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长夜漫漫太难熬

2025-03-25 21:52:27

阿彻,这是阿姐应尽之力。

平阳公主轻瞥了眼刘彻的赞许,只是一笑,再不提起此事,随意聊着近日的胜利,两人一前一后而行,微笑间又满是融洽。

平阳告退后,刘彻回到了自己的寝宫,已是深夜。

王卫,出来。

刘彻遣推宫人,唤出了暗卫。

陛下有何吩咐?王卫跪倒道。

去,朕限你一月之内,找出相思蛊的用处。

再不多言,直接叫人退下。

又是一个人的深夜!不可避免地会想起阿娇,只是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娇娇……刘彻从怀里掏出那残留的血衣,温柔地念叨着。

此刻双眸间冷锐幽深通通褪去,唯留一片怜惜之意。

那略带粗糙的指腹,似乎在描绘阿娇的面孔,缓缓地摩挲着血衣。

朕为你报仇!刘彻半点睡意都没有,起身坐上龙椅,又开始批阅奏折!右贤王一部已经溃败,何时,才能对上那匈奴单于!他一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方能一解此恨!宫人进来研磨,他桌上的奏折一张张批阅完毕。

皇上,可以安寝了。

眼见着夜色越来越浓,宫人出言提醒道。

朕知道。

刘彻淡淡地点头,手却不停。

他讨厌睡下,一睡下,就不可遏制地想起自己的错误,念及阴阳相隔的佳人!宫人瞥了眼那高高在上的帝王,心里长长一叹:皇上着实不容易啊,用情至深!皇后娘娘都死了这么久了,他反倒是越发没有心思临幸佳人。

这宫里宫外,都快要吵翻了!又是一张要广纳后宫的奏折,刘彻一打开,就将它扔到御桌的左手边,那一边,已经垒起了一大摞奏折。

这一年来,刘彻所受压力,实在是足够大。

若不是皇上本人意志坚定,又是雄才大略无人敢惹,边塞捷报频频,那些言官,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刘彻略微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那些面若芙蓉的美人,他连长相都记不得了,现在,倒是阿娇的面容,各般模样,还清晰地很。

只是,他是皇上!到了这样的程度,再做下去,也是没有力气了。

刘彻长长地叹了口气,阿娇去了,自己的日子还得过。

不过,阿娇,带走了彻儿!现在剩下的,仅仅是皇上了。

也好,做皇上,素来无情无心,最是上佳!刘彻自嘲地一笑,半阖着眼,睫毛在灯光下带出一片阴霾。

这样的一笑,将无数的寒意卷起,宫人连头都不敢抬,只是鼻间隐隐发酸,心头压抑地很。

刘彻冷冷地挑了挑眉,只觉得自己不争气,捂了捂胸口:心又痛了!这般腻腻歪歪是他曾经最厌恶的模样!不由对着自己暗暗喝道:够了!阿娇去了,这日子,还得过!他收起了满身的悲凉,戴上了一脸漠不关心,一脸阴森平静。

宫人暗暗地吁了口气,见着皇上不要自己伺候,便悄然告退。

刘彻直至深夜,终于耐不住疲乏,由人服侍着躺下,漫漫长夜,一年来,竟是这般消磨而尽。

而阿娇,从刘彻突然抽身离开时,便是百思不得其解,正巧,刘嫖前来见她。

一众宫人简直惊呆了,皇上来了便也算了,竟是连陶碗长公主都登门造访,这新来的夫人,还真是不一般!宫人急急地将人迎接入内,阿娇见到自己的阿母,亦是一喜。

刘嫖故意指使开阿娇宫中之人,并派自己的心腹在门边守着。

阿母,之前娇娇就想问一下,那相思蛊,到底是什么?阿娇敏锐地察觉到,刚刚刘彻的异常,可能便是与此物有关。

她故作随意地问着,有些事,便是与阿母,也是不能提。

阿母现今已是烦闷非常,自己最好便是报喜不报忧,绝不增加她的苦恼。

阿娇蹭了上前,软软的身子依偎着,玩着自己的发梢,一派轻松之意。

只因是阿娇嘱咐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刘嫖倒是极为认真地查询过,这一刻见着阿娇随意地问着,便摸着阿娇光顺的秀发,笑道:这相思蛊是一个痴情汉研制出来的东西,据说服食的人只能与自己所爱之人洞房。

阿娇是想要这相思蛊么?刘嫖眯着眼微笑起来。

阿娇心里一大跳,却是故作害羞地把头往刘嫖的胸口蹭,嗔道:阿母也真是的,就开娇娇的玩笑。

娇娇是无意间听宫人们说到,心里好奇呢。

刘嫖眼眸一闪,却没有再问下去,只是一直问起了孩子一事:娇娇受苦了!你素来连厨房都没有下过一次,到了外边,可是如何生活,还一人生下了孩子,这苦头,还真是吃够了!说到这里,刘嫖心里愧疚,紧紧地搂住了阿娇,径自抹起了泪滴。

阿娇连忙安慰着自己的阿母,用手为阿母拭泪,轻轻地笑道:阿娇不苦,这些,都是阿娇甘愿的。

孩子可好了,生下来就壮实。

孩子是个男娃,长得如何?不必说,定是俊美非常吧。

刘嫖亦是感觉不好意思,擦开了泪,已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见孩子。

瞧阿母说得,刚出生的孩子,就被定为俊美非常,当真是自我吹擂了。

阿娇笑了起来,与自己的阿母沿着孩子一事,说了半晌。

想到孩子,阿娇神色一柔,孩子!我马上就回来接你。

可真是想死了!一个多月了,孩子,你可还好?会不会胖一些呢?这时候会不会爬了呢?我错过了你刚出生的模样,以后的每一步,我都要陪着你走。

阿娇慢慢地勾起唇,眼里也是一片宠溺,只要想起孩子,这眼前的困难,都不难,心甜!姐姐在吗?正说得投机,门外传来一阵娇啼,刘嫖的宫人连忙回报,刘嫖便放开了阿娇,两人相对而坐。

进来罢。

阿娇与刘嫖对视一眼,开口。

姐姐,噢,长公主也在啊。

李佳蹦蹦跳跳地进来,一见到刘嫖,立马收敛了行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天真娇俏,给死气沉沉的宫殿,增添了一抹鲜活。

刘嫖眼中带着打量,里里外外看了一圈,眼见得这个青葱少女如此动人,不由暗暗想到:这平阳挑美人的眼光,可真是不错。

既然夫人你来了客人,那本宫先行告退了。

刘嫖冲着阿娇一点头,先走了。

阿娇送着刘嫖离去,临行前亲昵地说道:阿母可是要多多来看娇娇啊。

刘嫖宠溺着点了点阿娇的额头,笑道:本宫怎么会忘了你呢。

回到内殿时,李佳有些不安地问道:姐姐,我不会打扰了你吧?没有,妹妹来了,姐姐高兴还不成呢。

阿娇有些厌烦这样的对话,不由岔开话题:妹妹所来何事?姐姐难道不知?李佳瞪大了眼眸,乌黑的瞳孔染上了惊诧,也不卖关子,说道:太后病倒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罢。

哦,好。

王娡病倒了干我何事?真是不愿见到她!可是,又不得不见。

也罢,就看看你如今的日子,是何等的美妙,到时希望你跌下来,也不要太过难看才好。

阿娇微微带起了笑容。

李佳见着这样说了,眼前的少女竟是在笑,心里更是吃不准她是何意,不由亲亲切切地挽上了阿娇的手,跟着阿娇,去见了王娡。

王娡还是一如既往地柔美,只是面容稍稍苍白了些,这病态,也该没有那么严重吧?阿娇只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和李佳一同跪倒在地。

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金安。

两个美人儿同时跪倒。

王娡微微坐起了身子,瞅见这两个貌美如花的豆蔻少女,心情好了不少,笑道:以后皇上的起身安居,可少不得要你们照顾一二了。

这话分明是提点,又是在示好?李佳心里一喜,即刻讨巧地说道:太后娘娘真是关心皇上,母慈子孝,在本朝早就成了佳话。

她说话间双目灼灼,莹润澄澈,兼之年岁尚小,连说句奉承的话儿面上都是一派天真,如何让人不喜爱?王娡明白这是女儿的手笔,听到如此顺耳的话语,心里更是高看了几分。

反观阿娇,她只是磕头谢道:谢谢太后。

那刻板规矩的样子,早就落入了下乘。

王娡倒是神色不动,对于两人同时赐了奖赏,毫无偏向。

两人谢了恩,便坐在一旁说话,阿娇神色平静,她实在是伪装不出热络,到了她说的时候也不过点点头,李佳只是捡着开心的话儿说到,说来说去,也没有问半点后宫之事。

阿娇不禁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娇俏的女子。

王娡此刻虽说脸色苍白,眉宇间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也是,自己的祖母丧了命,后宫还不是她做主?偏偏她还要打压自己的阿母!阿娇心里更是涌起了恨意,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孩子的眼睛倒是长得极美。

王娡也在暗暗打量两人,见到有些相似的眼眸,心里有些明了了,再看这个刘彻带回的女子,心里更是透亮。

阿娇低着头状似娇羞地笑着。

卫夫人求见。

就在此刻,久未出宫的卫子夫,听闻太后病了,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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