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激动地看着手中几串正冒着阵阵香气的烤肉干,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
微微瞥了眼在一旁的乌衣姆和小诺地,发现他们也是一脸期待的盯着烤肉干。
果然,这不断地钻入鼻腔的咸香味真是好诱人啊!她不时的转动着手中的几根树枝,肉香味愈发浓烈了。
好香哦!小诺地在一旁星星眼,那渴望的表情无疑是在说肉干好了没有,好想吃啊。
呵呵,小诺地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了。
将肉烤至全熟是岳灵来到这里之后,逐渐养成的习惯。
那种带血丝的她可不敢吃,真吃坏了肚子倒霉的还是自己。
她又将手中的几串肉片干翻了个面,直到有一股焦香味隐隐飘出才将这几串肉片干从火上撤了下来。
喏,烤好了,小心烫哦。
岳灵取了两串递给小诺地,见他急哄哄的就要往嘴里塞,不由又提醒了一句。
乌衣姆,你也尝尝,保准你不会像在山顶时那样吐出来了。
岳灵言之凿凿,将手中剩下的四串肉片干与乌衣姆平分了。
接下来,烤肉干在手的三人,动作惊人地一致,将手中的肉串凑到嘴边,大口地吹了吹热气,便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咀嚼了两下之后,不约而同的眯起了双眼,皆是一副享受的模样。
不过,三人的心境倒是各有不同。
小诺地是第一次吃,这种咸香的味道差点没让他把舌头都吞了;乌衣姆算是第二次吃盐,只是这一次与前一次的差别未免也太大了,前一次呛得喉咙发干,这一次却是回味无穷;岳灵则是带着怀念的心情,品尝着这种久违的滋味,这种咸咸的味道令她舌尖上平淡已久的味蕾全部苏醒了。
三人很快就把手中的肉片干消灭了,小诺地更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吃得油油的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这个确实是好东西,我没骗你吧。
岳灵笑嘻嘻地对乌衣姆说道。
真没想到它抹在肉上烤,能这么好吃。
乌衣姆笑着点头,看着被岳灵搁在地上的那一袋盐,还是不可置信。
小诺地也觉得好好吃。
在一边听着她们谈话的小诺地,也插嘴说道。
呵呵,小诺地都说好吃的东西,那一定是好吃的了。
岳灵伸手帮他抹了抹唇角的油渍,笑道。
乌衣姆带着小诺地回家时,岳灵将那一袋子的盐分装了一半给她,并和她相约等盐吃完了再结伴去山顶。
傍晚时分,岳灵将晒在洞外大石上的兽皮衣物都收回洞中,拾掇了一下,便去找乌衣姆。
今天,外出打猎的男人们回得比往常早,女人们还没到齐,他们早已在巨树下待着了。
原本牵着乌衣姆的手的小诺地,一看见人群中辛亚的身影,嚷着阿爸就挣脱了乌衣姆的手,飞奔了过去。
小小的身子一跃而起,双手就攀上了辛亚的脖子,被他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阿爸,今天阿母和姨姨去山顶了哦。
小耳报神迫不及待地向他的阿爸汇报情况,她们带了好东西回来哟,是白白细细的,一粒一粒像沙子一样的东西哦,把它们抹在肉干上好好吃的……辛亚大手托着自家儿子的小身子,听着他的话语中描述出来的东西,和站在一旁的库仑对视了一眼,面上皆是一愣。
很明显,小诺地所说的这种像白沙子似的东西,他们都没见过。
姨姨说这个东西叫盐,她分了一半给阿母呢。
阿母说晚上也要给我们做那种咸咸香香的烤肉。
小诺地说着还很应景的咽了一下口水,眼中更是闪着一股期待的光芒。
两个大男人听着小诺地的话,更加疑惑了,这种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居然被他描绘得这般美味,实在是无法想象。
这时,岳灵和乌衣姆也走到了他们身边。
库仑立马上前来,大臂一伸搂住了面前这个他想了一天的人儿,大手亲昵地抚在她的腰间。
今天过得好吗,听小诺地说,你和乌衣姆去了山顶?库仑低下头,双唇贴在她的耳畔,低沉的嗓音伴着他温热的鼻息传入耳中。
岳灵有些不自然的在他怀中轻扭了一下,是啊,我请乌衣姆教我爬山来着。
说到爬山,她立刻就想到了今天的重大收获,眉宇间立时秀出了飞扬的情绪,带着点兴奋地和他说起了山顶上的湖以及湖边的那一大圈结晶盐。
你自己爬山,害怕吗?库仑听完了她的山顶奇遇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盐上,反而开口询问她上山下山时的情况。
有乌衣姆在一边陪着我呢,她跟我说了很多攀登的技巧。
岳灵避重就轻的想要略过这个话题。
下回你若是还想去,我陪你。
库仑蹙着眉,幽深的黑眸紧盯着她,一脸严肃地说道。
啊?岳灵被库仑的话弄得一愣,他居然说要陪自己去爬山?可是,他每天一大早就要去打猎,到太阳落山才回来,哪有时间陪她去?库仑似看出了岳灵的疑问,接着道:咱们可以早点起。
我陪你爬了山再去打猎,不耽误的。
这样安排确实是没问题,可是为什么呢?她明明可以自己去或者叫上乌衣姆一起的呀。
这个……库仑,我自己也可以……岳灵看着库仑的认真劲儿,暗自纳闷,说出口的话也不由得改成了商量的口气。
她真是不知道他在坚持些什么。
就这么定了,下回我陪你去。
库仑的语气头一次强硬得不容置疑。
话音落下后,见岳灵一脸气闷的样子,不由又心软下来,柔声道:崖壁很陡,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不放心。
不是还有乌衣姆的么?不过这话岳灵可不敢说出口,看样子库仑是打定主意要陪她一起了。
虽然他态度强势,不过出发点总是为了她好的。
这么想着,她也就不再纠结了。
怎么样,什么感觉?回到山洞后,岳灵用细盐粒将库仑切好的生肉块的表面都抹了一遍,才给他架在火上烤。
待烤出第一块成品后,便迫不及待地要他尝尝味道。
结果库仑咬了一大口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番后,就咽下去了,一点表示也没有。
不好吃吗,怎么会?!岳灵不敢相信,她明明在所有肉块的表面都抹过盐粒的,不可能什么味道也没有的。
难道她在抹盐的时候,刚好漏掉了这一块?再没有什么比亲自尝试更有效的验证方法了。
岳灵握着库仑手中的树枝,对着他刚吃过的地方,又大大的咬了一口。
浓郁的肉香中还混杂着一丝咸味,将原本滋味寡淡的烤肉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抹的盐粒完全融入到了烤肉中,明明很好吃啊?岳灵不解的看向库仑,却见他的眼中布满了柔柔的笑意,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
居然被他耍了!这一刻,岳灵再迟钝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你……你骗我!他还是那个会小心顾虑她感受的库仑吗,不会换了一个人吧。
没有,不是故意骗你的。
库仑见她有些恼了,忙将手中的烤肉放下,将她揽进怀中,只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味道,一时有些呆了,你别生气。
说完,也不知是无辜还是故意,径自低头在她的额间吻了一下。
而沾在他唇上的油渍也随着这轻柔的一吻,转移了。
她白皙光滑的额头上赫然多了一个亮亮的油印。
岳灵刚被他安抚住的情绪,腾地又涨到了顶点。
这个讨厌的男人,他绝对是故意的!哼,来而不往非礼也。
她决定让他也试试脸上沾满油印的滋味。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对着他满是胡渣的脸印下了一个油乎乎的吻。
可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完全偏离了她预想的轨道。
库仑并没有因为被她蹭得满脸油而生出半分恼怒,相反的,黑眸中却多了一股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狂热。
很快,她就知道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库仑就像是上了发条一般,发狠的将她揉在怀里可劲的欺负,差点就在篝火边上吃了她……等到岳灵终于衣衫不整地在库仑狼一样的目光中吃完了这顿晚饭之后,她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踩着老虎尾巴的。
而这个问题,一直到她被库仑扛进小洞里吃干抹净后,还是没有答案。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不过,只有库仑自己知道。
因为,这是岳灵第一次主动的吻他。
哪怕是带着恶趣味的,油乎乎的吻,依然让他感到飘飘然,克制不住的气血上涌,然后对着她做了一系列的兽行。
简单的来说,这就是一个油乎乎的吻引发的惨案……第二天一早,岳灵醒来后,发现自己再次杯具了。
这种手脚瘫软、腰酸背痛的境地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最要命的是,那个始作俑者还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在她的面前瞎晃悠,真是气死个人的!于是,纠结在她心中良久的次数问题,还是没能谈成。
或者说,在谈判之前,她就已经成为人家砧板上的肉了,哪还有什么自主权呢。
新的一天,又在岳灵的气闷和库仑的好心情中开始了。
等岳灵终于拖着疲软的身躯从兽皮毯子上爬起来的时候,库仑已经吃好了早饭准备出发了。
她哀怨地瞪了他一眼,一脸不情愿的站起身来,裹着兽皮送他出门。
临走前,又被他按住后脑讨了个结结实实的吻。
岳灵红着脸瞪着他远去的背影,发现自己这亏真是吃大发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一定不会这么好心送他出门的。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主导权竟都被他一手掌控了。
岳灵步履虚浮的从湖边洗漱回来,吃过库仑留下来的早饭之后,总算恢复了一点元气。
她瞧着自己这副虚弱的样子,不由又这心里狠狠的问候了他几遍。
岳灵……你在家呢,我还以你出去了。
你今天晚了些,我没等到你来,就自己过来找你了。
乌衣姆喊着岳灵的名字,进了山洞,见她坐在地上脸色不太好,不由关心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没……没事。
岳灵怎么敢说自己是被库仑欺负了才成这副样子的。
只得尴尬的侧过头去,低声嗫嚅着。
熟料她这微微偏头的动作,就被眼尖的乌衣姆看出颈间的红痕,当即了然地笑道:库仑也太不知道分寸了,等他回来,我一定帮你说说他。
岳灵极力隐瞒的事实却被乌衣姆一语道破,不由面上发热,连耳根都跟着烫了起来。
乌衣姆看着她这副羞涩的模样,甚是稀奇,爽朗道: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当初和辛亚……岳灵听她这么大方的说着与那位大胡子辛亚的婚恋史,不由大感兴趣。
听着听着,也觉得是自己扭捏了,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二人聊了一会儿,岳灵一直不见小诺地的身影,不由问道:小诺地呢,他去哪儿了?别担心,他呀,一来你这儿,眼睛就粘着那几只鸭子身上了。
这不,看它们的食盆里没水了,就说去湖边给它们带点水呢。
乌衣姆说起自己的儿子,眼中不由流露出那种特有的母性的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这两只越来越有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