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武恩念的房间的,武恩念那受伤的眼神,犹如刀子一样,深深刺痛了陆楠的所有感觉,她要逃,逃得远远的。
虽然作为穿越女,她也曾经梦想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但眼前这样的一心一意,是她不能也不愿承受的,究竟为什么要逃,她也说不清楚,像是一种本能。
本来是想劝劝武恩念赶紧从斗鸡一样的春兰和桃花当中选择一个,结束二人的矛盾,结果,反倒把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并不是武恩念不优秀,也不是因为他身为影卫的身份,身份这个词儿,陆楠很难当回事,只有面对陆辕的疏离时,她才会敏感地想到这个词。
回到房间,正在梳头的春兰问道:楠儿,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去问问武恩念,关于……营救锦儿……春兰一副我明白的样子,说道:不方便就不用说了。
他刚刚没问起我为什么那副模样吧?嗯……问了。
陆楠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件事情给圆过去,还不伤害春兰的感情。
春兰刚要别上一朵花,没别好,气得摔在桌子上,说道:都怪桃花,把我害得这么丢人!见她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陆楠放松了许多,安抚道:他说他也看见桃花的惨样了,你们又打平了。
对了,你的功夫见涨啊,以前你可是打不过桃花的。
春兰显出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道:那是自然,我这段日子可是下了很多功夫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桃花的功夫似乎弱了许多。
陆楠淡淡道:你失踪那天,桃花也中了毒,才醒过来没几天,也许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吧。
她也中毒了?怎么回事啊?不过也活该,谁让她先害我的,这就是报应不爽。
见她出于本能的关心桃花,可见本性并不坏,只是和桃花之间的矛盾太深了,才会这样吧,陆楠摇摇头道:那天,要不是我忽然犯懒,你和我都得喝了那些毒粥,因为我当时太累,选择了睡觉,咱们俩才逃过一劫的。
啊!楠儿,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你也没问我啊。
春兰白了陆楠一眼:这么大的事,还用我问?那毒粥是谁送来的?哪有时间查啊,刚想离开是非之地,你和柳芽就被劫持了,我出门时要不是感觉不对,也被人用渔网给捞去了。
后来就忙着照顾桃花,她刚醒,武恩念就带回消息,说锦儿被劫了,这不就匆忙赶回来了?我觉得害我们的人应该和劫走锦儿的人是一伙的。
春兰猜测着。
嗯,二少爷也是这样推测的,所以没有继续派人去查。
他们约陆家在琉璃山会面,看样子,不光跟武家有关系,搞不好,和西越国也会有关系。
陆楠做出更大胆的猜测。
西越国?他们一直向大周进贡称臣的,怎么会做这样的事?要说一直蠢蠢欲动的北方夏国有这样的行动,我还更容易相信些。
春兰挑出另一朵花,对着镜子戴到头上,左右端详着自己。
如果真是夏国做的,又怎么会选在琉璃山,对他们很没地理优势。
春兰并不接茬,站起身来拉陆楠的手,眼神顾盼地问道:楠儿瞧瞧,我漂不漂亮?漂亮!春兰是最漂亮的姑娘,既善良又直爽,简直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呢!陆楠打趣道。
哎呀!不理你了。
一直大大咧咧的春兰竟然摆出一副害羞的样子,看来陷入爱情中的女子,果然不适用于一切常理。
陆楠笑道:不跟你闹了,说真的,你和桃花不是一款风格的,要有自己的特色才美丽,桃花长得妩媚,簪花抹鬓的,自然更添姿色,你呢,属于英姿飒爽那一类的,更适合清爽利落的打扮,那些红啊粉啊的,不适合你。
春兰摘下刚插上头的粉色花朵,道:我也觉得这些花花草草的不适合我,可是我要怎么打扮才漂亮嘛,我可不想让桃花给比下去。
看来女为己悦者容是有其道理的,女孩子的心里一旦装下某个男子,就希望以完美的形象出现在那人面前,完全忘了自我。
陆楠说道:你呀,清水出芙蓉就好。
真的?那我不就可以偷懒了?真的,你的魅力在于你的一举一动中,不矫揉,不造作,一切都很自然大方。
春兰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坐到梳妆台前,端起镜子左顾右盼起来。
…………桃花和柳芽的房间内,桃花依然一副疯婆子的模样,趴在床上捂着脸,任一旁的柳芽劝着也不肯起来。
只嘟囔着:我没脸见人了。
柳芽劝得口干舌燥,桃花依然不肯起来。
最后柳芽实在没办法了,说道:我看我还是去把武大营长请来劝劝你吧。
说完假意往外走。
回来!桃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你终于起来了,你不收拾一下,就打算一辈子这样了?那你就等着武大营长娶别人去吧。
柳芽去桌边取来木梳,坐在桃花床边,帮她梳头。
桃花问道:柳芽,你说武恩念到底喜欢谁呢?我总觉得他对楠儿和春兰都很好,对你我却有些疏离。
柳芽道:我没觉得啊,我看他对我们几个都一样呢,并没有什么特别啊。
难道是我的错觉?我猜是的,桃花姐长得这么漂亮,除非他武营长的眼睛是瞎的,才会分不出美丑,放着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要,非去选个丑八怪。
桃花抿嘴一笑,又道:可是,有时候,漂亮也不一定就管用啊。
柳芽一边给她顺着头发,一边说道:桃花姐,早上你不是说武营长还送你花了么?可见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见柳芽提起那束野花,桃花眼神清冷地看向桌子上那束静静插在花瓶里的小野花,收起了嘴角的笑容,却没有说话。
柳芽在一旁边给她梳头,边端详她美丽的脸庞,说道:桃花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姑娘了。
桃花又弯了弯嘴角,伸出细长的手指,点了点柳芽的额头,说道:你呀!就你嘴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