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闪开她的爪子,落寞地走进卧房,春兰跟了进来: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的好事儿,你竟然不开心?你的脑袋是不是让门挤了?你脑袋才让门挤了!不但挤了,还进水了,还养鱼了!陆楠冲着春兰一顿嚷嚷,心里郁积的坏情绪得到了些许释放。
好好,是我养鱼了,养的全都是翘着尾巴的小金鱼,总行了吧?春兰跟陆楠混久了,对她那些古怪的词汇也见怪不怪,还多少学了一些。
陆楠白了春兰一眼,像忽然间没了对手的斗鸡一样,失去了刚刚一闪而过的斗志,一屁股坐到床上:没活干了,以后也没机会看大帅哥了。
春兰一副我明白的样子: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你还真是笨啊,就凭你现在的潜行功夫,你就是藏在他身边五步之内,他都未必能发现你,啥时候想看啥时候去,别冒冒失失地蹦到他眼前不就得啦。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可是……万一有人告密怎么办?谁敢告密就削他,我帮你,再说,咱还可以收买人心嘛!你不是还存了不少银子的嘛,这点儿小事很好摆平的。
别打我银子的主意,当初分给你的,可一个子儿都不比我自己拿的少。
再说了,那些东西是要留给干娘用的,等下次有机会,我还要给她送去呢。
诶~有了!见陆楠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春兰问:有什么了?我要离开这里。
离开?咱们都是签了死契的,哪有那么容易离开?是离开一阵子,距离去接锦儿小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呢,正好可以去一趟襄城,看看干娘去,你说呢?哇!太好了,我也要一起去。
春兰也来了兴致:什么时候去跟二少爷请假?提起那个害她失业的主子,陆楠没好气地说:请什么假,他都不用咱们保护了,才不要跟他请假呢,我就可以做主了,咱今晚就走,谁都不告诉。
嗯,就这么定了!咱现在就收拾东西春兰充满期待。
好啊!心动不如行动,咱这就走!你们两个要去哪儿啊?一个突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门一推,武恩念走了进来,寒着一张俊脸。
陆楠瞥了他一眼,一声没吭,转身收拾她的包裹去了。
春兰刚想回答他的问话,看了看那张臭臭的脸,想起陆楠以前说过的话:对付武恩念的狂傲,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
遂春兰也开始收拾东西不理他。
武恩念有点抓狂,绷着的脸瞬间垮下来,略带哀求地问道:楠儿,你们两个打算去哪儿啊,你忘了影卫不能私自出府的戒条啦?陆楠依然忙自己的事情。
武恩念转向春兰,语气变成了命令式:春兰!你说,你们到底要去哪儿?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把总教头请来。
春兰被他气乐了,挖苦道:你跟楠儿说话就像乞食的小狗,连眼神儿都是可怜巴巴的,怎么到了我这儿,你就摆起营长的臭架子来了?我偏不告诉你,你爱找谁找谁。
说完把武恩念往屋外推:去去,出去,我们还得收拾衣裳呢,你不怕看了女孩子的衣裳长针眼啊?武恩念抓住门框,说什么也不出去,春兰推不动,也就不理他,忙自己的去了。
武恩念再次走进来,跟在陆楠的屁股后头,又摆出跟屁虫的架势,说道:楠儿,你说话啊,你到底要去哪儿?我刚刚被派了任务,没办法保护你,如果你这个时候离开陆家,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陆楠停下忙碌,问道:你被派了什么任务?你知道规矩的,除非任务完成,不能说的。
陆楠一副你不说拉倒的架势,转身又要去忙。
武恩念按住她说:好吧,我服了你了,我说还不行吗,二少爷派我带两个人去襄城武家查探动静。
陆楠眼睛一亮,与其自己偷偷去,不如借着执行任务的机会明目张胆的去,便问:那你来这里是准备带我和春兰去的,对吧?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武恩念真的不忍让她失望,可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见陆楠瞬间黯淡的眼神,又去收拾她的包袱,武恩念解释道:其实我刚才有跟二少爷说的,想带你一起去,可是他说,除了你,其他人我随便挑,带谁去都行。
听他说完,陆楠的脾气又上来了,把手里抓着的衣服使劲儿往床上一摔,气哼哼地坐到床边,脸抽吧成了包子状,气呼呼地喊道:他是不是想把我挂起来晒干儿?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许做,还留着我有什么用?见她发了脾气,武恩念和春兰不知所措地互相看看,平时没见过这阵势的,在别人面前,陆楠一直都是机智稳重的,从来没显示出这样任性的小女儿态。
陆楠又抓起衣服,胡乱地塞进小包裹里,咕哝道:不行!我还非去不可了!把包裹又使劲儿系了系,似乎那是陆辕的脖子。
背上包袱,看着武恩念问道:你打算啥时候走?武恩念愣了楞神儿,说道:楠儿,你别冲动,你这是在违抗主子的命令,你想过后果了吗?你真不打算带我去?那我自己去!陆楠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生气,是气陆辕对自己的疏远吗?是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引起他的注目吗?总之,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跟他唱反调,他是主子又怎样。
武恩念一跺脚,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道:算了,违抗命令的责任,还是我来承担吧,你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跟你说。
如果二少爷问起来,你就说是我来找你,给你派任务的。
春兰看了看二人,无奈地耸耸肩,说了一句:都疯了。
二人一同歪头看向她,一起问道:要不要算你一个?太好了!这样的事儿怎么能少了我春兰呢,要疯大家一起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