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国家打击毒品打击得厉害。
警察的卧底打入了老黑老巢,收集了他那么多年来贩毒的证据。
不过这件事被俞章发现了,最后,那个警察死在了老黑手里。
不过是俞章举报的。
老黑不知道的是,警察手里的证据全都转移到了俞章手上。
在这个卧底死后,国家打击的力度更大。
无奈之下老黑只好移民国外。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
他把这些年的积蓄分了三成给俞章。
这笔财富已经是非常诱人的了。
只是可惜,老黑低估了人的贪心。
为了老黑那笔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资金,俞章毫不犹豫地背叛了老黑,把老黑的贩毒证据全都交给了警察,并且将老黑的行踪透露了出去。
老黑在机场被逮个正着。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那个自己当成兄弟的人背叛了自己。
任煦徐徐道来,君无双听得津津有味。
连君泰鸿,都被这些内幕的消息给吸引了。
他很痛恨俞家的人,如果不是俞家,妹妹也不会过得那么辛苦。
现在,知道俞章的那些往事,复杂的思绪萦绕在心头。
相比较而言,倒是君妈妈的神情要淡定多了。
她好似在听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般,更多的时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在场的三个人身上。
这三个,都是她很重要的人。
至于其他的,过去了就过去了。
俞章拿到这笔钱后,先是藏匿了几年的时间。
后来,等到风声停息了后,就带着那笔巨款回了老家。
也就是安城。
不过几十年前的安城,还不是个一个城市,而是个人口不足两万的小县城。
俞章用那笔巨款做为资本,以房地产发家。
慢慢的,就成了如今的俞家。
至于那些往事,都被他用那种方法隐匿,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任煦说完之后,看着君无双笑道:无双现在知道怎么回事了吗?君无双点头:俞章肯定以为老黑已经死了,所以这些年过着安枕无忧的生活,却突然发现老黑居然没死,而且还被保释出狱了。
他担心老黑上来找他报仇,所以才会急着把俞萍蒋莎莎母女俩送到国外去。
任煦赞赏地点头,又习惯性地揉揉君无双的头发:无双很聪明。
好了,现在无双知道这些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叔叔我吧。
这个,可不是无双一个人的事哦。
男人说得委婉,甚至还带着一抹狡黠的坏笑。
但君无双就是听懂了,笑嘻嘻地瞅了一眼旁边两腮晕红的妈妈,很爽快地点头:好,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君妈妈终于在三人沉默思考的时候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无双,妈妈有点事要问你。
君无双下意识地回头,瞅着妈妈等她把剩下的话说完。
在那个房间里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突然就出现了火,把那些人都烧着了。
你能跟妈妈说这是怎么回事吗?君妈妈一直在想这件事。
她并不是真的无知的妇人,相反的,身为君家大小姐,她从小接受各种教育。
只是她性子平和,对于那些事情也只是了解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无双的事情,让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但仅仅是猜想而已,最后的答案,还是无双配合才能揭晓。
在君无双准备说话的时候,那边起身的任煦从冰箱里拿出几瓶饮料,将牛奶放在君无双面前:先喝点水再说吧。
我想无双应该有很多事情要跟我们说吧。
对于这个狐狸一般的叔叔,君无双总是有种挫败的感觉。
下意识地撅了撅嘴,拿起牛奶抿了口,舔完嘴唇上的奶渍,才不满的抱怨着:跟任叔叔说话真没意思,什么都没说就被他猜到了。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听到她这样孩子气的抱怨声,在场三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特别是君妈妈,她每次看到女儿都是少年老成的样子,像现在这样孩子气的撒娇,是非常少见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这个,是她这个做妈妈的亏欠她的。
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君无双淡定地伸出手,然后食指和大拇指轻轻一扣指,如同变魔术一样,在她的手指间很快就出现一团跳远的小火团。
火团是带点金色的,看起来就像是有生命一样,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跳动。
饶是再见多识广,三人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到了。
半天以后,激动到不能自持的君泰鸿才终于找回神智,一把抓住外甥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无双,这是怎么回事?君妈妈和任煦都是极度的震惊中,都顾不上阻止君泰鸿那有些粗暴的动作。
好在君无双并不是普通人,虽然舅舅用的力气有点大,但是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不过,被这样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摇晃,还真不太好受。
舅舅,舅舅,冷静点,冷静点。
见妈妈和任叔叔都还在发呆,没人能把自己从舅舅的大掌中解救出来,君无双只好撅着嘴自力更生了。
好在君泰鸿虽然激动异常,但是理智还是在的。
再加上任煦和君妈妈也都回过神来的关系,所以君泰鸿很快就收回手回到了原位。
无双,对不起,舅舅太激动了。
不过,舅舅就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君泰鸿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是那个猜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匪夷所思到让他连猜想都不敢的地步。
求证似的看向外甥,心脏的跳动也失去了正常的频率,他不知道,如果答案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话,他能不能承受这种天上地下的极大落差。
好在,这次上帝是站在他这边的。
只见君无双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手指一弹,火团就被她弹到了半空。
然后手指微勾,轻轻动了几下,那个火团就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样朝着她飞来。
等到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君无双才收回小火团,笑眯眯地说道:因为我是异能者啊。
我觉醒的异能中最厉害的,就是火了。
据说是因为经常有人惹我生气,所以慢慢的火能就觉醒了。
天!哥哥!先是君泰鸿的一声惊呼声,然后响起的是君妈妈惊慌的尖叫声。
君无双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不就是异能者吗?怎么一向冷静严肃的舅舅竟然激动到两眼一翻就往后倒去了呢。
任煦也是出了一声冷汗,看着被自己扶住的君大哥,下意识地舒了口气。
幸好他反应比较快,这要是直接倒下去的话,就算没事也要摔出个脑震荡来。
扶着因为太过激动而昏迷过去的君泰鸿在沙发上躺下,任煦用种复杂的神情看向那边满脸无辜的君无双。
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每次让人以为惊吓已经足够多了,却没想到,下次还有更大的惊喜。
异能者吗?在九州大陆高高在上的异能者,真没想到,君家这次真的是要重出江湖了。
小雪,恭喜你。
你生了个好孩子。
看着那边又是激动又是担心两眼直泛泪的女人,任煦锐利的眼神又一下子化作了温柔,伸手拦住她的肩,轻声说着。
君颜雪抬头看着面前的任煦,这个,是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很崇拜的人。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了,却没想到,果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君无双眨巴着眼睛站在旁边,瞅瞅沙发上还没恢复神智的舅舅,再看看那边冒着粉红泡泡的两人,最后只能撅着嘴坐在一旁,逗被忽视很久的小炎玩。
几分钟后,君泰鸿就清醒过来。
他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抓住毫无防备的君无双的手,把她拉近,一字一句很是认真地说着:无双,你刚才说什么?是不是舅舅听错了?看着舅舅这般模样,君无双忍不住笑了:没有啊。
舅舅,我是异能者啊。
你不是一直好奇为什么我在赌石上有那么高的天赋,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百分之百地赌涨吗?就是这个原因啊。
做为异能者,跟能量石之间本来就有种天然的联系。
我能感应到毛料里能量石的存在,所以……跟我来。
还不等君无双说完,君泰鸿就直接拖着她上楼。
君无双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任叔叔。
在得到对方安抚的眼神后,才顺从地跟了上去。
君妈妈刚准备拦住哥哥,就被身边的男人拦下了:小雪,君大哥有事去做。
你就别打扰了。
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有很多话可以说呢。
对上男人柔情似水的眼神,君颜雪下意识地脸一红,心,跳得厉害。
舅舅,你要做什么呀?虽然异能者是有点少,但是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等到了书房,君无双直接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边原地转圈圈的舅舅,哭笑不得地说道。
君泰鸿想吃从深思中突然惊醒一样,盯着外甥看了很长时间,才恍然大悟地转到一边:我外甥是异能者。
百年一遇的异能者,这个好消息,我们君家复出有望了。
我要跟父亲报告。
看着那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舅舅,君无双真的是内伤了。
不过她还是很乖巧地坐在旁边,任由舅舅一个人在那磨叽了半天才找到电话,开始打电话。
爸。
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君泰鸿的声音是低沉浑厚的,但是现在,却硬是提高了好几个调。
雪雪的孩子,也就是您的外孙女无双,是个异能者。
我们君家,终于出了异能者了!君泰鸿跟电话那边说了很长时间,最后才转头看向君无双:无双,过来,外公要跟你说话。
无双并不是第一次跟外公通话,事实上,在见到舅舅的当天,她就跟外公通过话了。
印象中的外公,在说话的时候都是带着笑的。
但是从妈妈的描述中她知道,外公是个非常严肃的人。
但是现在,这个严肃的外公,却激动得带上了哭腔:无双,你舅舅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是异能者?不会是你舅舅故意骗我的吧。
像是有个大鼓在心里不停地敲响般,君无双也失了惯常的冷静,听着外公那激动到哽咽的声音,拼命地点头:外公,舅舅没有骗你。
无双真的是异能者,对不起,外公,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的。
君浩轩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客厅的气氛不太对劲。
除了那个神秘的任煦任叔叔,其他人眼睛都是红的,好像哭过一样。
特别是父亲,居然一直把无双紧紧地搂在怀里,像是搂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以为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又出现了什么变故,君浩轩紧张地问道。
注意到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在弟弟无双身上,君浩轩赶紧走过去:无双,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没关系,跟哥哥说,哥哥帮你报仇。
君泰鸿毫不客气地一个板栗就过去了:报仇你个头。
你是做哥哥的,怎么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我跟你说,以前我随你的性子,什么都不管你。
但是从今以后,你要是再不专心练习赌石,要是考不上一级赌石师的证书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君浩轩不知道父亲怎么突然就爆发了,委屈极了:爸,你好歹在无双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吧。
我可是哥哥呀。
看到堂哥这个样子,君无双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君泰鸿也被儿子那愁眉苦脸的委屈小样给逗乐了:你还是哥哥呢,连考了三年都没拿到一级证书。
我跟你说,无双可比你强多了。
不,无双是比我们君家所有人都强。
包括我和你爷爷,都不如无双啊。
突然间听到父亲这样自贬的话,君浩轩真的被吓傻了,一头雾水的他以为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才会让最是自信的父亲这样,赶紧安慰着:爸,你太谦虚了。
您和爷爷可是闻名九州的赌石师,无双弟弟怎么可能比得上你们呢。
你个笨蛋。
我和你爷爷再厉害,也比不上异能者呀。
君泰鸿恨铁不成钢地再次狠狠敲了儿子一下:还有,无双不是弟弟,是妹妹。
无双可是百年一遇的异能者呀。
我们君家,除了五百年前的老祖宗是异能者之外,就再也没出现异能者了。
哈?咋听到那个消息,君浩轩的样子实在是傻爆了,视线在无双和父亲之间来来回回地转,最后才苦着脸:爸,就算你想逼我考一级证书也不用开这种玩笑吧。
你是不是病了?无双明明是男生,怎么可能是妹妹呢?还有那个异能者,这个就更是……听到堂哥这话,君无双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果不其然,彪悍的舅舅再次狠狠敲了堂哥一下。
我说你笨你还不信。
也不知道你妈妈怎么生的你,居然笨成这个样子。
无双不是男生,是女孩子。
只是因为有些事才扮成男生的。
还有,我没有开玩笑,无双确实是异能者,真真正正的异能者,而且异能已经觉醒了。
也不知是因为已经救出了妈妈还是什么的,等再次踏足蒋家的时候,君无双的心情已经很平静了。
特别是看到坐在沙发上那个安静看电视的男人时,也可以心平气和了。
本来她是想自己亲手解决蒋家的事情的,但是被任叔叔拦住了。
无双。
临睡前,任煦拦住了准备回房的君无双。
等到两人来到客厅,任煦才回过头看着那个才到自己肩膀的孩子。
她,是小雪的孩子,也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那个男人害了小雪,但是看着这个孩子,他却生不出半点怨恨的情绪。
蒋家的事情,交给我吧。
男人这样说着。
月色中,女孩的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解的迷茫。
相比君无双少年老成聪明绝顶的样子,任煦更喜欢现在这样孩子气的她。
走过去,摸摸她的头,突然开口:你说我做你爸爸怎么样?噗。
君无双怎么也没想到男人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一口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这样呛在了嗓子眼。
看着被呛到连连咳嗽的无双,一向斯文优雅的任煦此时却有些羞涩,强装淡定地别过头去,又重复了一次之前的话:要是我说我想做你爸爸的话,你怎么看?你会不会反对?喉咙的氧意终于散去了,君无双努力忍住笑,看着男人微红的侧脸,坏笑着说道:任叔叔这些话不是应该跟妈妈说的吗?正常的顺序应该是您先追到妈妈,然后再来问我这件事吧。
听出君无双语气中的调侃,任煦虽然觉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个事有点不太好,但还是坚持着:我不想到时候你妈妈伤心。
看得出来你很重视你妈妈,而我也同样的。
所以……看着一脸认真的男人,君无双沉默了很长时间,一直盯着他看,像是恨不得把他的脸盯出个洞来一样。
就在任煦都有些扛不住那火热的目光准备别开头的时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只要妈妈能幸福,我没有任何意见。
很快,在君妈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无双和她的未来爸爸,也就是任煦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
也不知是话说开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容易还是怎么的,任煦接下来就淡定多了:蒋家的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吧。
这个事,交给我。
君无双眨眨眼,下意识地反驳:不行,这是我自己的事。
无双,我知道你的想法。
你想为你妈妈报仇,但是有件事你忘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蒋振宗的孩子。
你身体里,留着蒋家的血。
注意到君无双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异常难看,但任煦还是坚持着:你也许会无所谓,从来没把蒋家当成家人过。
但是你妈妈不行,我了解你妈妈,她没有你那么冷静。
她太善良了,她不想因为你的事情而让你做出受人指责的事情。
所以……君无双很努力地想要反驳着,但是话到嘴边纠结了很长时间就是没有出来。
情感上不接受,但是理智上却是被男人说服了。
这是她从来没想过的事情。
她一直想用自己的方法来为妈妈报仇,让那些对不起妈妈的人受到惩罚,却忘了考虑到妈妈的看法。
见君无双神情上出现了一丝松动,任煦继续说着:你还是个孩子。
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然后,幸福成长。
至于以后你要走什么路,那些事情我们都不会插手。
你的选择,我们做长辈的都会接受。
但是现在不行,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
以前你和小雪相依为命,所以你努力成长着努力想要变得更强,这种想法我能理解。
但是现在,你们不再是两个人了。
你们还有我,还有你舅舅,还有你外公,你的身后,有日渐强大的君家做为后盾。
所以,有些事情,你可以放下了。
无双,我不希望你为上一辈的恩怨而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应该活得有滋有味,活得丰富多彩。
你的幸福,是我们所有人最大的期盼。
这几天去哪鬼混了?突然响起的冰冷声音打断了君无双的回忆。
从深思中回过头来,君无双懒得理那个脸色很难看的男人:我去哪你关心吗?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反问,蒋振宗意外地沉默了。
也不知道君无双这段时间的失踪勾起了他那点父子之情还是怎么的,接下来他的语气就变得柔和多了:你是我儿子,我不关心你关心谁?你是不是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不然的话怎么会被人绑架?我听你同学说你在校门口就被人带走了。
本来君无双还是面无表情的,但是听到男人这话却忍不住笑了:原来你也知道我被绑架了啊。
那你有做什么事吗?报警,还是派人去查?蒋振宗有些心虚地别开头,很快就梗着脖子呛声着:我肯定找人去查了。
但是谁知道你惹了什么人,你在外面做的事又没人知道,尽惹麻烦,难道说说还不成了?君无双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看着男人,嘴角微微勾起来:反正我的事也跟你没关系。
我这次来,是跟你说件事,你们早晚会自己造的孽付出代价的。
蒋振宗还准备说什么,但君无双根本懒得理他。
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包:我觉得吧,我好歹还是姓君的。
住在蒋家不太合适,所以,拜拜!旁边的佣人们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君无双趾高气昂地走出了大门。
蒋振宗下意识地准备去拦什么的,但是不知为何手还没伸出去就又缩了回来。
君家吗?君无双,你的心里,果然从来没把自己当成蒋家人过。
只是现在的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惩罚。
半个月后,一件大丑闻席卷了整个安城。
颇负盛名的俞家家主俞章,被警察带走了。
带走的名义很多,杀人贩毒走私,总之基本上所能想到的罪名都出现了。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平时看起来盛气凌人的俞章,竟然是个逃犯?大少爷。
胖子为难地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少爷:老爷被带到警局去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走吗?俞剑回头冷笑,手上拿着银行卡:只要有这个就行了。
他从来没把我当成儿子过,我干嘛要管他?快点收拾东西吧,我们现在就走。
半个小时后,俞剑率先走出房门,身后跟着大包小包的胖子。
哥,你要去哪?没想到的是,那个被送到国外去的俞萍竟然突然出现了。
她才刚到家,见到的就是大哥带着大堆的行李一副外出的打扮。
你怎么回来了?上上下下将妹妹打量了很长时间,俞章才面无表情地说道。
爸都出那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吗?大哥,现在家里就靠你撑着了。
我也给爸的那些朋友打电话了,大哥你也别玩了,先把家里的事情解决吧。
正事要紧。
俞萍一开口,就把自己的本相暴露无遗。
只是自说自话的她没有注意到,那个她一向瞧不起的大哥这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是多么轻蔑。
等到俞萍把话说完,俞剑直接冷笑一声,直接往外走去。
平时修剪得很好的花园现在都长满了杂草,但是根本没人管得上。
树枝头的花儿都凋谢了,随风一片片地飘。
整个俞家,呈现中一种灰败的萧条感。
跟以前的风光无限比起来,完全是两种模样。
只是俞萍没有注意到这些,她还是把自己当成俞家的大小姐,俞家的女王,态度高傲的,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命令的。
习惯了别人对她的百依百顺,现在看到哥哥居然不听自己的话直接就走了,俞萍气得直跳脚,也顾不上形象什么的尖声叫嚷着:你在做什么?难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你以前不做事就算了,现在爸都出事了,你怎么还在鬼混?要是爸真的有点什么的话,你以为我们……俞剑冷笑:关我什么事?那是你爸,不是我的。
对上哥哥这样绝情的话语,俞萍如同被人当面赏了一巴掌般,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你是什么意思?俞家的福利我没有享受到,反正他从来没把我当儿子看过。
我也没必要把他当老子供着。
他是你父亲,那些幺蛾子的事,你就去折腾吧。
反正你不是一向厉害吗,你父亲可把你夸得厉害。
忍耐了几十年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点。
俞剑顶着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着。
说完之后还笑了:反正你还有个有钱的老公嘛,实在不行可以去找他帮忙呗。
不过我倒是想知道,当年你想方设法把别人的老婆挤走抢来的男人,心里到底有多少你的位置。
当年为了家族利益抛弃自己结发妻子的男人,现在又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伴随着一阵嚣张的大笑声,俞剑带着胖子就这样离开了俞家。
偌大的俞家,好似突然间萧瑟了很多一般。
俞萍一个人孤单单地站在花园里,平时这个时候,园丁都在修剪花枝,女佣们在打扫收拾了。
但是现在,却是她一个人形单影只的。
俞家,真的要摆了吗?爸,萍萍的事情求你一定要帮忙。
俞萍回国之后,不知是因为俞剑离开时说的话刚好戳中了她心里的隐患还是什么的,立刻去了蒋家找自己的丈夫求救。
蒋松海一脸愁容前前后后地背着手踱步着,对于儿子的话没有任何理会。
书房里的气氛很是沉闷,蒋振宗有些受不住这种气压,颓然在椅子上坐下,念叨着:也不知道萍萍的爸爸到底是做了什么事,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坐视不管呀。
这些年来,蒋家和俞家的生意网都连在一起了,只要俞家出点什么事,我们蒋家也会受到影响的。
蒋松海不喜欢俞家,就像俞章不喜欢他一样。
他们两个是两看两相厌,但是该死的,他们的利益是连在一起的。
只要其中一方受损,另一方也会受到影响。
更重要的是,他是知道一些关于俞章的内情的,而他的过去也清白不到哪去。
现在是俞家,下一个又会是谁呢?最近安城不太安稳,俞家的事情,是个意外,还是某种事情的开始呢?俞家的事情,我们当然会帮忙。
但是,振宗,你最近也要注意点,千万不要为了救俞家把我们自己给搭上。
我怀疑,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俞章那个人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都是事实。
像我们这样的人,谁身上没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看谁倒霉被盯上,谁就死了。
蒋振宗本来还想着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的,但是听到父亲说的话就迟疑了,纠结了很长时间才开口:爸你的意思是……你去跟俞萍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俞章的话她应该是就不回来了,但是可以把俞家的那些资金什么的藏起来。
最后是出去避避风头。
俞家这次栽了是肯定的。
兔死狐悲的低落情绪席卷了他,让本就年迈的他此时更是灰败得如同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
说完那些话,他就摆摆手让蒋振宗出去,说自己要冷静一下。
蒋振宗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也知道父亲现在的情绪不太好,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只是在心里琢磨着父亲刚才那句话的真正含义,难道俞家的事情真的严重到连父亲都害怕的地步?他看得出来,自家父亲刚才在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真的在害怕,并不是单纯地说说而已。
俞萍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时不时抬头看看楼上,望夫石的样子一直持续到蒋振宗出现才消失。
迅速从沙发上跳起来,连形象都顾不上就冲到楼梯口等丈夫下来:老公,怎么样,爸怎么说?能不能想想什么办法帮帮我爸爸?虽然在出国之前父亲已经说了那么多话,但是她根本没把那当成一回事,在她看来,父亲是强大的,是无敌的,怎么可能有人能对父亲做什么呢?但是当接到父亲下属的电话说父亲被抓到警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等她回国,在跟父亲的朋友联系不上,找以前生意上的伙伴也各种被避嫌的时候,她才知道,父亲也许真的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敌。
蒋振宗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妻子的问题。
俞萍本来是满怀希望的,但是当看到丈夫半天都不说话时,就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脸上的神情跟着变得紧绷起来,看着沉默不语的丈夫,一字一句地说着:是不是他不准备帮我们了?说完,就准备往楼上冲了:我倒要去问问,当年蒋家出事的时候,我们俞家是怎么做的。
这么多年,俞家又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蒋家!难道你们就要见死不救?蒋振宗赶紧拦住泼妇状的妻子,感觉到佣人们好奇的目光,不悦地怒斥道:都给我出去。
佣人们一哄而散。
等到楼梯口只剩下夫妻两人,蒋振宗才叹息着说道:不是不帮忙。
我已经跟爸爸说过了,但是爸爸跟我说,这次的事情不太寻常。
想要救出你爸的话有点不太可能,所以现在我们只能尽最大可能的努力。
俞萍从来不是会理解人的性格,听到丈夫的话当场就怒了,指着丈夫的鼻子骂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救我爸爸不太可能?我都说了我爸爸是冤枉的,不想救就不想救,不要找什么听着就像笑话的借口。
看着妻子这么蛮不讲理,蒋振宗也有些生气了,这次的事情他也很烦,蒋家的利益和俞家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时候,他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萍萍,你冷静点。
大力抓着妻子的手臂拖到沙发上,用力一按让她坐稳,蒋振宗才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们是夫妻,你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但是你要冷静点,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是也不要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倒。
我现在是在说解决方法,要是你实在不听的话我也没办法。
也许是丈夫的气势实在是吓人,也许是俞萍真的冷静下来了。
好,我听你的。
振宗,你一定要救救爸爸。
他年纪那么大了,监狱里条件差,要是出了点什么事的话可怎么办呀。
想到岳父的情况,蒋振宗也很头疼,但是他也知道头疼不能解决问题:岳父这次的事情是意外还是因为得罪了人?这里面,你肯定知道一些事情。
如果要我搀和这件事的话,你必须把这些事情都跟我说。
俞萍迟疑了下,对于父亲被抓的事情她其实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俞章一直很宠她,很多事情根本不瞒她。
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父亲的以前是不能说的秘密。
但是这些事,真的能跟人说吗?她还是第一次用那种探究的眼神看着面前自己爱了很久的男人。
从懂事开始,她就喜欢上了这个大哥哥,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他。
以至于在他结婚之后,想方设法地破坏他的婚姻。
父亲在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之后,也是想尽办法满足自己的愿望。
最后,她成功了。
为了家族的利益,男人抛弃了自己的原配,选择了她。
他们在一起生儿育女,都过了十几年的时间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是一场梦。
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信任吗?蒋振宗只觉得妻子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却没有想太多:萍萍,我不知道岳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岳父是要救的,但是我们不能把重心都放在这件事上。
我们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要是岳父的事情真的解决不了的话,那也要留着青山在。
你家里的资金什么的,你得控制起来。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流动资金全都存到瑞士银行里。
要是岳父的账户被冻结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在蒋振宗的一番劝说下,俞萍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他的意见。
接下来几天的时间,夫妻俩开始兵分两路,蒋振宗去找人查岳父的事情,而俞萍则是处理公司的事情。
你说什么?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面前的一对账务,就算俞萍再怎么镇定,也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
站在面前的经理可怜兮兮地重复着之前说的话:最近几个项目的资金都是大少爷负责的。
但是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大少爷的人了。
所以……大小姐,您快想想办法吧。
现在公司里的流动资金出现了断层,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就要出大事了。
俞萍也不多说话,直接拿起手机开始给自己的大哥打电话,同时不忘怒骂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本来他都准备好了,等电话一通就开始骂。
但是当听到电话里那个空洞的客服声说着什么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时,她才真的意识到不对劲,开始慌神了。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看着面前不停地擦着冷汗的经理,摆摆手:你先出去。
这件事我来解决。
经理一直在注意俞萍的动作,那个空号声音也听到了,他也是人精一样的人,掩去心里的不安和某种心思,温顺地半低着头:好的。
等到关门声传来,俞萍在终于耐不住了,从椅子上跳起来,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就开始打电话。
但是,无论是大哥还是胖子的手机都变成了空号。
想了想,最后找到大嫂的电话,等到拨出去的时候结果还是让她失望的。
回想起回国那天遇到哥哥的情况,一种强烈的不安席卷了俞萍。
想到某种可能,她都开始有些站不稳了,扶着窗户的边缘站稳,俞萍又开始打电话。
十几分钟后,等到手机上可以跟大哥扯上关系的人的电话都打过却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之后,俞萍终于忍不住,用力将手机甩到地上,整个人失去最后一点力气瘫倒在地。
一向气势逼人的俞萍,在这一刻,尝到了绝望和欲哭无泪的滋味。
奥特曼VS小怪兽 第一五零章 大结局(下)树倒猕猴散!没有什么能比这句话更能形象地形容俞家的状况。
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前还风光无限的俞家就成了人见人厌的存在。
安城沉静了太久,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从上到下都沸腾起来。
当地警方特意成立了专案组,调查俞章的事情,进而发展到连跟俞家有过密接触的人,都接受了调查。
电视上甚至出现了专栏节目,每天解毒事件的进展。
整件事,在警方从俞家的地下室找到一堆资料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瞬时间,俞家所有人被收押,公司被封,破产之势迫在眉睫!妈妈,你怎么还没回来呀?被留在M国的蒋莎莎根本不知道国内事情的发展,而是一天到晚催着自家妈妈回去。
俞萍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她坐在蒋家,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些落在身上如针芒一般的刺眼目光。
莎莎,妈妈还有点事需要耽误几天。
对了,来跟爸爸还有爷爷说几句话,都这么长时间没见到他们了,肯定很想念吧。
一向盛气凌人的俞萍,此时却是卑微的,嘴上对着电话说着,眼睛却盯着那边满脸霾的蒋松海和蒋振宗。
她现在真的是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爸爸的事情非但没有任何进展,反倒是因为被查出的那堆证据而变得更加严重起来。
最重要的事情却还不是这个,而是,资金的问题。
在发现公司的流动资金都被大哥提走之后她就开始查大哥的下落。
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毫无线索。
现在整个安城的人都把她当成病毒,避之不及,除了自己的婆家蒋家,她实在找不到帮手了。
蒋莎莎却不知道俞萍的难处,对于父亲和爷爷,她是真的没什么感情。
爸爸还好一点,但是想到那时候爸爸把君无双带回家的事,又起了小子,撅着嘴说道:不要了。
妈妈,你早点回来,我去跟朋友玩了。
说完甚至不给俞萍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边空洞的声响,再看看眼前的两个人,俞萍突然觉得世界失去了最后一点光亮,找不到一丝丝的希望。
蒋松海并非完全不想帮俞家的忙,俞家和蒋家的生意网是连在一起了,荣辱共进,但问题是,现在俞家就是一块毒药,谁沾上谁倒霉。
算了。
反正她一向跟你们亲,对我这个爷爷没有感情也是正常的。
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里说了什么,但是看着就能猜到那个意思。
蒋松海摆摆手示意儿媳不要再折腾了,在俞萍沉默的时候又继续说道:你自己也知道情况。
现在并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根本帮不上。
你父亲的事情现在都惊动到了上面的人,再加上上次收集到的资料,那些罪名加起来,别说是放出来,估计连无期徒刑都有点难。
最重要的是,现在俞家的资金都被冻结了,但是贷款什么的都到了期限。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俞萍一听这话就绝望了,本来还想挣扎一下的,但是想想也没什么意思了:大哥找不到,大头都在他那里。
就算申请破产,那个债务也不是笔小数目。
蒋松海听到这话却是完全不觉得意外,反倒是松了口气的模样,看看沉默不语的儿子,再看看这些日子憔悴不少的儿媳,一板定夺:好了。
我让振宗安排下,你去外面避避吧。
现在俞家只有你一个嫡亲,这些债务肯定是落在你身上的。
趁事情还没到无法回旋的地步,先出去躲躲。
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至于莎莎,就留在那跟你一起吧。
女儿恋母,要是强行把你们分开的话她会恨我这个爷爷的。
蒋松海一本正经地说着,俞萍却有一种自己被放弃的不祥预感。
下意识地看向那边的丈夫,却见对方低着头根本不跟自己对视。
但是在公公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没有提出反驳意见,显然是赞同的。
这个意思,是要将她和莎莎放逐了?一想到这种可能,俞萍就有点坐不住了,直接冲过去: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是蒋家的儿媳,你怎么能……而且,莎莎是振宗的女儿你的孙女呀,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她流落在外面孤苦伶仃的?听到女儿,蒋振宗下意识地准备抬头,但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恢复了原状。
蒋松海却是警告地瞪了俞萍一眼,严肃地说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你不是我们蒋家的媳妇,我还用做到这个份上?你自己知道这次事情的严重的。
现在俞家都倒了,难道你还要蒋家也跟着一起倒?现在只是让你们母女出去避避风头而已,只要有蒋家在,你们都有个依靠。
要是蒋家都倒了,到时候你还能靠谁?你不为振宗想想,也要考虑下莎莎吧?你以为你父亲的仇家是一般人,要是莎莎留在这里的话还能平平安安的?俞萍啊,我一直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可千万不要在这种重要的事情上晕了头啊。
俞萍是知道公公一直不喜欢自己的,也知道公公说这些话是搀足了水分,但是想到唯一的女儿,却还是妥协了。
那振宗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一家三口刚好出去逛逛。
这么多年都没出去过了。
俞萍想了想,提出一个差点让蒋松海当场暴跳如雷的话。
但是这次,出声拒绝的不是蒋松海,而是蒋振宗了:我就不了。
爸年纪大了,最近这么多事情需要处理,我走了的话那么多事情谁处理?你和莎莎出去吧。
不管怎样,最后俞萍还是妥协了。
本来事情就是这样好好地按照蒋松海的计划进行着。
当天晚上,蒋振宗就利用自己的人脉把俞萍偷渡出了国。
这个关头,正大光明地出国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偷渡。
接下来,在俞家唯一的负责人都突然失踪的情况下,蒋家的生意确实受到了一些牵连。
饶是早有准备,蒋振宗也还是忙得焦头烂额。
股份下降了几个百分点,好在最后还是稳定了。
蒋家这次倒还是讲点情面吧。
书房内,任煦正跟君无双分析着俞家的情况。
蒋松海绝对不知道,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被人看在眼里。
而这个人,就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幕后黑手。
听到任叔叔的讲述,君无双皱着眉不是很高兴地嘟囔了句。
在这个即将成为自己继父的男人面前,君无双开始表现出越来越多的孩子气。
她的头发,也开始留长了,经过修剪,虽然及肩了但还是很好看,有女孩子的娇美,也有男生的英气,别有一番特殊的味道在。
任煦对自己这个未来女儿也是很满意的,讨好是一方面,真心喜欢才是正理。
平时的时候,只要有时间有机会,他都会跟她讲解一些为人处世之道。
他看得出来,无双虽然异于同龄人的早熟,但有些地方还是稍显经验不足了点。
但是比起其他小辈,已经足够让人惊艳万分了。
你又错了。
什么锅配什么盖,什么子做什么事,蒋家是什么样的风气,不可能因为一个人就发生变化。
任煦轻笑着,温柔如春风过。
君无双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内情,赶紧端端正正地坐好:任叔叔,你快说。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知道蒋松海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来找你吗?他最喜欢最看重的又是什么?这个问题君无双基本上闭着眼睛都能回答了:他最担心的就是断子绝孙。
怎么了,难道这件事上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是她说话不客气,只是她那个爷爷,还真不是一般的极品。
表面工作做得足,当初如果不是她早知道蒋家人的真面目,也会被他那伪装的慈祥给忽悠了。
蒋振宗在外面养了几个小情人。
这些小情人都是蒋松海提供的,养在不同的地方,目前,其中一个情人已经有了身孕。
而且据检查到的消息看,是个男孩。
任煦端起茶杯喝了口,同时还不忘注意着无双的反应。
虽然无双恨蒋家不错,但毕竟她身上流着蒋家的血,蒋振宗是她的生父。
因为这件事有点不舒服是自然的。
不过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无双对蒋家的排斥程度,听到蒋振宗的这些风流韵事,君无双非但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反倒是觉得理所当然:我就说嘛,蒋家那些人怎么可能那么有人情味。
这样才正常。
不过我倒是好奇,要是俞萍知道这些事的话,会怎么样。
到时候肯定很精彩。
任煦忍不住笑了:好了,下去吃饭吧。
要是你妈知道我又跟你说这些幺蛾子事,会怨我的。
君无双坏笑地看着这个额总是优雅淡然的中年男人:任叔叔,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妈妈求婚呀?不过呢,我觉得现在安城的事情差不多可以告一段落了,网也布好了,就等着收网呢。
妈妈在安城过得实在不怎么样,你还是早点把妈妈带回安城吧。
等你们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会回去的。
跟一个晚辈特别是当这个晚辈还是自己心仪对象的女儿讨论怎么感情上的事时,任煦还是有那么点不自在的,不过他只是稍微不好意思了会,就因为对方最后一句话而皱起了眉:你真的决定了?君无双倒是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回头看着一脸严肃的任煦,笑眯眯地说着:当然了。
我现在年纪小,出去走走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况且,袁老板是毛料世家的人,跟着他天南地北的走,我相信我会成长得更快的。
看着女孩脸上那不容置疑的倔强和淡然,任煦却是觉得心疼不已,虽然自己现在还不是她的父亲有些话不好说,但是为了她好,他还是开口了:无双,你还是个孩子,没必要这么辛苦的。
你妈妈舅舅还有你外公,肯定都不会同意的。
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长大。
君无双要离开出去历练的消息他是最早知道的。
他知道这小丫头打的什么主意,其实他是赞同的,以无双的潜力,将来必是有一番不菲的做为的。
但问题是,她现在年纪实在是太小了。
几个星期前才刚过了十四岁的生日,而且还是个女孩子,要是出门有了点什么事的话那该怎么办?况且,他的家世和身价已经足够让她们母女俩几世衣食无忧了。
就算无双是个什么都不做的千金大小姐,她也不会因为钱的事情烦恼什么。
他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一方面不想无双浪费了自己的天赋,一辈子碌碌无为。
另一方面,做为一个很护短的男人,他又不想让这个丫头过得那么辛苦。
这个孩子,已经吃了太多苦了。
他实在不忍心让她再这么辛苦下去。
看出任煦的关心和劝说,君无双却是难得的倔强,出门历练这件事,是她早就决定好的。
她君无双,注定不可能是个碌碌无为的人。
重生到这个世界,重生到九州君家人的身上,重生为异能者,传承了君家老祖宗的灵识,就注定了她必将为守护君家,重振君家而奋斗。
任叔叔,这件事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
妈妈和舅舅那边我自己去说,不过还是希望到时候任叔叔能帮我说说好话。
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对的。
身为君家人,就要承担起君家人该有的职责来。
身为异能者,就必须做配得上这三个字的事。
君无双眼神坚毅的,虽然面容还是稚嫩的,但是那种气势,却连任煦都被惊骇到了。
哎,既然你自己都决定了,就算了吧。
不过无双你要记得,你最大的使命,不是守护君家,而是守护好自己。
平平安安的,才是君家人最大的期盼。
任煦难得沉了次脸。
君无双听了,心里流淌着阵阵暖流,但还是很快绽放出甜美的笑容来:嗯,我知道的。
任叔叔,你放心吧。
果不其然,当君无双跟君泰鸿还有君颜雪说要出门历练的事情时,第一时间就受到了强烈的反对。
君泰鸿甚至因为这件事气得吃不下饭把自己关在了书房。
而君颜雪,则是在那默默流着眼泪。
君无双很无奈,虽然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反应,但还是有点扛不住。
朝任叔叔丢个眼神示意把妈妈交给他了,然后起身去书房找舅舅。
这个舅舅是真心疼爱她。
这一点,不仅是她,身边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舅舅对他和对表哥君浩轩那是完全不同的态度。
对君浩轩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要求严格得要死。
但是对自己,却是百依百顺的,怎么看怎么满意。
这种感情,让她很是感动。
连那个遭受着不公平待遇的表哥,都完全没有因为这些事而生出不满什么的,反倒是对她有求必应的,平时有什么事都是以自己的要求为准。
这样的感情,让她怎能不珍视,让她怎能不努力!舅舅。
敲敲门,君无双叫了声。
房内没有任何声音。
君无双不气馁,又敲了敲门:舅舅,开开门,我有话要跟您说。
这一次,君泰鸿终于给了回应:去吃饭吧,舅舅比较忙。
但君无双还是坚持着:舅舅,我真的有事要跟您说。
关于我要历练的事情,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您和妈妈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有自己的使命。
终于,君泰鸿还是心软给君无双开了门。
舅甥俩在书房里谈了很长时间,出来的时候,君无双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了。
连君泰鸿,眼眶都泛红着,只是强力忍着,没有哭出来罢了。
不管怎样,君无双还是松了口气。
舅舅总算是被她说服了,现在就剩妈妈了。
想到自家温柔软弱的妈妈,君无双深感鸭梨山大,重重叹了口气,但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君泰鸿注意到她的动作,知道她在想什么,虽然心情还是沉重的,却还不忘打趣:我们说好了。
要是你妈妈同意的话这件事才算数。
但如果你妈妈不同意的话,就别怪我了。
君无双重重点头:嗯,我知道。
君无双来到妈妈房间的时候,任煦叔叔还在,但没有人说话。
妈妈在默默掉眼泪,任叔叔只是搂着她,时不时地递上餐巾纸,却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
有些事情,就算他在亲近也不是当事人,他没有说话的权利。
看到君无双进来,任煦总算是松了口气,想了想,在小雪额头上亲了口,温柔地说着:别哭了,无双来了。
她看到你哭会难过的。
你们好好聊聊,无双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
说完,往外走去,经过君无双身边时还不忘摸摸她的头,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妈妈。
君无双摸过去,看着妈妈哭红的眼睛有些自责,但是却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连犹豫迟疑都没有。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不管怎么样都要做成。
君颜雪抬着泪眼看着面前的女儿,这是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呀,从出生就跟着她吃苦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女儿呀。
妈妈,别哭了。
抱着抽纸在妈妈身边坐下,君无双安慰着。
君颜雪红着眼睛:无双,我对不起。
有我这个妈妈,你就从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我……君无双赶紧抱住妈妈拦下她剩下的话:妈妈,不要这么说,永远都不要这么说。
你是最好的妈妈,永远都是。
能成为你的女儿,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女儿越是安慰,君妈妈的心情越是沉重:无双,你为什么要出去,你,你还是个孩子呀。
说着,又要哭了。
君无双赶紧抽出纸帮妈妈把眼泪擦干,耐心地解释着:妈妈,我做这个决定并不是任。
这是我的职责,我是异能者,就有必须承担的使命。
而且,妈妈,你说要是我异能者的身份传出去,会让多少人惊慌?如果不趁着现在别人还不认识我的时候让自己变得强大的话,我又怎么保护您,保护外公舅舅,保护我的家人呢。
君妈妈其实也知道怎么个理,她知道无双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出这么任的要求,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但饶是这样,还是不能阻止她的内疚感。
可是……可是你还是个孩子呀。
君妈妈红着泪眼看着无双:无双,等你再长大点好不好?等你长大你想做什么妈妈都不会拦着你。
但是现在,你真的太小了。
现在,外公舅舅会保护你的,等我们回柳城,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妈妈,这样是不行的。
我要出去历练这个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妈妈,你应该知道,异能者天生就有着守护九州的职责。
这次历练,我会去拜访其他的异能者,寻找让自己变得更强的道路。
妈妈,我是君家人,我不能因为危险就退缩。
我是妈妈的女儿,妈妈肯定理解我的对不对?况且,我只是出去走走而已,又不会做什么事。
现在其他国家很多小孩,七八岁就全国旅行了。
比起他们,我还是个异能者呢,保护自己的本事更大。
所以,不要担心了。
在君无双的好说歹说外加各种蛊惑之下,君妈妈终于松了口,眼睛还是红的,但好在已经不掉眼泪了:那你准备去多长时间?不知道。
君无双摇头:我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全世界走走。
但是,妈妈,在你和任叔叔结婚的时候我肯定会回来的。
我是出去历练,但并不表示我会一直在外面待着。
到时候,肯定会时不时地去看你的。
君妈妈知道无双不是个普通的孩子,从小就有自己的看法。
自己虽然是做妈妈的,但说实话在很多事情上根本不如这个女儿。
之前不同意只是舍不得,现在听到无双说的那些话已经默许了。
无双的事情都是自己做主的,她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反对无双都还是会坚持自己的看法。
再这样磨叽,最多只会损害两人之间的关系罢了。
说什么胡话。
什么结婚,居然还开妈妈玩笑!听到结婚两个字,君妈妈下意识地脸一红,就开始借着这个机会去拧君无双的包子脸了:看你还胡说不胡说。
妈妈饶命呀。
君无双故作委屈地撒娇着。
一番打闹下来,房间里的气氛总算是和谐下来了。
无双,慕言了?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他了,他去哪了?对于慕言,君妈妈是很喜欢的。
虽然那孩子的身世不好,但是她看得出来,他是个好孩子。
而对于他和女儿之间的那点小暧昧,也表现出默许的态度来。
君无双愣了下,这才开口道:慕言找到他的家人了,已经回家去了。
啊?慕言走了?那无双你怎么办?君妈妈下意识地惊呼着。
君无双莫名地有些脸红,她岂会听不出妈妈那隐含之意:妈妈,你这话什么意思呀。
什么叫我怎么办?他走了关我什么事呀。
很显然,某人是傲娇了。
不过,要是被越发凶恶的狼崽子听到这句话的话,只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慕言全名龙慕言,妈妈应该知道龙家吧。
他是龙家的嫡长子,回去之后就开始接受家族历练,得几年才能恢复自由。
君无双挑重点简单地把慕言的事情说了下。
龙家?君妈妈听到那两个字时惊住了,心里有了某个猜测,不太确定地看向无双:无双,你说的龙家是……就是妈妈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
君无双倒是淡定得很。
天。
这下子,君妈妈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个龙家,天!那个传说中的龙家!慕言竟然是龙家的少爷,这、这……看出妈妈因为慕言的真正身份而受了那么大刺激,君无双倒是淡定得很。
在知道慕言的身份时她就没什么感觉,就算知道龙家在九州代表着也还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君家虽然是柳城传承百年的名门世家,但是比起龙家来,实在是不够看。
但是她倒不以这个而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真正的强者,靠的是自己,而不是家族的势力。
君家现在虽然只是柳城的一个没落家族,但是她相信,在几十年后,君家会迎来真正的辉煌。
异能的血脉是能够传承的,只要觉醒了一位异能者,之后家族的子子孙孙中出现异能者的几率就会大大提高。
就算没有出现异能者,在赌石上的天赋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那……君妈妈想问那无双和慕言之间的事怎么办,但是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那些话却又说不出口了。
无双和慕言都还是个孩子呢,也许那些事情只是自己多想了。
慕言会回来的。
慕言会变得很强,我也不能输给他。
君无双站起身来,笑眯眯地说着。
之前君妈妈还有点犹豫女儿出去历练的事情,但是现在却突然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了。
龙家的嫡长子,要是无双不努力的话,她和慕言的事情就真的……嗯,无双,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妈妈了。
君妈妈认真地说道。
君无双笑了。
虽然说好要走,但并不是马上动身。
她计划中的第一站是跟着袁老去传说中的毛料之家看看,据说那里有袁家的古老传承,是袁家上一位异能者留下来的。
异能者之间有感应,她觉得自己也许能从里面学到些什么。
不过在知道女儿/外甥/妹妹要离开之后,接下来一段时间,君家其他几个人倒是忙得人仰马翻的。
相比较而言,任煦就淡定多了。
他虽然是淡定,但并不表示他什么都没做。
他给君无双准备了各种珍贵的药品,还塞给她一张卡。
那张卡,是他身份的象征。
他的人只要看到那个就知道该怎么做的。
虽然他相信无双的能力,但是谨慎点总是好的。
对于继父的好意,君无双倒是没怎么推辞就应下了。
早晚都是一家人的,那些虚伪客套的东西就没必要了。
不过,在君无双离开之前,还是发生了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在俞萍离开之后,蒋家低调了一段时间。
但是很快,在蒋松海做主的情况下,蒋振宗把那个怀着身孕的女人接回了蒋家,好吃好喝地供着。
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蒋振宗对这个没出世的孩子没有什么感觉,更多的是为了完成父亲的愿望。
但是看着女人的肚子一天天变大,特别是看到B超照的时候,蒋振宗突然感受了一种为人父的喜悦。
本来只是出于交任务的心情对待那个怀孕的女人,但是慢慢的,竟多了几分情谊来。
特别是在那个女人温柔体贴,特别是笑起来跟印象中的某个人有那么点神似的关系,蒋振宗对她的关心也越来越真心的,甚至开始带着她在公众面前出现。
本来事情都好好的,但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跟远在国外的俞萍通风报信了。
在蒋家人谁也不知情的情况下,俞萍带着满肚子的怀疑偷偷回国了。
回国的事情她没跟任何人说,连女儿都没说。
回来之后,她只是乔装打扮了下就去了蒋家,本来心里就是半信半疑的,不相信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会这么无情,但当她看到那个一直不喜欢自己的管家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大肚子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就愤怒了。
她是谁?一出面,俞萍就气势汹汹地质问。
管家没想到这个突然消失匿迹的少夫人会突然出现了,惊慌之下也忘了掩饰自己的情绪。
少夫人……俞萍现在被愤怒和妒忌被迷住了眼睛,根本顾不上礼节什么。
本来她还只是猜测,在看到管家那心虚的样子时猜疑就变成肯定了,恶狠狠地指着那个惶恐不安的女人,一字一句如同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这个女人是谁?别跟我说是你儿媳什么的!管家为难地看着俞萍,刚准备找点借口推脱,就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给惊到了。
在看到管家的神情后,俞萍怒火中烧,回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竟然胆从心起,在两人都猝不及防的时候直接冲到女人面前,毫不客气地狠狠一把将对方拖到在地,然后一脚狠狠地踩了上去:狐狸精,你这个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老公!在女人的惨叫声中,一股鲜红的液体从她身下流淌出来。
管家快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吓傻了,看着如同发疯似的少夫人,再看看地上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的女人,赶紧上前阻拦,一边阻拦一边朝门卫大吼着:白痴啊,站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来拦着少奶奶!等到蒋振宗和蒋松海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警察也差不多赶到了。
女人被送到了医院,不过不到半小时就传来消息说孩子保不住了,一个小时后的消息就是大人也没保住。
蒋振宗看着坐在那哈哈大笑头发披散着的女人,这个人,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一直都是优雅高贵的,但是现在,却像个疯婆子一样,坐在那哈哈大笑着。
萍萍。
喉咙酸涩的,蒋振宗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面目来面对她了。
俞萍抬头看着,眼神还是疯狂的,疯狂的仇恨。
世上所有的人都背叛了她,却都抵不上这个男人的背叛。
她突然想起来那个笑靥如花少年对自己说的话,抢来的东西注定不是你的。
就算现在你抢来了,但总有一天还是被别的人抢去。
哈哈,综合起来,她这辈子,都是个笑话。
从懂事开始喜欢上这个男人,为了成为她的妻子费尽脑筋,甚至赶走了他的原配,好不容易成了他的妻子,却因为生不出儿子而被他的家人嫌弃着。
十几年过来了,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她以为他已经爱上自己了。
现在却发现,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这个男人,最爱的,永远都是自己。
蒋振宗,我恨你。
蒋松海,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你以为我们俞家没了,你们蒋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我俞萍在这里发誓,愿以生生世世不再为人为代价,诅咒你们蒋家,世世代代断子绝孙,永无出头之日!在听到说孩子没了,那个狐狸精也没了的时候,俞萍知道自己已经完了。
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看着面如死灰的蒋松海,突然感觉到一种释然的快意。
恶狠狠地丢下这些话,甚至不给所有人反悔的机会,俞萍突然拔过旁边警察的配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在手指按下的前一刻,一直笑容满面的俞萍终于哭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泪如雨下:如果可以,我愿意这辈子,都没有遇到你……说完,一声枪响,本来还直直站着的人直接仰面倒下。
蒋振宗呆呆地站在那,看着那个世上最爱自己的女人身下晕开的花,看着她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回想着她之前说的那些话,神智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只知道呆呆地站在那,久久地没有任何反应。
什么?君家几个人正在收拾行李,顺便聊聊之后的打算,任煦突然进来,一开口就给人带来一个震撼的消息。
君无双倒还好,听到消息的时候没多大反应。
反倒是舅舅君泰鸿和妈妈君颜雪惊讶地站起来,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任煦。
任煦点头,表示他们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俞萍死了,自杀的。
俞家是彻底倒了,蒋家也乱成了一团糟。
怎么会……君妈妈失神地喃喃着。
说她不恨俞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恨,这是做为人的本能。
特别是这样一个抢了自己丈夫,毁了自己家庭,甚至,带给自己孩子无尽苦难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不恨。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嚣张泼辣的女人,竟然死了,而且还是自杀?君无双只是稍微思考下就猜到事情的大概。
这次的事情,应该跟那个怀孕的女人有关吧。
只是俞萍不是在国外吗?谁给她通风报信的?这样想着,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男人。
对方也像是心有感应一般朝她微微一笑。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心里的那点猜测算是证实了。
对于俞萍的死,君无双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完全是罪有应得,到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当年俞萍毁了妈妈的婚姻,以小三的身份成功入驻蒋家。
谁能想到,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到最后,那个她想方设法得到的男人,还是背叛了她。
而她,也最终因为他丢了命。
这样想着,又跟任煦对望了一眼。
虽然没有说话,但两人的意思都是清楚的,关于那个怀孕的女人的事情,还是不要跟妈妈说算了。
那样的幺蛾子事,实在是太恶心人了。
在知道俞萍死后消息的第三天,君妈妈就跟着哥哥君泰鸿离开了安城。
这个地方,带给他们太多不愉快的回忆,实在不适合久待。
而君无双,也在同时,跟着袁老板离开了安城。
她的旅程,也终于开始了。
三年的时间,君无双一直在外面历练,她周游世界,先是去了毛料之家袁家,在那里待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她拜别了袁老板,离开了袁家,开始了自己的征程。
三年之间,君无双并不是毫无消息的。
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联系上,她有时候会在深山待上一段时间,有时候又会跟着什么挖宝团队混上一段时间。
在这之间,她回过一次柳城君家。
那也是她第一个去君家。
那次,按照她之前承诺的那样,是她妈妈的婚礼。
那时候,她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垂至腰间。
她本来是想剪短发的,毕竟男装行天下还是很方便的。
但可惜的是,自家妈妈一看到她的短头发就想起那些不好的过往。
无奈之下,她就只好把头发留长了。
不过因为她常年做男生打扮的关系,就算头发长了,五官越发精致了,也不会让人觉得是女生什么的,反倒是有种雌雄莫辩的感觉。
当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出现在婚礼现场的时候,算是彻底惊艳了在场所有人的钛合金狗眼!不过她停留的时间并不长,只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在婚礼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妈妈被新爸爸带去度蜜月后,就又开始了自己的旅程。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漫无目的地走。
但是等见到袁家的传承之物,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职责是什么。
小炎虽然是五百年的灵识,但毕竟沉睡了那么长时间,很多内幕的事情是不知道的。
而这些,则需要她这个异能者亲自去探索。
异能者是九州独有的,就像前世的华夏国那些武林门派一样,都是古老的传承。
九州异能者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九州的和平而存在的。
明面上的事情交给政府,但有时候,有些事情就需要异能者出面了。
九州现存的异能者并不是很多,很多古老隐世家族里面有没有异能者都还是个未知,而君无双现在的目标就是,找到那些异能者,然后,结成同盟,共同守护九州大陆!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君无双已经成功地完成了大半的任务,同盟的事情差不多是完成了。
而现在,距离她和某个人的约定,还剩两年的时间。
现在的君无双,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满脸稚嫩的孩子了,十七岁正是含苞待放的年华,她的美,早已超越了外貌本身,而是赢在飘渺如仙的气质上。
三年的时间,通过跟不同的异能者交流,这些异能者基本上都是活在世上很久的,在他们面前,君无双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儿一样。
异能者稀少,是超乎一般人的存在。
他们的心,也自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他们不看重名利,更多的,是在乎心境的提升。
对于君无双这个年幼的异能者,他们的态度完全一致,都选择了毫无私心的悉心教导。
在他们身上,君无双学习到了很多,心境也自然提升到了另外一种阶段。
除了同盟之外,她还有另外一个目的,这件事跟小炎有关。
小炎当初为了救她附身在藏獒身上失去长生的事情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
但她也知道万事不能强求,只想着如果能把小炎的事情解决的话,就是再好不过了。
如果实在不行,也不强求。
君少爷。
这是您的信。
在一个古老如同百年府邸的宅子里,君无双正在跟一位留着雪白长眉的长者闲聊。
长者头发全白,年纪应该很大了,但是偏偏他的皮肤却是紧实的,看起来竟如四五十岁的人一样。
特别是老者慈眉善目之外的睿智,更是给他添上了一种超凡入仙的感觉。
君无双知道,这位看起来只有四五十岁的老者,今年已经两百岁了。
这个年纪,在以前的华夏国几乎就是个传说,但是在九州,在她所见过的异能者长者之中,这个年纪并不算大。
朝长者致以歉意后,君无双拿起信。
因为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实在太偏僻的关系,根本没有任何信号,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书信这种古老的传送消息的方式。
不过在看完信后,君无双立刻跟长者提出了辞别,理由是家里有事。
长者并没有挽留什么的,到他这种境界,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勉强什么的。
从浓雾缭绕的深山老林出来,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君无双就看到了一辆军用吉普停在那边。
小姐。
看了下车牌,君无双就猜到应该是家人派来接自己的。
也没有犹豫太久,直接由司机开车去了机场。
不得不说有后台真的好,明明现在是客流量这么多的节庆日,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拿到了最快的机票。
几个小时后,君无双终于见到了已经近两年没见到的家人。
首当其冲的,就是依旧风采依旧的万人迷任煦,也就是她妈妈现任丈夫,她的继父。
只不过一年不见,男人非但没有变老,反而因为喜事连连多年的夙愿得到实现而变得更加迷人。
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混杂着贵公子的魅力,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无双,你终于回来了。
看到妻子心心念着的女儿终于回归,任煦也是大松口气,他本来就很喜欢这个孩子,现在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君无双穿着简单的大衣长裤,脚上等着穿平跟的牛皮短靴,娇俏靓丽。
三年的时间,君无双的身高已经成功长到了一七三,这个身高,别说是女生,就算在男生中也不算矮的了。
她俏生生地站在那,再配合那张越发精致的小脸,简直比电视上的名模女星还要美丽。
爸。
君无双迟疑了下,看着男人满心的喜悦,轻吐一个字。
任煦的笑容瞬间僵住,看着面前的丫头,反应片刻后就忍不住欣喜若狂起来:丫头!你叫我什么?他和小雪成婚两年,本来君无双叫他爸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因为除了结婚那次君无双根本就没出现过。
所以称呼的问题就一直留在那没有顾及上。
现在,咋听到丫头叫自己爸,饶是自信如任煦,也忍不住欣喜若狂起来。
君无双神情倒是淡淡的,也许是跟那些异能者长辈们接触太多的关系,她的心境提升之后,情绪波动也越发不明显了。
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不过她并非是失了正常的喜怒哀乐,只是对于万事看得淡了,也就淡然了。
爸。
君无双既然开了口,就不会反悔自己的决定,在男人用期待又紧张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很给面子地再叫了一声。
从机场到了任家,谁都看得出来任煦的心情很好。
等到君无双也下了车,任煦过来揉揉她的肩膀,指着面前的别墅说着:丫头,这是我们的家。
这次叫你回来,是有件大喜事要跟你说。
任煦兴奋的,连一贯平淡温和的语气都变得激动了不少。
君无双现在早开了心眼,如果她想的话,完全可以像以前的小炎那样探听到别人的心事。
但她没有这么做,她知道,既然任爸爸跟自己卖关子,肯定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的。
如果自己利用别的方法知道了,虽然结果还是一样的,但就浪费了他们的一片心意了。
老婆。
任煦一进屋,君无双就发现了自己这个继父身上的变化。
以前的他,一举一动都是优雅的,像现在这样大声嚷嚷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但是这个改变,并非坏事,至少君无双是喜欢的。
老婆?任煦在叫完之后,并没有任何回应,眉头一皱又叫了一声,但还是没有声音。
意识到情况不对劲,顾不上无双在场什么的,直接下楼找到女佣:夫人去哪了?女佣看着先生那张俊秀的脸,就开始忍不住脸红,但还是小声地说着:老夫人来把夫人叫去了。
说是……该死!任煦咬牙低声咒骂了声。
君无双也跟着皱起了眉:爸,妈妈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任煦点头,只是这件事他实在不想让丫头看到。
那些人,他看在亲情的关系忍耐了那么长时间,但看来他们非但没有反省,反而又开始打鬼主意了。
小雪被接去老宅了。
丫头,你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先上楼去休息。
房间都给你准备好了,是你妈妈亲手准备的。
我去接小雪。
任煦很快做出决定。
看着男人眉宇间掩饰不住的愤怒,君无双感应到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她倒是感应不到妈妈有危险,即使这样,任何动她妈妈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我也去。
我还没去过老宅呢。
君无双仰面跟任煦对视淡淡地说道。
任煦本来还想劝说一下的,但是想想无双和妻子之间的感情,又很快点头答应了:嗯。
好,具体的事情我在路上再跟你说。
于是乎,回家还不到一分钟的父女俩又立刻坐上了车,只不过这次去往的,是任家老宅。
是我继母把小雪接去的。
我父亲已经去世了,现在我是任家的家主,继母现在住在老宅。
除了她,还有她的两个儿子一家。
等会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无双不用给我面子。
任煦倒是说得直接,家里的那些幺蛾子事他本来不想让外人知道的。
但无双不是外人,是他的孩子,他没必要因为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而伤害到了真正亲人。
虽然表述比较委婉,但君无双还是听懂了,男人的态度她是知道了,不用给他面子,就是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的话,不要客气。
那么,那几个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子了。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让我答应他,保他们几个衣食无忧。
这些我都做到了,但是,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任由他们胡作非为的。
任煦叹口气,在丫头那双清澈眼睛的注视下,他突然觉得自己输了。
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把那些人解决的,本来以为他们老老实实的,谁想到现在居然把手伸到他的家世上了。
他任煦的事情,他们没资格过问!这样想着,任煦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厉的杀意。
要是心里没点意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看着男人的神情,那点不舒服倒是慢慢淡去了。
百密一疏,人总是会有疏漏的。
这次的额事情,就当个意外算了。
嗯。
爸,你那么紧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说?看着女儿满脸的笃定,任煦忍不住笑了:哎,丫头观察力实在是太惊人了。
本来还想等你妈妈亲口跟你说的。
其实他们这次有行动也是有原因的,丫头,你要做姐姐了。
啊?君无双眨眨眼,很快就反应过来:妈妈怀孕了?其实妈妈现在也才三十多点,从妈妈结婚开始她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
一想到这个世上就要多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澎湃的心情就跟潮水一样不受控制地纷涌而来。
嗯。
刚查出来不久,已经三个月了。
因为我和小雪年纪都不算小了,孩子还没稳定,所以这件事一直保密着。
通知你是小雪的意思,没想到他们倒是也知道了。
君无双现在算是懂了。
一想到妈妈现在有了身孕却还是去了那个对她明显美好意的地方,君无双就有点坐不住了:爸,快点吧。
我想见见妈妈。
任家老宅内,一个五十多岁却眉眼间依旧带着媚色的老太太坐在那,一脸嫌恶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听说你怀孕了?三年的时间,成长的不仅是君无双,君妈妈也跟着成长了。
她的格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却比以前要强势淡定很多。
遇到事情的时候,也不是一味的忍让了,而知道用自己的方式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嗯。
她早就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太跟丈夫之间的关系,也知道了一些任家的往事,更是清楚任煦对老太太的态度。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们君家没教你礼节吗?身为儿媳,这么跟婆婆说话的?不等老太太开口,旁边三十多岁的女人就忍不住了。
女人的长相其实还算不错的,只是看起来有些刻薄。
君妈妈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我和妈说话的时候,哪有你说话的余地?不要忘了,我是你大嫂。
君妈妈的态度,差点没让两人气得吐血。
恶狠狠地盯着那还不显怀的肚子,女人又忍不住阳怪气了:怀孕了是好事。
大哥都四十多了还没孩子是说不过去。
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啪。
这次,君妈妈没有客气,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管好自己的嘴。
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
谁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站着的那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女佣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迅速抬头看了女人一眼,不过又很快低下头来了。
虽然心里有恨意,但说真的他们还真的不敢对君颜雪做什么。
任煦是任家的家主,君颜雪就是任家的主母。
哪怕她是二嫁,但只要任煦愿意,就没人有资格说闲话。
任煦和君无双的效率也是惊人的。
必要的时候,君无双甚至用异能动了下金手指。
来时的路,一路绿灯畅通,这样惊人的运气,就是她带来的。
见过先生。
一看到任煦,老宅的那些佣人们都立刻停下手上的活,老老实实地行着礼。
夫人在哪?任煦开门见山。
君无双跟在任煦身后,神情淡然,对上佣人们好奇地目光时也还是淡淡然的。
再配上她那清冷淡然的气质,站在任煦身边,竟然丝毫不逊色。
大哥你回来啦。
一个女人热情地赢了上来。
任煦皱眉,他有两个弟弟,而这个,就是二弟的媳妇宋氏。
老太太在哪?任煦朝君无双丢了个眼神,直接问一旁的管家。
很快,任煦离开,只剩下君无双和任宋氏在对望着。
其实都是任宋氏在看君无双,君无双则是淡定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相信任爸爸,绝对不会让妈妈受到伤害的。
你是谁?任宋氏虽然惊艳于这个十七八岁的女孩的长相,但一想到她跟任煦有关,就忍不住阳怪气了。
君无双。
君无双倒是不在意把自己的名气说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女人带来的拖油瓶?任宋氏一向嚣张惯了,再者她觉得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都不是大哥的骨肉,地位肯定也很低。
不然的话,怎么三年从来没见过一次?君无双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不说话。
任宋氏没有看出君无双的警告,反倒是气势汹汹地问道:君颜雪怀孕了是吧?只是不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我大哥的孩子了……一个破鞋还……话没说完,就因为那只掐在脖子上的手而惊慌起来。
明明还坐在椅子上的人,怎么突然就到自己面前了呢?任宋氏是满脑子的不懂。
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话,这次,只是一个警告。
说完,素手一抬。
谁也看不出怎么回事,只见女人就这样轻飘飘地飞上了半空,然后在君无双的手势下往门外飞去。
很快,门外传来真正尖叫声,再接着,就是那个女人的惨叫了。
不用看君无双也知道现在女人被挂在院子里那颗丈余高的树枝上了。
君无双现在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了,也不介意被人知道自己是异能者的事情。
况且,现在也是她该用这个身份来给自己的家族带来荣耀的时候了。
这次的事情结束得有点无声无息,君无双成功地威慑到了某些人,而剩下的,就是任煦做的。
君无双不知道任煦做了什么,但她猜到,绝对会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烦恼一阵子的。
一个小时后,君无双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妈妈。
在这期间,她跟某些没眼色的人好好玩耍了一番。
其中就包括任煦的两个弟弟。
等到任煦带着妻子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屋子躺尸的情况。
他没有忽视,这些人在看着无双的眼神是多么的恐惧。
但是这些,都跟任煦无关。
君无双注定是闲不住的人。
在家里待了一个星期后,她又要出门了。
这次,去的地方,是安城。
因为一个邀约。
安城苏家的二少爷苏流泽大婚,想要苏二少曾经对自己的帮助,君无双还是决定去拜访一次。
顺便,看看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的小孩安安。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原本的诡异进行着,唯一要说的变故,就是君无双在和安易见面之前被人看到了。
而这个人,跟她还有着某些不菲的关系。
无双?三年时间,蒋振宗却像是老了十几岁,抬头纹都出现了。
君无双知道,这三年,在俞家破产之后,蒋家也在走下坡路。
现在的蒋家,在整个安城,已经是个不入流的小家族了。
君无双皱着眉看着满脸激动的男人,心里没有畅快或者恨意什么的。
就像她之前说的,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在乎。
无双,你,你长大了!看着面前一身休闲装的君无双,虽然觉得无双的样子有点奇怪,但蒋振宗并没有多想,只是莫名的高兴着。
君无双冷淡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注定是要孤苦伶仃一辈子的。
无双,你爷爷,病危,现在在医院,你能不能去看看?他要是看到你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君无双本来只是想着看看就算了,却没想到到最后那个垂垂老矣的老人竟然还是不忘利用上自己。
在听到老人说让自己见个人的时候她倒是没什么感觉。
就当是还了她跟蒋家的那点联系吧,却怎么也没想到,老人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
你,你是蒋少爷?二十出头打扮得时尚靓丽的女孩满是惊艳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虽然对方留着长头发,带着帽子,但那个长相和气质,远远超乎了她的预料。
你是……君无双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对,只是好奇那个大限将至的老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女孩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了:我叫陈佳妮。
君无双点点头,环视了下四周,都是情侣双人座。
这到底是做什么?陈佳妮本来还只是因为家人的逼迫才来这里的,但是现在,等看到跟自己相亲的人的长相时,突然就有了种捡到宝的感觉。
虽然他比自己年纪小几岁,但是她刚好就是喜欢这种美少年型的。
反正以后都是要家族联姻的,还不如找个自己看着满意的。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陈佳妮忍不住说了:那个,我叫你无双好吗?无双点点头。
我今年大四,我还想读研,所以我们可以先谈恋爱,等到了年纪再结婚。
你说好吗?陈佳妮虽然害羞,但也是直来直往的人。
她觉得,这些事情还是一开始说定的好,不然的话……这次,君无双是真的惊骇到了:谈恋爱结婚?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陈佳妮还没注意到君无双的不对劲,自顾自地说着:是啊。
虽然现在这年头相亲什么的是有点老土。
不过你比我预想中的要好多了。
反正都是要嫁的,还不如挑个看得顺眼的。
君无双一眼就看出,这个叫陈佳妮的女孩子被保护的很好,满脸的天真无邪,说话的时候也是直来直往的。
这个子,让她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稍稍淡了些。
那个……君无双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开的好,要是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就不好了。
就在她刚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下意识地回头朝门口看去,等看到那个从门外走进来的身影时,惊讶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在这?男人身高近一米九,五官深邃,轮廓硬朗,行走间有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气势。
男人面无表情的,薄唇紧抿,一双黑眸如同猎鹰的眼睛一样,炯炯有神,散发出夺目让人窒息的寒芒。
但是当他转头看到某个身影时,眼底却笼上了淡淡的温柔。
男人径自朝着君无双这一桌走来,陈佳妮先也被这个俊美非凡的男人吸引了,等看到面前的神情还有点恍惚的时候又重归正题:那个,其实结婚的事情还早。
暂时只是确定下关系罢了。
我们年纪都还小,这种事不急的。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男人走过来,径自搂着君无双的腰,一双吃人的眼睛盯着陈佳妮:她是我的。
啊?俊美气势十足的男人和纤细的美少年,明明完全不同的类型,但是气质确实完美糅合,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两人相依的场景是幅美好的画卷。
君无双没想到男人居然连这种事情都会吃醋,忍不住笑了,语气柔和:历练结束了?五年的历练,虽然慕言说过会在三年之内完成,但君无双并没有把这个当成一种期盼。
龙家身为九州的大家族,慕言又是嫡长子,历练的难度绝对不一般。
分离时间长短和安全之间,她宁愿分开的时间长,也不愿意他出任何事情。
慕言低头看着怀里的人,三年不见,她变了很多。
但不管怎样,都还是那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儿:嗯。
两人虽然分开了三年的时间,但是不知为何言谈之间却没有任何生疏的感觉。
就好似,那三年的时间根本就不存在吧。
三年前,慕言还是个成长期的男孩,但是现在,他已经成功地成了一名男人,一个顶天立地足够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男人。
你们……陈佳妮觉得这两个人之间的感觉有点奇怪,指着两人,但是又想不出该说什么。
君无双把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拉开,转而主动牵起他的手,对陈佳妮说道:陈小姐,抱歉,我想你有些事情误会了。
我并不是来相亲的,而且,就算我想跟你结婚也不行。
因为,他才是我的爱人。
你……你……你是同恋?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现在这个就是了。
本来还在旁边小声议论的众人们也看了过来,隐约间君无双还听到了强攻弱受强攻美受之类的只有某些特定人群才能听懂的词语。
忍住喷笑,君无双忍不住摘下帽子,任由头发垂落。
虽然之前就看得出来她是长头发,但是这种披下来后给人的感觉又完全不一样了:陈小姐,我不是同恋,所以我不能跟你结婚。
抱歉,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我跟你一样,也是女的。
她已经顾不上自己丢出的这个消息会带来多大的效应,在说完之后就拉着男人走了。
她的脚步急促,虽然极力抑制着,但只要熟悉的人还是能看得出来她的激动。
不仅是她,身边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
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直接上了路边停着的路虎。
等上了车,男人终于控制不住,一把将身边的人儿紧紧地搂进怀里:双,双,双……不停地重复着她的名字,跟以前的慕言,一模一样。
君无双却没有心情去管这些,她也是狠狠地回抱住这个变得越发高大俊美的人:慕言……慕言……慕言……看着近在咫尺的俏颜,慕言的眼神变得幽深,孕育着某种暗色流光。
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心里的旖旎,对着那粉嫩娇艳的唇瓣亲了上去。
男人亲吻的经验并不丰富,当然君无双也不一样。
他们都是对方唯一的经验来源,刚开始还是唇瓣相贴,但是很快就变成了火热的交缠。
两人都不擅长这项技术活,所以很快,纠缠之间就涌上了血腥味。
慕言的嘴唇被君无双的牙齿磕破了,慕言的舌尖也破了皮,总之,这第一次的舌吻两人都是手上见血了。
但这根本不影响他们激动的心情。
一直到这种情绪终于宣泄完了,慕言才终于慢慢抬起头来,仔仔细细将她看了很长时间,才搂着她深深地吸口气:再也不分开了。
没有什么话比这个更让君无双感动。
君无双也顾不上现在自己的形象有多凄惨,埋在慕言怀里,闻着对方身上好闻的薄荷味,轻轻点头:好,再也不分开了!后记慕言的回归,对君无双和君妈妈来说都是大好事一件。
而君无双的真正别传出来之后,本来在医院里就只剩最后一口气的蒋松海终于还是还有扛住,断了气。
意识混沌之间,他脑中要回想起第二任儿媳俞萍临死前的诅咒——我要让你们蒋家生生世世断子绝孙!果然,是报应么?故事告一段落,但是生活还在继续。
慕言和无双,两个年轻人,他们的生命征程,才刚刚开始,等待他们的,是更加璀璨的未来。
——全文完。
少主一文正式结束,可能结局会让很多人不满,但是妖必须说,改写的故事都写完了。
这个故事,说不上好,但也是妖一个全新的尝试。
二月开文,十月完结,中间停更了三个月,现在终于完成任务了。
谢谢这么长时间大家的支持,谢谢!下个故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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