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灵药生变上

2025-03-25 21:54:17

简飞扬极少关注别人家的内宅是非。

上一次他对这种事感兴趣,还是贺宁馨在宁远侯府填房夫人的及笄礼上发飙之后。

这一次,大概是因为有长公主的关系。

贺宁馨坐到简飞扬身边,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怎么?对于长公主还耿耿于怀呢?简飞扬伸手抓起贺宁馨雪白柔嫩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又对着贺宁馨挑了挑眉,笑道:那是。

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就觉得特别开心。

贺宁馨将手夺了回来,又顺势推了他一把,道:她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还值得你这样上心?简飞扬一窒,偷眼向贺宁馨看去,却见她将头偏向另一边,有些忿忿地样子。

生气了?——真的生气了?简飞扬轻轻推了推贺宁馨的肩膀,依然没有回应。

简飞扬这才着急了,忙忙地使了大力,抓了贺宁馨的肩膀,强行把她转了过来,正要出言安慰,却见贺宁馨忍笑忍得快要喷出来了。

好啊,你敢戏耍我简飞扬作势要去呵贺宁馨的胳肢窝。

贺宁馨素性触痒不禁,最是怕这招。

果然简飞扬的五指神功一出,贺宁馨便赶紧缴械投降,伏在简飞扬怀里腻声道:好人,饶了我吧……简飞扬心里一荡,抱着她就亲了下去。

贺宁馨老老实实地让他亲了个够,才将头埋在他怀里,道:说吧,曹家到底怎么啦?简飞扬抱着贺宁馨在怀里,靠在长榻的插屏靠背那头,懒洋洋地道:你不是不感兴趣?故意卖起关子来。

贺宁馨其实对尚了长公主的曹家十分好奇,闻言不再打趣简飞扬,伸手抱着他的腰,又使劲摇晃了几下。

简飞扬只觉得怀里又软又嫩又香甜的人儿如水一样荡漾起来,赶紧用力箍住她,着急地叮咛道:我的小祖宗,不要乱动好不好……贺宁馨偷偷笑了一下,伏在他怀里不再动弹,嘴里却轻轻咳嗽一声,道:再不说,大刑继续伺候啊简飞扬望天长长的舒了口气,才低头在贺宁馨耳边小声道;……晚上接着大刑伺候吧。

现在先留着好不好?贺宁馨没有说话,过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

简飞扬大喜,忙抱着贺宁馨坐起来,伸手把她放到离自己身旁一臂远的距离,叮嘱道:坐那儿别动啊。

我跟你说曹家的事儿,你可别尽出妖蛾子。

贺宁馨笑着点点头,道:我向来最是守礼。

大白天的,谁会出妖蛾子?简飞扬眉梢轻挑,含笑不语。

贺宁馨被简飞扬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了,才坐直了身子,催他道:快说快说简飞扬收回眼神,从榻上起身,先对外面吩咐了一声,让丫鬟给他和贺宁馨各上一杯清茶过来。

知道贺宁馨喜爱白茶,便着意吩咐了,要拿从西南刚有人送回来的银针白毫冲泡。

外面伺候的扶柳应了一声,吩咐小丫鬟在外间守门,自己出去耳房那边的茶水房,泡茶拿点心去了。

简飞扬走回屋里的紫藤大圈椅上坐下,对歪在榻上的贺宁馨道:你知道如今大家都乱着要争那西北总兵之位。

那些自己不好意思亲自争的,便尽推了自己的亲朋故旧好友,生怕让别人得了好处。

贺宁馨颔首笑道:你跟我说过许多遍了。

简飞扬笑了一下,道:今日午时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吃小食的时候,兵部的一个给事中过来串门。

他同曹家有着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此时兵部和都督府最闹腾的,又是为了曹家那位总兵留下的空缺,因此大家都对曹家也有几分关注。

说完,顿了顿,笑着看向贺宁馨。

贺宁馨已是被吸引过去,连连催道:到底出什么事了?能让这些兵部和都督府的兵痞|子们都津津乐道,一定不是一般的事儿。

简飞扬却知道贺宁馨猜错了,噗哧一笑,道:哪里有什么不一般?哪家的后院不一样?听那位给事中说,这长公主嫁到曹家,也有四个月了。

几天前,曹家郑重请了太医,给长公主诊脉,言道长公主有喜了。

贺宁馨忍不住呀地叫了一声。

——自己也嫁过来也有半年多了,却还是没有音讯……看见贺宁馨脸上微微变色,简飞扬已是反应过来,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贺宁馨,只好硬着头皮讲下去,只盼着曹家的事儿,能分散一些贺宁馨的注意力。

有喜是好事啊,怎么又闹起来了?贺宁馨见简飞扬不知想到什么地方去了,久久不说话,便催着问起来。

简飞扬细看了贺宁馨一眼,见她又面色如常,应该是无碍了,便又接着说下去:有喜当然是好事,特别是对曹家。

贺宁馨的眉毛往上微微挑了挑,道:曹家如今虽说只有这一个嫡长子,可是他们家不是有个二房刘氏?——听说曹总兵去世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算着日子,也快生了吧?简飞扬苦笑了一下,道:你忘了曹家那位厉害的正室夫人?贺宁馨笑了一下,语中带了些讥讽之音,道:是,正室当然都是厉害的,妾室都是惹人怜惜的……简飞扬嗐了一声,道:看你都说到哪儿去了?——是,曹总兵的正室厉害,但是那位二房妾室,也不是软柿子。

她跟着曹总兵外放这么多年,早就不是正室,胜似正室。

因为她一直在外面,所以大概是打着主意,将那曹总兵拢在手里就行。

至于家里的公婆妯娌亲戚,都没怎么放在心上,以前也没有加意笼络。

所以这曹总兵突然去了,她就落了单。

而那正室的手段,她也是早有领略的。

之前就折了两个儿子在那正室夫人手上,她便不欲回京都曹府府上,跟曹家人一起住。

而是用她这些年跟着曹总兵外放时攒的私房,在西城买了所三进的小宅院,自己单住。

贺宁馨听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道:可见凡事都是有利必有弊。

她跟着曹总兵在外面得意了这么久,也够本儿了,还不知收敛。

不过是个妾室,也敢自己在外买屋独居,她当大家子的规矩真是摆设吗?简飞扬也跟着笑,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她。

你想想,若是她有十几年的日子都是过得如正室一样扬眉吐气,她怎么会甘心再回去给人作低服小?贺宁馨失笑,道:这种时候,哪里轮到她乐不乐意呢?正说着话,外面的丫鬟通传了一声,扶柳送了茶水和点心进来了,帮着在长榻上小四方桌上摆好。

简飞扬走过去坐在长榻上,同贺宁馨隔着小四方桌而坐,先拿起清茶品了品,才又接着道:起先还好,她也没算傻到头,还是跟曹家的太夫人,也就是曹总兵的娘亲请示过了的,说她肚里的孩子不能折腾,先在外生了,再回府去住。

曹家的太夫人知道这是儿子唯一的遗腹子,也知道曹总兵夫人是个厉害的,便睁只眼,闭只眼的准了。

谁知被那曹总兵夫人晓得,带了人打上门去,说那二房妾室背夫偷汉,肚子里的是咋种,硬生生让人给打了下来。

贺宁馨没有意料到事情居然急转直下,到了这种血淋淋的地步,惊叫一声,拿着团扇掩了口,有些失态的样子。

简飞扬忙问道:没有吓着你吧?贺宁馨摇摇头,道:快说……简飞扬便拣了要紧的话先说了,道:这还是在长公主嫁到曹府之前发生的事儿。

曹家的亲眷都尽知的,因为打下来的,是个五个月已经成型了的男胎,曹家的太夫人还将那正室夫人骂了一场。

后来那二房刘氏便拿了根白汗巾吊死在自己屋里头了。

没想到后面的进展更加惊心动魄,贺宁馨叹息一声,道:两条人命啊。

男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就算那男人还活着,也不值得啊。

贺宁馨不明白,有些女人怎么能这样轻贱自己的生命?难道女子真的是命若蒲柳,只能维系在男人身边才能存活?简飞扬觉得贺宁馨想得太多了,咳嗽一声,把话又绕回到长公主这边,道:这件事过后,那曹子爵曹公子就真正成了曹家嫡系的独苗。

曹家虽然也有些亲戚,可都是偏支远亲。

若是曹子爵无后,那曹家这一系,便算是要绝了。

——所以长公主这次诊出有喜,对曹家也是喜事一桩。

贺宁馨淡淡地笑了笑,道:是啊,这么高兴的事儿,怎么会打起来的?简飞扬被噎了一下,忙拿起茶杯又抿了口茶,吃了两块小点心,才道:话是这么说。

说起来那曹子爵看上去病歪歪的,像是迎风就倒的样子,倒是挺有能耐。

简飞扬脸上露出一幅古怪的笑容。

贺宁馨听他话里有话,眼珠转了转,轻笑一声,道:莫非曹家双喜临门了?大家子里,主母和妾室通房若是相继有孕,只要主母在前,妾室通房在后,一般都叫双喜临门。

当然,如果妾室通房有孕在前,主母有孕在后的话,一般都叫一枝独秀。

暗地里的意思,便是只会留下主母的胎,妾室通房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极少能生出来。

如宁远侯府那样,便是极罕见的。

简飞扬对贺宁馨的敏锐犀利已经见怪不怪了,拍着大腿笑道:我早知道你能猜出来。

——没错,自从长公主诊出有孕之后,没过几天,那曹子爵的一个通房,也查出有喜了,据说比长公主要晚个十来天。

贺宁馨不屑地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准的太医,连晚多少天都知道?——长公主有几个月了?简飞扬笑道:这个啊,那位给事中说了,长公主如今大概是刚刚两个月吧,而那个通房,应该是一个半月。

贺宁馨闻言笑得前仰后合,道:赶明儿我去宋七姑娘家串门,顺便问问她二叔,这一次,是太医院哪一位太医这样医术高明,连‘晚个十天半个月’都诊得出来。

大齐朝里,如今最厉害的大夫,也只能对怀孕两个月后的孕妇确诊,在这之前,一般都会含糊以对。

至于能在两个月之前就能确诊,特别是还能明确说是一个半月,实在是有些神乎其技了。

简飞扬也笑,道:你不用去辉国公家打听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就是太医院的宋医正亲自诊的脉。

宋医正正是辉国公家嫡**宋良玉宋七姑娘的二叔,辉国公的嫡亲弟弟。

贺宁馨听说是宋医正,倒是收了笑容,低头沉思一会儿,道:看来,那通房的胎不简单呢。

简飞扬见自己还没有说出来,贺宁馨就又先知先觉了,不由大大地吃了一惊,忍不住道:媳妇,你也太厉害了吧。

——这些曲里拐弯的事情怎么都知道得这样清楚?贺宁馨笑着啐了他一口,嗔道:看你在外面都是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样子,怎么回了家,就没个正形?简飞扬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幅淡漠的样子,望着贺宁馨沉声地道:……我在外面,是不是这个样子?贺宁馨噗哧一声笑了,道:别耍宝了,快说吧。

不再打岔,让他接着说下去。

原来那通房的胎,果然有问题。

本是曹总兵夫人和曹家的太夫人一起求了宋医正,让他保住曹家的两条根苗,所以宋医正才说那通房的身孕,比长公主的要晚个十来天。

其实那通房已经有三个月身孕,比长公主足足早了一个月。

贺宁馨听了这话,叹息道:刚开始还行,到了日后,哪里还瞒得住?——再说,曹子爵是驸马,虽然那驸马准则说了不许纳妾,可是没有说不许有通房。

这曹家,真会钻空子。

简飞扬毫不在意地道:谁知道呢?——不过也不用再瞒了。

长公主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真相,命人将那通房带过来,在曹子爵面前将那通房活生生打得滑胎。

曹子爵气得推了长公主一把,长公主也当场滑胎了。

俺对不起大家,估计失误,还是木有写到俺预告的内容。

明天三更,大家看个痛快~~~感谢若水之然、靈猫猫、爱磊磊的小女子、书友091209160118146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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