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身世谜团 第04章 差点没吓死

2025-03-25 21:50:28

陆楠被绑上了行刑柱,并没有惊慌,相反,她在想,如果就这样死了,是不是会穿越回去?能不能赶上姐姐的婚礼呢?那副掉到下水井里的身体有没有摔断胳膊腿儿?可别留下后遗症啥的。

其他人可就没她这样镇静了,绑在柱子上的人哭声响成一片,有哭爹的有喊娘的,还有喊皇上饶命的。

中间有一个人比陆楠还安静,都没四处张望,蓬头垢面的,陆楠看了半天,原来是二皇子。

此时的萧逸风已经瘦脱了相了,双目无神,不声不响地靠在背后的柱子上。

刽子手拿着黑布袋给每个人套在头上,遇到反抗的,一个大嘴巴当时就把人给扇晕了。

陆楠在被套上之前,看向人群,她在寻找春兰和萧逸康,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看他们最后一眼。

找了半天,只看见一群麻木的等着看热闹的老百姓。

看来爱围观是从古代传下来的老传统了,陆楠竟然扯起嘴角笑了。

准备给她行刑的刽子手一愣,然后接过送黑布袋人手中的黑布袋,麻利地套在了陆楠的头上。

眼前突然变黑,陆楠略有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

站在她身侧的刽子手听到她的叹气声,低声说了句:你放心,我做这行儿很多年了,手底下有准儿着呐!我这刀刚磨完的,唰地砍过去,保证不让你疼太久,你忍一忍就过去啦。

他不说还好点儿,这么一说,陆楠忍不住一哆嗦,想想刀砍到脖子上的情景,瞬间无法淡定了。

扭了扭手臂,捆得还挺结实。

陆楠冲着身旁的刽子手说道:大哥,求你点儿事儿呗,咱商量商量。

换个死法儿行吗?这砍掉脑袋多吓人啊,要是喷您一身血就不好了。

您跟行刑官给说一下,咱换毒药呗?好歹给我留个全尸,我本来是个好人,只是受人连累才遭此难,您行行好吧。

刽子手见过很多面对砍头的人不同表现,大多哭闹或者喊冤,像陆楠这样跟他要求换个死法儿的还是头一个。

他摸了一把光秃秃的头,说道:妹子,这喷一身血倒不怕。

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只是这换个死法的事儿么,你倒是没来之前求求别人,帮你给皇上带个话。

赐你杯毒酒不就解决问题了么?已经到了临行刑了,你才想起来求人。

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八成是来不及了。

陆楠正跟刽子手讲条件,追魂炮已经响了,按说三声炮响之后。

人头就得落地。

陆楠蒙着头并不能看见刽子手的动作,但是给他行刑的这位大哥是个爱唠叨的主儿。

也许他觉得这样嘟囔着没什么,可是听在等着受刑的人的耳朵里,无疑是一种精神上的摧残。

一声炮,先擦刀。

我的老伙计,你今天又要开荤了。

今儿要砍的可是位漂亮姑娘。

这肉嫩血甜的,你可有福了。

刽子手的一句无意识念叨,让陆楠腿肚子有点儿转筋。

二声炮。

摆好招儿。

妹子你把头低下点儿呗?我从上往下砍,一刀下去头落地,你能死的痛快点儿。

我不太习惯横着砍人,万一使不好那股劲儿,断一半儿连一半儿。

你就遭罪了。

听了这句话陆楠的汗就顺着鬓角流下来了。

这大哥的碎嘴,太特么折磨人了!本来蒙着头就是不想给受刑者太大的心理压力。

这位倒好,你不是看不着吗?我讲给你听。

第三声炮还没响,陆楠实在受不了了,发出了疯狂的尖叫声:啊——!刽子手大哥竟然咯咯地笑了:这就对了嘛!这才像个女孩子。

怕就是怕,非装着干什么?大老爷们儿到了我这儿,都有吓尿裤子的,你一个小丫头,跟我玩儿面不改色,哪对得起咱这鬼头刀啊?陆楠听了心里这个气啊!刚想骂他几句,结果第三声炮响了。

围观的老百姓发出一阵尖叫,而刚刚尖叫着的受刑者一个个都没了声音。

陆楠心想:完了,这回死定了,不知道这血能喷出多远去,脑袋掉地上会不会摔疼?等了半天,脑袋还在脖子上,没有疼痛感传来。

感觉到有人在给她解手臂上的绳子,刚一解开,她就堆坐在了地上。

接着眼前一晃,阳光重新出现在眼前,黑布头罩被人拿了下来。

起来吧!别在这儿赖着了,世子爷在下边等着您呢。

刽子手一把将陆楠从地上捞了起来。

陆楠还没从惊惧中清醒过来,脚软得没力气站稳。

刽子手刚要把她打横抱起来带离法场,萧逸康和春兰飞身过来,一边一个架住了陆楠。

陆楠分别看了二人一眼,然后头往春兰肩头一伏,哇哇大哭起来。

春兰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说:没事了,别害怕,咱们这就回家去。

萧逸康和春兰将陆楠扶上马车,带回了义亲王府。

已经稳坐在床上的陆楠,方真实地感受到自己真的还活着,拉着春兰的手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原来,义亲王找到金牌后先进了皇宫,求了皇上饶过陆楠,并说了陆楠是他女儿的事情。

义亲王早从皇宫赶到了法场,跟行刑官宣了皇帝的特赦口谕。

行刑官本想先放了陆楠,这义亲王说他想看看陆楠的胆量,让‘节目’继续进行。

然后他亲自跑到法场上,给刽子手做了交代,并出示了金牌。

有了义亲王的吩咐,这刽子手才故意说那些话来刺激陆楠的。

陆楠正拉着春兰的手浑身发抖,门一开进来一个人,绕过屏风来到床前,口中焦急地呼唤道:楠儿!来人正是武绣兰,走到床边挨着陆楠坐下,双手扶上她的肩头,泪眼婆娑地问道:楠儿,你没事吧?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今天可吓死娘了。

陆楠可见到亲人了,撒开春兰的手一下子扑进武绣兰怀里大哭起来。

春兰不想打搅她们母女二人,悄悄站起身离开了。

屋外,萧逸康正在门前来回踱步,见春兰出来,便问道:楠儿没事了吧?春兰摇摇头:估计她这次是真吓到了。

萧逸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我爹也真是的,非要试试她的胆量,这下倒好,把人给吓坏了。

春兰抿嘴一笑道:伯父这么大年纪了,倒还有这兴致。

只怕楠儿知道了,恐怕不会善了。

那也怪不得楠儿。

这会儿他又进宫去了,不知道又想干什么。

萧逸康似乎对他这个爹的做法很不理解,但是又无可奈何。

屋里,武绣兰好不容易劝得陆楠停止了哭声。

陆楠方想起来问:娘,您怎么来了?武绣兰脸一红,眼神有些躲闪,最终看向地面,低声说道:楠儿,如果娘告诉你,你不是江家的孩子,你会怎么想?陆楠瞬间愣住,脑海中却飞速地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试探着问:难道,您和义亲王……后面的话她这个当女儿的就没法儿继续说了。

武绣兰点点头,说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你只要知道,义亲王才是你的生身父亲,这就够了。

不提也罢?这么大的事情母亲打算一句话遮过去?所有的恐惧情绪都被这新奇的八卦给冲没了,陆楠撒娇道:娘,您一句话就让我认别人做爹?武绣兰犹豫半晌,说道:那我就简单地告诉你吧。

当年我和义亲王确实情投意合,两情相悦,但是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接受家里的安排,准备嫁进江家。

那时候绮兰不知道为什么也对义亲王动了情,见我与江家公子订亲,便以为有了机会。

她的主动示好被义亲王拒绝便怀恨在心,之后她就……设计了我们两个。

陆楠瞬间想起自己设计萧逸风和那名宫女的事情了,惦记着那名宫女死了没有,有没有给二皇子留个后?武绣兰见陆楠貌似神游天外,便住了口。

陆楠没听见下文,便追问道:那后来呢?当时我们并没想到仅仅一次我便怀了孕,本来他想让武家退了江家的亲,然后他来娶我的。

可是一方面他是西越的人,当时查奸细查得很紧,武家不可能跟他联姻;另一方面,我与江家的亲事,是皇后做的保,哪是说退就能退的。

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武绣兰停住话头。

陆楠大概了解了情况,也不方便细细追问,便转移了话题:那您这次是怎么来西越的?武绣兰缓解一下尴尬的情绪,说道:诈死。

已经给江家报了丧,说是得了瘟症暴毙了。

啊?陆楠张大了嘴巴:这他们也信?我们做了很充足的准备。

武绣兰道:这次义亲去了周国这么久,就是在帮我想脱身的办法。

起初说是得了重病,给江家送信时,故意告诉给魏氏,就是猜到她不会告诉别人的。

等后来报丧的时候,说怕传染别人,不宜久停,草草下葬了。

义亲王找我哥哥亲自去江家报的信儿,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陆楠琢磨了一会儿,问道:那您以后就这样隐姓埋名地做个隐形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