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冬雪来的晚,这是听城里的人说的。
转眼,蒲宣的客栈已经开了两个月,这里的冬天没有太大的风,但会有大雪。
蒲宣给店里的人都添了红蓝两套统一的制服,加入了一些现代的元素,但没有改的太离谱,店员们拿到衣服,觉得料子暖和款式新颖,对蒲宣这个店主更是没话说。
至于她和溪容的衣服,也早就有准备,掌柜还是那个周掌柜,一见他们回来了,笑着打趣,自从你们走了以后哇,我早上都吃不到热乎的了,可想你们的紧,这次回来了,不走了吧?这一说提醒了蒲宣,现在客栈倒是没有专门供应早餐的,这些日子生意也好,攒了些钱财,不如再雇两个人来做早点,虽然辛苦,但穷人家的孩子总是肯来的吧。
溪容再一次拿着新衣服,虽然没有了上次感动的稀里哗啦,但依旧是小心翼翼,蒲宣一见他这样细心乖巧的样子就打心底里喜爱,对他也是事事上心处处关怀,常来客栈吃饭的熟客也多少知道些这掌柜的对家里男人好,也有几个想要给家里男儿牵个线的,不过都被蒲宣婉拒了。
这天,凉城飘起了雪,纷纷扬扬的落在青石板路上,落在过路人的身上,蒲宣和溪容在店里闲坐着,冬青夏蓝忙着招呼着客人,端着盛满瓜子水果的碟子穿梭,咏新抱了几个暖炉放在人多的地方,九贝的大嗓门说着前几天自己改编的聊斋故事。
蒲宣一直想要过这样的生活,这场雪来得晚,再过两个月便是年关了,下了雪,上山的路便不好走了。
就说两个月前解决了黑玉阁的事情后,蒲宣便找人将蒲怡的坟墓修葺了一番,虽然祖母说蒲怡的尸骨要运回去,但蒲宣觉得这有树有溪有风情的山坡比那阴森森的墓室好得多了,便去信与蒲月霜商量,她不是说再过几年来这里养老么?就在这儿葬了吧,风水先生也说,这里是一个让死者安息的好去处。
这里的人们祭祖或上坟有四个通俗的日子,小清明,清明,年关,祭祀,小清明是十二月五日,清明四月五日,在年关第三天也要去祭祖,祭祀则是在八月份第一场雨后,各地时间均有不同。
恰巧,初雪的这天,便是小清明。
其实小清明的节气要求并不严苛,所以才会有人来听说书坐饭馆,因为完全可以等到过两天雪化了再上山祭坟。
蒲宣不想过两天,她想去看看那个坚强倔强的男子,自己这一世的父亲,想在他的坟头待一会儿,反正这雪路也摔不了她。
溪容一定要跟着去,蒲宣想到他也学了些轻功,便领着他上山了。
没有风吹乱漫天的飞雪,这个本该寒冷的天气里雪白悠然飘下,画出山间原有的宁静与风雅,拒绝了容儿想要帮她拎东西的请求,蒲宣将纸钱祭酒等物放在左手,右手紧紧攒着溪容的手,两个人在负雪的山路上缓缓走着。
蒲宣感受着自手心传来的温暖,她想,等她赚到了足够的钱,她便可以拉着这双手去很多地方。
她们可以去最美的山川看雪,她会用脚印踩出两个人的名字,还可以踩我爱你,到时小兔子会不会红着脸怕别人看到却又不忍心踩乱那片情意?她们可以去无垠的草原,两人同坐在马背上,自己唱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见牛羊,容儿肯定会给面子的称赞她,她们也许还能坐在毡房里喝马奶酒,听那里的人说他们的故事风俗,最好还有一场篝火晚会,她会拉着小兔子跳舞。
……跳什么舞?当然跳兔子舞了。
她们可以去杏花春雨如江南一样的地方,一起撑着伞穿过青石小巷,在小香榭里看窗外濛濛雨中的山湖,等雨停了坐船去驶进山间,听船公欸乃一声山水绿,一起坐在船头说悄悄话。
她们还可以去海边,在浅海里泼水在海滩上打滚晒太阳,用心感受大海的宽阔触碰。
她们会去很多很多地方,也许会游遍天下,……顺便,吃遍天下。
她不会像旅行团的导游那样急促,她们可以随心所欲的逗留,她会用以后几年或者几十年来喂胖那只小兔子,直到那只小兔子变成老兔子,身边又有几只小小兔子陪伴着。
到了蒲怡的坟前,她伸手扶落溪容头顶的雪花,在他膝下铺上一块偷偷备好的白布,不然跪上一会儿膝盖会被雪浸湿,直凉到心里去。
容儿看到自家妻主大喇喇的跪下去了,瞪着那块布就想塞到妻主膝盖底下去,妻主怎么只带了一块布来,我没关系的,妻主用吧。
蒲宣虎着脸,乖乖听话,冻着了怎么办?看看,这就唱了反调了,这要是以后出去了冻着了累着了怎么办?还是得自己时时看着,才能安心。
蒲宣点燃纸钱,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溪容闭上眼睛嘟嘟囔囔说了一会儿话,她仔细一听,抿着嘴笑了,大致就是妻主现在很好,请公公放心等等。
终归是急着她的膝盖,溪容念叨一小会儿便停了,扶着她站起来。
蒲宣和溪容转身,在山腰上俯瞰被雪影中的凉城,这小小的城镇也显得妖娆多姿起来。
容儿,我们以后……此情此景,蒲宣想学着那些浪漫的人说一句让两人回味一生的话,张了嘴却不知该如何接下去,有些尴尬的顿住。
嗯?溪容略带疑惑的看着她。
她只是个厨子,所以别指望她会在紧急时刻、恋人等待的眼光下说出什么高雅文艺的话来——我们以后一起长胖吧,这样容儿就不会觉得不公平,也不用怕胖了我会嫌你,因为除了你没人会要一个只会做饭的胖女人,好不好?溪容顿时心虚的迅速抬头看她一眼,妻主……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他不愿意吃得多是怕胖了妻主会嫌弃他,好丢脸~o≧w≦o~……是容儿说梦话的时候我听到的……蒲宣看到他有些嗔怪的眼神和尴尬的红脸心里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笑出声来,嘴里还不停学着她听到小兔子关于她的梦呓调侃,惹得红了眼的小兔子轻捶她才收场,心里却想着下次就是一夜不睡也要多听些梦话来说。
两个一路逗逗笑笑的渐行渐远,并排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山路的尽头。
----【正文完】----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这章又可耻的更新晚了小宣子和容儿的正文到此就完结了,感谢看完文的大大们【鞠躬】文大概还会有四五篇番外,后面几天会不定时的放上来(不一定是日更)话说——我一直在考虑要不要给沐辞镜那个疯女人和落画写篇番外最后再次感谢支持蒲宣和溪容的亲们~PS:陌再过些日子大概会开新坑,新坑可能会是古言或古耽,希望看完文的大大可以留下对此文的意见,新坑里会对不足之处做改进,觉得陌表现还可以的亲点个作收吧(泪目望),新坑还需要亲们的捧场。
最后,允许我熊抱一个。
☆、番外 说媒记在凉城,您说想成亲了?没问题,找媒婆啊。
什么?您相中的不中意您?没问题,找黄媒婆啊。
这黄媒婆是谁呢?那可是凉城第一媒婆,她有句媒婆名言影响着凉城的媒婆界——没有说不成的媒,没有铁了心的妹儿。
据说这位黄媒婆刚开始说媒都没什么人愿意找她,光听她这个姓就觉得亲事要黄,所以这黄媒婆从一开始就接最难的活做,可还真的就撮合成了,渐渐的名声就传开了。
现在黄媒婆已经许久不说媒了,都是让她的两个徒弟去。
但就在前两天,她接了一单生意,之所以又重出江湖,是因为她那股子不服输的名言劲儿上来了。
请她说媒的是城东卖丝绸的木掌柜,据木掌柜所说,她想要的这个儿婿啊,人好,还有能力,最重要的是疼夫侍,看看人家那个小夫侍,那是打心眼儿里的好啊,要是自家儿子能嫁给她那也能享一辈子的福了。
但是她旁敲侧击的时候,这个女子说她不会再娶其他男子,本来吧,人家不娶这木掌柜也没什么想法了,可是回去把这事儿和木夫侍一说,木夫侍说,城里有个黄媒婆,那本事可不小,你要是说动了她来说媒,咱儿子还有希望。
黄媒婆一听,这越是难说的媒她就越想给说成喽,这叫职业病。
听了木掌柜的话,谈好了价钱就把这生意应下了,在她看来,不就是一个客栈的小掌柜,这还不手到擒来?管她在外边说的多专情,之前那小县令的女儿也说什么非君不娶,最后呢,还不是被自己说成了一门亲,几年后一个接一个的娶?所以说,没那个心就别夸海口,她还不相信有人能抵得住诱惑一辈子守着一个人过。
这天,九贝带着一个人来到后院找蒲宣,蒲宣看着这个穿着红袄画着红妆的女子,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谁啊?九贝把人带过来就会大堂了,蒲宣疑惑的看着她。
呵呵,蒲小姐好,冒昧前来,打扰了。
呃……我的记性不大好,您是?黄媒婆有些讶然,这小姐,竟是不识得自己这一身媒婆的打扮?看来她娶的那个夫侍,也不是三书六礼拜过堂了,这亲事成功又进了一步,想及此她也不急着捅破。
蒲宣见她展颜一笑,竟有些妖娆,穿来以后,蒲宣就没见几个女子笑出这样的感觉了。
蒲小姐,黄媒婆薄唇一起,妙语连珠,您这么快就能把客栈做得风生水起,当真是治理有方,我托大自称一声姐姐,不知蒲小姐可否和我谈谈?蒲宣听她要和自己谈谈,以为是要谈客栈的事,想着自己那些理念只要常来客栈的人都能摸索出来,告诉一些也无妨,便带她去了花园子里,寻了处木桌木椅坐下。
这位姐姐想问什么?哦,不知蒲小姐今年芳龄几何?蒲宣觉得她的问题问得奇怪,自己开客栈和年龄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吗?接下来黄媒婆又打听了蒲宣的其他情况,别说,连她也觉得这蒲宣条件正经不错。
蒲宣一边回答,眼帘却半垂下,她们坐下不久她就听到了身后的假山处有两个呼吸声,可是刚才有一个人轻着脚步快速的去了前面,还有一个人继续在后面偷听她们谈话。
蒲宣把店里所有的人都排除一遍,大概猜出假山后的两个人是谁了。
现在躲在假山后的,可不就是瞪着大眼的王凝?她刚才在厨房整理早上运来的菜,晚清帮着她核对菜数,却瞥到九贝带着一个媒婆进了内院,带到了蒲宣面前就走了,接下来蒲宣和那媒婆说了几句话,便领着媒婆单独进了花园子里。
这下两人可急了。
两个多月前,她们给溪容出主意,后来晚清问他那天晚上他和蒲宣有没有酱酱又酿酿,溪容红着脸,被问的急了点了点头。
她们松了口气,这两个月也看蒲宣对溪容似乎更为上心了,她们理所当然的以为两人的感情已经往牢不可破的方向发展了,可是,这才多久,蒲宣就把媒婆叫到家里了?!好吧,就算不是她叫来的,媒人都追到客栈了,和她说不行把她打发走也就是了,怎么还带进园子里密谋起来?于是,两个人鬼鬼祟祟踮着脚尖走到了一处假山后,竖起耳朵,就听到媒婆在问蒲宣的情况,而且蒲宣还很配合,一一回答毫无不满。
王凝大为吃惊,当机立断遣了晚清去大堂找溪容过来亲眼看看自己妻主的庐山真面目。
过了一小会儿,晚清带着溪容过来了,正巧蒲宣和黄媒婆说到重要处。
蒲宣一听多了一人的脚步声,可不就是天天和她在一个房里走进走出的小兔子?这下更确定那假山后其余两人是王凝和晚清,可是又有些疑惑,她们这又是在唱哪一出?不过接下来她对面这位奇怪的客人解开了这个疑问。
听闻蒲小姐和令夫侍感情很深,蒲小姐此生便只娶她一人?嗯?我是说过。
唉,蒲小姐,这天下男子何止千万,恕我直言,令夫侍也不会是完美之人,蒲小姐这样年轻有为,难道就没想过再娶一个来添补令夫侍的不足之处?蒲宣暗自皱眉,莫非这才是正题?而且,根据这句话,再结合之前她打听自己的年龄性格,怎么像前世里那些相亲公司和网站填写的资料呢?这职业在古代叫什么,媒婆?女尊世界也有媒婆?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想,她说道,是么?可我觉得我的夫侍很好,不用别人来弥补。
蒲小姐,话可不能说得这么满,咱远的不说,就说凉城城东绸缎店木掌柜家的儿子,性子温和多才多艺……(此处省略段余称赞)溪容在假山后听着妻主和媒婆的对话,心里紧张又想听。
适才他听到晚清说妻主和媒婆在谈话,心里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想着,是不是妻主喜欢别家男子了?但随后他就想起来前两天,妻主带着他去拜祭公公,妻主说她想和他过一辈子,虽然听那媒婆说,那木公子真的很好,但是妻主说只喜欢他,他相信妻主的。
他想通了,心里也放心不少,看一旁的王凝妻夫担忧的看着他,拉着他们悄悄地撤出了花园。
蒲宣听到后面三个人走了,不温不火的来了句,纵您说的天上有地上无我也不喜欢的,您是媒婆?蒲小姐可算看出来了,我可是凉城最好的黄媒婆,被我说成的亲事没有差的,您连人都没见别急着拒绝啊。
既然见不见结果都是确定的,何必再见?既然您是最好的媒婆还请告知同行,我蒲宣已经有了夫侍,一个正好两个嫌多,不要再来找我了才是。
诶,话不能这么说啊,这好女儿家一个夫侍哪里就够了?好女儿家?难道左拥右抱就是好女儿家了?蒲宣心小,装不下那么多人,您请吧。
蒲宣站起身,明显是要送客了,黄媒婆也不着恼,要是一次就说成了才怪了呢,笑着告了别。
蒲宣则是担心了刚才偷听的那人的反应,她没有在察觉黄媒婆的意图后马上阻止,本来是想看看容儿会不会相信她,但是现在又怕他误会自己,罢了罢了,这绝对信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的,指不定现在王凝晚清又拉着他商量什么对策呢,还是一并和她们也说清了,不然还不定有什么馊主意呢。
她走到王凝房间外,果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
容儿啊,这事不能不防啊,就算蒲宣今天没答应,那黄媒婆可是出了名的难缠,万一她不肯死心,一直在蒲宣耳边说那木公子怎么怎么好,或者见了面,那,那……那可就……晚清那那那了一会儿没那出来,王凝一针见血道,那你家妻主可就移情别恋了,你可别不当回事儿,今天这就是兆头,你可得好好和她说,现在她还向着你,可要抓牢了。
不会的,妻主说不会喜欢别人的,我相信妻主。
蒲宣只觉得满园子的花都被这一句话说的开了,如果不是她现在是在听墙角,她真想嗷嗷叫两嗓子,而里面王凝和晚清还在锲而不舍。
哎呀,她说这话的时候可没有蹦出个温柔美貌的木公子来,况且这话也不是说了就能做到的。
大多誓言在许下的时候是真心的,可是过了期限也做不得数了。
蒲宣咬咬牙,王凝你等着,看我怎么整你。
当下心里有了主意,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小兔子立场坚定后满意的走了。
到了晚上打了烊,众人一起吃饭,饭桌上蒲宣就接受着王凝妻夫挽救目光的洗礼,她恍若未看见,边给溪容夹菜边吃的欢快,溪容却是坐不住了拉拉她的袖子,她向他眨眨眼,夹了一块鸡脚肉送到他嘴边。
溪容张口咬了,有些嗔怪的看她一眼,这么多人呢。
怕什么,她们看不见。
蒲宣抬头霸气的撇过一眼桌上其他人,众人埋头盯着桌子扒饭。
溪容被她逗笑了,也不再在意王凝和晚清。
客栈里的晚饭是把住宿的客人们都安顿好了再吃,所以吃完饭也差不多到了该歇息的时候,吃完饭众人各自回房了,晚清走前对着溪容猛眨眼睛,直到眼睛都快抽筋了才进房。
溪容倒是看不出什么反常来,打水给蒲宣洗漱。
蒲宣自从和他一起洗过一次脚后就很喜欢抱着他一起坐在床上洗脚,在水里勾搭他的白脚丫,软软嫩嫩的。
看着盆里四只脚挤得满满的,蒲宣道,容儿,今天有媒婆来找我。
嗯。
她还说要给我介绍男子。
嗯。
蒲宣撅嘴,为什么有种自己不被在乎的感觉?容儿你都不问我,也不吃醋,是不是不在乎我了。
做可怜状。
溪容看她偶尔露出的任性样子,呵呵笑出声来,主动抱住她,妻主明明不是这么想的,是王姐和姐夫想错妻主了。
那,容儿不怕我跟着别人跑了?怕。
但是容儿相信妻主和我说的不会骗我,妻主……爱我的,不会找别人。
蒲宣开心的抱着他吻了上去,等到一吻结束,她伏在他耳边道,容儿,我今天想到一句话,说给你听好不好?嗯?溪容看她。
蒲宣又吻吻他的额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溪容半懂不懂,蒲宣看他有些疑惑,接着道,等到你六十岁我就告诉你这句话的意思。
小兔子面上笑着点点头,心里却琢磨着明天找个读书人问问这句话的意思。
接下来的半个月,黄媒婆果真是天天都跑得勤快,可是蒲宣这边半点不松口,她把那木公子捧得天仙似的嘴皮都磨破了蒲宣还是那句话,我就娶一个人,还说那个什么木公子你觉得好你娶了吧,反正你一个好女儿家应该多娶嘛。
黄媒婆被她弄的没了脾气,最后道,唉,蒲小姐,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死心眼的人,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你这么专一的人了。
蒲宣挑眉,那可不一定,除了我跟前就有一个,你信不信?黄媒婆瞥眼,我才不信,只要她有条件再娶一个,还会守着一个男子?蒲宣道,那我们就来赌一把,一个月内你将那人说动了心思再娶一房我就同意你说的观点,如果没有的话你以后不能再向已有家室的女子做媒,如何?黄媒婆皱眉,蒲小姐你这明显是占我便宜啊,这赌资怎么看都不公平啊。
不过么,这赌八成我是赢了的,就赌了!你说吧,那个女子是谁?我这就会会她去。
蒲宣朝着厨房的王凝一努嘴,呶,就是她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王凝苦着脸一次次甩开巴上来的黄媒婆,不明白这人怎么又转移目标缠上自己了。
而黄媒婆的斗志却在被拒绝后一次比一次高昂,她就不信她能连折两次!晚清偶尔逸出一两声叹息,溪容问他是否担心王凝会被黄媒婆说动,他摇摇头说就是觉得太烦了。
溪容又担心的找到自家的无良妻主,妻主妻主,那万一黄媒婆把王姐说动心了怎么办?那姐夫不就危险了吗?放心吧,不会的。
可是万一王姐动心了呢?毕竟没有几个女子会像妻主你这样啊。
傻容儿,你有没有发现,晚清姐夫经常会喝药,但又没什么病。
好像是,王姐常在厨房煎药。
你知道她们成亲多久了吗?唔……六年了吧……可曾有过一女半儿?溪容摇摇头。
身体体质不易受孕,多年未有所出,王姐对姐夫也是体贴照顾,怎会因为这些小事对别人动了心思?溪容点点头,一脸的恍然大悟,也跟着自家妻主天天看戏了。
蒲宣看着王凝被黄媒婆追的紧,还时不时的去劝晚清让他采取些措施把王凝的心栓紧了,晚清多次强调自家妻主不会看上别人,蒲宣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就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呢,想当初,你们不也这么担心我的嘛。
看着晚清一脸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蒲宣心里哈哈大笑,看你们还出馊主意,尝到苦头了吧?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晚清和王凝此时深刻体会到了蒲宣的感受,后来对她和溪容的感情再无半点担心。
黄媒婆则是在一个月后哭天抹泪,难道她已经落伍了?这次真的连折两次,这传出去,她第一媒婆的脸往哪儿放?不过她也是个爽快人,当真不再为已经成亲的女子做媒,但没想到她传出这个做媒的条件后有好些人夸赞起她来。
文人说她是不为金钱亵渎爱情的媒婆,百姓说她是不拆人姻缘的媒婆,黄媒婆一听这话,乐得嘴也合不上了,直道这赌输的值!凉城的其他媒婆们听了,也纷纷效仿,后来再有富户找媒婆,说,我想纳个小房,给做个媒吧?媒婆们啐一声,你个该天杀的,娶了一个还不够?我们可是品质高尚的媒婆,才不给你做这缺德媒呢!自此,凉城女子渐渐多为一妻一夫制,这是后话。
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番外……https://flycncn.taobao.com/要看小说可以来我的店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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