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在后门观看许久,终于舍得走出来。
虽皇帝再三挑衅,韩诺不想轻易杠上他,与官府为敌既伤国本又伤民心,但看到屋内情形的时候恨不能立刻取而代之。
突然间十分为百姓悲哀,他们有一个无聊又无赖且乐于无事生非,自私自利的皇帝,幸也不幸?哎哟,你这是干什么呢?没为我受伤到自己为自己受伤啦,这医药费可得另算。
韩诺如穿花彩蝶般扑到慕容谨身边,抓起他右手用手帕轻轻擦拭上面勒出的血渍。
不是韩诺说,慕容谨还真没注意到。
静静的站着,任凭韩诺温柔且轻盈这自己处理伤口。
什么状况?早上就不见人影的家伙突然间蹦出来,看来戏越来越精彩了。
厉飞扬不知不觉起身凑到两人近前,没有注意到周围异样的目光。
手帕打个蝴蝶结,比个‘OK’的手势,表示大功告成。
方宁,快叫人把地上这堆破布烧了。
韩大当家,这……不好吧。
紫袍太监刚才还暗自庆幸没有遇到韩诺这个‘魔女’,他可没胆子惹这位活祖宗。
有何不好的,你没看到尘都受伤了吗?十指连心他得多疼啊,我怎么能让这罪魁祸首逃之夭夭呢。
韩诺一脸的无害,今天她就打定主意卖乖卖到底。
一是因伸手不打笑脸人,二来今天心情爽歪歪,她想玩玩,还有一点,慕容谨要是被抢去当狗屁驸马,萧林回来怎么办!为了萧林也要把这件婚事破坏到底,更加因为萧林不能再让慕容谨受到委屈,他们欠他的太多了。
这可是…可是…。
韩诺的杀伤力实在够强大,能活在她身边的人都不能以平常人视之。
可是什么?韩诺眨着婴儿般无邪的双眸。
那是皇上赐给他的礼服,还有这些西稀世珍宝给是他的。
聘礼,后两个字他没敢说出口,对男人来说这可是奇耻大辱。
韩诺看戏看那么久岂有不知之理,对厉飞扬的表现十分满意报以甜甜的微笑。
是吗?这就是皇家结婚穿的礼服?韩诺围着一堆红艳艳金灿灿的破布左转一圈右转一圈,像在欣赏稀世珍宝。
她确实只在电视上见过,不过涉及成本问题,哪个剧组肯做如此昂贵的戏服?唉,俗不可耐呀。
选这礼服的人眼光可真不是一般的差,唉!韩诺不住叹息十分失望,将皇家最华贵的礼服贬的一文不值。
就在大家都以为不会再有下文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你们瞧瞧,仔细看看人家设计的衣服,这质地,这做工,由其这样式,再配上两位天生丽质的模特,这才叫人间极品,叫那些皇家绣工买块豆腐死得了。
韩诺拉住两位帅哥的手向他们推荐自己的杰作,三人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人间最美的图画。
慕容谨和厉飞扬身上的衣服都是韩诺融合现代元素设计出来的限量版,不说质地,不论做工,单单样式就足以吸引眼球。
短襟且紧身的设计,既满足习武之人的需求又将两人的傲人身材完美体现。
可是…。
未待紫袍太监开口,韩诺又开始说,身边的两人严重怀疑她是否中了邪,必竟这么无公害的一面他们也很少见到,但要看到一定就会有事情发生。
别可是啦,我知道这礼服是皇上所赐价值不同,我的衣服再好也比不上万一。
不过没人将它扯碎,这就是给我面子呀。
公公你别上火,这样的衣服咱们要多少有多少,回头多找几件给你带回去,免得日后哪个公主成亲礼服再被扯破了乱了手脚不是,放心免费不收钱!韩诺的话将紫袍太监一行人气的又想哭又想笑,憋的脸通红。
而看热闹的人可顾不得许多,在厉飞扬的带领下哈哈大笑起来。
韩诺依旧天真无邪的满面微笑,心中却早乐得前仰后合。
报仇的方式可不是一种,而有一种伤叫内伤却不可小觑。
敢动韩诺的人,就得知道代价。
皇帝无非就是看中了手中的雄厚实力,要是他乖乖听话没准能得到一二,但是他既然敢叫人给自己人难堪,就休怪自己让皇家成为世人的笑柄。
惹怒了又如何,自己什么祸没闯过,何况天下的君王非他一个,而且他也非贤主。
韩大当家,老奴…老奴知道您与公主有过节,但是公主对尘公子的情意是日月可鉴的,而且这件礼服也是公主亲手缝制,现在…。
紫袍太监心知强扭的瓜不甜,但上头的命令怎敢不听。
亲手缝的,鬼才信呢,精神不正常的人还会做衣服?才怪。
公公您说的哪儿的话,我和公主有过节那是我的事,尘跟她没有过节,怎么听您老的意思是我从中挑拨,成心拆散他们不成?尘是我的朋友,我怎么会不希望他幸福,他若对公主有情又怎么会抗旨不尊,韩诺虽是小女子,但棒打鸳鸯,强人所难的事不屑去做。
此前,招尘为驸马一事其中的诸多厉害关系都已讲清说明,再强求下去尘就只能死路一条了。
韩诺轻描淡写间又把皇家给骂了,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泪水欲夺框而出,在百姓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
咸帝有胆得罪魅族,显然还没有,所以他先查实身份,从而双管齐下‘挟天子以令诸侯’。
貌似不失为聪明之举,但谁为天子,谁为诸侯,又有何事能令她放在心间?韩诺一笑而过。
紫袍太监自小入宫,皇权至尚的奴性思想根深蒂固,韩诺的话他都明白,气得有吐血的冲动。
他明白皇帝就会明白,这就是韩诺要的效果,但能不刀剑相向便不刀剑相向,韩诺讨厌麻烦。
公公,我知道这一切与您无关,有一事不明还想望公公指点。
请说。
韩诺在这儿人地两生,知心的朋友不多,所以我希望他们都能幸福。
你们口口声声说公主对尘一往情深,她喜欢什么,他的样貌?他的武功?他的江湖地位?还只是他的身体?或者是其他什么?公主喜欢尘,那之前的谨又算什么?他为了一句不平等又不可能实现的承诺孤身涉险闯入龙潭虎穴。
身受重伤生命垂危之时她在哪儿?谨身受剧毒折磨生不如死之时她在何处?谨受人诬陷身陷牢狱之时她又在干什么?谨只为了那一句卑微的承诺等来的却是一张催命符。
这才多长时间,她才见过尘几面就说对他情坚不悔,她怎能说得出口!我不希望尘步谨的后尘,公公您若还有情就将这话带给她,看她有何感触。
韩诺一副为朋友劳神费心的样子,她说这句话只是给眼前人听,给天下百姓听。
多一个拥护者便少一个敌人,百姓的力量是伟大的,她奉行亲民路线。
可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是到如今,慕容谨的身份正式被揭穿。
哼,那又如何!慕容谨冷哼,今天的他最以不是当年的他了。
带上东西回去复旨吧,皇上派你们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厉飞扬懒洋洋的说,孰不知皇家的颜面早已当然无存紫袍太监无奈,回去挨骂是少不了的,严重些就是一顿板子,这身子骨也不知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真不晓得圣意何为,明明每次都暗自吃亏却非去招惹人家。
贱人,这是半辈子以来他最伟大的想法。
转身挥手,示意众人回宫。
等一下。
韩诺向紫袍太监报以热情的笑脸,迈莲步走到宫女们面前,随手捡几样宝贝捧在手里。
翡翠观音,血玉如意,马踏凌霄。
公公你看,我十分喜欢这些东西,反正皇上多的是就送给我吧。
不是请求,而是肯定。
这…。
韩诺所拿都是珍品中的极品,哪里会多的是。
公公,不要这么小气吗?再者说太后的诊金我也没收,还有我自己的医药费也没找他报销,再看看我这里被你们砸的脸目全非…。
韩诺说的理所当然,不借机揩点油水怎对得起今日的损失。
罢了,韩大当家喜欢老奴如实回皇上就是。
回宫!一行人灰溜溜向皇宫急行而去。
劳烦公公,将此简交给皇上。
紫袍太监接过,转身走在最前面,衣服早以被冷汗打透。
谁爱惹这祖宗谁来,还好没出什么差子。
韩诺顺手所拿的宝贝,再开上百家风情园也绰绰有余,东西送上门岂有不拿之理。
众人散去,在方宁的张罗下风情园重新营业。
事情不怕闹,韩诺就是要闹得天下皆知,民众路线她走定了。
她向来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既要玩就玩点大的吧。
回到后院,韩诺倒一杯蜂蜜水躺在摇椅上。
萌萌呢?跟你一样大早上就玩消失。
自过完生日之后艾萌总是无故神秘失踪。
不错,像我的作风。
谨,还在生气?慕容谨独自坐在椅子上,闷声不知。
我到底招惹哪位瘟神,他们非阴魂不散。
慕容谨抱怨。
不,他是相中了星盟这块肥得流油的肥肉。
她想到的,他们也都想到,只是若无良方化解。
再不想点有效的办法非被他们烦死不可?厉飞扬在房中踱步,办法他有许多只是都不够完美。
再简单不过。
韩诺悠哉悠哉的晃着摇椅,微闭着双眼。
什么办法?两人异口同声。
简单,我跟谨结婚,他自然没戏可唱了。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咸帝不可能让自己的妹妹做小,相对于慕容家而言自己对慕容谨更有意义。
何况,威胁这一招在此刻韩诺的身上行不通,因为这里的一切她都可以放弃除了朋友,所以她不会让朋友们有危险。
不错。
慕容谨玩味着这句话。
没创意。
厉飞扬小声嘀咕,只有自己听得见。
虽然知道韩诺只是随口而言,但听到‘结婚’两个字他再也无法忽略一直尘封在心底的感觉。
韩诺没再说话,房中安静下来,各自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