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收拾妥当四人都坐到桌前,三双六只眼睛都盯着韩诺一个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慕容谨问。
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之前瞎着急而已,自讨苦吃,反正与我无关。
谁当家做主我都照样做我的生意,你们都在我身边也不必担心没饭吃,至于其他的我可顾及不了许多。
韩诺越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几人就越心急。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这样子,分明还是在生气。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损害我的利益,我又何心操心呢。
你这话分明还在生我的气。
慕容谨不笨,听得出话外之音,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容易消气。
有些事时机错过,就回天乏术喽,我现在管好自己就成。
韩诺你别耍小姐脾气,今天我出去没告诉你去向,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可怜谨云公子什么时候连人身自由都失去了?我有脾气吗?我有那么小心眼吗?你去哪儿是你的自由,没必要告诉我一个外人,至于救不救百姓,援不援宋室王朝那得看本小姐高不高兴。
她这脾气可比一顿狂风暴雨更让人难受,这是气话谁都听得出,韩诺本可以潇洒一笑了之,可是见到慕容谨就是一肚子怨气,自从‘他’走后许久都没有过如此情绪波动。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朋友,红粉知己,几时当你是外人?你对我的怨只针对我一个人就好,何必牵连天下百姓。
慕容谨知必是大事耽搁才让她气急,不惜放下身段不住道歉,艾萌两人在一旁偷笑。
韩诺说得不错,无论这里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若她真撒手不管任谁也没办法。
韩诺深吸口气。
有人要造假币扰乱朝纲。
虽然现在朝廷也不怎么景气,但要动乱起来倒霉的都是平头老百姓。
什么?消息可靠吗?三人皆大吃一惊,这一惊可无不非同小可。
是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厉飞扬也被震惊,一旦货币市场混乱天下必乱。
魅族的消息什么时候错过。
是什么人?目前还不知,十有八九跟水晶宫脱不了关系。
此事绝非空穴来风,吴钱就是因不肯与他们合作而被害,我已派人去助他儿子稳住全国钱庄,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韩诺常常刀子嘴豆腐心,说不管,到最后还是会尽心尽力。
你是要我去向皇上揭发此事?不然?你要亡国也无所谓。
韩诺不解,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一方政权连自己的货币稳定都不能维护,国家昌盛根本无从谈起。
这事可比军情差不多,由你去禀告会更有信服力,要是等我们把证据收集全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艾萌说道,虽不耻官府行径,但货币市场一乱,国家也就乱了。
谁去都没什么区别吧。
咦,你怎么推三阻四的,京城有老虎不成?韩诺开始怀疑别有隐情,慕容谨不是推脱责任的人。
就是,你是朝廷的重臣,皇帝又喜欢你,比我们去不是更会事半功倍吗。
厉飞扬平生不与官府人往来,慕容谨是个特例。
你这次出京不只是奉旨调查水晶宫如此简单,一定还有其他原因对吗?韩诺记得第一次问他出京理由时,他的回答语气中透着无奈,面色有些不自然,当初还笑他是惧怕水晶宫。
慕容谨面露难色,一杯浓茶一饮而进。
哎,美其名约奉旨追查水晶宫,可谁都知道纵使我有三头六臂,凭一人之力这也根本就是完不成的任务。
那和你回不回去什么关系?艾萌歪着脑袋问。
我早就说过不是皇帝脑子有病,就是他太高估你的能力。
韩诺扬起苹果脸对自己的判断洋洋得意。
在我出京之前皇上曾传旨,若我完不成任务就不得回京,否则视为抗旨,会牵连慕容府一家。
慕容谨不知道还该不该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近两年的时时自己流落在外查案,连一封关心的书信都没有。
早就明白自己只是他们利用的棋子,但他们对自己不仁,自己也不能不义,弃他们的生死于不顾。
为什么?这回韩诺可猜不出答案。
这不是断你后路吗,明摆着逼你涉险,剑尖顶着后心叫你走不归路。
艾萌气愤的拍着桌子 。
依我看官家比江湖更黑暗,小人固然可怕,一群伪君子更是恐怖。
我们在江湖快意恩仇起马自己做得自己的主,要不你干脆重返江湖不受他鸟气。
若不是与他惺惺相惜厉飞扬连‘官府’二字都不耻提及。
慕容谨不禁又长叹一口气道: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再受我的控制,所以就算明知会死也不得不往前闯。
当初,皇上有意将他的亲妹妹琪公主许配给我,我不愿意。
他要治我抗旨之罪,在劫难逃。
恰巧当时水晶宫在江南一代大肆做案,势力迅速壮大,弄得人心惶惶。
贺相才主动请旨要我以江湖人的身份去调查并铲除他们,可是没想他会下旨,若我成功除去水晶宫就不会再提娶公主一事,若一去不返慕容家必受牵连,三年内完不成任务一样要娶公主,他不许我回京更不许任何人助我。
他知道我在江湖中的地位,想我集合武林的力量来对付水晶宫,若败了必被奸人诛杀,倘若赢了必然会元气大伤,不会再对朝廷构成威胁。
好毒的一箭双雕之计,够狠够毒够绝。
艾萌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你可真是死心眼,把公主娶了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何必弄得现在这个下场。
厉飞扬提的算是个好建议。
飞扬你不用说风凉话,要是换你,怕是早就躲到天涯海角去了。
为什么,琪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厉飞扬猜测着,莫非是个丑八怪?生于帝王之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你应该能想到。
纵在别人眼中她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在慕容谨眼中只是个麻烦精。
厉飞扬看看韩诺,提前躲出很远。
难道比韩诺还要难缠?厉飞扬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我?韩诺掳着袖子站起来,毫无淑女风范。
就算被韩诺折磨我一辈子,我也不愿意和她多呆一天。
慕容谨想想浑身都哆嗦。
敢把我跟皇室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比,讥讽人也没这么讥讽的。
哼!我们新时代女性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写得了代码,查得出异常;杀得了木马,翻得过围墙;开得了好车,买得起新房;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
她是金笼子里的公主,我才是天地间真正唯我独尊的公主,什么琪公主一边凉快去。
韩诺可是不喜欢和别的女人比,由其是男人拿她们来比较。
诺美人我错了,说正事吧。
慕容谨故意这么说也是想找点乐子,韩诺生气的样子别有韵味。
韩诺推开他的笑脸,很严肃的分析情况,她永远都是知道轻重的女孩子。
皇帝这明显就是一石二鸟,准赚不赔的买卖。
是一石三鸟。
慕容谨一直心里有数。
怎么讲?三人不明。
他要对付的还有慕容家,他想让公主嫁入慕容家实际是有意拉拢势力。
慕容家是开国功臣,不仅军权在握,而且他们的门生遍天下,皇帝怎么可能让他们继续逍遥下去。
皇帝一直在想各种办法打击慕容家,慕容谨心里清楚,实则如今的慕容家只不过图有其表而已,哪里还会是皇帝的威胁。
对了,从没听你说起过你的家人?韩诺好奇,他这般重情重义之人怎么对家人感情如此淡漠。
我亲生父母早就去世了,我只不过是慕容国光的义子。
看得出他内心的纠结。
他们对你不好?厉飞扬无父无母,从味体味过亲情的滋味。
无所谓好不好,我一直都跟在师傅身边。
本来我一地很感谢他们收留我,但后来·····。
慕容谨似是想起心痛之事不想再说下去。
后来你发现他们别有目的,一直在利用你。
从他痛苦的神情中韩诺如此猜测,被家人欺骗利用是最难愈合的伤。
自己的父母虽然常逼自己做不愿做的事,但绝对不会害自己,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最幸福的!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慕容家势力虽大却没反叛的野心,而且慕容谨的子孙没一个成才之人。
但皇帝不这么认为,所以他们让我入朝为官。
小人所为,以后姐照着你,别怕!韩诺拍胸脯保证,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天下最好的父母。
那你岂不是人质。
厉飞扬直言,慕容谨点头。
那就不管他们,你已经为他们牺牲太多了。
艾萌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说道。
扯太远了吧?慕容谨不想再谈久这个话题,既然不是开心的事何必去回忆?OMG(ohmygog)跑偏了。
三人对她偶尔抽风见怪不怪,到是时常被她自我陶醉的模样引得哈哈大笑。
厉飞扬你去京城把事情禀告贺相!你脑袋是不撞南墙上啦?厉飞扬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落在自己身上,看着韩诺。
没呀,咋啦?不是撞墙你主意怎么变这么快。
这是本事,厉飞扬你少废话,叫你去就给我麻利儿去。
土匪都比你讲理。
那是呀,土匪讲理,我不是自然就不用讲理。
你现在没第二条路可走,乖乖给我去见贺相。
天呐,你是老天派来处罚我的吗?就是我肯去又谁能信我呀?江湖与官府互不相犯,让他去敲官家大门,谁会听信江湖莽汉之言。
这简单,我写封信你交给贺相就可以了。
慕容谨笑盈盈的说,推掉一趟苦差心中自然高兴。
你!你们!够绝!厉飞扬拂袖而去。
三人相视而笑,他一定会去。
他是浪子,笑傲江湖,不耻官府黑暗腐败,可他心中装着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