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飞扬在一旁听了,不由得扯了扯嘴角,为那些人有这样过河拆桥的主子感到悲哀和不值。
如果他知道赵星此刻心里对韩诺的想法,一定立刻将他碎尸万段。
如此,多谢王爷。
好说。
王爷,风水雪三个丫头虽都是风情里当家的红角,但也是小小的歌妓,得罪王爷恩宠,留在王爷身边伺候,她们没有给王爷惹麻烦吧?韩诺一句话‘小小歌妓’,把赵星的身份出贬了下去。
当然没有,她们是本王见过的最出色的丫头。
赵星面色微僵,又不着痕迹的恢复自然,韩诺贬低他,他却不得不赞誉她。
这样我就放心了,如今她们的身份可不比往日,不知还能否见她们一面呢?赵星喜怒不形于色,言语间滴水不漏,比预计还要难对付,韩诺准备改变策略。
雪月,还不快点出来见过大当家。
赵星的声音严厉几分,对着纱幔里面说道。
雪月早已穿戴整齐,听着外面的谈话,一颗心七上八下,正在纠结着被赵星一叫,连滚带爬的跑出来扑倒在韩诺脚下。
雪月见过大当家。
额头上不住渗出的汗珠无言的证明着她有多痛苦,但她没胆子开口求饶。
知道是韩诺所为,也只有她能医,但她绝不会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得罪了韩诺伤不起啊。
这如何使得,快起来,水月和风月呢?韩诺亲切的上前将雪月扶起,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样子亲切如姐妹一般,眼睛瞄到她胸前勾了勾嘴角。
小妮子敢耍姐姐,姐姐不玩死你妄在世上混了这么多年。
她们……雪月的目光不自觉的瞟向赵星。
看本王做什么,还不去将她们请来见过大当家。
是。
雪月嘴里答应着,却没有动。
怎么了?韩诺不明所以的问道,那样子真像什么事都不知一样。
恐怕要去阴间才能请得到吧。
厉飞扬适时的插一句,正合韩诺的心意。
啊?王爷这?韩诺满脸疑惑,看看赵星又看看雪月。
雪月,你背着本王都做了什么?赵星岂能看不出韩诺二人是有备而来,就算雪月是按授意除去水月二人,此时都只能当只替罪羔羊。
没有,雪月没有害她们,她们…她们是…是中毒,这里的毒蛇很多。
雪月扑倒在地上,不敢看赵星,更不敢看韩诺。
既然她们是中毒而死,你吓成这样干什么?厉飞扬不屑的说道。
我…你是故意将毒物放到石室中,岂图毒死我跟风月。
水月的声音掷地有声从门处传来,她一身白衣,怀里抱着的正是风月的尸体。
鬼呀,鬼!雪月蜷缩到柱边,抱住头不敢看水月一眼。
王爷,请王爷为风月做主。
赵星的双眉蹙了蹙,看向韩诺。
风月是大当家的人,还是大当家作主吧。
既然王爷如此说,就僭越了。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这样主动权就会慢慢掌握到她手里。
轻迈莲步,来到雪月身边。
雪月,你为何要害水月和风月?她声音不大,语气也很轻,却极具压迫感。
大当家恕罪,大当家开恩,雪月知错了。
这样就招认了,真无趣,韩诺的兴趣正浓,到时省了时间。
恕罪?我问你几个问题。
恩。
她们跟你可是师出同门?这里师当然指韩诺自己。
是。
她们跟你可有仇?没有。
那我跟你可有恨?如果她没对韩诺痛下杀手,或许还能留下一条贱命。
没…有。
既然无仇无恨你是因何要毒杀她二人,又为何引我入迷阵陷阱?如你这般欺师灭祖,残杀同门,不仁不义不忠,你说我要找个什么理由饶恕你。
饶恕她,当韩诺是观音菩萨不成。
想要她命,还妄想得到饶恕,真怀疑她是否吓坏了脑子,就算是铁公鸡,韩诺也得剥下二两铁锈来。
王爷,看在骨肉的份上,求求你救救雪月。
雪月以为,赵星有能力从韩诺手里救出她的命,她是大错特错,聪明人此刻哪有不明哲保身之理,在这个世上白痴也不愿意与韩诺为敌。
骨肉?你以为那点小把戏能骗得过我,瞒得过王爷?韩诺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傻,就算她真怀了赵星的孩子,他也是绝对不会要的。
大当家,你的决定就是本王的决定。
如果能赢得韩诺的好感,死十个雪月又何防?闻听王爷有百万雄师,曾跟着王爷出生入死,王爷理应犒赏他们才是。
韩诺的意思很明白,送雪月去军营,当一个娇艳的美女出现在百万大军之中,会有怎样的结果,显而易见。
她不是想要男人吗,不惜去伤害自己的姐妹,韩诺就满足她的心愿。
来人,将雪月连夜送到营中去。
赵星话落,两道黑影把已晕死过去的雪月拎走。
赵星的主院是王府禁地,没有他的召唤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一是他本身武功高强鲜有对手,二是这里与世隔绝到底都是他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对他不利。
一日夫妻百日恩,前一刻还缠绵不休的女人,下一秒就弃之如草屑,真是够无情的,韩诺瞥瞥嘴。
随后赵星又传令以隆重之礼厚葬风月,似是讨好韩诺。
大当家觉得可还有不妥之处?唉,人死都死了,再如何又不能让风月复活。
韩诺一只手拄着额头,似是因为风月的死而伤心。
大当家请节哀!此事是本王失察,不知还能为大当家做些什么?若不是厉飞扬一直护在韩诺身边,他一定上前好好安慰一番。
平日里我最喜欢收藏宝贝,越是稀奇的宝贝越是喜欢,王爷若能满足我一个小小的心愿自然欣喜就代替了哀伤。
韩诺如一个撒娇的娃娃,忍不住让人疼爱。
大当家尽管开口,只要是本王有的,一定双手捧上。
世上所有的珍宝加在一起也不及韩诺一个,赵星爱美人自然要星星便不给月亮。
当真?本王说过的话就算数。
不会反悔?决不反悔。
好,我要你的兵符。
兵符?厉飞扬确定自己没听错,她所说的礼物原来是可以调动百万大军的兵符,要它干什么,造反吗?大当家是开玩笑的吧?赵星的笑容僵住,看韩诺的眸子深了几分,这女人真有野心?还真是敢开口哇。
王爷认为我历尽劫难是来跟你开玩笑的。
忍了这么久,唯一的目标就是兵符,韩诺的笑意收了几分。
兵符关系重大,大当家还是另选一件吧。
赵星可以失去所有的宝贝,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百万大军的兵符。
我只喜欢兵符。
韩诺,本王尊重你才叫你一声大当家,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得寸进尺。
赵星有些怒了,兵符是它的根命子,是他这些年忍辱负重唯一的安慰。
你有一样东西能被韩诺看上,那是你祖上积德。
厉飞扬不忘添点油,加点醋,更是让赵星恨之入骨,但他已经是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再说尊重二字之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资格,免得侮辱了这两个字。
厉飞扬心情大好,没有再冷嘲热讽,反而十分真诚,岂不知这样侮辱之意更深。
这里可是本王的地盘,你们最好搞清楚。
赵星愤怒的站起来,不过,有厉飞扬在,能不动手他还是尽量不选择动手。
王爷是要反悔?韩诺,当本王真怕了你不成。
赵星的拳头攥的‘嘎吱’作响,虽不在江湖,但确信武功还是罕有对人的,他不怕。
怕与不怕是你的事,跟我无关。
人呐,特别是你这样的大人物,应该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再窥视蓝冰莲花,惦记姐姐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落到我手里这种可能。
水满则溢,弓满则崩,做人不要过于自信,把别人都当成软柿子。
虽然你的动作不大,又十分隐蔽,但休想瞒过姐姐。
又拐人又下毒的,行为十分可耻,最最最可耻的是敢做不敢当,姐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在王爷面前敢自称姐姐的天上地下怕也就只有韩诺一位,当她自称姐姐的时候就必有人会倒霉。
找死!再垂涎韩诺,赵星也绝不能容忍她触碰到底线。
你以为姐姐会笨的自己送入虎口?韩诺挑了挑眉毛,右手打了个响指。
突然,赵星觉得全身奇痛无比,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再啃噬自己的身体,每一寸肌肤,每一块骨头,每一次呼吸都痛得不得了。
丹田处慢慢升起一冷一热两股气流,时而在身体里四处冲撞,时而疯狂的争执拉扯,似是两条争霸的毒蛇欲摆脱他肉体的束缚一样。
纵然他有深厚内功护体也难抵御,更糟的是他一点内力也提不起来。
王爷,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交换如何?韩诺握着手中的瓷瓶在指尖把玩。
你是怎么动的手?赵星确实不是在他们见面之后,若在之前又是何时?越想越害怕,如此诡异的手法要取他项上人物岂非易如反掌。
不好意思,刚刚射雪月的时候也连累了王爷。
当时韩诺实是发了两枚银针,一只射向雪月的胸部,而一只就招呼在赵星身上,只是韩诺选的穴位特殊,他丝毫没有觉察。
韩诺,就算是死本王也不会将兵符交给你的。
赵星说的决绝,到是有几分男儿气。
是吗?韩诺盈盈的笑着。
大当家,兵符。
这时,去而复返的水月捧着一块金灿灿的令牌恭敬递给韩诺。
王爷,兵符姐姐就收下了,不谢哦。
韩诺随手扔进挎包里,她要来实在无意义,只是赵星算盘打到她头上,就应该付出最惨重的代价,显然这还是不够的。
水月你?王爷不要动气,否则毒气会攻心的,水月本来就是姐姐的人。
既然你已经得到兵符,还不给本王解毒。
现在给你解毒,不是飞蛾扑火吗,姐姐才没你那么蠢。
放心,这种毒死不了人,慕容谨当初可是苦苦忍受了半年,你就代皇帝老儿好好偿偿滋味吧。
这本不是慕容谨所中之毒,只是韩诺根据他所中之毒研究出来的另外一种毒,主要的成分是罂粟,邻来绝地之前特地针对赵星多加了几味料而已,嘿嘿。
水月,解毒的方法可都记清楚了?都记清楚了。
很好,好好伺候王爷。
是。
王爷,这毒只有姐姐能解。
你的小命在姐姐手里,不要妄想耍花样,否则的话可就是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过你的奈何桥了。
飞扬,我们出来太久了,该回去了。
厉飞扬一刻不想多留,二话不多说率先向外走,东方正放出第一道光。
望着两人满意而归的背影,赵星轻轻的闭上眼,看到了自己的前途。
好痛,好恨,好不甘心,但能做的只有看着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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