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秋同学们下课了哦!记得回去要好好练习今天老师教的手法和曲子。
下次老师可是要检查,大家都不可以偷懒噢!韩洛淘气地冲那些BAJIU岁的女孩子做鬼脸。
四五个女孩纷纷同她挥手告别。
偌大的古筝教室就只剩下韩洛一个人,眼下她在这家听海轩里做了半年专职的古筝老师。
刚好下课也临近下班,她慢慢开始收拾教材与书本。
此时包里的手机作响,韩洛拿着手中的书翻开包取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洛洛,你别忘了晚上还有替我演出的事。
好友常欢在那头高声叫道。
我知道,现在才下午4点半。
你那边晚上8点开始,我现在去取表演的服装。
你别老催我,我会按时到达场地。
安慰。
行行,你别忘了就好。
那边还没来得及等回话就挂了电话。
韩洛冲着手机笑着摇头,常欢这丫头这么多年也改不了这急性子。
收好书本,走出教室。
韩洛按照惯例签字打卡,然后去服装店取之前预订的演出服。
晚上其实是常欢一个客户在一个别墅区里策划一个活动,正巧节目内容有一项是古筝弹奏,恰巧韩洛正好古筝老师,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好事自然就落在了韩洛的头上。
在路边拦下一辆的士车,随后开门坐上。
跟的士师傅说了位置,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后座椅上的显示器,上面正播放最近国内考古学家们在一处地方挖到的价值连城的稀世之宝。
据考古学家言论,挖出来的稀世珍宝都具有上千年的价值。
特别是这款紫色的古式玉镯,上面精湛的雕工加上镶嵌格式的珠宝韩洛眼睛看向车窗外,眼光散漫地看向车窗外的景象。
半年前她醒来之时发现自己身上插满管子,躺在医院的重监病房里。
听常欢说她是在那次张家界旅游中失踪了半个月,可后来又莫名其妙在张家界另一个河边发现了自己。
那之前的记忆她始终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又记得什么,不记得什么,或则她应该记得什么。
随后在医院住了半年,康复出院,之后拖家里人的关系在这家琴行教古筝,薪水不高,却也是能先打发一些时间。
她现在这种状态不适合高压的工作,医生说失去记忆是由于头颅里有一小快淤血压抑血管所致,要慢慢恢复记忆尚需要一些时间。
韩爸爸韩妈妈眼见自己女儿与死神擦肩而过恢复健康活生生的在自己身边,为此也对韩洛没有任何要求。
只希望她快乐生活每一天。
5点20分取到了演出服,一套华丽的大红古装嫁衣。
本来韩洛不愿意穿这类衣服出席那样的场合演出。
可常欢当时叫嚷着这套够大气够华丽能撑住场面,反正服装费由常欢公司出资所以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只得挑选这套戏服。
拿着衣服又坐回方才的士又去目的地。
因为还需要化妆,彩排。
所以按照节目的要求她必须6点半到场排练。
如若不是为了帮好友的忙,韩洛也没想过要来参加这样的活动。
毕竟已许久未曾在那么多人面前演奏过,一是怕怯场二也唯恐自己出个乱子。
在车上胡乱吃了几口面包充饥,看来要等到吃盒饭是不可能了。
车坐后背椅的显示器上仍然播放的是考古学家们发掘的珍宝现场记录播报。
韩洛一想对这些不太有什么兴趣,一心想着自己演奏的曲目,生怕自己一时的失忆也会影响到时演奏。
心中自是一番忐忑。
6点半她及时赶到了别墅区,按照工作人员的指示进入了演员休息室。
一上来常欢还未跟她多说一句,就抓着韩洛赶紧去化妆室。
折腾了足足一个小时,韩洛才狠狠地大口呼吸。
洛洛,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扮上古装之后美得怎么让我不敢认识你了。
常欢眼瞅着眼前一身火红色嫁衣的韩洛,明目皓齿,浓妆淡抹,倾国倾城。
乌黑的头发梳成一个髻,一支步摇固定,余下的发丝倾泻后背。
美得让人停止呼吸,无法直视。
不过我就真纳闷了。
你好像半年前从医院出来之后,我就觉得你变得漂亮了,那种漂亮我说不出来。
反正就是特美,比什么明星冰冰之类的还美上好几十倍。
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根本就形容不了你的美。
常欢一个劲说得天花乱坠,猛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说道:你该不会是住在医院半年又跑整形科去了吧?常欢!有你这样损闺蜜的么?!韩洛笑道,并为此生气。
不过我觉得吧,你这半年住医院,住得性格都变了。
以前你不这样啊,那里能静若乖兔。
现在你不说话就是静静的坐在那儿,我都觉得你身上流露出一种说不来的气质。
反正就是特别舒服。
我说,你住个院还能从里到外的彻底改变早知道掉下水的就是我了。
常欢继续口无遮拦的大笑。
韩洛听闻渐渐收起笑意。
对,她听他们说自己是失足掉下了水里。
可是后来那半个月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什么都记不起来。
没有任何一个人强迫她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凭借自己如何去回想,大脑里始终白茫茫一片,毫无收获。
好了,你先练着曲子。
我过去忙了,回头过来叫你。
常欢手里拿着节目安排表又一溜烟儿的跑开。
韩洛随着工作人员带路去了一个小休息室,那里正好摆放着一把古筝。
谢过工作人员,便上前坐下,静下心仔细回想曲目。
那缓缓如流水般的琴声仿若天生就是在那琴弦上留下的印记,只需要她轻轻一抚,那流淌的乐声便如约而至。
只是这曲子却不是她今日选定演奏的曲目,不过是这半年来她脑海里唯一记得的片段。
出自何处又如何得来?她却毫无头绪。
只是每每弹奏之时,心中涌起阵阵莫名哀伤。
可惜弹奏一半之时,却硬生生想不起来接下的半段。
那琴音亦然而止,犹如一把剑生生将此琴一分为二,纠结,莫名的惆怅苦恼,为此心疼不已。
一遍又一遍,如痴如醉般不肯妥协的弹奏上半段,可惜始终却不得知下半段的曲目,就算她凭空想象试图去演奏,最后却也是不合之声。
妙曲,果真是妙曲!钦佩赞赏之余,却又陷入苦恼,自己为何凭空就得知这曲的前半段?!这又是从何而来?正当韩洛一个人为此苦恼纠结之时,工作人员小跑步上前道:韩小姐,赶紧准备出来吧,下一个节目就轮到你了。
一句惊动当事人,韩洛这才回过神。
急忙收拾好自己的衣袍,随着工作人员走出休息室。
心中懊恼刚才一时纠结,害得自己忘记练习要演奏的曲目,这其中要是出个岔子那可就真对不起常欢了。
内心激烈地斗争时,韩洛被通知请上台演奏。
只好深深呼口气,调整好气息,轻移莲步,款款上台在古筝前淡然坐下。
韩洛凝思片刻,转而语笑嫣然。
纤纤玉指轻抚琴弦,婉转低沉起伏跌宕的琴音幽幽响起,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
每一个音符都深深抓紧在场每一位观众的心。
偶然间抬眼,黑色的天幕,聚光灯投注在自己大红色的嫁衣上,眼前昏暗。
不过依稀能看到眼前仿若有一个长发飘逸白衣男子混杂在下面的观众席中。
只是再一抬眼之时,那白色的人影已消失不见。
韩洛甚感一丝恍惚,生怕自己在演奏中出错,只得专心一致地弹奏手中之曲。
一曲完毕,荡气回肠,紧接着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韩洛嫣笑起身,轻轻微微俯身刚一抬眼又在人群中搜寻到那抹白色身影,只是灯光过于暗淡,她始终无法看清那人的模样。
闭了闭眼,见接下来的演员要上场,她急切转身走下台。
刚一下场常欢一把拉住韩洛:洛洛你今天演出很棒哦!你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那边有刚送来的盒饭。
你赶紧去吃!你先别走,等我这边忙完一起回家。
说完,常欢走开忙其他事。
韩洛点点头,可并未走回休息室。
而是慢慢一步步朝那可能有白色身影的方向走去。
今日原来举办的是假面舞会,洛儿走到观众席间才发现不同世纪不同时空的人都聚集一堂。
为此心中一阵失落,只是那抹白色身影却仍旧不在这群人之中。
轻声一叹,也许是脑子里的淤血又压迫了视觉神经导致她老眼昏花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咧嘴一笑,正要转身却被一只手牢牢抓住。
洛洛!?一个身穿黑色燕尾服,戴着假面的男子正一把拉住韩洛。
你是?韩洛有些迟疑,并不能肯定眼前是何人。
是我。
那男子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抹微笑。
大孙?!愕然,随后淡定。
没想到刚才在台上演奏的真的是你。
刚才我还真没敢认出你。
才一年不见,你变漂亮了。
迟疑,吞吐。
韩洛抽回自己的手,冷面道:谢谢夸奖。
听说半年前你出事故,在医院住了半年。
现在看到你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也放心了。
叹息。
谢谢你的关心。
我现在很好。
不愿多语。
我知道当年我和欣欣那样很对不起你欲言又止。
过去的事还提做什么。
感情的事不是你我能随意操控。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真的会活不下去呢?为情自杀的那永远是出现在小说里。
你别以为我出的事故是为了你吧?韩洛嗤之一笑。
大孙这次倒窘着脸,没敢往下接话。
大孙,你跟谁聊天呢?黄欣身着白色蓬蓬公主裙走过来,亲昵地腕上大孙的手。
是洛洛啊。
一年没见你出落得真漂亮,我都没敢认出你。
黄欣笑道,随后转头跟大孙说:亲爱的,我想喝果汁。
你帮我去拿一杯吧。
我和洛洛一年没见,好好聊聊。
娇嗲。
大孙此刻也感到一丝尴尬,只得听话借机走开。
洛洛一年不见,你还好吧?客套。
还好。
不冷不热。
两人相对无言,慢慢踱步到别墅的泳池边。
韩洛望着两个人不同时空的穿着,此刻倒有些想发笑。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当初大孙根本就没喜欢过你。
挑衅。
那又怎么样呢。
我一点都不在乎。
韩洛淡然地转过身,看向一脸得意的黄欣。
不知为什么现在听她说这句话心中为何一点都不生气,为何一点都不难过伤心?难道她的心中有别人?恍惚间洛儿又看到黄欣身后不远处那个白衣男子的身影,她不想再继续听黄欣喋喋不休。
试图走开,却又被黄欣一把拉住。
洛洛我觉得你别这样天真了。
还玩自杀殉情,玩跳湖呢!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你知道么?你出事之后大孙一直很我争吵!你觉得你这样做之后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大孙不喜欢你,就算他现在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夺走!咬牙切齿。
黄欣,你是不是对大孙没有安全感和信任感?我真的现在对大孙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算你们两以后要结婚生子那都跟我无关好不好?我再说一次我掉入湖水中完全是因为一个孩子淘气推我下水!而且我心中早就有深爱的人了,那个人绝对不是大孙!一鼓作气说完,只是说道最后,韩洛略有一呆,她有心爱之人,是谁?是谁?你觉得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我会相信么!我告诉你,别以为大孙知道你的消息就中途回国,就算他在你身边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得逞!说完,黄欣猛然朝韩洛推了一把。
岂料,韩洛正欲辩驳,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哪知正巧踩空一半,紧接着扑通一声掉进了偌大的泳池里!岸上的黄欣吓得花容失色,一时捂嘴尖叫,自己不识水性也不敢下水,慌乱看向四周,见泳池旁边都没有人。
竟呆立着,傻愣愣地眼瞅着那红色的嫁衣慢慢沉浸在水中,慢慢的消失不见韩洛掉入水中使劲全力挣扎,只觉得浑身像被无数银针刺遍般疼痛。
眼看着岸上的光亮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伸出手不断舞动企图游上岸。
可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身体好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禁锢使劲往下拉。
她不是没试图睁开双眼,无穷的黑暗让她辨不清方向。
恍惚间,她发觉自己左手腕上一股温热,紧接着那股温热并发出一股强大的紫色光芒。
顷刻之间更是头痛欲裂,不知从哪里飘来的哀怨女声尖锐地在耳边不断的回响,仿佛到达了顶峰般的疼,最终韩洛眼一闭,手一松渐渐失去了知觉。
欣欣你在这里做什么?大孙端着一杯果汁来到泳池边。
黄欣一脸惊恐地看着游泳池,浑身轻颤地说:洛韩洛刚才掉到水里了你说谁?大孙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的游泳池,除了里面光亮的射灯外。
也许还有其他微笑的生物?他自嘲的一笑。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你在想什么?还有你刚说的洛?洛什么?韩洛是谁?洛韩洛她他是是谁?我刚说了这个人么?黄欣神志不清地问道,忽然脑海空白。
我也不懂刚才我说过什么。
看来最近鬼故事看多了。
好了,那边活动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两个人不再言语,牵着手尽快离去。
十五的月圆,那皓洁的月光犹如一层绮丽的轻纱笼罩在那神秘的泳池上。
风轻轻舞动,树影摇曳,一切仿若从未发生,一切又仿若从未来过。
62.-尾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繁华落尽意难忘人生如梦一场恍惚之间,韩洛依稀能听见身边衣角窸窣的动静。
如今她是生是死?!虚弱地无力睁眼,试图开口又发觉喉咙干涩得生疼。
妄想伸手,全身乏力也只是徒劳。
眼下唯有依靠听觉来探究竟。
她竟然敢跳湖自尽!居然要为那个穷酸秀才殉情!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你这个老不死的婆子!你是怎么管教自己的女儿!怒斥声在整个空间里响起。
老爷那被训斥的中年妇女也不敢吭声,红肿着双眼,掏出绢子不时擦拭脸上的泪水。
我告诉你张员外的聘礼我已经收了。
就算今天她嫁不出去,明天也立即给我送过去!哪怕是她死啰,也得把她的尸首给我抬过去!被换做老爷的人不过四十开外,锦衣玉袍,一脸冷漠。
老爷!毓凌也是您的亲身女儿啊!你不能这样待她!如今她才脱离生命危险,还奄奄一息实在不易出嫁,那娇弱的身体哪能受这路途的颠簸折腾。
妇人跪拜在地,泪雨如下。
哼!我已经是好心。
她这一胡闹已经让嫁衣湿尽,珠钗丢失,这些损失我还没跟她要补偿!我让她明日出嫁那已经是对得起养育她这十六年!她今日所为早已丢尽我李家的脸坏了我李家的名声!如今张员外还肯要娶她为妾已经算是她这一辈子的福分。
否则,她就真只能去跳湖自尽了断一生!戏谑。
老爷,可是那张员外已经有六七位妾侍,毓凌嫁过去只怕是会吃尽苦头也没有活路。
哽咽,那妇人浑身轻颤,却仍然试图劝服却又惊恐地望向自己的丈夫。
是死是活那都是她自己的命数!来人啊,好好给我看着小姐。
别让她再给我出个岔子!明日一早立马给我送走!老爷厉声呵斥,挥袖正要离去,刚走几步便又停下。
把夫人请出去。
你们好好看守小姐的房间。
任何人不可随意进入!家仆恭敬领命。
那夫人眼见自己连亲身女儿也无法保护,气得浑身轻颤,再多苦水也只能咽下,所有的挣扎都已是徒劳。
不敢再语只得泪流满面,痛苦地只的任由两三个丫鬟搀扶着离开。
老爷冷哼一声也挥袖离去。
门口四五个家仆守候在前,空荡的房间里只留下一个十三四岁的丫鬟跪在床榻边低声抽泣。
洛儿试图睁眼,无尽的疲惫席卷而来。
转念之间,只觉头疼欲裂,不消一会儿又陷入沉沉的黑暗中。
再度恢复意识之时,洛儿只觉得整个身体被颠簸得生疼。
耳边是车轮不停的吱呀声,路面凹凸不平,一路的折腾导致她终于醒来。
小姐!你可醒了!身边一个穿绿衣裳的小丫头凑上前,一双小巧的眼睛此刻红肿如核。
这这是什么地方?呓语出声,神智渐渐恢复。
小姐,奴婢还以为你死掉了!说完,那小丫头扑到在洛儿身上就放声大哭。
洛儿有些不适,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还穿着表演时大红嫁衣躺在一辆马车上。
眼下扑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小女孩也穿着和自己款式相同的衣裳,不过发誓简单。
你是谁?洛儿迟疑。
小姐,您不认识奴婢了?奴婢是环儿啊!?奴婢三岁卖到李府做您的贴身丫鬟。
这些您都不记得了么?小姐!可怜的小姐,连奴婢都不认识了!说完环儿又哭得凄厉悲切。
你别哭了。
我这不是还没死么?轻声安慰,揣气,一时之间无从适应。
眼前的小姑娘居然是她的贴身丫鬟!?她究竟掉到游泳池后发生了什么事?!稍稍缓缓继续道:你叫环儿对吧,那你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对了,你身上有手机么?我要给家人打个电话。
还有我昨天被黄欣推入泳池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您到底怎么了?环儿哭红着眼,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美人。
您眼下已经痴痴呆呆说话都糊涂了。
奴婢知道贾秀才病死对小姐打击十分大,可是小姐也不能跳湖自尽啊!什么跟什么?洛儿傻眼,暗忖她什么时候混入了剧组在拍戏么?还是常欢又搞了一个恶作剧要戏弄她?!小姐!小姐!您醒醒!老爷如此狠心就今日就把你嫁到昊国的张员外做小妾。
夫人心痛不已,可是小姐您也要体谅夫人的苦心。
若是夫人可以说劝服老爷,您如今就不用受这些苦。
说着说着,环儿又声具泪下。
洛儿逐渐恢复冷静,眼瞅着小姑娘哭得如此真情实意,不似拍戏假作。
她猛地挣扎起身,环儿见状急忙使劲搀扶。
洛儿伸手一把撩开车窗的帘子,只见车窗外秋意连绵,斜阳倾斜一地的金色阳光,随意点缀红色绸缎的马车在荒郊野外里慢悠悠地行驶。
美人心中一惊,收回颤抖的手,眼前所有的一切不是做梦。
她能活生生地感受到小姑娘手掌上传来的温热,那么她是掉入游泳池穿越了时空?!颔首仔细查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没错!这身大红嫁衣的确是她昨日亲自去服装店租的那套,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小姐,你怎么了?环儿此刻有些害怕,眼见美人不悲不喜,只是陷入深沉倒更加担心。
今日是何年?这里有是什么地方?沉声,蹙眉。
今年是虞号十一年农历九月二十日,现在咱们估计已经是到了昊国的附属国大虞地的边境。
环儿乖巧回答,一把抹掉脸上的泪。
哦。
洛儿点点头。
果然自己阴差阳错地掉入一个她根本听都没听过的时空。
只是不知为何心中却莫名涌起一丝一丝难以形容的雀跃!甚至一联想到今日之事与之前在张家界落水之事是否也有必然的关联?莫非她在张家界消失的那些时间有可能也是在这里?!恍然大悟,如此一想倒也有所释然。
否则为何她发现自己陷入另外一个时空却没有丝毫的意外和震惊,仅仅是平淡从容,更或则可以说没有任何的陌生感洛儿忽然伸出双手抚上自己的容颜,身边没有镜子无法端详现在的模样。
只是她还是她么?不时又咧嘴一笑,命都活过来了还管是何模样,反正没有毁容便已。
毁容美人又眉头深蹙,一时之间仿若又想起什么事。
闭上眼,眼前仿若出现一个精雕玉琢的孩童,只是那眉眼之间却又不太清晰。
说话的神态却能记起三分,冷漠无情中倒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情。
陡然一声叹息,却又是无限的惆怅。
环儿不敢说话,只是瞧见主人忽喜忽悲,又生怕主人只是回光返照一会儿病糊涂之际又香消玉损。
只能坐在一旁关切的伺候。
洛儿为自己曾经空白的记忆突然增添了几许墨笔而兴奋不已。
就算是记得某些支离片段也能证明她曾经存在的意义。
如此一想,更是笑脸怡然。
开心地接过环儿递来的干饼一口咬下。
这一咬才发现这饼着实硬得可以咬碎自个儿的牙齿。
看来这李府中的这位小姐过得也真是悲催苦命。
堂堂一个小姐嫁妆寥寥一箱不说,眼瞧着随身的食物如此寒酸,也可见她母亲在府中地位。
哎,轻声一叹。
为了活命又使劲地咬下一口。
到张员外家还有多久?洛儿喝了一口水,问道。
约莫着也还要两天的时间。
小姐怎么了?环儿不解。
这不是嫁到张员外做小妾么。
那张员外家想必妻妾成群吧,我要去嫁过去估计也没撒好日子。
不如洛儿灵动的眼乌溜一转,心生一计。
小姐是想做什么?疑惑。
洛儿一脸得意的笑,朝着环儿的耳畔低语。
啊!环儿听闻捂嘴失声。
小姐万万不可!慌乱地降低声响,生怕外头跟随的家仆被偷听了去。
小姐咱们绝对不可偷偷逃跑。
为什么?换洛儿不解。
小姐,先不说怎么在这些家仆手中逃脱得掉。
就算您逃掉被老爷知道,那夫人可是要万劫不复了!小姐,您之前私奔不成夫人已经是受过皮肉之苦。
莫非这些您统统都忘记了?说完,那环儿又是泪雨如下。
洛儿一听,心中一震。
雀跃的心又沉静下来。
她怎么忘记了那个妇人的声音,那位苦苦替女儿求情哀嚎的母亲。
右手摸到左手腕上一物,拨开衣袖露出一个镶嵌瑰丽紫色宝石的手镯来。
这是?小姐,这是夫人昨日临走前给您戴上。
那是夫人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环儿拭泪。
洛儿点点头,心中一叹。
如此一来,眼下她必定不能有所作为唯有等乖乖嫁进张府。
不免又是彷徨惆怅,要逃也是如此之难。
夜里,身处郊外又未有驿站于是今夜只能露宿。
四五个家仆各自分工,有些拿出毛毯铺地,有些去拾来干柴升好火堆。
洛儿与环儿是女眷因此没得批准还不能出马车。
只是在这荒郊野外难免会听到隐藏在某处的野兽低吼声。
小姐环儿怕。
环儿还是一孩童,自小从未在这没人烟的地儿待过。
听闻那野兽怒吼自是吓得钻进洛儿的怀中。
别怕,外面有火堆。
那些野兽怕火是不敢靠近。
柔声安慰,美人自个儿倒意外感到不曾畏惧。
小姐,外头火堆升好了。
可以出来走动一下。
一个家仆在马车外小声说道。
知道了。
洛儿推了推环儿,见她还是害怕,也不强迫那丫头下马车。
自己不知在这马车上困了多久倒需要下地去伸展下腿脚。
撩开马车帘,利落地跳下马车。
吹着徐徐的凉风,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拉近身上的嫁衣快步走到火堆边坐下。
这里是什么地方?环顾四周,除了风声并无异样。
回禀小姐这里已经过了昊国大虞地的边界到了昊国。
那家仆恭敬回禀。
这地儿真是荒凉。
一片片的干草堆,连片好看的绿意都没有。
这虽入秋,一路上的景色倒也是葱葱绿绿,这样一看这个地儿倒真有点奇怪。
远处野兽依然低吼,渐行渐远。
小姐有所不知,离这不远两三里有一座魂灵山。
那里长年寸草不生,听说白骨遍地,有妖怪镇山作怪才导致这方圆几里都是如此。
家仆脸色一变,有所恐惧。
魂灵山洛儿听闻,频频点头,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愫。
此时忽然天空中一只雄鹰尖声嚎叫划破黑夜,惊得那马屁不安烦躁。
小姐我怕。
那环儿从马车跳下来依偎在洛儿身边。
别怕,那鹰是不吃活人的。
它只吃洛儿瞅着那雄鹰在天空中展翅盘旋,顿感蹊跷。
那它吃什么?环儿不解。
吃死人的腐肉。
洛儿眼瞅着那雄鹰仿若不肯离去的架势,一味在她头顶上盘旋,更感奇怪。
环儿吓得大气不敢出。
小姐怎么怎么知道?小姐感觉到了什么?那家仆听闻倒对洛儿刮目相看。
你们没发现那老鹰一直在我们头顶上盘旋么?老鹰是不会攻击活人,除非是被人驯化过。
不过我们又不是皇亲国戚重要官臣不值得被人跟踪发现踪迹。
这样一来,那鹰就是在等。
美人咬唇,灵动的眼四处张望,试图在那片漆黑中寻到什么。
等什么?环儿惊奇地看向自家小姐,一时害怕不敢多问,只得紧张地抓住洛儿的手腕。
等我们变成一堆腐肉之后再来觅食。
洛儿好似已经在空气中闻到那股令人恶心的腥红之味。
小姐多虑了。
平常我们去昊国都是通往这条路,走了那么多年也没见着有什么老虎野兽。
小姐还是早早上马车休息吧。
明日奴婢们还得赶路呢!另外三个家仆相识一笑,完全不当一回事,打了个哈欠便倒在自己的位置上睡下。
听着风声美人似乎感到一丝不悦。
不知何时四处潜伏野兽的低吼声也慢慢消逝。
她紧张地走上前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燃烧的木柴当做火把。
环儿你先上马车。
环儿点点头,乖巧听话地跑上马车。
山风徐徐,吹的人头皮发麻。
她快步尾随到马车跟前,刚前脚要踏上去,只感到背后一阵麻木,紧接着巨疼袭击全身,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猛地回旋转身,定睛一瞧只见一头灰色健壮的狼此刻正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凶狠的爪牙狠狠地扑倒在自己上身!再一侧目,方才余下的四五个家仆还未发声就全部已经被狼群扑倒成了其盘中佳肴!洛儿吓得浑身轻颤,使劲压抑住内心的恐惧。
集中神志,回过眼。
忆起右手中的火把,趁那狼咬她喉咙之时,猛地举起火把一把打在那狼头上。
顺势在地上翻转几个圈,妄想借机爬起来。
那灰色的狼未料到一个小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眼睛方才被火把打到有些吃痛。
此刻那灰狼更是眼中如熊熊烈火般凶狠。
弓起后背,前腿收紧,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后腿之上,妄想不再浪费时间在最后一扑之时咬断美人的喉咙。
那马屁早已受到惊吓,惊厥得奔蹄就开跑。
洛儿眼见马车已随着那黑色的路奔腾而去,心中也放下心来。
至少狼群并未跟随而去,环儿还能留得一命!借着余下寥寥的火星,眼下洛儿才看清眼前所见,震惊得不时轻颤薄弱的身子。
一只,两只,三只不!数清之时才意识到此刻在自己面前竟有二十四只狼!很明显已经食过的狼已不会参与到争夺她性命的游戏中。
那灰狼想必是只才成年的幼狼,它们不过是让它拿自己做靶子练习如何扑食猎物!如此一想,心中苦笑不已。
失足掉进张家界石乳洞里的水池未死,再掉进别墅区里的游泳池也苟且一命。
如今却是要掉入狼口成为其食。
莫非这命运错穿交织到最后她就是为了成为别人口中的食物?如此一想,倒失声笑出。
娇弱的身子在寒风中不寒而栗,背后抓破的嫁衣留着潺潺的血水。
美人面色从容,在那微弱的火光中映照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不卑不亢不喜不怒。
那灰狼虎视眈眈已不再等待,后腿卯足力气使劲一登便朝着美人扑过去。
洛儿双手握紧火把,鼓住勇气拿着火把正欲向那狼头猛然砸下。
火堆上的星光早已被寒风吹灭。
美人手上的火光也已燃尽。
洛儿终究是个平常娇弱的女子,又怎能抵抗得了那凶残的恶狼!再一睁眼那灰狼又已得逞用尖利的爪牙扑倒在自己上身。
右手的火把早已在刚才反抗之际被震丢在一旁。
眼下,唯有等死么?那灰狼见自己已经再次得手,眼中满是得意张着口正欲扑下。
美人下意识地双手遮挡在身前,紧闭上眼等待痛苦死亡的来临。
以为痛苦会很快降临,片刻之后却仍旧未曾感到一丝痛意。
洛儿立马睁眼,发现自己左手上的镯子竟然发出一阵阵微弱的紫色光芒,而那光芒却惊得狼群四处低吼。
那一对对红色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与不安。
那灰狼也被眼前紫色光芒所惊讶,听着同伴们的低吼却仍旧不肯放弃爪牙下的食物。
洛儿努力平息自己起搏的胸膛,不敢有一丝动弹。
只是静观其手碗上的紫色越来越明亮。
让人惊讶的是狼群一个个陆续离去,口中仍旧低吼示意。
那灰狼眼见猎物就在自己爪牙之下却不肯放弃。
火红的眼加深几许神意,朝着那雪白诱人的脖颈一口咬下去!可还未触及那强有力的脉搏,只听尖锐地低吼!洛儿眼见忽然有一勃然大物出现在自己面前,紧见着那灰狼被袭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翻身而起。
洛儿痛苦地挣扎着起身,抓起身边的棍子护在身前。
借着月光才看清眼前背对着自己的竟然是七八尺高的雄鹰!再一瞧那灰狼,一只眼已被啄瞎,疼得它不时低吼,用爪子拭去眼眶里流下的猩红。
雄鹰是在救自己么?不解,疑惑。
可眼见方才走掉的狼群逐渐听着同伴的呼救声又折回来。
洛儿紧握住棍子走到雄鹰身边,背上的伤口仍旧流着血,疼痛难忍,此刻她有些疲乏。
心中害怕,却仍旧不愿意雄鹰一时的好心却陷自己于危险之中。
你为何要救我?话一出方觉好笑,鹰怎么会说人话。
狼群渐渐将美人与雄鹰围成一个圈,个个虎视眈眈听从为首的狼的发号施令。
你可以飞走,何苦与我陷入这危险之中。
方才你救了我,我此刻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责怪你。
咬着牙,忍住后背的疼痛。
眼见狼群缩小圈子的范围,跃跃一试要扑上前来。
岂料,不知为何天上月光忽然一暗,再看清眼前之时,那狼群中竟然倒下了三四只,顿时圈子缺失了一个缺口。
再定睛一瞧,一头通体雪白体格雄健,威猛慑人的庞然大物立于洛儿身前,倒与那雄鹰并肩而站。
这白色庞然野兽不像狮也不似虎,倒是洛儿说不出的动物来。
那为首的狼眼见对手强壮不容击败,身边的同伴也相续倒下几个。
眼中虽露凶光,嘶声低吼却也不敢再上前一步。
为首的头领不甘心的低吼,再看了看那美人手中的紫色光芒,最终狠狠地离去。
那狼群眼见首领带路离去,也纷纷相续离去。
洛儿虚脱般大呼一口气,后背剧烈的疼痛刺痛着浑身的神经,腿一软跌坐在地。
也许是失血过多,洛儿眼前的雪白已依稀模糊,手也无力支撑身子一头倒在黄沙的地面上。
只是眼角淌出些许泪水,脑海中仿若浮现出什么情景。
黑色袭上她的眼,疲惫而至闭上眼陷入沉沉的黑夜里。
又不知昏睡了多久,只觉得眼皮子能抬,手指头能动,嘴唇也能依稀张动几下。
没死,自己真的没死。
闭着眼偷笑,心里也乐开了花。
这睡着也还能笑。
不知道她偷乐什么?一句轻蔑的男声。
洛儿只觉得脸上痒痒地,试图伸手挡开那不适的痒。
刚一睁开眼就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惊呆得不敢动弹。
眼前昨日夜里那白色的野兽此刻正张着血盆大口在吃她手上的肉!或许应该不能用吃来形容吧,或许该用舔干净她手上的细微伤口。
你还能怕它?!这到奇了!那素衣的男子脸上满是轻蔑,一双乌溜溜的眼此刻充满不屑。
你你是谁?沙哑,却又显得无力。
挣扎着起身,被背上的伤口拉扯痛得龇牙利嘴。
连我都不记得了?!轻蔑冷哼,又摇摇头。
你这又忘记对我曾经许过的承诺,我又得挖空心思让你想起来。
洛儿不解,眼见那雪白又凑到自己身边爱昵讨好地蹭来蹭去,惹得她不由自主的笑出声。
它叫什么名字?昨夜是它和一只鹰救了我。
洛儿嫣然一笑,伸出手抚摸那雪白的毛发。
它叫小雪球,自己起的名字都忘了?那鹰叫火影。
素衣男子一脸惊奇,眼瞅着眼前的美人面容未曾变化,心中可疑。
就算它们不救你,那些狼群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我起的名字?我认识你?!洛儿低呼,迟疑地看向眼前男子,她实在想不出对那个人有过什么承诺?!是你将我囚禁在这里百年了。
冷言。
你就是他们所说的妖怪?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才会常年生灵涂炭?洛儿倒并未害怕,那男子一身素服干净得不沾尘染,的确与常人有异。
怎么你连童子都忘记了?赤炎童子?男子乌溜的眼又一转,眼生笑意。
好吧,这才十载已过你又穿越轮回也是好事,不然我还以为又要等待百年之后呢。
十年?疑惑。
你答应过要用紫晶还魂扣放我离开这个地方。
坦言。
洛儿此刻并未再听进那男子的话,思绪里全然是赤炎童子这个名字。
莫非是与前几日脑海中浮现的那个孩童么?那么他又是怎么样一个人?如今他又在哪里?流淌的风声中夹杂着婉转的琴声,那扣人心弦的琴音拉回洛儿的神智。
美人抬眼,望向那琴声的出处。
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寻着那琴声走去。
男子掩嘴而笑,也不再继续绊住美人。
目送那美人蹒跚着步伐走到那林间深处。
小雪球一直跟随在美人身边,寸步不离。
也仿若是个领路人领着美人朝着准确方向走去。
洛儿背上的伤口仍旧疼痛,虽已止血但每走一步就牵扯到背上的伤口。
毕竟体力有限也只得将身子慢慢依靠小雪球。
那琴声悠扬辗转,忽近忽远,仿若一张看不见的网深深地笼罩住洛儿的心。
令人惊喜的是耳边听到的琴声竟是她这一年来梦里响起的那首曲目!踹着粗气,挥去额头上的细汗。
一深一浅的脚印留在那一片片掉落在地粉红的花瓣中,微风一略,飞舞的花瓣抹去了她留下的踪迹。
眼前粉红的海棠花海惊得美人伫立原地。
微微轻启粉唇,此情此景,那灵动的眼莫名闪动着晶莹的光亮。
那舞动的粉色花瓣如翩翩舞蝶般轻声飘落在洛儿黑色的眼,停落在娇嫩的粉唇,最后跌落在她雪白的手掌里。
那琴音幽幽,靡靡之音,回响整个花海。
再一抬眼,那花海中竟现出一个人影。
洛儿轻颤着身,眼中已是泪水连连,粉唇激动的微启,蹒跚着步伐走上前。
一阵徐徐微风如一双手将帘幕般的花海分开而来,那花海里此刻专心致志地端坐在琴前。
演奏的人一身白衣,不过并未发现洛儿到来。
只是一味沉醉在那无边无际浓浓悲恸的琴音中。
洛儿按捺住内心雀跃的心情,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可为何此刻自己会泪雨如下,为何胸口的那颗心会随着琴声撕裂疼痛不已。
待走近之时,眼瞅着那人身着朴素的白衣,可那男子一头倾泻一地银色白发却让她不由得心猛然一抽,如万箭穿心。
美人伫立在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生怕自己的逾越会破坏那美好的景色。
眼瞅着那银色发丝下倾国的绝世容颜,不由自主地轻身抽泣,心中自是断肠寸断伤痛一片。
那琴声悠悠而止,一曲终毕。
男子再一抬眼,眼瞅着近在迟尺的人儿,眼中自是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可思绪一晃仍旧呆立坐着不敢起身。
生怕只是海棠仙子的一时兴起将花瓣扮作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作弄他罢了。
美人身着残破带血的红色嫁衣,乌黑的发丝早已凌乱散落倾泻于身后。
那珠钗步摇也坠坠而下,耳垂上的耳环也不知遗落何处。
只是那残破仍待血迹雪白的手却惊得男子的眼生疼,胸口处也是随之而来的伤痛。
此时此景却犹如当年,繁华落尽之后仿佛一切却还是如同昨日。
洛儿终究抵抗不了身体的虚弱,两腿一软便要倒下。
还未触及地面,转念之间便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
洛儿真的是你?耳畔的声音欣喜若狂,却又透着些许不确定。
洛儿抬眼,凝望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眸里。
鼻尖是一股熟悉的香草味,怀里的温度却让人窝心得频频掉泪。
这张倾国的容颜,熟悉扣人心弦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在脑海里反复不停地重现。
大红嫁衣乱战之时恍然大悟,洛儿眼前一亮,脑海里的片段逐渐清晰,激动得轻唤:易轩白易轩!我我回来了!说完,双手环绕在倾国公子的脖项处,将头深深埋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洛儿,真的是你么?真的是你么?白易轩忽悲忽喜,仍旧不敢确定怀中的人儿。
是我,真的是我!易轩!顾不得疼痛,洛儿泪水连连。
我真的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你!倾国倾城终究相聚一起。
漫天飞舞的粉色花瓣犹如喜悦的泪水般纷纷飘荡在空中飞舞,一圈又一圈围绕着幸福团聚的两人翩翩起舞!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洛儿含泪,抬起眼,情深意切地许下承诺。
刹那间洛儿左手上的手镯发出夺目的光耀直射天际,最后化作一片片粉红的花瓣洒落在他们身上溶为一体。
两人相视一笑,情定万年,深情相拥。
两袖清风抛却荣华富贵,愿意同彼此隐居在这世外桃源处生生世世。
全文完----------------------------------------------------------------https://flycncn.taobao.com/要看小说可以来我的店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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