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女人们手握着树叉骨刀朝岳灵栖身的树下跑来。
岳灵,你刚才在和谁说话?乌衣姆看着前面的灌木丛中晃动的叶子,心里隐隐的担心。
她刚刚跑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个消失的背影。
岳灵其实很想说没有,是你听错了。
可是,看着乌衣姆一脸的关切,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是当时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今天刚巧碰到了就说了几句。
说到钟旭,乌衣姆当初也是见过的。
只是,他那晚被分给了巴鲁,后来又在雨夜逃走了,所以对他的印象不深。
乌衣姆见岳灵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女人们果子也摘得差不多了,岳灵在乌衣姆的搀扶下和众人一块儿踏上了回家的路。
小十一,你再忍一忍哦,等阿母和姨姨回来就给你包扎伤口。
岳灵和乌衣姆在离山洞不远,就听见了小诺地稚嫩的童声。
她们彼此对视一眼,心中疑惑不已。
怎么会叫小十一呢,总不是她们都听错了吧。
走近了,发现小诺地正抱着一只浑身灰扑扑的小鸟。
他扭过头来,兴奋地看着她们,阿母,姨姨,小十一回来了!说着就把那只小鸟小心翼翼地捧给她们看。
岳灵看着这只陌生的小鸟,鸟喙尖尖、脚爪长长的,头上还长着三缕红毛,除了那通身灰扑扑的羽毛之外,浑身上下没有哪处像小十一的。
这小鸟与其说是小鸭子,倒不如说是小鸡会来得更贴切一些。
小十一受伤了。
小诺地心疼地把小鸟的伤腿展示给她们看。
只见这小鸟的腿细长细长的,腿骨处伤了一块,皮破了看着红红的。
小诺地别着急,姨姨来帮小……十一包扎。
岳灵说着就要自己抬脚进山洞,岂料右脚踝的一阵刺痛迫使她停住了步伐。
姨姨,你也受伤了!小诺地听到岳灵的抽气声,才发现她右脚踝的红肿。
姨姨没事,你抱着小十一进来吧,姨姨找东西帮它包一下伤口。
岳灵本想扯点兽皮给它包的,可这小鸟的腿又细又小的,厚重的兽皮显然不合适。
她左思右想,就想到之前用来做月经带的那件棉T恤如今还剩些碎布条,用来给小鸟包扎正好。
她在T恤上扯下一根布条,将乌衣姆从洞外采回来的那种开着紫色小花的茎叶握在手中,把挤出的一滴滴绿色的汁液滴落在布条上。
白色的布条很快就被染成了浅浅的绿色。
岳灵把手中的布条一圈一圈地缠在小鸟的伤口处,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这小鸟还真是挺乖的,除了布条刚触到伤口的那会儿,在小诺地的怀中有一丝瑟缩之外,一直静静地任岳灵摆弄,不挣扎也不扑腾,完事之后还娇娇地叫了一声,好不耐人。
好了,包扎完了。
小诺地跟姨姨和阿母说说,是怎么遇见小……十一的吧。
岳灵拍了拍手,笑着说道。
小诺地今天给小鸭子们喂完了吃的,好想小十一,就跑去巨树下看它。
然后就发现小十一正窝在树底下等着小诺地呢!姨姨真厉害,小十一真的回来了!小诺地笑得见眉不见眼的,小胖手轻轻的摸了摸那小鸟的脑袋,惹得小鸟微微眯了眯眼。
很显然,从前那个活泼爱笑的小诺地又回来了!岳灵和乌衣姆对视一眼,既然小诺地这么喜欢,这小鸟也还温顺,干脆将错就错,就让他将这小鸟当做小十一吧。
小诺地欢欢喜喜的抱着小十一出了山洞,说是要给它找点东西吃。
岳灵看着红肿着的右脚踝,想着该怎么冷敷,这里没有冰袋什么的,唯一还能用上的也只有放置在石壁边上的那一盆盆冰凉的湖水了。
此时,右脚踝上擦破的伤口已经凝结了。
她将右脚伸入盛满水的盆中,冰凉的水温登时刺激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渐渐地,冰凉的湖水减轻了她脚踝的痛感,红肿处也不再扩大了。
呵呵,亏得你自己聪明,这法子就是拉妃也不一定知道呢!乌衣姆眼看着她的右脚踝好多了,在一旁夸道。
岳灵闻言莞尔一笑,正要开口,就见小诺地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小十一不爱吃浮萍,也不爱吃虫虫,小诺地不知道拿什么喂它了。
岳灵看了眼他怀中有些恹恹的小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这个看着乖巧的小家伙还是个挑嘴的。
小诺地,你拿果子喂它试试。
岳灵指了指石壁边上放着的那一堆果子。
小诺地应了一声,抱着小十一匆匆地跑到石壁边,将它放在那堆果子前,慷慨道:小十一,这里有好多果子哦,你自己看看喜欢吃哪种?小十一的腿经过岳灵的简单包扎,此时已能勉强站立了。
它一步一蹦地走近了,尖尖的鸟喙碰了碰面前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果子,不感兴趣地撇过头去。
小诺地见他最喜爱的蓝色果子都得不到小十一的青睐,不由撅了嘴,张口正待说什么,却见小十一竟十分感兴趣的挥着小翅膀跳进了那个装着嫩葫芦的盆里,鸟喙对着其中的一个小葫芦一戳,就深深扎进去啜起了清甜的汁液。
待喝饱了葫芦肚里的汁儿后,又开始啄起了嫩嫩的葫芦皮儿,吃得好不欢快。
这一幕看得洞内的三人都瞪大了双眼,纷纷在心中暗叹,这小十一的口味还真是特别。
待小十一吃饱之后,小诺地上前将它抱起,小十一,带你去小诺地家里玩好不好?说着,一人一鸟就兴冲冲地出了山洞。
看这阵势,小诺地对这失而复得的小十一还真是疼爱得紧,一会儿都不想分开了呢。
乌衣姆这个做母亲的,眼神已自然而然地随着自家儿子的身影,飘出洞外去了。
岳灵在一旁看得真切,便笑着让她回去。
小十一虽然回来了,可乌衣姆经了这事后,心里到底对小诺地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也不再推托,追着自家儿子的脚步离去了。
乌衣姆和小诺地都走了,山洞变得静悄悄的。
岳灵静静地坐着,消化着今天见着钟旭的事儿。
他说当时从飞机残骸里爬出来的有六个人,现在只剩一半了,那三个人是怎么死的?他们剩下的几个人又是靠什么生存?还有,他们在森林里呆了这么久,要是被库仑他们碰上,一定会被抓回来的,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依然相安无事?她决定等库仑回来之后要好好问问他,在森林里有没有见过钟旭和另外三个人。
然而,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自然而然的回避了一件事,就是当时钟旭上前拉她的时候,她为什么没有跟着走。
岳灵自以为把见到钟旭这件事给想清楚了,就将视线移向了乌衣姆帮她摘的那一大袋的蓝色果子。
这么多的果子把那个装果子的盆给堆得满满的。
虽然食物少了要挨饿,但是食物多了也会有烦恼的。
这里没有冰箱,一口气摘回来这么多果子,吃不完就只能烂掉了,想想都可惜。
当视线掠过石壁边上几个尚未破开的树干果时,岳灵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或许,她可以想点别的办法来处理这些果子。
于是,岳灵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忙活着她的酿酒大业。
先在那大盆中一颗一颗的挑选出熟透了的蓝色果子,稍加清洗后将它们摆在空盆在里面晾干。
然后取来一个尚未破开的树干果,拿骨刀在其表面划了一圈的印痕,再放置于火上烤,直至其崩裂成一大一小的两半,正好大的做酒罐,小的当盖子。
再将果皮表面干透了的蓝色果子一一放入罐中,伸手进去捏烂果肉。
最后,盖上盖子,将酒罐端到石壁边上安放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动手酿酒,看着石壁边上的酒罐,心中有些忐忑也有些期待。
岳灵坐在洞内张望着,看见外面的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正想着是不是要起身出门,就见乌衣姆从洞外走了进来。
你脚还没好,快坐下,不然一会儿又该肿了。
乌衣姆扶着岳灵坐了下来,你呀,一会儿就别去了,这脚上才好了一点,还是好好休息一下。
库仑那儿我会跟他说的。
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过去了啊。
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岳灵看着自己稍显红肿的右脚踝,决定从善如流,乖乖的坐着等库仑回来。
于是,当库仑沉着脸,一手拖着巨兽,疾步回到山洞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
可是,比起他心内正翻涌的波涛,岳灵此刻的乖巧并不能使风平了,浪静了。
库仑扔下手中的巨兽,上前去一把将岳灵拉起来,扯进怀中,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里。
库仑,你……怎么了?岳灵被他的拥抱弄得一愣。
库仑没有回答,只是加重了双臂的力道,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岳灵被他一身坚硬的肌肉给硌疼了,不由挣扎推拒了起来。
感受到了怀中人儿的抗拒,库仑眸色一沉,对着她白皙的颈项发泄般的啃咬起来。
岳灵吃痛的在他怀里扭动着,谁料越是反抗,他的动作就越是蛮横。
他已很久没有这么粗暴地对她了,即便夜晚一次次地缠着她求欢时也不曾如此。
感受着他紧绷的身体和耳边那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她直觉他似乎是生气了。
库仑,库仑……岳灵叫唤着他的名字,试图安抚他,果然感觉到他唇齿间的停顿,正要松口气,整个人已经被他猛地放倒在地。
这样的转变来得太过突然,还未等她回过神来,库仑就俯□来死死地压在她的身上,火热的双唇直接吞下了她的一声惊呼。
狂肆的吻瞬间就将理智从她的身上剥离,她只能感到自己身下的兽皮裙子被撕扯开来,双腿被强制分开,然后,他就这么直直的闯了进来!库仑,你混蛋!疼……岳灵想要挠他推他,双臂却被他牢牢地禁锢住,无法动弹。
一时间,空气中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
库仑在冲进她体内的那一刻,混沌的大脑才倏地清醒了过来,看着她压抑痛苦的表情,顿时就心疼了,隐忍着不敢大动,只浅浅地抽.送着。
直待被她体内的蜜.液暖暖的包裹住,才放开手脚大肆地抽.动了起来。
激.情后余波未散,岳灵逐渐寻回了神智,看着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冷道:库仑,你发什么疯!库仑从她的肩头抬起眼来望着她,沉默着。
他想知道,她和那个男人的事。
他想知道,她今天和那个男人都说了些什么。
他想知道,她一直不肯接受他,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他有满肚子的疑问,却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回家的路上,他试图劝说自己,就装作不知道,什么也不要问,什么也不要表现出来。
可是,事实证明,他还是很在意,在意到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就失控了,爆发了。
他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证明,她还是属于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很晚了,让库仑的醋再多吃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