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我们从外地过来,镇上找不到客栈,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借宿一晚。
慕容谨很礼貌的见过老人。
老汉打量着眼前一对璧人,看老伴一眼,笑着点点头。
地道的农民夫妇十分热情,很快准备好饭菜招待他们。
整天吃风情园的东西,偶尔换成乡村口味觉得新鲜,很快饭菜被一扫而光。
你们一定是赶路太辛苦啦,穷人家没有啥好东西,只能添饱肚子,要是不够我再去做。
老汉坐在二人对面,十分客气。
不用麻烦,我们都吃饱了,谢谢。
慕容谨忙说。
老妇人从屋里出来,喜滋滋的盯着韩诺看,像是几百年没见过美人似的。
韩诺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被老太太看得心里直发慌。
两位老人家自己住,没有儿女吗?慕容谨主动拉起家常。
有,我们老俩口有两个儿子,老大早已成家就住在那院。
老汉用枯树枝一样的手指指隔壁。
小儿子乐读书,整天呆在屋子里念书,一点农活不会干。
这不,家里来人都不知道出来说说话,没出息。
听得出老汉对小儿子的不满 ,对老俩口来说,子女们只要踏实干活能自己活命,就是幸福。
老人家不能这么讲,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二公子他日成就功名岂不是美事一桩。
慕容谨提起茶壶倒了四杯清茶。
不奢望哦。
老汉摇头摆手,心里还是很舒坦。
对了,看两位气宇不凡定是富贵之后,公子带着兵器,想来一定是位大侠吧。
花拳绣腿怎敢当大侠之称,出门在外装装门面罢了。
慕容谨含笑,十分谦虚的说道。
也是,人家大侠高来高去,怎会来我们这穷乡僻壤。
老汉叹息着,似是有所感伤。
莫非老人家,见过真正的大侠?当然当然。
老汉我早几年去镇上卖菜时,曾见过大名鼎鼎的谨云公子。
老汉把这事当成此生荣耀,他怎知眼前之人正是昔日名动江湖的一代名剑慕容谨,而当事人听了只是微笑。
韩诺自来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吃过饭后就紧紧靠在慕容谨身边,她确实吓坏了,脸色不十分好看。
小时候爸妈常常忙到深夜,总一个人留在家里,黑夜之中发出一点的响动都整夜不能安眠。
老妇人十分喜欢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 ,拉起她一只手贴心的问:‘姑娘面色苍白,又一句话都不说是身体不舒服吗?没事,她只是在来的路上被突然蹿出的野猫吓到,多谢关心。
慕容谨摸摸她柔顺的头发,十分亲昵。
韩诺挤出个微笑,乖乖的享受着他的怀抱,其实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儿。
老汉笑着点头说道:你们小俩口的感情真好,不像我们一辈子吵架,明白了也形将就木喽。
那是你没见到我们打架的时候。
说完和老汉都笑起来,韩诺也懒得辩解,对他们没有必要说太多。
对了,都没请教两位如何称呼,这么急着要去哪儿?我叫尘,她叫诺。
我们要去京城见一位朋友,早听说三青镇闹瘟疫,没想到还是没能赶到下一镇。
老汉长叹一口气,眼里转着泪花。
可不是吗,差不多全镇的人都得了瘟疫,死了不少人。
老汉在这里生活一辈子,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听说三青镇原来是个山水秀美人杰地灵的地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韩诺终于开口,声音如夜莺般动听。
是这样。
就在半年前,镇上大户出钱把山溪水引入东清河,没几天有人就在凿开的山洞里发现十几只狸猫的死尸,之后就陆续有人得病。
有人传言说挖山惊扰了镇山的黑猫精,所以才放出瘟疫来整治这群人。
镇上几个大夫也柒上瘟疫,外地的大夫没一个敢来,所以黑猫精的事就越传越邪,弄得人人疑神疑鬼。
也有人传是触动蓝灵的灵魂,才会遭此横祸。
老妇人补充道。
什么蓝灵?韩诺突然急切的问,又是蓝灵,蓝灵到底是谁?是什么东西?答案就在脑海之中,却模糊不清,期待从老人口中得知一二,让自己回想起来,这样每天受折磨,她真的快崩溃了。
那是在此地流传多年的传说,知道传说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人们只知她原是一位世外高人,保佑着三青镇的安宁,后被世人所害,与她的恋人永世分离。
所以她怨气难消,时常会报复这里的人们。
老妇人似是更加害怕这个蓝灵。
报复?慕容谨不解。
老汉点点头,接过话道:没错,她时常会让一些人患上治不好的绝症。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韩诺不屑的笑了笑。
蓝灵一事即使存在也绝不会如他们所讲,这是她的直觉。
黑猫精一说,她根本就不相信。
水源。
韩诺只记住两个字。
镇上大多数人都喝东清河的水。
老汉道。
那你们?慕容谨紧张的问。
我们离东清河远,就用自家的井水。
听老汉说完才松口气。
总之你们过路的早些过去就算了,免得沾上晦气。
好汉好心劝道。
你看过那些人的样子吗?韩诺一边问,一边又往慕容谨怀里钻了钻,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老夫妇自当她是害怕,寻求丈夫的保护也不多心。
听说得瘟疫的人头脑不清,常会看到或是恐怖或是美好的画面,有的被吓死,有的则笑死。
有的恶心腹痛,还经常无缘无故情绪失控,发疯发狂找人打架。
老汉说着都冷汗直流,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
韩诺把他所描述的情形记在心中,心中已有大致方向,不过她从不靠臆测,一定会找出根本原因。
尘,我累了,我们去休息明天早点离开这里。
自相识以来,慕容谨就没听她这么温柔的说话,听得后背直冒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