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要做的事有许多,自顾自吃饱肚子扔下他们大眼瞪小眼,回自己房中看这个月各地商铺报上来的账务,积极处理存在的问题。
此刻,她是开心的,见到不喜欢的人痛苦她自是应该高兴,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幸灾乐祸。
这是她与那人的约定,一个十分有趣的约定,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要同意这个有些‘无耻’的约定。
她学医数载,被业界奉为医界未来可造之星,那是父母划好的道。
众人只知她医术高超,却不知晓她自高中开始已与朋友合作经营一家中餐饭店,同样也是经商好手。
魅族讯息网已经遍布全国,各行各业均有忠于魅影二位宫主的族人。
魅族族人均以相约密码形式独立向二位宫主汇报消息,他们只要知道自己是魅族一份子已经足够。
魅族以金丝雀代替信鸽,此鸟因翅膀边缘呈金黄,如一道金线故此得名。
此鸟多匿于深山密林,身形娇小,迅捷机敏,经金丝雀传递讯息可朝发夕至。
每位族人都拥有一只金丝雀,这也是他们自己身份的象征。
每只金丝雀都经过魅影二位宫主的特殊训练,它们狡猾不在狐狸之下,不但能快速传递信息,更能逃避危险保护自己。
近日,金丝雀频繁飞回,一个个棘手的问题摆在韩诺面前 。
商海永远是无烟的战场,她也只是刚入世未深的幼雏,问题纷至踏来打得她有些手忙脚乱 。
官府的打压,同行的排挤,恶性竞争每一件都头痛不已。
她的事业走到一个瓶颈处,韩诺伏案苦思,久不得解决良方。
有挑战才有激情,韩诺从不怕挑战,更不会被困难吓倒。
有些人天生习惯迎难而上,再硬的南墙也要撞出洞,闯出去,这样的人有时会伤的惨重,但他们却有另类精彩人生。
韩诺是这样的人,也想做这种人中的佼佼者。
好不容易处理完今日的事务,下巴抵着桌子,瘫坐着。
静下来,心里有些矛盾,不想慕容谨注意自己之外的女人,却又不想给他‘名份’,原因仍然爱的是他,一时思绪难以平静。
艾萌临窗而坐双目微闭调节内息,武凌儿低头看书一个时辰也未见翻过一页,最难得武源竟提起毛笔练起大字。
为难了?厉飞扬与慕容谨对弈十局难分胜负,见慕容谨心境烦闷有此一问。
浪子神鞭性情潇洒豪放不羁,他今生只专注自己的良心。
凡世纷杂,若事事明晰清楚实在强人所难,凡事都用心去做,相信该相信,忘记该忘记的,便不会徒增烦恼,潇洒就是如此简单。
慕容谨放下棋子走到桌边倒两杯茶,一杯递给厉飞扬道: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潇洒,而且······。
慕容谨没有再说下去,嘴上虽在说着武凌儿的事,心里想的却是韩诺,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事,为什么睡梦中会那样痛苦。
我不在乎。
武凌儿合上书本,盈盈碎步走到桌前,显然他误会了慕容谨的意思。
就是就是。
武源附喝着,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韩诺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罢了,逃不过嫁人的命运,不过这只是武家姐弟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在乎。
厉飞扬邪笑着,鬼使神差般的突然冒出这句,刚刚缓和的气氛,一下子又微妙来。
他想若韩诺在一定会说这句,想着想着便脱口而出了。
正在众人都不知如何以对的尴尬时候,方宁兄妹迈步进入客厅。
见过二当家,凌儿姑娘,三位公子。
不用多礼,请坐,你们一起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艾萌问,一副当家人的模样。
是的,大当家不在吗?方宁问,外面生意上的事情非韩诺不能决定。
在这儿,有事就说吧。
一阵香风吹过,韩诺似鬼魅般出现在客厅当中。
在这儿?方雨怀疑的问。
韩诺点头,量他们也掀不起风波来,他们当然指的是武家姐弟。
方宁从怀中掏出一张写满黑乎乎名字的信纸,递给她,上面都按着鲜红的手印。
您交代的事都已办妥,这名单上的人都是同意并支持您的,请过目。
另外南海药王及他势力范围下众药商对您的提议不理睬,表示坚决反对,他们出言不训诋毁大当家,我怕多生事端所以没发作,您看要不要……?没关系,你做得很对,他们有言论自由,做的太绝了,人家会说咱们专横跋扈,说不定会有适得其反的作用。
不过,难道他们不知道不同意的后果吗?韩诺胸襟气度颇有将门之风,但她立志要做的事也不是因为一两个人就能改变的。
就是,南海药王势力虽不容小视,但必意偏南一隅,难道他们只有井底之蛙的见识!艾萌说。
方雨补充道:南海药王古长风年逾花甲,是出名的老顽固,现在古家生意由他两个儿子作主。
他们自小眼高于顶,目空一切,闻听二位当家全都是女人便不耻合作。
与韩诺相识之后,方雨也渐渐成为一名干练女子。
韩诺大笑,他人颇为不解。
女人?那咱们就看看他们所谓男人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那一带正有瘟疫肆虐,他们怕是想捞一笔。
艾萌已猜到她的意思。
解救的药方已经配好了,方宁你明天就亲自带必备的库存药材去,把药材免费发放下去。
既然有人要当出头鸟,咱们还客气什么。
韩诺不怕男人不听自己的话,最恨看不起女人的男人。
瞧不起女人不是吗,那就让他偿偿做最不想做的事是什么滋味,如此大男子主义的人最不想的做的事恐怕就是败在女人手中,向女人求饶。
大当家,这是为何?方宁不明白,受灾的百姓不在少数,所需要的药材也价值不斐,如此做法势必会损失一大笔财富。
按我说的去做就行,其他的你不用管。
在商场上打拼并不是有头脑有手腕就行得通的,很多时候人脉,公众的影响力往往起关键性因素。
厉飞扬在一旁听得仔细,暗赞这女人真不一般,如此这样既打压了古家,也收服了人心,一箭双雕之策用的妙,被她这样一闹盛及一时的古家怕是太无翻身之日了。
做女强人辛苦,韩诺不想称霸商海。
但有些事只要开始就无法停止,当你欲停手之时会发现肩上的责任告诉你不能后退,方舟的掌舵人就算倒下也要最后一个。
大当家,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方宁脸露难色。
有话不说才不该。
韩诺本是爽快性子,平时不会摆老板架子,身边的人都坦诚对她。
方宁还是稍迟疑一会,从头讲来。
在返回途中,遇到一伙蒙面黑衣人,正袭击一只商旅,见那老板是殷实商人模样便拔剑相助。
那些黑衣人像是经过严格 的训练每个人都打架不要命,要不是正好有魅族的人出手助阵怕我也是自身难保。
一阵撕杀后,一行仆人已全部遇害,而那一点武功也不懂的老板身中数刀奄奄一息。
他告诉我,他是通达钱庄当家的,有一神秘人约他谈生意,对方却迟迟不现身,他苦等三个时辰后终于见到约他之人。
他不耻对方言而无信的行为,生意谈的不欢而散,不料在半路上竟遇到强盗打劫。
方宁不确定这些锁事是否会影响到风情园,但通达钱庄的势力幅员整个宋室,再三思考后还是将事情全盘告诉韩诺。
慕容谨早年常在南边行走,与通达钱庄大当家吴钱有数面之缘,相见也可算朋友,听到他的噩耗心里一阵难过。
吴钱虽是全国最大钱庄的当家掌柜,富可敌国,却不似一般商人一贯奸诈,在地方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
他能与慕容谨相交,因他性格豪爽颇有江湖人的侠风傲骨,谁会料到竟死于盗匪乱刀之下。
通达钱庄当家吴钱颇有江湖人风范,与他相交的江湖人甚多,而他身边也常有武林高手相伴,怎么会轻易丧生在强盗之手。
厉飞扬玩弄着茶杯有意无意的说,事情必不会如表面简单,隐藏着阴谋是肯定的。
方宁拱手恭敬道:那是因为这次约他的人唯一条件就是不准他带武林人。
吴钱有没有说约他的到底是什么人?慕容谨问。
他说那人黑纱遮面,是个胖子,元宝眼十分贪财的样子,并不知道他叫什么,背景来历更是一无所知。
方宁也对这人一无所知。
他此次怎如此糊涂?慕容谨惋惜道,一步不慎连命都搭了进去。
听方宁描述此人的样子,韩诺觉得有些印象,像是抢自己MP5的贼。
这生意目的就是要他死,而且必是对他的情况已经观察许久了若指掌。
这很可能蕴藏着一个惊天的阴谋,杀害全国最大钱庄当家的不是一件小事。
韩诺面色凝重默哀片刻,经济是一个国家的支柱,与钱有关的事情都没有小事,真出事,风情园也逃不了这一劫。
你想到什么?慕容谨也觉得事情不那样简单,但他已经许久没在外走动,消息自然不如韩诺灵通。
还没有,树大招风,吴钱也是命该如此。
韩诺只是凭直觉做出这一猜测,她不会未卜先知。
那你岂不是很危险?武源指着韩诺。
韩诺不以为意,舍身取义的人英烈一世只能徒留遗憾,必竟活着的人比死人有用,韩诺绝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我一个小女子可是没吴钱那般的本事,再说哪个不开眼的会舍得对付大美女,就算有万一,姐姐保证他八辈祖宗都会悔青肠子。
你狠!武源竖起拇指。
方宁明日去多带些人,换身行头。
方宁明白她的意思,他办事钉是钉铆是铆从未叫韩诺失望过,如今已是韩诺不可缺少的左右手。
方雨,你手上的工作也要抓紧,把那些人近快训练出来 。
韩诺简单的部署着,兄妹领命,二人退去。
两人出去后,客厅里恢复安静,谁都不知该不该开口,不自觉的目光都投向韩诺。
韩诺面向着窗户,随手打开一扇,观察外面的天气。
冷风萧萧,吹过枝头‘呜呜’作响,晴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好似被洗刷过一样,干净得透明,没有污染真好。
这样的天气不适合窝在家里当懒虫,心思一转想到个妙点子。
飞扬,吃过生鱼片吗?她突然问道。
吃过,美味之极。
厉飞扬似是等待着她的问题,立刻回答道。
谨,城外三十里有条大河,对不对?忙于给慕容谨治伤,柳州城外韩诺还不太熟悉。
没错。
好,目的地就是那条河,GO!多少猜到几分韩诺的心思,见她兴致勃勃的出门,也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