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店只是个最槽糕不过的滥借口而已,有方宁在哪里用得上她。
亲自钻进厨房做几道菜,煮两盘饺子,厉飞扬选两坛酒两人回到后院共度春节,这里不似时空小驻一般拥有铜墙铁壁,到是更加安静。
第二个春节,已经在这儿呆了两年。
陌生的已经熟悉,玩味的喝一大口烈酒,就让浓烈的酒香去掩盖心中的千般滋味吧。
不想让萧林留下过年,她在害怕。
虽然心里是希望他陪在身边的,但她害怕这会成为定式,无法改变的定式,萧林出现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已经在隐隐的期待…。
抬头望月,却遍寻不到踪迹。
想家了。
厉飞扬把门关上坐在桌前。
韩诺点头,常怀疑他会读心术或是妖法,不然他哪来的智慧猜到自己的想法。
他是知己中的知己,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完成该他完成的事。
他是比慕容谨优秀的男人,因为慕容谨是为国为民的大侠,终究卸不掉身上的责任,而他是浪子,一个不强求,不违逆自我的潇洒浪子。
所以决心回去!厉飞扬自斟自饮,他知道韩诺对酒不感兴趣,仅管她刚刚硬是吞下了一大杯。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会怎样的。
厉飞扬笑了起来。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这真是奇闻怪事。
韩诺又灌了口酒,今晚她已经喝了第二杯。
有些客观存在的事实,人无法找到科学的解释,更是人力所不能及,比如生老病死没人可以逃过。
更何况我的根不在这儿,不属于这里,鱼离开水时间太长会送命的。
她似在自言自语,在给自己足够的信心,听得出她话中的忧怨。
必须得走吗?嗯。
但你明明不想离开 ,或是舍不得。
厉飞扬一直都懂韩诺,她是不想离开,她喜欢这里的一切美好,但这里没有她的根,没有他。
有些事不愿发生,却不能不接受;有些人不可失去,却不得不放手;有些选择不想去抉择,却总要有个结果。
韩诺想过忘记过去留在这里过一辈子,但当看到最后一条短信后全是否定的声音,她忘不掉,越来越强的声音告诉她要回去。
不,有舍才有得,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志在何方,没有萧林,她的人生没有意义。
说的好。
向我的目标迈进,干杯!韩诺很少与人对饮,厉飞扬自然给足面子。
她悟出怪老头话中的意思,但总觉得缺少些东西而使思路不能连贯。
刚下决心的时候她是对事情的真相感兴趣,但当萧林肯求的时候,她心动了。
厉飞扬不语,他不知是该鼓励她,还是要像慕容谨一样劝慰她留下,但他心中有自己的决定。
答应我一件事。
韩诺诚肯的开口求人,天下怪谈。
什么事?厉飞扬放下酒杯侧耳倾听。
有一天我若突然消失不见,不要找我,因为我回家了。
韩诺语气十分认真。
答应你。
厉飞扬一口答应,似是还有话说又未出口,韩诺可没本事能读懂他的思想。
有什么话想说就说。
破天荒第一次他们没有抬扛,心平气和的聊天。
你的家到底在哪儿?我的家叫中国,是一个拥有五千年文明的伟大民族。
近既是远,远既是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明明很相似,但这里并不是她的家。
你似乎可以洞察一切。
时间越长越觉得她深不可测,但又真实存在。
韩诺笑了,几杯下肚脸上泛起娇艳红光。
因为我是个局外人。
当局者迷,韩诺喜欢以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
厉飞扬微一皱眉,他不太明白,却也不在意。
日后我会明白的。
他不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而是不明其中的深意。
韩诺微带醉意,爬到厉飞扬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拍着他的肩膀,舒心的笑了。
你为什么不去,万一皇帝老子真翻脸不认人你不怕。
厉飞扬把玩着酒杯,注视着她,韩诺收敛锋芒有更有女人味。
红扑扑的脸蛋嫩得可以滴出水,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一对眼弯弯的眯着带几分迷离十分勾人。
好想一亲芳泽,偿偿魔女的味道,但很快赶走心里的念头。
他很少有机会仔细的欣赏她,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都在打嘴杖,似是注定的冤家。
你什么时候听说风要看人的脸色了。
她一手端洒杯,一手拿鸡腿。
为了风,干杯!在某方面他们俩是同类人。
干杯!我还是想知道你非回去不可的理由。
萧林。
没错,就只是因为这个人已经足够了。
但是我觉得他……厉飞扬没有继续说下去,韩诺很少对他提起萧林,但他觉得两人之间一定有些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过,才会让韩诺深爱着他的同时会那样痛苦。
他不用说明白,韩诺已经懂了,他们之间一向是默契十足的。
他曾经离开过我,但我已经原谅他了。
为什么?在厉飞扬的印象里,韩诺绝对是个记仇的人,一旦招惹到她不死也得脱层皮,萧林还真是特别的存在呀。
他离开是为了要保护我。
如果不是这样的原因,韩诺一定不会再跟他有任何交集,哪怕她爱着他。
嗯?国际上的一个黑道组织绑架了他的母亲,威胁他离开我,否则下一个目标就是我。
萧林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就只有母亲,韩诺清楚在他心中母亲的位置有多重要。
他跟她一样都是孝子,如果他选择她而放弃母亲,她一定会责怪他。
何况他若不离开,她会跟着遭殃,说她自私也好,自利也罢,知道当年他离开的原因之后,所以的怨都烟消云散了,心里满满的疼惜。
然后呢?然后,他母亲还是遇害了。
他的母亲是不忍心看到儿子被坏人胁迫而自尽,虽然萧林嘴上不说,但她知道他心里的悔恨,她要比从前更加的爱他。
怎么会这样?很惨对不对?嗯。
对方付出的代价是,全军覆没!萧林那么腹黑的人,怎么可能会受人威胁,早在开始的时候他就已经暗中与国际刑警方面取得了联系,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放过那些敢威胁他的狂徒。
嗯。
厉飞扬一点也不感到惊讶,相反的他的语气很肯定,似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有跟韩诺一样‘邪恶’的人才有资格跟她比肩,不是吗?而他还差了一截。
今晚韩诺喝很多酒,她酒量平庸,早已有七分醉意。
她不是喜欢借酒消愁的人,她也没有愁,有的只是困难。
厉飞扬把最后一杯酒喝光,靠在椅子上看着韩诺,她懒洋洋的夹着饺子。
看得出,她很累,而他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边。
认识她,自己的人生多了许多乐趣。
若她走了,自己还会是个浪子,一个心中装着离愁的浪子?看什么,不认识我?厉飞扬点头,有时他确实不知她是谁。
一会外面会很热闹,不出去?韩诺喜欢凑热闹,她岂有不去之理?帝都的烟花不比别处,更加炫丽,更加夺目,透着皇家的威严大气,是一道别致的风景。
绽放的烟花闪耀缤纷,那是它一生最美的时刻,认识韩诺也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记忆。
三岁就不玩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外面冻死人了。
没有暖气,没有空调,生长在北方的韩诺也有些受不了。
当我没说。
厉飞扬关了窗,回到桌边时,竟发再前一秒还讲话的人,后一秒竟然熟睡不醒。
轻轻抱起她放到床上,将被子盖好,吹了蜡烛转身,他要出去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