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章章 月之眼不见了

2025-03-25 21:53:14

米小闲就这么醒醒睡睡的在榻上躺了足有两天才缓过神儿来。

她醒来的时候,关心她的端木连已经带人往南木国去了,而袖手也被点名带兵去了前线。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司徒靖身上独特的汗香气,米小闲大概会觉得不安,可此刻不一样,她很安心的往他身侧靠了靠。

这次再醒来的时候,她身上的力气已经回来了七八成,感觉活力满满的。

她没有叫醒熟睡的司徒靖,只是抿唇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安了一下心神后继续睡去榛。

天色微亮,司徒靖才刚一动,米小闲也跟着睁开了双眼。

见她醒来,司徒靖关怀的问道:姬儿,你醒了吗?饿吗?米小闲点头:是有些饿了。

移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进来。

司徒靖起身来到门口吩咐人送吃的进来。

守卫兵这一去传膳,将云初几人也给惊动了,饭菜尚未到,云初几人倒是先来了。

七白一向比较咋呼,一进门来就来到床畔嘘寒问暖的对着她没完没了的表温情:你现在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还是觉得无力吗,还是想睡吗,你有没有想要出去晒晒太阳的想法。

米小闲皱眉:我现在除了被你吵的有些晕之外没有任何的不妥。

七白见她有力气跟自己斗着玩儿了,心下放松了不少:太好了,能看到你嫌弃我,我怎么就那么开心呢。

米小闲无语一笑:你这是典型的被害妄想症。

但如倾抱怀潇洒的靠在一旁瞪着七白道:你现在关心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还是先问问这个女人有没有看清那天晚上那个男人的容貌比较实际吧。

七白挤到司徒靖与米小闲两人身侧:是啊是啊,彪悍女人,你那天晚上有没有看清那个绑你的男人的真面目啊。

米小闲摇了摇头,天太黑了,实在难以看清对方的容貌。

那声音呢,他的声音有什么特色吗?如果你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话,那这凶手就会比较难找,你这亏不就白白吃了吗?但如倾说着歪头看了洛枫一眼,有些担心这些日子都无精打采的他。

洛枫看到了但如倾的目光,回避的道:我听那个人的口音倒像是焦阳人,你有没有感觉?米小闲知道洛枫是在对自己说话,点了点头道:就是焦阳来的。

司徒靖听到米小闲笃定的口气不禁大吃一惊:你怎么说的那么肯定。

米小闲一顿,连忙摇头:没什么,我猜的。

看到她眼神中的闪躲,司徒靖心中有些难过,姬儿如今竟对自己有了秘密吗?她有什么事情是不愿意与自己一起分享的呢,看她的神色,她分明就知道凶手是从何处来的,既然如此,为何要纵容凶手呢?用猜的都能说的那么笃定,你以为你自己是神算子啊,我们大家都为这件事儿很伤脑筋,如果你不想让我们继续因为此事儿而生气上火的话,最好还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吧。

但如倾不像司徒靖那般能藏住话,他心中觉得不爽必然就要说出来的。

米小闲陷入沉思,说出来吗?她也很想如此,可是如果让大家知道凶手来自清玉店的话,他们这边的战事该怎么办?端木连的皇位之争迫在眉睫,这时候谁都不能分神,她更没有理由要去阻挡端木连夺得皇位的前路,所以她现在只能保持沉默。

她被二次绑架的事情她已经牢牢的记住了,别让她再回到焦阳城,不然她饶不了那个试图绑架自己威胁娘亲的人。

米小闲努嘴,既然扬古族的人挖空心思想要得到月之眼,那她就偏偏不让他们得逞。

之前的她真是好笑,竟还打算将月之眼交出去,她真是傻到家了,既然当初那些人可以为了月之眼而枉杀一万,那么他们得到月之眼后又怎么可能放过她与娘呢?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米小闲的思绪渐渐飞远,她的手抚到自己的脖颈之下,本能的去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月之眼,可是手下却一片空洞。

她心中一慌,忙去摸自己的脖子,系着月之眼的链子不见了。

见她神情忽然就紧张了起来,秀目圆瞪。

月之眼不见了?是被那混蛋偷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她一点也不知道,难道是在她昏迷的时候吗?她很确定在自己昏迷前的时候她还摸过月之眼的,如果那家伙真的知道月之眼在她身上的话,他不可能那么费劲的扛着她来来回回。

扛?对了,难不成是那家伙在扛着她来回走动的过程中项链掉了吗?姬儿,你怎么了?司徒靖手按住她的肩膀,眼看着她的脸色一点点变成了酱紫色。

她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惊慌,这算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失措的模样吧,这样的姬儿让他担心。

凤凉姬反手紧紧的抓住司徒靖的手:我是在哪里被找到的,带我回去,快带我回去一趟,我有东西丢了。

想到那满是血迹的陷阱坑,司徒靖摇了摇头:你大病初愈,不适合出去受风,你丢了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找。

靖哥哥,我的项链不见了,那个东西比我的命还重要,绝对不可以弄丢的。

米小闲焦躁的心情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那个月之眼于扬古族的人来说算是一件神器,可是于她来说却是老爸给她的可以在这个世界寻根问底的全部想念。

没有了月之眼,就好像老爸也被自己给弄丢了一般。

项链?就是你脖子上的那根不起眼的银项链?司徒靖皱眉,那个项链她是见过的,当两人裸呈相对的时候,他也看到过她脖子上的那个没有任何特色链子,当时他还想着这么贪财的丫头放着那么多金银首饰不带,为何却偏偏挑中了那一根,此刻看她如此着急的样子他才知道,原来那东西对他来说竟是那样的重要。

对,就是那个,它并不是不起眼,它可是月…是我娘送给我的,我从小就戴在身上,它是我的信念。

米小闲更是急躁了几分,撩开被子就想下床。

但如倾无语道:不过是一根银链子,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

有,当然有。

米小闲的焦急引起了司徒靖的重视,他站起身道:我亲自带人去给你找,无论如何都会找到的。

米小闲咬唇:我也一起去。

你的身体能行吗?七白担心的看着她。

我现在觉得很好,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要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米小闲一边催促着一边已经跨步下床。

站起身的一瞬,她觉得小腹有些惴惴的难受,不过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她就适应了这种感觉,不是痛,只是难受而已:走吧。

云初打量米小闲拧眉:你…没有不舒服吧。

米小闲摇头:没有啊。

大家今天怎么都乖乖的,就连一向总爱惹自己生气的但如倾今天都好乖,让她有种错觉,这群家伙都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吗?洛枫更是很怪异,进来后只说了一句话,说完后就一直很忏悔的站在一边,那样子完全就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子。

按说她受伤也不是洛枫的错,他干嘛要这么自责呢?我是在哪里被找到的?米小闲盯着洛枫看,她虽然不知道洛枫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不过她现在很着急,没有心情研究洛枫的反应。

洛枫将目光移到司徒靖的身上,司徒靖对几人使了个眼色点了点头,洛枫转身带着几人出了营帐:都跟我来吧。

洛枫带着大家来到米小闲被发现的地方,这周围的陷阱都已经被修葺的差不多了,所以米小闲一直都被司徒锦拽在身边,生怕她又一不小心落到了陷阱中。

从她第一次落尽陷进被黑衣人绑架的陷阱一直到她最后被发现的陷阱,几人配合她找了一整个上午,可却没有丝毫的收获。

米小闲有些无力的坐到了一棵矮挫的树干前,手发闷的揪着头发,完了,她真的把月之眼给弄丢了,她真的把爸爸给弄丢了。

她心跳的频率开始有些不规律,而思绪也有些飘远,想起了爸爸将那东西送给自己时说的话:丫头你看,这里面是个是有一个米字。

哪里?咦,老爸,真的是个米字。

就是看中了这个,所以我才把它带回来了,来,送给我最宝贝的女儿,算作护身符长命锁啊。

那我给它取个名字吧,就叫小小长命锁吧。

那时米小闲笑的别提有多开心了。

可是现在呢,她哭的心情都有了。

爸,我弄丢了你特地送我的礼物,这是我们之间现如今唯一能够联系到一起的信物了,我该怎么办。

见米小闲这样子,司徒靖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将她勾进了自己的怀中:别担心,会找到的。

米小闲咬唇,眼中差点就有泪要流出来了:我感觉我好像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靖哥哥,你不会知道那东西对我来说的意义。

米小闲沉浸在悲伤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就在她的脚前,一片新土压在旧土之上,这里以前应该是有了坑洞,只是这一两天之内才被填封上了。

米小闲的额头抵在司徒靖的下巴颈项间,感觉到她头上有些干热,他担心的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果不其然,很烫:云初,快过来看看,姬儿好像发烧了。

云初正在一旁跟大家一起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听到司徒靖的话后他赶忙来到两人身侧为米小闲把脉,真的发烧了,她大病初愈抵抗力太差,还是赶紧回去吧,我给她配些汤药攻出寒气就会好了。

司徒靖将米小闲打横抱起对几人道:走,不找了,回去。

米小闲头有些发昏,她听到了云初的话,只是她不像云初那么想,她其实并不迷信,可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生病是因为失去了护身符的原因。

米小闲这一病足足又是两天,这两日,她成天迷迷糊糊的在说着胡话,司徒靖就在身侧照顾她,可却一点也不见起色。

爸,爸,长命锁丢了,对不起,我弄丢了,爸爸。

姬儿,姬儿?司徒靖再次听到米小闲的呓语实在是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脸上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痕纵横,让他只是看着都好心疼。

姬儿,醒醒。

米小闲眉心都快要打上结了,不管他怎么叫,她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长命锁?她丢掉的东西是她的长命锁吗?怪不得她会如此的在意。

司徒靖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上亲吻了一口:姬儿你放心吧,我无论如何也会将那个东西给找到的。

他来到帐外叫来七白守护米小闲,自己则带着洛枫和但如倾重新回到了树林里。

三人各自带着铁锹,但如倾不解的道:师兄,怎么何必这么费劲,不就是一个银饰吗,再给她买一个就是了。

你不懂,这对姬儿来说很重要,那是她的长命锁。

司徒靖摇头随即看向洛枫:被填上的陷阱就是这个吗?洛枫点头:是我和七白亲自填上的,不会有错的。

因为这里有血迹,所以比较容易就能找到,只是当时我并没有留意到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银饰。

但如倾挠了挠头:这里可是我未出世的小侄子的墓穴,你们就这样把这里撬了真的好吗?闭嘴,别说了,动手吧。

司徒靖白了但如倾一眼,这个混小子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但如倾无语,兄弟们,这可是足有三四米深的坑洞,你们以为挖起来会那么容易吗?三人合力开始挖,到了傍晚的时候也不过就是挖开了两米多深,司徒靖让但如倾回去找来火把,三人接着火把的光继续开挖。

过了又有一个多时辰,洛枫的铲子像是铲到了硬物上,他将力道向后错开几分拿起铲子将地上的浮土撇开,顿时,一个残破的银器暴露了出来,而银器的中间包裹着一件令他难以置信的东西:靖,你看。

司徒靖蹲下看去也不禁大惊,这罕见的金镶玉器竟如此的眼熟,而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包裹在一件极不起眼的银饰里…这…但如倾打破了沉默:不会是月之眼吧。

司徒靖将子从土中抠出摊在手掌中站起身,目光灼灼。

洛枫皱眉:能够用这种方法来保护的东西,除了月之眼还能是什么。

司徒靖的目光有些涣散,姬儿,月之眼怎么会在你的手中?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怪不得凤凉姬会说这东西甚至比生命更重要,怪不得她有的时候看起来神秘兮兮的,怪不得…好多事情,他才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虽然月之眼的事情重大,可她却不肯与自己分享,这意味着什么?她从来不曾把他当成是可以信赖的人吗?司徒靖的目光中带着一抹忧伤和肃穆,洛枫与但如倾都是懂他的人,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司徒靖将项链合起来交给但如倾:你速去最近从镇上找铁匠打磨一件与这一模一样的银饰外壳回来,记住今天我们发现的秘密谁都不许主动去问姬儿。

为什么,难道你不好奇吗?但如倾皱眉:师兄,你最近不是疯了吧,就算你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可是你则呢吗能容忍她对你的隐瞒和欺骗,这明明就是月之眼,可她竟然说这是她母亲留给她的信物,亲眼看到了这一些,你还能相信她吗?闭嘴,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司徒靖皱眉,纵身跳出了几人好不容易挖出的深坑。

洛枫看向但如倾警告的撇了他一眼:去吧,别罗嗦了,靖心里想必比你我更难受。

但如倾咬牙:真是败给这个女人了,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洛枫摇了摇头,连这些自认为很了解那个女人的兄弟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洛枫追上司徒靖两人并肩回军营,而但如倾则去了军营附近的镇上。

司徒靖一路都很沉默,洛枫也没有出声,直到快走进军营的时候,司徒靖才转头很无辜的看向洛枫满脸的疑惑:我可以看懂那些别人看不明白的战术,我可以破解许多别人解决不了的难题,为什么我却猜不透自己的女人?洛枫看着司徒靖并没有回应,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个有些受伤的男人。

你说她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我在知道她有月之眼,难不成我还会抢了她不成?司徒靖懊恼的原地徘徊:我是多么的在意她,难道她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为什么她要这样伤害我?你的心什么时候开始变的这么脆弱了?只是这一点点的不信任就让你如此的焦躁不安了吗?洛枫按住他的肩膀:你可是司徒靖,能够搞定千军万马,难不成还怕得不到一个女人的真心吗?可我如此付出,她也没有用真心回应我,我与她夜夜同床,几次看到她脖颈上的项链,她从未觉得心虚吗?司徒靖皱眉。

如果你爱她,就用你自己的方法去处理,对于这种男女之事,我没有经验,给你提供不了什么好的参考意见。

洛枫耸肩。

司徒靖叹口气搓了搓脸:我的脸上能够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神色吗?洛枫摇头:看不出来,跟往常的司徒靖一样。

司徒靖点头:走吧,我们进去吧。

洛枫拉住她:如果你决定要忍,就要忍的有气量一些,她毕竟刚刚失去了孩子,又因为失去了月之眼而心神难宁,看她的样子你也该知道她是有苦衷无法说出口,给她些时间吧,我想到了时候她自然会对你开口的。

司徒靖握拳:我明白,既然我决定爱她,就会包容她,如果她不告诉我,我就等到她主动来告诉我的那一天。

洛枫点头:相信你自己的选择总不会是错的。

司徒靖深呼口气,两人一起迈步往军营中而去。

米小闲一整下午都没有醒来过,但云初说她的烧已经渐退,没有什么大碍了。

不过因为她刚刚小产,加上又受了风寒,短期内还是应该好好的保护身体才行,以免落下病根,以后想要补救都很难了。

见司徒靖脸色不太好,云初说完米小闲的基本情况后将担忧的目光投递到司徒靖的身上: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司徒靖抿唇无力的一笑:没事儿。

云初不信,他看向洛枫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吗?没有,你别担心了,目前还是好好照顾好凤凉姬的身体为重。

洛枫拍了拍云初的肩膀,对他使个眼色摇了摇头。

云初只当是靖太过担心姬儿,所以也没有多想。

床畔米小闲又开始不停的大汗淋漓胡乱呓语,七白给她换洗着额头上的湿毛巾担心的道:再这样下去,她不会睡糊涂了吧。

司徒靖来到床侧接过七白手中的毛巾对几人道:你们几个都去吃饭吧,这里交给我来照顾。

靖,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看你也累的够呛,还是我来…七白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靖打断:我不饿,你们去吧。

洛枫来将七白一起拽了出去,司徒靖将毛巾覆到凤凉姬的头顶,手拉起她细嫩的青葱指尖揉捏了起来,滑溜的皮肤让他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姬儿,为什么要瞒着我关于月之眼的事情?你真的就那么不信任我吗?我还不足以成为那个可以与你分享秘密的男人吗?这么大的事儿,你宁可一个人背负,也不肯与我分享,你的心里可曾有我?司徒靖垂头紧握着她的手支到自己的额头,心中一股酸涩溢出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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