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园的美食天下一绝,风情园的服务世间一流,风情园的歌舞娱乐要说天下第二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人满为患的场景天天见,早不是新鲜事。
可眼前这是什么状况,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韩诺轻蹙眉头。
老百姓左一层右一层将风情园围了个水泄不通,一阵一阵的声浪震得隔膜发胀,人们七嘴八舌听不明白到究发生了什么事,韩诺心中着急。
紧走几步,来到人群周围拉住一位胖姑娘询问情况。
这位姐姐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围在这儿?今日韩诺出门画了淡淡的妆,掩饰得很好,纵使见过韩诺也未必能认出她就是风情园赫赫有名的老板。
哦,刚刚来了个当大官的带着一队官兵,还带了许多宝贝,干什么我也不清楚。
后来那个当官的生气了,将整个风情园都给围了起来,还把吃饭的客人全都哄了出来,好像要打架。
胖姑娘努力说的明白些跟眼前人分享这特大消息,只是她本就不明白如何能说的明白。
她虽说不明韩诺确猜个七八分。
简直欺人太甚,可恶!皇帝的话难道都是放屁吗,都不如一介市井小混混。
什么?胖姑娘被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吓楞住了。
没什么,谢谢你!韩诺话音落地人已消失不见,胖姑娘使劲晃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莫名其妙的复又看自己的热闹。
韩诺闪身进入风情园旁边的胡同,趁左右前后把守的侍卫不在意纵身翻过高墙跳入风情园跨院。
双脚落地如四两棉花,直起身形向前院走去。
边走边生气,到想看看皇帝老儿玩的什么把戏,她一定会让好戏连台,一台比一强精彩。
一次一次的强人所难,实在是无聊之极。
当她是好欺负的主,当风情园是可以任人宰割的肥羊?以前念他还算是明君主多少收敛些手段,如若有人不知好歹她到要看看到底鹿死谁手,皇帝的位置也并非他不可!韩诺光脚的可不怕他穿鞋的。
暗自思索间已来到风情园后门,并未直接进去,而是隐身门后观看情形。
只见风情园内残席未撤,杯盘狼籍,除了一群剑拔弩张的人和不知所措的伙计外没有一个客人,相反的门口处到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驸马爷,您就别为难老奴了。
大厅当中一位紫袍太监面带愁容,似有几辈子的苦水说不出。
他身后二十几名宫女手捧托盘,上面摆满了奇珍异宝,件件价值不菲,然最显眼的就是一名小太监手捧的大红喜服。
第一次见到招驸马会有如此价值连城的‘聘礼’,慕容谨岂非就是天价驸马?再敢乱叫小心打落你的门牙。
一字字从慕容谨嘴里吐出来带着满腔强压的怒火。
紫袍太监身体一怔,他是皇帝身边近恃,察言观色的本领已练到一定火候。
驸…。
哦不…。
慕容…不不不…尘公子。
紫袍太监被他喷火的虎目瞪得开始语无伦次。
尘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咱们都只是听命办事,您有什么话去跟皇上说。
虽是小心诚探的语气,言外之意你有本事找正主去说理。
慕容谨俊美的脸已经扭曲,极尽狰狞。
事到现在他终于确定自己的身份已被识破,难怪慕容家会遭难,他们早就勾结到一起了。
你当我不敢?敢敢!紫袍太监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稳稳心神语重心长的开口道:尘公子,老奴明白,您是真心不想娶公主,由其是她现在那个样子。
或许你有自己的意中人,也或许你不愿入候门,总之不论因为什么你有自己的想法老奴理解,也都明白。
只是,只是公主对您一往情深,坚贞不渝,而您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拒之千里,这叫公主她情何以堪呐,难道您一点都不动心吗?公主她深得太后与皇上的宠爱,您不愿留在候门也可以同公主携手闯江湖,快意恩仇。
就算您有喜欢的人招她为妾又有何不可呢?如果您再坚持下去,后果对谁都不好哇。
紫袍太监所言是常人都可接受的两全齐美的办法,然而慕容谨不是。
恩典吗?恐吓吗?难到堂堂公主饥渴到此种程度。
厉飞扬嘴角微微勾起,斜座在一张空八仙桌上。
堂堂男子汉被人强迫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而无反抗的余地,你叫我们家尘颜面何在?被女人把自己当女人一样对待,你叫我们家尘情何以堪?边说,厉飞扬指着他们口中所称的‘恩赐’。
带上你的人,拿上你的东西从哪来回哪去,再敢来风情园闹事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慕容谨冷冷的说道,没有一丝怒意。
他已经不气啦?非也,他被皇帝无赖的行为气得不想再生气。
尘公子别难为老奴啦。
别让我重复第二遍。
没有了愤怒的慕容谨,双眸幽深让人猜不透,更使人畏惧。
紫袍太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请公子试试喜服吧,有不合身之处咱们好回去改。
真有不怕死的,捧喜服的小太监大概是被吓得大脑短路,不知死活的说道,却是解了紫袍太监的尴尬。
厉飞扬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怜悯的看小太监一眼。
孩子,自求多福吧,谁让你自己往枪口上撞来着。
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厉飞扬不禁自嘲,什么时候自己爱心泛滥啦。
慕容谨闻听眉头不得不又皱起来,斜眼看着他,绽放一个足以让万千少女沦陷的笑容。
小太监楞神的功夫,慕容谨已来到近前。
伸手摸摸绣满金线的喜服,慢慢的拿起来仔细欣赏,不时放在身前比量,不住点头似表示满意。
正在一些人松口气,一些人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的下一个动作震感了所有人。
‘嗤嗤’随着几声布料破碎的声音,一件集众工之长,华贵的艺术品一瞬间变成了破布。
你…。
紫袍太监最先反应过来,又惊又气说不出话。
我什么?本公子欺过君,抗过旨,难不成还不敢撕件破衣服。
心疼啦还是害怕啦?东西不是你的你心疼什么,有人给你撑腰你怕什么?哈哈,…。
慕容谨仰面大笑,笑的那样癫狂,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一刻他终于看透了许多事。
毁了皇上亲赐的喜服,可是死罪!紫袍太监惊讶之余担忧的看着慕容谨。
死罪,哪一项不够死罪?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是君,但我不是臣,最憎恨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别不自量力。
他在对自己说,坚定着心中的信念。
他已经委曲求全太久了,不会再活别人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