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起长安  第42章 突变

2025-03-25 21:52:58

王府里很安静,黑蝙蝠还没回来。

我给鸡鸭喂了食,又给院子里见缝插针种的几片辣椒浇了水。

再看时,日已西斜。

望舒今天说的话还是让我想了又想。

这王府里是有秘密的,我当然知道,至少我每天都在烧那个第六人的饭。

我在琢磨,我能不能直接问问黑蝙蝠那个人是谁?如果问了他会是怎样的表现?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要小心为妙。

那个人,有太多的面具,我不知道他到底会用哪个。

怎么一个人发呆?秦妈领了一个妇人,抱着几只大包裹来到我的院子。

我扔了手上的水瓢,冲秦妈笑了一下。

你的衣服做出来了,快来试试吧。

秦妈示意身后的妇人把那些衣物全都抱进了我的屋子。

我跟着秦妈回了屋。

瞧你这模样,闷闷的。

想王爷了?不过才两天没见面。

秦妈嘴里取笑着我,随手打开了一只包裹,我觉得这件最好看,适合你。

这是一件以各种红色丝绢缝出的宫装,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层,反正深深浅浅由白到霞红,构成了一幅霞彩流溢的效果图。

秦妈上来为我更衣,你既说怕重不方便,这衣服便特地全用手绣,没镶嵌那些沉重的东西。

但保你穿在身上也会显得华丽庄重。

今天只是先试一下,看什么地方不合适,拿回去再改。

反正只穿一次,这么费工夫干嘛?我提不起什么兴致,站在那里随她们摆布。

就算只穿一次,也得显出宁王妃的风仪。

不是闹着玩儿的。

秦妈强调。

身边那妇人,已经在我身上的新衣上四下里做标记。

我支棱着胳膊,不自在的站着。

秦妈退后了几步,歪了头看着我。

我就不信这世上还能找出比王妃你更标致的美女。

秦妈说,可见天下人的话有许多信不得。

世人大多眼皮子浅,嘴皮子快,说出来的话,十之八_九是以讹传讹,或夸大其词。

可不能偏听偏信。

我觉得秦妈话里有话。

是不是因为知道了白天梅公子和望舒来见我的事?包裹一只只打开,一下子试了三四件衣服。

这难免让人心乱。

我都觉得有些累了,旁边那在我身上做标记的妇人却仍是一丝不苟的样子。

我斜了眼瞟秦妈手里,那是一只黑色的大包裹。

见我看,秦妈笑着在我面前解开那只包裹,我只瞥了一眼,立刻别过头去。

只一瞥之间我就看出都是些男子的衣物。

秦妈乐呵呵地说:可惜王妃不精女红。

不然王爷这些里衣都该由王妃经手才好。

那时小两口吵起来,王妃就可以大模大样的哭诉:‘我干活了!我给你缝制衣服了!’我啐了老太太一口,没正经的,就会取笑我。

可惜了,王妃做饭的好手艺,王爷领会不到。

王爷从小吃饭就不挑拣,以前住冷宫的时候,我和王爷两个,人家送什么就吃什么,猪食也吃,狗食也吃。

囫囵吞下去就是了,哪能细细品味。

好歹吊着命罢了。

现在王爷也还是如此,吃东西上不上心的。

可惜了!我看着秦妈。

她为什么对我说这个?看我!王爷最不喜人提他旧事。

秦妈叹了口气,有点辛酸地说王爷里衣喜欢白的。

不纹不绣,也不难做。

以前全是由我经手。

现在我老了,眼睛花了,才交由别人来做。

王妃要是能做女红多好,穿在身上暧在心里,王爷倒容易感受到些。

我看看秦妈,又抓起她手上的衣物看看,针脚细密平直,和现代缝纫机踏出来的也不遑多让。

这种手艺,我得学多久才能学会呢?再说我也根本不想讨好那人。

他爱穿什么穿什么,爱穿谁做的就让谁做去。

不关我事。

刻意抵好反倒显得人特别没品不是吗?我把衣服丢回秦妈手上的包袱里。

秦妈显得非常失望。

王爷今天回来吗?我看着秦妈手上的衣物问。

派人来说晚点回来,秦妈又露出高兴的神色,王妃要等王爷回来?不等,我稍微看点书就会睡着。

也好,别弄得太晚,王爷还不知几时能回来呢。

秦妈有点悻悻然。

秦妈临走时,又嘱咐我看书要小心火烛;虽入了夏,北方的夜里还有些凉,被子要盖好。

零零总总,啰嗦个不了。

我只得一一点头应承。

好歹都说完,她带着那同来的妇人一起走了。

我终于喘了一口气。

我睡得并不踏实,不知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安。

也许过于长久的平静日子,让我提起了警觉。

可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多却没来得及多想。

我在睡梦总是做各总不成片断的恶梦。

做下一个梦时,又总是忘记上一个梦的内容是什么。

睡到半夜,王爷,王爷的叫声又响了起来,这当然不是第一次了。

我翻了个声,继续睡。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大。

我忍,闭着眼等这一阵子喧闹过去,我好接着去梦周公。

顺便拉起被子,把头蒙上。

房门噹的一声被踢开了。

不待我有所反映,一个黑影就风一般卷了进来。

直接扑向我。

我的被子被掀掉,我穿着亵衣的身体被直接在空气中。

同时席卷了我的,还有浓烈的酒气和熟悉的熏香味道。

又来了!他的大手胡乱抓起我的衣襟,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

王爷!王爷!一条跟进来的黑影扑向他,听声音是秦妈,你别吓着王妃!秦妈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抓着。

我当然被他惊醒了,却又似乎在梦中。

但我不想再挣扎了,只觉得受够了。

在黑暗中,他激烈的摇晃着我,而秦妈拉扯着他。

你到底是谁?他吼。

夏飞帘。

我猜不会是因为白天狄远看到的事。

狄远知道我和望舒见面,但应该不至于引起他这么大的反应。

谁派你来的?他逼近我,浓烈的酒气直喷到我的脸上。

是你自己求娶的。

他咯咯的冷笑起来,声音古怪,我求娶?对啊,是我自己求娶的。

若是那什么夏望舒来了,我早锁着了。

可他们偏偏让你来!偏偏是你……你说要什么自由,我给了你自由。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他的面具几乎就贴在我的脸上,冰凉的感觉了我。

我没做过什么。

没做?你还想怎样?你要怎样才算‘做’了?他猛地一推,把我推倒在床上,随手一甩,把秦妈也甩得远远的。

在黑暗中,他的眼如寒星般发出冷冽的光芒,似乎要把我割成片片碎屑。

他的手开始胡乱抓扯他自己的衣带。

你们真以为我不会?他恶狠狠的说。

挥手扔掉他身上的外袍。

,接着又拉开了里衣,他赤_裸的胸口在黑暗中发出模模糊糊的光,我闭上了眼睛。

我会的!,他从牙缝里屏出几个字。

我感觉到有一阵阴冷的风扑向我,冷嗖嗖的,我的身体崩紧了。

他重重的压在了我身上,黑暗中他的双手灵活地找到了我的双手,他只用一只手就能捏住我两只手的手腕,并把他们推过了我的头顶。

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在我身上乱摸,动作非常重。

他的手很快找到了我亵衣的襟口,粗暴一撸,我的胸口的肌肤就在空气中。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哭。

我可以的!他说,用手覆上了我的胸口,粗鲁地在我的……上胡乱揉搓。

他的手非常粗糙,我清楚的感觉到那手掌中厚厚的茧子。

他的动作太重,我觉得……一片生疼。

我可以……他一下子埋下头去,用大嘴含住了……,我抖了一下。

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他用力的吸,喉管里发出吞咽的声音,大手则毫不怜惜地握紧另一只。

疼痛的感觉一直传到我的脊背。

我心里无比的凄凉,那种痛苦比身体帝痛更胜。

知道挣扎也无用,我就不挣扎,他不就是想用他男性的优势来□我吗?那么我给他!那之后我失去了很多,他也未必能得到。

我会恨他!永远也不原谅他!我等着。

我无声的流着泪,咬紧了牙关。

头脑中嗡嗡地作响,觉得眼前的一切都离我渐渐遥远,连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

突然,他大叫一声,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好长时间才意识到身体上失去压着地的重量,不由得惊讶的张开了眼睛,光明突然出现在小小的屋子里。

我的眼睛追随而去,看到秦妈手擎着油灯站在那里。

他发出连连地吼叫,已经快速的向屋角退去。

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裸_露的身体。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毫无遮掩的……,我慌忙的放下胳膊,搂紧了自己。

他退到了墙角,脊背抵上了墙面。

他还是紧盯着我,可眼睛里现在全是慌乱。

他顺着墙面坐下去,人缩成一团。

最后把整个头都埋在了两腿间。

秦妈飞快地放下了灯盏,去地上拣起他才脱下的外衣,走过去想给他披上。

可他也许是意识到有人接近。

他突然摆动手臂,连连大吼:不是我!不是我!接着惶恐不安掸头看向秦妈。

秦妈在离他还有两步的地方站住了。

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头一次看到秦妈已是泪流满面。

好一会儿,他似乎认出了秦妈,又顺从地垂下了头。

秦妈上前一步,把衣服给他披上。

我找到了掉在地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