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大惊,她虽然不敢上前,却在一旁落井下石:大姐你听听,这女人是不是疯了,居然连这种话都敢乱说。
米小闲冷笑一声:我是疯了,就算疯了,也是你们逼我的,别忘了当年你们是怎么欺负我的,我本来也不想报仇的,可你们现在都找上门来了,如果我再任你们欺负,那我岂不是疯了傻了。
她冷哼一声:如今你们是在我的地盘,最好给我收敛些,不要自找苦吃。
她说罢冷哼一声往外走去,婇姈,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这两尊大佛,不需要收拾房间,她们的父亲有的是银子,两位一定不屑住在这种地方,她们会去住客栈的。
婇姈同情的看了两位小姐一眼点头:奴婢遵命。
你说什么?凤凉若转身怒喝:你这是要赶我们出去。
槎米小闲回头挑眉一笑:是恭送两位姐姐。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才懒得跟这两人矫情,幼稚死了。
想必苏玉钗会找来她的两个姐姐,一定就是听说了她在老家经常被欺负的事情吧,可是今非昔比呢荣。
三姐有些郁闷的转头看向大姐:大姐,现在该怎么办啊。
王妃找我们来收拾这死丫头的,我们若就这样走了,你以为王妃能饶过我们吗,能怎么办,就走着瞧吧。
大姐转身愤愤不平的离开,几年不见,这个贱丫头长能耐了,不过就算这样又如何,她还不照样是原来那个懦弱的庶女吗。
米小闲被这样一闹,顿时觉得心情缺缺,原本打算去找七白的,结果也放弃了这个念头,一个人溜达着来到王府后院的小校场。
以前她很少来这里,今天因为麟儿在,所以她也来露个脸,打算当个好母亲,也接儿子放一次学,可没想到她这一来接的人可多了去了,那几个臭男人全都在。
这么热的天,他们还在忘我的练功,这些人都吃饱了撑的不成,就不会挑傍晚的时候练吗?见自己的儿子此刻也在太阳底下扎马步,米小闲一阵心疼,这么热的天,儿子汗如雨下,可似乎却很害怕一脸胡茬的师傅一般,小眼儿怯怯的看着师傅,明明腿都打颤了,却还咬牙坚持站着。
米小闲看不下去了,本来还躲在树边偷看,她迈步朝麟儿那边走去,对那满脸胡茬的师傅道:师傅,让孩子休息会儿吧,这么热的天再站下去会中暑的。
满脸胡茬的师傅中气十足:不行,若这样就算了,那如何培养他的男儿意志,说了要站半个时辰就必须站足半个时辰,这是男人的承诺。
米小闲嘟嘴:可他现在还是个孩子,不算是男人呢。
这我不管,既然王爷放心的将世子爷交给为师,为师自然要竭尽全力。
师傅挑眉:夫人还是快快退下吧,这里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
米小闲见麟儿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心疼的叹口气,哪有这样的啊,她小时候也没扎过马步,跆拳道不也学的挺好的吗。
凤凉姬,这边来。
跟她喊话的是端木连。
米小闲回头,见几个大男人全都移到树荫下喝茶去了,不禁拧眉,拍了拍麟儿的额头,也往那边走去。
她来到司徒靖身前有些不快的道:靖哥哥,你这样对自己儿子,是不是也有点太狠了,就算他不是你看着长大的,可毕竟也是你的亲骨肉啊,你这样真是不厚道。
不是你要他像我一样,将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郎吗,这只是开始,别觉得我这是害他,这样的锻炼对他将来是百益而无一害。
赵云初也是点头:是啊姬儿,你还是放心的任由林师傅去吧,林师傅可是培养过好几个小世子的,他有经验,麟儿不会有事儿的,最多就是会吃些苦。
米小闲叹口气,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端木连蹭到她身侧:诶,你今天上午跑哪里去了,不会真去找什么月之眼去了吧?端木连的话音一落,几人都将目光移到了米小闲的身上,米小闲摇头:那倒不是,我去…做地下工作去了。
什么地下工作。
端木连问道。
这个吗,现在还不方便透露。
司徒靖冷哼一声:可别把自己的小命儿弄丢了,到时候麟儿可就只能成为没娘的孩子了。
米小闲心里一跳,赶忙摇头:呸呸呸,就不能说几句吉利的话吗?我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任由自己小命儿呜呼啊。
米小闲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靖哥哥,北莱国那两个大个子到底是来干嘛的啊?提到萨凯与多伦科,端木连有些不爽:干嘛提那两个人啊,扫兴。
司徒靖也是眸色一沉:是啊,你问他们做什么?今天上午我在茶楼喝茶的时候看到那个萨凯了,我有些好奇他来我们这里的目的,所以想问问。
米小闲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她此刻的想法,但是她想旁敲侧击的给司徒靖提个醒儿。
既然是使者,自然是来出使,希望两国交好的。
司徒靖回道。
真的只是这样吗?米小闲啧啧的摇了摇头:我看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咦,彪悍女人,你什么时候开始管起这些闲事儿人了。
七白给她倒了杯茶:你不是天天嚷着不爱管闲事儿的吗。
那是袖手,不是我。
米小闲抬眼撇了袖手一眼,随即笑道:其实我最爱干的事情大概就是多管闲事儿了。
司徒靖点头:最近好像有自知之明了吗。
云初在一旁,身子靠到树干上:今天上午听说王府里来了两位客人,是你家的亲戚?袖手抬眼看向云初,凤凉姬的亲戚来了?他怎么不早说呢。
米小闲耸肩:恩,我家的两个姐姐。
她们来做什么?司徒靖不悦。
来找我的麻烦被,放心,我不会让我家人的事情烦到你的,你大可放心就好了。
凤凉姬郁闷的叹口气:不过到时候万一我有得罪你家王妃的地方,请你一定要多多见谅哦。
这事儿跟苏云钗有关系?司徒靖皱眉。
也不能算是没有关系,因为我的两个姐姐是相爷招呼来的。
米小闲甜甜一笑:不过,不管是谁招呼来的,我都只管秉承我一贯的作风,将不放在眼里进行到底就对了。
也就在这时,那边麟儿的扎马步时间也终于到了,师傅一说可以休息了,他就软着小腿儿委屈的跑到米小闲身侧扑进她怀里:娘,麟儿好想你。
米小闲用袖子帮他擦擦汗,满眼的心疼:哎呀,我的儿子受苦了,真是可怜。
见麟儿撒娇的拱进米小闲的怀里,司徒靖摇头:麟儿你起来,男子汉天天腻在母亲怀里像什么样子。
云初倒是笑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母慈子孝,画面很是美妙。
米小闲点头:就是,麟儿也不过就是个五岁的孩子,干嘛这么跟孩子较劲啊。
五岁也不小了,成天就跟在女人的身后撒娇算什么男子汉。
司徒靖脸色还是没有放松。
米小闲努嘴:你没有过童年啊,你没跟你娘身后撒过娇啊。
司徒靖脸色一沉,心情也瞬间一落万丈:我是没有过童年。
米小闲一愣,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他三岁开始习武,十一岁入了名师之门,十二岁就能徒手对付好几人了。
如果不是没有拥有过童年,谁会三岁就开始习武呢。
她有些懊恼的沉默了下来,麟儿见娘忽然就不说话了,赶忙从母亲的怀抱中钻出来,怯生生的站在米小闲身侧看着司徒靖。
米小闲转头看麟儿可怜,心中有些不忍,随即对司徒靖道:正因为自己没有童年,所以才应该给自己的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童年,而不是一个只充满了严父严母的童年不是吗?再说,在你回来之前,麟儿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他已经缺失了一个五年的童年,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挥霍?米小闲半抱起麟儿:我就是要让我的孩子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我要让他知道,他有一个亦师亦母亦姐亦友的母亲,我要他因为有我这样一个娘儿感到骄傲和自豪。
司徒靖见米小闲脸上露出了小小的倔强,随即也沉默下来喝茶。
是啊,他没有过童年,难道要让麟儿也变成一个没有童年的可怜孩子吗?气愤一度有些尴尬,但如倾觉得无聊,起身拍了拍自己的白色衣摆懒洋洋的道:天气太热了,我不练了,要出去溜达溜达看看今天有没有什么好货色去。
七白摇头:你可小心点自己的身子。
有云初在呢,他总不会让我变成废物的。
但如倾对云初挤眼:是吧云初。
分情况。
难得的,云初也开起了玩笑。
麟儿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又被师傅叫走了,几个大男人也陆续离开了,米小闲起身拍拍屁股也打算走人,可想了想还是道:王爷,我觉得那个萨凯王子来大司国真的没有那么简单,他肯定是有目的的,而且这目的…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儿。
司徒靖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米小闲离开,司徒靖对袖手道:不觉得这个女人很不一样吗?袖手点头:是有些不同。
我们也刚刚才查到萨凯来大司国的目的不纯,她竟就有所察觉了,这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做到的,我现在开始有点怀疑我的后院里养的到底是只乖乖的猫还是佯装成为猫的猛虎。
袖手转头看着米小闲离去的背影也有些怀疑:在我看来,一定不是只乖乖猫。
司徒靖目光落到米小闲身上:如果她是男人,是敌人,那我势必不能容她,她该庆幸自己是个女人。
不过,她现在是我的女人,不管她是猫还是虎,我都不可能让她成为敌人。
靖。
袖手莫名其妙的喊了一句,就在司徒靖见目光移过来的时候,他却有些吞吞吐吐的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不说了。
司徒靖挑眉:你跟我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的。
袖手扬唇一笑:我心中有点怀疑的事情,但一直也没有找到证据,等找到证据以后,我会向你禀报的。
司徒靖点头:好,我等你,也相信你的能力。
米小闲没有悠闲多久,本以为那对姐妹不会再出现了,可没想到第二天她们竟又大摇大摆的来了,而且目的不再是找王妃,而是见她。
她正在院子里看麟儿洗脸,打算送她去后院校场,这两个女人出现的时候,她都觉得有些猝不及防: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大姐你听,今天连声姐姐都不叫了呢。
三姐今日穿了一身浅黄色的碎花小裙。
穿着一身摇步裙的大姐冷哼一声:谁在乎她的称呼吗,我不稀罕。
米小闲挑眉弯身对麟儿道:来,麟儿,叫人,大姨娘,三姨娘。
麟儿抬眼看了两个姨娘一样,随即懂事儿的叫道:大姨娘,三姨娘。
凤凉若低头看了麟儿一眼,随即哼了一声。
娘,两位姨娘是不是不喜欢麟儿,她们都不理麟儿。
麟儿顿觉委屈的瘪了瘪小嘴儿。
米小闲叹口气蹲下帮他理理衣服:好了麟儿,别伤心,你只要记住,不管与任何人相处,都要时刻记得将礼貌和家教摆在最前面,别人理不理你,是别人家教和礼貌到不到位的问题,与你无关,只要你礼数尽到了,你就问心无愧,懂吗?麟儿仰头看了两位姨娘一眼,随即点头。
好了,婇姈,送小世子去后校场。
婇姈担心的看了米小闲一眼,随即拉着麟儿出了院子往后校场走去。
米小闲扬唇来到石桌边坐下:说吧,你们两个干嘛来了?是缺银子了,还是缺吃喝了?直接说就好。
这两样我们都不缺。
三姐怒气冲冲:我们多的是。
米小闲挑眉:那你们还来找我,不像是你们的风格呀。
大姐上下打量米小闲一眼,随即坐到米小闲对面:为了不让爹的生意难做,以后你最好对王妃尊敬点。
我为什么要顾别人的感受?当年我被嫁出来的时候,不也没人问过我的感受吗?我都已经身为人母了,难不成还要处处替别人考虑吗?以后可没有这么好的事儿了,别做梦了,以前的凤凉姬早死了,现在,我要为我自己而活。
米小闲不屑。
你别以为你嫁出来了我们就没办法对付你,想要控制你,我们有的是办法,你最好还是老实点。
大姐站起身:知道你现在风光无限,也知道你现在是个世子的娘,可你别忘了,在这之前,你还是个女儿。
米小闲也是站起身:拿父母威胁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让凤家变成一穷二白的穷光蛋?你敢?凤凉若咬牙切齿。
凤凉姬一把拎起凤凉若的领口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再最后说一次,从前你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别再试图挑战我的权威,不然,我让你们通通都不得好死。
随即,她松开凤凉若的领口嫌脏的拍了拍手:我连苏玉钗和左相都不怕,会惧怕你区区一个贱民吗?你说我是贱民?凤凉若大怒。
不然,我要说你是个大家闺秀吗?看看你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模样。
彪悍女人。
老远门口就传来七白的声音,米小闲没有动,而凤凉若和凤凉嫣却同时转头。
两人看到七白的时候都是一怔,傻傻的看着七白愣神儿,大概是都没有见过这么仙的男人吧。
七白见自己被两个女人驻足观望,顿时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媚态百生的来到米小闲身侧:哎,这是什么人啊。
据说是我的两个姐姐呢。
米小闲耸肩一笑。
七白回眼看那两个女人,随即不屑:果然是姐妹,你们都一样的丑。
米小闲抬脚踢他:哎,嘴巴放干净点啊,我跟她们能一样吗。
凤凉若听到丑这个字心下有些失望,这个男人竟说她丑,在她们城里,她可是被求亲的人踩破了门槛的受欢迎呢,若不是她挑来挑去有些将年纪挑大了,现在早就嫁出去了。
不一会儿,门口再走进一个俊美若仙带着温柔笑意的男人,他白衣绾带,刹是优雅:姬儿。
他一露面,见这么多人在,顿时愣了一下:你有客人啊。
哦,没有,你有事儿吗大路痴?米小闲绕过这两姐妹,来到云初身侧。
我们要出去采买些东西,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吗,今天有一年一度的盛会,街上会有许多杂耍的和表演的,甚是热闹。
真的假的。
米小闲兴奋的跳跃了几下鼓掌:我要去我要去,等我会儿,我换件衣服就出来。
她蹭的蹿回房间里,也不再理会那两姐妹。
早知道今天外面这么热闹,就不让麟儿去学什么武术了,真是浪费了给麟儿开眼的大好机会啊。
她换了一身包小腿儿的裤装,上身也是很简约的普通款式的莲蓬衫,头发只是很简单的吊了个马尾,见她打扮成这样,七白不禁哑然:你要这样出去?恩,不好看吗?七白用力的摇摇头:本来就长的丑,再穿成这样,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压根就是个男人的。
米小闲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绿色裤子和白色上衣不禁皱眉:这世上的男人除了你会穿这么妖异的颜色,谁还会穿成这样啊,再说了,我又不是去选美的。
可是今天外面会有很多美人儿的,你也不怕被比下去?七白不爽:快回去换一件啦。
米小闲嘟嘴,将目光移到云初身上,云初却是摇摇头:我看就很好,清爽简单又干练,很像是个打女,就算跟我们冲散了,别人看见你这一身行头,大概也要忌惮三分吧。
真的吗?我听你的大路痴。
米小闲说着已经纵身跳到云初身侧:走吧。
三人往门口走去,走到门旁,米小闲才想起那被当成透明人的两姐妹,她回头对两人笑道:你们要继续呆在这里吗?那你们就随意吧。
出了门,云初有些怀疑的道:把她们留在那里真的好吗?没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她们本来也是来找茬儿的。
出了王府大门,两辆马车停在路边上,司徒靖他们都在,就连一向很少出现的洛枫也来了,看来队伍很壮大吗。
只是只有两步远,还至于坐马车吗?今天集市上可不是只有云初形容的那么简单,整个街道上都成了表演场,一家接一家的表演队伍就这样从人群中游行着经过。
有许多民间常有的小神话故事的布偶人,也有那娇滴滴的美人儿面。
而道路两旁是小商贩的天下,几乎三步一店,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都有。
米小闲来到一个面具摊前,挑了一个鬼脸戴在脸上回头故意招惹本来就很兴奋的七白。
七白对着她的鬼脸弹了两下:怎么样,喜欢吗?米小闲摘下面具狂点头:我很喜欢啊,你买给我啊。
七白乐呵呵的就要掏银子,站在身后的司徒靖从刚才开始就见她满面清朗的模样,不管看到什么都很开心。
虽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可她笑起来时那份淘气中略带甜美的笑意却很能够打动人心。
很少有女子像她这般毫无形象可言的大笑,所以说,她其实是独特的。
司徒靖一扬手,在七白的银子放到桌上之前,司徒靖已经将碎银子扔到了摊铺上:不用找了。
七白和米小闲都回头,七白诧异:靖,你要给她买这个?司徒靖挑眉:我的女人买东买西,我怎么好让你们破费,你们也看看你们想买的东西吧。
~~某男已经开始有表现欲咯,嘻嘻~~正文 第8闲1章 米小闲使坏米小闲整个人一愣,这个靖哥哥最近没有吃错药吧?不光在宴席上维护她,现在竟然还帮她掏银子买东西?几个人都不甚在意的往前走去,司徒靖故意走在走后,从一脸纳然的米小闲身前经过时,他扬唇一笑:发什么愣,不走吗?米小闲弩了弩嘴,将面具收好:走,当然要走啊。
人群中不时有穿插而过的表演人,他们或洋溢着幸福或满面春风。
米小闲看的也来劲,见前面穿着花花绿绿表演的人随着人群前行,舞步貌似在扭秧歌,她也心下一喜,总算是找到这古今中外都能跳的舞了槎。
她从司徒靖和袖手的中间穿梭而过,来到表演的人群一侧,也学她们的样子拧起了她的大秧歌,虽然与她们的舞步多有不同,但节奏却卡的刚刚好,远远的看去,倒也别具一番乡土气质。
但如倾走在人群的最前方,他哈哈大笑:凤凉姬你别跳了,丑死了。
米小闲倒是极具娱乐气质的回头挤眼一笑:没有我的丑,哪能衬托出别人的美呢?荣她正说着,司徒靖却忽然快步上前来扯住了她的手,目光看向前方。
米小闲顿了一下,也向前看去,只见人群中,那两个异国的大个子异常的显眼,而在两人的左侧,是一个与司徒靖长相颇有几分相似的墨蓝长袍男子,男人温润如玉的气质顿时就将在米小闲心中看来最温柔的云初也比了下去。
男人似乎也看到了司徒靖,他远远的望向这边,脸上溢出温柔的笑意。
米小闲彻底被这笑容秒杀掉了,她傻傻的任由司徒靖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就连自己什么时候来到对方身前的也不知道。
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是面对面了。
三哥今天好兴致,怎么有时间陪两位北莱国的使者逛闹市。
司徒靖对眼前的三哥极为客气。
今日闲来无事,所以邀请两位使者一起走走,看看咱们大司国的都城这一派祥和的气氛。
司徒凌看向司徒靖身侧的众位兄弟道:大家今天都很闲吗。
但如倾来到司徒凌的身侧笑道:一年一度的盛会,就算是再忙,也该抽出时间来走走才对得起自己吗。
一旁萨凯看了米小闲一眼,随即对司徒靖道:看到靖王爷还真是对二夫人极其宠爱呢,这么热闹的日子,竟没有带王妃出门,反倒是带着小妾出来的。
司徒靖挑眉大方一笑伸手拦住米小闲的肩头:本王一向如此,对挚爱之人之事总是格外的上心。
另一边多伦科倒是抱怀哈哈一笑:这几日,我在这焦阳城中听闻靖王爷以前与宫中某个贵妃的过往佳话,起先还不以为意,现在听来,倒是极有可能的,说不定那时候靖王爷也是对那贵妃格外上心,所以才会有此谣传吧。
司徒靖当即眉心一垮,抬眼不悦的看向多伦科。
司徒凌抬眼看向司徒靖,微微对他摇了摇头,以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而此时他身后,袖手也是拉着他腰间的衣服,似乎是为了提醒他,切莫冲动坏事。
司徒凌转头如玉般一笑转头看向多伦科:北莱国驸马爷来到我大司国后,打听的事情倒是不少吗。
不过,像我们这种大国的皇族,在百姓的口中总是多具传奇色彩的,百姓安居乐业,自然也会有许多的闲暇时间来议论东西,会有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也是难免的。
驸马爷见多识广,应该晓得没有证据的事情是做不得数的吧。
多伦科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萨凯哈哈一笑:三王爷此言极是,多伦科这人也是心直口快,听到什么就喜乱说什么,两位王爷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他没有什么坏心。
米小闲撇嘴嘟囔道:口头便宜都占尽了,现在才说没有什么恶意,谁信呀。
你这女人胡言乱语什么?多伦科不爽,他从没见过这么不识时务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敢乱说话。
司徒靖倒是在心中扬唇,也好,她说出了他想说的话,就由着她去,全当帮他解恨了。
我能胡言乱语什么,八卦这种事儿,是女人的天性,倒没想到驸马爷也感兴趣,我不过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北莱国王子和驸马爷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才好呢。
米小闲抿唇一笑,学刚才萨凯的话。
萨凯挑眉欣赏的看向米小闲,如此伶牙俐齿又乖张不惧权贵的女人,他真是越看越满意。
我们当然不会介意,街市上拥挤吵闹,今日我做东,我们大家找个地方坐下喝个茶,聊聊天如何?司徒靖扬唇:盛情难却,请吧。
一行人来到焦阳城最好的茶楼,听闻这里一杯茶可以喝掉一个普通老百姓十年的血汗钱,米小闲嚷着要来这里不是没有理由的。
几人上了二楼,在围栏处刚好能看到楼下的一派热闹的氛围。
她心情兴奋,站起身对小二袖手一撩:小二,来。
小二小跑步过来:几位爷要点什么?米小闲眨巴眼睛:什么爷,长没长眼睛啊。
她翻个白眼,只见七白各种偷笑:看吧,我就说你这么打扮,别人会把你当男人了。
米小闲撇嘴:要你多管闲事儿啊,她转头看向小二:你们店里什么茶最好?小店的招牌是云湖林溅泉,是用上好的云顶山清泉水煮的云湖翠毛尖,喝起来口感微苦甘甜,又名苦尽甘来。
哦?这么神奇?这茶是店里最贵的茶吗?那是自然。
那我就要一壶云湖林溅泉。
米小闲说着耸肩:你们要点什么?司徒靖转头看她,这丫头搞什么鬼呢。
但如倾撇嘴:你都点过了还问我们的意见做什么啊。
我点了是给我自己喝的,你们要喝什么,你们不会自己点啊。
米小闲指了指对面的萨凯:人家萨凯王子都大方说请客了,你还在这里扭扭捏捏。
七白顿时明白了米小闲的意思,响指一打:给我来份第二贵的茶?七白和但如倾与端木连还算配合,可其他几个既然碍于面子没有痛宰萨凯。
萨凯见米小闲如此,不禁对司徒靖笑道:常与二夫人这样的女子在一起,想必心情一定甚是愉快吧。
是,如今她就是我们的开心果。
司徒靖面上虽然笑意满满,可心中却因为萨凯一直看着米小闲而觉得各种不爽,他手脚不老实的勾着她的腰,这丫头如今是我的宝贝,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会带着她的。
米小闲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可却腻腻的倚进司徒靖的怀中,大有腻死人不偿命的嫌疑。
这不,身侧几人已经开始有被恶心的初期症状,冒鸡皮疙瘩了。
司徒凌一脸疑惑的看向司徒靖,他怎么不知道靖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也没听靖提起过啊。
他不是对霓裳情有独钟吗,难道他现在已经不爱苏霓裳了?几个大男人聊国家聊经济聊未来的长远发展,米小闲听的有些昏昏欲睡,有些后悔跟着一起进来了,看着楼下人群中的热闹,她心里各种痒痒,真想出去啊。
七白坐在她另一侧,两人同样无聊的倚在栏杆边向外望去,不一会儿,七白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拍了拍米小闲的胳膊:哎哎哎,快看,那不是你那两个丑姐姐吗。
米小闲顺着七白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呢,这两人正兴奋的在逛着各个小铺子呢。
见三姐付了银子买下了一块素布娟帕,出手阔绰的连找零都不要,她不觉得心里一阵不爽,同样都是凤家的闺女,凭什么她过的落魄,那两个姐姐却风光无限,就算嫡庶有别,可也不能别这么大吧。
米小闲猛的站起身,转头看向司徒靖:王爷,这里无聊,你们聊家国天下妾身也听不懂,妾身能出去转转吗?七白也站起身凑到她身边:她不会武功,我跟她一起出去保护她。
我也去。
但如倾与端木连异口同声。
司徒靖看了看这四个沉不住气的家伙,随即皱眉:小心点,一会儿早点回来。
米小闲如得大赦,对司徒凌和司徒靖福福身,旋身就跑了出去,她这花大银子点来的茶还没喝几口呢。
四人来到门口,但如倾对米小闲竖起大拇指:你这话说的太及时了,我正觉得无聊的要命呢。
米小闲坏坏的对但如倾挤眼:既然无聊,要不要我帮你找点乐子呢?说来听听。
但如倾挑眉。
米小闲往前一凑,七白和端木连也靠近一起听,米小闲叽叽喳喳一会儿后,但如倾摇头:我不干,不是心甘情愿的我不要。
什么不是心甘情愿的,如果她们看到你的脸,肯定巴不得是心甘情愿呢,再说了,我又没说要你怎么样她们,就是要吓唬吓唬她们而已。
米小闲白他:装什么清纯啊你不去是吧,不去拉倒,这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儿,亏你还是靖哥哥的好兄弟呢,真不仗义。
等等,这跟靖有什么关系啊。
但如倾拉住她。
她回身在但如倾耳边耳语几句,随即挤眼一笑,但如倾扬唇对她竖起大拇指:好主意,行了,我入伙。
米小闲转头看向七白和端木连:你们呢?还用说吗,这种热闹自然是少不了我的,不过呢,咱们可要事先说好了,今日之事,谁都不能对别人提起。
米小闲打个响指:走,出发。
人群中,七白先行一步,他驻足在人群中围观杂耍团,身侧不远处凤凉若与凤凉嫣缓缓靠近。
在看到七白的时候,两人都是愣了一下,互相推掖了一把,一副小女儿的心思。
之前她们在米小闲的院落里见过七白,所以都认得他。
就在凤凉嫣打算靠近的时候,七白却似是没有看到两人,转身往下个人群密集点走去。
他一路走,两个女人就一路跟,直到后来七白绕身进了小巷子。
两个女人跟了进去之后,发现没有了七白的影子,赶忙一路小跑的去追。
两人越跑越偏离人群,到了后来,索性在巷子里迷路了。
大姐,这里有些太安静太吓人了,我们还是不要追了,回…啊。
就在老三发现这里有些偏僻要拉着大姐离开的时候,她后颈一痛晕了过去,而老大发现的时候也已经来不及了,她还没来的及回头,就已经被人打晕。
两人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眼前一抹黑的被遮住了眼睛堵住了嘴巴扔在了客栈的房间里。
三姐凤凉嫣有些害怕的呜呜了两声,听到她醒了,坐在房间中的米小闲推了推端木连的胳膊。
端木连沉了沉声音,上前捏住凤凉嫣的下巴:哟,小妞儿,你醒了?哼哼,大爷可等你半天了。
呜呜呜呜。
凤凉嫣不知道在说什么,拼命的摇头,似乎是在反抗。
还反抗,哈哈哈哈,这样的妞儿大爷我最喜欢。
来,亲一个。
端木连用力的按住她的脸,米小闲上前在凤凉嫣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即在一旁嗤嗤的笑了起来。
凤凉嫣似乎是吓着了,大力的挣扎了起来,端木连用力的按住她:小妞儿力气不小吗,不过你挣扎也没用,今日大爷看上你了,你无论如何都要做大爷的人了。
米小闲看到端木连痞痞的样子,有些忍不住想笑,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极力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音。
戏看的差不多了,这边凤凉若也动了动身子,但如倾气沉丹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的粗厚:多伦科,别闹了,你我身高太突出,在这大司国极易暴露目标,趁没人注意,我们赶紧做完离开。
就等这一刻了,美人儿,来吧。
端木连这样说着,米小闲就已经开始伸手在三姐身上四下乱摸,边摸还边坏坏的笑。
三姐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用力的反抗,可却丝毫没有作用。
就在这时候,一边的大家似乎也反应了过来,也开始呜呜大嚷,米小闲在她身上胡乱摸了两把,随即对端木连和但如倾使眼色。
但如倾的声音在凤凉若的头顶响起:她们这样反抗太不尽兴,直接弄晕了吧。
两人抬手,将凤凉若与凤凉嫣弄晕。
见的手,米小闲赶忙挥挥手:你们快出去,我马上就来。
三人点头一起离开.房间,米小闲赶忙将床上的被子乱揪一气,随即又解开两个姐姐的外衫系带,将肚兜解下凌乱的扔到了地上,将现场制造完毕,米小闲这才将两人手上的绑带松开,顺手抄了两人身上的所有值钱的饰物和银票碎银子。
她将银票展开大致看了一眼,随即踢了那大姐一脚,没了银子,看你们怎么嚣张,会不会向我求救。
说完,快步离开了房间。
当四人重新出现在街头的时候,俱是乐得不可开交,哈哈大笑的样子完全没有理会周遭人群递送过来的疑惑的眼神。
米小闲大概是最开心的一个,刚刚她大略瞄了一眼,这银票足有三百多两,发财了。
但如倾手搭在米小闲的肩头:我说凤凉姬,你也太狠了吧,那可是你的亲姐姐你也下得了手啊。
谁说那是我的亲姐姐的啊,我们同父异母的,再说了,就算我们是亲姐妹,可她们当年总是欺负我,我早就想报仇了,今天只是这样整整她们,算是便宜她们了。
哟,还理直气壮呢,你就不怕她们两人想不开寻了短见?她们不会寻短见的,她们两人一起受了屈辱,她们只会警告对方要保密,不会乱说话的,真说出去,怕是她们谁也没法做人了。
咦,你这么帮着她们说话干嘛?难不成了,你是想来真的了?米小闲挑眉坏坏的瞪向但如倾:她们还在里面,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哦。
说什么呢你,那样的货色跟你一样,我可看不上。
米小闲抬脚就往他小腿肚子踢去,随即哈哈一笑:真是痛快啊。
但如倾吃痛的摸着自己的小腿儿大吼一声:喂,你还是不是女人啊,怎么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才刚刚帮了你诶。
你帮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了呢?米小闲得瑟的摆头,随即一脸高昂的向前蹦去。
但如倾叹口气:看吧,这女人过河拆桥。
七白眨巴眨巴眼:过河拆桥?我怎么没看出来啊,你帮她做什么了,我也不知道诶。
哎,彪悍女人,你等等我,别走丢了。
但如倾哈的一笑,小子,反应够快的啊。
端木连拍了拍但如倾的肩膀:现在七白跟凤凉姬可是一伙儿的,他说什么都会想着凤凉姬的。
但如倾挑眉看他:你跟她不也是一伙儿的了吗?真纳闷了,她怎么把你们给收买了。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端木连对他撇嘴一笑:走了,人都跑远了。
如果早知道喝了高级茶水的后果就是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米小闲一定不会喝的,瞧这大半夜的,她听着身侧某男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在翻来覆去的数绵羊,有种崩溃的感觉。
米小闲一拍褥子坐起身,郁闷在换头瞪了司徒靖一眼,随即撩开被子,打算从他身上翻过去下床出去跑跑,散散茶味。
可谁知道好巧不巧的,她的右手和右腿才刚跨过司徒靖,他就已经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他这一睁眼把米小闲给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就往后仰去。
司徒靖手快的抓了她一把,满脸的不悦:大晚上的你不睡觉,鬼嚎鬼叫个什么劲儿?我也不想鬼叫,谁让你忽然就把眼睛睁开的,吓死人了。
米小闲光顾着埋怨司徒靖,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与司徒靖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司徒靖拧眉:如果你不要忽然骑到我身上,我怎么会醒,还不是都怪你,大半夜的,你干嘛要非礼我,不会是想见色起意吧。
米小闲紧紧鼻子嘟嘟嘴:拜托,我要是真想对你见色起意会等到现在吗?司徒靖不爽,她这是什么意思,摆明了在高调的宣布她对自己没兴趣啊,这怎么行呢,他一用力上身微弓,双手搂抱米小闲一翻身将她顺利压在身下: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对本王没兴趣?米小闲伸手抵在他胸口,用力的挡住他的身体:你…你又要干嘛?司徒靖挑眉:你怕本王?开开开什么玩笑,我怕你?大家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我怕你做什么。
不可否认,米小闲此刻确实是有些紧张,若他要用强的,她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呢。
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还说不害怕,司徒靖忍笑,脸上依然严肃:既然不怕,那就是在紧张,在期待咯,本王这就满足了你。
他作势装模做样的身子往下压低,唇慢慢的往她唇边靠拢。
米小闲眉心紧皱,嘴也紧紧的抿起,司徒靖的唇擦着她的唇角,来到她耳侧:再不睡觉的话,本王真就要满足你咯。
说罢,他一翻身离开她身上,闭上眼睛命令道:快睡。
米小闲躺在那里傻了半天,这小子良心发现了吗,居然没有碰她。
这样暧昧过后他都能忍住?这让她不禁开始怀疑,这小子不会是…玻璃吧。
不然就是她实在是太太太没有魅力?噢,不可能,她米小闲是谁,魅力无限。
她嘟嘴:我睡不着。
怎么,你想…不是。
米小闲很坚定的打断司徒靖:我对茶叶不免疫,一喝就容易睡不着。
司徒靖翻个身,背对着她:所以谁让你贪财的。
什么啊,我那还不是为了气气那个狗屁驸马吗,真是不识好人心。
她坐起身推了司徒靖两把:我不管,你要陪我一起睡不着。
司徒靖叹口气坐起身:怎么个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