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各自洗浴,在相隔的两个房间里,这是宁王府进了宫回来后的必然程序。
我本来还担心他会逼我鸳鸯浴什么的,好在没有。
事实上,他今天在马车上,后来一直很沉默。
回来后也没看出他有什么兴致。
我在浴桶里荒腔走板的唱了半首歌,突然想起来大声喊:老黑。
唉。
隔壁居然应了。
你要不要加点宵夜?我刚才宴会上几乎什么都没吃,我饿!好。
想吃臊子面还是吃清粥小卷饼?随便。
那就臊子面吧,有现成的干面,快。
我们两其实在宴席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因为黑蝙蝠说了让我少吃少说话,所以我就理解为最好什么也别吃。
我看得出来,老黑对宫中异常的防备,加上上回我第一次给他吃辣椒时,他给自己催吐的行为,我就知道,他或者他身边是有人出过事的。
我本来想在浴桶里多泡一会儿,可听到隔壁水响,也赶紧从浴桶里跳出来。
他不会直接过来吧,我可没准备好就这么裸裎相对。
等我穿好衣服出来,居然没看见老黑。
我喊了两声,也没有回应。
井天殿很大,我又是第一次进来,也不知能到哪里找到他。
只得自己掌了灯,打算先去厨房。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到了院子里他孤零零站着的身影。
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居家白袍,松松垮垮的没系带子,和平日里他那一身黑的形像相去甚远。
我悄悄地掩上去,到了他背后,他一头乌油的黑发还在滴着水,我抓住发梢,恶作剧的拉了拉。
他好脾气地唉了一声,却没有进一步的反应。
他正对着天上的半轮月亮发呆。
我看看他,又看看天上。
离中秋还有几天,月亮不圆。
空中还有厚的云层在滚动。
晦暗之中的月色并不美好。
我凑到他身边,你看什么?你。
呸!那明明是望舒。
推动那滚滚浓云的是你。
你看,已经挡住月亮了。
我愣了一下,去看天上的黑云,果然是飞快的移动,越聚越多。
明天会不会下雨?他摸摸我的脑袋,去给我做宵夜吧,我也饿了。
等我端了面进来,他已在前厅的饭桌前等我。
他没戴面具,所以我一眼就看出他有些沮丧。
咦?怎么不继续看我和望舒在天上争高下了?他居然不理我,直接端起碗吃面。
我歪了头看他的表情:严肃!你没事吧?面进入他的喉咙一下子就化于无形。
啊,你吃慢点,你这样吃东西不消化。
我无奈的不知第几次提醒他。
现在轮到他看我吃,他看我的眼神很专注。
我每一次吞咽都都带动他的喉节跟着滚动一下。
害得我总觉得他是没吃饱。
可问他还要不要,他又直摇头。
看我吃完,他飞快的递上我的粉红帕子。
咦?你是从哪里找到的?我自己从来都找不到它们。
我刚刚把帕子抓到手里,他突然伸手,一把把我抱进了怀里,我根本来不及擦的嘴边油渍全蹭到了他的衣襟上。
你,你别这么急。
我吓得抓紧他的衣襟。
他这也太……为什么他就不能温柔点呢?他用手扒拉我的衣襟领口。
我可是把自己穿得严严实实了,不像他,这么一付准备干坏事的打扮!我非常慌张,虽然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可真的事到临头,我仍然是乱作一团。
慢点,慢点。
我碎碎念。
他却紧抿了唇,一点也不慢的把我上身扒得只剩下小肚兜。
他的手飞快的伸入了肚兜的里面,捂在了我的坟起上,我听到他吸了一口冷气。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本能的抓紧他的衣衫。
我把脸藏在了他衣襟里。
等了很久,他却没有下步动作,他的手停在那里,一直都没有动。
我是真的觉得有些冷了,抬了头悄悄看看,他面色不正常的潮红,脸上的疤痕因此有些显眼,目光么,死盯着我的身体看,眼珠连转动都不会了。
我放松一点,倚在他怀里,让他慢慢看。
他的手稍稍松开了一点,又慢慢下滑,他的指尖轻轻地碰触我的峰点,我不由自主的轻哼了一声,身子挺了一下。
他又吸了一口冷气。
他去解我背后肚兜的带子,手抖得厉害,怎么也解不开。
我微微喘了一口气,我们慢慢来。
我对他说。
我喜欢你。
他认真地说。
我有点感动,知道这就相当于现代人说的我爱你了。
要看我?我问。
他点头。
眼睛死死盯着我胸前的起伏。
我在他腿上坐好。
虽然仍觉得害羞,但还是决定把自己给他,这是我嫁与他时就在心里决定好了的。
这个古代社会里标准的大龄剩男,这么英俊这么出色,他配得上有一个真正的妻子。
我咬牙,好吧,我就厚着脸皮主动一回。
我把手伸到背后,自己解了肚兜的带子。
他的手停在我的腰上,轻轻的摩挲着。
他盯着我的眼睛睁得老大,呼吸越来越急促。
我向上撩起肚兜,想向上从头上摘掉它。
不!他突然一下子把我整个人紧紧按在他怀里,我已经几乎□的胸被他的胸肌压得扁扁的。
我发觉他整个人在发抖,抖得他自己的牙根咯咯作响。
他已经有些松散的衣襟里有浓重的汗味透出来。
我吓坏了,紧紧攀附着他抖动的身体,你怎么啦?你怎么啦?他不能回答,只抱紧我,似乎想把我整个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挣扎着攀上他的脖颈。
他的脸潮红退却,代之是一片惨白,脸上全是大颗的汗珠。
嘴唇也在哆嗦,喉结不停的滚动,好像不能呼吸了似的。
你不要吓我呀!我推他的脸。
他已经不看我,只直着眼盯着某处虚空,人似傻了一般。
我摸他的脸他根本没有反应。
我从他的腿上滑下来,手探上他的脖颈处的动脉。
那里脉动的频率吓得我慌忙收回了手。
我呆了片刻,有点明白过来,你不要这么紧张。
我掰开他握成拳头的大手,开始摩擦他的掌心,那里全是冷了的汗水。
我又抚他的胸口,没事的。
他开始急促的呼吸。
过了一会,眼睛也开始转动,他看向我。
我想安慰他,张开手臂想抱住他。
可意识自己的身体几乎没有遮蔽,又赶紧搂住了自己。
他推开了我,脚下有些虚浮的走到床边,然后一头裁了进去。
我不知所措的呆立在那里。
他上次想和我试试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次怎么会这样。
我有些想哭,他一定是厌恶我了,和对别的女人一样。
可我又不敢真的哭出来,怕他会以为我对他不满。
于是只能紧咬嘴唇拼命的忍着。
他在床上趴了很久都没有动静,我也不敢凑过去,只远远地看着他。
我很冷,也开始发抖。
过来。
终于,他发出了声闷闷的呼唤。
我毫不迟疑的向他扑去。
爬到他身边,看他。
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我立刻抓住了。
他回握住我的手,握得很紧,又不动了。
你要不要换身衣服?我小心地问。
嗯。
我抽_出我的手,跳下床。
你也把你的衣服穿上,冷!唉。
我找出他的里衣,它们和我的衣服一起放在衣柜里。
不知为什么,看它们并排放在一起,我觉得很高兴。
他从床上起身,接过我递给他的衣服,我再去洗一下,你先睡吧。
他低头,眼睛回避看向我。
唉。
快点回来呀,这房子好大,我一个人……嗯,你睡吧。
他出去后,我把屋子里其它所有的灯都熄了,只留了床头一只红烛。
居然是红烛!这一定是他们有意安排的。
床好大!我在靠里的位置躺下,钻进被窝里,盯着床帐发呆。
我要是能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好了。
可我其实不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喜欢我?我也不知道。
我害怕今天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任和亲密,从此后又荡然无存了。
还有,如果那个井天殿的正主回来了,他是不是会不要我了?我越想越乱,越想越害怕,我发现我真的有些在乎他了。
这可怎么办?他洗了很长时间,我等了很久他也不回来,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