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起长安  第6章

2025-03-25 21:52:58

我揣好两只饼上路了,水和食物是打怪之前就该收集的,药也是升级必备,好吧,其实我没怪可打,生存而已,我懂的!长安的街道横平竖直,找个地方实在太容易了,我不费工夫就先找到了晋王府。

很气派的门脸,门上的几排铜钉,明晃晃的照人眼。

不愧是王子府!不过,这晋王府此时的大门洞开,无人看守,仔细看那黑漆的两扇大门,中间处漆皮开裂,是有人用什么东西破门而入的痕迹。

从门口看进去,只能看到当门的照壁,照壁上面的梅枝棱窗,可以让人看到院落一点影影绰绰的样子。

这真让人心痒难耐。

我一直喜欢旅游,很好奇王子府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放在现代,这门票不卖一百,也得卖五十吧!我开始嘴里念叨:有人吗?有人吗?一边低头缩脖子向里闯。

晋王府里一片狼藉,还好,一时还没看到有尸体。

我现在也快赶上惊弓之鸟了,觉得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会出现尸体什么的。

没有?没有就好,我略微提高了声音:有人吗?四下里静悄悄的,没任何回应。

既然没人出来阻拦,我就不客气了。

我开始四下里乱逛。

这是个被彻底清空的院子,家具什么的粗重东西全在,摆放的盆花也都还绿着,房间里虽然也乱,但,说不出为什么,我觉得那种乱里其实透着份有条不紊的从容。

因为我进了屋后,打眼细看了,所有的箱柜都没有锁,我也不客气,随手打开一个,空的。

这明显是主动撤退嘛。

整个院子里也没有血迹,虽然有些家具上有被什么硬东西劈划的痕迹,但真正毁坏的家具也没有。

似乎只是发生过小规模的打斗。

看样子这位晋王是自己走了?走到哪里去了?有意思的是,我在一间貌似书房的房间里看到了一张画。

画不大,也就两尺长,一尺宽的一小幅。

我不会欣赏这种艺术,我感兴趣的是这幅画碘目——《与父皇元夕夜宴图》。

画上一群小人,有男有女,衣衫鲜明,可神态却都一律,全是笑,嘴巴弯成不同弧度的笑。

他们众星捧月般,围着中间一个长胡子、面色威严的老头。

且所有这些人的笑容,都是送给中间那个穿紫红袍的老头的。

更搞的是:这画里老头的尺寸明显比其它人大一号。

是真的大一号,其它小人都只有寸许大,那老头在画中间,占了好大一块面积,足有十公分见方!如此不成比例!这么狗腿的画我还是第一次见,拍马屁拍得都不顾透视比例了吗?这画的落款我看了一眼,儿臣澈敬上几个字赫然在目。

俄滴个神啊,这马屁画是这位名字叫澈的皇子,送给他老爹的。

不知为什么,他老爹似乎没有收这个礼物,于是这画仍然挂在这书房里。

当然如果我是他老爹,这样的东西我也不要,按这比例。

他老爹得四、五米高了。

这不扯呢么!我对这位名字叫澈的晋王立刻没了兴趣。

我从空无一人的晋王府退了出来。

不知为什么,对这个晋王的感觉不太好,很微妙的感觉。

下一个目标:齐王府。

晋王府无人,那么那个齐王府呢?齐王府在一个幽静的窄巷子里,我几乎错过了它,因为与刚看到的晋王府比,齐王府的门脸太寒酸了。

虽然也是滫了黑色的漆,但门上居然一颗铜钉也无,一列白墙,双扇的黑门,和普通人家无异。

这种是低调的风格吗?还是有其它原因?齐王府此时大门紧闭,我上前去拍门,好长时间,有人在里面问:什么人?送信的。

什么信?不知道。

谁的信?一个穿白衣的公子,腿脚有些不好。

过了一会儿,门轻轻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开,只是两个门扇错开了一点缝,递进来。

不行,信的原主人说了,必得这府里的主人立刻回信才行。

我说。

门那边完全没有动静了。

我等着,又是很长时间。

门吱呀一声开了,但也只是半扇。

而且也只开了一点点,刚好够放我进去。

我侧身入内,说不害怕是假的。

我记得我看过一个节目,是说给大熊猫搬家的,想把熊猫引入一个笼子,那些工作人员想了好多办法。

你看,连熊猫都害怕一个陌生的封闭空间。

更何况我呢!但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对方更害怕。

门内是一个老人,两鬓是花白的,佝偻着背。

他上下打量我,我也佝偻着,显示出和他一样的低调。

心里想,你看,我不是危险人物哦。

老人向我点头示意,让我跟着他。

齐王府内里也不宽敞,我们曲曲折折走了二百米左右,就似乎到了后院。

老人引我进了一间偏厅。

我偷偷打量这间屋子,这似乎也是间书房,迎面的墙上是一张六尺的中堂,上题:《雁门关山》,真奇怪,没落款,没印章。

窗前案上还有一张古琴。

这书房的主人多才多艺?你……找我?我回头。

这是我在这个异世看到的第二个帅哥!不过,可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怎么说呢,他有点像我们在现代社会说的那种伪娘,脸很白,唇粉红,眉眼如画。

他从这房间的一个侧门,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面上神色和善,却还是吓了我一跳。

他也在打量我,有点惊异。

你是谁?他问。

主人?我反问他。

唔。

我掏出信来,直接递给他,他接了,十指尖尖,也细腻得如女子!他并不急着看信,只看我。

我相信我足够脏,不会被他看破,于是很坦然的由他看。

他皱了眉,明显有嫌弃之色,而且似乎一下子就看够了,移开了眼光,展开信。

我老实承认吧,我偷看过这封信。

我这样的人,不偷看才奇怪呢,我可不想做那种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事。

万一他这信里写的是送信的为女子,卖给你,抵五钱银子赌债。

我还给他送信,那我不是太脑残了?这又是一封只有一行字的信,抬头是殿下二字,很滑头是不是?一封信送两位王爷,只用一个含糊的称呼,那个白衣帅哥是不是特别爱惜纸、墨啊。

内容的一行字是:近得一芦花白,殿下有兴趣否,有意请接洽。

落款:云公子。

我把信放回信封,原样封好。

我不知道芦花白是什么。

暗号?可那个身残志坚的帅哥叫云公子我却记住了。

眼前这位疑似王爷只大略看了一眼信,就把信递还了我。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接。

你回复给你这封信的公子,我没兴趣。

他说。

可……这个时候,你给他送信,他给你什么好处?眼前的人看似问的随意。

但我明显觉得他审慎惮度。

我老老实实回答:一只煮得很烂很烂的老母鸡。

嗬!他真大方。

对方笑了,好像放了心,他在哪里找到你的?街上。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街上没人,空荡荡的,没地方要到吃的。

你要饭多久了?几天。

看!我够诚实吧。

今天是第二天,用几代表虚数刚刚好。

我尽量不撒谎,因为我觉得谎言太容易被戳穿了。

为什么要饭?家人呢?打仗了,我到长安投亲,没找到。

其实,我是还没来得及找。

呃,现在这时候……算了,你去对那位云公子回个话就行了,就说我对他的东西现在没兴趣,让他另找买主吧。

可……我知道他想要回信,但这种时候我哪有兴趣为此事回信,你把话带到就行了。

对了,丙常,你去厨房里拿两张饼给这位……这位……哈哈他都不想称我为的姑娘。

我的形像伪装得果然十分到位。

不过为什么又是饼呢?老人不声不响地转身出去,过了一会,果然拿了两张饼回来。

却并不直接给我,他还要等那位王爷的眼色。

那王爷向我噜噜嘴,名叫丙常的老人这才把饼递了过来,我千恩万谢的接了。

那王爷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也就不再停留,跟在丙常的身后出了齐王府。

我一直忍着没敢和这丙常兜搭。

我觉得这位齐王看似随和,其实警觉得很。

而这个丙常更是惜字如金,不轻易开口说话的人。

他对齐王也是极恭敬。

我和王爷对话时,他一直躬着腰,毕恭毕敬的站着。

中间,我只不过声音略高了一点,他就在一旁皱了一下眉头。

人家都说,大人物的声势都是旁边的人衬托出来的。

这位王爷就是,他的气势是这位丙常衬托出来的。

丙常一直把我送出了门外,看着我走出好几米远,才在我身后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