败被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