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雅雀无声,全都望着昭阳王妃西妍,这昭阳王妃竟然说昭阳王府没钱,这不是笑话吗?没钱府里能养那么多的女人吗?这还真是好笑,不过其中很多家不愿意捐钱的,倒是挺乐意昭阳王妃和皇后闹的,若是昭阳王府能不捐钱,那她们就更有理由不捐钱了。
上首海菱微眯眼,眼里冷光窄现,唇角却笑意盈盈,一片柔和,轻轻的抚摸着自已纤细的手指,一字一顿的开口。
昭阳王妃可真会说笑,本宫若是没看错,昭阳王妃身上一套云霓裳仍是出自京城云锦坊所出,头上的一枝镏金攒凤钗仍是金玉满堂所产,价值最少五百两,还有手上的老坑琉璃种玉镯,至少价值一千两,再加上其它的,如果本宫所看不错,昭阳王妃浑身上下恐怕不低于三千两的银子,这上上下下的连本宫都自叹不如,现在昭阳王妃竟然说昭阳王府没钱,你是想欺瞒本宫,暗喻本宫鱼目之珠吗?海菱说到最后,脸色陡沉,阴森冷冽。
大殿内,众人瞠目结舌,谁也说不出话来,然后很多人拼命的往后缩,因为今日进宫,很多诰命妇,为了攀比都是穿了家里水头最好的衣服,戴了最好的首饰,如此一番下来,并不比昭阳王妃差,现在皇后娘娘一眼便看出这些东西的价值,连昭阳王妃都被当堂指责,何况是她们这些人呢,这下下面谁也不敢说话,甚至于不敢不捐钱了。
昭阳王妃西妍没想到自已只不过说了一句没钱,便引来了皇后的责难,最主要的是皇后的话让她无话可说,没错,她今日进宫,都是穿了家里最好的东西,戴了最好的首饰,所以通身上下不低于三千两银子,只是这女人的眼睛太厉害了,竟然一眼便看穿了,昭阳王妃抬头望向上首的皇后,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自已先说了昭阳王府没钱,现在身上穿的戴的竟然不低于三千两银子,这不管如何说,都讨不了好,心里不由得气恨起来,不过眼下皇后可是降了罪的,昭阳王妃飞快的望向上首的太后姑母,希望太后为她解困。
太后娘娘本来正生皇后的气,不过看自家的侄女有难,便压下气愤,张了嘴:皇?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海菱抢先一步开口。
大胆昭阳王妃竟然胆敢以下犯下,欺瞒本宫,来人。
大殿内,众人齐齐的变脸,昭阳王妃西妍也认识到事态有些严重,赶紧的从案几后面站出来,跪到大殿正中,有些害怕的开口:求皇后娘娘饶过一次,是妾身做事不经大脑,昭阳王府确实是没有多少银子的,但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为民大计,妾就是再有难处也会想办法的。
西妍心里恨得快滴血了,不过同样的很害怕,自已真是糊涂,怎么偏偏做了这出头鸟,自古以来箭射出头鸟,她真是蠢啊,嘴里连连的哀求。
不但是西妍,就是海菱背后的太后脸色也黑了,这西妍可是她的亲侄女,皇后这是什么意思,是打她的耳光吗?这满殿的人可都看着呢,难道她就不知道给她留个面子吗?太后呼呼喘着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侧的楹嬷嬷赶紧的给她顺气,坐在太后身边的瑾兰太妃瞄了一眼太后,然后望向皇后,她并不认为皇后做错了什么,皇后仍是后宫之主,今日又是募捐之时,这大殿内有很多人不想捐钱,身为昭阳王府的儿媳,自然该带头捐钱,没承想竟然还添乱,这分明是给皇后娘娘小鞋穿,皇后娘娘能饶得了她,这女人真是找死。
瑾兰太妃对于自个儿媳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不如人家皇后吧,至少该做得象样些,不帮助皇后吧,你也不能添乱,活该,看也不看下面跪着的西妍一眼。
殿外,侍卫已闪了进来,站了一排,恭敬的抱拳沉声。
皇后娘娘何事吩咐?海菱冷眼望向西妍,说实在的,她不想为难西妍,必竟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如若她为难西妍,倒好像是故意为难太后似的,可是这西妍第一个出头,若是她不杀鸡儆猴,那么今日的募捐就别想募到多少银子,接下来恐怕很多人家会说,昭阳王府都没银子了,我们这些人家更没有银子了,所以她是没办法而为之。
大殿内,众人全都望着海菱,只见她沉稳的命令。
立刻前往昭阳王府,查,昭阳王府是不是穷得叮当响了,连一丝能力都没有了,所以昭阳王妃才在本宫这里哭穷,身为皇室宗亲,天下的表率,竟然不以身作则,别人又如何效仿呢?海菱话落,大殿内,昭阳王妃西妍脸色大变,直接便哭了起来。
侍卫进昭阳王府,那昭阳王夜染翊第一个便不放过他,铁定要休了她,把她赶出昭阳王府,再说堂堂王府又怎么会没有钱呢,皇后一查她欺瞒皇后之罪想躲都躲不了的,姬海菱真是太狠了。
皇后娘娘,万万不可,昭阳王府内妾侍众多,若是让侍卫进去查,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昭阳王府吗?西妍虽然气害怕得哭了,但是眼下不能让侍卫进昭阳王府才是头等的大事,所以赶紧的开口,随之海菱还没有说话,昭阳王妃西妍抢着开口:先前是妾该死,没有想到妾的身份,妾仍是昭阳王妃,就算王府没多少银子了,妾也该为天下人作个表率,所以妾决定把当初带进昭阳王府的陪嫁之物捐出来,大约五千两银子。
西妍一说完,心里哪个滴血啊,本来不想捐的,现在竟然第一个抢着捐五千两啊,五千两啊。
可惜她虽然说了捐五千两,上首的海菱根本就不为所动,冷眼睨着下首的西妍,轻声的开口:你确定是五千两,五千两吗?这话什么意思明眼的人都知道,皇后不满意昭阳王妃所捐的银子啊,很多人先前打算捐个一千两千两的人,全都是一头的汗,看来捐少是不行的了,到时候皇后再让侍卫进她们的府邸查,不是要她们的命吗?这下不出血是不行了,没人再敢心存侥幸,。
大殿正中跪着的西妍岂会不知道海菱什么意思,现在她是毫无退路了,一咬牙,拼了:妾身决定捐一万两。
此话一出,满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西妍的一张脸惨白一片,明明先前不想捐的,现在竟然要捐出一万两,如若今日她不惹事,也许捐五千两姬海菱不会为难她,都是她这张破嘴啊,她恨啊,当初的陪嫁之物也就万两左右,现在全捐出来,以后她还可就穷了。
大殿上首,海菱总算满意了,然后挥了挥手示意殿内的侍卫退出去,。
下去吧,在殿外候着,若是有需要,本宫会传你们的。
此话一出,大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待会儿若是再有人像昭阳王妃这样,这侍卫便会进她们家了。
殿内很多人咬牙,皇后,狠,够狠,做事滴水不漏。
先前她们想装病,她竟然吩咐太监把御医给带上了,这会子让侍卫在外面候着,捐得少的人,侍卫便会进府,让所有人都没有退路,这是明着抢钱啊,不过却让人无话可说,因为皇后不是为了自已,而是为了南部的百姓,说不定天下人知道皇后此举,皆赞皇后是母仪天下的贤后,反正是里子外子都给她赚到了。
海菱脸上的冷冽淡去了,又拢上了笑意,望着大殿正中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昭阳王妃西妍。
昭阳王妃起来吧,今日募捐,你倒是破费了,竟然把嫁妆捐出来支持本宫,本宫很欣喜,大家都要向昭阳王妃学习。
是,皇后娘娘。
众人无语了,试想谁若和皇后斗,只有自找死,所以以后她们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好。
昭阳王妃起来坐下吧。
海菱柔和的吩咐宫女扶了昭阳王妃起来,坐到一边,接下来募捐继续。
大殿上首,太后眼里满是煞气,手指紧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瑾兰太妃倒是满脸的笑意,海菱的话一落,瑾兰太妃便开口了。
老身身为北鲁的太妃,曾是先帝爷的妃子,今日北鲁南部缺粮,老身也是义不容辞,虽然能力卑微,但是皇后此举,倒是善事一桩,所以老身把平时的积攒的银钱捐些出来吧。
瑾兰太妃一开口,海菱忍不住欠身,略有些不安。
没想到太妃竟然支持她,还要捐出自已的私房钱,这让她不安。
太妃娘娘年纪大了,那私房钱还有用处呢,还是留着吧。
皇后是嫌老身了吗?瑾兰太妃十分的喜欢海菱,笑着开口,海菱赶紧的摇头:没有,没有,太妃此举,可谓我北鲁南部百姓之福/,本宫替南部的百姓谢过太妃娘娘。
海菱起身恭敬的向太妃谢了一礼。
太妃示意她坐下来,然后吩咐身侧的贴身嬷嬷:老身捐五千两银子,回头取来交给皇后。
是,太妃娘娘。
大殿下首,众人可谓目瞪口呆,这昭阳王府的人真是开了先创,昭阳王妃被逼捐出了一万两银子,现在太妃娘娘也捐出了五千两,这一来一去的可是一万五千两银子啊,妈啊,今日募捐可真是激烈啊。
太妃一捐银子,坐在她身边的太后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不过太妃都捐银子了,她身为北鲁的太后,自然不可能不捐银子,所以太妃话一停,太后便缓缓的开口。
哀家身为北鲁的太后,更是义不容辞了,哀家也捐五千两吧。
若不是瑾兰太妃捐,太后根本就没想过捐银子,现在是不得不捐,所以心里十分的恼恨太妃,忍不住冷睨了她一眼,瑾兰太妃笑得很得体,只当不知道太后恼怒她。
/大殿下首,众诰命妇望着眼前的一切,是真的觉得疯狂了,这一出手便是一万两五千两的,她们也不好少捐了啊,要命了啊,在朝上各家大人很多也捐了三千五千两,这会子再捐,她们府上再有钱也禁不起这番折腾啊。
不过有了刚才昭阳王妃的镜子,她们也不敢少捐啊,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以后皇后再搞宴席,就是吃药淋水撞墙掐脖子也要整出病来啊,要不然整不起啊。
下面的人很多面如菜色,偏偏大殿上首的海菱还来了一句。
在这里,本宫要对一个人表示嘉奖,这人便是南翎国的明珠公主,明珠公主在此次的募捐之事中,捐出了一半的嫁妆,相当于?海菱停了一下,询问旁边的侍梅:多少银两?回皇后娘娘的话,价值五万一千六百两。
大殿内,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原来以为昭阳王妃捐一万两是离谱的事了,没想到现在南翎国来的明珠公主,竟然捐出了一半的嫁妆,真是太疯狂了,众人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仍然鼓起了掌,掌声热烈,纳兰明珠倒是不好意思了。
殿下,姬家的夫人叶氏,看着上首的南翎国的公主,不但生得美,而且谈吐很稳重,现在又有这番善心,倒是真的高兴了起来,为自家的儿子高兴,难怪儿子同意娶她,这公主确实不错,她也不要担心婆媳问题,公主看起来十分的好相处。
叶氏正在心里想着,上首的海菱接着开口。
明珠公主仍是南翎国的人,一天未享受过我北鲁的恩德,却有一颗慈善之心,本宫深感欣慰,所以本宫赐明珠公主封号‘仁德’。
对于皇后赐纳兰明珠的封号的事,大家都没有异义,因为谁能做到这位公主的大义呢,这封号又算得了什么,五万一千六百两,要救南部多少人家啊,想想便令人激动,虽然大家对此不可思议,不过心中的豪情多少被激发了起来。
众人纷纷起身恭喜纳兰明珠:恭喜公主,贺喜公主了。
纳兰明珠慌忙站起身,有礼的开口:谢过大家的厚爱了。
互相客套过,殿内的人都坐了下来,纳兰明珠便又回首向海菱谢恩:谢皇后娘娘的恩赐。
这是你该得的,坐下吧。
对于明珠,海菱算是松了一口气,她嫁进姬府,哥哥会善待她的,以后她是北鲁的皇后,不会让她吃亏的,所以她不用担心。
纳兰明珠坐下后,海菱便又望着殿内的人开口:明珠公主身为南翎国的公主,竟然捐出了价值五万一千六百两的银子,本宫身为北鲁的皇后,自然义不容辞,本宫决定随了明珠公主的份,就捐个整份吧,五万两,这可是本宫的全部家当了。
此话一出,大殿下首很多人笑了出来,气氛融洽了起来,殿内众人鼓起掌来,持久而热烈,没想到最后连皇后娘娘也把嫁妆给捐了出来,皇后果然是一片仁义之心啊,再接下来的募捐要容易得多,其中沧王府捐了三万两,大家都知道沧王府的世子爷是经商奇才,沧王府自然是有钱的,宁南候府的人也捐了一万两,别家也都五千六千七千两的捐,总之既不能让皇后找出把柄,也不能让别家看笑话,虽然各自心疼,可是想想南翎国的明珠公主,还有皇后娘娘,她们所捐的与人家一比,真是九牛一毛啊,所以也就不那么郁闷了。
今日菊花宴,募捐之事算来相当的激烈,而且也募到了不少的银子,海菱从头到尾的看着,十分的高兴,不过对于丞相府的捐赠不太满意,堂堂丞相府,北鲁的三朝元老,竟然只捐了四千两的银子,是今日募捐场上,捐得最少的一家,他们钟家也不怕人笑话,真是可恼。
不过募捐已进入尾声,海菱也不想再提出来,闹坏现场的气氛,不过这钟家给她等着,唇角勾出诡异的一笑。
大殿内,募捐已经结束,众诰命妇纷纷的向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瑾兰太妃道安,然后出宫去了。
大殿内,很快安静下来,昭阳王妃西妍这会子才还过魂来,脸色虽然苍白,已镇定了下来,起身领着婢女向海菱道安,然后走了出去。
太后见大殿内没什么人了,也用不着再和海菱摆客套,脸色一沉,便甩手领着慈安宫内的人走了。
最后殿内只剩下,瑾兰太妃和海菱,瑾兰太妃虽然年岁大了,不过却保养得当,看上去并不显老,而且丰韵尤存,年轻时候想必是个美人,她留到最后,便是有两句话要叮咛海菱。
此刻看大殿内没有什么外人,只有皇后身边几个贴身的婢女,瑾兰太妃才笑着开口。
皇后娘娘可要爱惜身子,保重好身体,北鲁有你一个好皇后可是北鲁百姓的福气。
海菱对于这位太妃也是十分的喜欢,她望人的时候,眼神充满了疼爱,有些像她的娘亲杜采月。
太妃娘娘不要叫我皇后了,叫我菱儿便行。
好,菱儿,虽然你做这事,是为了南部的百姓,不过你还是当心些为好。
太妃说完便起身,她点到为止,海菱是个聪慧的,太妃特地留下来,便又和她说了这么一句,她自然明白意指何事,心中越发的喜欢这太妃,而且她想向太妃了解一个人,想到这,海菱便伸手拉了太妃的手。
菱儿很喜欢太妃娘娘,可以请娘娘去琉月宫坐坐吗?海菱如此开口,太妃眼神闪烁了一下,知道皇后想知道什么事,不过这宫中恐怕是有太后的眼线的,自已去琉月宫坐坐,一来对皇后不好,二来谁知道太后会如何对付昭阳王府,所以太妃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改日再坐了。
不过她又一直拉着海菱的手,然后假意的说:菱儿,你不必相送了。
海菱一看她的动作,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忙拉着太妃的手:菱儿一见太妃倒是有些喜欢,就送送吧。
其实这句话她说的倒是真的,她是很喜欢这位太妃娘娘的。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往殿外走去,海菱压低声音,小声的问太妃。
太妃娘娘,当年太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当年的她啊,一进宫来,便心计深沉,算计了宫中的几位后妃,还害得皇上失去了两个血脉,所以先帝爷并不喜欢她,后来她怀孕了,不知道为什么宫中传出一股风,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先帝爷的,她生产后大约一个多月吧,先帝爷带了人前往她的宫殿,准备给孩子滴血验亲,谁知道她住的宫殿便在那一夜起了火,当时大家都以为她和那个孩子烧死了,可谁知道二十多年后,她又回来了,而且孩子那么出色,她一回来,便让孩子和皇上滴血验亲,这一验果然证明了孩子其实是先帝爷的,她还说当年是有人放火烧她的宫殿,从前宫中的种种都是有心人的陷害,先帝爷一看皇上,便喜欢上了,又证明了皇上仍是他的血脉,便下了诏书,让皇上继了位。
两个人说话间便已走到了殿外,海菱亲自送了太妃上轿子,然后朗声说:太妃娘娘若是再进宫,便进菱儿的琉月宫坐坐。
好。
轿子往宫外而去。
月夜下,海菱抬首望着天,为什么她感觉这事情有些扑朔迷离呢,还有原来太后当年竟是这样的人。
身后侍梅和侍兰走过来,柔声的开口:娘娘,天色已晚了,快回琉月宫休息吧。
好,海菱回神,领着侍梅和侍兰回了琉月宫,路上海菱询问侍梅:今日募捐到多少银子?侍梅扶着轿子一边走一边回话:今日募捐的银子,加上明珠公主和皇后娘娘的,共是三十二万两左右。
轿内海菱一听,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募了这么多的银子/。
轿外,侍梅把单子递了进去,海菱拿在手上,然后不忘叮咛侍梅:明儿个,你带着宫中的几名太监出宫去,按照单子上的数目,把银子全部收上来,皇上很快便要用。
如果不出意外,夜会把这笔银子用在南部开沟通渠之上。
一行人回了琉月宫,皇上已经回来了,正在寝宫内看书,等着海菱。
寝宫内,侍梅和侍兰等人退了出去,寝宫大床边,夜凌枫张开双臂迎接海菱,直到她偎进他的怀抱,才收起了手,牢牢的抱着她,然后关心的询问。
累不累啊,怎么这么长的时间啊?他早派人注意宴席的情况了,所以感觉时间有点长,菱儿现在六个多月的身孕了,可不能太劳累,孕妇可不是开玩笑的,所以他虽然在寝宫内看书,一颗心却提着,有好几次都忍不住过去了,不过若是他一过去,便会引起那些诰命妇的紧张,所以便忍着了,一直等到现在。
没事,不过你知道今日募到多少银子?海菱一脸的孩子气,表功的扬了扬手上的册子,夜凌枫正打算接了过去,却被海菱一手拍了开来,然后笑得像个小狐狸似的。
你猜猜嘛,猜猜嘛。
夜凌枫很认真的想着,先前,那些大臣都捐了银子,这会子这些诰命妇再捐,也就一千两两千两的份子,这样算来,有十多万两就不错了。
大概有十二三万两?海菱唇角的笑意拉大,然后摇头眨眼睛:再猜猜?看她的神情,分明是比十二万两多,夜凌枫也来了些兴趣,难道说比这个还多。
十五六万两吧。
再猜猜,最后一次机会了喔,猜不到要罚?罚你今晚抱着我睡。
海菱伸出手搂着夜凌枫的脖子,亲热的开口,夜凌枫立刻圈住她的腰,很认真的建议:天天晚上罚吧,我最喜欢抱着你睡觉了。
赖皮。
海菱说完又催促了起来,夜凌枫这一次便认真的猜了,而且往多了猜:二十万两左右。
错,今天晚上抱着我睡。
好,为夫十分的乐意,乐意至极。
夜凌枫油嘴滑舌的开口,海菱便笑了起来,把手中的册子递到夜凌枫的手里:三十二万两左右。
这么多。
夜凌枫惊讶,挑起了狭长的眉,就算那些命妇个个都多捐,也没有这么多的银子啊,打开了册子一看,便看到了最上面的两个人的名子,南翎国的纳兰明珠捐了五万一一千六百两,菱儿也捐了五万两。
难怪如此大的数目,首先便是她们两个人的便有十万两了,他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人的。
没想到纳兰明珠倒是大义,看来是和菱儿待得久了,所以视金钱如粪土,看来真是个不错的女人。
至于菱儿,这五万两可是姬府当初的陪嫁之物,她全捐出来,那么以后用什么,一国的皇后,要用钱的地方多呢,夜凌枫便不赞同的开口。
菱儿,你怎么把嫁妆钱捐了出来,以后你用钱的地方多呢?没事,你别担心我钱的事,你忘了我们无影楼里可是有钱的,这笔钱就让你给南部开沟通渠所用吧,很可能还不够,我来给你想办法。
无影楼最近没有动,正闲得发慌呢,这一次动钟府,她还准备让无影楼的人到其他三国去小试身手。
菱儿有这些已经足够了,你别再乱动了,安心养胎,朕来相办法。
夜凌枫虽然同意了海菱捐出她的嫁妆,但是却不想让她太过于劳累。
我就是想帮帮你嘛。
我知道,所以他才觉得暖心,夜凌枫俯身亲了亲海菱的小嘴,看她红艳艳的面颊好似三月的桃花一般迷人,不由得胸中激起情潮,下腹窜起热意,可是看着菱儿的肚子,他实在是不知道从何下嘴,这肚子六个多月了,有些圆有些可爱,一点也不难看,想到肚子里孕育的是自已孩子,心中十分的自豪,可是他禁欲好久了啊。
海菱看他的深幽火热的眼神,还有自已身后那火热的感觉,也知道苦了这男人,古代的男人知道禁欲的实在不多呵,所以说她不能太苦了他不是吗?如此一想,便仰起头回吻了过去,媚眼如丝,这热情的动作,立刻使得某人激动起来,更紧的搂着她,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手一扬,纱帐垂落下来,里面便是活色生香缠绵恩爱的画面。
现在的北鲁贵妇群可谓十分的害怕皇后娘娘几个字,若是听谁一提皇后娘娘几个字,旁边的人忍不住便要哆嗦两下,皇后真的不是随便叫的,能吓死人的。
宫中,某个令别人害怕的人正一脸闲情逸致的晒着太阳,散着步,漫不经心若有所思。
琉月宫的后花园里,海菱已散了两圈子步,没事多散步,对一个孕妇来说是好的。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昨儿晚上从瑾兰太妃嘴里听到的话,太后之前便是个有心计的女人,这倒也罢了,很多年前,宫中传闻太后怀的不是皇室的血脉,不会夜不是皇上的儿子吧,如此一想,先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说夜不是皇上的孩子,他又是谁的孩子,呸,呸,是自已想多了,海菱一脸的变幻莫测,身后的侍兰奇怪的开口。
皇后娘娘想什么呢?喔,没什么?海菱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想到今日没看到明珠,便关心的询问侍兰:明珠公主忙什么呢?公主在绣手帕,似乎是绣给姬将军的礼物。
侍兰这是自已猜测的,因为她在帕子的角上发现了一个姬子。
海菱抿唇笑了起来,然后往回走,心中又动起了念头,不如去慈安宫给太后请安吧,虽然心里不喜太后,原来从以前太后便是个有心计的女人,难怪如此会算计。
不过她还真想好好与她谈一谈,太后心中究竟如何想的,她究竟为什么就是不满意她和夜啊。
去慈安宫。
海菱吩咐下去,侍兰立刻命人去准备软轿,自已扶着海菱,一路出了琉月宫,宫门前便有人准备了软轿,侍兰扶着海菱上了软轿,领着几个宫女尾随其后,一路往慈安宫而去。
慈安宫内的气氛十分的低压,太后的心情不好,宫中各处的宫女太监怎敢表现出开心。
太监进去禀报,皇后娘娘过来请安,太后脸色别提多难看了,直觉便想大骂,让皇后滚回去,不过最后总算忍不住了,脸色依旧不好看。
传。
海菱进来的时候,太后的脸色并没有和缓,依旧冷着一张脸,双瞳幽暗的望着走进大殿来的女子,眉眼如画,风华逼人,那雍拥华贵,优雅大方,倒是很有些母仪天下的风范,只是她的这一切是谁给她的,是皇上,她的儿子,可是到头来,皇上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可以完全的不理会她这个做母亲的,实在是叫人恼恨。
太后想着,一直没有开口,海菱走进来,淡然自若的行礼。
菱儿见过母后。
起来吧,太后挥了挥手,然后缓缓的开口:皇后来慈安宫做什么?海菱望了一眼身后的几名婢女,挥手示意他们下去,太后见海菱这个动作,便知道皇后有话要单独与她说,便挥手让大殿内的人全都退出去,最后只剩下她和海菱两个人。
海菱望了望太后,然后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
母后,菱儿今日来慈安宫,便是想和母后好好的谈一谈心,菱儿知道母后对菱儿成见颇深,菱儿实在想不明白,究竟菱儿曾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使得母后如此不待见菱儿呢?她实在是太好奇,所以才会来问个明白,为何太后一直不待见她,虽然最初没有为难她,但那样的日子很短暂,然后她便表现了对她的不喜。
太后听了海菱的话,眯眼,一刻钟后,才开口。
身为一个皇帝的母亲,你那惊骇世俗的思想是哀家所不能认同的,凭什么哀家最出色的儿子,一国的皇帝只能娶一个女人,这是哪一国的理论。
太后说完,海菱才知道,原来一开始太后便不喜她,枉她最开始还以为太后是喜欢她的,十分的高兴,看来她终究是天真了。
太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往下说,既然这姬海菱跑来问她,她又何防告诉她,就算她跑到皇上那儿去哭诉,她也不怕她。
再来,皇上是哀家生的,哀家养了他二十多年,可是到头来,他却和你连成一条心,你说什么他都同意,而哀家说的话,他视若未闻,这对哀家来说是一个耻辱,如若想到他今日这般模样,你说哀家还会费那么大的精力来培养他吗?培养他就是为了让他宠你,而不听哀家的话吗?现在你也怀了孕,也会成为母亲,哀家不知道,如若今日你成了哀家的位置,会如何想?太后说到最后心中涌起浓浓的哀伤,声音都哽咽了,皇上做的事让她伤透了心,现在她对皇上已没有什么期望了。
做为儿媳,你又做了什么呢?不劝着皇上些,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哀家,哀家今日敢说出这些,就不怕你告诉皇上,哀家已经不再指望他了。
太后眼中陡的浮起冷寒的光芒,盯着海菱,告诉海菱,她不怕她告状。
海菱没想到太后心中的怨气已如此的深了,原来只想着她是恼恨她,但现在看来,太后似乎连夜都恼恨上了,为什么这样啊,海菱的脸色忽明忽暗,脑海里快速的想着,究竟他们是哪里得罪了太后啊,难道仅仅是因为皇上没有给西家人安排一个位置吗?海菱的脑海中忽地便通了一层理,为什么太后会恼恨她,恼恨夜。
原来是因为他们没有听太后的话,她自认为自已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把夜扶养成人,夜就该什么事都听她的,而她儿媳也该如此,凡事都要听她的,她觉得那样才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付出了很多,就该被高高的尊重起来,这北鲁的江山是她的,她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夜做什么事都要听从她的,现在一切出了她当初设想的,所以她便怨恨起他们来了。
瑾兰太妃说得没错,太后的心计太深了,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并没有把夜当成一个儿子,而是当成了她走上顶峰的一个工具,但是今日一切不如她的意了,她便怪起了他们。
海菱站起身,心中恼恨,却不想再激怒太后,想和她说说道理。
母后,菱儿不赞同你所说的,身为夜的母亲,你不该为他高兴吗?他努力的改善北鲁,努力的想治理好北鲁的一切,因为是你让她当上北鲁的皇帝的,今时今日你不支持他,反而处处怪他,难道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想法吗?我不怪他,我怪的是你。
太后直截了当的开口,她认为所有的责任都在姬海菱的身上,定然是海菱在她儿子耳边灌了枕边风,所以儿子才会不听她的话,从前她说什么,他都会听的,但是现在他却不听了,自从要娶这个女人开始,他便不是她的儿子了。
母后,菱儿什么都没有做。
海菱沉声开口,先前一直以为太后是因为西家没能如愿坐上朝中的重位,所以才会恼怒她们,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就算西家的人坐上了朝中的重位,恐怕她又有别的名堂了,到时候夜和她不理会她,她一样会生气恼恨,西家只不过是一个源头。
好了,哀家累了。
太后陡的一闭眼睛,不理会海菱,挥了挥手开口:哀家累了,以后什么事都不想理会了,你们既然不乐意看到哀家,哀家从此便待在慈安宫里,再不见任何人了,你自去吧,以后哀家不会再插手任何事情了。
海菱脸色罩着冷霜,望着太后,她已经闭上眼睛,看也不看她,摆明了不想再和她说话,既然如此她还说什么呢?缓缓道安退出了慈安宫的大殿。
殿外,侍兰等候着,一看到主子出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侍兰忍不住担心的开口。
娘娘,出什么事了?海菱摇了摇头,这事儿让她如何说,就是夜她也没办法说,因为必竟那是生养他二十多年的母亲,再加上若是太后否认自已所说的,自已倒成了挑拨是非的人了,所以什么都不说。
但是她却不能不防着太后了,虽然好说了以后不想再见任何人,就在慈安宫里静养,但是她还是小心些为好,海菱便小声的吩咐侍兰。
回头你派几个人在慈安宫附近留意着,有什么动静立刻禀报给本宫。
是,皇后娘娘。
侍梅应声,虽然不知道太后在慈安宫内和皇后说了什么,但明显的两个人之间很僵。
一行人回了琉月宫,侍梅已经回来了,捧着一个锦盒递到海菱的面前,笑眯眯的开口。
皇后娘娘,银子全部都收上来了。
一听到三十万两的银子收了上来,海菱总算高兴了一些,接过侍梅递过来的锦盒,打开来开,里面便是一迭迭的银票。
先收起吧,海菱示意侍梅收起银子,侍梅看着主子的神色有些不对,一边收银子一边悄声问侍兰发生了什么事,侍兰摇了摇头,然后小声的嘀咕了两句,娘娘是进了太后的慈安宫后,便不开心的,想来和太后娘娘有关。
海菱自然看到她们两个嘀嘀咕咕的了,冷哼一声,侍梅和侍兰二婢立刻噤声不语了,海菱起身,慵懒的开口。
本宫进寝宫去休息一会儿,一行人进了寝宫,海菱便指示侍梅通知无影楼四大堂主,除了动手劫丞相府钟家之外,另外现在可以在三国境内动手,乘机打响无影楼的名声。
是,奴婢立刻出宫去办。
侍梅出宫去命令无影楼的四大堂主准备接下来各处开始动手,打响无影楼的名声。
虽然先前无影楼的人曾劫过西府的人,但因为其目的太小,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效应,这天下也没人知道无影楼是什么样的组织,所以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两日后,整个汴梁城哗然了,因为无影楼的人盗了丞相府,听说丞相府被洗劫一空,府内但凡值点钱的东西全被搬走了,这让爱钱如命的丞相夫妇二人差点丢掉了小命,昏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便又昏了过去,足足折腾了几个回合,才算消停了。
丞相大人一恢复过来,便火速的赶往刑部,命刑部尚书一定要严查这什么无影楼的匪徒,务必要找回他们钟府所失的财物。
刑部虽然接了案子,但这种盗劫案,一般很难查,再加上这什么无影楼的人,根本没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短时间要查到是不可能的。
宫中,被封为沁阳公主的席凉正笑着把京里发生的事讲给海菱听,不过席凉没想过这什么无影楼的幕后的主子竟然是菱儿,她只是当成笑话一般讲给海菱听/。
菱儿,你不知道整个京城的人都拍手称快,大快人心啊,那无影楼的人还真是聪明啊,竟然劫了钟府,听说钟离那个老混蛋差点没气死,早气死早活该,若是他被气死了,才是百姓之福呢。
席凉别提多开心了,海菱在一边陪着她笑,两个人说了一会子话,海菱便想起答应席凉的事情。
席凉,两日后,便是我哥哥和明珠的大婚之喜,等忙完了他们的事情,我就找沧王妃谈谈,让你嫁到南翎国去怎么样?一听海菱的话,席凉自然是最高兴的,想到自已可以很快就可以嫁到南翎国去,她十分的高兴,脑海中便浮起了心上人的身影,心里忍不住低念。
希胤,听说你战王府里一直没有女人,你是不是在等我,我很快便会嫁到南翎国了,你一定要等我。
海菱见席凉满脸的小女人样,自然知道她是开心的,逗了她一会儿,两个人在琉月宫里玩了半天,晚上席凉用了晚膳,便出宫去了。
琉月宫里,明珠已经出宫去了,她现在住在驿宫内,海菱命令人保护了她,两日后,她便要大婚了,自然不好住在宫中,到时候,她从驿宫内直接被接往姬府。
海菱会亲自给她和哥哥主持婚礼。
宫中,海菱派了人监视太后慈安宫的动静,慈安宫里,现在一切安宁,太后真如自已所说的那样,再也没有出过慈安宫,也没有找过皇上和皇后,夜凌枫并不知道那天太后和海菱所谈的话,所以有空了也会去慈安宫请安,太后神色淡淡的,什么都没提到。
两日后。
九月十六,是姬绍成和南翎国的明珠公主大婚,姬家本是北鲁的重臣,现在又出了一个皇后,还是深得皇帝宠爱的皇后,所以姬家的地位越发的稳固,今日姬绍成大婚,北鲁很多的官员都前来道贺,姬府遍体红绸,到处都是红色,漫天的红色,渲染着喜气洋洋。
姬府内外,下人都是满脸的笑意,走来过去的十分的开心。
少将军可是人中龙凤,现在终于要成亲了,以后姬家便会有女主人了,而且听说这南翎国的明珠公主,十分的善心,此次南部有难,听说这位南翎国的公主,竟然一出手便捐了一半的嫁妆,是此次募捐中捐得最多的人,其次便是皇后。
这些消息,姬府的下人听说了,心底便先认了这未来的少夫人,所以整个府邸到处是喜气洋洋的。
海菱早早便和夜凌枫说了,领着人出宫来了。
她一个皇后,又是怀着孕的孕妇,自然用不着待在姬家和别人挤,所以被安置进了以前住的最好的院子里休息,先睡上一觉,等到时辰到,自会有人来叫她的。
古代的大婚都是从下午的时候开始的,而海菱住的院子,也是远离前面的正厅的,所以前面的人来人往,热闹喧哗并没有影响到她,她一觉醒来,神情气爽,整个人花儿一样美,怀孕并没有使她变丑,或者脸上长黄褐斑蝴蝶斑妊娠斑,相反的她的皮肤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细腻,不知道是睡眠充足,还是因为爱情的滋养,总之现在的她除了肚子有点大,其余的没有一点异常,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侍梅和侍兰侍候好主子,忍不住称赞。
主子真是最漂亮的娘了,肚子里的小主子一定是个漂亮的孩子。
海菱笑着点头,她也相信肚子里的小宝贝是个漂亮的孩子。
门外,抚月领着姬府的管事过来,恭敬的请示海菱:娘娘,吉时已到,新娘子的花轿已到了前门,马上就拜堂成亲了,主子要不要去前面?新娘子来了?海菱高兴起来,没想到她这一睡竟然睡到新娘子来了,那还等什么,立刻兴奋的开口:走,立刻去前面。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往姬府的正厅而去,路上看到的下人皆纷纷行跪礼,等到海菱走过去才起身,然后打量着远去的皇后娘娘。
大家都喜欢这位皇后娘娘,北鲁就因为有了皇后娘娘,所以才会显现出一派新气象,皇后娘娘心地仁义,不但救济贫穷的百姓,还开了保济堂帮助京城里看不起病的病人,听说那开始经营的新商业街,也是皇后娘娘一手促办的,如此看来,皇后娘娘做了多少好事啊。
不但是汴梁城,便是在北鲁的别处,百姓也是赞不绝口的。
自然这些海菱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她也是不以为意的,她做这些只是不忍心百姓受苦,有钱看不起病,可没想到要人爱戴敬重。
姬府的正厅门外,站了不少的人,姬琮正和几位官员在门外说话,一抬首便看到海菱出现了,忙领着人过来。
此次海菱给姬绍成主婚,可是代表着皇室的,所以姬琮自然不会失礼,和别人一起见礼。
见过皇后娘娘。
你们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大厅里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也都过来行礼,黑压压的一层,海菱笑着开口:今日是姬少将军的成亲之喜,大家不要讲究了,随意自在些吧。
众人领命,纷纷起身,这时候不远处有人叫了起来。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海菱等人抬首望去,只见不远处,大红的地毯上走来的一对新人,前面的正是姬绍成,一身的黑中镶红的喜服,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整个人喜气洋洋,可见今日的婚事,他是十分高兴的,那刚毅的五官上,因为喜气,而越发的俊魅,海菱看着一直以来爱护自已照顾自已的哥哥成亲了,心里说不出的感动,眼里竟浮起了泪珠儿,呆呆的望着那从远而来的人。
直到身边姬琮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后娘娘请进大厅。
海菱回过神来,笑了起来,今日是喜庆的日子,她该替他们两个人高兴才是,想着便点头,然后姬琮便又招呼大厅门外的人全都进厅室。
众人一起走进了姬府的大厅,姬家的大厅很多不必要的东西都被收拾了下去,所以此刻十分的宽大,可容纳不少的人。
姬琮请了海菱坐到上首,自已和夫人叶氏便又坐在海菱的身边。
宾客纷纷走了进来,分坐在大厅的两边,黑压压的坐满了人。
门外,数不胜数的下人围在门前观望,这时候一对新人相扶着走了进来,站到了大厅的正中。
姬绍成一抬首便见海菱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眼里是开心是激动是喜悦是兴奋,姬绍成忽然松了一口气,幸好当日他什么都没说,现在他庆幸当日什么都没有说,他是真的放开了,菱儿,哥哥希望你永远幸福。
厅上,礼部的礼仪官已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张致词,开始长长的诵读起来。
大厅两侧,众人垂首听着,直到礼仪官的致词完,众人才鼓起掌来,随后礼仪官开口:请皇后娘娘赐祝福语。
海菱起身,笑望着厅中的一对壁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一个正直,一个善良,合该是一对儿。
本宫祝姬将军和明珠公主相扶相持,不离不弃,从此后恩爱,幸福一生。
姬绍成和纳兰明珠二人听着这样的话,心头涌起开心,往事历历在目,他们今日的一切都离不开菱儿,因菱儿而结缘,也将因菱儿而一生永远在一起。
海菱赐了祝福语,便命礼仪官:开始为新人主持婚礼仪式吧。
是,皇后娘娘。
礼仪官走了出来,站到正中,望着姬绍成和南翎国地明珠公主,缓缓的开口:现在开始婚礼仪式。
大厅内安静下来,大家全都盯着上首的礼仪官,等待着他主持接下来的成亲仪式,不过礼仪官还没有开口,厅门外,忽地响起一道尖叫声,其声哀切,好似死了亲娘老子似的:不要,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们成亲。
一道身影从门外席卷进来,凄惨无比的扯着嗓子喊叫着,众人凝目望去,这闯进婚礼大厅的人竟然是叶府的小姐叶流霜。
叶流霜脸色惨白,头发凌乱,睁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堂上的姬绍成,尖叫声声。
表哥,你怎能娶她呢,你怎么真的娶她呢,那我怎么办?先前她知道南翎国的公主想嫁给表哥,可是她以为表哥是不会娶的,他一贯不喜亲近女人,除了姬海菱外,再不让别的女人靠近,所以先前那南翎国的公主想嫁给表哥的时候,她认为最后他一定想办法拒婚的,所以才会忍住没动,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娶了这南翎国的公主。
先前叶家的人全都瞒着她,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表哥要娶公主的事,今儿个她无意间听到小丫鬟在议论,今日竟然是表哥大婚的日子,她一听到这消息,立刻心急如焚,想也不想便摆脱府中的下人,冲了过来。
第115章 叶流霜被毒死,西妍入狱【VIP】姬家的大厅上,所有人都呆住了,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叶流霜的叫声再次响起来,大家才反应过来,一反应过来,便脸上浮起不屑,这叶家的小姐一点都不懂规矩,今日仍是姬少将军和南翎国公主成亲的日子,她跑到这里来闹什么,这在座的有不少人知道,姬少将军根本就不喜欢这位叶流霜,若是喜欢她,她住在姬府这么多年,早就娶她了,所以一切都是她的自做多情。
那叶流霜还双眼擒着泪,痴痴的望着姬绍成。
表哥,表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说得那叫一个凄惨深情,似乎姬绍成是一个背心弃义的男人的,姬绍成刚毅的五官陡的阴沉下来,脸色难看的瞪着叶流霜。
叶流霜,你闹什么,还不回去。
说完朝大厅外面叫了起来:来人,立刻把叶小姐送回叶府去。
门外姬家的护卫冲了进来,直扑向叶流霜的身边,想把她拽出去,然后撵出姬府。
叶流霜一看,姬绍成不为所动,还命人撵她出姬府,不由得心头大恸,陡的一伸手拔出头上的金簪,威胁的开口:表哥,你竟然一点都不顾旧情,好,今日你若娶这个女人,我便死在这堂上,就算你们成亲,从此后,你们也别想过上好日子,我咀咒你们,你们一辈子不会幸福的。
叶流霜疯了似的叫着,手中的金簪抵着脖子,堂上众人齐齐的变了脸色,今日仍是姬将军和南翎国公主成亲的日子,若是这叶家的小姐真的死在这堂上,那么于姬将军和南翎国公主来说,可不是什么吉事,所有人都脸色难看的望着叶流霜,然后望向叶家的人,叶家的人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此刻总算清醒了过来,叶大人急急的站起身,命令在婚堂上闹事的叶流霜。
叶流霜立刻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叶流霜望着自个的爹爹,忍不住恨了起来,为什么先前不告诉她,早告诉她,她一定不会让表哥娶别的女人的。
我不,我今日死也要死在这堂上。
叶流霜根本不理会叶大人,随即掉头狠狠的瞪视着堂上的姬绍成,威胁的开口:表哥,你成亲看看,若是你真的娶这个女人,我就死在堂上。
姬绍成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他知道叶流霜喜欢他,可惜他从来就不喜欢这个表妹,从她还是很小的时候便不喜欢,没想到这女人脑子如此不正常,竟然在他婚礼的时候威胁他,难道他会因为她的威胁便不成亲吗?可笑,姬绍成张嘴正想痛责叶流霜。
那叶流霜嘴一张竟然再次叫了起来。
表哥,表哥,你若坚持娶这南翎国公主也行,今日也一并把我娶了吧,就算为妾我也认了。
叶流霜无耻的话一落,姬府内的人全都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还有比这女人再无知的女人吗?竟然跑到人家的婚礼上威胁人家,还让人家娶她一起进门,这姬将军脑子又没坏,怎会娶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为妾,何况今日姬将军娶的可是南翎国的公主。
大家看向南翎国的公主,虽然双手紧紧握着,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脾气,公主是好脾性啊,一点都没有发难,若是一般女人只怕早就闹了起来,公主越是这样,恐怕姬将军越是愧疚,从而怜惜公主。
一直静坐着未动的海菱脸色阴沉难看,冷冷的望着叶流霜,没想到当初的责打,这女人竟然没长记性,还敢跑到这里来闹,好,很好,海菱唇角勾出冷笑,慢慢的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姬琮和叶氏忍不住叫了起来:皇后娘娘小心。
皇后娘娘怀着孕,这叶流霜现在还在发疯病,若是伤到皇后娘娘可就麻烦了。
大厅内很多人望着皇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如何处理这件事。
海菱陡的朝门外叫了起来:来人,把这胆敢扰乱姬将军婚礼的疯女人拉出去。
厅外面,宫中的侍卫一听皇后娘娘的话,早闪了进来,直扑向叶流霜,叶流霜身形一退,躲开了那冲进来的侍卫,金簪便对着了自个的脖子,往里更深的逼近一点,疼痛的感觉传来,叶流霜的手有点抖,不过仍然镇定的望着姬海菱。
那神态,若是姬海菱再逼她,就非死不可了。
海菱忍不住笑起来,拿死逼别人就范的人绝对是蠢到不能再蠢的人了,你死是你死,能影响到别人什么,陡的一举手,阻止侍卫过来,然后一脸坦然的开口。
叶流霜,你不是想死吗?好,现在自杀吧,快点,你死后我们还要继续婚礼呢。
海菱话落,大厅内,大臣们皆有些说不出话来,皇后牛,太牛了,竟然让人家自杀,自杀完了再来进行婚礼。
叶流霜没想到姬海菱竟然让她当堂自尽,不由得迟疑了,而且她就没想过死,她只不过想以死逼姬绍成娶她罢了,不能成为正妻,就算为妾也是好的,只是没想到皇后竟然让她当堂自尽,叶流霜心里那叫一个愤恨啊,金簪又往里抵了一分,好疼啊,忍不住蹙起了眉叫起来。
你别逼我,我真的自尽了,今日仍是姬将军和南翎国公主的大婚,我若自尽,他们就别想幸福。
海菱不由得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玩味的开口。
你自尽与别人何干,人家的幸福是人家的事情,再说,你自尽血染喜堂,血仍是红色的,染了喜堂仍是喜庆之宜,这满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得了这份礼,竟然有人送上的贺礼,却是自已,本宫认为很好。
海菱先是笑着说完,然后陡的一沉脸,锐利的叫起来:快点,大家都等着呢,要死早点。
海菱一吼,叶流霜脸色更白,手一软,手中的金簪啪的一声掉到地上去了,喜堂之上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虽然皇后娘娘说得不无道理,可倒底是婚礼,还是不要死人的好。
叶流霜手中金簪落地,整个人也随着金簪跪了下来,哭着开口。
表哥,表哥/。
海菱脸色一暗,阴骜的开口:晦气,来人,叶流霜胆大妄为,竟然胆敢扰乱姬少将军和南瓴国公主的婚礼,给我拉下去,重重的打三十大板。
侍卫立刻扑了上来,提了叶流霜便走,叶流霜还在不住嘴的尖叫,很快被人提了出去。
喜堂之上,海菱的脸色依旧难看,双瞳如炬的望向了叶家的人,随之陡的冷哼。
叶大人,你给本宫记着,若是叶流霜再来姬府生事,你们叶家就给她陪葬吧。
一言落,满堂皆惊,叶家的人更是脸色惨白,皇后娘娘的话很明白,若是叶流霜再生出什么事来,叶家一个都别想活,叶大人的身子摇了两下,然后惶恐的开口。
下官谨记皇后娘娘的话。
那就好,海菱转身走到上首,便又坐下来,然后吩咐礼仪官接下来的婚礼仪式。
婚堂之上被叶流霜一闹,气氛有些压抑,虽然大家都极力表现得很开心,可是依然沉闷,礼仪官很快便给姬绍成和纳兰明珠主持了婚礼,然后送入洞房,此时天色已不早了,姬琮等人招呼了大家到姬家的中庭院内用膳。
大家说着话,一路往外,此时气氛才好一些,姬琮又招呼海菱进内院去休息。
一众人往门外走去,忽然,侍梅脸色难看的从外面挤了进来,一直走到海菱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随之海菱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一直跟着她身侧的姬琮不由得关心起来,轻声的询问海菱:菱儿、,发生什么事了?保济堂那边出事了?就在先前,保济堂那边有人过来禀报给侍梅,说有人到保济堂闹事,说保济堂医死了人,眼下保济堂那边集了很多人。
海菱和姬琮虽然小声的说话,不过身边还是有好几个人听到了,然后面面相觑,最后小声的议论起来,很快,不少的朝中官员都知道皇后娘娘开的保济堂内出人命了,不由得全都停住了动作。
海菱抬首张望,唤了刑部尚书武尚过来:武大人,保济堂那边出事了,你立刻带人和本宫前往保济堂,本宫要查清楚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是,皇后娘娘。
刑部尚书领命,如此一来,姬家的厅堂上所有人都知道保济堂出事了,大家一起望向皇后娘娘和刑部尚书。
看着他们走了出去,然后便有一部分朝中的重臣也跟了出去,随了皇后娘娘一起前往保济堂,姬琮吩咐了叶氏照顾好府内的一切,自已保护女儿前往保济堂。
姬家的客厅上,走了一小半的官员,剩下的开始用膳。
这剩下的人都是朝中不想惹事的,去的都是朝中的重臣,还有就是对皇后忠心人。
一行人火速的赶到保济堂。
此时天色已暗,保济堂门前点起了灯笼,门前围了很多的人,海菱等人一到,那些围观的百姓便都让开了道,海菱一下马车,便有人叫了起来:皇后娘娘来了,皇后娘娘来了。
海菱走过去,人还没有进保济堂,便听到门内有一个凄惨的哭声。
我的儿啊,你死得好冤啊,咱们穷人家的命啊是不值钱啊,可是娘还指望着你呢,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死了让娘咋活啊?这哭声不像是装的,确实有着黑发人送白发人的悲泣,痛不欲生。
保济堂的大夫,是海菱让侍梅高崭骋过来的,不但如此,还对他们的人品进行了考察,觉得没有问题才骋进来的,一共有三个大夫,两个抓药的,还有两个跑堂的伙计,此时这些人一脸慌恐的站在保济堂的一侧,一看到海菱等人进来,便赶紧的跪了下来。
小的们见过皇后娘娘。
海菱并不理会这些人,让他们跪着,自已则走到保济堂大堂的正中,一个神容憔悴的老妇人,头发有些花白,老眼昏花,手上老茧很深,一看便是穷苦人家,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到保济堂来治病了。
没想到进了保济堂,竟然让儿子一命呼呜,老妇人便请了邻居把儿子的尸体拉来了保济堂,虽然知道这保济堂是皇后娘娘开的,可是她不能让儿子枉死啊,老妇人此时一听到众人的呼声,便知道皇后娘娘来了,颤颤抖抖的抬头望过来,因为她的眼睛本就不好,现在再加上哭泣了一整天,所以视力更模糊了,只见眼前立着一个高贵的女子,想必这就是皇后娘娘了,老妇人伤心绝望的哭着。
皇后娘娘,老身知道你是好意,开了保济堂是为了我们穷人着想,可是老身的儿子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啊,他只是受了凉所以有些发热,昨天进保济堂来拿了两服药,可是回去后才服了一贴,竟然一命呼咽了,老身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老妇人说着便又伤心的哭了起来,保济堂门前,围了不少百姓,都是北鲁低层生活圈里的百姓,此时一听老妇人的话,想起各自的艰幸不易,所以都哭了起来。
海菱蹲下身子,凝着眉检查了一遍死者,然后缓缓的开口。
老夫人请放心吧,本宫会查明死者是不是误服了保济堂的药,若真是误服了保济堂的药,那么必然给老妇人的一个说法。
谢皇后娘娘了。
老妇人谢完便又哭了起来。
海菱起身,走到保济堂的几名大夫面前,沉声说:把昨日病患的病单取出来。
每日有病患来看病,保济堂都有病单,包括所开的药。
那跪着的抓药的伙计立刻起了身,奔进柜台里面,取出昨日的一迭病单,然后飞快的找起来,很快找到一张病单,然后走了过来,小心的递到皇后娘娘的手上,海菱认真的检查了一遍,然后把病单递给一侧的刑部尚书武尚,武尚扫了过去,看了一下,摇了摇头开口。
皇后娘娘,这病单没有问题啊。
是的,保济堂开的药没有问题,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而且这病者所患的正如老夫人所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受凉引发的发热,并不足以使人致命,所以说这死者很可能被人害了的,还嫁祸给保济堂。
如此一想,海菱脸色难看,直接命令刑部尚书武尚。
武大人,立案查,如若让本宫查出来,一定重重的惩罚,不管是谁,都不会饶过他的。
是,皇后娘娘。
武尚立刻领命,然后走到老妇人的身边,询问老妇人家中是否还有剩药,老妇人点头。
武尚命令手下兵将前往老妇人的家中取那未用完的药,另外还让把那煎了的药一并取过来。
刑部的忤作也过来了,武尚命令忤作给死者验尸,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海菱站得有些累了,侍梅立刻搬了凳子让她坐在一边,然后示意保济堂内的大夫伙计都站起身,离得远一些。
大家应声而起,站到里面去了,刑部自有兵将扶起了老夫人,然后拉起了布幕,忤作开始验尸。
海菱示意侍梅过去看看,侍梅对医术十分精通,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侍梅应了一声走过去,看忤作验尸,外面并没有任何的伤痕,银针刺穴也没有被人下毒,然后最后一顶剖腹,把到达胃里的残留渣水取出来,最后忤作提验那些渣水,写出了服下的药草名字。
此时,刑部派去的兵将已把老妇人家的药取了过来,然后是煎服了的药渣,一并存上来。
海菱示意侍梅检查一下,然后是药渣和死者胃里的药液进行比对,看是否一致。
侍梅检查了一下,发现保济堂开的药和药单如出一彻,根本没有意外,再说死者服过的药渣,侍梅检查了一遍,然后比对过忤作写下的药单,很快发现多了两种药的成份,一种是天麻,一种是附子草,附子草还有一个名称叫狼克星,是一种大毒的药草,但是因为附子草很少,又加了天麻,所以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对于发热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侍梅把情况禀报给海菱,海菱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一边呆住了的老妇人。
这老妇人先前以为儿子是被保济堂的大夫给开错了药,但现在所查的结果很显然的是有人害了她的儿子。
她实在想不出,她们穷苦人家,一无所有,有什么人想害她们啊。
老妇人,昨日傍晚,可有什么人到你们家中?刑部尚书武尚询问老妇人,老妇人想了一下,然后茫然的开口:昨日确实有人过来,但她可是我们家的亲戚啊,是我表妹的女儿,名小霞,她是不会害我儿子的,绝对不可能。
武尚不再管老夫人,立刻吩咐兵将去抓这什么小霞的,此时保济堂门前,便有人自告奋勇带刑部的官兵去小霞家里抓人,这小霞家离老妇人家不远,平时偶有登门,所以老夫人没想那么多,现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老夫人一脸的不知所以。
不会的,皇后娘娘不会的,小霞不会害人的,不会是她害了我儿子的。
她儿子可是和小霞从小玩到大的,她为什么要害她的儿子啊。
老夫人放心吧,是不是她,抓来便知道了,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天色已经很晚了,海菱的肚子里也有些饿了,下午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呢,她一饿,胃便疼,可是眼前的状况,她根本没办法走,所以极力的忍住,侍梅跟着海菱时间不短了,自然知道主子的情况,心里很心疼。
好在,那抓人的很快便把人带了过来。
小霞是被官兵在家中抓住的,此时一看,脸色苍白,身子轻颤,好风中的残叶似的,现在再看这阵仗,分明是查到她的头上了,不由得大骇,不等刑部尚书武尚追问,便害怕得什么都招了: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是小红让我这么做的,她给了我一锭银子,我就这么做了,而且她先前说了不会要人命的,说了只会让他的病重些,想让姨娘进保济堂闹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说,保济堂门前的百姓全都摇起头来,纷纷的责怪她。
老妇人更是受不了打击的摇晃了身子,随即明白过来,便扑到小霞的身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啊,你可是和他从小长到大的,我儿子也一直喜欢你,你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小霞大声的哭起来,她只是贪了些银子,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啊/这小红是什么人?海菱冷冷的逼视着下跪着的小霞,周身的戾气,小霞一看,早吓坏了:她是昭阳王府里的丫头。
昭阳王府?这下不但是海菱,就是保济堂门外围着的百姓也叫了起来,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扯上了昭阳王府的人,不但是百姓,连刑部尚书武尚也愣住了,昭阳王府可是皇亲国戚,不似一般人家,不是说抓就抓的。
娘娘你看?海菱本就饿得胃疼,此时也没什么好口气,冷冷的命令:不管是谁,一查到底,把这个小霞带到刑部去,保护好,然后进昭阳王府查,一查到底,不管是谁只要犯法了,都给本宫抓起来。
是,皇后娘娘。
刑部尚书武尚领了命,海菱已起了身,周遭的大臣和保济堂内的大夫伙计全都恭敬的开口:恭送皇后娘娘。
海菱点了一下头,往外走去,然后响起什么似的,望向侍梅:你身上有银子吗?拿五十两银子给老夫人吧。
是,娘娘。
侍梅立刻取了银子回身便递到那老妇人的手上,老妇人跪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连声说: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
海菱已走了出去,身侧的百姓们全都让开了道,然后目送着皇后娘娘上马车,领着一众人回宫去了,姬琮领着保济堂门前一部分大臣,把海菱送上马车,众人再次行了礼,才领着朝中的大臣回姬府用晚膳去了。
刑部尚书武尚自然要留下来查案子。
海菱回到宫中的时候,已是已时了,饿了一下午,还连带到现在,她直觉得胃疼得难受,小脸更是皱成了一团,侍梅和侍兰二人扶着她进琉月宫,一边命琉月宫的宫女,赶紧的下去准备膳食/。
琉月宫的大殿上,夜凌枫正等着海菱,一看到她竟然是由侍梅和侍兰二婢扶进来的,不由得脸色大变,身形一闪便从高首冲了下来,直落到海菱的身边,一伸手抱她起来,往大殿一侧走去,唇里更是紧张的询问。
菱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海菱看夜凌枫着急,忙摇头:我没事,就是饿了。
饿了,你在姬府难道没吃饭?夜凌枫的脸色有薄怒,明显的十分生气,那姬琮怎么做事的,菱儿可不单是他的女儿,她可是北鲁的皇后,他做事也太差了。
海菱自然知道夜凌枫是怪爹爹了,忙忍住饿开口:不怪爹爹的事,今天出现了点意外。
侍梅在一边接口:是啊,保济堂那边出了人命,皇后娘娘过去处理了,所以耽搁了用饭。
一听保济堂出了人命,夜凌枫挑高了眉,阴沉沉的开口:刑部尚书武尚呢,这人命官司案是刑部的事,怎么倒要娘娘出面了?海菱还没有回话,殿外,宫女已传了膳食进来,很快摆好了,侍梅恭敬的请海菱过去用膳,夜凌枫知道海菱饿了,还是等会儿说,现在先让她用饭,孕妇可是最不能饿的,她是吃一个人的份,养着两个人呢。
大殿内,安静无声,只有海菱一个人吃饭的动静,其中还伴着夜凌枫时不时的一句:你慢点,别呛着。
看到海菱饿成这样,他很心疼,好好的去主持个大婚,竟然饿成这样,能不心疼吗?再一个保济堂好好的怎么出人命了,夜凌枫一肚子疑问,但看海菱正吃得香,便不再问她,反而端了水时不时的喂她一口,以免她吃得呛住。
一会儿功夫,海菱便吃饱喝足了,然后摸着胃,总算舒服多了。
她知道夜想问她关于保济堂内人命案的事,便吩咐宫女把膳食撤下去,等到殿内没什么人了,才给夜凌枫讲事情的经过,保济堂内的情况,夜凌枫听后,脸色难看阴沉,。
大胆昭阳王府,竟然有人胆敢做出这种事,查,不管查出什么人做的,绝对饶不过他。
其实夜凌枫和海菱心知肚明,如若真是牵扯上昭阳王府的人,很可能这个人便和昭阳王妃西妍有关,先前她让西妍大出血,她心里自然是对她憎恨的,所以动起了脑筋,不过她不得不说,这昭阳王妃西妍确实不是什么聪明人,你想啊,她所做的这种事,很容易便会被人查出来,如果真是她,她逃得了吗?海菱打了个哈欠,有些累了。
夜凌枫一伸手抱起她,便往寝宫走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走吧,去休息,夜已深了。
嗯。
海菱小狗似的偎进夜凌枫的怀里,很快便累得睡着了,夜凌枫抱着她进了寝宫,示意身后的侍梅等人不用进来了,他放下海菱上床,便亲手亲脚的给她用毛巾擦了脸擦了手,然后给她脱衣服,让她睡觉,脸上除了心疼,便是满满的宠溺。
寝宫内,一片安静。
夜越来越深了,此时的叶府,闹成了一团。
叶家的小姐闺房内,传来杀猪似的叫声,满府的人都不得安宁。
叶家的大家长,脸色难看的领着人进了叶流霜的闺房,望着趴在床上的女儿,屁股以下鲜血淋淋,下半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先前丫鬟想给叶流霜换衣服,血迹粘住了衣服,小丫鬟一动,叶流霜便发出杀猪似的叫声,所以整座府邸的人都不得安生。
叶大人领着自已的夫人走了进来,叶流霜一看到叶大人,便发起狠来,哭着叫。
爹爹,你先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表哥今天成亲,如若早告诉我,我不会让表哥娶那个什么南翎国的公主的,我绝对不会让他们成亲的。
一想到表哥娶了别人,叶流霜便哭得绝望而伤心,哭着哭着便叫了起来。
不,我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的,我一定要嫁给表哥,哪怕是为妾也行。
叶流霜话落,叶大人脸色别提多冷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机,叶夫人一看叶大人的神态,心里害怕起来,赶紧的上前阻止叶流霜的口无遮拦。
霜儿啊,别乱说了,等你伤好了,安份些吧,娘会给你挑选一门好亲事的。
谁知道叶流霜一听叶夫人的话,气恼的用力摔开叶夫人的手。
娘,难道连你也这样对我,难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想的人就是表哥吗?除了他,我是不会嫁给别人的。
霜儿,你胡说什么啊,你再胡说,娘就要生气了。
叶夫人都急得哭了起来,因为皇后娘娘下令,若是叶流霜再进姬府闹事,叶家满门便要给叶流霜陪葬,所有人都得死,所以老爷十分的憎恨叶流霜,生了个女儿,不但没给家里人增添光彩,现在竟然还要连累家里人,所以叶老爷心里动了杀机,叶流霜是叶夫人生的,从小到大很惯这个女儿,自然是十分心疼的,她是希望女儿能认清现状,不要再想着姬绍成了,这样还能保住一条命,可是叶流霜不知道做娘的心思,还在怪叶夫人。
娘,你生气也没有用,我是不会放弃表哥的,我从小便认定了他,所以我做妾也要嫁进姬府。
叶夫人真有些无语,她要做妾就可以做妾吗,她做妾人家也不愿意啊,如若姬绍成喜欢她的话,早就娶她了,哪里等到今天啊,所以说她最后只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况皇后娘娘已经发下话了,若是她再生事,叶家的人都要倒霉的。
霜儿,你太糊涂了。
娘,我疼得要死,心里疼身上疼,现在你还来说我,难道真想看到我死吗?叶老爷陡的大吼:你是该死。
说完一甩手便离开了叶流霜的房间,房内叶夫人一看到老爷离开,赶紧的跟上去,两个人一路回房,身后叶流霜还在尖叫,今儿个的打,只是打烂了她的屁股,她的精力倒是不错,还能大叫大喊,整个府邸内的人都生厌。
叶大人的房间,叶夫人拉着老爷哀求着:老爷,饶过霜儿一次吧,我一定会劝她的,不会再让她生事的,回头我就给她找个人家嫁了,老爷啊,她可是你亲身的女儿啊,你怎么怎么下得了狠心呢?叶夫人想到自已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这个女儿,难道说就是为了今日这样的结局吗?叶夫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叶老爷便生厌,现在不但是叶流霜,连带的也讨厌起叶夫人来。
你早在哪里了,等到她生事了,你再来求情,这么多年别人家教的女儿都是知廉耻知礼节,怎么偏你生的女儿如此不进退,疯子一般,本官不知道被人私下嘲笑了多少回,没有家规,你现在倒会来求情。
叶老爷训斥叶夫人,叶夫人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惯着叶流霜,是因为叶流霜是她唯一的女儿,生养叶流霜的时候又是难产,差点连命都不保了,若是叶流霜被叶老爷除掉了,那么她还指靠着谁,这叶府内倒是挺多的子女,可那些一个都不是她生养的啊,叶夫人忍不住哭了起来/门外,有人敲门,声音响了起来。
/老爷?叶夫人一听门外的下人呼声,忙擦干了眼泪,叶老爷睨了她一眼,然后朝门外命令:进来吧。
管家端了一碗药进来,恭顺的开口:老爷,这是依照你的吩咐为小姐煎好的药,现在送过去吗?叶夫人一听心惊胆颤,一把抓住叶老爷的衣袖,哀求起来:老爷,不要啊,不要啊,我会教导霜儿的,一定会让她安份守已的,要不然我们把她送出汴梁城吧,送离这里,永远不让她回来,给她找个人家,让她嫁了吧。
叶老爷迟疑了一下,这叶流霜是他的女儿,虎毒不食子,他自然也会心疼,此刻再看叶夫人的神情,略有些心疼,可是一想到皇后娘娘的话,心里不禁胆颤,他没有把握,这个女儿不去招惹是非,所以说不敢拿府内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来赌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的疯狂病发作起来,再远的地方也可以回来,到时候闹出事来,只怕他们叶府真是大难临头了。
叶老爷一想清楚这些便朝管家点头:去吧。
管家领命俐落的端着碗下去了,叶夫人一看,疯了似的扑过去,房内的叶老爷陡的命令门外的下人:拦住夫人,把她送回房间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她出来。
是,老爷。
府内的下人冲了进来,架住了叶夫人,然后把她一把往她所住的地方拽去,叶夫人尖叫起来:老爷,老爷你不能这么做啊,你不能这么做啊。
那些下人立刻一伸手击昏了叶夫人,然后把她拽走。
房内,叶老爷眼一闭,重重的叹气,他不是不心疼,可是他不敢拿一个府邸的人去赌一个叶流霜,她若是知规矩懂进退,倒也罢了,可是她从来便是如此的无知,他还能由着她吗?……。
凌晨,天还没有大亮,慈安宫里,便有人求见。
正是西府的人,前来求见太后,太后被惊动了,起身后询问出了什么事。
西府的大人,太后的亲弟弟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开口。
昭阳王妃出事了?她又惹什么事了?太后挑起了眉,最近她什么事都没有理,;连西妍也不见,这会子一听西妍出事了,不知道她又惹出什么乱子来了,当真是可恼,眼神冷冽。
西大人赶紧的开口:这会是出大事了。
什么事?太后激灵了一下,然后问,西大人赶紧的禀报,原来西妍竟然动手害了一个人来陷害保济堂,她因为先前被皇后大出血,所以心里气恨难平,便命自已的贴身丫头找人生事,现在那叫小霞的丫头什么都招了,虽然西妍除掉了自个的丫头,可是那是她的丫头,所以刑部尚书把她抓进刑部的大牢中去了。
太后一听自个弟弟的话,脸色难看阴骜,好半天才来了一句/。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当初就知道她脑子简单,现在看来真是如此,哪有命自已丫鬟去做这种事的,分明是授人已话柄,算了,刑部抓了就抓了吧/,别为她动心思了。
太后是不想理会这侄女了,反正与她们又没什么用处,刑部该怎么样判就怎么判吧。
可是?西大人一听太后的话,愣住了,那倒底是他养大的女儿啊,西媛已死了,现在西妍又是这种下场:难道不能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吗?太后一听到这个便烦,眼下她自已都自顾不暇了,皇上宠信皇后,连她的话都不听了,她又有什么能力来保住西妍,再一个西妍保出来有用吗?太后心里想着,脸色难看的开口:别忘了,西妍当初就是一棵棋子,她又不真是你的女儿你心疼什么,现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太后没好气的瞪了弟弟一眼,对于他的心疼有些恼怒,西大人一看太后生气,忙缓声开口。
我知道了。
嗯,太后点头,见这个弟弟还算听自已的话,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其实她骨子里就是强势的女人,喜欢什么事都在自已的掌控中,以前一切还能如愿,可是自从出了一个姬海菱,一切便偏离了当初的轨道,所以她才会恨姬海菱。
西大人向太后告安准备离去,太后点头,眼看着弟弟离去,便又想起什么似的叮咛。
你可别像那没脑筋的西妍,胡乱折腾,皇后可是十分精明的,你别顾着想救西妍而害了西家的一众大小,到时候再被皇后定个什么西妍背后便是你指使的,西家可是想脱身都难。
太后话落,西大人脸色一凛,本来心里确实是回去想想主意的,这会子太后一发话,他不敢再多说了,西府一门可有数百口人,若是因为他举动不当,而害了整个西府的人,那他可是罪人了。
是,我知道了。
西大人退出去,大殿内,太后靠在软榻上,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伸手扶了楹嬷嬷的手进了寝宫。
、楹嬷嬷的手很凉,太后知道她是觉得她心狠,忍不住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哀家心狠。
楹嬷嬷一颤,太后连自个的侄女都不管了,何况是她这个奴婢,慌恐的开口:奴婢不敢,楹嬷嬷,哀家是没办法,你也知道皇上和皇后不听哀家的话,哀家就是想帮也没办法,若她真的有权力,自然会想办法救西妍,但现在是没办法,眼下她只想静养,什么都不做。
奴婢知道。
两个人说着话进了寝宫休息,天色还没有十分的亮,再睡睡吧。
早晨海菱起来后,寝宫内已没有别人,侍梅立刻上前禀报。
娘娘,天未亮,那西家的人进了慈安宫求见太后。
海菱点了一下头,想了一下,难道是昭阳王妃西妍被刑部抓了,所以西家的人才会进宫求见太后,想让太后出面吗?太后有什么动作。
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那西大人急冲冲的进去,稍后便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奴婢猜想着,很可能太后不管这件事,所以西大人才会失望。
海菱唇角勾出淡淡的笑:对于她没用的人,恐怕她是不会费那个心的。
接着侍梅便禀报了另外一件事,这是从宫外传进来的。
听说叶家的小姐叶流霜,先前因为挨了侍卫的板子,回府后发起烧来,药石无效,暴毙。
叶流霜死了。
海菱倒是意外,没想到被打了一顿板子便没命了,不过这其中究竟怎么回事,恐怕就不为人所知了,这京城里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只要伤害到自身的利益,不管是儿女还是什么别人,都下得了狠心,人心啊,真是难测啊。
我知道了。
海菱点头,侍梅扶了她起来,然后给她整理衣服,寝宫门前响起脚步声,抚月领着两个人进来禀报。
禀娘娘,刑部尚书过来了。
海菱一听刑部尚书过来,便知道定然是与昭阳王府的案子有关,便吩咐抚月:让尚书大人在大殿候着,本宫一会儿便过去。
是,娘娘。
抚月应声,领着人退了下去,侍梅又给海菱整理一番,然后查看了一下,没有任何的不妥,才开口:娘娘,好了。
走吧,去看看武大人怎么说?这事究竟是怎么整出来的?是,侍梅伸手扶了海菱出去,身后尾随了数名宫婢,一众人出了寝宫,顺着长廊往前面走去,最后进入琉月宫的大殿,大殿一侧,武尚正候着,抚月命人给他彻了茶,此时他一听脚步声,赶紧的起身,率先给海菱行礼。
臣见过皇后娘娘。
武大人起来吧,是不是关于保济堂的案子有情况了?是,皇后娘娘,先前臣把保济堂一案禀报给皇上,皇上说此事牵扯到保济堂的事,娘娘一定很关心,所以便又让为臣来琉月宫给皇后娘娘报备一声。
武尚嘴里说着,心里还是为皇上的细心而感动,皇上虽然冷冽霸气沉稳,但是对皇后娘娘的一片心可是很深情的。
海菱听了武尚的话,唇角弯出笑意,夜还真是了解她的心事,没错,这事牵扯到保济堂,又牵扯到昭阳王府,她自然是关心的,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害死了那老妇人的儿子,来加害保济堂,海菱挥手让殿内的宫女和太监退下去,她可不希望走漏了任何的风声,影响到武尚的判案。
武大人坐吧。
武尚坐下来,然后把这案子仔细的禀报给海菱。
臣奉了皇后娘娘的命,查了昭阳王府的小红,谁知道那小红竟然被人害死在房中了,本来是死无对症的事,但是那小红是昭阳王妃西妍的丫头,所以小红虽死,昭阳王妃却脱不了干系,所以臣便带了她回刑部,不过因为小红已死,所以昭阳王妃拒不承认自已指使小红做下什么事情,臣没办法让昭阳王妃承认指使小红给那户人家下毒的事。
海菱点了一下头,蹙起了眉,果然是西妍干的好事,只是现在她杀了丫鬟小红,死无对证了。
下首,武尚大人便又接着说:臣先前把这案子禀报给了皇上,皇上给臣指使了一个办法,此法可让昭阳王妃承认自已指使小红给人下毒的事,并让她说出杀害小红的事情。
什么办法?海菱倒是来了兴趣,她本来正想主意如何让那西妍交待出来呢,没想到夜倒有了办法。
武尚回禀:皇上的意思,先饿昭阳王妃两天,等她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然后假借灵魂之说,那昭阳王妃本来就饿得神智不清了,若是再有小红之魂出现,想必会吓得她魂飞魄散,什么都交待了。
海菱听了武尚的话,点头,不错,这主意还真容易让人交待出所做的事情。
行,这事你去办吧,若是昭阳王妃认罪了,你派人进宫来给本宫传个话。
是,皇后娘娘。
武尚起身,见皇后娘娘没什么话了,便告安退出了琉月宫,去处理这件案子。
宫中,海菱清闲了下来,明珠如愿嫁给她哥哥姬绍成了,昭阳王妃也被关在刑部的牢房中,现在她正好空闲,便把答应席凉的事做一做。
梅儿,去沧王府,把沧王妃给本宫接进宫来。
是,皇后娘娘。
侍梅出去,命令太监前往沧王府,把沧王妃给皇后娘娘接进宫来,小太监领命前往沧王府接人,海菱在宫中等候,大概中午的时候,沧王妃便被接进宫来,沧王妃一进琉月宫,便慌恐小心的见礼,不知道皇后娘娘命人接她进宫来做什么。
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海菱挥手示意沧王妃起来,然后走下高座,伸手扶了沧王妃一起坐到大殿的一侧,沧王妃看着眼前的皇后如此的亲切,心里既有些激动,便又有些惶恐,皇后特地接她进宫来,定然是有事要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沧王妃心里想着,然后想到了女儿,没想到这女儿倒是和皇后交好,皇后还认她做了义妹,封为沁阳公主。
这对于沧王府来说是天大的恩赐,只是皇后为什么要接她进宫呢,按理该接的是她女儿啊。
沧王妃一脸的神色未定,海菱自是看在眼里,笑得越发的温和。
沧王妃,你别不安,本宫接你进宫来,其实是为了凉儿的婚事。
一听皇后提到席凉的婚事,沧王妃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皇后是想给席凉指婚,指婚就指婚吧,皇后对席凉特别的好,又收她做义妹,还封她为沁阳公主,那么指婚的人选必然不会太差的。
全凭娘娘做主。
沧王妃开口,海菱点了一下头,这沧王妃倒是相信她,只是不知道若是她开口说凉儿要嫁往南翎国,沧王妃会如何想,海菱心里想着,便开了口。
如若本宫让席凉嫁到南翎国的战王府去,沧王妃如何想呢?沧王妃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反应不过来,嫁往南翎国的战王府,她想起那战王是曾救了席凉一命的人,现在竟然让席凉嫁给战王,沧王妃能一直稳坐沧王妃的位置,自然不是个呆人,这皇后娘娘如何认识战王的,想必这主意仍是凉儿的主意,她想嫁给南翎国的战王,所以求了皇后娘妨的恩典的。
沧王妃小心的开口:这是席凉的主意吗?海菱笑望着她,沧王妃果然聪明啊,点了点头:她喜欢南翎国的战王阮希胤,所以想嫁到南翎国去,其实本宫倒是想让她嫁给北鲁的人,只是这是她的主意,她喜欢那个人,所以本宫便成全了她,就是不知道沧王妃什么意思?按照做母亲的心思呢,她是我女儿,又那么小,我是舍不得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的,可是从一个女人的角度来说,一个女人能找到一个所爱的男人是不容易的事,我该成全她才是,沧王妃长长的叹息,然后望向海菱:儿大不由娘,一切全凭皇后娘娘做主吧。
女儿想嫁便让她嫁吧,她不希望她有遗憾,爱一个人自然想和他守在一起,只愿那个她想嫁的人能好好的珍惜她。
第116章西妍被斩,死士出现【全文字手打VIP】琉月宫,海菱和沧王妃说了让席凉嫁到南翎国去的事,本来以为有些难度,没想到沧王妃却答应了,海菱知道沧王妃是心疼席凉,希望席凉嫁个喜欢的人。
好,既然沧王妃决定了,那么就回去准备吧,本宫立刻派人修书给南翎国的皇帝,稍后便会派朝中的两位官员和一些侍卫送公主前往南翎国去。
是,臣妇遵从皇后娘娘的旨意。
沧王妃领命,离开了琉月宫,回了沧王府把此事和席凉一说,席凉十分的高兴,也感谢沧王妃没有阻止,她确实是个好母亲。
至晚上沧王府内各个人便都知道了席凉要嫁往南翎国的事,还是嫁给南翎国的战王阮希胤,这沧王府内有人欢喜有人愁,大家动手开始给席凉准备嫁妆。
席家最不缺的是银子,所以嫁妆是十分丰厚的,这些都不在话下。
接下来的日子,宫中各处都很安宁,海菱在琉月宫静养,不过宫外倒是有消息传进来。
无影楼在各国都动手了,劫了不少肥得冒油的官员,很快各国的人都惊动了,知道天下出了一个以盗劫贪官为名的无影楼,很多贪的官员都很害怕,各家府中加派了大批的护卫,一时间搞得人心惶惶,十分的紧张。
海菱对于这个结果十分的满意,无影楼总算干出点小成绩了。
无影楼盗得的珠宝,玉器等物暂时不会动用,至于金银会进融炉重新融一次,便不是原来的银子了。
三日后,刑部尚书武尚进宫禀报关于昭阳王妃西妍的案情。
禀皇后娘娘,昭阳王妃西妍已经亲口一交待了,她指使婢女小红给那个进保济堂的病人下了毒,后来她听到刑部接手了这个案子,所以害怕便杀害了小红。
这个该死的混蛋女人。
海菱唇角勾出冷寒的弧度,想到先前所见的那个老妇人,不由得为老妇人心疼,这世上最心痛的莫过于黑发人送白发人,这是人间最悲惨的事了,至于那被杀的小红,那是她自找死路,谁让她替主子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此事昭阳王府和西府是什么态度?这被抓的女人可是昭阳王府的正妃,还是西府的小姐,这两家不会无动于衷吧,。
刑部尚书武尚一听海菱询问,忙恭敬的回话:回娘娘的话,西家没有动静,倒是昭阳王爷竟然派管家前来刑部,不但没有帮助昭阳王妃,竟然还指证昭阳王妃曾在昭阳王府内毒害了两个小妾,现在一并指认出来。
看来这女人是墙倒众人推啊,平时是真不讨喜啊,要不然怎么会没人过问,夫君还落井下山,。
做人做到这份上,连海菱都同情她了,夫君不但不帮她,竟然还乘机把她往水里推。
不过这昭阳王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也是个狠角色,她们可要当心留意他才是,当日假皇帝下旨赐位,那昭阳王虽然推拒,不过脸上可是有喜色的,这说明他也想登上皇帝的大位,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隐而不动罢了,再一个,昭阳王府里的女人众多,说不定他只是掩人耳目。
海菱动起了心思,看来要派人留意昭阳王府的动静。
既然这西妍身上有几条人命,那么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吧。
是,下官领旨,武尚领命退了出去,一路出宫回刑部处理这案子。
很快,这件案子定了下来,昭阳王妃西妍指使婢女毒害别人性命,午门问斩,这一日天高气爽,一大早,席凉便进宫来了,兴高彩烈的拉海菱出宫去看昭阳王妃被斩之事。
菱儿,知道吗。
今日大街小巷全都围满了人,大家都去围观西妍被斩的事了,你知道吗,原来我还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可恶,现在她被斩,很多人家拍手称快,可见那女人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海菱笑意盈盈的望着席凉,提醒她:你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和皇上说了你的事,皇上已派人送信前往南翎国去了,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来的。
一听到海菱提到她的事,席凉便不好意思的红了脸,然后笑着开口:府上一切都有母亲打理,不需要我动手。
喔,原来是这样。
海菱笑眯眯的睨着席凉,看得她越发的不好意思了,飞快的转移话题。
菱儿,今日你去不去看热闹啊?海菱瞄了一眼自已的肚子,她的肚子不小了,哪里能与别人挤啊,不过倒可以出宫走走散散心。
好,那我们出宫去溜一圈吧。
海菱一开口,侍梅便不赞同了:娘娘,今儿个街上人多,你还是不要出宫了,若是不小心挤到怎么办?席凉在一边接口:没事的,我家有一个茶楼正好开在西妍囚车经过的地方,我们只需要坐在茶楼的雅间里围观便行,不去午门口。
侍梅不说话了,海菱被挑起了兴趣:走吧,走吧。
可是皇上若是知道?他不会知道的,海菱挥了挥手,示意侍梅快点,侍梅无奈只得吩咐人奋马车,娘娘要出宫一趟,不过又命几名侍卫换便装跟着,自已和侍兰也寸步不离的跟着。
一众人悄悄的出了皇宫,跟着席凉进了席家的茶楼。
大街上,果然人头攒动,十分的热闹,海菱和席凉二人坐在茶楼二楼的雅间内观看楼下的动静。
很快,囚车过来了,里面坐着穿着白色囚衣的女人,披头散发,双瞳焕散,不是以往骄傲拔扈的西妍又是何人,此刻的西妍再没有了往日西家女的骄傲,自从她被抓,西家的人没有一个过来看她的,连带的昭阳王府的人也没有人过来看她,可见她做人多失败,可笑她往日还因为西家人而骄傲,原来一切都是假的,西妍一边想着一边在囚车里大叫起来。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救救妍儿啊,快来救救妍儿啊,妍儿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啊,你们快来啊。
人群激发出一道道的说话声,大都是奚落这西妍的,西家人又不是天,你爹娘算什么东西,你害了人性命,自然该以命抵命。
二楼,席凉直接不屑的冷哼:这女人还真是天真,竟然还幻想西大人会救她,她爹有多大的能耐啊,可以救她啊。
海菱微蹙起眉,眼瞳深思,西妍虽然该死,不过西家人也很奇怪,为什么从头到尾没人出现,就算太后发了话,可是做人爹娘的不该来送送女儿吗?为什么却一无所动呢?雅间里,席凉见海菱没有说话,奇怪的掉头望向她:菱儿,怎么了?我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西家人都不出现,就算没办法帮助西妍,可是不该送送她吗?而且应该痛不欲生吧?可是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出现。
海菱一说,席凉也注意到了这件事。
是啊,还真是的,西家人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按照道理,他们应该活动活动才是,不管能不能救女儿,做父母的总不该如此冷漠冰寒。
两个人都很奇怪,然后掉头望向窗外,大街上囚车已押了过去,西妍也不叫了,如绝望无助的可怜小动物,被人遗弃了一般,她走到今日这般田地,一切都是她自已造成的。
海菱叹了口气,不再望窗外,喝起茶水来了。
雅间内很安静,甬道里,有脚步声响起,还伴有人说话之音,一起传进雅间里,只听外面的人议论着。
你们说为什么西家人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呢?看来不少人和她们一般奇怪,海菱想着。
外面便又有人说起话来,小小声,神神秘秘的开口:我和你们说,但是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
这说话的人似乎知道什么秘密似的,压低了音量,但是海菱席凉还是听到了,只听那人开口:据可靠消息,这西妍其实并不是西家的小姐,她只不过是西夫人抱回来养的,所以才会如此漠不关心。
原来如此。
那些人说着话便走远了,雅间里,海菱和席凉二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脸的了然,原来如此啊。
不过,就算那西妍是抱的,他们所做的也太过份了吧。
这西家人可真是无耻,就算西妍是抱的吧,也不该如此。
席凉说着,海菱倒是没发表意见,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如果她没记错,当日太后是想让西妍嫁给夜的,如若西妍仍是抱的,那么太后为何会让她嫁给夜呢,却没让西媛嫁给皇上,按理要嫁给自个儿子的不该是最好的吗?海菱越想越有些惊心,连茶也不喝了,直接便起身,准备回宫。
我们回宫了。
席凉觉得海菱神色有异,不禁诧异的开口:菱儿,发生什么事了?海菱摇头,这种事如何和席凉说。
我累了,先行回宫了,你啊也赶紧的回沧王府,前往南翎国的人很快会回来了,你还是快点准备好一切吧。
我知道了。
席凉点头,然后领着自已的两个婢女把海菱送上马车,目送着马车一路回宫去。
大街上,两个小丫鬟站在席凉的身后,奇怪的开口:小姐,皇后娘娘的脸色有些难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不知道,席凉摇头,不过同样的有些担心,菱儿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我们回去吧,回头再问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再有不久她便嫁到南翎国去了,所以能帮的一定会帮菱儿的。
宫中,海菱一回到琉月宫,便发现琉月宫门外,跪了一地的太监和宫女,不由得奇怪。
这是怎么了?回皇后娘娘的话,先前皇上过来看娘娘,知道娘娘出宫去了,皇上很生气,便罚了奴才们在这里跪着,皇上发了话,以后若是再发生这种事,便把奴才们统统的砍了脑袋。
琉月宫的太监总管一边回话,一边觉得脖子有些凉,似乎感受到锐利的锋芒正侵袭他的脖子一般,十分的事怕,连脸色都变了。
海菱一听太监总管的话,知道夜是生气了,自已怀着孕出宫,难怪他心急生气。
好了,你们起来吧。
娘娘,奴才们不敢,皇上发了话,说了让奴才们跪一个下午,到晚上再起来,娘娘,你千万不要让奴才们起来,心疼着些奴才们吧。
若是让皇上知道他们没有遵从旨意,岂不是死路一条,所以太监总管赶紧央求,就是他身后的太监和宫女也都央求着。
娘娘,你疼些奴才们吧。
海菱是好气又好笑,她是好心让他们起来,犯不着哭着求着要跪吧,好吧,既然想跪,由着他们了。
不过她回来了,还是去上书房一趟吧,以免夜担心,而且她还有事要和夜说。
走,去上书房。
太监总管一听海菱的话,还以为海菱是想去找皇上算帐,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扑过来便抱着海菱的腿,哭得嘶咧哗啦的:娘娘,你别生皇上的气了,别去找皇上的麻烦了,奴才们求娘娘了。
琉月宫门前,那些太监宫女全都哭了起来。
娘娘,你别去找皇上算帐了,奴才们没什么事,娘娘你别去了。
海菱一看,这叫什么事啊,她是有事过去找皇上商议,并不是为了给他们出头好不好,这些臭屁的家伙,心里想着,笑着开口:好了,本宫是过去告诉皇上一声,本宫回来了,以免皇上惦记着。
喔,那娘娘去吧。
太监总管擦了把眼泪,总算松开了手,抽抽泣泣的还不忘叮咛海菱:娘娘,你千万别为奴才们求情,千万不要啊,若是皇上一怒,奴才们的脑袋可就没了。
海菱无语的翻白眼,皇上是那么嗜杀的人吗?只不过吓唬他们而已,胆子可真小啊。
想着转身领着侍梅侍月等人前往上书房。
上书房门外,侍竹和侍菊一看娘娘过来,才松了口气,赶紧的迎过来,恭敬的见礼:给皇后娘娘行礼。
皇上生气了?海菱小声的打探着,说实在的,今儿个是她理亏,所以她才会如此小小声的询问,侍竹看娘娘的神情,十分的可爱,有些想笑,又发现这是严肃的事,而且娘娘可是主子,忙点了点头,然后压低的了声音。
皇上很生气,我们都不敢进去,主要是皇上担心娘娘,现在外面还很乱,若是娘娘遇到了麻烦,皇上会担心死的。
我知道。
海菱下意识的嘟起了嘴,她当时只顾着出去溜一圈,把曾经答应过夜的事忘了,不管做什么事,都知会他一声,海菱一边想着,一边轻手轻脚的走到上书房门前,轻轻的拉开房门,然后闪了进去。
门外,侍竹和侍菊等人相视而笑,怎么觉得娘娘有时候很小孩子气,有时候便又霸气冷嗜呢,还真是令人捉摸不定。
上书房内,夜凌枫正低头处理奏折,心里既担心又生气,然后门被拉开,有人走进来,来人一进来他便知道是谁了,因为独属于她的香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看到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他提着一颗心放下了,不过依旧板着脸,不动声色的处理着政务,直到那小手捂上了他的眼睛,细声细气的问。
猜猜我是谁?夜凌枫瞳仁一暗,便有笑意溢在唇边,不过一想到她今儿个的行为,让他担心死了,便有心惩罚她,所以很认真的想了:花儿吗?呃,海菱眨了眨眼睛,很认真的想着,什么时候有了个她不知道的花儿啊,这是谁啊?夜凌枫又接着开口:还是朵儿啊?这次眼睛眨得更厉害了,心情有些郁闷了,不但有了个不知道的花儿,现在还有了个朵儿,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夜凌枫你个混蛋,竟然敢在老娘不注意的时候搞个花儿朵儿来,如此一想,便放开了捂住夜凌枫的手,酸溜溜的开口:皇上恐怕要失望了,臣妾既不是花儿,也不是朵儿,臣妾是菱儿。
原来是菱儿啊。
夜凌枫看她委屈的样子,好气又好笑,谁敢和他动手动脚的啊,只除了她一个人而已,不过想到今儿个她做的事,脸上依旧没有笑意,严肃而认真的望着海菱。
皇后回来了?海菱看他的样子,有些不能反应,双眼眨啊眨的,这是什么状况,她还从来没看过夜此刻的神情呢,很陌生的样子,他这是做什么啊,难道因为有个花儿朵儿,他便对她不一样了,心里想得纠结的疼。
夜,你生气了?夜凌枫眯眼看着菱儿,看她一脸的理亏,然后便是心虚,心里总算满意一些,看来这丫头还有些知觉,算了,惩罚也惩罚了,如此一想,大手一伸便捞了海菱的身子坐到他的大腿上,然后狠狠的开口。
下次若是再不告诉朕,便随便出宫,看朕如何打你的屁股,记住了,这次先欠着,因为怀孕所以没办法打,但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加在一起打。
我知道了。
理亏的人低哼,随之想起一件事来,很认真的问:谁是花儿,谁又是朵儿?菱儿吃醋了。
夜凌枫笑了起来,狭条的峰眉上挑,深邃的幽瞳中光华潋潋,整张脸都是氤氲动人的,很高兴海菱会吃醋,她平时可是很少会在意这方面的,难得的会吃醋啊,看来他在她心目中又更上一层楼了。
你还没说谁是花儿朵儿呢?海菱很较真的,然后心里想,最近她似乎真的会吃醋,难道是因为怀孕了的原因,听说孕妇都是喜怒无常的,看来这是真的。
夜凌枫见她小脸阴沉,很是郁闷的样子,再忍不住愉悦的大笑起来。
看来菱儿也有中招的时候,哪里来的花儿朵儿,是朕惩罚你呢,这天下谁敢捂朕的眼睛呢,除了你一个而已,下次可不许干今天这样的事情。
海菱一头的汗,没想到夜竟然如此腹黑,可怜自已竟然还上当了,如此一想,脸颊微红起来,伸出手便掐上了夜凌枫的脖子,不依的叫起来:不许笑,不许笑,再笑我掐你/。
好,不笑了不笑了,夜凌枫止住笑声,关心的询问海菱为了什么事出宫,若是没事她恐怕不会出宫。
皇上忘了昭阳王犯指使丫鬟杀人的事了,今儿个是昭阳王妃处斩的时候,所以我便出宫去瞧瞧了。
一听海菱说去午门看斩人,夜凌枫的脸便暗了,十分的不赞同:菱儿,你怀着孕呢,怎么去看那血腥的一幕,别刺激到儿子啊。
我没看,就是在茶楼上观看了一回,然后便回宫了。
夜凌枫听她如此说,总算松了一口气,从头到尾对于那什么昭阳王妃被斩的事都不感兴趣,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而且那西妍根本就是自找死路,她害死人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菱儿,所以说她死几回都没人心疼。
不过我知道一件事。
海菱清艳的小脸认真了起来,夜凌枫一看她说话的神态,便知道定然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望着海菱,等着她接下来的话,海菱便开口。
原来昭阳王妃西妍并不是西家的女儿,她是西夫人抱进西府养大的,此次西妍犯事,西家的人一个都没有出来,任她自生自灭。
夜凌枫听着海菱说的事,想不出这事与他有什么干系,这只能说明西家的人冷漠无情,与他们何干。
海菱看夜凌枫的神情,知道他没有多想,而且想到自已要提醒夜的事情,总归心头有些忍,不过该说的她还是会说。
皇上忘了,当日西家想让西妍进宫嫁给皇上,她既然不是西家人,母后为什么同意让她嫁给夜呢,如果是以前,我不以为意,但自从我做了母亲,我有一种感受,做为父母的都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个的儿子,母后是夜的母亲,她为什么会同意让西妍嫁给夜,西府还有一个西媛呢,西媛仍是西家的骨血,和西妍相差不大,如若要进宫也该是西媛进宫不是吗?为什么偏偏是西妍。
此次西妍被斩,看着西家人和太后的动作,她总有一种感觉,那西妍只不过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现在棋子没用了,所以便弃了,没人过问了。
不知道她所想的究竟对不对。
海菱的话落,夜凌枫大手一握,搂紧海菱腰的手用力了二分而不自知,有些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太害怕知道了,害怕最后的一切是令他承受不了的。
现在海菱说出了这一切,更加深了他心中的疑云,这背后究竟隐藏了什么?来人。
夜凌枫朝门外唤声,侍竹和侍菊走了进来恭敬的垂首待命,。
立刻派人监视慈安宫的动静,有什么动静立刻来禀报朕。
是,皇上。
侍竹和侍菊退了出去,虽然奇怪皇上让他派人监视慈安宫,但是主子下令,他们照做便是。
上书房里,夜凌枫紧抱着海菱,脸便埋进了海菱的脖子里,一动不动,就那么静静的待着,。
看他如此,海菱伸出手轻拍他的背,柔声开口:夜,也许一切并没有想的那么糟,我们想多了,还有,你的身边永远都会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她伸手抓了夜凌枫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宝贝适时的动了一下,夜凌枫感受到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心里的暖流涌了出来。
是啊,他有菱儿,还有他的儿子,所以一切依然是美好的,如此一想,便不再伤心,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菱儿,朕准备南下嵩州,把开沟通渠的事提上日程,现在已进入了秋季,若是再不进行,进入冬季,这一年便又过去了,明年春耕南部的收成产量又不高,影响全年的赋税。
这是其一,其二是,他若一直待在宫中,有些事便静而不动,所以他离开,相信有些事会浮出水面,他一定要查清楚母后背后隐藏着什么事?好啊,好啊。
一听说夜凌枫要去南巡,海菱便拍手赞同,她正好与他一起去南巡。
夜凌枫的眼睛瞄上了海菱的肚子:可是朕担心你,留你在宫中,朕不放心,若是带着,肚子这么大了,同样的让人担心?我会小心些的,你放心吧,前两日我心血来潮,绘了图纸,可以把两轮的马车改成四轮的马车,这样马车行驶在路上,尤如平地一般,一点都不会颠簸,自然不会影响到我的儿子。
海菱笑了起来,前两日因为无聊,没事便绘出了这种图纸,没想到立刻便用到了,真是太好了。
夜凌枫看她的高兴劲,知道她在宫中闷坏了,自然她有办法把两轮的马车改成四轮的,那么此事便提上日程办吧。
好,那朕命人下去准备。
行,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准备在我们南巡前把席凉嫁往南朝去,你看行吗?这下,海菱不敢再自做主张了,凡事都拿出来与夜商量,千万别到时候再给她整花儿朵儿的这一招了。
这事你办吧,我除了准备南巡的事,还要把南部的田地图纸绘得更精确一点,另外还要挑选几名精通水利的官员带上,此事便让他们接手,我们去考察一趟,然后把他们留在当地,继续接下来的开沟通渠之事,还有加固河坝的事情。
行,那我们两个分头行动。
/海菱说完,两个人便都笑了起来,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夜凌枫也不去批改奏折了,直接的起身抱了海菱往外走去。
门外,侍竹正好推门走了进来禀报。
皇上,属下已派人留意慈安宫的动静。
好,你们小心些,别惊动任何人,若是被母后知道,只怕又要怪他,究竟背后有什么事情,要查证才知道,母后必竟是他的母后,若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他的怀疑,到时候他该如何面对母后。
是,属下知道。
侍竹退了出去,夜凌枫抱了海菱离开上书房,回琉月宫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海菱忙碌席凉出嫁的事情,以及修改两轮的马车,日子倒是过得十分的快。
皇帝派到南翎国的人已回来,南翎国的皇帝十分欢迎沁阳公主下嫁给战王阮希胤,对于两国能如此和平,表示开心,而且热情款待了北鲁的大臣,既然南翎国的皇帝表示了欢迎沁阳公主嫁到战王府去,那一切便顺理成章了,沧王府内的一切也准备好了,嫁妆什么的都十分的丰厚,至于朝廷没有多少的银子,象征性的出了一些皇家公主的体面。
皇后挑选了朝中的两名文官,两名武将,连同数十名侍卫护送公主前往南翎国。
临离京的时候,席凉进宫来谢恩,两个好朋友拥抱在一起,。
海菱对于席凉的未来,还是有些担心的,但知道那是她所爱的男人,不管如何总该让她去试试。
席凉,保重。
嗯,你也是,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便派人送信给我,我们是好朋友,所以用不着客气。
我会的。
/海菱笑了起来,席凉这个朋友从前世到今生,她和她就像家人一般,所以她们是不会断了关系的。
席凉,我祝你幸福,万一,万一?她没有接着说出来,万一真有什么不愉快的,别忘了回来,海菱便又补了一句:我在这里呢,有什么事我会帮助你的。
谢谢菱儿。
席凉哽咽着,想到以后不是那么轻易便看到菱儿的,心里还是十分的伤感,她在这里生活得很好,父母家人,还有菱儿,但现在她为了一个爱着的男人,所以背井离乡,远赴千里之外,但愿希胤能明白她的苦心,未来他们能走得顺一些。
好了,别伤心了,快起程了,我不去送你了。
她和夜凌枫这两天也要出发了,前往嵩州。
好,席凉正式的拜别了海菱,然后退出琉月宫,上马车,一路出宫,宫外大批的人马正候着她,她上了马车,送亲的队伍陆续的出发,一路向外,远赴千里之外的南翎国。
琉月宫里,海菱虽然先前笑着送走了席凉,可是看着她真正的离开了,还是觉得伤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担心席凉过得不如意,是爱之深盼之切,还是她潜意识里有不好的预感呢,总之她的心头纷纷乱乱的,也没什么精神。
娘娘,怎么了?大家都各有各的前路了,我觉得不舍,海菱落寞的开口,脑海中想起了凤浅,明珠和席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归宿,但愿她们全都顺心一些,千万有过多的挫折。
她曾派了南堂堂主前往大周朝向靖王打探关于她娘亲聂家以前的人葬在何处,南堂堂主已派人送了消息过来,聂家现在葬的地方,同时南堂堂主的消息中,还连带了关于靖王和长乐公主的消息,听说当日他们离京之后,皇帝便下令削了靖王的兵权,让他在府内反省,至于长乐公主,听说离宫出走了。
海菱知道凤浅定然是跟着赫连千寻前往云疆去了,没想到凤紫啸登基后,竟然如此的对待自个的兄妹,海菱对于这个人,已经觉得无话可说了,不是失望可以表达的,简直是不耻。
娘娘,朋友总是有聚有散的,今日的分别就是为了日后的相聚,那相聚才会珍贵。
侍梅有感而发,心中想起了沈若轩,沈若轩回了药王谷,她有些日子没见了,以前看见他的时候,便和他下了死命的斗嘴,分开了便又想得紧,现在她算是认识了自已的心态,她是喜欢沈若轩的,他们两个人是应征了一句古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海菱听了侍梅的话,笑着点头,然后抬首望着侍梅。
梅儿倒是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侍梅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哪里是为了说哲理的话,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听到海菱的调侃,忍不住唇角飞扬。
娘娘,累不累,进寝宫休息休息。
两日后,皇上和皇后娘娘要南下嵩州,到时候可就累了,幸好娘娘把两轮的马车改成了四轮的马车,这可算是首创了,若是这马车平稳踏实的话,日后恐怕多用四轮取代两轮了。
好,进去休息一会儿。
海菱放开心头的伤感,起身和侍梅进了寝宫休息。
两日后,夜凌枫和海菱等人领着几名朝中的大臣,还有数十名侍卫离京,前往嵩州,这一次南巡,夜凌枫除了带了几名精通水利的官员,另外竟然把昭阳王夜染翊给带上了,这是海菱做梦也没想到的,没想到夜竟然把昭阳王带上了,看来他的心机越来越成熟,越有谋略。
城门外,姬家的人和朝中的官员前来相送。
海菱下车,与爹爹还有哥哥明珠拜别,并顺便的把朝中的事托付给哥哥,若是有什么情况,快马加鞭的通知皇上。
姬绍成沉稳的点头,新婚过后的他,越发的稳重端庄,抱拳沉声。
菱儿放心,哥哥知道该如何做,一有什么情况便会快马加鞭的通知你们。
谢哥哥了。
海菱说完便又俏皮的凑到姬绍成的身边,小声的说:等我回来的时候,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
姬绍成一愣,不知道菱儿这话什么意思,待到眼睛瞄到她的肚子,才明白这是什么好消息,刚毅的汉子脸色噌的红了,赶紧的拉马去一边和皇上打招呼。
这边,海菱拉着纳兰明珠,明珠现在可是她的嫂子了,两个人越发的亲近了。
明珠握着海菱的手满脸的担心:菱儿,你可要小心点,再有两个多月便要生了,按理你不该这时候去嵩州,但是你不去,估计皇上又不放心,所以凡事小心些。
我知道。
海菱点头,然后望着明珠:明珠,你是南翎国的公主,又是我赐封的仁德夫人,现在又是姬家的少将军夫人,这么多的身份堆积在你的身上,所以以后不管是谁,都不要胆怯,挺直了腰杆,知道吗?海菱知道明珠以前是她的婢女,骨子里总是有一份小心和谨慎,她是希望她放开一些,明白现在的她是北鲁国的仁德夫人,姬府的将军夫人,所以不管是谁,都没必要退让。
我知道。
明珠用力的点头,想到海菱离京,她眼里便溢了泪花,现在她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了菱儿一起走,想到这,便哽咽着开口:菱儿,你可要好好的回来,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的,倒是你,别忘了给我争争气,你可是我的人,到时候回来,我希望听到你的好消息,这样我儿子便有玩伴了。
她一开口,明珠便闹了个大红脸,不做声了,也忘了伤心,侍梅和侍兰走过来,恭敬的请海菱登马车。
皇后娘娘,皇上说该起程了。
好,我知道了,。
海菱又和明珠抱了一下,然后转身领着侍梅和侍兰二婢上了四轮的马车,一路离京,前往嵩州而去。
众大臣纷纷抱拳朗声:恭送皇上,皇后娘娘一路顺风。
车队在大家的眼里慢慢的走远了,一路往南而去。
宫中,皇上和皇后前脚一走,后脚西家人的便进了太后的慈安宫请安。
慈安宫上首,太后的脸色有些不善,望着进宫来请安的弟弟,没好气的开口责备。
皇上前脚刚走,后脚你便进了慈安宫,若是落到有心人的眼里,还不定说些什么闲言碎语的,你怎么越来越没脑子了。
西大人被没头没脸的数落了一顿,心里也窝了火,不过对于这个姐姐,他从小便知,她可容不得别人忤逆她,所以只得忍住气听着,太后发了一通脾气,脸色才缓和一点。
什么事啊,非要急急忙忙的进宫来?太后娘娘可知道皇上离开了汴梁城?这事人尽皆知,哀家再不管闲事也听说了,他不是南巡了吗?好像是为了登州开沟通渠之事,这倒是为百姓谋福利的事。
太后可知皇上带了哪些人?西大人见太后没明白他的意思,沉声问。
太后想了一下:听说带了一些懂水利的官员,还有皇后也被他带走了,早带走早好,省得哀家看到她心烦,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赖在哀家的头上。
太后对于这些并不感兴趣,下首的西大人脸色深沉,缓缓的开口:此次南巡皇上竟然带了昭阳王?带了昭阳王,太后有些反应不过来,重复了一遍,然后眼睛便睁得大大的,盯着下首的西大人,西大人又点了点头:没错,皇上带了昭阳王前去嵩州,皇上一向不重视不理会昭阳王,你说他此举是什么意思啊?太后先前的不以为意,此刻变得谨慎起来,很认真的动起脑子,枫儿此举是什么意思,他为何要带昭阳王南巡啊,那昭阳王臭名远昭,并不讨喜,风流成性,一无所长,皇上也一向不重视他,此次南巡竟然带了他前往,这举动实在不同寻常了。
太后,你说会不会是?西大人的话还没有开口,太后陡的脸色一变,沉声:休得胡思乱想。
太后喝止了西大人的话,然后挥手让一侧的楹嬷嬷的退了下去。
楹嬷嬷一边往外走去,一边奇怪的想着方才西大人和太后所说的话,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要对皇上带昭阳王南巡的事如此敏感呢,还真是奇怪,而且西大人先前想说什么啊,太后竟然喝止了西大人,然后让自已出来,太后很多事情可是不避着自已的,看来是一件大事,究竟是什么大事,她就不知道了,反正皇家的事,她不知道为好,否则命就短了。
楹嬷嬷走出慈安宫的大殿,太后脸色缓和一些,望向自个的弟弟叹气。
以后你说话小心些,你是不是嫌命长了,还是嫌西家最近太安份了。
太后认为眼下该怎么办?西大人请示,太后挥了挥手,略显疲倦的开口:好了,你回去吧,这些事哀家心中有数,你别再插手了。
若是让他们插手,指不定惹来灾祸,所以她不放心。
西大人一听太后的话,脸色微暗,不过却没有抗议,连声应是,然后告安退出了慈安宫。
南巡队伍一路向南出发,所到之处的州县百姓夹道欢迎,幸好皇上已下旨,各州各县不许铺张,眼下南部百姓缺粮,不许铺张浪费,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地方上的官员并不敢大肆铺张,一切按皇上的旨意办,凡事从简。
这使得当地的百姓更加的敬重皇上和皇后娘娘,所到之处遍地赞美之声。
豪华的四轮马车内,夜凌枫和海菱端坐在其中,这辆被海菱改装过的马车,平稳而舒适,一点没有往日那种两轮马车的颠簸,海菱不但改装了车轮,还改装了内里的装奋,软榻的设计更加契合马车,上面铺着长毛的软毯,一侧摆放着案几,皇上可以在马车内处理政务,一点都没有影响。
皇上离京,宫中西府的人便进了宫,这件事很快有人报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夜凌枫眼神有些幽暗,现在越来越相信,西家和母后之间必然藏着什么秘密,他一定要查清楚这其中隐藏了什么?皇上,此次南巡,我们小心些。
海菱柔声的开口,一只手轻摸着自已的肚子,她现在的肚子圆圆的,很好玩,肚子里的宝贝,每日都有胎动,好似一个鲜活的生命一般,她伸出手触摸到他的时候,他似乎能感应得到,特别的乖巧,正如夜凌枫所说的那般,他没有让她吃苦。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海菱的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正因为如此,所以她更容不得出半点的差池,坚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到她的孩子。
此次南巡,他们的衣食住行,皆由侍梅和侍竹一手负责,侍梅和侍竹二人一个会医一个会毒,所以在饮食方面很细心,不敢有半点的差池,眼下她们平安的行了六七天,很快便到了嵩州,不过即便到了嵩州,他们也不敢大意。
至于随了他们南巡队伍一同前来嵩州的昭阳王,却是分外的安静,而且整个人恹恹的,曾有随行的大人询问他怎么了。
昭阳王的话是他一日没有女人,便周身发软,所以说现在根本没什么精神。
这话立刻引起南巡队伍里众人的轰笑声,对于这昭阳王,大家只觉得无可救药了,不过海菱却总觉得昭阳王不会如此单纯,所以吩咐了侍兰悄悄盯着昭阳王,一有任何不好的举动,便前来禀报她。
傍晚,嵩州和临城边界,黑压压的地方官员恭候在官道两边。
一看到南巡的车驾行驶而来,为首的嵩州知府领着嵩州城的大小官员下马,跪迎在官道两边,朗声开口。
臣等恭迎皇上南巡,皇上万安。
夜凌枫掀帘往外看,望了一眼跪伏在官道两边黑沉沉的人群,威严暗沉的声音响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前往此地的驿馆。
是,皇上,地方官员让到一边,等到皇上的车队过去,翻身上马的上马,上马车的上马车,浩浩荡荡的一众人一起往嵩州驿馆而去。
虽然皇上下了令不准大肆铺张,但是皇上要住在嵩州一段时间,所以地方的知府还是下令整修了驿馆,现在的驿馆虽然不能和上京的豪华府邸相比,但是也是精致得很。
驿馆内外派了很多的兵将保护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待在嵩州内,绝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若是出了差错,他们嵩州城的所有官员恐怕要掉脑袋了。
驿馆门前,便跪了黑压压的人群,除了驻守在驿馆内的兵将,还有当地的百姓,这些百姓都很想看看皇上和皇后,所以便央求了知府大人,知府大人遵从民愿,从百姓中招出一部分信誉良好的人前来迎接皇上。
黑夜下,灯笼垂挂,驿馆外,方圆近千米,不准人靠近,兵将四处巡逻,马车内的夜凌枫先下车,然后伸手扶了海菱下车。
皇上和皇后一下车,黑压压的人便都整齐的高呼。
见过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高呼过后,动也不敢动,激动的伏在地上,只到一道暗沉磁性的声音响起来。
大家都起来吧。
谢皇上,皇后娘娘。
众人纷纷起身,知府大人先走过来,吩咐驻守在驿馆内的兵将四下散开,然后示意百姓站得远一些。
最后才请了皇上和皇后前往驿馆内。
夜凌枫牵着海菱的手,两个人一起往驿馆走去,门前分散在四周的百姓不敢明目张胆的观看,偷偷的拿眼瞄着,然后便看呆了眼睛,等到皇上一走,这些百姓便议论纷纷的。
天哪,我们的皇上好俊啊,像神一样完美。
皇上不但俊,而且特别的聪明,体恤百姓,这是我们北鲁的福气啊。
你们看,皇后娘娘也好美啊,和皇上可是天真地设的一对呢。
是啊,是啊,没想到我们北鲁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竟然如此完美,而且娘娘的心特别的善良,听说她还在京城开了免费的保济堂,给看不起病的穷人看病呢,听说此次皇上南巡,是要给我们嵩州开沟造渠的,加固河坝,明年我们的粮食收成就不会比别处低了,是啊,这事我也听说了,千真万确的事,知道吗?皇后娘娘把自已的陪嫁全部拿了出来,支持我们南部的开沟造渠。
众人议论纷纷,激动的说着。
知府大人已派了官员过来,吩咐百姓离去,驿馆之内不准喧哗,皇上和皇后娘娘等人车马劳累的要休息,别影响皇上和皇后娘娘。
百姓一听,赶紧的离开了,很快,嵩州城的人便知道,他们的皇上和皇后娘娘真的如传闻的一般美若天仙,而且心中装着百姓,一时间很多人兴奋得整晚睡不着觉,嵩州这一夜,灯火不熄。
驿馆内,知府大人领着嵩州的官员又拜了一次皇上和皇后娘娘,然后方退了出去,明日再来拜见皇上。
驿馆最正中的小楼二楼,整幢楼层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休息的地方,旁边分别有两幢小楼,东面的小楼,二楼上住的是朝中此次随皇上南巡的几位水利官员,还有兵部侍郎文彬等人,西面的小楼二楼上,住的是昭阳王,至于楼下,便是此次随行的侍卫所住的地方。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房间里。
侍竹侍菊等人被唤了进来听命。
海菱吩咐他们:这驿馆周围五百米,安置我们的人手,不准让别的陌生的人靠近。
是,皇后娘娘。
另外/海菱停顿了一下,然后脸色凝重的开口:夜里要注意一点,千万不要着了别人的道。
是,娘娘放心吧,属下等一定负责好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安危。
侍竹保证,房内夜凌枫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
海菱不再说话,想必夜早就布好了一切,不用她操心,其实她不害怕有人伤害自已,她最害怕有人伤害她的儿子。
房间里安静下来,驿馆外面忽然响起了说话声,陆陆续续的传进来。
你们这个地方没有美人吗?本王需要美人,有没有美人?原来是昭阳王闹了起来,正和驿馆内的兵将吵要美人呢,夜凌枫和海菱二人眉一蹙,眼神冷厉,这该死的东西,不知道是装的呢,还是就这么需要女人,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惹人厌。
去看看,别让昭阳王为难人家了,让他收敛收敛吧。
海菱挥了挥手,侍竹退了出去,房内其他人也退了出去。
夜凌枫大手一伸便抱了海菱坐到自已的身边,温柔的开口:菱儿,你别担心,朕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事的。
我就是担心小宝贝,不想让任何人伤害到他。
此次南巡,她总觉得会出什么事情一样,这是她的第六感,以往她的第六感没有出过错,所以她才会如此不安而又紧张。
朕知道,一切有朕呢。
夜凌枫紧握着海菱的手,看着她的肚子,想到小宝贝还没有出生,便得到了她如此的关爱,不由得有些吃醋,同时想起了自已的小时候,为什么就不能在娘亲的怀里躺一会儿呢?心底不由得酸涩,因为想到从前,所以整个人冷漠又戾寒,海菱一感觉到他的冷,便知道是想起了从前不开心的事情,忙反握着他的手。
夜,我饿了,一连坐了多天的马车,吃完早点睡呢。
虽然马车改装得很舒服,又平稳,可是说倒底,那也是一辆马车,并不是真正的居所,所以哪里能和床相比呢?夜凌枫一听海菱说饿了,便忘了自已的辛酸,立刻朝门外命令:传膳食进来。
是,皇上。
侍梅在门外应声,很快领着人进来,摆了满满一桌的膳食,侍梅并不急着让皇上和皇后用,先用银针试了一遍,觉得膳食没有毒,才放心,不过就是这样,也没有直接让皇后娘娘吃,因为有些东西虽然不是毒,但对胎儿却有影响,因此侍梅便又各样菜试吃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才走到夜凌枫和海菱的面前,恭敬的开口。
恭请皇上,皇后娘娘用膳。
好,夜凌枫点头,扶了海菱起身,坐到桌边,两个人安心的吃饭,饭后,吩咐侍梅把东西撤下去,饭后海菱和夜凌枫收拾一番便睡了。
驿馆内,各处的人也都休息了,唯有昭阳王夜染翊没睡,房间里的灯一直掌着。
半夜,整个驿馆内一片安宁。
忽地,凌厉的风起,驻守在驿馆四周的侍竹等人第一时间回过神来,不好,有人夜袭驿馆,他凝神细听,来的人还不在少数,而且这些来的人周身气息内敛隐暗,几乎令人感应不到,这些人身手一定极端的厉害。
侍竹沉声命令周遭的手下:有刺客,全部分散开来,务必要保护好皇上和皇后娘娘。
是,。
手下领命,各处的人手分散开来,而最正中的小楼二楼,夜凌枫也感应到了来人,而且他内力高深莫测,比别人感应得还多,微敛上眼睛,感受暗处的气息,一,来人足有几百人,二,这些人身手很厉害,气息内敛,周身上下没有热度,这么一大批人,除了杀气戾气,竟然感应不到热流,这说明什么,来人的人很可能便是上次在黑风崖上袭击菱儿的那些人。
那些死士出现了。
没想到一直查不到的死士竟然出现了,这次的目的显而易见。
夜凌枫一开口,海菱便脸色难看,沉声开口:你小心些,这些人很厉害。
我知道,菱儿放心吧,我不会让人伤了你的。
夜凌枫话落,身形一动,晾在屏风上的衣服便已上身,他一边系腰带,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门外脚步声响起,侍梅和侍兰在外面禀报: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有人夜袭驿馆。
这时候海菱也穿起了衣服,并唤出了七星琉璃镯中的小狮球球……第117章 死士背后的指使人【手打VIP】房间里,海菱抱着小狮球球,和夜凌枫两人一起走了出去,站在二楼的廊道往外面张望,只见驿馆下面,火把通明,他们带来的人和那些冒出来的黑衣死士杀成了一团,不但如此,海菱还发现,那一直隐在暗处的羽衣卫也出现了,而且人数众多,这些羽衣卫身手并不比死士差,再加上人数众多,所以那些死士,一时间不但取不了胜,反而是节节败退,连带的很多人被杀了。
整个驿馆一片血腥之气,海菱对于血腥味倒是不敏感,只是她没想到夜竟然暗中布置了羽衣卫,看来他一直在等这些死士的出现。
夜,没想到你早有准备。
先前她还很担心呢,夜凌枫听了海菱的话,唇角一勾,温柔而霸气的笑起来。
朕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和孩子的。
他的眼里一瞬间摒射出耀眼的光华,海菱脸上满是笑意,掉头望向楼下空地上的打斗,此时,那黑衣死士已死伤了不少。
忽然有几个人看到了楼上的人,立刻打了一个手势,其他人便抢攻,而另外一些人乘风而上,直扑向二楼,想袭击夜凌枫和海菱,夜凌枫身形一动,长臂一伸便搂了海菱让开,随之手臂一挥,一道强大的内力便挥出去,气流铺天盖地的袭了过去,那腾空而上的几个黑衣人,立刻便被内力所伤,纷纷坠落到楼下的空地上,发出几声闷哼。
随之,夜凌枫再次搂着海菱面朝楼下,这一系列的动作,迅速而快。
海菱倒是无所谓,因为她全然的相信夜会保护她的,并不害怕,倒是她怀中的小狮球球,吓得眼翻白,然后抽气,两腿蹬了蹬,几乎要抽过去了,偏偏夜凌枫发现海菱紧抱着小狮,有些不乐意了,深邃的黑瞳一翻大手一伸,提起了小狮球球,球球呜呜的叫着,吓得缩脖子,蹬腿的向海菱求救。
海菱先前放出小狮是因为想让他守护自已,这会子看它的害怕样,好气又好笑,然后打开七星琉璃镯,便收了小狮。
夜凌枫的大掌中,立刻空空如也,便知道海菱把小狮收进了她的七星琉璃镯,不由得气恼的开口。
下次若再抱这家伙,我便宰了她。
海菱无语了,不再理会他,掉头望向驿馆一楼的空地,只见那空地上,此时打斗已弱,那些出现的黑衣死士死伤无数,仅剩的一些人还在拼死抵抗,而其中还有近十人被抓住了。
夜凌枫眼看着这些人伤害不到他们,便拉了海菱的手走进了房间。
好了,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回房间吧。
好。
海菱点头,和他一先一后进了房间,不长的时间,门外侍竹的声音响起来:皇上。
进来吧,夜凌枫并没有休息,正在等侍竹的禀报,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唤他进来了。
侍竹走进来,脸色冷冽,望着夜凌枫,沉声开口:爷,你知道是谁指使的那些死士来杀人?谁?夜凌枫一脸的阴骜,却又有些不安,千万不要是他所猜测的那样,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瞳紧盯着侍竹,就怕他的嘴里吐出他不想听到的消息,侍竹并不知道主子心中所想的事,只是沉着的禀报。
大周朝的皇帝凤紫啸的舅舅司马渊?司马渊?夜凌枫和海菱二人异口同声的唤出来,指使死士杀人的竟然是司马渊,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今天晚上想杀他们的其实是司马渊,还是别的,难道因为海菱曾经对付了司马渊的儿子,所以他才会三番两次的命死士杀海菱吗?夜凌枫一脸的深思,这司马渊先前他还怀疑是他的父亲呢,因为他查得的资料显示,母亲曾和这个男人来往过,后来便不了了之,现在这男人再次的出现,他的目的究竟是因为想害海菱,还是听命行事。
司马渊的手里竟然有死士?海菱轻语,夜凌枫摇头:这些死士应该不是司马渊培养的,因为先前我在大周朝当丞相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司马渊的举动,所以知道司马家虽然有些隐藏的势力,但却没有所谓的死士?所以说这司马渊是听命行事?难道是凤紫啸?海菱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如果这死士真是凤紫啸派来的,那么他们北鲁将和大周朝势不两立。
走,去提审司马渊?夜凌枫懒得去猜,直接的站起身,领着海菱等人往外走去,侍竹一听皇上要提审司马渊,赶紧的在前面带路,一众人走下二楼,一楼的院子里,此时侍卫正在处理那些死士,把他们拖出去,很快便收拾了干净。
此时,驿馆门前,嵩州知府已得到了消息,领着手下赶了过来,一见到夜凌枫,便慌恐的告罪。
臣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好了,起来吧,这事和人家嵩州知府没什么关系,这些人是冲着他们来的,他们走到哪,这些人都会出现的,眼下要查清楚,司马渊究竟是听谁的命行事,如若是凤紫啸的,他们不会善罢干休的。
一众人整齐的往楼下的一间房里走去,门外有侍卫守着,一看到皇上过来,赶紧跪下行礼。
侍竹上前一步打开了房门,房间里关着一个人,此时脸上的黑巾被人拿了下来,露出一张刚毅狠厉的面容来,正是大周朝凤紫啸的舅舅右相司马渊,一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便狠狠的瞪着他们。
夜凌枫和海菱走进来,自有人搬了凳子让他们坐下,其他人站着。
司马渊,说吧,是谁指使你领着一批死士来杀朕的?司马渊头一昂沉声开口:老子落在你们的手里,死路一条,你们要杀便杀,不要再多废话了。
侍竹一听他的话,上前一步拿剑抵着司马渊的脖子:你找死,竟敢如此对我们皇上说话。
司马渊脸色微变,虽然他不怕死,可是被人以剑抵着脖子,甚至感受到了痛楚,这又是一回事,不再叫嚷,却用力的闭上眼睛,不过细看不难看出他有些害怕。
夜凌枫望向侍竹示意他收回宝剑,然后冷沉嗜血的开口。
是凤紫啸指使你来杀朕的吗?司马渊一听夜凌枫的话,陡的睁开眼睛,用力的摇头:这和我们大周的皇帝没有关系,我来是我个人的事情,我是来杀姬海菱的。
司马渊长手一伸便指向了海菱,阴森森的开口。
侍竹等手下看到司马渊先对皇上不敬,后又对皇后不敬,脸色别提多难看了,阴骜冽寒,上前一步便想教训司马渊,夜凌枫却挥了挥手阻止了侍竹,司马渊对菱儿不敬,本该千刀万剐,但他留着他自有用处,他用利用司马渊查出他背后的人,究竟是凤紫啸还是别人?司马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刺杀朕,该死的东西,来人,待会儿把司马渊关起来。
是,皇上。
侍竹领命,眼里闪过算计,待会儿等皇上走了,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这司马渊,竟然胆敢中伤他们的主子,找死。
夜凌枫和海菱起身,领着嵩州的知府,还有朝中的几位大人离去。
夜凌枫命令嵩州的知府赵百杨等人把司马渊带回府衙内关押起来,嵩州知府赵百杨领命,立刻命带来的兵将押了司马渊前往府邸的大牢,这人身份不一样,所以嵩州的知府,不敢大意,指派了不少的兵将看押司马渊回府邸,这里他又向皇上告了一会儿罪,然后领着人回府邸去了。
侍竹本来还想教训司马渊,看到皇上竟然让嵩州的知府带走了司马渊,不由得担心,一路跟着主子走上二楼,二楼没什么别人了,侍竹才开口。
爷,你让嵩州知府赵百杨带走了司马渊,那嵩州的人手哪里敌得过我们,若是被人劫走了怎么办?夜凌枫并没有说话,而是拉着海菱一路进了房间,侍竹侍菊,侍梅侍兰四个下属跟了进去,门外自有亲信守着。
夜凌枫和海菱二人坐下后,夜凌枫抬头望向侍竹,眼神幽深如潭,冷寒的光芒射出来,深沉的开口。
侍竹侍菊听命。
是,两个下属抱拳领命,看来主子并不是单纯的让赵百杨把司马渊押走,定然还有下文。
你们二人立刻带领数十名手下,悄悄的盯着司马渊,相信会有人劫走他,记着不要惊动他,一路跟踪他,定然会找出幕后真正的指使者。
是,属下领命。
两个属下退了出去,原来爷是利用司马渊找出幕后真正的指使者。
房内,夜凌枫又望向了侍梅和侍兰二婢,缓缓的询问:今夜外面打斗成这样,昭阳王可有什么举动?回皇上的话,今夜昭阳王一点动静都没有,奴婢们暗中注意着,房间内的灯一直亮着,而且还有人影倒映在窗户上,似乎一直未离开房间。
喔,夜凌枫挑起了眉,这昭阳王一直呆在房间里,外面打成这样,他竟然还呆得住,这还真是奇怪?一侧的海菱直接便怀疑了:外面打成一团,他倒是有闲心呆在房间里,是人都要出来看看了。
说完想了一想望向侍梅吩咐:梅儿,去昭阳王的房间看看,就说外面的打斗得厉害,看看昭阳王有没有大碍?是,奴婢这就去办。
侍梅退出去,下了楼,往一边昭阳王住的小楼上走去,然后敲了门,房内有人开口:谁啊,随之便有人开了门,门口站着的赦然是昭阳王,只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披着一件长衫,很显然的外面的事使得他受惊了,他的神色很不好。
昭阳王爷,你没事吧,要不要奴婢找个大夫给你检查一下?昭阳王夜染翊摇头,喘着气探出头来张望了一番,看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才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刚才吓死本王了,现在没事了吗?侍梅摇头,然后镇定的安抚昭阳王:王爷放心吧,没事了,安心休息吧。
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说完关上门,临了还嘀咕一句:真不知道皇兄来这种地方鬼地方做什么?要美人没美人,要享受没享受,根本就是自找无趣。
侍梅冷冷的瞪了那房门一眼,心里冷哼,这昭阳王倒会享受,他们爷和主子是来给南部考察的,不是来玩的。
回身便走到主子的房间内禀报情况,夜凌枫和海菱听了侍梅的禀报,两个人一时间沉默不语。
然后海菱开口:若是昭阳王是装的,那么他的功夫恐怕不低。
嗯,夜凌枫点了一下头,周身的冷冽,他不怕他的功夫高,现在都注意到他了,难道还怕他不成,想着便吩咐侍梅和侍兰二婢:下去吧,夜已深了。
是,侍梅和侍兰二婢退了出去,房间里,夜凌枫扶着海菱上床休息,这大半夜的还是睡一觉吧。
海菱躺在床上,想到今天晚上的一切,没想到夜早布好了局,本来她还担心那些死士难对付呢,没想到夜却早布下了羽衣卫,甚至于第一时间便想到让嵩州知府赵百杨带走司马渊,好乘机查出司马渊背后的人,他的反应还真是敏捷呢。
海菱想着便沉沉的睡了,夜凌枫俯身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唇角浮起宠溺的笑意。
菱儿,放心吧,朕是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和宝宝的。
第二日天亮,夜凌枫便收到了消息,司马渊果然被人劫走了,侍竹带着人跟踪他,请主子放心。
一大早,嵩州的知府赵百杨便领着嵩州的数名官员,还有衙内的兵卒,跪在了驿馆门前,等着皇帝的惩罚,昨夜皇上让他押解犯人前往府邸关押,没想到半路上竟然被人劫走了,这让他如何有脸见皇上啊,所以赵百杨脸色死灰,有气无力的跪在驿馆门前。
夜凌枫和海菱起来后,他们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官员,何时受过这等罪了,此时再看他们,个个脸色惨白,身子轻颤,好似风中的残叶似的。
夜凌枫可不心疼他们,冷冷的责问。
赵百杨,你办事竟然如此不力,昨夜刺杀朕的刺客你也看不住,现在朕要到哪里去抓这人?皇上,臣该死,臣罪该万死啊。
赵百杨话落,身后的数名官员,个个哀求起来:请皇上饶恕臣等一命,臣等立刻派人捉拿司马渊归案,一定可以捉拿住他。
好,朕给你们这个机会,若是抓回司马渊便可将功抵过了,若是没有,到时候一并问罪。
谢皇上隆恩,谢皇上隆恩。
众臣子连连的磕谢,想到暂时不会丢脑袋,众人纷纷的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这脑袋是暂时寄存在头上的,不由得又担心起来,这司马渊究竟被何人劫走了啊。
好了,朕今日要巡访周边的田地,赵大人派几名官员陪朕四处查看,赵大人自去查司马渊被劫之事。
是,臣领旨。
赵百杨领命,立刻吩咐嵩州的几名亲信陪同皇上四处查看,自已则领着人去追查司马渊的下落,务必要把这人抓回来,否则他们可就脑袋不保了。
事实上,夜凌枫和海菱等人知道司马渊的下落,但是为免背后的人怀疑,所以他们假意这番动作,便是要让暗处的人知道,他们根本没有司马渊的下落,唯有这样才可以查出司马渊是为了帮助谁。
用了早膳后,夜凌枫和海菱等人都换了便装,包括随行的人皆是便衣,嵩州的几位陪同的官员也都作便服,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驿馆,到嵩城附近的庄园去查看。
只见庄园的各处,百姓正在忙碌,虽然每年的收成不好,不过该忙碌还是要忙碌,除草的除草,整理庄子的整理庄子,往年的之时候,已开始下种,但今年,皇上亲自过来,说要开沟通渠,加固河坝,所以他们的农田之事,暂时停一个段落,等到官府把沟渠开好了,再下种,并不影响开春庄稼的生长,因为进入冬季,粮食生长缓慢,不会有太大的关系。
庄园里,嵩州的官员,先命手下人驱散了那些百姓,然后方园数百米皆无人靠近,夜凌枫和海菱也没有阻止,以免有人假冒成百姓再行行刺之事。
此时日头正中,一眼望去,各处连绵成一线,地势果然很洼,因为地势太低,所以稍有雨水,便会积聚在农田里,杂草生长得倒是旺盛,杂草过份旺盛,便会吸收了粮食的营养成份,再加上连年的下雨,使得粮食淹没在水中,所以每年的收成都不高。
夜凌枫一边观看各处的农田一边照顾着海菱,然后便在脑海中勾勒出开沟通渠的布局,还有河坝加固问题,最后命随行的官员取出图纸进行仔细的研究,哪里还需要改进,哪里需要加固。
这边夜凌枫正和精通水利的几位官员研究得入神,外围却有人闹了起来,喊冤之声传了进来。
冤枉啊冤枉啊,皇上替民女伸冤啊,皇上,皇后娘娘民女有冤啊。
嵩州的官员没想到竟然有人私闯到这个地方来,不由得恼怒,命令手下的兵将。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惊扰皇上和皇后娘娘,立刻命人撵了出去,若是再捣乱,直接抓进府邸去。
是,大人。
有兵将过去驱散,可惜那女人会些功夫,所以竟与过去拦她的兵将打了起来,那边的闹声终于惊动了这边的夜凌枫和海菱等人,夜凌枫手里拿着图纸,狭长的峰眉一挑,犀利隐在眼底,沉声喝问:什么事,何人在外面喊冤?嵩州的官员,吓得脸色发白,赶紧的过来禀报:皇上,一定是大胆的刁民扰乱,皇上息怒,臣前去驱散她。
夜凌枫不置可否,他现在主要精力便放在手中的图纸上,对别的事不关心。
海菱倒是听着外面那叫冤的声音十分的悲泣,不像是故意捣乱的,便唤了嵩州的官员。
去把人带过来,本宫问问她有什么冤情竟然跑到这里来喊冤。
是,是,皇后娘娘。
嵩州的官员开始抹汗,先前他们差点丢了脑袋,现在竟然又有人来喊冤,莫不是今儿个是他们的黑色日子,不过皇后娘娘开口了,他们自然不敢阻止,立刻领命走了出去,命兵将把喊冤的人带过来。
侍梅和侍兰二婢警戒的站在海菱的身后,以防来的人对主子不利。
那叫冤的人被人带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来,伤心哀切的叫起来。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给皇后娘娘磕头了。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海菱开口,这女人即便伤心,听其声音也是极好听的,想必是个年轻的女子,那女人一听海菱的话便抬起头来,只见她泪花带雨一般的娇颜,未说话时,眼中便先擒了三分湿润之气,有种我见犹怜,楚楚可怜的娇弱之态,令人心生保护欲,海菱望着这女子,脑海中第一印像便浮现起琼瑶奶奶笔下的白吟霜,新月之流,都是以柔弱而吸引男人的保护欲,眼前的女子也有着这种柔态,楚楚可怜,好似无人要的猫儿狗儿似的。
海菱淡淡的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回皇后妨娘的话,民女水玲珑。
没想到名字中也有个水,其人更像是水做的,海菱点头,然后询问水玲珑:刚才是你在喊冤吗?是民女,请皇后娘娘给民女做主啊,水玲珑说完便又哭了起来,一伏到地,头在地上磕了起来,幸好这是泥地,若是青板石砖,只怕她的脑门上要流血了。
水姑娘想告谁啊?这边海菱问着,那边夜凌枫终于被惊动了,挑了挑眉,然后把手中的图纸丢给几位大人去商量,自已领着手下几人走了过来,暗磁迷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海菱抬头笑望向夜凌枫,淡淡的开口:这位水玲珑姑娘有冤要伸,本宫正问她状告何人?水玲珑一听这磁性而低沉的声音,不由得好奇的偷偷瞄了一眼,这一瞄整个人便如遭雷击一般,飞快的伏身不敢再看,心口扑通扑通乱跳,这人就是传闻中绝色的皇上吧,长得真是太隽美了,虽然隽美却又没有女子的脂粉气,反而有着帝皇的霸气和嗜沉,令人越发的受吸引。
水玲珑虽然心口扑通扑通的跳了一会儿,但她记得眼下的光景,她是来告状的,所以压下自已的心跳,一动不动的跪伏着回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状告嵩州的知府赵百杨,我父亲仍是嵩州的郡尉水七,掌管嵩州府邸内的杂事,嵩州知府赵百杨贪污巨大,朝廷每年都拨银子下来加固河坝,救济百姓,可是等到了嵩州时,便被赵百杨给贪了一多半,我父亲前不久发现了这事,写下了一本帐册,这事被赵百杨知道了,所以便命人毒死了民女的父亲,求皇后娘娘为民女做主啊。
夜凌枫和海菱的脸色陡的难看起来,虽然夜凌枫接位不久,但查过户部的册子,这嵩州府近年来确实常常拨款项下来,可是却没有多大的实质作用,因为没有百姓告状,所以京里对此事也是不了了之,现在这水玲珑一告状,便把以往的事提上来,确实有些蹊跷,每年都拨银子,但是民众过得依然很贫穷,原来是因为赵百杨这个贪官。
水玲珑,你状告朝廷命官,可有证据。
海菱冷冷的问,一侧的嵩州官员,有人便往后退,似乎想出去通风报信,海菱一个眼神过去,侍梅便闪身挡住了那官员的动作,阴森森的盯视着那想通风报信的官员,那官员被侍梅一瞪眼,便一个哆嗦,不敢再有任何念头,乖乖的站着。
侍梅动也不动的监视着几个嵩州的官员,还有附近嵩州的兵将。
夜凌枫直接大怒了,也不等水玲珑接下来的话,便命令兵部侍郎文彬。
文大人,立刻带兵前往嵩州府邸,把赵百杨给朕抓来。
是,臣立刻去办。
文彬自从当上了兵部侍郎,尽忠职守,而且深深的折服于皇上的雷霆手段,和对百姓的爱戴之心。
此时夜凌枫一下令,文彬便领命带着人前往府邸去抓赵百杨。
这里海菱盯着水玲珑,不知道她是否有证据,若是没有证据,便状告嵩州知府,她可有苦头吃。
水玲珑抬头,飞快的瞄了皇上一眼,然后望向皇后娘娘,奉上一个黄皮本子,伤心的说:这是我父亲生怕自已遇害,留给民女的帐册,里面记载了赵百杨的贪污数目,其中还牵扯了其他的人。
水玲珑话落,嵩州的几名官员,皆脸色大变,动也不敢动,手脚发软了。
这本帐册他们一直在找,但是没想到却在水玲珑手里,水玲珑仍是水七最小的女儿,从小儿便送到别处去学艺了,并不在水家,所以他们倒是大意了,也没有想过,水七会把帐册放在水玲珑的身上,至于水家的其他人也被他们除掉了,水府被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这本帐册,现在这帐册竟然出现了,一下子便呈到了皇上的面前,不知道这帐册里面究竟记了多少人。
嵩州的官员们心里想着,害怕得周身的发软,先前差点丢了脑袋,这下子脑袋是铁定保不了了。
海菱接过帐册翻看了一遍,很快看到这赵百杨背后的人,竟然是当朝丞相钟离,原来赵百杨拜在丞相钟离门下,钟离是三朝的元老,深得先皇的信任,所以每年钟离都在先皇的面前进言,说什么嵩州地势洼,百姓苦不堪言,要拨款救济什么的,然后便是加固河坝等名目,每年都要拨一笔银子过来,自从夜凌枫登基后,不重用钟离,所以钟离不敢再提这种事,是以一时没有察觉这些事,而钟离也把身边的事情擦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南巡不但给当地的百姓造福,还查出了钟离这样的贪官,真是太好了。
海菱看了一遍,便把帐册递到了夜凌枫的手上,很快看到夜凌枫的脸色黑沉,嘴角勾出阴狠的笑意,嗜血的开口问水玲珑:这本帐册可有其他人看过?回皇上的话,没有/。
听到皇上威仪又磁性的话,水玲珑忍不住一颤,然后赶紧垂首回话。
好,夜凌枫凌寒的开口,这边处理水玲珑的事,那边几位精通水利的官员,也修改好了图纸,对于眼下开沟通渠的线路已有了初步的规化,所以走了过来,恭敬的说。
皇上,我们都修改好了。
那我们先回驿馆去吧。
夜凌枫一声令下,各人动声,离开了庄园,前往驿馆而去,路上,侍梅依旧紧盯着嵩州的官员,不准任何人去通风报信。
驿馆内,夜凌枫等人回来,嵩州的知府赵百杨也被人抓了过来。
嵩州知府赵百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的死灰,跪在在大厅正中,顺带的望了一眼厅上的别人,然后小声的开口:不知道皇上为何要抓臣,不知道臣犯什么法?虽然先前司马渊被人劫走了,可是皇上不是给了他时间,让他去抓司马渊吗?这会子又把他抓起来是什么意思啊/赵百杨一脸的百思不得其解,夜凌枫眼神阴骜骇人,狠狠的瞪着赵百杨,赵百杨看得心惊胆颤,害怕的垂首不敢看皇上的眼睛。
夜凌枫凌寒嗜血的声音冷冽的响起:赵百杨,你可认识旁边的这人是谁?赵百杨先是没注意,此刻听皇上的责问,飞快的抬首望向旁边,便看到他的身边不远处跪着一个楚楚可怜,柔弱令人怜惜,让人看一眼便心生保护念的女子,正睁着一双恨不得食了他的眼睛怒瞪着他,赵百杨认真的想着,这女子是谁?然后摇了摇头,这女人生得不俗,相貌秀美,若是他见过,必然会记得,所以这女人他没见过。
回皇上的话,臣不认识。
她是嵩州的郡尉水七的女儿水玲珑,这下可认识了?皇上一开口,赵百杨被吓住了,受惊的盯着一侧的水玲珑,水七便是他指使人杀的,现在水玲珑出现,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一定是水玲珑在皇上面前把自已给告了,如此一想,赵百杨便冷扫了一眼嵩州的几名官员,竟然不派人给他通个信,那几个被瞪的官员,有些无奈,又不是他们不给他送信,实在是皇后娘娘派人看住了他们,要知道他们可和他站在一条线上,若是他被抓,他们也落不得好,谁希望他被抓啊。
赵百杨已经哭了起来,大声的辩解。
望皇上明察,臣不认识这水七的女儿,不知道什么事啊,皇上千万别中了这女人的诡计?海菱一看嵩州知府赵百杨的丑态,心生厌烦,晃了晃手中明黄的册子,淡淡的开口:这是水玲珑之父水七留下的帐册,你贪污的金额全在这帐册内,现在还有何话说?赵百杨一听皇后的话,张大嘴巴,忘了哭泣,他们杀了水七,水家的人,就是想找到这本帐册,没想到这帐册竟然被水七送到水玲珑的手里,难怪他们找不到,现在帐册落到皇上的手里,只怕他是死路一条啊,如此一想赵百杨吓得连连磕头。
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饶命啊。
海菱望了一眼下面先前还一脸不明所以的赵百杨,此刻便哭得魂飞魄散,毫无招架之力了,看来这贪官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赵百杨一边求饶一边想着,不知道帐册上有没有其他人,若是没有,自已就算被抓了,拒不交待,那么一定会有人救他一命的。
夜凌枫沉声命令外面的侍卫:来人,立刻查抄赵家的府邸,查看府内究竟有多少贪污的钱财。
是,门前,有人领命,自去查抄水赵家的一切。
这里,夜凌枫冷眼望向赵百杨,缓缓的一字一顿的开口:赵百杨,你可有什么交待的,若是交待出什么来,说不定朕会网开一面?夜凌枫如此一说,赵百杨心里的侥幸更大/。
看来这帐册上并没有别的人,所以他不用担心了,后面的人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这些年他所贪的金银一大半都上交了,所以那人定然会保住他的性命,他如此一想,心里竟然不十分害怕了,似乎性命被保住了一般然后开口。
皇上,是臣该死,臣不该生了贪心,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夜凌枫一听赵百杨的话,知道这赵百杨定然还心生侥幸,想让背后的钟离救他,可惜他不知道帐薄上已经有了钟离的名字,所以钟离都自身难保了,不过他之所以这样问,只不过为了麻痹钟离,以免他狗急跳墙,等到他们回京再收拾那个老混蛋。
来人,把赵百杨带下去。
嵩州知府赵百杨被人带了下去,夜凌枫又吩咐嵩州的兵卒把帐薄中牵扯到的几个官员都给下入了大牢,又从府衙内现调了一个官员上来,临时代替知府,行知府之职,配合此次南巡的水利官员,开始动手给嵩州开沟动渠,除了当地带来的一部分兵力,鼓动地方上的百姓也参与进来,不过可发一些吃食和工钱给这些百姓,虽然酬劳不高,但一来嵩州这些百姓吃食本就困难,二来,皇上除掉了赵百杨这个大贪官,所以百姓十分的拍手称快,何况眼下开沟通渠便是他们嵩州百姓的事,现在不但有粮食吃,还发工钱,因此一大早,官府通知后,各处庄院便涌来了大量的百姓,参与开沟通渠。
至于赵家查抄出来的金银,和赵百杨贪污的金额相比,却是极少的一部分,看来很多的一部分入了钟离的口袋了。
开沟通渠的当日,夜凌枫和海菱二人并没有现身,只命令随行的官员全权代职。
眼下他们虽然身在嵩州,但危险并没有离开他们,所以凡事小心些,前日夜凌枫和海菱考察了庄园的田地,已经修改了先前绘画的图纸,有不足的地方,懂水利的官员也和他报备了,所以现在他不需要前往各家庄园,只待在驿馆内休息。
隔日早上,夜凌枫和海菱起来后,用了早膳,海菱留在驿馆里休息,夜凌枫领着两名手下换了便装,前往庄园去查探一番。
海菱待在驿馆内,夜凌枫生怕有人伤害她,所以留了不少的羽衣卫在暗中保护她,直到确认万无一失,才离开驿馆。
海菱的身孕已经七个多月了,身子比较重,先前发生死士事件,前日又发生赵百杨贪污一事,所以整个人有些累,不过待在驿馆内,便又睡不着觉,侍梅便从驿馆内找了一些野史之类的书来给她看,海菱歪靠在榻上看得正舒服,听到楼下有人说话,隐约传了上来,似乎是个女子,在哀求着楼下的侍卫。
海菱挑了一下眉,询问侍梅。
楼下发生什么事了?侍梅应了一声走出去探出身子张望了一下,又回身走进了房间,恭敬的禀报:主子,是昨日向主子告状的水玲珑,正央求着侍卫要见娘娘呢?喔?想到那水玲珑,虽然她身世十分的可怜,不过看她长的样子,似乎是水做的,令人心生怜惜,不过细看,却不难看出她骨子里的一股狐媚子味道,海菱唇角勾出笑意,反正她没事,正好听听这水玲珑要见她做什么?去唤她进来吧。
主子,你何必理会她,侍梅有些不赞同,那女人虽然一家人被杀了,身世十分的苦,不过这世上苦的人多了,而且主子也帮了她,抓了赵百杨,所以根本没必要再理会她,若是她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怎么办?谁让皇上长得太俊了呢,一般女子根本抵挡不了他的魅力,自已和侍兰之所以不受他的影响,是因为从以前便跟着他,看习惯了,便习以为常了。
我就是问问她有什么事?海菱知道侍梅的心思,也知道她做什么事都为了保护她,所以并不责怪她。
侍梅见主子主意已定,便不再阻拦,而且她也好奇,水玲珑非要求见主子做什么?想着便走了出去,探出身子朝楼下的侍卫命令:皇后娘娘有旨,带水姑娘上来。
是,侍梅姑娘。
侍梅是皇后的贴身侍婢,所以侍卫对她很恭敬,尤如对皇后一般,不敢有似毫的大意。
楼下的水玲珑看着这一切,不由得心生羡慕,若是她以后跟着皇后娘娘,不但可以看到英俊出色的皇上,还如此让人敬重,这多好啊,如此一想,心里便生了念头,等到侍卫把她领到二楼,二楼的拐弯外,一个穿绫罗绸缎的女子,眉目秀美,眼神冷冽的候着,一看到她上来,便挥了挥手示意那侍卫:你们下去吧,我带水姑娘上去。
是,侍梅姑娘。
侍卫退了下去,侍梅领着水玲珑往二楼,一路上并没有说话,沉默无语,她的个性本就不易亲近人,就是当初的皇后娘娘,她也是不亲近的,后来了解了,喜欢她了,所以才亲近她的。
请问侍梅姑娘,你一直是服侍皇后的吗?水玲珑悄悄的问,侍梅点头,然后睨了她一眼,她问这话做什么?两个人走到海菱的门外,侍梅示意水玲珑稍候一会儿,然后自已走进去禀报,很快出来带了水玲珑进去。
房间里,燃着好闻的花香味,华丽而奢侈,一张豪华的软榻上,此时歪靠着一个美人,云鬓微微有些松散,青丝顺着一侧滑泻下来,衬得本就清艳的小脸越发的千娇百媚,惹人怜爱,一双黑幽的眼睛如宝石般的明亮,馥郁动人,看得水玲珑一怔,先前她只顾着告状,也没注意到皇后娘娘的样子,现在一看,皇后竟然是一个十足的美人,和皇上十分般配。
水玲珑心中不禁有些酸涩,没想到皇上和皇后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还曾听说皇上曾许了皇后一生不纳一妃,如此专情的男人,为何她就没遇到一个,还是那么出色的一个男人。
水玲珑心中千思百结,一双眼睛充满了哀怨,更给她柔弱如水的容颜增加了我见欲怜。
海菱奇怪的望着水玲珑,不是说要见她吗?为什么一进来便盯着她瞧个不停,脸色还变幻莫测的。
水玲珑,你不是要见本宫吗?有什么事?海菱淡淡的开口询问,不知道为什么水玲珑虽然生得我见欲怜,而且身世凄苦,但她就是不喜欢她。
是,民女求见皇后娘娘,是想谢谢皇后娘娘为家父报了仇,民女无以为报,想从此以后侍奉皇后娘娘不离其左右。
水玲珑说完,便跪了下去。
海菱没有说话,眯眼望着水玲珑。
这女人想侍候她,这是报恩吗?古有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说法,今有她给水玲珑收拾了贪官,水玲珑也要以身相报吗?不过为什么她感觉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她旁边的那个人呢?侍梅一听水玲珑的话,不禁笑了起来,这水玲珑究竟是天真,还是无知啊。
她以为皇后娘娘是等闲人吗?她一句随便的想报恩便可以侍奉娘娘吗?真是可笑,这宫中可是有宫中的规矩的,要想近身侍奉皇后娘娘,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更不是那阿猫阿狗便行的。
侍梅想着便不客气的开了口。
水姑娘想得太多了,皇后娘娘所做的事都是为了北鲁的百姓,为你父亲水七伸冤,也是皇后娘娘做的事情中的一件,如若皇后娘娘每做一件事,便要人进身侍奉的话,还要奴婢们干什么,而且宫中不是等闲人可以进的,也不是一般人想进便进的,那可是经过三查五审才可以进的,而且就算三查五审了,也没几个人可以侍奉皇后娘娘的。
海菱笑看着侍梅,梅儿今儿个的话里倒是带着浓浓的辣味,看来她是怕有人抢了她的位置吧,不过看她说话倒是有趣,所以海菱也不阻止侍梅。
水玲珑听了侍梅一连串的话,不由得脸色发白,没想到她连这个都是奢望吗?想侍候皇后,没事能看看皇上都不行吗?不由得一脸的哀切,伤心欲碎的模样儿,是人恐怕都怜惜了,可是海菱自从被凤紫啸关过密室,她便从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后再不会同情怜惜任何一个不该怜惜的人,就像眼前的水玲珑,她只不过是别有用意的,所以她会理她吗?如此一想,海菱便淡淡的开口。
水玲珑,你父亲水七是个好官员,他被赵百杨杀了,本宫有必要惩治赵百杨,但是正如梅儿所说的一样,本宫不需要你报恩,宫中有宫中规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宫的。
水玲珑失望,还想哀求皇后,海菱便已开口了:梅儿,本宫累了,送水姑娘出去吧,派人保护好她,记着她可是证人,别让人伤了她。
是,娘娘。
侍梅走到水玲珑的面前,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水玲珑再不甘愿,也没办法,只得起身跟了侍梅出去。
侍梅把水玲珑送到门外,吩咐侍兰把水玲珑送到楼下去。
侍兰领命而去,侍梅回房间,走到海菱的面前,十分不屑的开口:皇后娘娘,那水玲珑分明是存了不良的心思的,真是不要脸。
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海菱叹息,不过一想到水玲珑怀的春是她家的春,脸色便不好看了,冷冷的开口:不过她不该宵想本宫的男人,若不是现在她还有用,立刻把她撵出驿馆去。
房内的两人正说着话,便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传了进来。
原来侍兰领着水玲珑下楼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正是皇上夜凌枫,水玲珑一看到皇上,大喜之下,拦住了皇上的去路,哀哀切切柔柔弱弱的开口/。
水玲珑见过皇上。
夜凌枫微点了一下头,然后望向一侧的侍兰,脸色便有些不善,阴沉的开口。
皇后在楼上休息,怎么随便把人领到楼上来。
回皇上的话,这是娘娘的意思。
夜凌枫总算不说话了,不过苍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向水玲珑,水玲珑一看皇上望过来,立刻摆出平时自认为最能迷惑男人的姿势,微微的抬头,露出优美的脖劲,楚楚可怜的盯着皇上。
感谢皇上和皇后娘娘帮助水玲珑报了父仇,水玲珑无以为报,只愿一生侍奉皇后娘娘,请皇上成全。
夜凌枫一听水玲珑的话,隽美无俦的脸上立刻罩了一层冰霜,双瞳更是如冰山一般盯着水玲珑。
你以为皇后是什么人想侍候便侍候的吗?皇后身边的人那可是经过重重考验的。
夜凌枫说完,便望向身后的侍卫:来人,把水玲珑带下去,好好看顾起来,以后不准任何人来骚扰皇后,违令者斩。
霸道嗜血,没有似毫温软,听得水玲珑身子一颤,差点没有栽到地上去,皇上果然好爱皇后娘娘啊。
侍卫走了过来,直接的一拉水玲珑,往楼下而去。
楼上的房间里,海菱和侍梅已经听到了皇上的话,侍梅直接满意的开口。
皇上是好样的。
海菱抿唇笑,夜确实是没话说。
门外,夜凌枫推门走了进来,一脸的关心,想到先前水玲珑来骚扰海菱,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海菱的心情,所以十分的担心,不过等到他见了海菱满脸的笑意,心里总算放了下来,侍梅告安退了出去。
房间内,夜凌枫走到海菱的榻边,伸出大手帮她温柔的顺了一下头发,然后俯下身子便把耳朵贴到海菱的肚子上,听她肚子里小宝贝的动静,满脸洋溢着幸福。
海菱放下手边的书,然后伸出手轻轻触摸着夜凌枫的头发,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这温馨的画面令人移不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夜凌枫才满脸笑意的离开海菱的肚子,然后望着海菱,讨论起问题来。
菱儿,眼下嵩州已经正式开沟通渠,剩下来的事情便交给嵩州的官员和精通水利的官员,我们再过两天回京吧,一来要查司马渊的事情,二来还有丞相钟离的事情。
好,你说什么时候回去,我们便什么时候回去。
海菱笑着应声,夜出来,只不过是为了查那暗处的人,其实此次的南巡,他本可以不来,但是他不动,那暗处的人不会动,现在那背后的人已经动了,所以他再回京,有些事便好查了,这嵩州的开沟通渠之事,逐步走上正轨,有专门的人负责,用不着担心。
那我们两日后回京。
行。
两个人说定了,便又粘在一起,说说笑笑的/谁知道这一夜,大火烧了整个驿馆,火光冲天,半边天都漫着妖治的红色,各处劈咧叭啦的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