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奴才,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不要诬赖阿娇,哀家相信她!众人惊讶间,反倒是王娡,站出来指责着小泠。
太后娘娘明鉴,皇上明鉴啊,小泠所说,句句属实啊!奴婢的粥没问题,但是卫夫人一喝就流产了,可是皇后娘娘却没事,一定是皇后娘娘害得。
小泠磕头如捣蒜,额头完全红了,鲜血流出,双眼正视前方,双唇抿着,透露出坚定不移。
王娡暗地里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正想说些什么,更坐实阿娇的罪证。
阿娇走近了一步,平平淡淡地说道:母后何须动怒,理会这贱奴做什么?平白脏了自己的手。
她微微抬着下巴,嘴边噙着一丝微笑:这就是你的手段?诬陷?太后娘娘何必亲手教训这贱婢呢?有着奴婢们代劳便是。
在阿娇身旁的嬷嬷立马领会了阿娇的意思,出声附和道。
这太后,也太急切了吧?明眼人,难道还看不出她在越描越黑?王娡压下心头的慌乱,温温柔柔地说道:是哀家急了,一听这奴婢糟蹋了哀家的一片美意,哀家这心儿,憋憋屈极了。
生怕阿娇误会,咱母女俩,有了什么隔阂。
王娡一身掐丝银边紫色牡丹花纹锦衣长长曳地,袅袅娜娜地走向阿娇,风韵犹存,轻轻地说道,在阿娇冷淡的眸光下,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消减分毫。
王娡的这一番言语过后,阿娇不搭理,刘彻未说话,气氛,更加压抑。
王娡最亲近的宏嬷嬷搀着王娡的手,王娡倚着,如同一枝杨柳,带着不被人相信的失落,望着阿娇,一副其心可鉴的模样,挪动了动唇,如同慈母般弯弯的眉眼带着点抑郁,淡淡的哀戚笼罩着。
就像母亲站在眼前,乞求着你的原谅,真是让人无法不动容!阿娇淡淡地嗤笑一声,给了王娡一个没脸,刘彻依然没有讲话。
久久没人理睬,王娡表面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这彻儿,是什么意思,到了现在,怎么也不帮一下自己?阿娇,肯定是知道什么了?是谁在挑舌根?王娡看了看站在阿娇身后的嬷嬷,难道,是这老货?在唆使着阿娇,和自己闹翻?在教着阿娇怎么做吗?听着阿娇淡淡的嗤笑,王娡心里,怒火三千:阿娇,你这般行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王娡用手袖轻轻地掩着,暗中、飞快地在宏嬷嬷的手心,写下一个字:死。
宏嬷嬷是王娡身边的老人了,一下子知晓了王娡的意思。
王娡上前了几步,对着阿娇说道:阿娇,母后真的是关心着你啊。
趁着王娡引开刘彻和阿娇的注意,宏嬷嬷给小泠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身后的柱子。
小泠立马领会了她的意思,这是太后要自己死,以死来明鉴!来诬陷!她的心里狠狠一沉,今日,死矣!太后令下,莫敢不从,否则,家人的命定然不保。
不过既要死,就要有价值!小泠心一横,大喊道:奴婢说的都是真的,是皇后娘娘啊,她,她还……啊,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没说。
她看着阿娇,精神有些癫狂的模样,大跳起来,冲向屋子边的柱子,头狠狠地撞击过去!拦住她!刘彻眼皮一跳。
可惜,侍卫们阻挡不住一个女子必死的信念。
小泠狠狠地撞上,头破血流。
鲜血沿着红褐色的柱子蜿蜒而下,吧嗒一滴血,坠落于地,唬得在场的人同时一震。
小泠的身子软软地瘫下,一点点滑落在地,斜斜地趟在柱子边,再也没有起来。
胆大的侍卫上前用食指在小泠的鼻子边探了下,回报给刘彻:回禀皇上,死了。
死了?这么惨烈?这真是陷害,还是说,是真的?她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她看向阿娇害怕的模样,似乎不是作假。
刘彻扫了眼地上死了的人,暗自想道。
小泠用她的死,在刘彻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太后果真好手段,调教出来的人,一等一!阿娇鼓掌赞道:好手段啊,好手段。
娇娇你这是何意?太后眨了眨眼,做出好奇的模样,只是,经历风霜的眼眸再没了少女时代的天真。
母后您心里最清楚不过了。
阿娇只是一笑,也不点破。
够了。
刘彻制止。
当着他的面,他的母后,和他的皇后,争锋相对,这般模样很好看吗?也不嫌跌了份!彻儿,这件事,真好蹊跷啊?阿娇是怎么管理后宫的啊?既然柔情攻势阿娇不吃了,一定要与自己争个高下,自己还有什么法子?只能尽量让损失达到最小,老不死一去,权利早晚是自己的。
现在,能夺一点是一点!王娡责问道,眼里透着爱之深责之切,语重心长道。
正当刘彻要说话,外边有人通报道:启禀皇后娘娘,掌管花苑的德公公求见。
花苑,德公公?何事?阿娇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