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9章 水水门薄烟的休书

2025-03-25 21:53:14

那一瞬,扬古鲁中的目光看到了水门薄烟的美丽容颜,二十年了,她真的没变过,就像将岁月静止在二十年前的莲心一样,她也还是那样的年轻,还是那个美艳的水门薄烟。

8扬古鲁中的身子在岸边落定后,扬古清也随即跟了过去。

七白的注意力从衣波鲁的身上转移到了新来的两人身上,他不阴不阳的喊道: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大胆,敢这样对我们的老族长说话。

衣波鲁冷喝一声,在他眼中,扬古族就是天,外面世界什么皇帝王爷的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呸,你的族长算是个什么东西,跟老子没有一点关系,你以为你像只狗一样敬重着他,我们就全都要学你这***才的样子吗?七白平日里说话看似温顺,可逼急了骂起人来也是学了米小闲七分样子的橼。

老族长?几人没有听七白的叫嚷,纷纷将目光转到水门薄烟的脸上,只见她此刻正云淡风轻的看向扬古鲁中,丝毫看不出她脸上有什么情愫在,就好像两人此次只不过是初次相遇那般的淡然。

但如倾打断众人的注视:哦,我当是什么人呢,原来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负心汉和杀人犯啊。

扬古鲁中转头斜了七白一眼,衣波鲁抬手又欲上前与七白干仗,可却再次被钟叔按住,七白也不是省油的灯,脚已经踢了出来,只是被袖手给抓住。

七白,稳住点,这种小人物不值得我们动气,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圳想到已经分别许久的彪悍女人,七白忍住怒火。

司徒靖眼神微眯,凌烈而又危险的看向扬古清: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再见面。

的确没想到。

扬古清扬唇一笑,笑容可掬。

可众人却都知道,这不过是张披着笑面的恶狼罢了。

哼,姬儿呢。

司徒靖最讨厌这种背地里偷鸡摸狗的家伙,所以他不屑与他多说话,直接开门见山。

扬古清神色一紧,没有回答。

司徒靖上前一步正欲追问,却被水门薄烟轻轻拉回,水门薄烟从司徒靖身前走过,缓缓来到扬古鲁中身前,扬唇,轻笑。

那笑似能融化三月雪,让沉睡的万物都复苏一般。

夫君,别来无恙啊。

水门薄烟的话让司徒靖几人都顿了一下,事到如今,她竟还叫这种畜生都不如的混蛋为夫君吗?扬古鲁中神情也是微顿,却并未回应。

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活着的我吧。

水门薄烟就像是看到老朋友叙旧那般,脸上没有丝毫的恨意。

老天爷可能不太待见我,所以一次次的将我从鬼门关送了回来。

姑姑,这种男人你还理他做什么,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

七白有些急了。

水门薄烟没有理会七白,只是稍微一动从怀中掏出一张看似已经有些年岁的纸摆到扬古鲁中面前,那上面赫然娟秀的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而休书的内容更是简单,扬古鲁中,水门薄烟夫妻二人尘缘已尽,自今日起不再是夫妻关系。

扬古鲁中看着上面已经尘封了岁月的墨迹,不禁皱起了眉心。

这是扬古清第一次看到扬古鲁中做什么事的时候有所迟疑。

他不知道此刻表叔在想些什么。

而事实上,除了水门薄烟之外怕是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一年,他们成亲半载,她坐在他的膝上亲吻他的脸颊,他问她:你为何会如此的喜欢我?她道:没有理由,喜欢一个人若能说出一条一条的理由便也不再是喜欢了,我偏生的就是看你做什么我都欢喜。

倘若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呢?你还会依然敬我为你的夫君吗?他不知道接下来她会如何恨他,只知道他们之间的姻缘大概快到头儿了。

对不起我?啊,你不会喜欢上别人了吧?她点头俏笑,可却依然眉黛春风。

万一呢。

他佯装是故意逗她的样子,你大概不知道在我们扬古族,喜欢我的女子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存在呢。

哈哈,夫君,你着实让我哑口无言了,我是长着一对明目的,你若说在这族里喜欢鲁明哥哥的人多我还信,你吗…我不信。

你这丫头是不是看不起我了,就不许我自己欢喜一回啊。

其实有的时候我也很好奇,为何放着那么讨喜的表哥你不喜欢,却独独喜欢上了如此粗蛮的我?因为没人喜欢你,你才可以全心的感受我一个人对你的爱,这样你就会知道我对你的欢喜是有多么的深啊。

8她说着又在他脸颊上亲吻一下。

是这样吗?那你不要岔开话题,我说的是万一我真的有人喜欢,而我也喜欢那个人,你该怎么办啊。

他想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偏不告诉你。

你不说的话,我可就挠你咯。

他咯吱挠的她乱笑一通。

夫君饶命,我哈哈哈,我受不了了,不要挠了,我说,我说,万一…恩,万一有一天我的夫君喜欢上了别人,我不会强迫夫君再爱我,也不会为难夫君,我会给夫君自由,让夫君爱自己想爱的女人。

她说着抱着他的脖子贴在他肩头:我能够拥有的是眼前的幸福,我可以抓住的是此刻拥有的,所以我不会勉强未来你的心会属于谁,当然,如果你会一生一世都爱我一个人,那我自然是会更欢喜的。

到那时,你会离开我吗?想到她会离开的时候,他心里很是痛楚,年轻的时候谁未曾对一个女子付出过真心呢,那份痛,人人都懂的。

不会的,除非有一天你我二人夫妻情分尽了,我们之间不再有任何可以牵扯在一起的情缘,那我愿意接下夫君一纸休书,因为我只愿夫君是快乐的啊。

她说,她只愿他是快乐的,而且不止一次说起过。

他的笑声就像是还在耳畔一般,如银铃般脆响。

如果夫君看后没有异议的话,就写上名字吧。

水门薄烟的笑容始终是寡淡的。

扬古鲁中的视线从休书移到她的芙蓉面上,如今他竟看不出她的情绪,以前他可以的,想到这一点,扬古鲁中眉心微皱:这里并无纸笔。

时隔二十年,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七白,来帮我撑着纸。

水门薄烟轻唤一声,七白忙上前帮她托起了休书。

而她则将右手掌弓起成碗状,抬手将左手食指咬破,将血滴在了右手中。

姑姑,你怎么…七白都心疼了起来,可见姑姑笑的安然,他便也不再多说废话。

来吧,夫君,写吧。

扬古鲁中凝眉看了水门薄烟许久,这才缓步靠近,抬起手指在她手掌心中沾了几下,在那张几乎已经快要被放烂的休书上用血渍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的手指触及她手掌的那一刻,他已经让自己平静了二十年的心分明的又瑟缩了一下。

他曾经真的以为这样残忍的杀了她便可以一个人背负着沉痛的负担,痛着活下去,可如今看着鲜活的她站在自己面前,他竟是欢喜的,庆幸老天爷又让他看到了她。

而她一如他无数次梦中梦到的那般,还是那样的美丽,只是笑容却…渐渐变成了他所不懂的。

她从七白手中将休书叠起重新放进了怀中,如同宝贝般的拍了拍道:二十年了,曾经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干干净净的从扬古族离开,我真害怕我即使到死的那天依然是你们扬古族的家眷,即使到了地府也无法去跟我的族人忏悔,如今担心了二十年的事情终于解决了,我今天竟圆了自己的一个梦,谢谢你给我自由,扬古鲁中。

从此以后,她再无夫君,再无夫家的羁绊,她自由了。

听到她称呼自己的名字,扬古鲁中心里一顿,想起了往日里她对他一遍遍不耐其烦的叫着他夫君,夫君。

看似从头到尾只有水门薄烟在说话,可她却在这一局上稳稳的胜了。

扬古清看着扬古鲁中渐渐变换了神色的表情不禁有些担心。

这么多年来莲心姑娘还好吗?水门薄烟似是问候老友一般的问着这个其实从未活着出现在她面前却生生掐断了她所有幸福的女人的好坏。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话,她的冰樽也该到期限了,就算是她暂时可保尸身不腐,但也过不了今年。

而一旦过了这个年头,再想让她回天怕是就没有希望了。

不好。

扬古鲁中的第二句话。

所以,我们似乎可以开始今天的谈判了,说吧,你想要的。

水门薄烟后退一步回到队伍中与他保持距离,也就是在那一瞬,一直围绕着他的独属于她的香气被瞬间消散了开来。

扬古鲁中好想抓住她的手,让她像以前一样坐立在自己的膝盖上与自己聊天,说话,可他知道这一切早就已经不可能真的存在了,也就只有在梦中,他才会看到她笑靥如花的样子了。

表叔。

扬古清推了推始终未曾开口的扬古鲁中,有些担忧他今天的状态。

扬古鲁中凝神看向水门薄烟: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我要月之眼。

姬儿还好吗?水门薄烟没有应他的话,却是转移了话题,看似两件事儿没有联系,可扬古鲁中是聪明人,他知道水门薄烟的意思。

扬古鲁中手一扬,身后湖中山的洞穴上,一个身着茶白色长裙的女子忽然被吊起在了山腰中。

她的头虽然低垂着,可众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凤凉姬。

姬儿。

司徒靖急了,他拳头紧握,眼中冒着怒火,他们竟如此对待他的姬儿,找死。

七白大喊道:彪悍女人,你还好吗,彪悍女人你能听到我的话吗?可任凭七白怎么叫喊米小闲也未曾抬头,云初拧眉眼神阴冷:姬儿怕是昏迷了。

水门薄烟强自镇定,手指紧紧的掐握着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不要冲动,更不要发怒,我要如何确定她现在是活着的。

那里有最好的弓箭手,只要她的长箭射进她的身体中,她会痛醒的,只是你们想要证明吗?扬古鲁中手指着湖面上,果不其然,在山侧能够立足的地方,两个男人正手持弓箭对准米小闲。

你…水门薄烟心里翻江倒海怄着一股怒气,可她毕竟是已经沉默了二十年的女子,心思深沉已不似往日那般单纯了。

哦?如果你要用这种方法证明,我也不介意,不过,我更不介意在将月之眼给你之前将它击碎以好证明它的真伪。

水门薄烟忽然就扬唇笑了,因为她看到了扬古鲁中脸上的惊讶。

他大概到死那天都想不到她会变成如此这般样子对待他。

你变了。

扬古鲁中摇了摇头:以前的你就算聪明,可却总是那样的单纯,如今你学会威胁别人了。

在经过了多次与死神的较量之后,你以为我会永远都是那个单纯的笨女人吗?扬古鲁中,我确实变了,不过这都是你逼的。

她口气阴冷了几分:我要知道这个孩子还活着。

她眼神坚定,口气强硬,原本是扬古族占尽了优势的局面可却因为他们不得不拿到完整的月之眼而有所忌讳。

扬古鲁中瞪向水门薄烟,眼神中多了一份说不出的纠结,他手一落,拉扯着欧阳珠儿的绳索立刻向下坠落,而米小闲也被完全没入水中。

众人大惊,司徒靖迈步就往对面湖畔跑去,可钟叔却将他挡住:是你们要证明的。

看来他们真的是想要碎掉的月之眼了。

水门薄烟强自镇定拉住司徒靖。

感受到姑姑手腕上的紧张,司徒靖知道自己此时不该冲动。

他对众人使个眼色:那就毁掉月之眼,就算是尸体,我也要把姬儿带回去。

见表叔还不示意将米小闲拉出来,这一次倒是扬古清自乱了阵脚:表叔,水温那么凉,姬儿受不了的。

确实,此刻水下的米小闲身子急速下坠,没入水中后的冰冷让她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当她吸了两口气被完全呛到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是落入了水中。

她拼命的挣扎可是手脚却被死死的帮着,她有些害怕了,是扬古鲁中要杀了她吗,好冷,她无法喘息,鼻中完全充水,有种窒息的会立刻就死去的感觉。

靖哥哥,你在哪里,救救我,救救我啊。

也是那一瞬间,扬古鲁中手再次扬起,水下已经快要绝望的米小闲被一把拉了出来。

这一次被拉出水面,米小闲的身子在空中来回弹了一下,随即随着绳索的左右摇摆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她浑身都湿透了,冷风吹的她想要蜷缩成一团,可是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她是被呆在了半空中。

因为刚刚呛了水,她本能的大力咳嗽了起来,也就是在这时,她耳边传来了遥远的像是天籁的声音。

她没有死,靖,彪悍女人没事儿。

这不是七白的声音吗?米小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还是即将就要死去了,不然为什么会在临死前听到七白的声音呢?彪悍女人,彪悍女人你还好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

姬儿,你别怕,我来了,我来接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米小闲浑身打了个冷颤,是靖哥哥的声音,是七白的声音,是大家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就在不远处。

她身子被吊着,想要抬起头很难,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挣扎着晃动身子,让自己能够在空中仰起头。

她现在的位置是在湖水上方,而不远处的湖边,她看到了靖哥哥,看到了七白云初但如倾和袖手,还有她,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梨姑姑。

梨姑姑真的是水门薄烟?真的吗?如今她就站在扬古鲁中的对面,面对自己的仇人,她该是多么的心痛和恐惧呢。

都怪她,如果她没有被抓来这里,姑姑就不必受此大苦,是她不好,是她连累了姑姑。

见她抬起头来,司徒靖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他努力的对着远处的她微笑,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到,但他希望姬儿能安心,如果他现在有一双翅膀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飞过去将姬儿带回来。

这么冷的天,姬儿已经浑身湿透了,受着这刺骨的风,每一阵都像是刀割啊。

彪悍女人,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七白对着远处依然不停的大喊。

米小闲点了点头,可她却冻的上下嘴唇直打架,能,这声音不够大,七白是不可能听到的。

她努力的让自己张口,却始终喊不出来。

不过有她的点头认可也就够了,知道她没事儿,大家也就放心了许多。

水门薄烟抿唇:好,谢谢你们没有杀她,现在,带她来岸边,我不想费尽千辛万苦后救回去的只是个死尸。

先把月之眼拿出来我才会放了她。

谁知道我给了你月之眼,你会不会杀人灭口。

相信我,我不会的。

相信?二十年前我就已经不再相信你了,这一次我更不会拿那个孩子的命来做相信你的赌注。

我想知道为何你躲了这么多年不曾出现,如今却要救这个孩子。

扬古鲁中真的不明白,她明知道此次出现他会杀了她,为何还要来,难道这个孩子的命比她的命还要更重要吗。

这也是我们今天的谈判内容吗?扬古鲁中没有回答。

你不会知道这么多年我在外面都经历了什么,而这些经历我也不可能会与你分享。

这个孩子是很多年前我最爱的救命恩人的孩子,我曾经答应过他,不管生死,我都会保护好他的孩子,所以,只要是为了这个孩子我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是我的命我都可以不要。

水门薄烟扬唇微笑:所以我的回答你还满意吗?现在可以让这个孩子回到岸边来了吗?最爱的男人?扬古鲁中握拳,口气中有股他自己都听不出来的嫉妒。

呵,你不会以为在被人背叛这么多年之后,我还会守着曾经年少时被骗的梦过一生吧。

曾经,扬古鲁明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却也那样执着的爱我。

后来我离开了你,在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年间,你总不会以为不会有人再爱我了吧?就像你的感情会变质,你会爱上别人一样,我的心也是人心,我也会爱上别人,这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司徒靖几人听着水门薄烟的话,都有些莫名其妙,姑姑明明就是从二十年前就开始在宫中生活的,她连对她那么好的父皇都不屑一顾,更何谈别的男人呢。

扬古鲁中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的扬手起落,被吊在半空中的米小闲被再次没入了水中。

本是谈判,可扬古鲁中的此举却彻底激怒了众人,司徒靖不再纠结与什么规矩不规矩,他咒骂一声:该死的,我杀了你。

他抬步出招攻击扬古鲁中,而其余几人也掺和进来与对方的人打了起来。

云初,去救姬儿。

云初脱身往湖面跑去,可见一旁水门薄烟突然就惊慌失措了起来,她见姬儿还未被拉出,疯了一般的冲向湖水畔。

她的双腿已经没入水中,对着湖边大喊道:姬儿,姬儿你要撑住啊,我来救你,现在就救你出来。

云初看到水门薄烟的动作,快速上前拉出水面,姑姑,你要镇定。

我要去救姬儿。

云初没有时间去考虑姑姑为何会如此激动,只能安抚道:姑姑莫动,我去。

姬儿不能死。

水门薄烟跟在云初的身后。

姬儿有必须活着的理由,云初,救救她。

云初点头轻盈的起跳,边踩着湖水运足内力往山边飘去,边对水门薄烟道:就算她窒息了,只要不过半刻,我也可以救她的,姑姑自己小心。

水门薄烟点头眼神冰冷的回头看向扬古鲁中:扬古鲁中,我知道我今天不可能活着回去,不过我告诉你,今天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母爱的力量永远都是伟大的是不~~今日还有加更,继续哦~~..正文 第130章 她是你的女儿啊(姑姑 被刺)6000+水门薄烟说着就冲向正与司徒靖打在一起的扬古鲁中,她早就已经想好了,今天若不能成功的救回姬儿,她就跟那个孩子一起走。

她已经错过了跟那个孩子在一起生活的前二十年,以后的生活却绝不能错过。

你做了如此天理难容的事情,老天爷如果有眼的话,是绝对不该放过你的。

水门薄烟从袖下掏出一柄短剑,今日她就杀了这个男人。

钟叔见水门薄烟已经冲向了扬古鲁中,连忙前去阻拦水门薄烟:夫人,如果你真的不想死的话,就快把月之眼交出来吧。

月之眼?哈哈哈哈,月之眼早就已经不存在了,难道你们全都不知道吗,水门族灭族之日起,就是月之眼为我爹娘陪葬之时。

我明明知道月之眼是如此大的祸害,怎么还可能会留着它,我疯了不成。

橼她语速不快,可眼神却很是绝决。

她的声音恰恰全都落入了扬古鲁中的耳中,他想要摆脱司徒靖去质问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骗他,可司徒靖却不是那么容易甩掉的。

扬古鲁中瞪向这群竟来挑衅扬古族的家伙们,将所有的怒火全都指向了洞口边:既然没有月之眼,就杀了那个女人。

不要,表叔,不要啊。

扬古清大喊,不要杀她圳。

没出息的东西,滚开。

扬古鲁中踢开扬古清,司徒靖趁机在扬古鲁中的袖口上划开了一道伤口:兄弟们,杀了这里的所有人,如果姬儿有事儿,就要让整个扬古族陪葬。

杀。

七白高举起剑,以往不温柔的性格也变的尖锐了起来。

而但如倾更是疯魔了一般,不再克制自己的内力,见凡是闯到他身前的,格杀勿论。

山边还有两个弓箭手,饶是云初轻功不错,可要躲避两个弓箭手也要费些功夫,好在他这些年的武功不是白练的,近了山边后,他快速绕过两人,送两人归西。

他扯住连着米小闲的绳索将米小闲拉出,米小闲果然已经窒息的晕厥了过去。

他快速将她伏在自己膝盖上为她清理肺中的积水,随即运足内力帮她运气。

米小闲忽然大咳了起来,见扶着自己的竟是云初,她抱着他就大哭了起来:带梨姑姑走,快带梨姑姑走,他们说要斩草除根,他们不会放过梨姑姑的。

云初抬头往湖对面望去,却只发现对面混战已经更厉害了,尤其是但如倾像是疯了一般见人就杀,毫无避讳可言。

云初大惊:坏了,但如倾开了杀界,我必须赶紧回去。

米小闲不明白云初为何会这样说,只是任由云初扶着有些无力的自己指了指洞口之下:你带着我是无法度过这个湖的,底下有长舟。

云初探头看去果然是有长舟,之前划舟的两个弓箭手已被他杀死,如今这舟就像是为两人准备的一般。

他将外套脱下罩在米小闲身上为她保暖,后又往她嘴里塞了一粒保精神气儿的药丸,扶着她跳下摇晃的小舟:姬儿忍着点,离开这里我们就安全了。

米小闲点头目光专注的看向湖畔,此刻钟叔将梨姑姑禁锢,而所有人都在厮杀。

扬古鲁中见水门薄烟带来的人动了杀界,也大喝道:扬古族族人听命,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本来好好的一场谈判就因为扬古鲁中的一时嫉妒之心而全毁。

也或者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凤凉姬这个女人竟会对这些人有如此重要的作用。

云初扶着米小闲回到岸边,她瘫软的坐到地上冻的瑟瑟发抖,见米小闲回来,水门薄烟不管不顾的想要去拥抱这个孩子,可就在这时,因为看到少主给老族长跪下而觉得耽误时机的钟叔将注意力落到了米小闲的身上。

就因为有了这个女人才会使得少主如今畏手畏脚,她必须死,不然以后少主以后还会受她的影响而影响到扬古族的未来。

你在这里坐一会儿,别怕,我去点住如倾的穴位就回来。

云初说罢快跑想但如倾。

米小闲点了点头,就在这时,钟叔举剑向她刺来: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也就由你结束吧。

水门薄烟看到钟叔的动作大惊,侧身一挡,钟叔的剑正刺入她的小腹中,钟叔瞳孔怵然瞪大的向后退开一步,他没想要杀死夫人的。

啊。

水门薄烟吃痛捂住小腹,她的痛喊吸引了扬古鲁中的注意,他心一紧,司徒靖一扬脚步将他踢开快步向米小闲所在的方向跑去。

米小闲吓呆了,她没想到梨姑姑会为了她受下这一剑。

她害怕的上前扶住水门薄烟,眼中带着泪:姑姑,姑姑…忽然间她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一遍遍的叫着姑姑的名字。

姬儿,姬儿别怕,姑姑会保护你的,姑姑不会让你受伤的。

水门薄烟手按住正流血的伤口,听着米小闲大喊道:云初,云初救救姑姑。

衣波鲁见状从中挡住司徒靖,而扬古鲁中则是冲向了那边,他没想到最后对水门薄烟动手的人竟会是阿钟。

云初回身的时候扬古鲁中已经去到了水门薄烟的身侧,他奋起回身却被扬古族的族人挡住。

他们实在没想到扬古族竟如此有心计,竟然培养了这么多的武林高手。

扬古鲁中来到水门薄烟的身侧,他身子微低,本想问她怎么样了,却只听水门薄烟用尽全力道:别想伤害姬儿,我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毫毛的。

扬古鲁中心中一阵酸涩,这个女人疯了吗,自己都已经流血不止了,居然还要阻止他吗?你…扬古鲁中,过往的仇恨我可以与你一笔勾销,放了姬儿。

水门薄烟死死的握着米小闲的手,作势一定要保护她。

她的话令米小闲心中多了满分的感恩,她真的不知道姑姑竟可以如此的保护她。

如果姑姑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那她为什么不能保护姑姑呢:扬古鲁中,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伤害我姑姑的。

扬古鲁中拧眉蹲下身,神色狠戾的看向米小闲:你死不死的与我无关。

他转头看向水门薄烟:薄烟,月之眼给我。

给你让你去救那个女人吗?不可能。

水门薄烟摇头一笑:月之眼我早就已经毁掉了,因为我恨它。

扬古鲁中神情肃穆:我最后问你一次,东西呢。

水门薄烟摇头:我也最后告诉你一次,没有。

扬古鲁中一扬手将她身后蹲在那里搀扶着她的米小闲拽了起来,她的身子徒然躺倒在地上,可眼神却紧张的看向米小闲:扬古鲁中你不要伤害她。

薄烟,念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情分上,把月之眼给我,我会放这个你拼了命都想保护的孩子离开。

扬古鲁中眼神坚定了几分,看着她小腹上已经被血粘连了的衣衫,他的目光竟有些炙热的痛楚。

呸,谁要你放我离开,我的丈夫在这里,我的兄弟们在这里,你以为他们会让我白死吗,如果我死了,你的扬古族也莫想安宁,扬古族的所有人都要给我陪葬。

果然是越恐惧的时候就越不会害怕了,她现在就是如此,恐惧到极致反倒是不怕死了。

嘴硬的丫头,是你惹怒我在先的,那我就杀了你,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进入扬古族大院里。

米小闲的一席话激怒了扬古鲁中,他比在她脖子上的剑用了几分力,只一瞬便割出了一道血印子。

不,扬古鲁中,你不能杀她。

水门薄烟忍痛尖叫一声。

姬儿。

司徒靖也是疯了一般的大喊一声,几个人的心全都悬在了一起,眼中仇视的目光瞪向扬古鲁中。

扬古清看着表叔,眼中带上一抹恐惧:表叔,求你放了姬儿。

放了她?她凭什么?扬古鲁中冷喝一声:留着她让她祸害你,祸害扬古族吗?她不会祸害我,我保证,只要你放了姬儿,侄儿以后什么都听表叔的。

扬古清的反应让众人吃惊,尤其是司徒靖,他虽然很恨扬古清,却诧异于他竟然会帮姬儿说话,他不知道姬儿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扬古鲁中,你确实不能杀她,不凭别的理由,就凭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水门薄烟的叫嚷让周围的声音瞬间趋于平静,所有人都将吃惊的目光落到奄奄一息的水门薄烟身上。

米小闲顿时整个人都傻了眼,什么?这个她最最反感的男人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开什么玩笑,她可以选择不去相信吗?她的父亲不应该是水门族的人吗?真的是她猜错了吗?如果扬古鲁中是她的父亲,那姑姑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好?扬古鲁中手中的剑顿时松懈,吃惊的看向水门薄烟:我的女儿?薄烟,你不要为了救这个丫头就随便骗我,你知道的,我有办法可以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那你随便去证明,不过我警告你,你若现在杀了她的话,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水门薄烟脸色已经煞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现在撑不了多久。

米小闲摇头有些找不到北了:姑姑,你…在说什么啊。

姬儿,不要叫我姑姑,我不是你的姑姑,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水门薄烟挣扎着往扬古鲁中身侧爬去,伸手扯住米小闲的下摆:对不起,生了你却没能好好的养育你。

米小闲有些晕晕的,她想动,可是身后的男人却还紧紧的押着她。

她茫然的摇头:怎么可能,我娘她…你娘叫水门薄云,她是我的妹妹,事实上也是你的姨娘。

当年我生下你时正在被追杀,因为那时条件太过艰苦,你一出生便身体孱弱,可我偏偏没有办法救你,因为整个大街小巷里全都是在搜罗我追杀我的人,我无法带你去找大夫为你看病。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眼睁睁的看着弱小的你在我怀中停止了呼吸。

也是我亲手埋葬了你,我以为,你永远离开了我。

后来我因为发着高热而被皇上救走,你姨娘去找药草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不见了,她以为我去坟前看你了,可没曾想她回到坟前没找到我,却听到埋葬着你的坟墓里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

是你姨娘亲手将你挖了出来保护了你二十年,娘知道,娘不仅亏欠了你,也亏欠了你姨娘太多太多。

这时候云初已经率先反应了过来,在所有人都静立而站的时候,他冲到了水门薄烟的身侧帮她止血:姑姑,不要说话留点力气我会救你的。

水门薄烟摇头,手伸向凤凉姬:姬儿,娘以后怕是不能陪你了,你不要怪娘,娘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下辈子,娘如果还能拥有你做女儿,娘会尽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让你像别的孩子一样享受父母的爱。

米小闲听到这一切,眼中顿时酸涩了起来拼了一切力气冲到水门薄烟身前跪在那里抱住了她的脑袋。

还好扬古鲁中及时收了剑,不然这剑锋会直接划破米小闲的喉咙,这个孩子如此激动,她不要命了吗?娘,娘,是我不好,每日与你相对竟不知道你是我的生母,对不起。

米小闲握住水门薄烟的手,她此刻能够迫切的感受到一个母亲给予自己的爱,她虽然不是真正的凤凉姬,却代替她感受着这份真实。

不,是我不好,明明是我亲生的却没能认出你,姬儿,对不起。

水门薄烟颤抖着一双满是鲜血的手摸着姬儿的手,这是她女儿的手,她终于摸到了女儿的手。

司徒靖上前来搀扶住米小闲,他心中一紧,姬儿终于回到她的怀抱中了。

因为水门薄烟爆炸性的言论,周遭所有人都停止了打斗,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云初看了司徒靖一眼皱眉道:控制姬儿,不要让她摇晃姑姑的身体。

司徒靖将米小闲拉开,可母女俩的手却从未分开过。

袖手拉着但如倾和七白迅速围了过去,既然分立一个角落将水门薄烟圈在了中间保护了起来。

米小闲转头怒目瞪向扬古钟:如果我娘有半分闪失,我就要你的命来作陪。

扬古钟愧疚的垂下头,他刚刚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夫人,而他更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女子竟会是扬古族的后代。

扬古鲁中上前一步,可却被七白的剑抵住,他丝毫不畏惧,眼神看向虚弱的水门薄烟:我的孩子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还有你不是说这个孩子是你心爱的救命恩人的孩子吗?你是不是根本就在骗我。

水门薄烟冷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二十四年前,我的一个叔叔因为贪图外面世界的美好,所以妄称自己是扬古族拥有占卜之术的族人而在东赵国受到礼遇。

起初都很好,后来因为他几次占卜失败而被揪出是假冒,被东赵国的皇帝下旨斩首示众。

我与我的两个哥哥听从父亲的命令冒死前去营救,结果在回家的途中与两个哥哥和叔叔失散,我被东赵国官兵围堵,就在快要被捕之际,有一个男人出手相救。

那日我面带纱巾,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我的容颜,但他一路护送我出了东赵国,在途径城门之时我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是扬古族即将继位的少主扬古鲁中。

从那日起,我便紧紧的记住了这个名字,只是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曾经救我的那个男子竟会利用爱情欺骗我,他救我一命,却换走了我全族几千口人命。

可偏偏可恨的是,我竟深深的爱着这个男人,甚至即使再被他全族通缉杀无赦的情况下,依然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可也好在曾经有过这样的过程,才会让你误以为我腹中的孩子已经死去了吧。

扬古鲁中身子一顿,想起了他曾经因为与莲心争吵而离家出走,后来游历东赵国的时候曾经过一个面带纱巾可是话却非常多的女子。

那时候他并没有想过这个女子竟会与他有如此缘分,更没想到自己竟会娶了她。

你为什么不早说。

扬古鲁中深深的凝眉,他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她说,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将那个孩子与水门薄烟联系到一起。

水门薄烟只是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她好痛,伤口好痛,好在女儿的手还握着自己的手中让她觉得安心,就算是此刻她真的死了,她也不亏了,她听到了她的女儿唤她一声‘娘’,值了。

看到水门薄烟苦笑的样子,他的身子一顿恍然大悟。

烟儿,你真的没有理由就爱上我了吗?在无数次追问你为何会爱上的原因时,她从来都说是没有理由,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没有安全感。

真的没有理由,夫君为何总是要如此问我呢,难道夫君是想起了什么,觉得我应该是因为什么理由吗?她坏笑的样子依稀还荡漾在脑海中。

他只是淡淡的摇头:我应该想起什么吗?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最初还是应该有些征兆和原因的,就算没有,总也有第一次被对方吸引的理由吧。

我喜欢你拿着刀剑时沐浴在阳光下的背影和侧脸,非常的完美。

那时的她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那日他帮她杀了一干东赵国的官兵,他背对着她迎着夕阳微微转头问她姑娘你没事儿吧时的侧脸吸引了她。

拿着刀的侧脸?我什么时候这样过吗?他摇头没有印象了。

恩…或许有呢。

她欲盖弥彰,有些话她从未说清楚,她也想告诉他,其实我五年前就是认得你的,我们是老相识。

只是她却从未说出口,因为她想让他知道,因得那个契机,她中下了一个嫁给他的念头,可她爱的不是五年前的扬古鲁中,而是今日的夫君。

那时的她总是调皮的,喜欢迎着阳光咯咯的笑,而且总是笑的那样的干净和自然。

娘,你不要睡,我怕你睡着了以后就再也不会理我了,我们好不容易相认,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我还有好些心事儿想要告诉你,如果你就这样离开了我,那我就真的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了。

米小闲摇头哭着,声音凄凄,可言辞间却也并不承认自己有扬古鲁中这样的父亲。

姬儿,表叔是你的父亲。

扬古清站在人群之外身形萧瑟。

闭嘴。

米小闲回头冷冷的瞥了扬古清一眼:我没有父亲。

她听明白了,原来扬古鲁中当年背叛母亲,杀死母亲全族的时候正是母亲为他孕育扬古族新生命的时候,他明明知道母亲怀着扬古族的种却还是做了那样残忍的事情。

而且,他也知道她已经死了,他恐怕更希望她是死去的吧。

水门薄烟握着她的手一紧,似乎是被她冰冷的语调给感染了一般。

姬儿,血浓于水,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承认就可以不去理会的,这是事实。

扬古清似乎还与说什么,可却被米小闲大喝一声:扬古清我让你闭嘴,不要以为在扬古族你帮过我几次,救过我一条命我就要对你感恩戴德,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掳到扬古族,也不需要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与我的娘亲相认。

父亲?这个父亲算是什么?他迫切的希望杀死我娘,希望我们所有人都死掉,他眼中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贱女人而已,他根本就是个打着守卫扬古族的幌子来羞辱我娘的畜生。

扬古鲁中剑一扬:闭嘴,你可以恨我骂我,但我不许你侮辱莲心。

莲心?原来那个死掉的女人叫做莲心啊,呵呵,真是讽刺,这么多年来你守着那个冰樽活的很快乐吧。

米小闲冷笑一声的斜眼看向扬古清:看到了吗,这样的人也有资格做我的父亲吗?恐怕就算是我有心与他相认,他也会嫌弃的退避三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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