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当断不断,其后必乱

2025-03-25 21:54:29

只见任我行的脸都要贴上清音的手腕,玄飒再也冷静不住,大步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两个人身边。

师兄,师兄,快,快帮我把这臭老头给收拾了!清音一看见玄飒,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大声的叫着。

玄飒却对清音点了点头,目光暗示她不要多语,清音便迷糊了。

再定睛一看,玄飒面容严肃,眉头紧锁,等那老头儿在她腕上探了半晌,抽开手的时候,玄飒上前一步就焦急的问:如何?不好!老头儿摇了摇脑袋,面色也同样凝重。

清音不明所以,急忙出声问:师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啊?玄飒抬了抬手,温柔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对老头儿,目光狠戾:别跟我说,你也不行!谁说的,我只说不好,又没有说我不能救治!任我行被玄飒一语,气的白了玄飒一眼,捎带着脸色也有些郁郁不欢。

既然这样,你还不快动手?玄飒朝前逼了一步,催促道。

任我行摊开双手,把一身湿淋淋的衣裳展示在两个人的面前,无奈的说:我这样你看像是能动手的样子吗?看玄飒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任我行得寸进尺腆着脸道:更何况老头儿我现在腹中空无一物,就算有心,也没有力气啊!师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动手,救治什么啊?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清音更是脑袋迷糊,费解的很。

也因为玄飒说的那个什么救治,把她吓的脸色都白了,自己的伤不是早就被倒吊兰给医治好了吗?就算现在还失忆着,可是师兄不是说了没有大碍的么?难道是自己还有什么不知道的隐疾?绝症?丫头,不用担心,凡事都有师兄在!感觉到清音的恐惧,玄飒就柔声的安慰道。

这一幕又让任我行惊讶的同时,心里生出一点点小小的心思来。

看来这丫头在这小子的心里的地位一定不轻啊!还诳自己说是棋子,哼!看我老头不好好的折磨折磨你,想到这里任我行又故作为难道:这伤我倒是能治,不过还尚需几样东西。

需要什么,只管说。

需要……咳,咳,咳……哎呀,老头儿我一定是受了风寒了,真是可怜我老头儿啊,这么大年纪了,被人淋湿了也就罢了,还不让人吃东西,穿的这么单薄的站在这里吹了半天的冷风。

任我行突然双肩一缩,手臂紧紧的环抱在胸前,一边埋怨,一边留意着两个人的神情变幻。

冷风?乖乖,现在大白天的而且还是在夏天,淋点水正好解暑,那里还能就冷着了。

清音掀眉看了看天空中悬挂着的一轮金灿灿的太阳,心底鄙夷道。

老头儿别给我耍花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病死了,你也不会有事的,还不快说,到底需要什么东西?玄飒知道又是任我行那老头儿使的诈,才不去管他呢,不耐烦的就催促了起来。

在浓密的胡须里面,任我行撇了撇嘴,随即正色道:老头儿需要赤金百两,足银百两,另铜钱千枚!就算不懂医术的人也知道,有些病或者需要金银之类的东西做药引,但是就算是最顽固的疾病,也用不了这么多的金银,何况还需要铜钱,用铜锅熬药,她就听说过,铜钱?哼!分明就是趁机讹诈钱财的江湖术士。

口气还不小,一开口就是上百上百的,现在云隐的处境,她也是略知一二的,那里能有这么多的余钱。

师兄,你别听他胡诌,我没病没灾的,吃饭倍儿香身体倍儿棒,那里有什么病,他就是个骗子,先前偷东西不成,现在就改明着骗了,师兄你可千万不要上当啊!耶,你这臭丫头,可不是老头儿我自己要上门来的,可是你这个宝贝师兄求着我来给你治病的,别血口喷人,老头儿要点东西,还用不着行那下三滥的招数,不过是老头儿我自己不稀罕罢了,否则多少人求着给我送上门来。

呸,你就是个小偷,骗子,死糟老头子,臭小偷……清音却不买账,身体不能动弹,但是嘴可不能闲着,撒开嘴就谩骂起来。

气的任我行只能吹胡子瞪眼,却半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丫头,不可无礼!终于有一个人能治治那个老头儿,玄飒心中也好笑的很,不过对清音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当然不能耽搁,就抬了抬手打住清音后面的话。

清音愕然,随即苦口婆心的劝道,希望玄飒能够头脑清楚:师兄,你不会真相信他的话吧?百两赤金,百两足银,你可知道够我们庄子上的人吃喝多久了?现在外面时局动荡,我们还说不定什么时候能有收入呢,你听信一个江湖术士之言,难道就要让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们挨饿受冻不成。

玄飒那里不清楚任我行就是趁机敲诈自己,也相当清楚这一笔钱对于现在的云隐意味着什么,但是为了清音的康复,他只能选择隐忍,接受。

现在他才后悔当初取倒吊兰的时候,没有顺手取些宝石回来,怎么的也能维持一段时间啊。

若是那样,别说是百两,就是千两他又有何为难的。

不过想到了这里,他还真的动了心思,改天派人过去寻寻,说不定还真能找到残留的宝石。

不过那些都是将来要担心的事了,因为清音一着急,体内的真气逆行,随即就听见她痛苦的尖叫一声,被任我行点住的穴道也被冲开,面容扭曲,紧接着身体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

我答应你,老头儿,快,救人!玄飒一慌,一把抄起清音的身体,打横抱起,阔步走进自己的房间,也顾不得任我行身上的脏臭,也破天荒的让他进了他的房间。

任我行只稍微楞了楞,眉角挑了挑,也急速跟了上去。

施展了一番内力下来,任我行虽然武学修为不错,但是还是觉得疲惫的很。

如何?玄飒看床上的人还在昏迷中,就担忧不已的问。

暂时控制住了……什么叫暂时控制住了,如果只是暂时控制,我还找你来干什么,我不会自己来?没有等任我行说完,玄飒就急声的责问埋怨。

喂,小子,你以为那倒吊兰是那么好对付的,如果真的一次发功就能成功的融合,那你还千里迢迢的求我帮忙。

而且我不是说了吗,老头从昨天被你掳了来就没有吃一点儿东西,那里有那么多力气,能暂时帮忙控制住已经耗费了我大半的功力了,你要是不耐烦等,那我走就是。

任我行一边说着,一边就佯装要走。

好,我暂时相信你,如果到时候你不能帮她解除身体内的危险,别说那金银,届时,我一定让你倒吐出来。

玄飒恶声的警告道,说着就撇向任我行的腰间,一个黑乎乎的锦囊上。

感受到危险,任我行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双手一把按住锦囊,身子向后一仰:我告诉你,千万别乱来,要不我可不保证你的小丫头会不会走火入魔。

你敢!好好好,现在先安排老头儿吃点东西,这丫头体内杂乱的真气,必须每两个时辰发功一次,一直持续三天时间,如果中间断掉一次,那就得重头开始,而且时间要增加一倍,如果你不像让那丫头多受点罪的话,老头儿也不介意多在这里住上几天。

任我行很无耻的提醒道。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清音都住在了玄飒的房间里,也一直在沉睡中。

而任我行因为要为清音调理体内的真气也被玄飒破例住在了他的院子旁边的一间杂物房。

而玄飒因为担心清音,便和清音一同住在自己的房间里。

倒是前面贾卓和令狐,多日都没有见到王的身影,对于上次商议的事没有得到他的许可,就有些慌了神。

王不在的时候,便是角替他传达讯息。

角,王最近到底去了那里,上次没头没脑的离开了就再也没有看见人?贾卓不安的问。

王有事出了院门,过不了几日便归!角面色无波,但是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王在庄子上的事,王吩咐了暂时不能透露。

因为他现在全身心的在帮忙清音融合体内的真气。

其实就算王不嘱咐,她也绝不对泄露半分。

若是让这些人都知道王为了一个女人,而将组织撇弃不过的话,那些忠臣志士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可是这都去了好几日了,到底是什么事如此重要,值得让王亲身犯险?而且一点也没有知会我们几个一声?想起上次玄飒出外受了重伤,当时手下的兄弟四处宣召也没有半点消息,好在那一次王最终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这一次他又是一个人出门在外,而现在朝廷的人对云隐打击的厉害,若是不小心在外面遇到了危险?想到这里,令狐再也坐不住了,也站起身来,焦灼不安的问。

两位不用担心,王丝毫未损!角知道两个个担心的是什么,当即就冷静儿坚定的劝告道。

王丝毫未损?王都不在庄中,你又如何得知,难道王有消息传回来吗?质疑的正是贾卓。

其他的我不便多言,总之,王丝毫未损便是。

角不想再和两个人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只是贾卓望着角的背影,双眼一眯,眸中怀疑的目光闪动。

贾兄,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行回去,静候王的消息吧!进来王总有一些改变,令狐如何能看不出,只是并不清楚王为何如此,只当是他是因为组织连日受到的打击伤害所致。

不过对于玄飒,令狐就像信任和衷心当初的燕帝一般,磐石无移。

恩!贾卓应声,却神色犹疑。

三日后,玄飒院中。

哎呀,这几天可真是要了老头儿的命啊,若在坚持几天还不被这臭丫头把我这一身老骨头都给折腾散架了。

任我行终于完成了对清音三天的调理,撑了撑要,揉着脖子埋怨道。

没事了?玄飒不置信的问。

有没有事,你自己不会去看啊!任我行朝玄飒翻了翻白眼儿。

这小子从前除了清洁这一项对自己持怀疑态度以外,对自己的武学修为可是万分敬仰的,要不也不会能忍住自己的洁癖,还跟在自己身边习武,而现在只要是关于这个丫头的事,他总是疑神疑鬼的。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莫名的,任我行的脑海中就冒出这么一句话。

玄飒那小子可能喜欢,不,不是可能,是绝对喜欢那么丫头,这些天他看的明明白白,但是他也很清楚,清音这个丫头是他不能喜欢的动心的。

不是说和陈家与慕容家都有很深的联系吗?不是说是他们成功的计划中的一步吗?所以当自己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任我行还是警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转脸看玄飒小心的给清音掖被角的样子,任我行眉头紧锁,不禁担忧那小子的将来来。

小子,你我师徒难得聚在一起,如今这丫头的事算是解决了,你我师徒也好好生说说话,你也要给我说说对于将来你是如何部署的。

恩!玄飒又看了看床上依旧沉睡的人,才依依不舍的跟着任我行出了房门。

任我行负手站在院子中间,仰头望着天空,等那脚步声近到身后,难得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丫头,你准备如何处置?我……当断不断,其后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