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空间里的忧郁邪男

2025-03-25 21:54:40

哎呀,娘,我早饭已经弄好了,我去洗好了。

陈氏听到响动,赶忙从厨房出来,在油渍渍的围裙上反复擦了擦手,就要弯腰去拎那沉重的篮子。

有你什么事儿!老太太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冷哼道,闲着没事做,等会子就去把院子还有所有的屋子都给我打扫一遍!田地里的活儿多了去了,这洗衣做饭的杂事交给那丫头就成!娘,你别拦着,我去!香菜赶忙拉住陈氏,转头对老太太气愤的道,那你总得让我先喝完粥吧,你看这稀粥都熬好了。

老太太哼一声,香菜说着也不等老太太表态,赶紧的冲进厨房,看了一眼稀的能照出人影的米汤,上面浮了几根碧绿的菜叶,拿了一个大海碗,舀了一碗烫热的稀汤,拼命吹了几下,呼噜呼噜的就直往嘴里灌。

她烫的直呲牙,狠狠心还是咽下去。

按她的经验,这米汤里本来也没多少粥,只有定在底下的薄薄的一层,上面一大锅的都是汤水,不抵饿,若是真饿着肚子去了河边,等回来,这米汤里也就只剩水了,保管米粒会叫精明的老太太捞的一点不剩。

那还是运气好,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只剩下刷锅水了。

刚喝完一碗,老太太就幽灵似的在柴房门口冒出来,瞪眼道,还不快去!磨叽什么!香菜给她吓得差点呛着,飞快的咽下最后一口,狠狠的瞪了一眼,拎起那一篮子衣服,就往玉带河边走去。

玉带河边,一片啪啪--的啪打声此起彼伏,烟粉色的桃花印着碧绿的河水,美极了。

半个时辰后,香菜就挎着洗好的一篮子衣物,往家里走了,走着走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不由的抓捶衣棒的手紧了紧。

猛然回头,却见是玄玥,他被发现了也不闪避,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一袭耀眼的青绿色绸缎袍子,被黑底墨绿纹绸缎宽腰带箍出了修长的腰身,亮眼的阳光下,白色的牙齿闪闪发光,瘦削的脸颊上,浮着深深的酒窝,说不出的欠揍样。

香菜一拍额头,懊恼的想,谁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难怪刚才村里那些洗衣的妇人不断的瞅着自己,窃窃私语的偷笑,还指指点点。

害的自己一度以为是鞋子穿反了,还是脸没洗干净,或者脸上粘上了早饭的粥粒。

原来!统统不是。

这个该死的家伙,穿的这么骚包,这么高调,在村子里晃来晃去,是想找死吗。

嘿,女人,看到我这么不爽吗?玄玥笑的更欢,白森森的牙又亮了亮。

瞧瞧,一身鲜绿,穿的像根大葱!还好意思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品位,你千万不要跟人家说你认识我。

嗯……不错,我嫌丢人。

香菜一脸嫌弃道。

这家伙,生怕别人看不见他?生怕亮不瞎别人的眼?为什么总是穿的这么惊世骇俗!正常一点点会死吗……哈,我还没说你一身黄衣,穿的就像支土不垃圾的玉米?玄玥微仰着头,反唇相讥,指着香菜那身原本是白色,但因时间太长而发黄变旧的布袍子。

拜托,这不是黄色!香菜忍无可忍的跳起来,拿捶衣棒笔直的直接指着玄玥的鼻尖,这是白色,白色ok?你是色盲吗!其实……嗯,大葱和玉米,刚好配哦! 玄玥一挑眉,邪笑道。

配你妹!香菜嘴角抽了抽,吼一声,本想做做样子吓唬一下这家伙,谁知一个激动,手腕一翻,手一滑没捏住,手中的捶衣棒刷的一声,就甩了出去,啪--重重一响,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啊!某男还没反应过来,可怜的鼻子再次中招,被结结实实的当头打了一棒子,某男哀嚎一声,瞬间觉得鼻子火辣辣的疼,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

你,你没事吧?香菜傻眼了,呆呆的望了眼满脸痛苦的玄玥,好家伙,这一下子力道不轻啊,都怪自己手上沾了水都点滑。

万一把他高挺的鼻子打歪了……额……罪过罪过……香菜小脸一惊,赶忙小跑过去,讪讪的道,没事吧?要紧吗?没,没事……玄玥悲催的捂着鼻子,刚说完,两道鲜红的鼻血,华丽丽的淌了下来,他惊恐的看着满手的手,顺势倒进香菜的怀里,悲伤道,完了,血!我晕血!香菜心里惊了惊,镇定的把他的头往后一掰,道,对,这样,把头往后仰。

然后飞快的抽出一块布帕递给他,恐吓道,来,堵住鼻子。

不然会一直流血……不要!难看死了!香菜才不管他,在她的强制下,玄玥的鼻孔里堵上了布帕,血才慢慢止住。

你是沙鼻子吗这么容易就流鼻血?真是没出息的家伙。

香菜先发制人道。

喂,女人,明明是你把我打出血的,你还恶人还告状!我还没找你要精神损失费,营养费,毁容补偿费……玄玥仰着头,不满的哼哼唧唧。

喔,一定是你出门没看黄历。

你……好了好了,别激动,一激动又该流血了。

香菜瘪瘪嘴道,谁叫你穿成这样,做人要低调知道吗。

玄玥委屈的撇撇嘴,说了句让她吐血的话,我这不是为了衬托春光,应个景嘛……我容易吗我。

我招谁惹谁了……香菜幽怨的叹息了一声,拾起捶衣棒,往家里走去,边走边道,店里还好吗?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那是你的心血,我不会搞砸的。

玄玥捂着布巾,赶紧跟上去,就是那个凌墨,每日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真是要疯了……香菜扑哧一笑,道,那你来找我干嘛?那样甜蜜的烦恼,我也是帮不了你的。

啊呀你这女人,居然还幸灾乐祸,知道每天被一个男人盯着是什么感觉吗?毛骨茸然啊!玄玥不满的低吼道,还不都是你害的!难道我能告诉他,那时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吗。

说正经的,到底为什么来找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女人?好歹咱两的身体,也是亲密互换过的。

玄玥冲香菜暧昧的眨眨眼,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是嫌一棒子不过瘾,想再来一棒子吗?香菜眉头一耸,做出一个好笑的表情,将粗重的捶衣棒挥舞的虎虎生风。

把,把那个玩意儿,离我的脸远些!玄玥变了脸色,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大声道,其实,我是来还你银子的!喔,拿来?香菜的眼眸亮了亮。

啊。

真是现实的女人啊!玄玥嘟囔了一声,伸手进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塞到香菜的手里,喏,看清楚,一百两。

我当初只用了你几十两,余下的就当是利息吧。

玄玥大方的挥挥手道。

呵,你这家伙还真是不会算账啊,我往你小金库里,可不止放了一百两吧!香菜不满的横了他一眼,还有,为什么是银票!我喜欢银子,银元宝之类的不知道吗!受不了,你这个女人真是嚣张,有银票就已经很好了,镇上所有的银号都是能取到银子的。

很方便不是吗。

玄玥白了她一眼,转而笑嘻嘻道,至于,至于你放小金库里的那些,难道不需要付刚刚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和毁容费吗。

香菜撇撇嘴,举起手,眯起眼,对着阳光照了照银票。

喂,喂,你这是什么举动,这是在侮辱我吗,我,堂堂齐家二少爷,难道会拿一张假银票糊弄你不成!玄玥的脸红一阵,白一阵,血将堵在鼻孔里的布巾子都染红了,此刻血虽止住,英俊的脸上映着一个长条行的红印子,看起来有些狼狈和滑稽。

那可不一定。

香菜懒懒的瞟了他一眼,将银票随意的揣进怀里,揶揄道,你最好不要生气,不然鼻子那又要血崩了。

哈,你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玄玥气结。

我家到了,银子我也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香菜站在院子门口,大喇喇道。

不是吧,刚刚收了我一百两,都不请我进去坐坐,喝杯茶么?玄玥拇指和食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挑挑眉道。

我要郑重的告诉你一声,我和书云已经和好了,所以,麻烦你少来和我套近乎!香菜白了他一眼道,你,没有机会的。

喔,是因为那个小子,所以才疏远我的吗?玄玥不以为意的懒笑,一派云淡风轻,这真是伤透我的心了。

你……香菜刚想驳斥这矫情的家伙,就听到一道尖细的声音传来,香菜!你和谁在门口啰嗦啰嗦?还不快进来,不用做事吗!哈,容奶奶又在喊你了。

玄玥幸灾乐祸一声,趁着香菜分神,飞快的推开小院的两扇吱嘎作响,抽风似的破门,一脚就跨了进去。

喂,你……香菜赶忙也跟了进去,放下洗衣篮子,挥舞着捣衣棒,怒目而视道,我邀请你进来了吗。

喔,原来是齐二公子。

欢迎欢迎。

老太太看见玄玥,顿时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转头瞬间又面罩寒霜的面对香菜,你这丫头是疯了吗,齐公子这样的贵客,你居然还要往外赶。

奶……香菜头痛不已,有个贪财的奶奶,真是没有办法。

还是阿婆明理。

阿婆,最近可还好?玄玥脸上的笑意深了深,转脸促狭的朝香菜眨眨眼。

一段时间的相处,没人比他更了解这老太太的德行了,有钱就是爷,对于这老太的变脸之快,实在是叹为观止。

好,非常好。

齐公子年前送来的一车吃食,年后还余了很多。

老太太满脸堆笑,幸亏齐公子心善来接济我们,不然这个年可怎么过的好。

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呐。

过奖过奖。

这对我们齐家来说,九牛一毛。

玄玥笑眯眯道。

厚颜无耻!香菜咬牙切齿的嘟囔了一声,简直让人无语,那明明是她借齐家的名义送来的,关他玄玥一毛钱的事?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别人的感恩,这脸皮得是有多厚!呀,香菜似乎对我有些不同的意见?玄玥故意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你这臭丫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给齐公子沏茶。

老太太太狠狠的瞪了一眼香菜,转头又讨好的对玄玥道,齐公子莫要介意,这懒货平日里被我们惯坏了,不太懂规矩。

玄玥嘴角一撇,直发笑。

香菜不情不愿的转身去厨房,抓了把最次的茶叶梗子,撒进碗里,用热水泡了,想了想,又恶作剧的撒了一把盐巴进去,拿手指搅了搅,嘿嘿一笑,尝了一点,直吐舌头,唔,够咸!可恶的家伙,让你尝尝我独门秘制的盐巴茶叶水。

院子里,老太太还在热切的和玄玥攀谈。

齐公子,你这脸上是怎么了?唔……摔的……哟,这摔的可不轻!香菜这时捧着茶水出来了,盈盈的走到玄玥面前,喏,请喝茶吧。

玄玥被她明媚的笑脸晃的心神一荡,不自觉的就端起碗,喝了一口,脸色一阵怪异,噗……的就喷了出来。

哎呀,这是怎么了?老太太惊慌的扯过一块布片,就要给玄玥擦。

没事……没事。

玄玥赶忙避开,不恼反而笑嘻嘻的瞟过去,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又整自己。

许是大少爷身娇肉贵,喝不惯我们农家的粗茶。

香菜扁扁嘴,淡淡的道。

哎呦也是,我下次一定备点好茶叶,这样的粗劣茶叶怎么能入得了镇上公子哥的眼呢!老太太懊恼的捶胸顿足。

香菜满头黑线……这个奶奶,也太夸张了。

不行!一定得给我弥补的机会。

老太太斩钉截铁道,齐公子,你今天一定要给我几分薄面,留下来吃顿便饭!好啊!玄玥也不推脱,随意的答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反正自己在他家待得时间也够久,早就习惯了他家清淡的饮食。

正好这几日大鱼大肉吃的腻了,可以换换口味,吃吃农家菜。

媳妇儿!出来出来!老太太顿时喜上眉梢,颠着小脚,转身朝着西屋里头大喊了一声,快出来做午饭!今日有贵客!把那过年时留的好菜,都整上来!香菜的身体僵了僵,皱眉道,奶奶,丫就是一蹭吃蹭喝的。

去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老太太唬着脸低斥了一声,又热情的招呼玄玥进堂屋坐去了。

陈氏闻声走出来,见只有香菜呆呆的站在那,便问道,丫头,是什么贵客来了?什么贵客呀,就是一混白食的。

香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说什么呢,臭丫头,小点声!老太太从堂屋走到院子里,拉了脸,压低了声音骂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做的好事,齐少爷那一脸血是你搞得吧?这样有钱的主,巴结还来不及,你还把人打成那样,你是抽哪门子疯?糊涂!别以为齐少爷抬举你,你就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了!香菜不屑的两眼望天。

陈氏道,喔,是齐少爷来了吗。

她的面色有些异样,对这个齐少爷,她压根也没什么好感,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想嫁进去太难,香菜这丫头难免要吃亏,但是过年齐家毕竟送来了那许多好东西,于海家的确是有很大的恩惠的。

死丫头,居然还敢给我摆这幅死人脸!都瞧见没,瞧见没!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冲过去,锊起了衣袖,伸出手就要去拧香菜的耳朵,嘴里哼哼道,我看你是皮痒的紧,看我怎么整你!就在老太太的手要碰到香菜耳朵的一瞬间,刷--香菜飞快的掏出怀里的银票,举到老太太面前。

哼,这下还不亮瞎你的狗眼。

老太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眯起老眼,瞅了瞅银票,嘴里喃喃道:这是……这是……睁大眼,看清楚,这是一张整一百两的银票,到镇上任何一家银号去,都能兑到银子的。

香菜挑挑眉,淡淡的道。

啊,一百两?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小眼一眯,伸手就去捞那银票。

香菜眼疾手快,一把缩回手,看也不看老太太心急的样子,转身把银票交给陈氏正色道,娘,这个你收好,这银子我琢磨着把家里这几间破草房都换成瓦房,否则有个暴雨什么的,这破草屋一个撑不住,就淋榻了。

好。

陈氏接下来收下,面上浮起诧异的神色,丫头啊,你哪来这么多银子?咱可不能要那来路不明的钱。

这还用说,自然是那有钱的齐少爷给的!老太太听香菜说要修瓦房,面浮喜色,小眼眯缝着,指指堂屋。

这……不妥当吧?咱们受齐家的恩惠,已经够多了。

陈氏面色犹豫道。

有什么不妥当,我说媳妇儿你真是个死脑筋,那齐少爷乐意赏咱家香菜的,那就是赏咱海家的,啥不妥当的,你要不要就给我保管!老太太白了陈氏一眼,暗想,有钱都不要,我海家是倒了这么霉,娶了这么个蠢笨的东西。

娘,不用担心,这也不是他白给的,我帮了他的忙,这是他欠我的。

你安心用,大宝一日日大了,修一下屋子也好给他个好点的环境,全家也能住着舒坦些。

香菜劝慰道。

就是就是!老太太听她提到自己的宝贝孙子,赞同的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走吧,娘,我帮你做饭。

香菜笑笑就要往厨房走。

哎呦,做什么饭!老太太一把拖住香菜,小眼睛眯成一道缝儿,朝堂屋努努嘴,快,去陪齐少爷说说话儿!这些个煮饭烧火的粗活,我们来干就成。

对了,我说媳妇儿,以后这衣服也别叫丫头洗了啊,瞧,把手指头都洗粗了,你这做娘的忒狠的心!香菜瞬间石化……老太太忒会推卸责任了,可怜自己的娘亲,躺着也中枪。

无论寒冬腊月,家里的衣服,不都是老太太赶着自己去洗的么?那寒冷的冬天,每次洗完回来,十指冻的又红又肿,就跟十根粗粗的胡萝卜似的。

这见钱眼开的臭老太太!午饭的餐桌上,摆着农家青椒小炒肉,熏腊肠,猪舌头,盐花生米,小白菜。

大宝趴在饭桌上,看的直流口水,乖乖,这可是比过年的时候还丰富啊!可是还没到开饭时间,他也不敢随便去吃桌上的好菜,只馋巴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看,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玄玥笑了一笑,在香菜家住了这些日子,与这孩子倒也处了些感情出来,他总是会让他联想到自己的另一个弟弟玄太,虽说一个阳光,一个内向,但玄太小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喜欢粘着自己屁股后头。

玄玥见四下无人,便伸手,粘了一片炒肉,递到大宝嘴角。

大宝犹豫了一下,乌黑的眼珠溜了溜,有点困惑的样子,姐姐说,不能吃陌生人的东西,可是……可是这肉片油汪汪的实在太诱人了。

使劲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再也忍不住,长大嘴,刚要去接,却见玄玥慢悠悠的一晃,啊呜一声,肉片到了自己的嘴里,还故意嚼的嘎巴嘎巴响,嘴里满足的道,啊,真香。

大宝扁了扁嘴,几乎要哭出来,强忍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哈,真是有意思,玄太小的时候,玄玥也只是对他恶作剧,不过那小子要有骨气的多了,无论怎么被作弄,总是一副阳光灿烂满不在乎的样子。

眼下这个爱哭的小子,真是让他有些头疼……玄玥无奈的夹了块肉,递过去,哄道,这次是真的了!喂,小子,给个面子吗!大宝生气的将头别到一边。

喂,喂,别生气嘛,只是和你开个玩笑。

这次是真的,真的!大宝听到玄玥一连声的喊他,这才慢慢的转过头来,张开嘴,等着。

玄玥刚想把肉递过去,手贱的一抖,吧唧一声,肉片掉到了地上。

哇……大宝气的嘴角抽了抽,顿时大眼飙泪,嚎啕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香菜急急忙忙的赶进来,狠狠的瞪了玄玥,叉腰道,该死的,你干嘛弄哭我弟弟?额……我没有……玄玥做出一脸无辜状。

还狡辩,狡辩!你是想死吗,该死的家伙!香菜一把护住大宝,替他擦擦眼泪,恨铁不成钢的道,好了,不哭了,你是男孩子,怎么可以动不动就哭呢!如果他敢欺负你的话,你就要以牙还牙的欺负回去!嗯,懂不懂?玄玥一脸黑线……女人,你已经欺负的我一脸鼻血了,还要撺掇你弟弟……唔……大宝猛点头,摩挲着泪眼道,姐姐我想吃那个肉……啊,真是没出息的家伙。

香菜笑着捏捏他肥嘟嘟的脸颊。

吃罢午饭,送走了那可恶的家伙,香菜才松了一口气。

谁知耳根也不得清净,老太太尖细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响起,说什么这齐少爷真是一点架子也没有啊,平易近人啊,不嫌农家粗茶淡饭啊,长得俊啊,举止高贵啊等等等等……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嗡嗡嗡嗡……香菜无奈的捂住耳朵。

心里暗道,这还粗茶淡饭,这对于农家来说,就是绝顶的美味大餐了!以前这家伙在我们家的时候,您不是看他哪哪都不顺眼么,可着劲儿折腾折磨他,这一变回有钱少爷,这下又吹上天了。

这在您眼里哪是人啊,那就是一棵摇钱树,一尊金光闪闪的财神爷啊!陈氏也走过来,拉过香菜道,丫头,你跟娘说实话,那有钱的少爷,是不是喜欢你?心在他肚子里,我哪里知道。

香菜懒懒的翻了个白眼,再说他喜欢谁,跟我有一文钱的关系?嗯,那就好。

丫头啊,这齐家与我家门户不当,不会有什么结果的,你听娘的,少跟这家伙来往。

你还小,过几年,娘自然会为你择一门好的亲事。

陈氏苦口婆心道。

恩恩……娘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还没想嫁人,我才十三岁……香菜汗颜。

十三岁也不小了,我当初就是十七岁嫁给你爹的。

这事也可以考虑一下了,要考虑的晚了,合适的都让村里别的姑娘们挑走了,我说……额……娘啊我困了,先回屋里躺一会子,就一会,嘿嘿。

又来一个念叨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香菜赶忙找个理由开溜了。

回到东屋,香菜躺在床上睡不着,现实太纷扰,不如躲个清闲,想着,便摸出了田园魔方,银光一闪,就到了另一个空间。

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哇……整个世界顿时清静了。

香菜想了想,回忆起智者给的几句箴言,想先见识一下东边神奇的土地,就往东边走去。

往东边走了半个时辰,才看到了一大片田野。

香菜揉揉眼,再揉揉眼,是不是自己看花了,居然感觉田野里金光闪闪的,说不出的华丽诡异。

走近一看,居然是金色土地!香菜惊喜不已,俯身下去,鞠了一把泥土起来,却发现是流金沙,这整个田野,居然是金沙构成的田野,不知道这样的田野会不会种出作物来呢?香菜兴冲冲地的去房舍里拿了锄头,翻耕起金沙地,金沙地极松软容易翻耕,不多时香菜便翻耕了四亩地,把带来的几包种子都洒了进去。

接下来就是浇水了,附近能听到潺潺的水流的声音,香菜拎起小桶,就循着水声找去。

在不远处的地方,一排树后,就是一条河流。

香菜却傻眼了,这河流也不同于普通的河流,在阳光下,泛着奶白色的光芒,一股奶香味直往鼻子里灌,居然是一条极有营养的牛奶河!果真是宝地宝河,香菜开心的凑过去,捧了一捧来喝,牛奶入口有点淡,带着微微的甘甜,像是现代的纯牛奶。

香菜心里暗道,真是可惜,可惜空间里的东西是带不出去的,这金沙带出去估计也会变成普通的石子,牛奶也会变成水。

想不了那么多,香菜迅速的用小桶打满了牛奶,提到金沙田里浇水去了。

半个时辰以后,这一切都搞定了,躺在田埂上,休息了半柱香的时间,香菜就觉得全身充气球似的,又充满了力量,这里的灵力真是太有帮助了。

事情做完了,香菜的脑海里又冒出了第二句箴言,西边不能去,那里隐藏着可怕的危险?香菜呲之以鼻,莫不是那个老家伙吓唬自己的?能有什么危险嘛,自己待在这空间这么久,看到的动物,甚至精灵,都是很友善的呢。

不让我去,偏要去。

香菜对未知的地域,充满了兴趣,索性站了起来,往西边的方向走去,大约也走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便来到了西边的地域。

打眼望去,这西边也是个美丽的地方,虽不如东边的牛奶河那么华丽,也不如北边的薰衣草园林那么浪漫,但却是自成一派的山青水秀,成片成片的桑林,结满了红红黑黑的桑葚果子,香菜在农家没有什么吃食,春天的时候,也常喊上二蛋去野外摘桑葚摘桃子吃,因此看到桑葚就觉得莫名的亲切。

但这桑葚却与普通野外的桑葚不同,看起来个个硕大,红的如宝石,黑的如玛瑙,沉甸甸的压着枝头。

香菜看着,想起那酸甜的口味,就感觉口腔里条件反射的泛起了口水。

阳光下的桑林宁谧而安详,就像一个羞涩成熟的农家小媳妇,桑林中还不时的有灰色的野兔奔跑。

空气中,荡漾着青草和露珠的香味,香菜撇嘴笑笑,哪里来的什么危险?那老家伙真是危言耸听。

下次看到它,非把它逮来当坐骑不可。

而桑林的附近,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花田,开满了绚烂的鲜花,无数的蜜蜂,嗡嗡嗡嗡的叫着,在其中穿梭采蜜,一派热闹繁忙的景象。

真是个热闹的好地方。

香菜新奇的打量四周,嘴角勾起一抹甜笑,飞奔到桑葚林边,随手采了一把乌黑发亮的桑葚来吃。

以香菜的经验,红色的是很酸的,只有黑的才会比较甜,放了一个在嘴里,果真十分的甜蜜,黑红色的汁水,饱饱的溅了出来,甜中又夹带着一丝酸,真真酸甜满口。

一把吃完,又去摘另一把,脚下却踢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香菜好奇的低头,桑林中隐天蔽日的阴暗,只有些许漏下来的阳光,那个物件却在阳光的光斑下闪了闪,反射的光芒让香菜的眼眸不自觉的眯了眯。

是什么玩意儿,闪的这么刺眼?香菜弯腰,伸出手去捡,手指接触到那冷硬的东西,面色却变了变,还挺沉,使了一把力气,才把那物件捡起来。

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居然又是金子!还是一座很迷你的黄金小屋。

香菜喜的两眼弯成了月牙儿,这空间果然宝物多多,随便走走路也能踢到金子。

仔细的转动黄金屋,心里暗暗想着,这随便撬一块黄金下来,带到外面,自己也发财了。

转念想到金子是带不出去的,瞬间又有些泄气。

忽然发现,黄金屋上还贴着两幅很小巧的封条,凑近了仔细看,上面用赤红朱砂写着一些看不懂的蝌蚪文。

你是谁?一道小小的,迷人的声音道。

香菜愣了楞,左右环顾,一切如常,以为是自己幻听,又低头研究那小屋,也不敢随意去揭开封条,只瞧着这个十分迷你,精雕细刻的黄金屋,爱不释手,见只有手掌大小,十分可爱,不由自主的在掌中摩挲,突然黄金屋竖起的烟囱,缓缓冒出一缕青烟,楼上的金窗啪--突然弹开,冒出了一个小脑袋。

啊--香菜尖叫一声,吓得一把丢到桑田里。

哎呦--屋子的小人痛叫一声,我的脑袋……你,你没事吧?香菜赶忙抱歉的捡起来,一看,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有些男生女相,美的雌雄莫辩。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面?英俊的面孔开口说话了,声音虽小却充满了磁性,低柔道,我没有恶意,美丽的姑娘,你可能没有见过我,我叫如玉,是这空间的守护神,你不用害怕。

虽然你不认得我,我却观察你很久了。

佛祖说,我的存在,是为了等一个有缘人,帮助她得到真正的幸福。

如今,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的有缘人!你是说,我吗?香菜愣了愣,指着自己的鼻尖。

除了你,这里还有第二个人吗?如玉眼眸深深,两眼深邃如两眼漩涡,随时能把人的灵魂吸进。

唔,也对。

香菜点点头,又问道,你在这个地方,住了多久啦?我在这个空间里,已经住了一千五百年。

如玉沉沉的叹口气,漂亮的眸子里露出无限哀伤的样子。

你不会觉得孤单寂寞冷吗?当然。

每每对月,我便会觉得空虚,觉得寂寞,觉得冷,每每等待着你的到来,是我唯一支持下去的动力。

如玉念诗一般柔声朗诵道,他的语音优美而富有节奏感。

那我,该怎么帮助你呢?你看到那个封条了吗?如玉从窗子里探出半个身子,金黄的长发飘垂下来,指指封条道。

嗯。

上面还有些古怪的文字。

撕掉它。

那低沉的声音蛊惑道。

这个……能随便撕吗?应该是有什么寓意的吧。

香菜踌躇道。

相信我,你帮了我,我一定能让你得到真正的幸福。

如玉展开红润的唇,魅惑道。

香菜不由自主的手伸了过去,就在碰到封条的一瞬间,却缩回了手,淡淡道,你,不会就是那个可怕的恶神吧?你觉得,我像吗。

如玉微微忧郁的笑了笑,深情款款的盯着香菜,绿色的眼眸光流转,我被困在这里面,已经许久了,我的胳膊腿都伸不直,实在是太痛苦了!不像。

香菜端倪了他半天,终于慢慢道,我相信你。

香菜刷一下撕去了封条,黄金屋忽然有生命一般震动起来,掉落地上,一下子变大,变成了一座巨大辉煌的黄金殿堂。

香菜眯了眯了眼,只觉眼前一片灿烂夺目的金芒。

在一片耀眼的光华中,大门猛然被推开,一个宽袍广袖的白衣美男缓步而出,撑开双臂,深深呼吸。

香菜被他的美貌惊倒,呆了呆,在她所见过的男人之中,玄玥的容貌可以算是拔尖的,但是跟眼前这人一比,就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了。

只见他一头金黄的长发,柔顺的直垂到脚跟,是美好的阳光的颜色,许是常年未见太阳,全身雪白的肌肤,居然白的隐隐呈半透明色,俊美的脸容上,一对眼眸,竟是清新淡雅的湖绿色,这些组合到一起,偏偏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异之感。

你还好吧?香菜轻声打破这一片沉寂。

好,简直是太好了 ̄我要多谢你,可爱愚昧的小村姑。

如玉俊美的面容上,缓缓的露出了阴阴的表情,嘴角勾起邪冷的一笑,手一挥,长袍一翻,顿时空间内天地变色,阳光尽收,狂风乱舞,飞沙走石,乌云蔽日,天空发出奇怪的声音,不一刻竟乌压压的飞来大片的蝗虫,黑云般裹住所有的农作物,疯狂的要将空间内的一切,植物和动物,都啃噬殆尽。

如玉的长袖再一挥,无数的白蚁潮水般涌了上来,耳边一片丝丝声,四面八方的水蛇也如山如海的滑了过来。

香菜见刚刚还是晴天万里,瞬间却变成了可怕的地狱,心中咯噔一声,坏了,自己犯下大错了!这变化来得太快,太猛,香菜一时竟不知所措,目光落到手腕上的金铃铛,眼睛一亮,飞快的拔下塞子,猛力的摇了摇,叮铃铃--手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悠远绵长,竟透过了暗无天日的乌云。

如玉的脸色变了变,继而泛起一抹冷嘲,精灵召唤铃?哈,这样的小玩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听到那熟悉的嗡嗡声,香菜一喜,抬头望去,果然见空间精灵卫队从空中飞快的飞来,金艾玛挥动法仗,与如玉形成对抗之势,一道白光落下,在香菜周身形成了保护球。

金艾玛焦急的喊道,女皇,你快走!我们只能支撑一时。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如玉微扯扯嘴角,冷笑道,不过,艾玛啊,你的本事怎么还是这么没有长进呢。

微抖抖衣袖,一股巨大的力道冲出,艾玛拿手杖的手抖了抖,噗--吐出一口鲜血。

我不走!香菜冷静的拿出魔方,大声对如玉喊道,臭人妖!再不住手,我便摔了魔方,与你同归于尽!如玉眼眸落到香菜手中的魔方上,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这空间内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都是寄宿在空间中,自己还在魔方内,若毁了魔方,自己只怕也灰飞烟灭了。

再不住手,我的手可要软了!香菜冰冷的笑了一笑。

如玉大惊失色,长袖一笼,顿时,一切恢复平静。

风轻柔的吹着,阳光下一片祥和,仿佛刚刚的一切,是个可怕的梦魇而已。

哼,算你识相。

香菜将魔方揣进怀里。

如玉有罪,不知是魔方的主人降临,还望恕罪。

如玉果断的下跪,匍匐到地上,恭敬道。

金艾玛冷冷怒道,孽障!当初便因你贪财闯下大祸,才被所罗门王紧闭于此黄金屋内。

如今蒙女皇赦免,应心存感恩,可你竟死性不改。

即便你出了黄金屋,也是出不去魔方的。

只有遇到一个心存良善的真正的主人,方能净化你的魔性。

你要谨记,只有替她完成心愿,有朝一日你才能离开空间的束缚。

金艾玛指指香菜,她,就是你的主人!你要尽你所能,好好帮助她!如玉再次伏地跪拜,五体投地道,是。

女皇陛下,你既是空间的主人,就能用意念使用黄金屋,这个可以控制这恶神,试试看,那可是上古大仙留下的法宝!金艾玛转身对香菜道。

香菜欣然点头,集中精力,运用意念,手掌一翻,大喝一声,起!那黄金屋就如飞碟一般,咻--的飞到半空中,旋转不止。

收!香菜一指如玉,黄金屋咣当一声,当头罩下。

他就归你了,我要提醒你,他乃上古恶神,虽法力无边,却是个贪婪的家伙,才会被所罗门王所困,让他虽成为这天地间最富有之人,却无法享受。

所以,你要引以为戒,适当利用,不可过于贪婪。

记住,戒‘贪’喔!如果你被他所诱惑,让贪婪蒙蔽了你善的心性,你就会代替他,成为黄金屋的奴隶,被永远囚禁在这狭小的金屋中,直到下一个贪婪的人,发现黄金屋,犯了贪念,代替你为止。

金艾玛语重心长道。

我一定会小心的。

谢谢你!香菜点点头,金艾玛这才放心的带着卫队离去。

出来吧,如玉!香菜拍拍黄金屋,如玉就施施然走了出来。

亲爱的主人,作为见面礼,以及答谢你救我之恩,我能满足你三个愿望。

如玉凑过来,俊美的脸上嘴角上扬,一脸讨好的殷勤笑容。

唔……这么好?香菜眼睛一亮,想了想,笑眯眯说道,第一个愿望,我想要变废为宝的物件。

如玉啪打了个响指,轻松道,小菜一碟。

长袖一挥,只见地上顿时多了一个发着七彩华光的长条型石槽。

哇,一个石槽?喂猪的?香菜蹲下身,摸摸那光滑的槽壁,只觉触手温良,上好的玉器一般,比家中那喂猪的石槽,还是胜了许多倍。

喂,喂,没眼光的丫头,什么叫喂猪的!这是聚宝槽,聚宝槽好不好!如玉一激动,又暴跳起来。

香菜冷冷的横了他一眼,如玉赶忙识趣的捂上嘴。

香菜这才收回目光,随手在地上抓了一把碎石子,哐啷一声扔进去,只见白光一闪,凑过去,往里一瞧,嘴瞬间张的大大的。

那把碎石子一下子不见了,变成了一把闪亮形状各异的宝石,有红玛瑙,绿翡翠,白珍珠,碎金子,香菜看的目瞪口呆,用手捞了起来一看,果真是真的,还都是极为上乘的珠宝,这可价值连城啊!什么东西都能丢吗?香菜偏过头,感兴趣的问。

当然。

如玉傲慢的将纤纤十指插进金发间,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香菜想了想,又站起身,随手薅了一把树叶丢进去,顿时石槽内金光闪闪,道道闪亮,直刺人眼,摸起来一看,全都变成了薄薄的金色叶片,虽成了金子,那叶片的形状却保存的及其完好,脉络分明,看起来十分逼真。

自打来到这个小村,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宝物,即便在富贵的齐家也没有,香菜顿时玩心大起,丢一把豌豆进去,成了和田玉豆荚,丢一只青蛙进去,便成了七彩的古董琉璃蟾蜍,在阳光的照耀下还会变色,幻化出各种光彩,华美至极。

怎么样?如玉得意道,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这愚蠢的人类,哪有不贪婪的,只要这小姑娘收下,就会跟自己一样,被贪婪这个无底洞给吸住,届时,她代替自己受苦,自己就可以逍遥去了。

妙极妙极。

香菜咧着嘴笑,像一个普通天真,毫无城府的农家小姑娘似的,拊掌欢叫,偏过头,状似不经意的瞟了如玉一眼,锐利的目光似乎看穿了如玉的心思,脸一沉,话锋一转,淡淡的道,不过,我不想要。

如玉看到香菜天真的样子,以为得逞,此刻得意的笑容僵在脸色,尖声道,为什么!这可是我最厉害最心爱的宝贝。

我知道,可我,并不想要如此贪婪的不劳而获。

香菜起身,看也不看那宝物一眼,郑重道,这不是我想要的,请收回去。

不行!如玉陡然拔高了一个音节,尖利的叫一声,见香菜并不上当,气急败坏,一用力,手中的象牙梳就啪的一声折断了,梳齿上卷带了几根青丝下来。

如玉是最爱惜这头精心保养的长发的,他在黄金屋中无聊,千百年来,每日都靠着洗头梳发来打发时光,此刻一边心疼的抚摸着那掉落的青丝,一边跺脚怒叫,我如玉变出的法宝,便不能收回!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是吗……香菜微眯了眯眼,这个臭脾气的家伙,长得美却如此暴躁,还敢跟自己横,他忘了自己才是主人吗,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好吧。

香菜做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露出贪婪的表情,摸着光滑的槽沿,抬起头,缓缓重复道,是什么都能变吗?当然当然!我已经说过了!如玉不耐烦的甩头尖声道。

好!香菜嘻嘻一笑,用意念拿起黄金屋,指着如玉,念了一声,小!如玉顿时像皮球泄了气,噗--一声就缩小成了拇指大小。

你,你干什么!如玉大惊,变小之后,他的法力也会缩小呢。

做你喜爱的事。

来吧,我的拇指王子!香菜冷冷一笑,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起小人儿,粗暴的甩进了聚宝槽里,谁叫这家伙不听话!哎呦--如玉被这一摔,摔的眼前直冒金星,还没痛骂出声,便惊恐的发现,身体接触到聚宝槽的部分,飞快的变成了冷硬的金子,不过几秒,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小金人。

哈哈。

你不是爱财么,怎样,死人妖,做金子很爽吧!现在,你自己就很值钱了。

香菜俯下身,趴在聚宝槽上,促狭的眨眨眼。

能不能……不要叫我死人妖?如玉的嘴角猛的抽了抽。

死人妖。

……如果一定要喊我人妖,能不能不要在前面加个死字?如玉的嘴角抽搐的更厉害。

死人妖,死人妖,死人妖!香菜翻了个白眼。

如玉额头青筋暴跳,双眸冒火,想发火,却只僵硬的动了动金子的胳膊腿,发觉虽然能动,却很勉强,变成了冷硬的金子,关节都不灵活了,呜呜,我不要!最痛苦的是,那一头美丽的长发,也变成了金子的,丝丝分明,却无法梳理了,不能梳头!不能梳头!不能梳头!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我……我错了,主人,饶了我吧……如玉苦着脸,僵硬的在聚宝槽中站起身,双膝跪下,落下两滴金泪,主人,如玉错了……你救救我吧。

我这样子,是无法收回聚宝槽的。

等我玩够了再说。

香菜一把抓起如玉,细细把玩,只见如玉虽已成了金子雕刻一般,却仍栩栩如生,每一根长顺的发丝,每一根细密的睫毛,都一条衣服的褶皱,都纤毫毕现,如玉本身长得又是男生女相,绝美无比,此刻全身金芒,在阳光下焕发出极为耀眼的色彩,美轮美奂。

心中不由大为赞叹,果真是宝物呀。

玩……玩够……如玉欲哭无泪。

这个主人还真不是好惹的。

香菜不顾如玉黑下去的小俊脸,紧捏着如玉,翻过来掉过去的看,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如玉尴尬的满头黑线,额头甚至沁出了黄色的汗珠,忍不住出声道,主……主人,看够了没?唔,变成小金人,手感还真不错。

香菜故意邪魅一笑,冲他眨眨眼道,不如,永远当我的小金人吧。

别,别,主人。

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如玉面色大变。

哼,你呀,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香菜嘲讽了他一下,这才放过这家伙,将他放到草坪上,对飞旋在空中的小金屋喊了一声,大!咻--金光一闪,如玉恢复如初,有些狼狈的站在草坪上,脸色灿灿的很不好看。

咳,还不快收回!香菜微扬脖子,清咳了一声,指指聚宝槽,我要一个能变水为酒的宝物石槽。

在我面前耍滑头,有你好看。

是,是,主人。

如玉赶忙疾走几步,低下头,青丝垂落,长袖往石槽一盖,轻轻一佛,再揭开时,聚宝槽不见了,变成了一个通体乌黑的石槽。

这个玩意儿,就能变水为酒?香菜走过去,诧异的打量,只见这石槽比之刚刚的朴素了许多,就是一个普通石槽的样子。

主人,这个化酒槽,神奇之处在于,不仅能把普通的清水变成美酒,还能加不同的东西,就会变成不同品类的酒。

真的?香菜的眼睛眨了眨,星子般亮了亮,夸赞道,这个好。

就是我想要的!主人喜欢就好。

如玉赶忙谄媚道。

如玉,去,给我去溪边舀一瓢水来。

香菜指指桑树林后面的一条小溪。

这种家伙,就是欺软怕硬,不吃定他,以后恐怕要翻天。

一阵风刮过面颊,如玉就不见了,香菜暗暗咋舌。

又一阵风吹来,人影一晃,拿着水瓢的如玉悠闲的站在了香菜面前。

跑那么快作死,就是爱显摆。

香菜白了他一眼,一把拿过水瓢,将清粼粼的溪水倒进石槽,静观反应。

这次倒也没有光芒万丈,只是溪水的颜色深了深,晃荡了两下,渐渐的,一股浓浓的醉人的酒香,就缓缓的溢了出来,顺着风飘散开来,直往人的鼻孔里钻。

那神奇的香味,方圆十里的动物都双颊酡红,脚步踉跄,似醉非醉了。

哈!成了!香菜大喜,沾了点在手指上唆唆,果真香醇无比,口感厚重,堪称佳酿。

香菜试验了一下,发现丢果子进去,就变成了果酒,丢鲜花进去,就变成了带花香的酒。

嗯,这个礼物我收下了!香菜笑眯眯道。

可是……主人,还有两个愿望呢?还没想到,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好了。

香菜挥挥手道,我在这里已逗留了多时,该离开了。

香菜说罢,转动魔方,在如玉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出了魔方。

最近,瓦房已经破土动工,建瓦房的事让香菜忙碌了起来,要监督工人们,又要忙家里的家务,一时也没有时间去空间。

清晨的风徐徐的吹着,香菜蹲在田埂上,心不在焉的采着一些毛绒绒的野草。

去年田里的收成不是很好,最近村里粮食一下子紧了,不仅是清水村,其他村也一样。

村民们都想着法儿搞些吃的裹腹。

春天,能想到的也就只有挖野菜了,因此田埂上蹲了好些挖野菜的妇女和小姑娘。

香菜很快的就掐满了一篮子,这时大宝跑来了,扑闪着大眼道,姐姐,娘让你回家去。

好嘞,正好也采的差不多了。

香菜摸摸大宝的头,问道,娘让我回家,是有什么事儿吗?嗯,姑姑和姑父来了。

大宝天真无邪的歪头道。

香菜心里咯噔一下,那俩极品来,能有什么好事。

自己还是赶紧回去看看的好。

这么想着,香菜挎起篮子,拉起大宝的手,飞快的迈开步伐,朝家里走去。

一进院子,就听到姑姑海月英泼辣的大嗓门震天响。

老太太听见香菜的声音,从堂屋里出来,居高临下的站在台阶上,一把夺过篮子,翻搅了一下,只见绿绿的野菜芽子上有一层白绒绒的霜样的东西,老脸顿时拉了下来,怒道,你个死丫头,叫你去择野菜,择的什么玩意儿?见都没见过,这能吃吗!野菜你都不认识吗,居然给我采些乱七八糟的草来,今儿个你姑姑姑父都在,就让他们吃野草吗!老太太气的不行,最近家里都要断粮了,年里齐家送来的那点年货早就吃完了,也没见齐家送新的来,在她看来,这都是香菜的错,都是她得罪了齐家的二少爷,对香菜的态度就又差了起来。

那一百两香菜又不让动用,非要用在盖瓦房上,此刻一家人的日子就捉襟见肘,拿不出像样的东西招待她心爱的女儿和女婿,那岂非是丢了她这张老脸?不待香菜解释,老太太就哐当一声,把篮子掷到了水泥地上,一篮子的野菜翻滚而出。

做什么你?!香菜的面色冷了冷,鼻子里哼了一声,淡淡道,那,我做我的,有种等会儿别吃!说罢香菜也不顾老太太的破口大骂,弯身下去,将那野菜一把把捧到篮子里。

陈氏闻声出来,见这情形便问道,怎么一回子事?不是采野菜回来了吗。