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熙来攘往的街头,四顾可见着装清凉的人群,对无数女性来说,这更是一个展露自己秀色的好时节。
伍月属于典型的特例,粉色袖裙式的小背心,搭配着蓝色泛白的牛仔短裤,袅娜窈窕的身段被勾勒得曲线毕露,尤其展露出的那条如羊脂美玉般的修长腿脚,随着水晶凉拖鞋的迈步,一绷一舒间,摇曳出令人血脉贲张的惊艳诱惑力。
旋了下螓首,栗色长发舞动,伍月忽然凑到了陈潇身边,近距离仔细凝视他的脸庞,还煞有介事地伸手轻轻触摸了他的眉心,道:有心事?你这都看得出来?陈潇此刻正戴着鸭舌帽和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以免路上碰到什么熟人。
那是当然,我的直觉很灵的,尤其对于你。
伍月有板有眼的分析着,揽住他的胳膊,皱着小脸道:有心事别憋着嘛,不管开心的也好,苦闷的也罢,我都会恪尽职守地跟你分享、分担,好歹我是你女朋友嘛。
陈潇捏了捏她的瑶鼻,笑道: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我,不怕凭白蹉跎了青春?没法啊,一失足成千古恨,上了贼船,想下来都迟了,再说我妈的公司现在全靠你家支持着,我要不把你给侍候好了,回头我还不得再来次家毁人亡呐。
伍月撅着小嘴,一副很无奈的模样,当初程玮池就说我这性子,早晚会栽在情路上,还真给她那张乌鸦嘴说中了,我竟然都开始参与破坏别人家庭及婚姻的各种活动了,啧啧,真不简单!陈潇啼笑皆非,有这精灵般的可人女孩相伴,心情由不得不好。
伍月见效果达成,笑吟吟道:好了,笑了笑了,可别再板着一张脸了哦!接着,继续探问:究竟出什么事了?陈潇也不瞒她,把许方雷的建议大致提了下。
啊?你要走啦?伍月错愕失声。
也不是要走,只是暂时借调,制片人还兼着。
伍月抿了抿粉唇,忽然摇起了头,道:你拒绝掉好了。
舍不得我走?不是,我只是看你在为这事发愁。
伍月闷闷不乐道:我才不管什么机不机遇的,哪怕天上掉黄金,如果砸到你的脑袋上,那都是万恶的罪过。
陈潇怔了下,旋即微笑着揉了揉她的侧首,笑道:傻妮子,我哪是不高兴,只是在想接下来这工作该怎么履行。
那你是挺乐意接受的咯?伍月一面认真,见他点头,展颜道:那你就赶紧去做吧,争取接下来当个大官,给你妈他们看看,最好早日超过你那当市委书记的老爸,这样一来,我也能扬眉吐气当官夫人了。
陈潇无语,真不知道这妮子脑袋里尽想些什么东西。
忽阴忽晴,伍月的心情指数几乎完全按照这男人的状况在波动,把香滑软腻的身子依偎过去,步履轻盈,明艳动人的双靥上绽放的娇颜媚态令周遭的男人大多投去了注目礼,杀伤力惊人!等等!伍月忽的面色凝重,停下了脚步,眨也不眨地凝视他,蹙眉道:如果你以后真当官了,万一像我爸那样,查贪污受贿被抓了,那我不就成了新闻里常说的贪官情妇了吗?陈潇白眼一翻,彻底被打败。
…………两人游逛了下街,然后就来到银泰商厦的地下停车场取车。
伍月轻哼着曲,抛着车钥匙,走向了自己那辆伊兰特小轿,正想开门,可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那辆车时,登时愣住了。
陈潇察觉到她的异样,走来道:怎么了?你看!伍月面罩寒霜,探手先指了指旁边一辆宝马mini,然后又指向了自己的那辆。
陈潇左右看了看,一时间还没察觉到异样,可当伍月指向了车牌时,目光霎时间凝固住了!两辆车的车牌,竟一模一样!岂有此理!套车牌竟然套到我身上来了。
伍月愠怒不已,她车子的牌照完全是按照正规途径获取的,当即确认了这辆车是冒牌货,银牙暗咬道:直接报警!陈潇也不阻拦,只是好笑这辆套牌车的车主竟和伍月如此有缘,不仅冒用她的牌号招摇过市,竟然还明目张胆停在了旁边!正当伍月气冲冲地拿出手机准备报警,高跟鞋的敲动声由远及近,一个女声响起:你们两个人围在我车前面做什么?陈潇循声望去,就见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子走了来,容貌艳丽,而身上的衣饰挎包尽是高档的名牌货色。
伍月蹙眉道:这是你的车?没错,就是我的,怎么了?艳丽女子神色不善道:你们该不会是扒车贼吧?我警告你们,走远点,当心我报警!报警?伍月冷笑了下,毫无畏怯,虽然她在陈潇面前小鸟依人,可不代表对谁都是楚楚动人,更别说眼前这女人还恶人先告状,要报警是吧?求之不得呢,让警察来好好查查你这车牌是怎么回事!艳丽女子愣了下,当斜眼看到旁边那如出一辙的牌照,顿时花容失色。
怎么不报了?还是我帮你打这电话吧。
伍月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如果对方好好说话,还可以酌情通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见对方的态度如此,索性懒得废话。
艳丽女子直叹倒霉,可又拉不下脸,急道:先把事情说清楚行不行,我也不知道这车牌怎么跟你的一样,都是朋友帮我办的,再说我才刚用这牌照一星期不到,根本没被开过单子,你别这么较真行不行?伍月气极反笑:我车牌被你冒用了,较真难道还有错?艳丽女子悻悻地看了眼她和陈潇,稍稍放低姿态道:好了,是我做得不对,我给你们赔个不是,回头我会找朋友好好问清楚怎么回事,再给你答复,如果你们还不觉得满意,我用现金补偿行不行?伍月也收敛怒意,缓声道:那这样吧,我暂时不报警了,你把身份证和驾驶证拿出来给我记一下。
我……证件没带出来。
艳丽女子的目光飘移不定。
你还无证驾驶?陈潇沉下脸色,见女子一脸心虚,心知这事还透着蹊跷,为谨慎起见,就让伍月直接报警。
伍月还真开始担心对方套着自己的车牌干了什么非法勾当,亦或者这车来路不明,也不再商量。
你们真要追究是吧?艳丽女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好,你们尽管叫警察来好了。
陈潇和伍月都笑了,套了车牌,还搞得跟受害者一样,也够新奇的了。
而更新奇的是,艳丽女子还从挎包里取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后,惨惨戚戚道:老公,你究竟来了没,我在停车场这都被人欺负死了!艳丽女子牵动了嘴角,踟蹰道:我、我朋友给我办的车牌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和别人的一模一样……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找人帮帮说说呗,我要真因为这事被拘了,往后还怎么见人呀。
哪个王八蛋找你晦气呐?一个大咧咧的嚷嚷声从外面传来,不多时,一个俊逸的青年就走了过来,边放下了手机。
你可来了,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我又不是故意要套他们的车牌,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
艳丽女子见靠山来了,忙不迭跑去,娇滴滴地开始撒娇,同时举手指向了两人。
俊逸青年正欲开腔,可看到对方,登时眼眶瞪大,掉下来的下巴,让嘴巴几乎可以塞进电灯泡,最后苦着脸赔笑道:三哥,原来是你呀。
陈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伍月和艳丽女子同时脱口道:你们认识?………………银泰商厦的咖啡厅里,两男两女对面而坐,表情各异。
三哥,这么巧,你也出来逛街了,呵呵。
凌跃挠了挠脑袋,尴尬道:更巧的是,咱俩女朋友的车牌还一样,不枉咱俩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眼光都差不多。
陈潇撇撇嘴,你怎么不说全天下相同车牌的都是失散的兄弟姐妹。
凌跃嘿嘿一笑,又瞄向了伍月,忽然拉下脸,哀怨道:三哥,你也忒不仗义了,竟然瞒着我,把……后面的话没敢说出来了,因为伍月已经瞪起了双眼,粉腮鼓起,没好气地觑了眼当初曾经对自己纠缠不休的凌跃,又转头瞅瞅陈潇,质问他怎么会和这登徒子称兄道弟!陈潇咳嗽了声,知道当初伍月曾经被凌跃追得不胜其烦,而凌跃虽然只是三分钟热度,可自己不声不响就把伍月给拿下了,自然两边都不好应付,只得岔开话题道:还是先说说车牌的事吧,嗯……她是你女朋友?陈潇有些困惑,也有些不悦,毕竟凌跃放纵惯了,难得见他会一本正经谈恋爱,还这么如胶似漆的,而且,先不说这女人的姿色和凌跃以往邂逅过的没多大差别,单单从这女人刚刚的态度就可以判定不是良善之辈。
说到底,凌跃是穿开裆裤厮混大的发小,如果真是受了这女人蛊惑,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置之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