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谨不爱当官,心里却真真切切装着百姓,虽便装在身,听到这话脸上火辣辣不是个滋味。
时常发生这种事,生活在这儿的百姓如何安乐,官府都不管吗?你以为当官的都和你一样呀,不过我听说杭州知府刘尹文还算有为。
厉飞扬行踪飘乎不定,对官府他兴趣不大,所有的事都只是耳闻而已。
老板也凑过来说道 :唉,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刚开始有人报官,他们也出面调节解决,但是天长日久,这样子每天为锁事吵个没完,官府哪有那么多时间和他们耗哇,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想来这老板因此受的损失也不会少,一肚子苦水。
我常听人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没想到柳州城这等人物也不在少数。
官民本就如同独木桥阳关道,互不干涉反到是各得其所,当官的落个清闲,为民的图个自在。
韩诺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说道。
艾萌终于放弃了她的练习,一碗面条几乎全部丧生于桌上。
她左手暗器可以百发百中,只是不明白为何用筷子就说什么也不会。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把突发事件处理好,防串于未然才是他们本事,才可担得起圣上之咐,万民之托。
披上官袍就是官,我宁愿相信披上羊皮的狠全是羊。
艾萌说话句句见血,出世生活的几年她反而更加向往独居山林的日子。
慕容谨自问时刻严格要求自己,但也未必能做到她口中的官样,暗觉一阵惭愧。
几人谈话间,吵闹之声越来越清晰 ,像已来到酒馆门外。
屋里的人都拥到门口窗边看热闹,韩诺几人推开人群来到门外,近来闲得无聊,凑热闹管闲事不失为一件乐趣。
四人来到门外,不禁为眼前的阵势而吓到,一对夫妻拉拉扯扯向街口走过来,在他们身后有足足一两百人在追着看热闹,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走南闯北这种‘壮观’场面到还是第一次见,临近几条街的人闻听都跑过来凑热闹,连同小酒馆的人都被围在当中。
韩诺眼尖,目光扫过众人,在人群中发现两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冲着慕容谨使个眼色。
慕容谨本不明所以,顺着韩诺的目光看去,只见武家姐弟正向这边走来,近两个多月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已经很少见面,不想今日却在街上遇到。
好久不见,两位怎会在此?武凌儿如快乐的鸟儿一般轻盈的扑上来。
我们来这边看一位朋友的父母,没想到会碰巧遇到你们。
谨,你的伤怎么样啦,这么久你都不来找我,知道我多担心你吗?武凌儿的柔情正是韩诺欠缺的,也许韩诺的温柔只留给特殊的存在。
武凌儿想拉住慕容谨的手,却被他巧妙的挣脱。
你的舅舅视我们如瘟疫一般,躲避还来不及,两位还是莫要走的太近了比较好,我们可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
韩诺本就不得意这个女人,对刘尹文派人日夜监视风情园的事更是怒气难消。
美其名曰为慕容谨的安全出一份力,暗中玩的猫腻以为韩诺不知道。
笑话,天大的笑话,一个小小的知府做事情岂能瞒过魅族的大宫主。
虽然魅族的势力还不够强大,但至少明确,他跟他们是势不两立的,现在还不动他,是因为韩诺还有耐心陪他玩。
慕容谨的目光转到韩诺身上,眉心带着大家都看得出的不悦,他不是生气,只是不喜欢她如此不客气。
诺姐,你可千万不要生气,这次是舅舅做的过分了,你别放在心上,就当是一个玩笑吧,我给你道歉。
别叫的那么亲热,老妈只生了我一个女儿。
不过,我最喜欢玩游戏,这样日子才有意思。
看到底谁玩死谁,在男人面前争锋她可是不会,她从来不屑用这种手段。
这样太好了。
对了,谢谢你一直照顾谨。
这话明显有抢人示威的意思,韩诺不是不爱听,已是极尽厌恶。
做为他的红颜知己当然是义不容辞,怎么把我说得和外人一样。
武凌儿再不爱听她也得受着,艾萌与厉飞扬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两位美女,好久不见,好像都瘦了许多,最近的日子很辛苦吗?武源沉默半天才开口。
才看见我们呐,还以为你这大少爷不认得我们了呢?艾萌似是开玩笑,角嘴挂着几分讽刺。
武源上前几步,手里摇着他自认为很文雅的折扇。
怎么会,我是没一天不在想着你们,只可惜我武功不记被关在房里束手无策。
就在他们寒暄的功夫儿,差点出了人命,那对夫妻打的难解难分,没一个人上前劝慰阻止,如此可见人情冷漠无论何时何地都是有的。
只见,男人的脸变成了花猫,女人面目淤青肿胀,鼻间淌血。
糟了,忘了正事。
韩诺闪身窜到二人面前 ,一把揪住男人的耳朵,旋转180度,这是孙猴子对付懒猪的办法,十分奏效,韩诺做事一直都选最简便实用的方法。
看来这些日子真是把她憋屈坏了。
慕容谨溺爱的笑着,浑然不觉看在武凌儿眼中是多么刺眼。
男人疼得‘嗷嗷’怪叫,放开自己的妻子,张牙舞爪的抓向韩诺。
韩诺收拾他如宝刀碎黄瓜一样容易,其他人自然是放任她,左手揪住大汉耳朵不放,右手抓住他蓬乱的头发,提起左膝狠狠的顶向男人心窝,她向来左手左脚更有力量。
男人跌坐在地上半天方回过神,被打得清醒些,但并不起身,双目如牛瞪着她。
哪来的野丫头?韩诺不动怒,指指天空,嘴角轻轻吐出两字天上。
她面若桃花,身姿婀娜,比之仙子又有何不可。
哼,老子打自己的老婆,你多管什么闲事。
男人怒道,他的声音似野兽吼叫,刺痛耳膜。
韩诺不惧反笑,道 :原来如此,可惜你不了解我的脾气,姐姐不但喜欢管闲事,更爱惹事,而且现在正闲着无聊。
如果你告诉我原因,若我听了合理,或许会放你一马,怎么样?韩诺围着大汉转圈子,给他无形的压力。
与你何干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大汉满脸横肉,语气粗俗,韩诺断定他是个屠夫。
大汉欲挣扎起来反抗,韩诺一把拎起他领口,纤纤玉手几个反复,大汉紫黑面堂上立现红肿玉印,嘴角渗出血来。
你敢打我?惊恐的看着韩诺,表面纤弱的小姑娘力气却不小,大汉觉得眼前直冒金星。
听他此言,韩诺回手又给他两巴掌。
在这个世上还没有姐姐不敢打的人,姐姐说过不仅喜欢管闲事,更喜欢惹事,算你倒霉。
你打你老婆没理由,我打你却有理由。
你给我记住:女人永远是用来疼爱的,不是用来打骂的。
只有最无能,禽兽不如的东西才会打自己的老婆。
韩诺目光扫视周围所有的男人,活动着纤细的手指并欣赏着它们,又接着道:这几巴掌滋味如何,算是帮我这苦命的姐妹讨回点利息,凡事要尽力平等,这样才公平。
你现在愿不愿告诉我理由呢?小小空地成了韩诺的舞台,也成了唯一焦点,她本来就是故事的焦点,走到何处都是。
壮汉有自知之明,知她不是简单人物,哆哆嗦嗦的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你今天问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怕说出来。
我和她结婚十五年,可现在一男半女也没留下,这不是成心断我们家香火吗。
壮汉一肚子委屈,也博得众人的同情。
许多人纷纷表态站在壮汉一边,对仍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指指点点。
女人的衣服单薄,裙子上满是泥垢。
一个软弱的灵魂在寒风中颤抖,若是在现代韩诺一定会留下一句活该然后仰首而去,但现在她狠不下心。
这样的女人多如牛毛,她们都是可怜人。
女人擦干泪水哽咽道 :你好意思在人前说,我还怕什么,结婚十五年你哪天不是又打又骂,这日子还怎么过,我有错,难道你就没有吗?这应该是封建女人愤怒的呐喊吧,韩诺听了有几分赞许。
同情归同情,还是鄙视的看她一眼冷冷道:你错了,错哪儿了,你每天为他洗衣做饭,伺候双亲,料理家务,苛守妇道何错之有?没有生下子女岂能怪你,是他无能,他娶你回家是共同生活不是当出气筒的!韩诺一番话说到在场女人的心坎之中,却惹来男人们的怨恨。
在场的各位难道都认为女人唯有生儿育女才是功德吗?目光犀利的扫过众人,不用听回答,看见他们的表情已经明白,她是聪明人。
你们两个怎么看?她目光停在慕容谨与厉飞扬之间,忽然很想知道自己身边的男人是何态度。
虽然他们每天都会受到韩式思想的洗礼,但是必竟他们曾经生活的环境不同。
对一些问题他们本是避讳不谈,此刻被点名问到头上颇为尴尬,回去之后必定少不了一番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