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对吗?司徒靖垂头,心中的忧伤一分分的弥漫:还是我的过去伤害了你?他这样用力的揉搓她的指尖,连米小闲都感觉到了一丝痛楚,她微微睁眼,神志不清却能够清楚的看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垂头在她身侧。
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行吗?我会好好的对你,善待你,善待我们的未来,所以姬儿你也对我敞开心扉,用心的维护我对你的爱好吗?他的话米小闲听的很仔细,她想说‘好’,可是却因为困意而睡了过去。
米小闲终于清醒的时候,司徒靖送了她一份大礼,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榛我最近是不是很丢脸?有没有耽误你们的事情?鉴于自己这十几天一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米小闲多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袖手很争气,一个人竟也搞定了前线的所有事情,这一次我们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按照计划一步步前行的,想必这几日连也该抵达南木国京都了,如今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静候连的好消息了。
司徒靖摸着她的额头:你能醒来真是太好了,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
米小闲有些疑惑:什么东西啊?页这个。
司徒靖的手凌空举到她的眼前,随即手一松,一条熟悉的银链子就落到了她的眼前。
米小闲心下惊喜的一叫:我的长命锁。
她抓住银链子,有些手舞足蹈的兴奋了起来,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司徒靖心里是既失落又开心,总之是说不出的喜悦惆怅。
米小闲不知道司徒靖此刻心里有多么的纠结,她只是兴奋的抱住司徒靖的脖子在他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靖哥哥,你真的是太好了,你知道吗,这个东西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非常的重要,我以为我已经失去它了呢。
不过一根链子而已,你这么开心都让我觉得有些嫉妒了。
司徒靖垂头也伸手抱住她:这东西比我还重要?靖哥哥,你怎么还跟一条链子争风吃醋啊。
米小闲嘟嘴:这链子只是一个物件,可靖哥哥可是活生生的人呢。
那如果我跟这链子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司徒靖挑眉,有些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他真的万万没有想到,她竟还真的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她不是该斩钉截铁的说一声‘我当然选靖哥哥’这样的话吗?唉,不知道他这样算不算是自取其辱。
见司徒靖脸色有些阴沉,米小闲赶忙道:靖哥哥与这个链子我全都要。
只能选一个。
司徒靖皱眉,脸色还是很不好。
那…我选靖哥哥,因为我知道靖哥哥在的话,会帮我把它给重新找回来的。
司徒靖再次受挫,果然,他就知道她不会轻松的让他痛快好过的。
算了,你还是不要为难了,选择你的链子吧。
靖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米小闲有些怀疑的看向他的脸色。
我疯了吗,为了一跟链子生气。
司徒靖不屑的冷哼一声站起身:你已经躺了这许多天了,不想出去走走吗?米小闲看了看外面的大好天色点了点头:想,我当然想出去,你可以陪我吗?不陪着你难道让你再次走丢被绑架啊。
司徒靖点了点头她的额头:你平日里的机灵都用到哪里去了,怎么到了关键的时候却总是派不上用场。
我也不想这样的,谁让我倒霉呢。
米小闲嘟嘴:好了靖哥哥,你就不要责怪我了,我都已经受过伤,生过病了,这教训够大了,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赖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的。
真的?司徒靖挑眉。
米小闲扬起可爱的笑容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前几天她虽然昏迷着,可是司徒靖的话她却是记得的,靖哥哥说让她好好的用心的维护他的爱。
他的爱是给她的没错,她没有听错。
两人一起绕着军营走了一圈儿,小兵头们都将目光移开没敢去看,前几天有了军令,以后若再有人敢议论王爷的私生活,格杀勿论,他们可不想触霉头,靖王爷的性子大家都是知道的,真要在老虎嘴上拔毛,谁有那个胆量啊。
两人来到人相对较少的栅栏旁侧,司徒靖不时转头都看到米小闲在嘿嘿的傻笑,看到她这副样子,他不就皱眉问道:傻笑什么呢,找到了你心爱的项链你就这么开心?不只是因为这个,还有别的原因。
米小闲摇头,她不会告诉靖哥哥她听到了他的真心,她会好好的呵护这份美好的。
人生中第一次知道原来那句话是对的,如果找到了心爱的人,就算只是看着也能笑一天,真不假。
还笑,不许笑了。
司徒靖抬手捂住她的嘴巴,他总觉得她是因为项链而开心。
米小闲就着他靠近自己的姿势,顺势就圈抱住了他的腰。
司徒靖眼尖的看到远处还有人,连忙要伸手推开她,可她却像是树藤般紧紧的勾着他,任由他怎么推也推不动。
司徒靖不舍得用力,只好任由她去:你也不怕被人说闲话?我有一个这么厉害的王爷相公,我怕什么呀。
米小闲趴在他怀中仰头看他:其实是你怕丢人吧。
如果我说是,你会松手吗?司徒靖看她。
米小闲摇头:不会,因为我脸皮比较厚,加上我比较自私,不会考虑你的感受。
她才不相信他真的愿意让她松手呢,某人现在明明就很享受的在揉捏着她后腰上的赘肉呢。
切,口是心非的男人,不过是谁说的来着,适度的宠宠男人是让男人更宠爱自己的踏脚石。
司徒靖如果真的是一个在意别人眼光的人,他也不会真的跟她在帐篷里XXOO而完全不在乎外面有官兵在站岗不是吗?可米小闲哪里知道,司徒靖还在跟一根项链持续怄气中,他一直在等,等这样安静的机会,她可以亲口对他说她为何会如此宝贝这个东西,这到底是不是月之眼。
可米小闲一直没有开口,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立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司徒靖才看到远处的洛枫在对他招手而动力动:我们该回去了,洛枫好像是找我有事儿。
米小闲懒洋洋的从他怀中起身回头,果然就看向洛枫站在远处。
两人往洛枫那边走去,洛枫道:连到了,我们可以开始行动了。
司徒靖点头:想必袖手这几天也跟他们玩儿够了,明天我们两人亲自带兵前往前线,将南木国的军队打得溃不成行。
洛枫挑眉,眼中满是自信: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
米小闲抿唇,他们的计划不是就是如此吗,先是处处忍让南木国,待端木连回到京都后,他们便一举将南木国打散,然后由端木连出面来挽救水深火热中的南木国百姓。
这出戏倒像是自编自导的闹剧,不过闹剧的结局是可以让一个国家改朝换代改写历史。
米小闲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两人说的差不多了,米小闲对要回去的两人道:洛枫,我有话要跟你说。
洛枫看了司徒靖一眼,司徒靖也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让步道:你们聊吧,我先回去看看地图去。
米小闲见洛枫走远才对洛枫道:上次的事儿,对不起。
什么事儿?洛枫疑惑了一下。
就是上次我在背地里说你坏话的事情,这一次我是真心道歉的。
米小闲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不是为了让你配合我在靖面前演戏,而是真的想请你原谅我。
洛枫脸色一滞,别道歉了,我…没有生气。
骗人。
米小闲嘟嘴:你明明就是生气了,还有,我还要跟你说一声谢谢,上次若不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想必我现在都已经被绑回焦阳城了。
洛枫脸色已经完全灰暗了,米小闲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只是继续道:于情于理,我都该说一声谢谢。
别说了。
洛枫打断她的话,想到她那个尚未成形的孩子,他愧疚的低下了头:是我不好,如果我当初不要意气用事让你自己离开跟我们走散,这些事情本来都可以避免的。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按照我当时的脾气,就算你留了我,我也一定会觉得你是同情我,不会答应跟你同行的,我的脾气坏的要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米小闲挠了挠头,这个家伙今天怎么这么谦虚好脾气啊。
她本来是想跟他道个歉,说声谢然后跟他讲和的,他一直这样跟她谦虚她反倒不知道该求和了。
洛枫想了片刻抬起头道:是我害你失去了…是我害你差点丧命,所以我有推脱不掉的责任,我承认以前我对你的想法有偏见,如果你愿意原谅我的话,我以后愿意试着慢慢的去了解你。
米小闲吃惊的双眼圆瞪,这小子没毛病吧,疯了不成?他被她骂了,又救了她,现在居然还要让她原谅。
这份便宜她是捡呢还是捡呢还是捡呢。
米小闲豪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大家本来就是自己人,说什么你原谅我,我原谅你的话啊,太见外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米…凤凉姬的好兄弟,我会在我能力范围内跟你肝胆相照的。
洛枫稀罕的笑容使得米小闲怔愣了片刻,他舒了一口气道:你还是应该多多关注一下靖的感情才好。
米小闲再次莫名其妙的点点头,深沉的人说起话来都跟别人不一样呢。
哦。
那我进去了。
洛枫指了指军营中心:你别在这里呆太久,人少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好。
嘶,这厮今天怎么这么怪异呢,她鸡皮疙瘩都跟着掉下来了。
洛枫转身,眼中带着抹悲伤。
凤凉姬,如果你知道我害你失去的是什么,你还会这么痛快的就原谅我吗?米小闲一个人溜达着往军营的中心走,看到往日里一起训练的几个小兵,她主动跟大家打招呼,听说她病了,大家也都很关怀的对她嘘寒问暖。
看到这里的人情世故,米小闲不免有些感动,其实在男人多的地方也有个好处,不必斤斤计较的不停与人算计些没用的。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这一点她是深有体会的。
告别了那些昔日‘同僚’,米小闲往大帐中走去,才走了没多远就见远处但如倾在树荫下‘卖弄风***’,听司徒靖说前几天她病着但如倾也出了不少的力,她感激的蹦蹦跳跳的来到他身边:嗨采花贼。
见她好像没事儿人一样了,但如倾弩了弩嘴:干嘛?听这声音似乎不够欢迎自己,米小闲凑上前问道:什么干嘛啊,不干嘛的话就不能跟你说话了吗?我不跟那些个又有秘密又有心机的女人说话。
想到师兄那天满脸受伤的表情,但如倾心里的不爽涌了出来。
米小闲莫名其妙却并未发脾气:你说什么胡话呢,你口中又有秘密又有心机的女人是在说我吗?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女人吗?但如倾冷哼一声。
米小闲想了想也是,这里就她一个雌性的: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要这么说我啊。
啧,我说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我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没有听明白吗?但如倾嘟嘴不悦。
你说到哪个份儿上了啊,明明就什么也没有说啊。
米小闲快要被这绕圈子的但如倾给整疯了:有话直说不行吗?师兄说过不许他们乱说话的,但如倾叹口气摇摇头,站起身离她远远的:我懒得跟你这种笨蛋女人说。
见但如倾近乎疯魔的跳脚离开,米小闲更加觉得莫名其妙了,但如倾疯了还是她疯了啊。
米小闲撇嘴不爽了一下,本来因为洛枫她的心情已经大好,可也不过就转瞬的功夫,就全都被但如倾这混小子给搞砸了。
她继续往回晃悠,这时候就听到部队集合的号角声,米小闲心想着大概是他们要肃整部队为明天的战事做准备吧。
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云初和七白,她跳了几步喊道:云初。
来到云初身侧后,七白不满的道:你就只看到云初一个人了吗?米小闲嘿嘿一笑,伸手肘撞了七白一下:哎哟,你这么大个人我怎么可能会忽视你呢,我这不是一下子只能叫一个名字吗。
鬼才信你呢。
七白撇嘴指了指远处:刚刚看你一个人闷闷的从那边走过来,怎么了,谁得罪你了。
还能有谁啊,不就是那个讨厌的但如倾吗。
米小闲努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那个小子了,他对我爱搭不理的还进行人身攻击,真是太过分了。
云初与七白对望一眼,两人对于一些事情心知肚明,可却不能对米小闲明说,云初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如倾他经常忽然间的发疯,他可能不是针对你,所以你不必在意。
这我倒是知道,不过莫名其妙的被她刺激一通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米小闲挑眉随即道:最近我昏迷期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啊?为什么你们大家都怪怪的啊。
我们?哪有啊。
七白眼神眨巴眨巴的,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云初也是有些不自然的摇头笑了笑:没有,我们都好的很。
米小闲怀疑的打量两人:我看没有才怪吧,云初也就算了,七白你也很不对劲,以前你可是天天都要找我玩儿的,可这几天你恨不得看见我都躲着我。
还有啊,那个讨厌我的洛枫今天居然对我说抱歉,害我还以为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七白摸了摸后脑勺尴尬道:我是因为这几天比较忙。
云初附和道:是啊,最近的事情确实很多,明天大家就要真正的去前线了,虽然这次战役大家都没当成什么大事儿,但事关连的前途,所以我们都很重视。
米小闲咬了咬唇:看你们两个紧张的样子,哎呀算了,知道你们几个不会害我就好了,号角都吹响半天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七白连忙点头,像是着急赶过去似的拉着云初道: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看七白拉着云初跑走,米小闲嘟嘴心里有丝失落感,最近她成了什么瘟疫了吗,为什么大家都躲着她。
还是她做错什么事儿了吗?听但如倾那样说,她好像确实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似的,非但如此,刚刚洛枫还对她说什么让她多关心关心靖哥哥,他们这都是怎么了啊。
是她脑子出了问题总爱胡思乱想,还是大家真的有什么秘密了?米小闲看着七白逃也似的样子,心中冒出个坚定的念头,是他们有问题。
既然有问题,那自然是要解决的,她眼神一眯忽然坐到地上大呼一声:哎哟喂。
两个正渐渐跑远的身影听到声音同时回身,见米小闲摔倒在地,两人同时跑回来搀扶,七白嘘寒问暖的问道:彪悍女人你没事儿吧。
云初则忙着看她的骨头有没有伤到。
米小闲摇头:我没事儿,你们快走吧,不用管我了。
云初担心的问道:你一个人行吗?我没事儿,可以一个人回去的。
米小闲佯装坚强。
云初见她也确实没有伤到骨头,不过怕她动了筋,所以对七白道:你先去集合吧,告诉靖这里情况。
七白想了想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这就是米小闲最想要的结果,身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他们的堡垒才比较容易攻破。
云初搀扶着米小闲回到了司徒靖的营帐,你快坐下,我帮你看看你有没有伤到。
米小闲将自己的腿往长榻上一盘很坚定的摇头,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娇弱:我没伤到。
那你刚才…我是装的。
米小闲很坦诚的说道。
云初顿时有些神色慌张:姬儿你为何要这样?云初,我是把你当朋友所以才会用这种方法骗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几个最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们分明就是有事情瞒着我的啊。
米小闲站起身来到云初身前手握住云初的双手:看我每天这样被大家排挤,你心里不为我感到难过吗?姬儿你想太多了,我们并没有排挤你,我们其实…云初叹口气:其实没有什么事儿隐瞒你。
那你们为何要故意疏远我?感情是要通过沟通才能越来越好的,你们如今这样对我,只会让我误会你们,然后跟你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你们大家是讨厌我了吗?米小闲装可怜,她知道云初的弱点就是见不得别人心酸委屈。
云初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们怎么会讨厌你呢,姬儿,其实有些事情我们是为你好所以才会如此的。
为我好?你们自以为是的为我好我并不想接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告诉我吧云初。
她果然是被隐瞒了,可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云初为难的直摇头,真的告诉她的话,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就是不把我当朋友,那我以后再有什么难熬的心事儿我也不会再与你说了。
米小闲有些生气的抱怀转过身。
云初眉心紧紧的皱成一团,看着这样的姬儿,他真的是无能为力,最终只能投降:我说,我告诉你,不过你能保证听完后不后悔吗?比起被蒙在鼓里大家都避着我,我更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宁愿痛着清醒,也不愿快乐的迷糊。
米小闲眼神坚定,她了解自己,她喜欢光明磊落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多心。
..正文 第12是2章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告白篇)云初叹口气:其实不是我们有事儿瞒着你,而是你有事儿瞒着我们吧。
米小闲眼神一横,她瞒着大家?怎么可能啊,我会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们的。
你再仔细想想,真的没有什么不能跟我们说的吗?比如说你的那根项链。
云初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米小闲一听,心中顿时有些慌,月之眼,连云初都知道,难道是他们发现了什么吗?还是上次靖哥哥找到的时候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你怎么会…米小闲刚才嚣张的眼神不再,取而代之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榛。
我怎么会知道是吗?云初拉着她坐下,自己也她对面的桌前坐了下来:你没有发现你失而复得的项链有些不一样了吗?米小闲赶忙将项链掏了出来,可她左看右看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索性只能摇了摇头。
唉,你还真是后知后觉,如果里面的东西被换掉了,你不是也不会知道吗?云初无奈的笑了笑业。
米小闲一急赶忙将银壳打开,见月之眼安然无恙的躺在里面她松了口气的看向他:你们都知道了月之眼在我这里?是,之前你发高烧昏迷的时候一直都在念叨长命锁的事情,靖真都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对你很重要的长命锁,所以就带着如倾和洛枫去帮你找寻,只因为之前的陷阱已经被动过,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曾经封了几个陷阱,就为了找寻这点东西,靖和但如倾还有洛枫将封好的坑又重新挖了开来。
许是因为利器的削力,你原本那银链子外壳被撬碎了,所以靖他们才第一时间发现了你一直在隐藏的秘密。
米小闲连忙摇头:我不是在隐藏,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这种本不该出现在我身上的东西忽然被我拿出来你们不会觉得很奇怪吗?你这样瞒着才会让我们大家觉得更奇怪,靖他一直都很伤心,你该看得出来,如今的靖对你真的付出了许多的感情,你这样的隐瞒让他觉得你不够信任他,他非常的自责觉得是他自己做的不够好,我曾看见过他坐在你床前看着病中的你发了足足一上午的呆。
云初叹气道:靖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可是他却因为你而变的不像他自己了。
米小闲咬唇,心中不免愧疚,靖哥哥真的这样做了吗?只是想到那副场景她也觉得靖哥哥好可怜:我没想过我的隐瞒会让大家想这么多。
我们之所以全都要瞒着你,是靖要求的,他以为你还不够信任我们,他说他不想给你太多的压力,他愿意慢慢的打动你的心,直到你愿意对他说出实情的那一天。
云初对米小闲微笑:姬儿,你该庆幸你是第一个让靖变的如此柔软的女人,好在他是真的爱你,不然你这样的隐瞒真的足够构成两人互相心生嫌隙的理由了。
米小闲咬唇摇头:云初你别说了,你这样一说,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靖哥哥,我没想过我这样做会给靖哥哥造成心里负担。
我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你看你又多想了。
云初摇头一笑:我只是想让你珍惜身边的人,不要伤害靖。
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伤害谁,尤其是你们,你们几个对我有多好,我心里都是清楚的,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里,你们是那样的纵容我,这对大众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
我虽然有的时候很不讲理,可你们对我的好我都看见了。
米小闲站起身咬唇对云初道:云初,今天就当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番话,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不会伤害靖的,全世界我最想保护的男人就是靖了,只可惜啊,我也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想要保护靖,我可能还不够格。
想要保护一个人哪里分什么够不够格呢,只要你们能够真心相爱,好好的爱对方就是给对方最大的保护了。
云初拍了拍她的肩膀,看来这其实是个很大的误会,多亏今天他开口说了,不然靖会一直等着姬儿来主动告白,而姬儿又因为想保护靖而什么都不说,压来压去,这必然会造成靖和姬儿之间更大的误会。
米小闲垂头:其实,我一没有容貌,二没有才情,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靖哥哥竟然会喜欢上我。
可能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都有些接受不了了,不过云初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喜欢把握的人,如果幸福来找我的话,我是不会推之门外的,我会打开门,欣然的接受他。
我不会像别人那般考虑什么门第,什么八字,我在意的是心。
8只要两心相悦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冲破的枷锁呢?我知道靖哥哥以前有过喜欢的女人,也知道那个女人如今依然爱着他,可是我不在乎。
只要这个男人对我点头,那么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是我的,我会紧紧握住属于我的一切,任何人想要跟我抢,我都愿意像泼妇一样跟她争个你死我活,不管对方身份有多么的高贵,我都不怕。
云初看着眼神饱含坚定的米小闲,羡慕靖居然有如此好的福气能找到这样勇敢无畏的女子啊。
听你这么一说,我真的很羡慕…云初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司徒靖就火急火燎的推开门布冲了进来。
见云初正悠闲的坐在桌边而米小闲在床榻上坐着,他心里松了口气,肯定是没有什么大碍,不然细心的云初不会这么坦然的坐在那里。
你怎么回来了?米小闲吃惊的看向司徒靖。
司徒靖没先理她,而是转头看向云初:她怎么样,刚刚七白跟我说她摔伤了,严重吗?我给她检查过了,没有什么大碍,你就放心吧。
云初对他投去安心的眼神。
你说你好好的走个路怎么都能摔了?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几天,别天天让人操心成吗?司徒靖皱眉回头瞪向米小闲,本已经准备好的一堆关切的话在她面前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堆的质责。
米小闲吐舌,她侧脸看向云初道:云初,我想跟靖哥哥单独聊聊行吗?云初起身举了举手:那我去外面了,你们谈吧。
云初出门后,司徒靖脸色更是难看了些,他瞪向米小闲道:别以为云初走了我就会放你一马。
哎呀靖哥哥,你别生气吗,我这不是好好的没伤着吗?米小闲站起身摊开手让司徒靖看。
你以为撒撒娇就没事儿了?告诉你,不行。
你得跟我保证,以后不许给自己添伤口了。
司徒靖心中那个焦躁,明天他就要去前线了,留她在这里他都不放心。
米小闲低头呵呵一笑没有回话。
你笑什么,我跟你说话呢。
司徒靖神色严肃了几分。
靖哥哥,你这算不算是关心则乱啊。
米小闲来到司徒靖身侧撒娇的抱住他的腰。
司徒靖脸色一黑,这丫头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吗?不过她这样抱着自己,感觉不错,难得她也能像正常女人一样小鸟依人一回。
靖哥哥,我想问你个问题行吗?米小闲趴在他的胸前仰头看他。
改天吧,如果你没有伤着的话,我得赶紧出去了,外面还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不要。
米小闲很赖皮的摇头:外面不是有洛枫他们吗,离了你这战场还不转了不成?司徒靖顿了顿:那你快问。
你爱我吗?米小闲问话的时候满眼都带着可人的笑意。
司徒靖沉默了几分,低头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说啊,你爱我吗?米小闲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今天是有奖问答,如果你说的好了,我是有奖励的。
又是以身相许?司徒靖挑眉:你从上到下早就已经是我的了,这对我来说没有吸引力。
看你说的,这青天白日的我怎么会那么做啊,再说了,你吃我的同时我也在吃你,那怎么能算是奖赏呢?米小闲摇头:是真的奖赏,有实物的。
司徒靖想了想: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
因为我要打消一些顾虑,虽然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经很明显了,但我想要个答案。
一定要回答吗?让他堂堂靖王爷说这种话,确实有些难为情了:不回答你不是也知道吗。
不行,我要亲耳听你说。
米小闲的怀抱更紧了些。
司徒靖看到了米小闲的真诚,他想了半响后有些犹豫的道:我…我爱你。
明明是已经知道答案的,可是听到了这三个字,米小闲还是心里惴惴的跳了起来,就好像是小孩子第一次亲口吃到糖一般,心里满满的都是蜜。
米小闲嘟嘴:说的这么勉强啊。
没有,只是有些不适应说这种话。
司徒靖尴尬的咳了一声。
米小闲佯装生气:不适应?这种话你以前应该对某个女人说过很多次吧,到我这儿怎么就变成不适应了呢。
别乱说,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三个字确确实实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说出口。
司徒靖脸色一僵,她让自己说爱他不会就是为了嘲笑他吧。
米小闲见他有些急了连忙抱住他的腰:好了好了,我信你,我信你。
靖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病着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还想更确定一下,亲耳听到与模糊中听到是两回事。
所以呢?司徒靖挑眉,还是没有弄明白她现在的意图。
米小闲松开抱着他腰的手,站在他对面凝望他,好半响后,她缓缓后退一步,抬手举到自己的脖子上,将项链解下来系挂到司徒靖的脖子上。
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司徒靖吃了一惊,本能的顿在那里一动不动。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项链里的内容,也知道它对姬儿的意义,他从未想过她会将这东西给自己。
这是…给我的?司徒靖有些疑惑的摸着已经被挂到了胸前的物件。
米小闲点头:是啊,你喜欢吗?你不是说这对你来说很重要,是你的长命锁吗,现在为何要给我?司徒靖愈加的不明白她的想法了。
你不是总因为这个东西吃醋吗?米小闲耸肩一笑。
乱说,我什么时候吃醋了。
司徒靖拧眉脸色有些尴尬。
哎呀靖哥哥,你就不要狡辩了,你现在的心情其实我很明白,就像是我看着你跟苏霓裳站在一起我会吃醋是一眼过的道理,如今你跟我在一起,你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所以我没有理由让你继续不安心啊。
米小闲头微微一侧,露出好看的笑容。
我要对你说几次,我没有吃醋。
司徒靖冷哼一声:再说你跟这项链与我跟苏贵妃是两码事儿。
怎么就两码事儿了?难不成你到现在还对那苏贵妃有什么想法吗?米小闲说着就变了脸。
司徒靖皱眉:你这是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她只是过去的往事而已,我已经对你说过多少次了,如今的苏霓裳对我来说就只是我父亲的妃子,也是我的愧疚,仅此而已。
米小闲挑眉:真的?当然是真的。
司徒靖无奈,这丫头的疑心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那你向我保证,如果我跟苏霓裳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我。
米小闲仰头。
这是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司徒靖摇头: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为何要保证。
你不保证就是心虚,就是你对那女人心里还有感情。
米小闲跺脚有些着急了,她项链都给他了,不过是要一个保证,有那么困难吗?司徒靖无语一笑,这丫头今天没事儿吧:好,我跟你保证,如果你们同时掉入水里,我会先救你。
米小闲美美的一笑:这还差不多。
那我问你,如果我跟这项链同时掉入水里,你会先救哪一个?司徒靖也是挑眉学她的样子。
这问题问的很好,你们必然是会同时落水的,因为它已经是你的了。
米小闲呲牙一笑:我救了你不就是救了它吗?司徒靖低头一看,也对,这死丫头脑子转的倒是快:必须先救一个。
你。
米小闲想也不想的回答。
司徒靖心里顿时美美的,这还差不多,可米小闲接下来的话顿时让司徒靖被浇冷水:人不救会死,可项链在水底放多久都没事儿。
你…司徒靖咬牙,她分明就是故意气他的吧。
哇,靖哥哥,你不会真的在跟一根项链争风吃醋吧。
米小闲吃惊的看着司徒靖赌气的表情有些好笑。
我什么时候那么做了,我只是看你拿着这根项链如此的宝贝有些生气而已。
司徒靖冷哼一声:如果这是个人的话,我还能把他大卸八块来解气,可偏偏的这是个项链,我也无可奈何。
米小闲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靖哥哥,我第一次发现你好纯真好可爱啊。
司徒靖吐露了实话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禁冷哼一声道:少废话,既然这项链真的属于我了,那我把它丢了也是我的事情吧。
米小闲点头:当然,随便你。
司徒靖顿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回答的这么痛快。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见他怔愣的表情,米小闲重新上前抱着他道:就像你已经知道了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一样,我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司徒靖反手抱住她:我已经晓得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的事情你知道了?恩,米小闲点头:如果我早知道这东西会让你觉得有心理压力,我早就告诉你了,你都不知道我一个人带着它行走有多难过。
就因为这东西,我接连两次被绑架差点丢了命,可偏偏这东西我娘让我好生保管,我又不能将它给丢掉,所以如果你能给我丢掉它,我倒是很感激你。
司徒靖皱眉:所以你知道上次绑架你的人是为了找到这个东西?米小闲点头:这两次绑架我的都是同一个人,上一次他想要杀人灭口,这一次是想要拿我当诱饵引出我娘。
我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怪不得你上次说的那么笃定,看来你其实知道凶手是谁。
司徒靖挑眉看她。
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应该是清玉店的老板派来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我也就只能一忍再忍,这件事儿困扰了我许久,现在能告诉你我觉得很轻松。
是他们?司徒靖抚摸着她后背的手掌徒然就变成了拳头。
该死的,他们竟害他失去了孩子,他不会放过那几个人的,血债不需要血偿。
司徒靖久久不说话,米小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了,是不是乍一听也有些吃惊?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不会饶了他们的。
司徒靖咬牙切齿。
米小闲摇头只是伸手抚摸着他脖子上的项链道:这些事情都是后话,我们迟早会回去的,仇也是必然要报的。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你不要丢掉这项链,这东西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其实,关于这个项链,我还有件事情是暂时并无法启齿的,但你要知道我不告诉你,不代表我不在乎你。
司徒靖想了片刻道:那我就等到你可以告诉我的那一天,这项链我帮你保管。
米小闲抿唇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是这世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男人拿着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必须只能无条件的对你好了。
知道就好。
司徒靖呵呵一笑:我很好奇,你娘是怎么得到这个东西的?这可是水门族的家传宝物。
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想来想去也没有答案,不过我相信,这项链落入我娘手中一定不是偶然,因为我娘其实很清楚这项链有多重要,不然她不会叮嘱我让我一定要好好保管。
她说着呵呵一笑道:说不定我娘当初跟水门家的男人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情事呢。
司徒靖抬手在她耳朵上揪了一把:有你这种拿自己娘亲的事情说笑的孩子吗?哎哟喂。
米小闲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疼啊大哥,你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不让你痛,你能知道要管住自己的嘴不乱说话吗?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米小闲嘟嘴,这个男人真的爱她没错吧,怎么会对她下手这么狠啊,太过分了。
司徒靖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行了,你乖乖的休息一会儿,我赶紧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米小闲点头,看着司徒靖出去后心里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小小长命锁如今不属于她了,虽然它在于她来说最重要的男人身上,可感觉还是很难过。
司徒靖出了帐篷后快步往前方而去,他顺手将项链扔进了衣服里,他心中很明白,这根项链里的东西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从不信什么水门族的传说。
但当姬儿刚刚提起母亲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梨姑姑。
一直以来梨园中的美人儿都是一个与世无争安然度日的人,她美的不像话,就连他第一次看到姑姑的时候也被她的美貌给惊了一下。
可就是这样一个对这世界没有任何企图心的女子,这样一个甘于安静度日的女子竟然会对姬儿的母亲那样的上心,竟将她接进宫里保护她。
姬儿的母亲将月之眼给了姬儿,而梨园姑姑又对姬儿的母亲那样的好。
也不知为何,司徒靖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了传说中那个被灭族而死亡的水门族继承人,第一美人儿水门薄烟。
..正文 第1淡23章 被绑后的淡定傍晚,司徒靖将米小闲搂在怀中,他不停的嘱咐米小闲:明天我们出发后,你不许胡乱跑,短则两天,长则三天,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米小闲的手指在司徒靖的胸口画圈圈,嫌弃的道:好了靖哥哥,你都嘱咐了我快要一百八十遍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这种属鸡的个性,如果不多嘱咐几次你能记住吗?司徒靖无奈的按住她不停的在他身上点火的手郁闷的道:别动了,再动我都忍不住想要你了。
米小闲一听眼睛胡乱眨巴了起来,肩头的睡袍一扯:来啊,奴家坐等公子的享用,只要用完记得给好评就可以了。
司徒靖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一笑,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做那种事儿他还会等着她邀请吗榛?见司徒靖只是看着她笑却不动作,米小闲勇猛的骑到他身上:官人,还犹豫什么呢,难不成等着肉凉了再吃啊。
米小闲魅惑的‘啊’了一声,那样子十足的诱人。
司徒靖的身体明明已经有了反应,却只能一忍再忍,他将米小闲从自己的身上拽了下来反压:今天饶你一马,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米小闲被他按倒在身下嘟嘴:官人,你是要奴家欲求不满吗?人家不依啦。
叶司徒靖被她磨的难受,浑身燥热燥热的,他在她额头上亲吻了一口哄道:行军前一日做这种事儿不好。
米小闲还以为是军中有什么大忌,连忙将司徒靖推开:那你怎么不早说。
她可不想让他不好,他要好,好好的才行。
见米小闲要下榻,司徒靖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生气了?才不是,我是要避开忌讳,我要让你好好的去,好好的回。
米小闲摇头。
司徒靖将她压倒紧紧的搂抱住:我只是说不能做那种事儿,没说不可以抱着睡。
米小闲翻白眼,这点空子都要钻,什么人啊。
司徒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一定要记住,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如倾会留在这里陪着你,你们不要只顾着吵架闹别扭,要互帮互助。
米小闲无奈的比出一个二的姿势:靖哥哥,这都快二百遍了,我真的记住了,你放心好了,不就是两三天的功夫吗,我耐得住这份寂寞。
司徒靖的手在她额头上点了点头:臭丫头,这世上是不是就没有你不敢说的话啊。
有啊,我要离开你这种话我就不敢说。
米小闲开心的笑了起来,看到司徒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心里也异常的快乐,才知道看着他开心原来是件这么开心的事情。
为了不让自己看着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而不舍得动身,司徒靖在凌晨时分安静的带兵离开了。
待米小闲因为悦耳的箫声而醒来的时候,整个军营就已经空了大半截。
她一身男装从主营帐中出来,但如倾就在不远处的枯树干上斜靠着优雅的吹着翠绿的玉箫。
米小闲看了看已经空了半截的军营,心里也不免空落落的,她来到但如倾身边的树干上坐下,侧头看着他优雅的模样,心中大为赞叹,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手呢。
但如倾表情有些忧伤,一曲吹完后也不说话,就坐在那里愣神,与往日的他真的是完全不一样。
米小闲心里想着,他大概是因为没能与靖哥哥他们一起去前线而感到悲伤吧。
说起来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的话,但如倾也可以去驰骋沙场的。
那个…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可以给你做。
米小闲犹豫了一会儿后讨好的问道。
但如倾转头白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七白啊。
这口气听似嚣张,可米小闲心里却很是欢喜,这样的口气才让她觉得舒服呢。
难道只有七白需要吃东西,你就是铁打的啊。
米小闲站起身面对他:走吧,就我们两个在这里了,少弄点也是可以的啊。
但如倾避开米小闲来拉他的手摇头:不了,我没有胃口。
米小闲嘟嘴,重新在他身边坐下:你是因为没能跟他们一起去前线而感到伤心吗?你是会算命啊,还是会看心啊?但如倾皱眉斜她。
我是有眼力界,知道看人脸色。
米小闲吐舌。
真不像你的风格,还懂得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但如倾摇头站起身:回你的营帐里乖乖呆着去吧。
8米小闲连忙追上他:但如倾,其实我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我,你也不必被束缚在这里,抱歉抱歉啊。
谁说我是因为你才被留下的?别太自作多情了。
但如倾呵呵一笑摇头,怪不得这个女人今天对他这么谄媚,原来是以为她自己连累了他啊。
难得看她这么乖巧的样子,早知道就不说破这件事儿了,让她继续乖巧着多好。
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解人意了,居然会安慰人了。
米小闲被他的话说的愣了一下,不是因为她才怪吧。
谁善解人意了,本来也不是因为你。
但如倾嫌她啰嗦的道:我不能杀人,所以每次师兄出战我都是在后方压阵的。
不能杀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啊,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见米小闲似乎是没有听懂自己的话,但如倾耸肩也不做解释:你不是要做吃的吗?来点稀粥吧。
啊?哦好。
米小闲回身赶忙去找小炊事兵讨米,这家伙居然就只有这点要求,那她自然是要全部满足的。
前方不时传来捷报,米小闲与但如倾心里也觉得很开心,这样的话离靖哥哥回来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靖哥哥不在,夜晚的床榻都显得格外的空旷,她有些想念靖哥哥的怀抱了,一个人的单人床原来也可以变的很寂寞。
一日总算熬过去了,第二日米小闲眼巴巴的等着听到前线的好消息,这样就会离他们回来的日期越来越近了。
中午米小闲跟但如倾一起吃完饭,但如倾心情刹好的问道:要不咱们一起去散个步?行啊。
既然但大公子有邀,她当然也不会拒绝。
两人没有走远,只是绕着军营的内栅里转圈儿。
米小闲几次想要问问但如倾为何不能杀人,却有些无法启齿,许是因为昨天但如倾吹箫的时候表情太忧伤的缘故吧,总觉得可能是有伤楚的。
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难得本大爷愿意陪你出来走走,你倒是说句话啊。
但如倾都觉得两人不说话有些无聊了,可想而知,刚才这里是有多么的安静呢。
米小闲吐口气:我是想要说,你为什么…着火啦,粮仓着火啦。
一声声的高喝打算米小闲的话,两人同时将注意力转移到粮仓的方向,果然不一会儿两人就看到了粮仓处传来滚滚的浓烟。
但如倾心中大惊,你在这里呆着不许乱动。
他回头对米小闲说完后拔腿就往粮仓处跑去。
米小闲快跑了几步要跟过去,可是因为她的脚力不若但如倾快,只跑了几步就已经被甩掉了。
军营里的士兵个个都有了危机感,拿着铁通去打水灭火。
米小闲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转身打算去找木桶的时候,身子就撞上一堵人墙,她还未来得及抬头看看对方的容颜,就已经被一击打晕了过去。
在但如倾的带领下,众人齐心合力的将粮仓的火势灭掉,看着只是燃烧了一角的粮仓,但如倾心中有些纳闷,如果是敌军混进来想要断了这里的口粮,那他们不可能只点燃这一小处啊。
看放火人的手法,他们分明就没想过要置这里所有人于死地。
但如倾回身将刚灭完火正在休息的士兵们驱散:行了,大家都各自回各自的岗位去啊。
众人哄散开来,但如倾带着疑惑回到了刚刚与米小闲分开的地方,却发现米小闲不在这里了。
他皱眉,心中有些发凉,快步往她的营帐方向走去,撩开帐帘,里面空空如也。
但如倾恼怒,坏了,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来人啊,快来人,小闲公子被坏人绑了,速速组成二十个小分队,以军营为中心四散开来搜索,发现嫌疑人立即拿下。
但如倾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头脑。
师兄那么嘱咐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凤凉姬,可他却还是让她在自己的身边被带走了,真是愚蠢之极。
米小闲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正身处危险之中,颠簸的马车中,她晕的深沉,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嘴角居然有了丝笑容。
马车中的同行之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手指抚摸着她的脸颊,抓到你,真是浪费了我太多的时间。
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痒,米小闲抬手一把按住对方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呢喃道:靖哥哥,别闹。
可是…手感不对啊,靖哥哥的手可没有这样的滑溜,那双常年握剑的手是有些粗糙的男人感的,而这双手摆明了就是…想起自己似乎应该是在军营中,可身下这颠簸感却是那么明显的在告诉她,这里是马车中。
她猛然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白色的绣字下摆,再往下看去是一双码数在四十二以上的男靴…米小闲心中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她缓缓抬头望去,就只见自己的头顶处端坐着一个带镂金面具的男人…或许也可能是女人,因为她看不到对方的脸。
你醒来的比我想象中要晚一些。
果然是男人的声音。
米小闲暗自嘱咐自己一定要稳,不要害怕:你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你要带我去哪里?不必太过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男人面具下是一副并无表情的脸。
我本来也没有害怕,如果你想伤害我的话,肯定早就已经动手了,我现在问你的问题是,你是什么人,你要带我去哪里。
米小闲其实心里清楚,这应该是跟之前几日想要绑架她的人是一伙的,看他的身材倒是有些眼熟。
这个问题我现在不想回答你,不过就算我不告诉你,等到了目的地后,你自然而然也就会知道了。
男人的声音尚且沉稳。
米小闲挣扎着坐起身,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对方竟没有绑住她的手脚。
你是不是在以后我为什么没有绑你?男人挑眉。
是有些诧异。
她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他却分明可以看的出她的疑惑,米小闲也算是个聪明人,当然不会跟躲在暗处的人玩儿什么猜猜猜的游戏。
这里是我的马车,外面的人马都是我的人,你一个弱女子,定然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所以我没有绑你。
米小闲心情有些不爽,沉闷的呼吸一口:原来如此,不过有件事情你想错了,我这人一向好奇心重,如果不将自己心里的疑问解开的话,我是不会舒心的,既然此刻我对你的目的有了好奇心,我就不会逃跑,所以不是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而是我不会逃。
哈哈哈哈。
男人点头大笑:你的个性我果然很喜欢。
只可惜,你畏首畏尾的样子我一点也不喜欢。
米小闲其实心里发毛,眼前发暗,有了各种想要晕倒的想法,不过她可没有那么弱,她会坚持的。
你会喜欢的。
男人笃定的朗声笑了起来。
扬古清。
米小闲忽然出声,对面的男人笑声戛然而止。
米小闲知道自己猜对了,就凭他的反应她也知道了答案。
我知道是你,这一点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奇怪?男人不说话,只是双眼下的面具却直勾勾的看着她。
不必诧异,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米小闲自信的微笑,有种扳赢一局的胜利感。
扬古清挑眉,手缓缓的按住面具将其取下: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不必再刻意伪装了,你果然是比我想象中要聪明许多的。
是吗?在你想象中,我有那么蠢吗?连你这一点点的小把戏都看不破,米小闲嗤笑一声,那样子分明是在嘲笑他的动作都是小儿科。
你会再次出现来抓我早就已经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事情。
扬古清凝眉:你说什么?不然你以为这大司国的军队是用来闹着玩儿的吗,让你们这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就连放火也这么简单。
扬古清打量着米小闲自信的面容,确信她没有说谎。
这么说来,你一直在耍我?扬古清面上有些微怒。
耍倒是称不上,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你的真正目的,所以让大家都放松警惕做个保护我的假象就好,不然,你要如何这么轻松的将我从戒备森阳的军营里掳出呢?米小闲的身子向后轻松一靠,就算这次真的是个意外,她也不能让对手心里痛快了,她手指毫无目的的互捻微微一笑:有句俗话不是说过了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你就不怕这虎穴进去了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吗?扬古清冷笑一声,这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镇定自若,聪明有余,看来她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对付的角色。
如果这样就出不来,那是我命不够硬,可是我相信老天爷让我来这里的目的一定不是让我死在你这种人的手里。
米小闲的笑容寡淡,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就是这样的,心里的恐惧只能在心里翻腾,此刻她孤军奋战,不允许自己出错。
所以从一开始你其实就知道月之眼的存在是不是?扬古清的眉心拧起,此刻不淡定的人反倒变成了他。
是,那东西我确实是知道的,不过没有见过就是了。
我会去你店里做银饰其实是个巧合,我完全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在找这东西,而后来你竟会找人绑架我。
让我更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会为了找寻那个不起眼的破项链而与太子爷和北莱国的使者勾.结。
与他们勾结?哼,真是笑话,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有什么所谓的勾结可言?扬古清不屑的一笑,他是何等人,才不屑于那种皇权之争呢。
各取所需?米小闲讽刺一笑:恕我愚昧,我真是不知道太子爷能够给你提供什么需求,更不晓得那两个番邦的使者能够给你什么。
如果你够聪明,从一开始就去找靖王爷不是更好吗?有些东西于你而言是至宝,可于我们这种压根就不懂得的人来说却是一文不值。
这件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想要沟通交易,最重要的是对方要对自己有所需求,靖王爷与我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达成交易的沟通点,但太子不同。
太子他迫切的想要得到皇位,保护皇位,而这一切,满肚子阴谋的北莱国皇子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而北莱国皇子想要得到的那份地图,我可以帮他们得到,而我的目的是要让太子帮我找到传闻中的梨园美人。
我们三方各取所需互相牵制不是很好吗?再多一个靖王爷也不过就是累赘罢了。
米小闲心里一顿,这家伙的目的竟然是梨姑姑?不可以,梨姑姑那样与世无争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这群人的对手。
你们真是好生卑鄙,梨姑姑已经那么大的年岁了,竟还要觊觎她不成?米小闲冷喝一声,打量扬古清的面容也愈发的嫌恶了起来。
你想太多了,我还不至于对一个比我年长二十多岁的女人动心。
扬古清无语,这个女人想什么呢。
那你要找梨姑姑的目的是什么?米小闲挑眉。
这个…哼,当然是要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扬古清挑眉。
扬古清要找的是什么人?米小闲挑眉看向他,可心思却百转千回开始算计了起来。
扬古族如今针对的应该是水门族的人,而水门族早就已经被他们灭了满门,他们难道是还不死心,怕仍旧留有活口?说真的,他们实在是太小人之心了,如果水门族的人还有活口的话,那于他们而言算是至宝的月之眼怎么可能会落入她这个外姓人的手中?等等,不对,说到外姓人,她手里这月之眼分明是母亲给她的,也就是说这东西在她之前属于母亲。
母亲也不是水门族的人,以前她曾经想过母亲是不是跟水门族的男人有一腿之类的笑言,可今天她反倒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
她记得凤凉若她们曾经说过,以前有传闻娘亲是生下她后被爹爹带进府中的,虽然爹爹说她是他的私生女,可是别人却并不这样认为。
她不得不承认,她与两个姐姐在长相方面的确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反倒是与梨园姑姑…梨园姑姑?她怎么有将这事儿扯到梨园姑姑身上了?对,不怪她想太多,梨园姑姑与娘亲是旧识,她手中有能够救娘亲的解药,而且梨园姑姑对娘亲好的有些过分,难不成她真的是水门族的后人?而梨园姑姑真的与她有血缘关系?说不定,梨园姑姑与她的生父其实是兄妹或姐弟呢,人家不是都说吗?侄女儿随姑姑。
天,难不成梨园姑姑还真是她的姑姑?不过她随的也太少了,如果再多随一点,那她就算不是美人儿,也不会普通了。
是她想象力太过丰富还是…事实本就如此。
米小闲心神淡定了许多:你要找的人无非就是水门族的人,你不会是以为深居后宫二十年多的人竟会是水门族的人吧?我听靖哥哥和端木连说起过,水门族的人早就已经被你们扬古族给灭族了。
而且端木连曾经见过那个最美的美人画像,她是很美,不过比我梨姑姑可差远了。
不管梨姑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姑姑,可她对自己确实很好,于情于理,她都要将梨姑姑保护到底。
~~某闲脑子可能确实闲置太久了,思路已经骑着八百里加急的快马越跑越偏了,我开始怀疑她若真的见到梨姑姑会不会直接喊‘姑姑’认亲去,哈哈~~..正文 第124章宝 扬古族(萌宝二号出现)扬古清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俗话都说眼见为实,没有亲眼见过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相信,尤其你跟那端木连还是一伙的,他的话我就更不会相信了。
米小闲鄙视的看着他:呵,真是小人之心。
扬古清挑眉:如果不是这样小心谨慎,我不可能会在焦阳城生存这么多年,如今我好不容易到手的机会你以为我会轻易放弃吗?姬儿,我知道你很聪明,所以别试图用你的小聪明来诱导我了,我不会上当的。
米小闲无语一笑:我只是与你说几句话你竟会以为我这是在诱导你?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啊,你会这样想我倒是该怀疑一下你所谓的机会到底是不是有利用价值了。
榛有没有利用价值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我只知道如果利用你做诱饵的话,她一定会出现,到时候我就可以亲眼看看你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了。
米小闲怒目:卑鄙的家伙。
我会当做你这是在夸奖我。
扬古清扬唇一笑曳。
呵,无语啊无语,她现在有种想要杀人的抓狂冲动,如果眼神真的可以杀人的话,那扬古清一定早就被她活剐了。
起初她想着反正扬古清的目的地是焦阳城,一旦进了城她总有办法脱身的,可她似乎有些低估扬古清的缜密了。
他的目的地竟不是焦阳城。
当经过长达一个月的辛苦赶路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几乎与世无争的小村庄。
这是扬古清第一次允许她下马车。
她环顾四周的环境心里有些惴惴难安,这个小村子比她想象中的更为贫穷,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土胚里实际是木质的房屋的话,她会以为这里是无人居住的地方。
往远处放眼望去,青山绿水点缀的小村庄显得更为寒酸了几分,面积不小的地方可村民左不过也就只有十几户罢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米小闲强忍住心中的不安,脸上显露出了好奇。
这里?一个村子。
扬古清微笑了起来。
我不傻,我知道这里是一个村子,我是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走近的村民的穿着米小闲可以断定这些人不是大司国人。
而且,她真的不记得大司国的百姓有这种住土胚房的习俗。
从几天前扬古清就让她穿上了厚重的皮毛外套,虽然如今已是夏末真的不至于热到只穿一件衣服的样子,可若是穿上这么厚重的外套,也确实是有些搞笑了。
可奇怪的是,自马车上跳下来后,即使是披上了如此厚重的衣服,她还是觉得有股凉意袭了过来,冷的她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里是今晚我们要休息的地方。
扬古清邪魅扬唇先一步往一户人家中走去。
米小闲诧异了一下跟在他身后,那农户老远从院子里看到扬古清后竟极其恭敬的就从院子里跑了出来迎接扬古清。
扬古清对他使了个眼色:老伯,今晚可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当然,当然,如若公子不嫌弃老头子这里脏乱,老头子乐意收留远道而来的客人。
说话的老头子年过六十,头顶包着一圈儿厚重的布圈儿,在米小闲看来,这穿衣风格像极了阿拉伯人。
一行几人在这里收到了热络的招呼,虽然饭菜不怎么样,可却极其丰盛。
老人家很是热情,甚至连家中收藏了许多年的老酒都拿了出来,扬古清看到后也欣然的接受,给米小闲倒了一杯。
米小闲很是不屑的道:我不与朋友之外的人喝酒。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扬古清笑道。
你何时见过有人会将自己的朋友绑架的?米小闲反目。
绑架你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过请你谅解,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每个人都有自己活着的使命,而我的使命就是找到月之眼。
扬古清苦笑了一下:我是把你当成了朋友,可因为你的身份,我们的朋友之情是无论如何都需要接受考验的。
米小闲冷笑一声:如果要用这种方式来完成你的目的,那我们就算不得朋友了,所以你这杯薄酒还是免了吧。
一旁的衣波鲁大怒:少主,既然这种女人不领情,你何必对她这么好。
米小闲眼神冷凌向身材宽厚长相彪悍的衣波鲁,她知道一连三次绑架她的人都是这个男人,她如今已近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他的声音了。
所以她对衣波鲁充满了敌意,当然衣波鲁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印象。
米小闲冷哼一声气势汹汹的夹了一口菜塞进了口中用力的嚼了起来,就好像此刻她在咬的是衣波鲁似的。
扬古清转头瞪了衣波鲁一眼:你不要多话。
少主。
闭嘴。
衣波鲁还欲说什么,却被扬古清喝止。
衣波鲁愤愤的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心中很是生气。
一旁上了年纪的扬古钟见此情形,赶忙代替扬古清对米小闲道:姬儿姑娘,老朽不是威胁你,如果你不想在接下来的路途上被冻死的话,这酒你必须喝。
什么意思?扬古钟就是清玉店柜台上的那个小二,这一次他们许是下了大决心,所以主仆三人竟全都回来了。
这一路上扬古钟很少说话,可是如今他一出声,米小闲倒不得不重视了几分,难道这酒里还有什么说法。
这村子里的酒是用独家方法酿制的,接下来的路寒冷异常,如果喝不到这御寒之酒的话,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到达目的地的。
虽说活着的诱饵与死了的诱饵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可你与我们少主毕竟是有几分交情的,如果你真的死在这里,我们少主想必会伤心。
伤心?米小闲冷笑:真是好笑,如果我死了他会伤心的话,又何来这一次次的绑架呢?我好像听出了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意思呢?你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衣波鲁的火爆脾气可不是盖的,也完全不将米小闲放在眼中:钟叔,这种人就不用给她好脸色看,她死了正好,省心。
米小闲眼神冷凝的盯着衣波鲁,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他要让她死,她就偏偏不能趁了这种人的意。
本以为这酒真是御寒之用,可此刻她却头脑昏沉,眼冒金星,待她反应过这酒有毒之时,她整个人都趴到了桌上沉沉的睡去。
见她晕倒,扬古清站起身愧疚的看向米小闲:抱歉,通往扬古族的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所以你只能受苦了。
少主,何必跟这种人道歉,她只是个人质罢了。
衣波鲁不明白少主为何会对这个女人如此用心,说真的,这女人并没有什么可取之处。
扬古清转头责怪的看向衣波鲁:她承受了这些本可以不必忍受的痛苦已经够可怜的了,以后不要再对她大呼小叫了。
可是她…衣波鲁,就听少主的吧。
扬古钟按住还欲说什么的衣波鲁:我们想要的只是月之眼,不是人命。
扬古清点了点头,他知道钟叔懂他,他对衣波鲁道:好了,时间不多,赶紧行动吧。
扬古清说完话,衣波鲁极其不情愿的将米小闲扛了起来,对这农家的主人道:将这里收拾干净吧。
之前一副和蔼可亲模样的老爷子脸上现出肃穆的神色给扬古清跪下:属下遵命,请少主慢走。
记住,这段时间要周密的注视周围的人,若有陌生人出现一定要立即禀告。
四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往水色碧绿的湖畔走去,扬古钟看着衣波鲁肩头扛着的米小闲不免担心的问道扬古清:少主,如果宫中的女人真的不是水门薄烟,那我们要如何处置这个女人?总不能一直将她留在扬古族。
当然不能,直接杀了算了。
衣波鲁已经看着这个女人不顺眼很久了,他一直都觉得少主对这个女人好的有些过分了,这种女人都是祸水。
如果梨园中的人真是水门薄烟,她知道通往扬古族的路,若她真想救姬儿姑娘,那她一定会来到这里的。
但如果她不是的话,就算她想到要找寻姬儿姑娘,可却一定不会知道这里。
又或者她可能根本就不会搭上自己的安危来救姬儿姑娘,到那时我们要如何处置姬儿姑娘?真的杀了她吗?扬古钟没有理会衣波鲁的话,只是对扬古清继续说。
扬古清皱眉,他其实也想过了这个问题,可是却一直没有办法劝说自己杀了姬儿。
从大司国京城到这里有一个半月的路程,我们去送递消息至今已经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就等等看,看一个月后她会不会出现。
那万一她一个月甚至两个月后真的没有出现呢?扬古钟似乎很执着于这个问题。
也或者,她其实是想赌一把,赌我们不会杀了姬儿,即使她不来救姬儿,我们也会放了姬儿呢。
所以我们就多等等吧,我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错,就算错了,也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
扬古清说不好,不够如今的他没有那种想要杀凤凉姬的想法,一点也没有。
三人来到湖边,衣波鲁看了扬古清一样,扬古清从他手中接过米小闲,她身子绵软的完全靠到他的身上。
扬古钟吹了声口哨,前来接应他们的小船从黑暗中驶来,船上的人见到扬古清都恭敬的颔首:少主。
扬古清点头将凤凉姬打横抱上船。
说是船,事实上也不过就是一叶扁舟,狭窄的甚至无法供两人同时通行。
扁舟在湖面上划行了足有数十米,在靠近青山的地方钻进了一个狭窄的洞口中,洞口被常年垂枝生长在洞顶的树枝给遮挡的很严实,如果不是完全靠近的话,是很难发现这里竟有一个洞口的。
这船之所以做的如此狭窄也是为了能够自如的在这洞口中穿梭。
一进漆黑的洞壁里,温度就徒然下降,倘是结识的衣波鲁都不禁开始搓起了手脚。
扬古清很是小心翼翼的拉起米小闲的手用力的帮她搓动的,这洞穴里的温度是足以瞬间将人冻死过去的,以前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经因为误闯入这里而死在里面的。
因洞实在太窄,船桨是无法划动的。
掌舵人便从洞顶上拉出了一根绳索系到了船的前头,他用力的扯住另一根绳索,像是拔河似的一点点的促着小船前行。
约莫行了半柱香是时间,漆黑一片的眼膜里才再次映入了一点月光。
抬头望去,就是扬古清所熟悉的架立在湖面上的扬古族的族标和头顶的一轮弯月了。
冷风刮来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烧着谈香草的火把气息和别人说话的声音。
待靠的近了,火把光和说话的人也分明了起来。
他们正是在湖畔边值守的守卫,见到扬古清,两人立刻肃穆了起来恭敬的道:少主,欢迎回来。
钟叔,衣波鲁师傅,欢迎回来。
扬古清面无表情,钟叔也只是对两人点了点头,而衣波鲁倒是很热情,他一步就从船上跳上了岸,对值勤的两人道:阿趣,听说你媳妇去年给你添了个大胖小子可是真的?那个穿着蓝衣的男子听到衣波鲁的话脸一红:衣波鲁师傅,你在外面生活了那么久,没想到还知道这些小事儿啊。
我们扬古族又添了新丁,这可不算是小事儿,当时少主和钟叔都为你高兴了呢。
衣波鲁说完拍了拍另一侧的年轻小子的肩膀:看看,江南变的结识了许多啊。
其实衣波鲁并不似外表看起来那般冷酷,他只是讨厌外面嘈杂的世界和外面心机深沉的人罢了。
见衣波鲁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跟两人闲话家常,钟叔倒是镇定自若许多:少主,我们赶紧将姬儿姑娘带回去烤烤火吧,想必她也冻坏了。
扬古清点头:我带她回去,钟叔你去跟我爹告个安,告诉他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去请安。
钟叔在湖畔与扬古清分开,扬古清没有管衣波鲁,自己将米小闲横抱起带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扬古族,他的整颗心都安宁了不少,原本在外界一直将自己拧紧心弦的心如今也终于能松懈一些了。
..正文 第12天5章 小天儿扬古清神色一凝,眼神中的柔软也变的冷清了几分:我要利用你引梨园里的女人出现,你不是都知道吗?米小闲无语一笑:我说了,梨姑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也说了,眼见为实。
扬古清叹口气,他其实并不想与姬儿这样争吵,都是些无谓的争吵,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姬儿,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与你吵架的,如果你休息好了,就跟我去见见我爹吧。
见你爹?哼,别人都叫你少主,那想必你爹就是这扬古族的族长咯?米小闲挑眉,眼神中带着不屑。
是。
扬古清不愿面对米小闲这种讽刺的眼神,她大概还不知道,她如今的命已经不在她自己的掌握之中了榛。
好啊,我倒要跟你去见识见识那个老东西到底有多么了不起,大不了就是我这条命不要了,给你们就是。
米小闲冷冷的站起身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扬古清的宅院门口衣波鲁正将小天儿高举在头顶玩耍,那样子别提多开心了。
这是米小闲第一次看到衣波鲁笑,她都不知道原来这么死心眼的男人也有如此和蔼的一面曳。
衣波鲁看到米小闲神色正了正,而骑在他头顶的小天儿则是挥着手对她道:姑姑,你出来陪我玩儿的吗?米小闲没好气的冷哼一声:我是出去看你爷爷要怎么杀死我的。
小天儿一听,顿时豆大的泪珠在眼中转了起来,一双忽闪的大眼睛看向扬古清:小叔叔,爷爷为什么要杀姑姑啊?扬古清赔笑摇头:小天儿别听姑姑瞎说,我们只是要去找爷爷议论些事情的。
看扬古清如此的宠溺这个孩子,甚至不忍心让她不开心,米小闲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或许可以自救的好办法。
别装了,你们不是说我死了也无所谓吗?米小闲是说着扬长往前走去。
衣波鲁啐了一口,气势蛮大的冷哼一声:不知好歹的女人。
米小闲将他的话当成是屁响,没有回应。
扬古清上前瞪了衣波鲁一眼随即去追上米小闲:你不认得路,还是跟在我身后走吧。
见米小闲果然是稍微慢了些脚步,扬古清笑道:其实衣波鲁的话你不必在意,他只是有些不喜欢外面世界的人罢了,并不是独独针对你。
既然你们这里的人都这么与世无争,那何必要觊觎别人的东西?我真是想不明白了,这于你们来说有什么意义吗?米小闲转头看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咄咄逼人。
有些事情就算是我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的,就如同你们外面人的许多想法我们根本就不会接受是一样的。
扬古清说着指了指前方不远处被翠竹围绕的房舍,看上去一派清雅。
爹,孩儿带着姬儿姑娘来拜访您了。
扬古清站在门口高声的通报着。
这里没有伺候的人吗?米小闲有些纳闷,作为族长的住处怎么会连个能来招呼少主的下人都没有呢?是,我爹喜欢清静,他素日里住在这里,但他工作的地方是有随从的。
扬古清点了点头。
进来吧。
房舍中传来一声嘹亮的招呼声,声音的气场听起来浑厚有余。
米小闲跟着扬古清一起进了门,就看见一个胡须及胸的老者披散着一头黑发,随意的白衣贯身,优雅的坐在门口的竹台之上静静的品茗。
她诧异于这个族长的安然与她想象中的凶神恶煞有些不同。
爹。
扬古清给父亲行半分礼。
其实从某些程度上看来,扬古清虽然貌美俊逸,可却不及他父亲的五分,他父亲若年轻个十岁,必然是人间难寻的美男子,恐怕妖娆如七白也要让步的。
只是此刻,他正凝眉看着米小闲,似乎是要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似的。
还不及对方说话,米小闲就已经沉不住气了,很没有礼貌的道:你就是那个娶了人家美人儿,又祸害了美人儿一家子的大恶人扬古鲁中?这个名字她也只是从端木连口中听到过几次,不知道事实是怎样的,反正每次端木连提到他的名字都是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也是,男人做到这个份儿上确实是可恶透了。
扬古清看了看父亲的神色,随即对米小闲道:姬儿,别乱说,我爹叫扬古鲁明,不是你说的人。
哦?改名换姓了,还是扬古鲁中那恶人已经罪有应得的死了,所以换了新族长。
8米小闲似乎并不怕眼前的这些人似的。
扬古鲁明皱眉看向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不知为何忽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水门薄烟的场景。
那时两家还未决定要结亲,他们之间还有走动,他曾代表扬古族去水门族做过客,在守卫水门族的镇子上,他第一次见到那个美的令人窒息的女子,她身着利落的翠绿挽花长裙,正与几个欺负她妹妹的哥哥利索的吵架,那样子十足的霸气却也优美。
只是她并未看到人群中正观望的他,不然,她最开始爱上的男人也可能会是他吧。
扬古鲁明没有责怪她什么,只是目光在她身上打量道:你就是那个能将我们想要的人引来的女子?米小闲摇头:我不是。
族长将目光落到扬古清的脸上,似乎在等着解释。
扬古清看了米小闲一眼对父亲解释道:爹,姬儿并不知道梨园里的女人是水门薄烟。
你不也不能确定吗?米小闲一脸质问的样子。
她当然不希望他确定,如果真的确定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会置姑姑于危险的境地呢?清儿,你要知道,这一次我们如论如何也不能失手,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等待了。
扬古鲁明的眼神中分明是有几分感叹与惋惜的。
只是这分情绪米小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扬古清点头:爹,我已经尽力了,再给我点时间,我无数次祈祷上苍,但愿这次不要找错人。
米小闲冷哼一声:可你一定会找错人的。
姬儿,不要再说那些没有用的废话了,我们丝毫都不想听。
扬古清的呵斥声使得米小闲真的收了声音。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再多看上去都像是在做困兽之斗,根本就是毫无意义的。
反正说了也是多余的,索性,她就不说话了,任由这父子俩在一旁闲聊了起来。
不说不代表不会听,父子俩的一通交谈无非是在说找到水门薄烟的重要性,他们似乎是在赶时间,可是听来听去,她也没有听明白除了找到月之眼外他们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随扬古清出了这清幽的竹园后,扬古小天儿正骑在衣波鲁的肩头焦急的往院子里看来。
看到米小闲活脱脱的走了出来,小天儿开心的拍起了衣波鲁的亮脑门高声道:衣波鲁叔叔,你果然没有骗我,姑姑真的没有死啊。
听到小天儿的话,米小闲差点栽一个大跟头,感情这小丫头是在确定我有没有死的啊,这算是关心呢,还算是看热闹呢?扬古清极其宠溺的走到衣波鲁身侧将小天儿抱进了怀中笑道:小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那小叔叔永远都不要骗小天儿哦,小天儿喜欢姑姑,不想让姑姑死。
小孩子的眼睛澄清透明的,不掺杂任何的杂质,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她都能很自然的联想到麟儿,想必是太想念的缘故吧。
扬古清回头矫情的看了米小闲一眼,随即问道:这姑姑哪里就那么好了,你怎么那么喜欢她啊。
哪里看着都好,有娘的味道。
小孩子的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人都沉默了起来。
米小闲不知道他们是因何沉默的,只是笑道:那是因为啊,姑姑家里有一个跟你一样大的小哥哥,所以你才会觉得我身上有娘的味道。
米小闲说着上前勾手摸了摸她的头。
小天儿挣扎着从扬古清的身上滑落到地面上,快跑着上前拉住米小闲的手跟她一起往前走:姑姑家的小哥哥叫什么名字啊。
他叫麟儿,司徒御麟,他是个跟你一样可爱的小宝宝。
米小闲说着宠溺的用另一手勾了勾她的发,真是柔软啊,跟麟儿的一样。
身后的扬古清看着母性光辉大发的米小闲,忽然觉得如果她能够做小天儿的娘也不错。
只是她一定不会同意吧。
扬古清叹口气快步跟上,走到小天儿的右侧伸手拉住她的右手,远远看去,这三人倒像是一家三口那样甜蜜温馨。
看到少主看那个女人的眼神,衣波鲁心中不免担心,可别让钟叔说对了,到最后说不定不是这个女人中了我们扬古族的招儿,倒是扬古族的人中了她的招儿。
如今少主和小天儿小姐都被这女人迷去了不是。
小天儿似乎真的很喜欢米小闲,一整天都跟在米小闲身侧玩耍,直到黄昏时分才有些昏昏沉沉的趴在她腿上睡着了,米小闲也不忍心弄醒她,只是将她温柔的抱到了床上,随即来到门口有些不悦的看向扬古清。
本来还好好的她忽然就变了神色,这让扬古清有些摸不清她的心思。
扬古清,你不忙吗?一整天总跟着我干什么?怕我跑了不成,我连自己是怎么被弄进这个鬼地方的都不知道,我跑不了,所以你不必担心。
米小闲的口气倒像是吃了炸药。
我不是怕你跑掉。
扬古清有些被冤枉。
米小闲冷哼一声:别以为你装的可怜兮兮的我就会相信你。
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小天儿笑的这么开心,所以想多陪陪这个孩子而已。
厄…米小闲一阵尴尬,原来他不是在跟着她而是在看他侄女儿啊,她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的嫌疑了呢?想看你侄女儿就把她抱回去看,没人管你。
扬古清摇头:她只有在你身边的时候才会笑的这么开心,看来她是真的觉得你有娘亲的味道,真的非常喜欢你。
这孩子的爹娘是什么时候走的?我大嫂是因为难产而死,也不过就是一年后我大哥就病死了,从前我们都以为我大哥的身体这辈子可能就不会有子嗣了,没想到老天爷开恩,还是给我们这样一个宝贝。
米小闲目光扫进房间中,这个孩子也真是可怜,大概她对自己的爹娘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的吧。
也难得她能说出有娘的味道这种话,一个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味道的孩子如何懂得什么是娘的味道呢。
其实我该好好的感激你,这个孩子平日里很少与年长的女子如此亲近,你是第一个。
扬古清这样说着恨不得脸上能涂抹两滴清泪就更感人了。
只可惜啊,米小闲算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了,她会心疼那个孩子,却断不会同情这个绑自己来这里,又给自己下药的男人。
在她心中,扬古清已经是渣男级别的了。
如果你真心感激我的话,就该拿出点诚意来,而不是用嘴说。
米小闲摇了摇头,好似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似的。
诚意我是有的,只要你不提让我放你离开,不要说什么让我放弃找到水门薄烟的话,其余的事情,只要你有需要我可以为你做。
扬古清其实知道如今姬儿有多么的讨厌他。
曾经她对他其实还不错,甚至还要请他参加她的生日宴会,只怕那时她也是有目的的吧。
不过那又如何呢,起码她没有伤害过他,但他的行为却着实令人伤心。
米小闲冷笑一声:真的吗?对。
看到她的笑容,扬古清心里揣测姬儿大概又在酝酿什么坏主意吧。
米小闲一副逼人的姿态:那好,我要你立刻想办法通知我靖哥哥,让他知道我如今很好不要为我担心。
扬古清一笑:只怕他早就已经知道如今你很好了,我们的书信一抵达京城就已经有一份送入了军营,而那时司徒靖虽然因为正在四下寻你并不在军营里,却也是有办法收到消息的。
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知道扬古族在哪里,那此刻这地方怕是危险了。
听你说的这么笃定,你在外面还有眼线?米小闲其实不怀疑他们这种人,如果不是有眼线与外面的世界时刻保持联系,他们要如何知道当今世间的有无事态变幻呢。
眼线称不上,只不过是负责与外界沟通的桥梁罢了。
扬古清抿唇一笑:我以为你如此粗心大意的女子此刻应该不会有心思管顾司徒靖呢。
他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男人,我再怎么粗心,也不可能忽略掉他,不管我的心思有多忙多乱,他总是能安静的占据我心的十分位置,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忽略他呢。
米小闲似乎是故意如此说的。
扬古清垂眸久久没有出声。
他不说话,米小闲自然也不会开口,她感受着这里的阴冷,承受着环境忽然发生的变化,慢慢的习惯与忍耐着,心里默默祈祷,梨姑姑,不要管我。
司徒靖是个幸福的男人。
就在米小闲以为扬古清打算不理会自己的时候,他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米小闲愣了愣神,却没有回应他。
见你也很喜欢小天儿,你应该不介意晚上带着她一起睡吧。
扬古清缓缓站起身,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他就应迈步离开了。
米小闲看着扬古清的背影,想着今天他与他父亲的对话,不觉间开始同情起这两个为了什么目的而活着的男人。
其实能够感觉到,那个扬古鲁明不似端木连口中说的那般绝情,更不像是个太坏的人,他的眼神中带着抹优柔,扬古清就是有了他的七分姿态,所以不知道的人才会觉得他这人很好相处。
就像她第一次见到扬古清时那般,真心的很喜欢他。
只可惜时过境迁,眨眼间时光匆匆竟也过去了那么久。
她起身回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孩儿,心中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若是把这小丫头许配给麟儿,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不过…貌似他们不是很合适,他们可是仇人来的。
米小闲呵呵一笑,她确实想太多了。
不过她不介意带着这个孩子一起睡,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庆幸这个拥有绝对受宠地位的孩子能够喜欢自己,有了这个孩子睡在身边,她也就不必害怕半夜自己会有危险了。
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扬古族的族人,他们或许跟衣波鲁一样讨厌自己,但却没有人敢对这个小丫头动粗,所以抱着这个孩子她倒是真的可以安然入睡。
吃过晚饭小天儿还没有醒,米小闲站在院子里稍嫌冷清,所以赶忙回了房间捂灭了蜡烛准备睡觉。
也就在她房间的烛火熄灭不久,扬古清回来了,他见她房间已经漆黑也便没有打扰。
米小闲躺在冷冷的被窝里,孩子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存在似的拱进了她的怀中。
其实米小闲不太习惯带着孩子睡觉,以前她带着麟儿的时候可是直压孩子的睡相呢。
她一遍遍的提醒自己要注意睡相,缓缓闭上了眼睛。
其实这里如果不要这么冷的话,真的能算得上是她想象中的世外桃源了呢。
伴着一夜清梦醒来,孩子已经不在床上了,她猛的坐起身四下看了看才想起来这里是小天儿的地盘,她不会走丢的。
如往常一样起身,下床,洗漱。
吃早餐的时候小天儿回来了,带着依旧明朗的笑容,在孩子的眼中似乎永远都没有忧愁事情似的。
姑姑,你好能睡,我都等你半天了。
小天儿倒是不客气,手里拿着一把小木剑气喘吁吁的就坐到了她的身侧拿起筷子笨拙的夹了一口菜,只可惜还未送入口中菜就已经掉落到了桌上。
看到她的样子,米小闲不禁扑哧笑了起来,想到了麟儿起初用筷子吃饭的时候也总是会掉。
她很顺手的就用筷子给她夹了菜送入她口中,温柔的道:来,啊,张口。
小孩子顺从的张开嘴将菜吃进去,眼中还满是诧异的看着米小闲。
怎么了,姑姑脸上有字啊?小天儿摇摇头:姑姑脸上没有字,就算有字小天儿也不认识,小天儿是开心,爷爷说,坚强的孩子要自己吃饭,从来没有人喂小天儿吃饭。
米小闲心里又是一紧,可怜的孩子,怪不得说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就算再有人尊敬又如何,起码父爱与母爱这一章节这孩子就已经缺失了。
小天儿,吃过饭后姑姑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啊?米小闲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脑袋,不管自己能在这里呆多久,起码她要对这个很喜欢自己的孩子好一些,至于别人吗,都看做仇人好了。
小天儿开心极了,高兴的鼓起了掌:好啊好啊,姑姑你真的太好了。
米小闲也臭美的在心里想,我确实不错。
两人出门后米小闲就有些后悔了,这么冷的天带着孩子出门,貌似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而且说真的,在这寒冬天气里,这里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看好赏的。
两人在风口上站了一会儿,米小闲摸着小天儿的头道:冷不冷,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么冷的天,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小天儿不想回去。
小天儿有些垂头丧气的。
小天儿,现在真的是太冷了,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没有花花草草,咱们在外面也是挨冻,万一冻病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姑姑喜欢看花吗?我们这里虽然很冷,可是有一处地方却是很美的,那里就有花花草草。
小天儿想到什么似的拉住了米小闲欲带自己回去的手。
真的假的?米小闲有些怀疑这话的真伪。
真的,只是爷爷说过的,那个地方不许任何人去。
小天儿嘟嘴:如果姑姑答应不带小天儿回去的话,小天儿就带姑姑远远的去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